《烽·煙》 章節(jié)介紹
作者白石頭的這篇小說《烽·煙》,取材新穎,構(gòu)思奇妙,語言生動活潑,妙趣橫生,讀來讓人愛不釋手!《烽·煙》第3章主要講述的是:一天無話,我除了稍微睡了一會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放在了那成堆的文件上。其間我雖然交代了不要讓人來打擾我,但是陳敏麟還是.........
《烽·煙》 第3章 云吉班 在線試讀
一天無話,我除了稍微睡了一會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放在了那成堆的文件上。其間我雖然交代了不要讓人來打擾我,但是陳敏麟還是來過一次。
他囑咐我說:“將軍,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了;要不要我招幾個人把府里的仆役換掉?”
我告訴他不必如此,既然是他們有意為之,那如果被替換掉的話,反而于我們不利,更何況本就沒有什么好隱秘的,那他們既然樂意這么安排,又有什么不好。
時間推移,到了晚上七點左右的時候。
如白日里所言的,楊度來到府邸,邀請我共赴由袁克定做東,數(shù)位內(nèi)閣要員參與,為我接風(fēng)的宴會。
我換上了一身便服,而且沒有帶著我的副官。
在車子上,楊度對我說:“松坡啊,等會要給你接風(fēng)的除了大公子和又錚兄以外,還有來京公干的馮國璋華符兄……”
“晳子啊?!蔽掖驍嗔藯疃鹊脑?,對了他說:“咱們這是去什么地方?大公子的住處嗎?”
其實我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但是只不過是我實在不打算再聽他介紹下去,才出此下策的,果然,楊度并沒有察覺出我的用意,而是回答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還記得白天我和你說的嗎?當(dāng)然是要讓你看看在云南見不到景色。”
說著話,不知不覺我們已經(jīng)到了。
下了車映入我眼簾的就是一片粉紅煙酒之色,沉淪的迷茫。女子的香粉氣濃郁到了一個界限,雖然這里燈火通亮,可依舊讓我覺得這是一個昏暗無光的地方。
至少,我從那幾個從這座樓閣里跑出來的女子身上就可見一二。
所謂窺一斑而見全豹,我知道這里就是八大胡同,雖然我沒有全部看過,但是此時我很清楚,八大胡同還真是名不虛傳。
“來來,快來見過蔡將軍!”楊度招呼那幾個女子過來,同時還介紹著說:“松坡。你在云南看不到這樣的景色吧?八大胡同,這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地方,而且我要告訴你啊,這云吉班,在八大胡同里也是出了名的那。”
而這個時候,一個濃妝艷抹的姑娘一臉媚笑的扯著我的袖子對楊度說:“楊大人,這是哪位蔡將軍啊?”
“哪位蔡將軍?”楊度雖然說著話,但是我看到他還不忘用手在被他攬著的那個姑娘的腰上捏了一把“你們聽說過云南王嗎?這位就是云南王蔡鍔,蔡將軍!”
“??!”拉著我袖子的姑娘驚訝的打量著我:“這就是威名震震的蔡鍔將軍啊!我可是有福了,沒想到蔡將軍竟然這么年輕,而且還這么英武?!?/p>
“你啊,云吉班這……”
另一個姑娘接過話還沒說完,這時候白天我見過的徐樹錚從里面走了出來,驅(qū)開了這幾個姑娘;他的這一動作倒是讓楊度有些不悅,但是只是一個似有似無的表情而已。
不過我倒是在這件事上挺感謝徐樹錚的,雖然我剛剛并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實話實說,我其實對于這樣的場面并不喜歡,甚至有些厭惡。
可能會覺得我是厭惡這些女子的骯臟,可事實并非如此,這些女子其實的骯臟,至少她們還是以自己的“本事”掙錢吃飯,比之那依靠他人,往來于不同上層人物間,且還不愿意承認事實的女人來說,她們還骯臟嗎?
做婊,子不臟,但是做了婊,子還不承認的,才臟。
“又錚兄。”
“蔡將軍。”徐樹錚向我拱拱手算是還禮,然后又對我和楊度說:“大公子已經(jīng)在這等候多時了;二位,請!”
“松坡。你先?!睏疃日f。
我謙讓了一下,不過拗不過他,只好笑笑作罷,而后對徐樹錚說了句“請”。便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云吉班的裝飾倒是頗有江南韻雅之氣,與外面看到的樣子不同,而且說實在話,這好像與他們的生意或多或少的有些不搭調(diào)。
為我接風(fēng)的宴席設(shè)在云吉班三層,整個三層全是一個獨,立的包廂,看來就是專門為向袁克定這樣的人建的。
與我預(yù)想中的相同,這接風(fēng)宴除了無用的寒暄外就只有無聊的官話了。席間袁克定不停的向我敬酒,而楊度和他就像是說好了一樣,袁克定這邊就杯才剛剛放下,他就一定會舉起來。
與他們二人不同的,席間那位北洋老臣,股肱之人,馮國璋卻穩(wěn)重了許多,與我只是除了共同舉杯之外,從沒有對我表示過親熱,誰讓他笑著,但是我看得出那不過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做法。
酒過三巡之后,馮國璋先是托詞離席,而后又有三人陸續(xù)離開,到最后,酒席上只剩下我、楊度、大公子袁克定以及徐樹錚四個人。
當(dāng)然了,彈琴伴酒的姑娘倒是和剛剛一樣,一個都沒少。
這時,袁克定突然拉著我的手對我說:“松坡啊,來之前,我父親可是叮囑我說‘云臺,見了松坡你一定要幫我轉(zhuǎn)達我的歉意,國事繁忙,不能親自給他接風(fēng);你要好好招待他,不得有一絲怠慢?!憧纯?,松坡,只有你,能讓我父親這么重視?!?/p>
“大總統(tǒng)客氣了,蔡鍔何德何能。大公子的款待蔡鍔都是愧領(lǐng),要是大總統(tǒng)……那真是叫蔡鍔無地自容了?!?/p>
袁克定,聽我這么說竟然笑了起來“哈哈哈?!笨梢娝苁苡梦艺f的那番話;與此同時袁克定又在楊度耳邊耳語了一陣,然后兩個人笑著看了我一眼后,楊度就離開了。
這時徐樹錚端著酒杯對袁克定和我說:“大公子、蔡將軍,天色不早了,樹錚明早還有軍務(wù),就不作陪了,喝了這杯酒在下告辭了。”
袁克定看了看他,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對他說:“又錚兄軍務(wù)繁忙這倒是真的;哎,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咱們?nèi)齻€喝一杯。”
一杯酒過后,徐樹錚告辭離開了,這個時候因為楊度還沒有回來,酒桌上就只有我和袁克定兩個人。
他對我說:“現(xiàn)在就咱們兩個了,我年長你幾歲,松坡啊,我父親可是對你極為器重啊,現(xiàn)在陸軍部次長的位置不是還空著那么。是吧?!?/p>
這話只能算是說了一半,但是僅僅一半就已經(jīng)足夠了,袁克定此時笑著打量著我,滿眼的“欣賞”。
就在此時,楊度回來了,不過于他剛剛離開時不同,此時的楊度雖然臉上還帶著微笑,不過一下子就看出這不過是他裝出來的罷了。
“晳子,怎么了?”袁克定問道“讓你去叫的人那?”
楊度哼了一聲,頗是無奈的說:“看來今天松坡是沒有這個艷福了。哎?!?/p>
聽到他提起我,倒是把我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袁克定卻突然發(fā)起怒來,一拍桌子冷著眉毛說:“晳子你這是什么話,進不到松坡是她沒福氣,一個賣唱的,能和咱們相提并論嗎!”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發(fā)難,而且與我有關(guān)我還不知情,我正要詢問原委,而袁克定又說:“晳子,你剛告訴她是讓她給誰敬酒了嗎?”
楊度說:“我和她說了,是從云南來京述職的云南都督蔡鍔將軍,然后她說什么‘我病了,不能見客。’我又說蔡將軍可是年輕有為,一代儒將……可她還是一個樣,就是一句‘我病了,不能見客?!笪覜]辦法,商量了半天,這不沒辦法就回來了嗎?!?/p>
“呵?!痹硕ɡ湫α艘宦?,然后一面拉著我的袖子一面說:“晳子,她這可是給臉不要臉了;折了你的面子不算,還把松坡的面子也給連帶著一起撕了;明天,你就找警務(wù)處的那個什么來著,讓他帶人把她圈了,什么東西。”
見袁克定還真是生氣了,我忙勸道:“大公子,大公子不必動氣,不必動氣;一個賣唱的姑娘是嗎?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看咱們今天也已經(jīng)盡興了,就先散了吧,散了吧;來晳子,你送大公子回去?!?/p>
雖然袁克定嘴上還在說這說那的,可他卻沒有反對我所說的話;出了云吉班,目送袁克定與楊度乘車離開后,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因為我不知道京城的路,而且副官也沒陪著我一起來,所以我是打算叫一輛黃包車的,不過就在我等車的時候,突然,一個剛剛在宴席上給我們彈琴助興的姑娘從云吉班出來,走到我的身旁。
這姑娘現(xiàn)實對我一笑,而后一改之前宴會上那副模樣,對我說:“蔡將軍,今天謝謝你了?!?/p>
出于禮貌,我說:“客氣了;不知道姑娘有什么事嗎?”
這時,這個姑娘拿出一個折好的信紙交到我的手里并且悄聲的對我說:“蔡將軍您要收好,這可是佳人所贈的?!?/p>
說罷,也不等我問她的名字就離開;我展開著信紙一看,上面有兩行詩寫著“薄顏猶未見,飛鳥恐長猿。雖坐煙云館,俯謝在此前?!?/p>
看著這信紙,我不由一笑,倒是沒想到這樣的地方還會有如此女子,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也并非是出奇的事,能在八大胡同里面侍候這些王孫公子的,又怎么是一般的庸俗粉黛可以的那?
想到這,我不由的再次打量起這首詩來,當(dāng)我看到“俯謝在此前?!边@句的時候,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我猛地轉(zhuǎn)過頭向著云吉班的上層看去,果不出我所料。不過這也只不過算是一個插曲罷了,沒再做過多的停留,上了一輛黃包車我就離開了。
只不過,我卻把那信紙,收在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