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愛貪歡》 章節(jié)介紹
鄭棠楊建樹是小說《霸愛貪歡》中的主角人物,作者慕念筆底生花,賦予了他們鮮活的生命,如躍紙上。小說《霸愛貪歡》第9章主要講述的是:我微微一怔,“聽起來好像有些不真實??!”他撫摸著我的頭發(fā),“怎么會不真實?鄭棠,如果你能不那么消極,也許我們就可.........
《霸愛貪歡》 第9章 顧及別人的感受 在線試讀
我微微一怔,“聽起來好像有些不真實??!”
他撫摸著我的頭發(fā),“怎么會不真實?鄭棠,如果你能不那么消極,也許我們就可以早點兒結婚了?!?/p>
可能是小說看多了,我一直喜歡想象著,如果有一天要顧錦在我和他的公司,父母,朋友,他的一切,來相比,他會選什么。
但我也明白,這幾乎是一個永遠不會有答案的問題。
他把我扶起來,在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笑瞇瞇地說:“還上班了,Mia要吃飯了!”
Mia也就是那只大狗狗,我愁眉苦臉地看了趴在地上的Mia,頓時大發(fā)脾氣,朝顧錦大喊:“狗爸爸,你看它太不講衛(wèi)生了,昨天晚上剛給它整理的狗窩,今天變成這樣了!”
顧錦走過來瞄了兩眼,顯然沒有注意到“狗爸爸”這個稱呼,笑著對我說:“不弄成這樣怎么叫狗窩,你先去換衣服,我給你準備早餐。”
生活遲早要被這只狗弄得雞飛狗跳。
我看著眼前的雞蛋,又變得苦大仇深,要不是我極力反對,估計顧錦就要讓Mia一起來餐桌了。
“怎么還不吃?”見我遲遲不動筷子,他問。
我指著盤子里的煎蛋,“我不喜歡吃蛋黃?!?/p>
他微微蹙眉,“不行,必須吃,要吃一整個蛋?!?/p>
我還是不動筷子,他湊過來,壞笑著說:“你看Mia都比你吃得快?!?/p>
廢話,它要是吃的慢還配叫狗嗎?
“昨天一回來就上你這兒來了,今天要去公司,可能晚點會來看看你,也有可能不能來了,最近有點忙,你要好好照顧Mia,有空多給它洗澡,注意衛(wèi)生,多準備點骨頭,它最喜歡啃了?!?/p>
也不知道說好好照顧我自己,就想著Mia!
一到學校就被眾學生包圍了,看著他們一個個關切的神情,我真是感激的痛哭流涕?。∫驗樽蛱焱砩衔也铧c被害的事情,讓這么多學生體會到?jīng)]有我是多么大的損失。
“你看,我說過了你最近有災難了吧,還不信?!迸崦C走進我的辦公室,得意洋洋地說著。
白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書重重地扔在桌子的另一邊,“謝謝你的關心?!?/p>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瞟了一眼手機,又瞄瞄我,大大方方地接了電話,“喂,嗯,沒錯,我換手機號了,見面?我現(xiàn)在不在上海,what?你再說一遍……”
在我的余光下,他的臉色像人民幣上毛爺爺?shù)哪?,變了又變,實在是變不下去的時候才吐出兩個字,“懷孕?”
我瞬間石化,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怎么可能,就一次就中槍了?”
等他掛了電話,我想我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必要再和他繼續(xù)相處在一個辦公室里了,于是抱著書走到他身邊,停頓了一下,輕輕咳嗽了一聲,趾高氣昂地出去了,留下呆若木雞的他。
裴肅這個人,心高氣傲,一直穿梭在各種女人身邊,從來不缺的就是錢和女人,可偏偏這樣一個迷死萬千少女的男人,卻是最不適合當老公的。
而人到了我這個年紀,二十五六歲左右,考慮的就不再是男朋友,而是老公,所以,不管裴肅工作有多優(yōu)秀,長得有多帥,又有多少錢,只要他不適合當老公,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教室里窗戶口灑進來的陽光溫暖宜人,讓人昏昏欲睡,法制史這門課程,上得好的話,是很容易學的,如果只是按照書上的內容講,會枯燥無味。
我讀大學的時候,法制史老師被調走了,所以只能叫別的老師來給我們上,當時我都快氣瘋了,有這么唬人的嗎?那個老師是教經(jīng)濟法的,普通話講的真叫人無言以對,本來我是很喜歡這門課的,也因為這個原因,一節(jié)課下來都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如果是裴肅的教學方式,一定通俗易懂,學生也較為容易接受一些。
放學我接到楊建樹的電話。
“你跟顧錦在一起,對嗎?”劈頭蓋臉就來了這么一句話,我莫名其妙地回答,“沒有啊,他公司有事,我剛下班呢!”
“嗯,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有空回去看看你媽?!?/p>
“我知道了,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問題的?”
那邊他淡淡一笑,“你故意說那么多話,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名偵探柯南》你從小就愛看,我自然也看,第十二集就是步美被綁架的那一集,我想憑我們的關系,你應該不會連進都不讓我進門,還有,以你的生活習慣,是不可能在十點以前睡覺的,所以就找人來了。”
我有些感動,可也明白,換做是顧錦,一定也能想出來的。
短短的幾句話,可還是發(fā)現(xiàn),自從昨天晚上以后,楊建樹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果是從前的他,一定會親自接我回去,而現(xiàn)在,只不過是打個電話叮囑一番。
想了想,搬出來也有這么久了,還真沒回去過,連電話也沒打一通。
于是在回家之前,我先去看了看老媽。
家門緊閉,我掏出鑰匙,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打不開門,才明白原來鎖換了。
瞬間火氣就上來了,這是要防誰呢?誰還會進這屋子,就這么不希望我回來,真這樣也不用這么麻煩,跟我說一聲就夠了,以后我絕對不回來,成全你總可以了吧。
越想越氣,轉身就走,卻又看到我媽往回走的身影,她一臉陰郁,在我看到她的那一刻也看到了我。
“鄭棠,你怎么回來了?”她快速走到我面前。
冷冷地回答她,“回來拿東西?!?/p>
她有些失落的神情,“你要來也先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家里的鎖壞了,又換了一把,你不跟我說,怎么進得去,快來。”
說著自己開了門,拉著我進去。
熟悉的家的味道,心里突然有些酸,就像以前一樣,爸爸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時候。
可現(xiàn)在的沙發(fā)上,空無一人。
“你去哪里了?”不等她回答,我倒了一杯水,“打牌去了對不?輸了多少?”
她有些什么愛好我一清二楚,無非就是搓麻將。
“沒有,這次贏了,你先坐一會兒,我去買菜做飯?!闭f著就要出門去買菜,我嘆了一口氣,“都這么晚了你連菜也沒買還做什么?出去吃吧?!?/p>
“不用,自己做的干凈衛(wèi)生還實惠,干嘛要出去?!彼宦犖业脑挘琅f在換鞋子。
我三步兩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不耐煩地說:“我本來就只是回來拿東西的,要不出去吃,要不我現(xiàn)在就走。”
她定定地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也只是默默點頭。
三年前她一直都是這樣對我的,沒有一點耐心,也不喜歡和我說話,每每在大庭廣眾之下尖酸刻薄地諷刺我,毫不留情地說著些讓人刺心的話,而今我們角色互換,我不用每天看著她的臉色過日子,也不用每個月伸手向她要那么一點兒生活費,這種感覺讓我前所未有的輕松。
曾經(jīng)我就說過,畢業(yè)了找了工作就絕對不會再和她共處一個屋檐下,現(xiàn)在我做到了,我就是要看她失望,追悔莫及的樣子。
我們只是去了附近一家小餐館,隨便點了幾個菜,全都是我自己愛吃的,我平常很喜歡吃辣的,可她卻不是很喜歡吃,所以我點的四個菜有三個是辣的。
“怎么不吃?”我用筷子敲了敲碗的邊緣,看她只喝那邊的西紅柿雞蛋湯,明知故問地說著。
她尷尬地笑,“最近上火了?!?/p>
“上火了又怎么?我上火也照常吃?!蔽业箅y地說著,對自己這種變態(tài)的心理很滿意。
于是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吃那些菜,又冷笑,“吃不下干嘛硬撐?你這樣跟寧沅她后媽有什么區(qū)別?”
她握著筷子的手明顯地一顫,神色也有些難為情,我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怎么能這么說自己的媽媽,她是我的至親?。?/p>
“你昨天晚上的事我都聽說了,我看你還是搬回來住吧?!?/p>
我一愣,心里那點犯罪感馬上煙消云散,把筷子不客氣地往桌上一放,一種審問的態(tài)度,“誰告訴你的?”她有些著急,我撇撇嘴,“楊建樹嗎?叫他少管閑事,我去哪兒住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你怎么能這么說建樹?他都是為你好,像你這樣的脾氣他忍下來了,你還有什么對他不滿意的?”她估計也是被我氣壞了,態(tài)度像是三年前那樣。
而我同樣不屑一顧,雙手一攤,無所謂地說著:“對,我就這樣的脾氣,他喜歡是他的事,我滿不滿意是我的事。”
以前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這樣對自己的媽媽說話,原因不在其他,而是因為爸爸去世以后,媽媽將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重提,讓我覺得有種惡心的感覺,而這讓人惡心的事情結束后竟然就有了我的存在。
傳統(tǒng)的觀念讓我無法接受,即便是爸爸對愛情的不忠貞,也好過媽媽的不純潔。
她不再說話,我拿起包丟下錢就走。
我怕我再不走會忍不住想哭。
逐漸溫暖的春天里,我的情緒依然像秋天一般的難受。
回到家,剛一打開燈就看見Mia睜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著我。
它身材雖然過于高大,但卻很可愛,如果不是它,我可能都被綁匪害了,可惜的是它是條狗,我不能以身相許,于是在冰箱里拿出一小碟青菜,放在它的狗碗里。
然而它只是嗅了嗅,接著吸吸鼻子,晃了晃尾巴,繼續(xù)看著我,從它眼里流露出來的渴望讓我無言以對。
這現(xiàn)代的狗也太不識相了,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突然想起前一陣子看過的一本小說,是米蘭·昆德拉最負盛名的作品,《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特雷莎和托馬斯也養(yǎng)了一條狗,名字叫做卡列寧,是條非常聰明且可愛的狗,可惜最后病死了,看到后面我差點為了那條狗而哭泣,現(xiàn)在眼前的Mia依舊健康快樂,可是保不準哪一天也像卡列寧那樣死去。
想到這里心情有些低落,抱著Mia一頓狂吻,發(fā)誓要好好照顧它,就算是餓死了自己,也絕不委屈它!
半夜十二點,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顧錦還沒有回來。
以前讀書的時候總喜歡熬夜,長大了開始明白熬夜對身體不好,所以養(yǎng)成了每到十一點必定上床睡覺的習慣。
盡管他跟我說過晚上可能不會回來,可我還是擔心,萬一他半夜回來了,卻開不了門,該怎么辦?
這里的房子我住了沒幾天,他也是昨天夜里才來的,鑰匙只有我有,他來了,肯定又不忍心把我吵醒。
所以這一天晚上我睡得不踏實,很不踏實。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我一覺睡到了十一點,感嘆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幸福來的有點兒突然。
Mia見我終于醒了,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在床邊不斷地蹭我的鞋,弄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Mia,你爸比一天都沒回來了,快去叫他!”我邊穿衣服邊說著,雖然Mia肯定聽不懂,我明顯就是在多此一舉。
“Mia,今天早上咱們吃什么呢?有了,我們喝粥吧!青菜瘦肉粥!寶貝我知道你餓了,十一點也應該吃中飯了,那我們吃水煮肉片,再來個油淋茄子,還有糖醋排骨,宮保雞丁,孜然牛肉,青椒肉絲!OK,就吃這些,好不好?”
Mia非常贊同的眼神看著我,于是心里歡天喜地,“爸比不回來就沒得吃,誰讓他不回來呢,Mia,我們自己吃好吃的!”
其實我也就這么一說,真要做飯,還得上網(wǎng)臨時找做菜的方法,偏偏就不信我還做不了一桌好菜。
說干就干,我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的團團轉,Mia晃著尾巴在后面屁顛屁顛地看著,我知道它肯定餓到了一個極致,其實我也差不多。
終于,在我一次次的失誤下,而又一次次的糾正錯誤,一點鐘之前,飯菜已經(jīng)可以吃了。
而我把菜都擺好了放在桌上時,門鈴響了。
打開門便看到顧錦,他正笑瞇瞇地看著我,“今天這么早就起床了?”
汗,都下午一點了,我以前也沒有這么晚起床過吧好像。
“怎么可能,我可是一大清早就起來了,你看,還做了一桌子豐盛的菜!”
我驕傲地轉身,突然腰間一緊,顧錦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立刻臉就紅得像番茄。
“嗯,看看我的賢惠又聰明的老婆給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我嚇了一跳,什么老婆?我跟顧錦現(xiàn)在的關系還沒有公開,離結婚還有這么遙遠的距離,怎么可能換稱呼?
可這樣的擔憂轉瞬即逝,我覆蓋在顧錦的手上,得意地說:“你吃了飯了嗎?”
他偏頭看著我,“當然沒有,就是要回來跟你一起吃的?!?/p>
Mia在一旁,很想?yún)⑴c到我們中間,可我是一定不會允許的,只有這時我才能一個人霸占著顧錦。
“你可真會挑時間,我剛做好飯你就回來了。”我撇撇嘴,給他盛上飯。
“好香??!”
聽到他的稱贊,我再一次歡天喜地。
“你昨天晚上為什么不回來?”我邊吃邊說。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最近這陣子會很忙,可能很少回來看你,吃完飯休息一會兒我還得走?!?/p>
他吃的很快,像是在趕時間,我又開始發(fā)揮自己的不自在,“這么快就要走?!?/p>
“怎么了?不想我走?”他好笑地說。
我白了他一眼,“當然了,昨天晚上等了你那么久,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
此刻我并不知道自己這幅模樣多像受氣的媳婦兒,只是一個勁兒的耍小性子。
“行,下次注意?!彼_玩笑地行了個禮,又繼續(xù)吃飯。
“那你今天晚上回來嗎?”還不等他回答,我馬上補充,“必須得回來,要不然我就再也不讓你進來了!”
他微微一愣,有些無奈,又有些擔心的神色讓我驀地一驚,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吃飯。
讓我最開心的是,顧錦竟然一次性吃了三碗飯。
飯后Mia在一旁看電視,我則在給顧錦準備衣服,他要洗澡,可惜我才搬過來沒多久,他也剛回來,這邊并沒有他的什么衣服,他有些頭痛地揉揉眉,“看來今天得帶些衣服過來,晚上我叫助理送過來?!?/p>
“嗯,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睡一會兒?”我有些擔心,畢竟他現(xiàn)在的樣子確實有些疲勞。
他笑著捉住我的雙手,“我沒事,你放心?!?/p>
于是他進了浴室,我開始收拾碗筷,心里覺得很舒服,如果看電視的不是Mia而是我和顧錦的孩子,那會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子??!
突然的震動把我拉回現(xiàn)實,轉頭看過去是顧錦的手機。
不知道怎么的,心跳莫名其妙地變快,我有些猶豫,卻又顫抖著伸手去拿。
是一條短信,發(fā)送人叫郁蕓璋。
而當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打開的時候,手指已經(jīng)不聽使喚地打開了,“今天的午餐很滿意,謝謝你的盛情款待,明天晚上不見不散?!?/p>
大腦像是被炸開一般,耳邊全是轟隆隆的聲音,潛意識里告訴我這種事很正常,顧錦是做生意的,難免要和別人應酬,這個叫做郁蕓璋的人,也不過是其中一個。
可我還是想到冬天的時候,我聽見顧錦的秘書說,他還約了郁小姐見面,當時我告訴她,讓那個郁小姐有事沒事別來找顧錦。難道這個郁小姐就是郁蕓璋?
我從來不覺得顧錦不可以有喜歡他的女人,畢竟我身邊也存在著這樣的人,只是心里還是有些糾結,我相信顧錦,相信這么多年以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就能打破的。
于是我刪除了那條短信,繼續(xù)幸福地擦著桌子,洗碗。
下午我去了一趟蕭湘家里,她現(xiàn)在忙的不可開交,連跟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我一個人呆著無聊,本來有一肚子的話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跟誰訴說,聽說莫緋這陣子正在努力地讓自己懷孕,她說,像她們這種嫁入豪門的女人,愛情啥的都不靠譜,最可靠的就是趕緊懷孕生個大胖小子,以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對她的說法深表同情,一個二十六的女人,就要把自己葬送在婚姻的墳墓,現(xiàn)在還要使勁渾身解數(shù)來討好自己的老公。
而我還在掙扎,下午郁蕓璋的那條短信讓我有種不安的感覺,我不太明白自己接下來要怎么做,是選擇無視,還是主動出擊?
那么我和顧錦的關系,要怎么樣才能完全讓人明白?
晚上他十點就回來了,我已經(jīng)給他準備了熱水,他很累,一回家就倒在我身上,可還是想要強顏歡笑,我才知道他心里一直都很愛我,為了不讓我傷心,即便他已經(jīng)吃過飯了,可見到我親自下廚,還是吃了三碗,他回來了,明明就沒有一點力氣,卻還在對我笑。
我心疼地給他揉額,想讓他放松放松,因為我根本什么忙也幫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不用工作的時候,給他幸福和安逸。
“老婆今天辛苦了?!彼[著眼,對我說道。
明顯地感受到他的嗓子有些沙啞,我開始忐忑不安,“什么老婆?你叫誰呢?是Mia嗎?”
“嗯?Mia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我只有一個老婆?!?/p>
聽到這句話我有種想哭的沖動,手指撫摸上他的眉毛,雖然沒有裴肅的好看,卻依舊迷人俊俏,以前我一直很自豪有一個像顧錦這么帥氣的哥哥,現(xiàn)在開始自豪有這么一個情人。
“顧錦,我好想你?!弊炖锬涿畹卦谶@時說出這么肉麻的話來。
“白天不是剛見過面嗎?”他蹙眉。
我在他唇上輕啄一口,耍賴似的說:“我就是想你嘛,我就是一分鐘都不想跟你分開!”
他一把按住我的頭,加長了這個吻,熟悉的他的氣息襲來,溫柔又體貼,只是輕輕地吻著。
“真傻,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有一生那么長,難道還等不了這么短短的一分鐘嗎?”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寵溺地說著。
這么多年,顧錦和我之間,感情已經(jīng)非常深厚,我想也不可能再有什么人能介入到我們中間。
還記得《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里面,特雷莎總是喜歡嫉妒,她嫉妒和托馬斯在一起的任何女人,她憎恨托馬斯對愛情的不忠貞,我很怕自己也會變得像她那樣。
我想讓顧錦幸福,自由,讓他明白,不論他做什么我都支持,也都相信他。
所以,我選擇無視。
隔日的午后,顧錦疲勞的樣子讓我心有不安,而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我很想見一見那個叫做郁蕓璋的女人。
從來覺得顧錦對我的感情是天經(jīng)地義的,卻不曾想過也許有一天會從我的手里悄然流逝,如果我一直像個傻孩子似的選擇逃避,是不是會消磨掉他那最后一點耐心?
我想嘗嘗這種要靠努力才能得到的幸福。
一杯純凈水,一粒安眠藥,我在想,是要用這種手段讓他留下來,還是僅僅依靠他對我的感情。
似乎很難選擇。
“我晚上得出去一趟,你早點睡覺?!?/p>
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一愣,心里堵的慌。
聽到他換衣服的聲響,我深吸一口氣,這輩子沒為任何一個男人做過什么,這一次,我絕對不會任由顧錦被別人帶走。
于是猛地一回頭,撲倒了顧錦,他顯然也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往沙發(fā)上一倒。
他錯愕地看著一臉壞笑的我,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你這是要做什么?”
“我不讓你走,你今天晚上必須陪我!”我態(tài)度堅定,毅然決然的樣子竟然把他逗笑了。
“是嗎?鄭老師,你好像有點迫不及待?”
聽著他語氣里的逗趣,我一咬牙,一狠心,迫不及待就迫不及待,反正不讓你跟郁蕓璋見面!
我俯下身子,解開他的襯衫。
他似乎也被我的舉動嚇到了,收起玩笑的表情,捉住我略微有些顫抖的手,不解地問道:“鄭棠!”
四目相視,看來他真的很難以理解我會做出這么瘋狂的舉動。
畢竟,這太不像我的風格了。
他不說話,我掙脫開他的手繼續(xù)解扣子,可是哆哆嗦嗦半天,才解開兩粒。
這下他可真怒了,兩只手一把捉住我,低聲吼道:“停下來!”
我紅著臉,淚眼汪汪地看著他,他語氣頗緩,柔聲說:“我還有事要出去,你自己在家里呆著,明天我來看你?!?/p>
“你別來了,以后都不要來了!”不經(jīng)意間淚水肆意劃過臉頰,我別過頭,很小聲地吸鼻子。
他有些無奈和不知所措,忙伸手給我擦眼淚,趁他松手的空檔,我立馬又去脫他的衣服。
“鄭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為了不讓他啰嗦廢話,我把頭湊過去,吻上他的唇。
四瓣相接,原本干燥的嘴唇如同遇到花朵里的蜜汁一般清新可人,似乎一嘗上就不愿放手了。
他開始有些抗拒,卻又慢慢柔和起來,一點一滴地加深,長舌卷入,互相追逐,嬉鬧。
意識也漸漸模糊,我抱著顧錦的頭,明明害怕得緊,卻還在一個勁兒地麻痹自己。
我還在給他脫那件麻煩的襯衫,精壯的胸膛一覽無余,小麥色的肌膚襯得他男人味更顯,如此吸引人的視線,這樣好的顧錦,我怎能讓給別人?
而讓我始料未及的是,他居然握著我的手,一路往下走……
我大驚失色,抬頭離開,他復又按住,大手毫不遲疑地往下走。
慘了慘了,這回被他給占了便宜!
原來顧錦早就想對我圖謀不軌了,看吧,我抵不住他的魅力。
我心里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卻松開了我的手,原本迷失的雙眼很快清涼澄澈。
這樣的顧錦,真叫人不得不喜歡。
“以后不要做這么危險的事了?!?/p>
他居然這么說。
我和顧錦在一起這么久,他沒有做過什么逾矩的事情,每次親密頂多也就是親親嘴拉拉手什么的,像今天這樣的舉動,是第一次。
所以我聽到他這么說,再一次震驚。
“什么是危險的事?”
我瞪著眼睛,有些失落地看著他。
你肯要別的女人,就是不肯要我。
不等他回答,我又繼續(xù)說:“你放心,我不會后悔,也不會恨你?!?/p>
我知道,女人總會把自己的初次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永遠也忘不了的男人,顧錦之所以這么做,難道是他懷疑自己給不了我婚姻?
可我都沒有懷疑他。
“傻瓜!”他伸手在我臉上一模,才發(fā)現(xiàn)臉上縱橫著濕涼的淚水,可自他眼里看見的溫柔,心神蕩漾起來。
半晌,我從他身上爬起來,自顧自的抹了把眼淚,“你走吧!”
他沒有動作,而我也不說話。
“唉,”隔了一會兒,才聽見他的無奈的卻又充滿愛意的嘆息聲,“你怎么,跟個深閨怨婦似的?”
我撅嘴,也不看他,“你管我,我喜歡?!?/p>
他笑,起身扣好衣服,開門離開。
又只剩了我一個人,寂靜凄涼的屋子里,Mia朝著我搖晃著尾巴。
它肯定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失落。
于是我守在房里,數(shù)著時間,等著顧錦回來。
可我沒有等來顧錦,等到了楊建樹。
他提著飯菜,見到我一臉憔悴的模樣,打趣地說道:“要節(jié)欲??!”
盡管很難受,卻還是很給他面子地扯了扯嘴角,估計是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顧錦呢?沒來嗎?”
我聳肩,轉身朝屋里走去,“嗯,這又不是他的房子,來做什么?!?/p>
他點頭,坐在沙發(fā)上,修長筆直的雙腿置于茶幾上,我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怎么這些男人都喜歡這樣?
Mia發(fā)出幾句叫聲,我蹙眉,“閉嘴!”
“汪汪汪!”
“shutup!”
楊建樹的光臨只是一個小插曲,可是直到我吃光了他送來的飯菜,直到他走了,顧錦也還沒有回來。
我想他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回來了。
第二天我去學校,又碰到了裴肅。
他還是容光煥發(fā),精神抖擻的樣子,一見到我露出了一潔白的像珍珠的牙齒,“早?。 ?/p>
白了他一眼,這就是我認識他以來的打招呼的方式,非常直接了當,干凈利落。
“我昨天剛接到一個案子,在B縣,你要不要去?”
我默不作聲,也不搭理他說的話,當然我一直以來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所以他很習慣和我的這種相處方式,跟在身后繼續(xù)說著,“也就是個民事糾紛,反正你那法制史上得也就那樣?!?/p>
“打??!”我猛地回頭,撞上他的笑臉,“法制史是一門非常重要的課程,你別在這兒誤導學生。”
恍惚間見他像是松了一口氣,卻聽他說:“你還終于肯跟我說句話了?!?/p>
“你要是想調侃誰可別找我,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蔽覜]好氣地說著,踩著高跟鞋上了樓梯。
身后突然沒了聲音,回頭一看他站在原地看手機,怕是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徑自搖搖頭。
“哎,可以考慮一下?。』蛘邘蛶臀??!辈灰粫核指松蟻怼?/p>
“那個懷孕的女人搞定了沒?”
他皺眉,估計是有點頭痛,我笑了笑,“連這么點小事都搞不定,還大律師呢!”
“這是私事,當然不能相提并論?!闭f著說著又跟在我身后,兩旁的學生一個勁兒地瞟著,我都覺得自己跟做賊似的。
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很不耐煩地看著他,“我不去,你找別人吧?!?/p>
說完快速離開。
從一開始,我對裴肅就沒什么好感,其實他也沒惹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下意識地想遠離他。
而到了中午的時候,我終于接到了顧錦的電話,想著要不要等一會兒再接,讓他知道我在生氣,讓他反省反省自己做錯的事。
可是才響了沒多久,那邊他就掛了電話,之后也沒再打回來。
我有些緊張,莫名其妙的。
又過了幾分鐘,電話再次響起來,我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喂,顧錦,剛剛在廁所,沒接到你的電話?!?/p>
“你在說什么???”
蕭湘的聲音像幽靈一般傳來。
我頭痛地撐著額頭,嘆了口氣,問她,“干什么?有什么好事?”
“我有點緊張啊,大后天我就要結婚了?!笨梢韵胂蟮剿F(xiàn)在的神情。
我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著,“我知道,嗯,沒關系,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我就打算結一次婚了,你呢,你進展地如何了?”
“沒有進展。”
果然頭又痛了起來,那邊她說道:“怎么顧錦沒給你打電話嗎?”
“沒有!”我沒好氣地說著。
下班我就到了蕭湘家里,把顧錦遇到的這檔子事給說給她聽了,她一聽,無所謂的樣子,“這有什么,他有一兩個親近的紅顏知己很正常?!?/p>
我抱著抱枕,“可是我就是不高興。”
“有什么不高興的,你看看圍繞著你身邊的那些男人,為什么你可以這樣,他就不行?”
我一愣,半天沒接上話來。
“你跟顧錦兩個人,”頓了頓,她又像是無奈一般地說道:“既然你們要在一起,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希望你倆別生孩子,害了下一代?!?/p>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從大二的時候,我們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以后,最讓我難以接受的就是別人的目光。
而我們明明就什么關系也沒有,明明我們相愛,卻要顧及別人的感受,我想要逃避,寧沅告訴我,為什么你要考慮別人的感受?圖自己快活就行了?。?/p>
所以才讓我下定決心地跟顧錦好。
“你們連你媽都沒搞定,就別亂吃飛醋了?!?/p>
從蕭湘家里出來,我像是幽靈似的回了家,看到家里一室清冷,有些黯然傷神。
我拿出手機,猶豫再三,還是下狠心打了出去。
“怎么,是不是想跟我去了?”那邊裴肅一接電話就是這么一句。
我嘆了口氣,最終點頭,“對,跟你一起去B縣?!?/p>
“那行,你準備準備,明天上午把假請了,下午就走?!?/p>
掛了電話后靠著墻壁,無力地順著墻滑下來,慢慢閉上雙眼,吐納出一口氣來。
真的是有點累了,四肢都沒有力氣了,好像有點迷茫,經(jīng)蕭湘這么一說更加迷糊了,她果然不會安慰別人。
晚上顧錦還是回來了,帶著一身疲勞,似乎是連笑的力氣也沒有,卻還在努力給我一個微笑。
我非常冷靜地看著他,“我明天要去B縣,可能要過一陣子回來,你不用來這里了?!?/p>
他松領帶的手微微一顫,好看的眉毛緊蹙,像小時候最愛吃的麻花。
“你要是想去,當然可以?!?/p>
等了一會兒,他才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而我的心就像是被冷水一頓狂澆,涼透了,他轉身走進浴室,我看著他筆挺的后背,一股無名的怒火在慢慢騰升。
其實我都不明白,怎么有些事情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來得這樣急促,又莫名其妙的。
那一刻我有種沖動,想從背后走上去抱住他,可雙腳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怎么也邁不開。
很久以前,在顧錦還是哥哥的時候,我們每次回家,看到奶奶和那些親戚朋友,他們都夸我們兩兄妹長得好看。
而我的哥哥弟弟很少,幾乎都是姐妹,所以當時我們這些姐妹都是團結一致地襲擊顧錦,每回顧錦都是被欺負的對象,可他還是很有大哥哥的范,絕不還手,頂多就是嚇唬嚇唬我。
他每次嚇唬的方式都很蹩腳,無非就是把我們中的誰誰誰扛起來,接著突然間倒立。
當然他也有失策的時候,一向力氣較大的他,也能把那些大他幾歲的姐姐倒立起來,結果忘了那時正是夏天,人家穿的是裙子,猛地一倒過來,就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現(xiàn)在想起來,都是一件讓那個表姐難以啟齒的事情。
后來的顧錦,越長越大,越來越有男人味,在我們這些女人之中,儼然變成了一個萬人迷。
可他也越來越不茍言笑,偶爾開開玩笑,也絕不會像小時候那樣。
小時候的我有點調皮,也喜歡做一些傻事,是老師眼里的問題女生,可是成績還是一樣的名列前茅,老師拿我沒辦法。
往往這樣的人容易被人關注,于是高年級有個男生給了一封情書給我。
對于我來說,情書可真是個稀罕的東西,只有小說里面才會有的東西,現(xiàn)在居然真真切切地擺在我眼前,于是想也沒想拿回去就跟顧錦分享了。
誰知他并沒有我那么興奮,第二天我再見到那個高年級的學生的時候,他居然叫我一聲姐。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即便是那時的傻乎乎的一舉一動,也別有一番滋味。
顧錦有時都是睡沙發(fā)的,我睡在床上。
以前我就怕他侵犯我,總是把他往外面趕,晚上絕對不可以進來,因此,每每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知道顧錦在外面守著,就可以很安心地睡過去,一覺睡到天亮。
可他也有很累的時候,我總也擔心他,于是又讓他一起在床上睡覺。
我覺得,在我面前,顧錦就是柳下惠。
然而此刻的我,怎么也無法入眠。
似乎是有點后悔了,不應該答應裴肅跟他去B縣的,可是憑我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反悔的。
我不在的這幾天,也可以讓顧錦好好想想,我跟他在一起,本來就是頂著很大的壓力的,他如果后悔了,隨時都可以與我分開。
我也不怨他。
第二天一切準備好,下午我稍作打扮,坐在裴肅的寶馬車上,享受著春末和煦的暖風。
一排排的櫻花樹上是干凈漂亮,粉嫩的,潔白的櫻花,遠遠地看著都叫人心曠神怡,美麗如畫。
“你就穿這么點衣服?小縣城可不比大城市,晚上可冷著呢?!迸崦C戴著墨鏡,一身隨意休閑的打扮,完全不像是去辦正經(jīng)事,倒像去旅行的。
我搖頭,任由頭發(fā)被風揚起,柔柔軟軟地打在臉上,“我還帶著呢,放心吧?!?/p>
“要不要先睡一會兒,還得有一陣子才到?!?/p>
“不用,你要是累了換我來開!”
他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一絲笑,忽而覺得,如果裴肅不那么花心,也許是個好男人。
不過再好,也不可能比顧錦更好的。
對我來說,要忘記顧錦,基本是不可能的。
說是來幫忙,可我一來就開始瘋狂游玩,雖說不是什么著名的地方,但風景很不錯,看著看著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先前的心里的陰霾全部煙消云散。
我們找了一家酒店,剛放下行李裴肅就出去了,很少看見他認真的模樣,這樣看來,倒也有幾分迷人。
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通過日光折射出一面光亮,我撅嘴,點了點黑黑的屏幕,一個人自言自語,“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其實我可以自己去跟他打電話的,只不過始終希望不要給他一種束縛得太緊的感覺,畢竟這是愛情,不是囚禁。
就在我兀自無聊的時候,手機猛地震動起來,我打著哈欠去拿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閃現(xiàn)著。
“喂,你是?”
那邊好一陣安靜的聲音,我還在想是不是專門騙話費的,雖然我這人沒這么摳門,不過也是非常瞧不起這種干偷雞摸狗的人。
“你要是不說話就掛電話了!”我沒好氣地說著,把手機拿遠就準備掛電話。
“等一等,鄭棠小姐?!?/p>
我吐,這樣的叫法,總讓我覺得變扭。
一個很平常的聲音,我努力回想,似乎是不記得我的朋友里面有這樣聲音的,又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姓陸,是楊建樹的,女朋友?!?/p>
她有些猶豫,支支吾吾地還是說了出來,我聽了之后神情微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又是一陣支支吾吾,我雖然有些不耐煩,還是無可奈何地聽著,她慢慢地說著,“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頓了頓,她又接著說,“我不知道原來他身邊曾經(jīng)有這樣一個你,所以跟他吵了幾句,打擾你了,能不能讓他接一下電話?”
我四下看了看,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如果我說楊建樹沒有跟我在一起,她肯定懷疑,可他確確實實不在。
“我出差了,沒有跟他在一塊兒?!?/p>
看樣子是兩個人吵架了,而且那個罪魁禍首還是本人。
她又不說話,我還在想要不要開口解釋一番,轉念一想其實根本就不關我的事,“你打電話給他啊,打給我做什么?”
“看來我打擾到你了,我很抱歉?!?/p>
聽著她不緊不慢的語氣,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沒做錯什么,只是在掛念自己的男朋友。
可是她不應該想要把楊建樹的過去現(xiàn)在將來都了解透徹,這樣只會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沒跟他在一起,如果你想了解他的過去,不應該這么急,慢慢來?!背鲇诤眯?,我稍微提點了一下。
“嗯,謝謝你?!?/p>
掛電話后透過窗戶眺望下面的世界,心里的那點思念開始泛濫,突然想起還沒有交代好顧錦照顧Mia的,雖然只是條狗,但到底是救過我。
可是我走之前并沒有把鑰匙留給他。
我這人果然辦事不夠細致,居然把我家里那位大神給忽略了。
思來想去,我還是給楊建樹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照顧一下Mia,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我還想問問關于那個陸小姐的事,卻聽到他逐漸不耐煩的聲音,只得作罷。
縣城的空氣就是好,也清靜許多,我收拾了東西帶了個帽子出去,正巧碰上一群人騎著單車像是要去哪里,閑著無聊就跑過去問。
那人瞄了我一眼,樂呵呵地說:“我們正要去摘草莓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聽到摘草莓三個字,我有點動心,草莓,我很愛吃呢,現(xiàn)在時間也不算太晚,于是剛準備答應,就聽見耳邊一個聲音,“鄭棠,這時候了還要去哪里?跟我進來?!?/p>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裴肅,真是掃興。
告別了眾人,我怏怏地跟著他進去。
剛進房門,他就開始數(shù)落我,“你說說你,才剛來多久,這里一個人也不認識,就要跟他們出去,你今年多大了,以為自己還是單純無敵的美少女??!”
我一臉黑線。
真是的,雖然早就過了那個年齡,偶爾裝一下也未嘗不可??!至少我心智還是很小的嘛!
“撅嘴那么高做什么?都可以拴頭驢了!”
撅嘴都不讓,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先把自己管好再說吧,那個懷孕的女人,你打算怎么做?虧你還是個老師,也不知道這樣做影響不好!”我雙手抱臂,無所謂地說著。
他微微一愣,打開電視,坐在沙發(fā)上,似乎不打算理我。
“嗯,哪個女人給你生孩子真倒霉,凈生賠錢貨!”
我這句話可能是惹到他了,他也不再和我說話,起身徑自去了他的房間。
就在我還有一點點小小的內疚的時候,他突然轉身,“叫你來不是來摘草莓的,雖然你幫不上什么忙,但看看也行?!?/p>
我木訥地點頭,接著看電視。
吃飯的時候,顧錦終于打電話過來了。
讀大學的時候,我曾經(jīng)算過命,我這一生干什么事情都很坎坷,也有很多的不幸,我承認,在前一陣子剛沒了爸爸和閨蜜,也曾算過姻緣,我的夫妻關系一般。
當時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顧錦,他不以為然,只是習慣性地摸摸我的臉,“這你也信?”
我當然信,我這人雖然沒什么大抱負,卻喜歡研究易經(jīng)這玩意兒。
可是,走到了現(xiàn)在的地步,我已經(jīng)越來越相信當時的預言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他問。
我想了想,“不清楚,可能很快?!?/p>
能夠庭外和解,是盡量不會要求打官司的,這是我們的規(guī)矩。
“嗯,也好,夏氏總裁的訂婚宴,你跟我一起出席?!?/p>
我楞了好半天,才明白他所說的夏氏總裁是誰,頓時恨的牙癢癢,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是什么關系,就認識上了。
“我知道了?!?/p>
第二天我抱著手提電腦坐在一家茶館里,看著對面坐著的一男一女,和旁邊笑得春風得意的裴肅,調整了心情,才面帶微笑地面對他們。
這兩口子結了婚不過三年就要離婚,還有一個才一歲半的兒子,女人離婚了當然首先是要兒子,然后再爭家產(chǎn),我想了想也行,這個男人財產(chǎn)也不是很多,分來分去就那么一套房子。當然關鍵問題還是在兒子上,兩人僵持不下。
這種事太常見了,我看著裴肅游刃有余的處理,此時的他異常帥氣迷人。
耳邊突然聽到女人一句中氣十足的話,“他還欠了我八萬塊!有欠條!白紙黑字!”
于是她把那欠條從包包里掏出來,毫不客氣地拍在桌上。
我跟裴肅對視了一眼,果然是切切實實的一張欠條。
突然想起以前讀書的時候,民法老師也曾經(jīng)說過這個問題,她說,結婚期間所打的欠條,一樣有法律效應,也就是說,丈夫給妻子所打的欠條,照樣得還。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
男人無可奈何地嘆氣,雙手一攤,“你到底想怎么樣?這東西能算數(shù)嗎?只要你不和我離婚,我所有的財產(chǎn)都是你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女人做出的反應,她還是咬著牙不放松,“怎么不算數(shù)?拜托你有點法律常識好不好!這上面有你的簽名,是具有法律效應的!”
裴肅朝我看了看,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默不作聲,二人吵個不停,我突然有點煩躁起來,說來說去就是為了錢,而就在這時,女人突然間哭起來。
其實我這人最怕的就是別人在我面前哭,我不是很會安慰人,所以在她淚如梨花的那一刻我有些怔神,直到裴肅給我拋來一個嫌棄的表情,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搞定她!
于是我硬著頭皮把女人拉到了另一個包廂,看著她抱著紙盒哭個沒停,最后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輕輕開口,“你有什么要說的,現(xiàn)在可以全部說給我聽?!?/p>
她雙肩聳動,嚶嚶棄棄,吞吞吐吐地說出來,“其實我知道,他早就想跟我離婚了,我之所以氣不過,是因為他在很久以前就把自己名下的財產(chǎn)全部劃到了他弟弟的名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我都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早就料到了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了,跟他說離婚他又不肯,所以只好讓法院來判決?!?/p>
她說了很多,我聽進去的卻沒有幾句,雖然很同情她,卻也只能說這是她自己遇人不淑,嫁錯了人。
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jù),怎么能證明男人把錢財都轉到了別人的名下。
從來沒有過什么親身經(jīng)歷的我,這下頭大了。
晚上我抱著枕頭看張學友早期的電影,尤其是老道打戲的時候,極其精彩,簡直讓人欲罷不能,連洗澡都給忘了。
這時候門鈴響了,不用想也可以知道是裴肅,我無奈地起身去開門,看見他正抱著電腦站在外面。
“怎么這么吵,你在看電視嗎?”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他自己就走了進來。
“嗯,你來做什么?”
“我們研究一下今天的案子?!?/p>
說完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我關小了一點聲音,痛苦地看著一臉正經(jīng)的裴肅。
我真沒什么好法子,你打官司,我非常放心,如果像你這樣的大律師都沒有辦法,那我就無地自容了。
“研究?有你就夠了,我是來打醬油的?!?/p>
“鄭棠!”他突然間變得異常嚴肅,“做人能不能有點追求,難道你讀了這么多書就只是為了當個老師拿那點工資嗎?既然選擇了法律,就要運用它,而不是整天抱著好玩的心態(tài)……”
我一臉黑線,還能說什么?以前我爸的話都讓他給說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當然,現(xiàn)在的裴肅,與我第一次見他真是天差地別,完全想象不到他有這樣的一面,教訓我像是罵自己孩子似的。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蕭湘的電話,說起來還有三四天她就要結婚了,生命中一個極為重大的日子??!我怎么可能錯過?
不過裴肅這里,嗯,有點麻煩。
早上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打電話,邊打邊說好話,我想對他這種人來說,甜言蜜語是再簡單不過了的。
于是從后面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我在外面等他。
過了一會兒,才看見他好像有些頭痛地出來,我一時好奇問了他一句,“怎么,是那個女人嗎?”
我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是上次給他打電話,說懷孕了的那個女人。
他瞪了我一眼,接著收拾了東西,準備出門,我跟在后面做了個鬼臉,慢吞吞地跟著。
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我低頭去看,是莫緋發(fā)來的短信。
也許是最近的顧錦太過忙碌了,一向身子跟鐵打似的他,居然住院了。
直感覺額上冷汗涔涔,看到裴肅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支支吾吾地說:“我現(xiàn)在得回去?!?/p>
他嘴角扯了扯,“comeon,別開玩笑了,這種關鍵時刻,你回去干什么?”
其實我心里的想法是,我就算呆在這兒也幫不了什么忙,而顧錦那邊,我也確實是有很久沒見到過他了,莫名的思念在心底里蔓延,聽到這件事后,更加抵不過那濃烈的感覺,只恨不能飛回去看他。
“我家里出了點兒事,必須回去一趟。”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
他表情有些尷尬,我也很難為情,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吐納出一口氣,“行,我下午送你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