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親吻過她的悲傷》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一支興奮劑,為平淡無奇的日子注入快樂。它就是作者沐爾編著的小說《時光親吻過她的悲傷》?!稌r光親吻過她的悲傷》第1章內(nèi)容摘要:楔子凌晨三點,延川市。她加班忙完手里的案子,打好了一份辭職信,毫無留戀地點擊了發(fā)送,然后帶著滿身疲憊.........
《時光親吻過她的悲傷》 第一章 在回憶的彼端沉默暗傷 在線試讀
楔子
凌晨三點,延川市。
她加班忙完手里的案子,打好了一份辭職信,毫無留戀地點擊了發(fā)送,然后帶著滿身疲憊從辦公室出來,機械式地按電梯準備下樓。
默數(shù)著數(shù)字,聽到“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她習(xí)慣性地低著頭,提了提肩上的包,徑自走進去,抬眼的片刻,被電梯鏡面出現(xiàn)的臉驚到了。
那是一雙無神的眼睛,眼下是明顯的灰色,唇彩早已脫落得差不多,臉色慘白,棕色的頭發(fā)能夠看到油光……她所有糟糕的一面暴露著。
驚嚇過后是平靜,她動了動嘴角,輕聲嘆了口氣,年華不復(fù),那也是早晚的事。
從包里拿出紙巾,擦去嘴唇剩余的顏色。
昨天,卓離打電話給她,囑咐她小滿的滿月酒一定要回去。
用這已然出現(xiàn)滄桑的容顏去見昔日的摯友嗎?
她有些無措了。
半夜,她就做起了噩夢,夢到了她頭發(fā)花白、滿臉褶皺、眼神渾濁的只身一人活在這個世界,到最后,連她彌留之際,都只能望著空空如也的門外,卻始終不見一人出現(xiàn)。
這等的凄涼,令她夢醒后痛哭。
也是因為這個夢,她決定辭職,決定離開這座對她來說依舊陌生的城市。
走出公司大樓,她就呆住了,居然下雪了。
鵝毛雪,大片大片地輕盈落下,如午夜精靈,時而調(diào)皮地在空中打個旋兒,飄在眼前,舍不得離開你的視線。
整個世界被雪染了一層白色,四周萬籟俱寂,天外是明亮亮的一抹灰,空氣中沒有絲毫寒氣,這舒適的氛圍令她不由得抬頭仰望,她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明媚笑容,透露出純純的童真味。
她伸出右手在眼前,妄圖握住這份美好,她看見雪花冰涼地落在她溫軟的手心,層層疊疊,到最后化成了一灘雪水……
她的視線落在右手腕處,不受控制陷進了過去的記憶里,毫無任何征兆地想起了那個人的存在……
那里原本帶著一只鉑金鐲子,卓離后來告訴她那里面藏著枚追蹤器。
她又想起了兩年前,她要離開,當時的她無力,累到了極點,想早些從那段煩躁的感情里逃出來,而他答應(yīng)她離開,只是取走了那只手鐲……
至此兩年,他一直待在紐約,沒有回國。
她自嘲般地笑了。
他們終究如她所想,變成陌路……
三年前,A市,安逸的公寓。
“安安,明天你休息吧,幫我個忙好不好?”卓離開始了她一貫的撒嬌政策,不要認為她可愛,其實她骨子里火爆得很。那一張迷死人的笑臉,總是讓人沒有招架能力,但這并不包括安逸,因為她吃了太多的虧,記住了慘痛的血淋淋的教訓(xùn)。
“不幫?!卑惨菥芙^得徹底。
火苗從卓離的眼中迅速竄起,聲音由柔媚變得粗獷,“你幫不幫?”
“不幫?!边€是那句話,就不信她真能怎樣。
“安安,你就幫我這個忙吧,幫啦,幫啦?!彼查g又換上了求人的姿態(tài),聲音變得愈加的嬌滴滴。
每次都這樣,安逸無奈道,“先說事,我要求考慮?!弊侩x那咸豬腳扣著她的手臂,晃動著,眼看著手臂處由白變紅,由紅變紫,一陣心酸油然而生。
“去機場幫我接個人。”
“誰?你相好?”安逸猜測著,卓離這人雖然有男朋友,但是她太花心了,估計這世界上也沒有什么人能夠困得住她的心。只除了那個她一直逃開的哥哥。
“卓溪?!弊侩x的笑容斂去,聲音有些哀怨。
“啥?卓溪,你哥哥?”頓了會,安逸笑了,“太好了,你這妮子的好生活要到頭了,姑奶奶我的苦難日子也到頭了?!毕胂褚姷矫魈斓氖锕?,這感覺真愜意。
頭上被不經(jīng)意重敲了下,安逸幽怨地瞥了眼卓離,強行制止了想要還手的沖動,“我忍你,你以后就自求多福吧。”
“還說,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可是跆拳道黑帶,想死了是不是?”卓離握緊拳頭,在安逸的面前晃來晃去。
“你的忙我不幫了。”安逸拿起桌上的蘋果啃了起來,這個丫頭求人還放這么高的姿態(tài),不殺殺她的威風(fēng),以后更加囂張。卓離和卓溪之間的事情,她可不想將自己扯進去,要知道卓溪有多恐怖,多腹黑。如果在機場見接他的人不是他寶貝妹妹,而是她,說不定發(fā)起神經(jīng)來就能把她踢飛。
“安安,拜托了!你就代我去機場接機吧,好了,就這樣哦!”
但是如果讓安逸知道在機場會遇到他,她死都不會答應(yīng)的。
有多久沒有看到真實的莫子肖了,她自嘲。心里面咒罵著卓離,給她這接人的“肥差”,讓她心里難受。還未見到卓溪,就先看到了莫子肖,老天爺真會開玩笑。修長的身形,一身中長款黑色風(fēng)衣,戴著墨鏡,完全看不出眸子里的情緒,安逸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身影,移不開腳步,在最后一秒,她強迫自己隱入一旁的白色墻面。
他的背影依舊那么的瀟灑,正在發(fā)呆之際,肩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手,安逸嚇了一跳,看到來人后,才放下心來。
卓溪蹙起眉頭,“怎么是你?阿離呢?”
安逸在心里哀怨,“去約會了,哪有時間來接你?卓溪哥,好久不見?!倍Y貌性地笑笑,可惜卓溪根本就不理她,她瞪著他的背影,足足一分鐘。
卓溪猛然回頭,安逸還未來及收起自己的情緒,“怎么了?”
“還不快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快餓死了?!弊肯獝汉莺莸卣f著。
安逸將卓溪送回家,卓媽媽燒了一大桌子菜在等著,卓離那妮子果然逃走了,想到這就火大,這輩子遇到卓溪這么個人真是倒了十輩子的霉了,看他是卓離的哥哥,偶爾發(fā)發(fā)善心,對他好點,他還不領(lǐng)情,每次都兇巴巴的,對待卓離更是火爆,真是個惡棍,想她安逸完美的人際交往能力在他那,就是不管用。
“卓溪哥,這次回來還走嗎?”飯桌上,安逸小心翼翼地問。
“走?我干嘛要走?”得了,聽這語氣,擺明了就是不走了,安逸在心里替卓離捏了把汗,真被她烏鴉嘴說中了,那丫頭的好日子真是到頭了。
“不走好,不走好呀,都這么大的人了,也該成家了?!弊堪职职l(fā)話,滿臉的慈祥。
“卓離交男朋友了?叫什么名字?”卓溪的眸子依舊清冷,語氣中略帶不善,安逸覺得渾身冷颼颼的,硬著頭皮答道:“我不知道啊,她沒對我講,叔叔,阿姨,我吃好了,下午還有些事,我就先走了。”
“安安呀,你也不小了,剛好這次卓溪回來……”卓媽媽還沒說完,安逸已經(jīng)逃之夭夭,不見蹤影。
出了卓家,她連忙打電話給卓離,“喂,你慘了。”
電話那邊傳來卓離的哀叫聲,事實上,安逸也很同情卓離,因為卓溪實在不是好惹的主?!八换孛绹?,你要小心點,自求多福,還有,我今天在機場遇到莫子肖了,看你做的好事,以后一定不要讓我?guī)湍阕鋈魏问?,我死都不答?yīng)了。”說完,安逸果斷掛了電話。
午后的陽光傾灑下來,配合了寒風(fēng),安逸不自覺地將圍巾拉高了點,將頭埋進去,她取了車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了另一個高級住宅區(qū)——遠程花園,那里有著莫子肖的家,她不確定莫子肖是否還愿意回到那里,但是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望著緊鎖的大門,安逸的心隱隱痛著。
他沒有回到這里,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jīng)忘記了?是不是代表著莫子肖也在逃避著這里呢?
難得的周末在渾渾噩噩中過去,再次出現(xiàn)在博美大廈的時候,安逸依舊一身干練的打扮,將休閑時的懶散氣息收斂得干干凈凈。
“總監(jiān)好。”公司里的職員見到她,紛紛問好,安逸的臉上總是掛著習(xí)慣性的微笑,但是只有卓離知道,那個微笑太冷,太有距離感。
博美的總公司在美國,安逸才二十六歲,卻已經(jīng)是博美中國區(qū)域的總監(jiān)了。年輕有為,商界傳奇,這是外界對她的評價,而這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動用了多少手段,卻是旁人無法了解的。
才進辦公室不久,秘書就送進來一束百合花,“總監(jiān),這是孟氏集團的小開送來的,他想要邀請您參加今晚孟夫人舉辦的私人宴會?!?/p>
安逸扔下了手中的簽字筆,思考了一會,閉上眼睛,“知道了,我答應(yīng)去?!彼?,孟之寒想要追求她,她也想要拒絕,但是眼下公司里有一個項目正是要和孟氏集團合作的,孟總裁最疼愛的便是他的夫人,現(xiàn)在孟之寒搬出孟夫人就是在逼著她答應(yīng)。
可是他孟之寒可能不知道,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便是被人逼迫了。
“學(xué)長,今晚有時間嗎?”秘書剛出去,安逸就趕緊打了個電話。
“怎么了?聽這口氣一定是大事?!?/p>
“今晚陪我參加孟夫人的宴會吧,我被孟之寒纏上了,幫幫我吧?!瘪樓逡顾愕蒙鲜沁@A市的黃金單身漢,一直都是名媛們趨之若鶩的對象,有他做男伴,一定可以讓孟之寒知難而退的。
“你們什么時候扯上關(guān)系的?那家伙花心大蘿卜一個?!瘪樓逡沟恼Z氣中有些不悅,安逸也聽出來了,解釋道,“前段時間,我和他父親有些合作,孟之寒也都在場,當時并沒有什么表示,誰知道之后就一直送花,我雖然厭惡,但畢竟牽連到公司的利益,所以只好請學(xué)長來幫我甩掉他了?!?/p>
“好吧,幾點去接你?”
掛電話后,安逸舒了口氣,讓駱清夜撥出一晚上的時間給她,真是夠幸運的,要知道他每晚都要應(yīng)付各種美女的約會,其花心程度不比孟之寒低。
孟之寒,真想看到你晚上吃癟的樣子。安逸得意一笑,富家子弟的優(yōu)越感在孟之寒的身上發(fā)揮得淋漓盡致,這也是安逸不喜歡他的原因,他不像駱清夜一樣雖花心但是卻以事業(yè)為重,他整天無所事事,仗著自己家里有錢,游戲花叢,這在安逸的眼里就是在浪費生命,罪孽深重。
忙碌了一天,看著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才收起自己未完的工作,去了洗手間洗干凈自己臉上的疲憊。辦公室里有她的衣柜,她挑了件寶藍色的抹胸禮服在鏡子面前比劃,熟練地為自己化了個與之搭配的精致的妝,佩戴上了心形的裸鉆耳飾,披上白色皮草坎肩,拿著秘書精心準備的禮物滿意地出了辦公室門。
駱清夜早已在博美大廈下等待著,一身剪裁合宜的禮服,十足的紳士。
“學(xué)長,今晚謝謝你了?!?/p>
“我們之間還說什么謝?很漂亮哦。”駱清夜贊美道。
“謝謝,換車了?”駱清夜為她開了車門,邁巴赫今年最新款,狂野邪氣些,安逸覺得這車倒隱約與駱清夜的氣質(zhì)有些符合。
“看來最近賺了不少呀?!?/p>
駱清夜瞥了眼安逸,“還是和以往一樣賺,但是我不像某人只做工作狂,不懂得享受?!?/p>
“這叫務(wù)實,我沒家財好敗?!卑惨莸囊磺卸际切列量嗫嗟脕淼?,所以她舍不得,也不容許自己揮霍。
車子剛開了不遠,駱清夜在一家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將車停了下來,安逸覺得奇怪,透過后視鏡看見一輛銀白色的敞篷跑車跟了過來。
“是孟之寒?!卑惨菹蚝罂慈?。
駱清夜穩(wěn)穩(wěn)地停下車,安逸迫不及待地下車,整了整自己的著裝以及情緒,勉強露出了個微笑,“孟先生,跟在我們后面有事嗎?”
孟之寒下了車,狠狠地關(guān)上車門,有些怒氣,“你怎么會和駱清夜在一起?”
“孟先生,你專門邀請我參加你母親的宴會,駱先生是我的男伴,這有什么問題嗎?”安逸越來越佩服自己裝傻的本領(lǐng)了,如此臉不紅氣不喘的。
“安逸,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有意思,我去你公司接你,就晚了一步,你就上了駱清夜的車,你是不是故意的?”孟之寒臉色極其難看,這還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對待,心里面很不平。
我就是故意的,安逸差點脫口而出。再次微笑:“怎么會呢?孟先生,你想多了,我和清夜本就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怎么會故意呢?”這話一說出口,孟之寒臉色愈加的難看。
“你有男朋友了,而且還是駱清夜?”他顯然不敢相信。
安逸點頭,一臉的無辜,“我配不上駱清夜嗎?”
“安安,怎么能問孟先生這樣的問題呢?”駱清夜一臉悠哉地下車,溫柔地摟著安逸的腰,溫?zé)岬臍庀⒎鬟^安逸的臉龐。
“孟先生,時間不早了,令堂的宴會,我們可不想遲到哦。”
安逸本就是防著孟之寒,才會讓駱清夜提前去公司接她,要不然豈不是正中下懷。她是安逸,不是那么輕易妥協(xié)的人。
孟家的私人別墅燈火通明,一派奢華的景象。安逸挽著駱清夜的手,俊男美女,吸引著大片的目光。孟之寒依舊冷著一張臉,跟著他們走到大廳。
“伯母,這是為您準備的小禮物,一片心意,希望您笑納?!卑惨菽贸稣信莆⑿Γ瑢⒍Y物遞給孟夫人,說了番客套話后,孟夫人就去招待別的客人了,臉上有些微的不悅。
“我猜,她是因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才有些不舒服的?!瘪樓逡箤⒛槣惖桨惨莸亩?,語氣曖昧地說著,熱氣吹得安逸的耳朵通紅。
“學(xué)長,離我遠點說話。”
“怕什么?你不是對別人介紹說我是你男友嗎?男女朋友這樣子叫正常,不這樣說話才讓人懷疑呢。”駱清夜的嘴角上揚,笑得邪氣。
這時候,周邊突然有些騷動,人群里傳來女眷們的一陣唏噓聲,“快看,好帥呀?!?/p>
安逸和駱清夜的注意力也被轉(zhuǎn)移了,他們朝著眾人的視線望去,在眼神瞥過去的那一秒,安逸的身體僵硬住了。
璀璨的燈光下,莫子肖微笑著恰到好處的與孟夫人招呼,一身帥氣利落的西裝禮服更襯得他身形挺拔,風(fēng)度迷人。
“他竟然也來了?!瘪樓逡褂行┮馔?,轉(zhuǎn)頭看見安逸的臉煞白,擔(dān)心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其實昨天我就在機場就已經(jīng)看到他了,這個世界還真是小的可憐。學(xué)長,我先離開,你去和他打個招呼吧,畢竟你們的感情很好。”在這樣的情形下,安逸仍勉強露了個笑臉,只是這笑容下的苦澀,又有誰能讀懂?
“敘舊以后有的是時間,我還是在這陪你吧。我們到那邊去坐,能夠躲著點?!瘪樓逡範恐惨莸氖?,往角落的沙發(fā)那邊走去。安逸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定在莫子肖身上,有一位年輕的女孩挽著他的胳膊,笑容里滿是幸福,她的心募地痛了。
“肖身邊的女孩就是孟夫人的三女兒?!?/p>
“是嗎?很漂亮。”言不由衷的語氣。
“怎么?吃醋了?”駱清夜曖昧地笑了。
安逸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開玩笑,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再見面的時候就是仇人。”
五年前,他對她說過的話,她不敢忘記,也不能忘。也就因為這句話,在過去的歲月里,她比誰都努力,比誰都拼命,就是想要爬到最高,然后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她做到了,卻越來越不快樂。
駱清夜遞給安逸一杯紅酒,“喝了吧,壓壓驚?!?/p>
安逸抬眼的時候,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她下意識望向遠處,卻看見了莫子肖站在那里,舉起手里的酒杯朝她輕輕一舉,她的心瞬間一緊,慌忙起身道,“學(xué)長,我想先出去透透氣?!?/p>
“安安,要不然我們可以先離開?!瘪樓逡固嶙h道。
“不,我沒事的,放心吧。”這話是說給駱清夜聽的,同時也是在提醒著自己,她是安逸,她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能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自若、大方得體。
安逸拉緊了披肩,12月的天氣,外面冷風(fēng)呼呼,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深吸了幾口氣,轉(zhuǎn)身回望著熱鬧的宴會大廳,今晚的她注定要與這一片歡聲笑語無緣,因為她自以為很成功的隱忍力失效了。
“怎么?和你男朋友吵架了,一個人躲這來了。”因為發(fā)呆,連孟之寒走到身邊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握緊了拳頭,他的話里滿是諷刺意味,叫人聽了很不舒服。
嘴角淺淺地勾起一個弧度,“孟先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當我遇見不想看見的人,我的心情都好不起來,比如現(xiàn)在就是,怎么辦呢?是你離開,還是我離開?”
“安逸,你別給臉不要臉!”孟之寒的怒火被成功的激起。
安逸的笑容全無,“別人給我臉,我要,但是你孟之寒給的,我就不要,我就是不喜歡你,怎么樣?”
她的心情本就不是很好,孟之寒一再的咄咄逼人,她也不想再給什么好臉色,“失陪了?!?/p>
“我哪里配不上你了?”孟之寒突然從后面抱住了她,這是安逸沒有料到的,她努力的想要掙開,可是男女力量懸殊,只能喝道,“你放開!”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yīng)做我女朋友?!泵现恼Z氣近乎撒嬌,這在別的女人那里也許有用,可是在安逸這兒,她只覺得惡心。
“孟先生,是我配不上你?!卑惨葺p笑出聲,孟之寒在社交圈里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只要是漂亮的女孩,他都會追求,可是一旦追到手了,保質(zhì)期也不過一兩個月。這并不是安逸想要的,她不喜歡拿感情玩弄。
“不,你這么美好,怎么可能配不上我呢?”孟之寒還是不撒手。安逸掙脫不開,情急之下用力的踩向了孟之寒的腳,事實證明,這一招很有用,孟之寒很快的松開了她,抱著自己的腳亂蹦著。
安逸一臉無辜,“孟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吧?您還是在這里休息一會吧,我先失陪了。”
走了幾步,安逸回過身來,笑容滿面,“孟先生,我不是處女。”在看到孟之寒臉色愈加難看后,安逸滿意地離開。這句話也該打消孟之寒對她的興趣了吧,孟之寒有很嚴重的潔癖,一點臟也受不了,她想這個潔癖也包括女人的身體吧。
在拐角去,安逸停下了腳步,身體緊繃著,“你怎么在這?”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清楚剛剛發(fā)生的一幕幕而不被發(fā)現(xiàn)。
莫子肖邪魅地笑了,將安逸拉入他的懷里,“人盡可夫的女人,你還是沒有變,還是那樣的風(fēng)騷?!?/p>
也曾想過無數(shù)次相遇時要說些什么,可是從莫子肖口中出來的話還是那么的有殺傷力,人盡可夫,在他的心里,她一直都是這樣。她的心彷佛停止了跳動,身體如同處在冰潭里般,動彈不得。忘記了掙扎,就一直被束縛在莫子肖的懷里。
那一天的他也如這般,他看她的眼神,嘲諷、不屑,仿佛她是世界上最骯臟的垃圾。
“聽說你現(xiàn)在很成功,博美中國區(qū)的女總監(jiān),究竟是上了多少男人的床才爬上這個位子的?”
安逸一句話也無法反駁,她想說沒有,雖然曾被老男人壓在床上,但最后被駱清夜救下了,她想說她想念他,可是一切的一切在此刻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可以把一個溫文儒雅的人變得刻薄無情。她的心早已痛得麻木,動了動唇:“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莫子肖冷笑,“是嗎?你還是一樣的無知,還是那么上不了臺面,知道我這次回來是為什么嗎?”
一陣沉默后,安逸才緩緩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向我報復(fù)?!?/p>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曾說過我一定會回來,我要你好好的活著,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一直都在努力的爬高不就是為了防止我報復(fù)你嗎?可笑的很,你的努力在我的眼里什么也不是,區(qū)區(qū)博美中國區(qū)的總監(jiān)還不足以保護你,知道嗎?安逸,我要你為你曾經(jīng)所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我要你活得比死難受?!?/p>
“你想要我死?”冰冷的淚落在臉頰,四周一片死寂。
“等著瞧吧。”莫子肖放開了她,離開。
安逸的腿顫抖得厲害,跌坐在地上,雙手環(huán)抱住身體,手心的溫度漸漸消失。
為曾經(jīng)所做的一切嗎?如果是這樣,我不用你報復(fù),我早就已經(jīng)得到我的報應(yīng)了。眼淚模糊了視線,所有的景色都變得飄渺起來。他回來了,她的世界從此失去平衡,搖擺不定。
靜靜地呆坐了幾秒,她拿出手機,“學(xué)長,向孟夫人說聲我不舒服先回去了?!辈坏锐樓逡拐f話,就掛了電話。安逸重新站起身,努力地穩(wěn)住自己的腳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的辛苦,生怕支持不下去,就摔下來,無法阻止自己的眼淚溢出,只能隨它去。
“肖,好久不見?!瘪樓逡贡话惨輶炝穗娫?,眼前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抬眼看,原來是莫子肖。
“夜,你和安逸?”莫子肖的表情有些冷。
“就如你看到的那樣?!瘪樓逡孤詭o辜地答。莫子肖真的變了,以前他的眼神很柔和,而現(xiàn)在卻變得這么的銳利。
氣氛有些沉默,駱清夜咳嗽了一聲,潤了潤嗓子,“你呢?怎么現(xiàn)在回來了?”
“難道我不應(yīng)該回來嗎?”莫子肖笑了,反問。
“不是,只是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回來,畢竟,當年你家里出了那樣的事?!?/p>
莫子肖并不愿意與駱清夜糾結(jié)于這個話題,面上恢復(fù)輕松的神色。
“夜,我來介紹我的未婚妻。”不遠處,一個女孩面帶微笑向他們走來,莫子肖向她招手,她親昵地挽住莫子肖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樣。
“不用介紹,我認識她,孟家的三小姐,孟潔,沒想到你們會走在一起?!瘪樓逡购兔蠞嵥愕蒙鲜乔嗝纷●R了,只是她很早就去美國讀書,多年不見,沒想到越來越漂亮了。
“清夜哥,在美國的時候,聽到肖提起你,那時候才感嘆世界上的緣分這東西真奇妙,肖竟然是你的好朋友,而現(xiàn)在我和肖走在了一起,我們倆算不算親上加親呢?”孟潔禮貌地和駱清夜握手。
“小潔,你長大了不少?!?/p>
“人都會長大的呀。還記得小時候,我常常跟在清夜哥身后玩耍呢,現(xiàn)在都過了那年紀了,清夜哥,我們再聊,現(xiàn)在我要帶肖去見那邊的親戚,對了,下個月是我和肖的訂婚宴,希望你可以和你剛剛身邊那位美女一起參加,失陪了!”
“一定,祝賀你們!”無懈可擊的笑容,卻無端生出距離感。
孟潔有些黯然地挽著莫子肖離開。
“沒事吧?”莫子肖貼在孟潔的耳邊問,不知道的人以為是情侶間的親昵。
“肖哥,我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說暗戀只是一個人的游戲了,確實呀,無論我再怎么愛得死去活來,他永遠都不懂,也不會注意到我的存在,肖哥,回來真累?!?/p>
“我們都要挺住?!蹦有の站o了孟潔的手,眼底有疲憊的神色一閃而過。
安逸回到家的時候,雙眼早已腫脹得厲害,泡了會澡,準備上床睡的時候,聽到了門鈴聲。
“這么晚了,怎么會過來?”開了門,原來是卓離,那丫頭進來時帶來了一股寒氣,安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清夜哥讓我來看看你,看你還活著沒?”
這女人說話還是那么毒,要是放在以前,安逸一定要頂嘴,可是現(xiàn)在她沒力氣。
“瞧你這出息樣,不就是一個莫子肖嗎?至于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嗎?”卓離越過安逸,從冰箱里倒出了些冰塊,放進毛巾里,“過來躺沙發(fā)上,不然,你明天就別去公司了,丟人呢?!?/p>
安逸任由著卓離忙活著,閉眼,一語不發(fā)。
“安安,你別在這給我裝可憐,有什么大不了的。卓溪比莫子肖恐怖百倍,我都沒有像你這樣萎靡不振,還哭呢,這么大的人了,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嗎?”
“他說我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卑惨萦袣鉄o力地說。
“你是嗎?”卓離扔了個白眼,她可是安逸,那個比誰都拼命的女強人。莫子肖的一句話居然把她弄得這么狼狽,這還是安逸嗎?“今晚你已經(jīng)哭夠了,要是你以后再讓我見到你的眼淚,你就死定了。”
“放心,今晚以后,我還是安逸,女強人安逸,OK?”
“這才對,現(xiàn)在我要在你這兒蹭地方,我可不敢回去面對卓溪的臭臉,你姐姐我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所以,你就別再添亂了。”
“卓溪是真的喜歡你。”
“得了,他的喜歡,我承受不起,太霸道的愛,我會瘋?!弊侩x的神色變得哀傷起來,面對卓溪,她也無可奈何,也不知道該怎么相處,太難了。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血緣關(guān)系該有多好,至少中間還會加上禮法的阻礙,只可惜,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了般,讓人無從適應(yīng)。
“你有想過你今后和他怎么相處嗎?昨天他聽到你有男朋友,很不高興,你回家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皮肉之苦,不過他比我慘,我咬死他?!弊侩x興奮起來,想想昨天大戰(zhàn)三百回合,真是過癮,從來就沒有贏過卓溪,沒有想到幾個月不見,她的戰(zhàn)斗力提高了許多?!鞍舶?,你看我手腕都紫了?!弊侩x將手腕處衣服提高,露出那一圈。
“卓溪哥太狠了吧。”安逸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卓溪哥以前也會給卓離一些皮肉之苦,但是下手都很有分寸,不會搞得這么嚴重。
“看來,他昨天真是氣瘋了?!?/p>
“我和我男朋友接吻了,就當著他面?!彼褪窍胍嬖V卓溪她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接吻?丫的,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呀?!?/p>
“我要賭一次,就一次,要是還不成,我就認命?!弊侩x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趴在沙發(fā)上。
“很晚了,我去睡覺了,你要是困了,也睡吧?!卑惨莅巡鑾咨系臇|西收拾下,就起身回房間,她的生活規(guī)律都很準時,卓離則是夜貓子型的,她是自由職業(yè)者,接些廣告設(shè)計,定期交工就行,時間一般都很空閑。
夜色撩人,星空燦爛,這個城市越來越靜寂了,莫子肖難以入睡,吞了幾顆安眠藥,仍舊沒有任何睡意,情緒一直緊繃著。
在機場上,安逸見到他便躲在一邊,他是知道的,那時候幸好帶著墨鏡,掩蓋住了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今晚孟夫人的私人宴會,他沒有想到又和安逸見面了,不知道這算是命中注定還是冤家路窄?
如今的兩人各自背負著仇恨,再不復(fù)多年前的甜蜜溫馨,是該遺憾的吧。莫子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明明想要忘記她,無奈腦海中她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
那時他們都還是青澀的學(xué)生,可以有大把美好的時光來揮霍。
他在去教室的路上被自行車撞到,女生也連車帶人摔了下來,卻還是趕緊爬起來向他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緊呀?”
莫子肖的膝蓋擦破了皮,倒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傷,女生卻慌張道,“你流血了,要不要送你去醫(yī)務(wù)室?”
“不用?!蹦有ぢ酒饋?,低頭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時,看到了女生光滑的小腿上擦破了皮,已經(jīng)滲出血絲來。他抬眼,和女生的眼神相視,一瞬間就好像定型了般,無法移開,因為太耀眼。
許久許久,兩人才回神,女生的臉上還是擔(dān)憂的神色,“對不起,我有急事,如果你的傷很嚴重的話,請撥打這個號碼,我會賠償你的,可是,現(xiàn)在我真的有急事,我可以先離開嗎?”女生的語氣有一些懇求,從她沾了些灰塵的包里翻出了一個小冊子,寫下一串號碼就塞到了莫子肖的手里,然后扶起自行車,對莫子肖說了句“再見”便匆忙離開。
攤開掌心,娟秀的字呈現(xiàn)在眼前,電話號碼前寫著一個名字。
“安逸。”莫子肖輕輕地念出來,好隨性的名字,不用刻意,輕而易舉的就銘記在心底。他笑笑,將便簽紙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他們還會再見面的,莫子肖當時是那么想的,而他們也確實見面了,就在當天的畢業(yè)生晚會上,他再一次見到了她。
舞臺上,燈光下,她和另外兩個女孩子的表演節(jié)目是傘舞,一把古典的紅紙傘在她的手間靈活地劃過一個又一個柔美的弧度,收放自如,美極了。她穿著飄逸的舞衣,在她熟練的轉(zhuǎn)圈的時候,莫子肖看到了她的大腿上包扎的白布,上面還滲了點血出來,有一種妖野的美麗。
舞蹈結(jié)束,她們彎身鞠躬隱入黑暗中,主持人繼續(xù)介紹著下面的節(jié)目,可是莫子肖再也無心看下去,他的心思都被那個叫做安逸的女生占滿。他的膝蓋處,隱隱地痛著,安逸應(yīng)該更嚴重吧,他在心里想著,不由得煩躁了起來,起身,然后走出小禮堂,從側(cè)門進入舞臺后面。
安逸已經(jīng)換下了舞蹈服,斜倚在桌邊,身上穿著的正是白天見到的簡單的T恤以及超短牛仔褲,飄逸的長發(fā)散落在肩上,她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怎么了?表演完了,不是應(yīng)該開心的嗎?”莫子肖從不喜歡隨意搭訕,可是他卻貿(mào)然的和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安逸開口說話了,話一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是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入這個女孩的生活中。
安逸抬起頭,見到莫子肖,有些驚訝,“是你?”
莫子肖心里有一陣竊喜,她是記著他的。
“對不起,我下午是太著急了,需要趕來彩排,騎得太快了,所以才會撞到你的,你的傷不礙事吧?”
“沒事,倒是你,傷口都流血了?!?/p>
安逸隨著莫子肖的視線,盯著自己小腿上的紗布,已經(jīng)滲出了點點血跡,隨即彎下身子,準備撕開紗布。
“別弄它,我?guī)闳バat(yī)務(wù)室,快要到夏天,不處理好很容易感染的。”莫子肖提醒著她,不由分說的握著她的手,帶她離開后臺。
安逸睜大了眼睛,想要掙開自己的手,卻又怕自己突然的動作顯得唐突。
“學(xué)長。” 安逸不自在地嘀咕了一聲。
“嗯?”他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看安逸時,順著她的視線,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他有些錯愕,說了聲“對不起”后趕緊松開了手。
“學(xué)長,你人真好?!?/p>
安逸的面上有些紅暈,不敢去看莫子肖的臉,心想著這個學(xué)長還真是自來熟。
他們并肩走在有些靜謐的校園,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諧,安逸卻覺得越來越緊張,兩個人的氣氛也有些尷尬,只好努力找話題?!皩W(xué)長,沒想到你也是商學(xué)院的,現(xiàn)在大幾呀?”
“大三,明年也該是屬于我的畢業(yè)晚會了,你的舞跳得很美,明年,你還會出現(xiàn)在舞臺上嗎?可以為我再跳上一支舞嗎?!蹦有ねO铝四_步,眼神專注地望著安逸。
安逸有些不知所措,錯開視線,“好啊?!?/p>
到校醫(yī)務(wù)室處理了傷口,莫子肖送安逸回宿舍,分別時,兩人相互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記住啊,我叫莫子肖。”莫子肖朝著安逸揮手,安逸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逃似的離開了現(xiàn)場。
莫子肖與安逸是通過每日短信熟悉起來,莫子肖這個名字也頻繁地出現(xiàn)在宿舍女孩子的談話中,尤其是林諾,每次說起莫子肖的八卦,都特別的激動。
“你不會喜歡上人家了吧?”有一次,安逸實在忍不住了,問道。
林諾忙擺擺手,“我那是崇敬,莫學(xué)長在我心里,那可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p>
安逸忍不住地笑出聲,發(fā)短信告訴莫子肖,她宿舍里有女孩特別崇拜他。
莫子肖回了電話,安逸小心翼翼地跑去陽臺接電話。
“喂。”
“我們在打籃球,你來看嗎?”
“???現(xiàn)在嗎?天黑了。”
“快來,有驚喜?!?/p>
安逸有些心動,“OK,我去操場?!?/p>
等到安逸氣喘吁吁跑到操場的時候,籃球場上哪還有人打籃球,倒是看到了由一圈蠟燭圍成的愛心。安逸走近,看到了愛心中間的由蠟燭拼成的“生日快樂”四個字。
安逸猜想肯定又是什么情侶間的小驚喜,自己冒然站在這里,只怕會破壞人家的心情,于是,加快了步子要走。
卻不曾想到,身后會有熟悉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
“安逸?!?/p>
安逸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有那么一秒鐘,她覺得自己完了。
她轉(zhuǎn)過身來,莫子肖已經(jīng)站在眼前,手捧著大束玫瑰花。
“生日快樂!”
他的聲音真有磁性,嗯,適合去做DJ。
“安逸?!?/p>
莫子肖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冷淡?!皩W(xué)長,你是高手,可是我不喜歡這樣?!?/p>
莫子肖笑了笑,松了手,他哪里是什么高手???
“我叫莫子肖,不是高手,只不過撞見了你就情不自禁的心動了。安逸,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我是認真的。”
他們認識的時間還很短暫,他知道自己的這種提議很倉促,這種想法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許是瘋了,這就是安逸的魅力吧,如罌粟般,令人放不下手、移不開眼。
“學(xué)長,我不打算在大學(xué)的時候談戀愛,對不起?!彼X袋里想到的借口很拙劣,她都知道,可是,此刻的她真的很慌亂。也曾有過不少的男生會花心思向她表白,可是都不曾有過此刻復(fù)雜的心情,期待,興奮以及難受。
莫子肖被拒絕了,但是一副無畏的態(tài)度,似是早已知曉這樣的結(jié)果?!皼]關(guān)系,我不會放棄的。”
他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安逸沒有想到他會這般固執(zhí)。
“我不是個好女孩?!卑惨堇^續(xù)說。
莫子肖顯然沒有想到安逸會這樣說,愣了下,轉(zhuǎn)而笑了,“因為不是好女孩,所以才拒絕我?”
安逸沉默了。
“沒關(guān)系,我等你,只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了?!?/p>
事實證明,莫子肖遇事并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后來的他們在學(xué)校里公開走在一起的次數(shù)多了之后,大多數(shù)人都會猜測,大一的安逸是不是和大三的莫子肖戀愛了?
那日,他們在圖書館復(fù)習(xí)課本,安逸突然拉過莫子肖到自己面前,她附在他耳邊說:“學(xué)長,我以后就叫你小小吧,你叫莫子肖,我想特別點,叫你小小,好不好?”
“好,只要你開心就好?!蹦有ぐ寻惨輰櫟搅斯亲永?,基本上安逸的請求,他都鮮有違背。盡管不是安逸的男朋友,但是做的事情早就超出了男朋友該給的關(guān)心。
“那我們……”安逸有些欲言又止。
莫子肖安靜等著。
“小小,我們不要做朋友了,我們做情侶吧?!卑惨莸脑掚m很輕,但是莫子肖還是聽清了,睜大了眼睛,彷佛發(fā)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真的?終于發(fā)現(xiàn)我的好了?!蹦有ば睦镄﹂_了花,原本以為要讓安逸接受他做情侶還需要一段時間,沒有想到這樣的好事會這么突然。
“嗯,你是很好呀,所以萬一你被別人搶走了,我到時候肯定要傷心的,為了避免我以后傷心,我先把你預(yù)定下來,貼上專屬于安逸的標志,看那邊的女孩子還往不往這邊瞧?!卑惨莸囊暰€繞過莫子肖,看向莫子肖背后的那幫女孩子,從他們進到圖書館,就一直時不時往這里瞥幾眼。她對那些個女孩露出狡黠的笑容。
舒適的大床上,莫子肖又翻了個身,腦袋里全是安逸的樣子,年少的時候,他從未想過那么一張單純的面具下隱藏著怎樣不可告人的秘密,從未想過當周邊的一切都是一個個騙局的時候,她扮演著什么樣子的角色。
如果說他們的第一次遇見是一個陰謀,是一場騙局,是一種費盡心機,那么多年后的這一場再遇則是注定的宿劫。
他自知安逸是再也不想見到他了,可是他偏偏回來,偏偏還是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他要她后悔,他要她失去一切,他要她沒有幸福的資格。
黑暗中,莫子肖大笑,游戲開始了,主角依舊還是他們,但是游戲規(guī)則由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