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密戀100天》 章節(jié)介紹
《陪你密戀100天》的作者是雨微醺,在整部小說中,雨微醺的文采如行云流水,斐然成章,可見其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陪你密戀100天》第4章摘要:(1)兩個人在許姐及其男伴施以的強烈注目禮中上車,向晚晚從后視鏡里確定他們走遠后,立刻臉色一變,朝.........
《陪你密戀100天》 第四章 在線試讀
(1)
兩個人在許姐及其男伴施以的強烈注目禮中上車,向晚晚從后視鏡里確定他們走遠后,立刻臉色一變,朝薛文曜狠狠一瞪眼,嚷嚷道:“你干什么,這下別人都誤會了?!?/p>
“你態(tài)度好點兒行不行,我可是在幫你,剛才要不是我及時出現(xiàn),你就要被當成傍大款的虛榮女人了,這種誤會要是傳出去,看你以后怎么在你們大隊做人。”薛文曜儼如救世主一般,得意揚揚地顯擺自己的功績。
“我自己會解釋?!毕蛲硗砜刹桓市念I(lǐng)他的情。
“怎么解釋,你以為人家會信嗎,你還真是不了解八卦的威力,無風(fēng)能起三尺浪。”薛文曜不以為然地白了向晚晚一眼。
“現(xiàn)在怎么辦,不一樣也誤會了?!毕蛲硗戆脨赖刂倍迥_。
“這可不一樣?!毖ξ年茁杂行┑靡獾靥鹣掳涂攘丝?。
“有什么不一樣?”向晚晚不解地側(cè)頭望著薛文曜。
“看看我,英俊吧,年輕吧,還很多金,我這種鉆石王老五,追著我跑的女人多不勝數(shù),有我這樣的人當你的緋聞男友,好過給人當小蜜千萬倍,別人只有羨慕你的份。”薛文曜一臉正經(jīng)地分析解釋。
“薛文曜,你……你真是夠了?!毕蛲硗肀徽f得啞口無言,只能狠狠甩出一句話,看到他兩只垂在身前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樣重要信息,指著他說:“哦……你的胳膊原來已經(jīng)好了。”
一說到胳膊,薛文曜就知道自己露餡了,再也裝不下去了,可又不想直接承認,含糊地說了句:“也許吧,不知道。”
“別裝了,剛才看你像是一點兒都沒事?!毕蛲硗黼p手環(huán)胸,全然不理,但在仔細打量了幾眼薛文曜的胳膊后,發(fā)現(xiàn)他扶著方向盤的一只手在微微發(fā)抖,又有些擔(dān)心了。
“是不是真的沒恢復(fù),真的很疼?”向晚晚試探地問。
雖然一只胳膊好了,但另一只尚未完全恢復(fù),此時疼得厲害,可薛文曜又不想被向晚晚看出怕疼的弱點,硬挺著說:“沒事?!?/p>
向晚晚檢視他的胳膊,“沒有痊愈的情況下取下固定帶,很有可能會留下病根的,固定帶放哪了?”
薛文曜并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著下巴不說話,向晚晚就加重了語氣帶有威脅色彩地發(fā)問:“在哪?”
薛文曜頗不情愿地回道:“你下車,那邊花壇邊停著輛出租車,就在那車上。”
到這兒,向晚晚才算是明白了,原來她從別墅離開后坐著蘇振珂的車抵達餐廳,這薛文曜就從后面跟著也下了山,然后叫了出租車一路尾隨。
莫名地,向晚晚忽然有點兒小感動,雖然道不清對這種死鴨子嘴硬,總把事情復(fù)雜化,行為處事缺根筋的人有什么好感動的,但她心里原本對于薛文曜的那些不滿和怒氣減退了不少,說了聲稍等后就推開車門下車去找出租車。
兩分鐘后,向晚晚從出租車那邊拿著固定帶回來,沒好氣地丟給薛文曜報怨。
“你這個人,沒錢打什么車?!?/p>
“我要是胳膊方便,我自己有車,當然不用花錢打車?!?/p>
“那干嗎要打車跟著我。”
“我沒有,我只是突然覺得餓了,想出來吃點兒東西,你看,我不就讓司機停在餐廳外嗎?!?/p>
向晚晚知道他是在嘴硬找借口,白了一眼薛文曜,伸手托起薛文曜的手臂小心地替他將固定帶重新掛好,在低頭替他整理肩帶的時候,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開了口,說:“抱歉,今天中午沖你發(fā)脾氣。”
“嗯?!毖ξ年椎貞?yīng)了一下。
“不過,以后不要過問我的事?!?/p>
薛文曜挑起眼皮看了向晚晚一眼,沒說話,咳了兩聲,裝模作樣地抬起下巴,然后接著說:“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明天我想喝排骨湯?!?/p>
向晚晚正要說他是個麻煩精得寸進尺,要與之劃清界線的時候,車窗被人敲了敲,回過頭就發(fā)現(xiàn)是蘇振珂提著打包好的食物回來了。
看到坐在車上的薛文曜,蘇振珂立刻眉頭一皺,薛文曜沖車窗外的他露出淡定的笑容say hi(問好)。
半個小時后,向晚晚被送到樓下,下車后她客氣地沖蘇振珂道謝,對于旁邊的薛文曜也意思著點了點頭后轉(zhuǎn)身上樓。
“你說你,既然讓我送,干嗎自己又打個車跟在后面,你演電視劇嗎?”蘇振珂見向晚晚走遠,忍不住責(zé)怪薛文曜。
“我是有點兒后悔?!毖ξ年淄蛲硗淼谋秤安痪o不慢地說話。
“后悔什么?”蘇振珂滿頭霧水。
“后悔讓你送呀,雖說你不如我?guī)?,可萬一她看上你……”薛文曜毫不介意在搭檔面前袒露心跡。
“哦,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居然打車跟蹤?!碧K振珂著實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對女人無往不利的薛文曜還肯費這種心思。
“你覺得她怎么樣?”薛文曜很認真地問道。
“挺好的姑娘,和你身邊那些花花草草不一樣?!碧K振珂對向晚晚的印象不錯,雖然接觸不多,但明顯感覺得出她跟他們慣常接觸的那些小明星和模特圈的女人很不一樣。
“果然,以后要防著你。”薛文曜惡狠狠地瞪著蘇振珂。
“薛文曜,你真是夠了?!碧K振珂白了薛文曜一眼,停頓一下后又說,“其實是不忍心吧,后悔在門外擺臉色把人氣走了,想追上去道歉,又張不了嘴,就你這死鴨子嘴硬的性子,我都忍了20年了,還能不知道?!?/p>
“嗨,你說我怎么就對個小交警變得這么神經(jīng)質(zhì)了,從前可都是女人死命追在我后面?!?/p>
對于薛文曜感嘆一般的疑問,蘇振珂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他卻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回答,轉(zhuǎn)身拉開車門上車。
“薛文曜,你聽著,你欠我一個大人情,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可我還要再把你送回家,然后才能回自己家?!碧K振珂邊調(diào)轉(zhuǎn)車頭離開邊不甘心地報怨。
“好啦好啦,知道了,真羅唆。大不了你去我家睡地板呀,你就不用送我了。”薛文曜嬉皮笑臉地打趣他。
“滾!”蘇振珂怒吼一聲,不再搭理薛文曜,發(fā)動引擎,揚長而去。
向晚晚今天的心情猶如過山車,還真是經(jīng)歷了一番波折起伏,好在最后結(jié)果不壞,發(fā)現(xiàn)薛文曜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不是所有事情都無理取鬧。上樓的時候,握著手機,看到薛文曜發(fā)來一個表情,和一行簡單的字——晚安,不要太想我。
“臭屁?!毕蛲硗硇αR著收起手機。
表姐的房子在大樓的五層,雖然有電梯,但向晚晚習(xí)慣爬樓梯,正在樓道走著的時候手機來了簡訊,向晚晚掏出來看,是表姐洛陽發(fā)來的,只有簡單的一行字,連標點都沒有寫全,顯然是在很緊急的情況下編寫完成。
短信:先不要回來,宋醫(yī)生在這里。
向晚晚站在五樓的樓梯出口處停下腳步,看著手機熒光屏里閃爍的信息,再抬頭看向走廊盡頭家門的位置,有些訝異,宋賢怎么會在這里?
洛陽雖然是自己的表姐,但是她們的關(guān)系一直未曾對外公開過,宋賢怎么會知道她們的關(guān)系?又通過什么方式找上門來?一連串的疑問充斥著向晚晚的腦海。站在樓道的一頭,她不禁茫然一片。
樓道的另一頭,屋內(nèi)洛陽正在收拾著桌上的醫(yī)藥箱,旁邊的沙發(fā)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宋賢,身著白色襯衣,未打領(lǐng)帶,另一個是位年輕的小姐,長相精致漂亮,皮膚白皙無瑕,一頭巧克力色短發(fā),正是黃玟娜。
黃玟娜身上披著件黑色西裝外套,一看就是宋賢的,外套之下像是穿了一套黑色的裙裝,不過領(lǐng)口開得很低以至于胸線若隱若現(xiàn),性感十足,她放在地上的腳踝上包裹著白色的紗布,一雙黑色高跟鞋子就丟在旁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鞋上卻有兩道難看的劃痕。
“洛律師,真是謝謝你了?!彼钨t開口,溫和地微笑著道謝。
“客氣什么,還要多謝宋醫(yī)生愿意出庭呢。”洛陽盡量自然地笑著表示是小事,同時眼睛上下打量黃玟娜,在心里猜測著某些事情。
“既然已經(jīng)止血了,就走吧?!秉S玟娜開口,語氣有些傲慢,同時伸出手去示意讓人扶她。
宋賢瞥了旁邊的人一眼,站起身,雖然不太情愿但還是耐著性子扶起她。
“輕點兒,我腳使不上力。你是醫(yī)生,有你這么粗魯對待病人的嗎?!秉S玟娜抱怨。
宋賢不好意思地沖洛陽點下頭算是作別,說了再見后扶著黃玟娜出門,但黃玟娜走得太慢,幾乎腳上根本不能用力,一拐一拐總朝下倒,他覺得太麻煩,索性在走出幾步后在門口的位置彎下腰身,將黃玟娜攬腰抱起。
站在后面的洛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被抱起的黃玟娜也詫異地微張了嘴,但沒有再說什么。另一頭暗處的樓道里,站在墻角后的向晚晚握著手機,看著宋賢抱著黃玟娜出來步入電梯,然后消失。
“都看到啦?”洛陽走到門口,雙手環(huán)胸地靠在門框上出聲。
向晚晚從黑暗的墻角后走出來,點點頭,盡量在臉上擠出笑容,說:“嗯,都看到了,你看,他現(xiàn)在過得其實也挺好,那個小姐很漂亮?!?/p>
“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傻的人。”洛陽有些無奈地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進屋。
(2)
一個小時前,姚市的威尼斯餐廳里,黃玟娜與一位她父親安排的世家子弟用餐,一切都很順利,黃玟娜為了讓對方死心,最大限度地展現(xiàn)出了自己的臭脾氣,故意穿上了暴露俗艷的衣服,化著濃濃的妝,活像是個沒品位又被慣壞的大小姐。
而對方也并不笨,他猜得出黃玟娜的意圖是什么,原本他來此也只是應(yīng)家長的要求,他并不介意黃玟娜這樣的表現(xiàn),只是不動聲色地平靜地用餐,維持自己的風(fēng)度。
“你看不出來我很討厭這樣的見面嗎,我不喜歡你?!苯K于,黃玟娜開口。
“嗯,我知道。”對方一派淡然。
“既然我們都沒興趣那就好辦,我先走了?!秉S玟娜起身離開餐廳。
原本一切進行得很順利,但是沒想到,在餐廳外黃玟娜沒能見到自己的專屬司機,反而在自己站在路邊時遇到了醉酒經(jīng)過的人對她出言調(diào)戲,甚至試圖拉她進旁邊的夜店。
當晚宋賢應(yīng)邀與洛陽及其公司的律師人員在律所附近的咖啡廳小聚,就宋賢出庭給他們當醫(yī)理講解表示感謝,并聊聊案件后續(xù)的意見。洛陽早就在向晚晚那里見過宋賢的照片,會面之前只是從同事那里獲悉對方的醫(yī)生身份,沒有想到來人會是宋賢,當下暗中觀察著宋賢,對其展露的過硬的專業(yè)素質(zhì)頗為贊賞。
原本正專心談?wù)摪讣南嚓P(guān)案情,忽然旁邊發(fā)生了小小的騷動,隔桌在喝咖啡的幾個男士都在私語議論,洛陽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飄到了一邊。
宋賢出于下意識的好奇?zhèn)冗^身子望過去,就見到一位纖瘦女子提著只小坤包從餐廳走出來,站到了路邊,后背空裸的禮服把她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也將誘惑表露無遺,再仔細一看,這位年輕女子有些眼熟,竟然是前些天在醫(yī)院遇到的過敏的那位小姐。
接下來,顯然她是被當成了從事非正常職業(yè)的女性,被一些醉酒路過的外籍人士拉扯糾纏,旁邊雖然有圍觀者,但沒人肯上前幫她,應(yīng)該是眾人誤以為她是特殊職業(yè)人士,不值得出手幫忙。她在掙扎中由于高跟鞋不穩(wěn)崴到腳隨即摔倒在地,似乎是受了傷,可那些騷擾她的人并沒有因此放過她,反而笑得愈加放肆。
在被人強行拉走前,宋賢上前,攬住了黃玟娜的肩膀,將那些人的手從她的肩膀上拉開,告訴他們?nèi)绻俨浑x開就要報警,那些人才不甘心地退散離開。
黃玟娜的腳踝受了傷,摔倒時又劃了道口子,樣子十分狼狽不堪,宋賢從旁攙扶,洛陽主動出來幫忙,觀察到黃玟娜傷口出血急需處理,正好她家在附近,便提議帶黃玟娜去家中處理傷口。宋賢禮貌致謝后,扶著黃玟娜去了洛陽家中。
從洛陽家下來,黃玟娜在宋賢的懷里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身體僵直,腦子里亂成一團,耳朵邊聽著對方心跳的聲音,感受著一個人的體溫,這種感覺……很混亂,各種感覺在亂跑,除了文曜哥哥,還從未有哪個男人讓她滋生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直到在路邊宋賢將她放下,她搖晃著跌坐到路邊的花壇上,才從混亂中理出一點兒理智。
“你慢點兒,好疼的,本小姐的身子很嬌貴的?!秉S玟娜嬌嗔著抱怨。
“如果怕疼,就應(yīng)該行為檢點一些,自認為是大小姐,就更不應(yīng)該做那種有失身份的打扮。”宋賢語氣平淡地回答。
“你管我,你以為你是誰?!秉S玟娜被他的話激得火冒三丈。
“我誰也不是,我與你甚至都不熟,所以就到這里吧,再見?!彼钨t對這個大小姐脾氣的人沒什么好感,轉(zhuǎn)身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在面前停下,拉開車門把黃玟娜從花壇上拉起來送到車門口,不給她反應(yīng)的機會,徑自離開。
“喂,那個誰,你叫什么名字?”黃玟娜扶著出租車的后門沖沿路離開的宋賢追問,可宋賢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白襯衫黑長褲的高瘦背影很快融進來往不息的人海中。
“這人真夠冷的。不過背影挺帥,僅次于我的文曜哥。”黃玟娜忍不住感嘆道。
“我說小姐,你到底要去哪,上不上車。”出租車司機等得不耐煩了,沒好氣地催促。
“催什么催,知道我是誰嗎,哼!”黃玟娜不爽于被人打斷,一甩頭發(fā)坐進出租車,說,“去陵溪別墅山,山頂最大的那棟別墅,哦不,第二大的那棟,我要先去看看文曜哥哥?!?/p>
半個小時后,黃玟娜讓司機把車停在薛文曜的家門外,去按門鈴,但是等了好一會兒,屋內(nèi)卻始終沒有人應(yīng),打了薛文曜的電話,詢問他在哪,薛文曜表示自己還在公司忙。
黃玟娜不自覺地嘟嘴抱怨:“真的嗎,這么晚了,真的還在公司嗎,還是你故意躲我。”
薛文曜深知黃玟娜脾性,一旦怠慢這位大小姐,后患無窮,解釋道:“蘇振珂也在,他可以證明。”
蘇振珂接過手機,與黃玟娜打招呼,黃玟娜才死心作罷離開。
黃玟娜重新上出租車,司機帶著她回了黃家的別墅,那廂在屋里坐著的薛文曜才重新開了燈,將手機丟到一邊。
“這位大小姐打小起就纏著你,這么些年了,也不覺得煩,倒真是執(zhí)著?!碧K振珂看外面離去的車感嘆。
“她不煩,我煩?!毖ξ年祖i緊眉頭。
“你可別沖動,咱們現(xiàn)在競標的東區(qū)高新園的項目是黃氏集團的產(chǎn)業(yè),要拿下這個工程實力方面我們絕對沒問題,就是這人情上面,萬一黃總因為自己女兒的事情一個不高興了,公司的損失可就大了。”畢竟跟薛文曜是利益共同體,作為事業(yè)搭檔的蘇振珂也未能脫俗地以利益得失衡量生意關(guān)系。
“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避著她了。黃總那邊像是防小偷一樣防我,這位大小姐又對我不肯放手,我也頭疼該怎么應(yīng)對這次的競標?!毖ξ年讍问执钤谏嘲l(fā)上,手指輕輕摩娑著唇際陷入思索。
第二天清早,薛文曜被門鈴吵醒,以為是向晚晚來了,于是穿著睡衣下樓開門,結(jié)果看到的卻是黃玟娜。
黃玟娜穿著一身淺色印花長裙,頭上戴著復(fù)古風(fēng)格的寬沿圓頂帽,架著一副古馳的墨鏡,挎著小坤包站在屋里,一看薛文曜下樓就笑著迎上來。
“文曜哥哥,我看過日期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拿了證件,我們?nèi)サ怯浗Y(jié)婚吧。”黃玟娜說著從包包里掏出戶籍本,揚手向薛文曜示意。
“玟娜,我其實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們不適合結(jié)婚的?!毖ξ年自具€有些惺忪睡意此刻瞬間全無,轉(zhuǎn)身就想要上樓躲開,黃玟娜卻已經(jīng)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黃玟娜晃著薛文曜的胳膊撒嬌:“文曜哥哥,看看我爸給安排的那些相親的對象,都什么人呀,長得丑死了。你就不能同情同情我嗎。”
薛文曜不動聲色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問道:“你想和我結(jié)婚,是為了擺脫你爸爸給你安排的那些相親?”
黃玟娜貼近薛文曜,再次圈住他胳膊道:“是,也不是,我是真的喜歡文曜哥哥呀,從小我就夢想成為你的新娘,我認為女人一定要嫁給自己愛的男人才能幸福!”
“玟娜,結(jié)婚這種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你別找借口了,反正我就是要嫁給你,你要答應(yīng)和我結(jié)婚,否則……否則我就從陽臺跳下去?!?/p>
黃玟娜說著威脅的話,一指窗戶,薛文曜揉了揉額角有些無奈,嘆息道:“那就是個臺階?!?/p>
“我就是打個比喻,反正我就是要嫁給你,否則……否則……”黃玟娜說著,忽然臉色開始發(fā)紅,呼吸變得急促,人漸漸扶著沙發(fā)的邊角彎下腰去。
“玟娜……玟娜……”薛文曜見狀,先是遲疑了兩秒,隨后立馬意識到黃玟娜急性病發(fā)作,頓時緊張起來,迅速近身蹲下去扶住她,從她的包里找到藥讓她趕緊服下。
“我不吃,不吃……”黃玟娜的臉由漲紅開始變得蒼白,嘴唇哆嗦著,但還是倔強地推開薛文曜手里的藥。
“乖,聽話,把藥吃下去?!毖ξ年仔睦镏保氚l(fā)火,又極力克制著,盡量溫柔地安撫黃玟娜。
黃玟娜已經(jīng)氣若游絲,仍不死心地說道:“文曜哥哥,你就和我結(jié)婚吧,我好想嫁給你,或者我們可以先訂婚,這樣我爸就不會再煩我去相親了?!?/p>
“好,你說什么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快把藥吃了?!?/p>
聽到薛文曜說答應(yīng),黃玟娜才張了嘴,順從地吃下藥,閉上眼睛調(diào)整呼吸,薛文曜則趕緊又取了手機撥打電話,叫了醫(yī)院那邊派車過來接人。
把黃玟娜送到醫(yī)院,看著醫(yī)生把人安排好,掛上水輸液,又吃了藥后睡下,薛文曜稍稍安下心來,在床邊坐了好一陣,看著床上的人若有所思。
傍晚的時候,黃總趕回了姚市,一下飛機就匆匆趕來醫(yī)院探視自己的寶貝女兒,見到薛文曜,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多說,示意他暫時離開。
(3)
翌日,黃總約薛文曜到球場碰面,薛文曜和蘇振珂同行,先陪著黃總打了會兒高爾夫,二人有意無意間將話題過渡到競標項目上,不過關(guān)于工程構(gòu)思方面的工作事宜沒聊多少,黃總就示意倆人暫時不用多做介紹。
黃總將話鋒一轉(zhuǎn),直視薛文曜,說道: “聊聊私事吧,薛先生與我女兒的事情,薛先生打算怎么解決?”
薛文曜沒有正面回應(yīng),反問:“黃總的意思呢?”
黃總坦然道出心中想法:“雖然我很欣賞薛先生,你能力卓絕,是個絕佳的商業(yè)伙伴。但薛先生平時花名在外,跟家里關(guān)系不睦,并不是一個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我也看得出你不愛玟娜,我不想玟娜以后受傷害,更不想這次的事情再發(fā)生一次。老實說,這次我讓玟娜回國,就是想替她找到合適的歸宿,希望對方將來能陪著她在美國生活,以確保她能穩(wěn)定病情,身體狀況隨時得到保證。薛先生把事業(yè)重心放在國內(nèi),也是達不成這一條件的。所以這次的工程,我們可以向董事會推薦支持你們公司的方案,但是,有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讓玟娜對你死心?!?/p>
“我們能理解您的慈父心,但這有點兒為難文曜了吧,黃小姐情緒一激動就有可能發(fā)病,他又不能對黃小姐發(fā)脾氣強行拒絕她?!碧K振珂在旁邊接話。
黃總似乎早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問題,撐著球桿將目光又放遠了些,停頓兩秒后說:“薛先生不如結(jié)婚吧,只要你結(jié)婚了,玟娜再倔也會死心的,她才會放手聽我的安排?!?/p>
薛文曜在聽到這個回答時立在那沒說話,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而旁邊的蘇振珂也是一臉驚嚇,不過他倒是反應(yīng)得快,打了圓場。
“黃總開玩笑吧?!碧K振珂勉強擠出笑容,打馬虎眼。
“薛世侄,你與玟娜自小就相識了,本不至于如此的,不過我也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有時候想的事情就是值得不值得,我的女兒是我的寶貝,所以這件事情上,我不得不強人所難,但是我覺得薛世侄能夠理解。你們的方案我很欣賞,不過這件事情,我也希望你能認真考慮考慮?!痹挳?,黃總拍了拍薛文曜的肩膀,招呼了球童從旁邊離開,蘇振珂為難地看向薛文曜,薛文曜則只是微蹙著眉頭未有言語。
當天晚上,黃玟娜出了院,司機開車去接,黃總親自陪同,經(jīng)過薛文曜的別墅門口時,恰逢薛文曜準備開車外出,黃玟娜忙招呼司機停了車,不顧父親的勸阻下了車,跑去找薛文曜。
薛文曜見到黃玟娜搖下車窗,詢問她怎么這個時候沒在醫(yī)院。
“文曜哥哥,我沒事了,我可是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的,等過幾天我們就去辦結(jié)婚手續(xù)吧?!秉S玟娜笑瞇瞇地說。
薛文曜片刻的沉默后,下車對著黃玟娜正色道:“玟娜,你現(xiàn)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先回去休息,按醫(yī)生說的好好休養(yǎng)吃藥,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p>
薛文曜將黃玟娜送回車上,看到坐在車內(nèi)的黃總的臉色無比平靜,他也沒有太多表示,只點了點頭后關(guān)上車門,讓到一旁,看著司機驅(qū)車離開。
“文曜哥哥,我等你哦?!秉S玟娜隔著車窗拼命揮手,薛文曜無奈地抬手回應(yīng)。
臨近春末,姚市這個春天的氣溫始終沒有升起來,正是春眠的好時候。清晨的陽光從落地窗戶的簾子中間照進來,一線光落到臉上,薛文曜在床上翻了個身避開那束陽光繼續(xù)睡,直到依稀聽到樓下似乎有聲響。他穿著拖鞋從臥室出來,靠在二樓圍欄上朝下看,見到廚房的位置有個扎著馬尾的背影正在煮粥。
瘦肉粥、荷包蛋,外加一份溜青菜,看起來搭配合理營養(yǎng)豐富,對方俏麗的背影更是賞心悅目。薛文曜不動聲色地欣賞著,直到向晚晚要轉(zhuǎn)過身來,他才趕緊閃避開回到屋內(nèi)。床頭的手機震動,是蘇振珂打來的,詢問他今天要不要上班。
“是不是現(xiàn)在才意識到,公司沒有我其實是不行的?”薛文曜懶懶地問著,順手拉開落地窗簾。
“剛收到消息,東區(qū)高新園的招標會提前了一個月,也就是月底前我們要將所有方案完成,并且做好招標前期工作。黃總這么做的意圖,你應(yīng)該猜得到吧?”
薛文曜略作思索道:“我們的方案只余下些細節(jié)問題,如果趕工制作,月底前完成是沒問題的。他這么做,無非是想逼著我早點兒做決定?!?/p>
電話另一頭的蘇振珂正色提醒道:“你知道就好,跟黃小姐那件事考慮得怎么樣了?方案我們有百分之兩百的信心,可這件事不解決,我們得不到黃總那邊的推薦和支持,只能輸?!?/p>
薛文曜皺了皺眉頭,說:“我明白,你有什么建議?”
“有上下兩策,上策就是薛老爺子……”
沒等蘇振珂說完,薛文曜語帶不滿地打斷他:“不用說了,下策?!?/p>
“結(jié)婚?!?/p>
“什么?”薛文曜抬高聲音表示質(zhì)疑,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黃總的意思很明確了,要么接受他的附加條件,否則的話我們公司就得放棄這個項目。這忙了大半年,全都白費了,你甘心嗎。只要拿下這個高新園的設(shè)計工程,公司就能再上一層樓,在這個城市留下地標建筑,也是你一直以來的目標?!碧K振珂循循善誘,意圖說服一向以事業(yè)為重的搭檔。
薛文曜沒好氣道:“你這都什么餿主意,我現(xiàn)在上哪找人結(jié)婚?!?/p>
蘇振珂那邊安靜了一陣兒,沒有立刻回答,像是在與旁邊的人商議,然后有人接過電話,聽聲音可以判斷出是他的助理麗紗。
“薛總,要不招聘吧,招聘一個條件合適的女伴與您結(jié)婚,等招標項目到手后就解除合約?!?/p>
“有沒有更爛的主意?”薛文曜冷著臉,沉聲諷刺。
麗紗白目地建議道:“更爛的……找男人嗎?中國同性婚姻不合法的……”
薛文曜瞬間感覺頭上有烏鴉飛過,而蘇振珂被呆萌認真的麗紗逗得噴笑出來,接過電話說:“主意我們出了,你自己看著辦?!?/p>
掛斷蘇振珂的電話,把手機泄憤一般狠狠丟到床上,真是懷疑蘇振珂在故意整他,但黃總向來言出必行,看來不按他的方法辦,這個項目鐵定沒戲,正愁的時候,樓下傳來向晚晚的聲音。
“薛文曜,醒了嗎,早餐準備好了。”
薛文曜把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的胳膊動了動,另外一只胳膊也像是恢復(fù)了,不過他并不打算現(xiàn)在就讓向晚晚知道,于是他照舊把固定帶重新套上胳膊,像是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倚靠在二樓圍欄上俯下身笑看著向晚晚道:“晚晚女傭,昨晚睡得好嗎,有沒有想我?”
向晚晚白了薛文曜一眼,假笑著說:“有呀,在想我是多倒霉,到底要怎么樣,才能逃出你的魔爪?!?/p>
“話不要說得這么難聽,我會傷心的?!毖ξ年茁朴频赝祥L了語氣。下一刻,慣常地發(fā)號施令道:“上來!”
“干嗎?”
“幫我刷牙,這幾天都用漱口水,實在受不了,我要刷牙,否則我要被自己惡心到了?!?/p>
向晚晚腹誹 :潔癖,真是大少爺作派??捎植桓艺娴牡÷?,畢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無奈地一抿嘴,不情不愿地上樓跟著薛文曜進了盥洗室,擠好牙膏替他刷牙。
“輕點,你手勁兒太大?!闭驹阽R子前薛文曜滿口白泡地抱怨,那些泡沫險些噴到向晚晚的臉上。
“我是學(xué)武的,手勁就這么大?!毕蛲硗硪幌虼种Υ笕~慣了,哪里知道要如何拿捏力度。
“我不是沙包?!毖ξ年奏洁熘棺h。
“好啦好啦,知道了,輕點了?!毕蛲硗聿坏貌环啪徥掷锏膭幼?。
一個人只負責(zé)張嘴,一個人負責(zé)刷牙,倆人挨得那么近,向晚晚的發(fā)絲拂過薛文曜的臉頰,柔柔的癢癢的,薛文曜只覺得有一股電流直直地擊中了心臟,鼻息間傳來淡淡的幽香,似有若無,清新怡人,使得薛文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朝身邊的人臉上瞟。
“看什么看,很漂亮嗎?!毕蛲硗戆l(fā)現(xiàn)了薛文曜在偷看她,立刻眼睛一瞪,不由得加大手里的力道。
“嗯,漂亮。啊,疼……疼……輕點兒?!边@小妞真是不解風(fēng)情,薛文曜暗討。
刷完牙后薛文曜慢悠悠地下樓,在餐桌前坐下,又維持著一貫皇帝的姿態(tài)用完早餐。餐后,在薛文曜的堅持和故作大方之下,向晚晚開著他的車,兩個人一起出門,原本說好在山下可以打車的地方作別,讓薛文曜一個人打車去上班,結(jié)果到了山下,薛文曜又反悔了。
“你開的是我的車,憑什么讓我打車,出租車臟亂差,我坐不了?!?/p>
“那我下去打車?!毕蛲硗碜鲃菀_門下車。
“我胳膊負傷,開不了車,你留下我怎么辦,危險駕駛嗎?”薛文曜耍著少爺脾氣,厲聲阻止。
“那——你——想——怎——么——樣!”向晚晚耐著性子咬著牙問。
“你送我去上班,然后我就大方一點兒,把勞拉借給你開著去上班吧。”薛文曜抬起下巴,挑了下眼皮,像是施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