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斷袖太可怕》 章節(jié)介紹
小說《王爺斷袖太可怕》是言情題材中的杰出代表,一直受到網(wǎng)友的追捧和喜愛,這和作者薔薇盤絲嘔心瀝血的創(chuàng)造是分不開的?!锻鯛敂嘈涮膳隆返?章介紹:小樹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回味著小玉的話不覺有些郁悶,為什么世間的人都這么喜歡拿別人的痛苦當有趣.........
《王爺斷袖太可怕》 第8章 財在險中求 在線試讀
小樹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回味著小玉的話不覺有些郁悶,為什么世間的人都這么喜歡拿別人的痛苦當有趣?他倒不是說麗娘,他是感嘆自己當時真的差點就死在蕭雨霖手里了,那份虛驚現(xiàn)在想起才覺得后怕,自己什么時候有這種本事?最多是急中生智而已。
他靦腆一笑,急忙轉(zhuǎn)移話題,“我就是得王爺鴻福和王爺明察罷了,不過說真的,你跟我介紹一下王府里的情況吧,不然我下次出事,可能就沒這么好命了!”
知天命盡人事!這是達官貴人的命運。
知分寸盡人力,才是他們這種作為社會底層的人的生存法則。
同樣是做伺候這一行的,小玉自然是感同身受,惺惺相惜,一點頭,傾囊相授道,“老王爺是當今皇上的兄弟,王爺算是官二代,不過只拿俸祿沒有什么實質(zhì)官職,如今這王府是一天天大起來,是王爺?shù)慕?jīng)商手段做得好,這里面還涉及王爺兩個朋友,這里不方便跟你說……”
孔小樹聽到這里點頭,那兩個朋友他早知道了,不聽也罷。
“王爺有十三個妾侍,卻還沒有娶正室,原本,這個正室是要留給表小姐的,但是紅顏薄命,表小姐在幾年前離奇猝死,這王后之位就一直空懸,王爺?shù)逆贪凑账膫€一分,分別住在春夏秋三個院落,冬院還空著,不知道以后有沒有人來,還有一個是昨晚你見到的住在竹舍的麗娘,她是王爺一個好朋友的妹妹,王爺尊敬她特別給她在那單獨起了竹舍,不過不懂為什么后來王爺就沒再去那邊……”
“對了,麗娘走了嗎?”孔小樹忽然想起昨晚蕭雨霖對麗娘的話,隨口問道。
“噓!”沒想到小玉卻給他這樣的表情,孔小樹一瞧就知道有事,這時只見小玉跑到門邊朝外探望了幾下,輕輕地掩上門。
“哎……管家不許大家私下討論,怕王爺知道之后怪罪,說來奇怪,這麗娘是天亮之前管家看著出府的,但是不知為什么,就在王爺走后不久你醒來之前,有人跑來跟管家說,發(fā)現(xiàn)麗娘死在了馬廄里!”
“馬廄?”
小玉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孔小樹直覺便想到那個跟麗娘有染的男人,但這種事可不能胡說,一旦成了謠言就會害死一條無辜的生命,他其實也沒有看清楚那道背影的主人長什么樣?怎么好就直接把麗娘的死跟那個人牽扯上?而這時小玉再說出口的話,將他的思緒打斷。
“管家說或許是麗娘覺得走路太累,想回來牽匹馬吧……可能當時自己緊張馬也緊張,就那么死在了馬蹄之下……管家當時急忙找人把麗娘抬出府了,不知道現(xiàn)在是隨便找個地埋了還是停在義莊里!想想都害怕……我們不說這個了,我跟你說說那三個院子里的夫人……”
孔小樹點點頭,死者已矣,死人也不能作怪了,他現(xiàn)在要擔心的正是那些還活著的夫人們,也一瞬便把麗娘猝死這事給忘了。
小玉對他滔滔不絕地說了將盡一個時辰的話,孔小樹不可能全都記得下來,但最少也算弄明白了這些人的身份和王爺?shù)南矏邸?/p>
說起來,這三個院子就是按春夏秋來分王爺對夫人的寵愛,最得寵的最住春院,以此類推,之前和小樹有過節(jié)的紅紗夫人小玉介紹說叫青夫人,住在秋遠最偏的房間,她名字叫青卻偏愛紅色,整個單院到處都是那些金光燦燦的紅紗,她善舞,舞技在眾多夫人之上,小玉說過年時曾見過青夫人給王爺獻舞,那舞姿簡直可以用超凡脫俗、美不勝收來形容,不過奇怪的是,青夫人既然有這么的技能,本該是在離王爺最近的院子居住,以方便王爺什么時候來了雅興也好觀賞的,可偏偏就是住得極偏。
孔小樹抿嘴,說實在話,翠香樓的姑娘哪個不會跳舞?舞姿也同樣美輪美奐,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對于蕭雨霖這種人來說,如果哪位夫人喜歡摔跤或者懂武功,那才是會曾為蕭雨霖最寵愛的妻妾。
“小玉,那你呢……我見你的穿著和其他的丫頭不一樣,你是個什么級別???”
小玉聽得嘿嘿一笑,道,“我是管家的侄女,管家在王府做一輩子工都沒孩子,他就把我當自己女兒看待了,我是他請求王爺留在書房這邊伺候的,所以你看我穿著不一樣,而且啊,整個王府就我一個穿藍衣的!”
孔小樹看著小玉臉上露出的得意神采,不覺得當個丫頭有什么值得這么開心的,蕭雨霖脾氣古怪,平時對待下人一定好不到哪去?小玉這是命好,還沒遇到什么麻煩會讓蕭雨霖開除的。
“我知道了……那你一定收了不少好處吧!”
小玉一怔,疑問地看向他,“什么叫收了不少好處?”
“這書房就你一個藍衣丫頭,那些夫人要是想在這時面見王爺,還不得給你點好處??!”
小玉聽得臉微熱,急忙揮手道,“你可千萬別這么說啊,我在這里伺候王爺三年,從來沒有違背過王爺?shù)囊馑?,王爺其實也很少到書房來,除了他想念表小姐的日子,當然了,平時也會有夫人說給我送吃的穿的,但我知道她們想什么,都退回去了!”
“不是吧,有錢你都不撈?。俊笨仔淠樕蠈懼y以置信,但心里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在王府里的生財之道。
財在險中求,如果小玉不敢,他來吧。他是男人怕什么?
小玉和孔小樹這幾天形影不離,倆人又呆在書房這邊,暫時避開了外面的腥風血雨。
倆人有了交情,小玉找到叔叔,也就是管家簫成讓他給小樹安排了一個比較輕松的活,修修樹枝,澆澆花,這敢情好,小樹也覺得自己發(fā)育不良,真給他做些太粗重的活反而干不成事。
麗娘的死似乎驚動不大,也就是第一天出事的時候王府里人心惶惶的,但第二天就沒有聲息,好像每個院子里的夫人們想說好似的全都絕口不提了,管家說蕭雨霖并沒有來得及寫休書,暫時把麗娘的遺體放在義莊,快馬加鞭送信給王爺,看他怎么個處置法。
但是王爺這突然出府也沒跟誰說起行蹤來,管家多方打聽不得,只好把信送去給了東少云,他和王爺是兄弟,他們之間有自己一套聯(lián)系的辦法,不過兩日,王爺?shù)娘w鴿傳書寄了回來,附送一份休書,麗娘的遺體自然火化了送回家去。
五天后蕭雨霖回家了,身邊還帶著一美人,做得神神秘秘的,馬車到門口也不停,直接駕到自己院子里來,連管家請安都不見,惹得王府上下議論聲一片。
孔小樹是見怪不怪了,翠香樓里還沒見識夠蕭雨霖的好色嗎?他只是擔心,如果讓蕭雨霖看見他在書房這邊做事,不知道會不會責怪管家?畢竟能到離王爺最近地方來工作的下人,都得是個可靠可信的人才是他把這點擔憂告訴小玉,卻不料那丫頭居然捂嘴笑他緊張。
“你是不知道,王爺三天前帶著那位美人回來,已經(jīng)三天沒出過房門了,一日三餐都是讓我叔叔把食物放在門口有空才來拿的……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你房間離王爺房間也近啊,難道晚上沒有聽見什么聲音傳出來嗎?”
玉兒羞紅著臉也控制不住想說這些隱晦的話題,孔小樹聽著只想喟嘆,腦海中翻涌著當初蕭雨霖剛到翠香樓那會,第一次和飄香就在屋里呆了三天,他真的有這么厲害嗎?即便他有,那女人受得了嗎?
“你怎么知道這個事的……”他猛然回過神來,就事論事道。
玉兒得意一笑,“全王府的人都知道!”
這句話讓孔小樹汗顏,敢情他成了最后一個知道消息的人?這王府里的生存法則,他確實是適應不來啊美人跟著蕭雨霖回府連臉都沒路過這事引發(fā)的一系列猜想,開始在王府各個角落里飄散著,想一想,麗娘的頭七才剛過,她死時王府里的人都沒誰去看過她,如今整個王府沸騰卻是因為王爺新歡引起,這種唏噓豈是一個“人走茶涼”足以概括的?不知道麗娘泉下有知會有多失望!
再說到這不露面的美人身上來,按規(guī)矩,她該住在冬院了,可是從入府開始就直接往蕭雨霖的院子里帶的事本來就蹊蹺了,如今還迷得王爺三天沒下床?這究竟是人還是妖???
女人們都是天生敏感的動物,一瞬就嗅到了這里邊的不同尋常,于是紛紛派了自己的丫頭過來打探,想一睹這美人究竟是什么如此吸引蕭雨霖。
小玉也去看了,跟著管家去的,如果說她叔叔是整個王府的管事,小玉也算得上是所有丫頭的管事,她配合著叔叔把那些來探消息的丫頭嚇唬走,跟著叔叔進去請安。
王爺不在,臥室里熏人欲醉的檀香爐散發(fā)著裊裊的輕霧,在層層粉色的輕紗簾子后,若影若現(xiàn)的側(cè)臥著一名嫵媚妖嬈的女子。
小玉緊張地看過去,她也是女人,年紀輕輕的女人,對這種事難免少了點定力。這會就瞧見女子半敞著倚在軟塌上,身上只著透明的紗衣,精致的珠串釵飾從她美麗的發(fā)髻上垂下,她半瞇著眸子,紅潤的嘴唇微嘟著,恰似一顆誘人的櫻桃,惹人無限遐思她聽見簾子外的管家說明來意,輕輕一笑后說道,“王爺剛剛和他的朋友出去了……一會回來,管家不用跟我見禮,我不在乎這些虛禮!”
她一邊說著,一邊攏過自己半敞開的上衣,纖纖玉手一撩紗簾,走了出來。
小玉和管家在看清女子容貌之后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這……這不是活生生的表小姐在世?
小玉就這么被嚇回來了,在桌邊一個勁地喝著水,可知她當時跑得有多快!孔小樹這時從外面修剪花草回來,一瞧小玉那一臉的驚色,擔憂地跑了過來。
“小玉,誰欺負你啊!”
“?。 币宦牭接腥苏f話,小玉猛地尖叫起來。
待看清是孔小樹,這才拍著胸口一副壓驚的動作,緊張道,“你怎么進來都沒聲的?想嚇死人???”
小樹一揚眉,知道她是用心過度也不跟她爭辯,又重復地問了句。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去給王爺請安嗎?他打你還是罵你了?”
“沒有,都不是……哎,我怎么跟你說呢……”小玉托著下巴想了片刻,為難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王爺?shù)谋硇〗銌??我今天見到她了!?/p>
孔小樹差點眼珠子也跟著瞪出來,“不是吧!你是想說你見鬼了?”
“那人……長得跟表小姐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就臉上多了一些風塵氣息,當然了,咱們王爺?shù)谋硇〗闶鞘郎仙儆械?,那種氣質(zhì)和美麗是誰也學不來的,可是當真瞧見這么相像的人,我實在覺得不可思議,真的很像??!連我叔叔都說像極了……我也不知道我是真見鬼了還是人有相似,若不然,別是咱們王爺招惹了什么妖精回王府來了吧!”
小玉深情并茂地描述著當時所見,整張臉上依舊是那種不敢置信地蒼白,一路跑回來額頭上連顆汗水都沒有,可見她的心是有有涼!
孔小樹精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個半圈,一拍桌子,肯定道,“那一定是人,只不過是和表小姐容貌很像的人,這世界上哪有鬼啊?這世界上長得相像的人其實也挺多的,你想一想,王爺對表小姐念念不忘,表小姐死了之后就一直流連花叢,這一次突然跑出去幾天,帶回來一個人,這不就是明擺著他一直在找一個相像的人來慰藉自己思念的心,這下終于有了,當然得帶回來,對她的百般的好,把自己虧欠表小姐的那些沒法做到的遺憾統(tǒng)統(tǒng)補償給她,哎呀……我怎么就不是個女的,怎么不是長得像表小姐的人呢?就光憑王爺這點癡心,那女人能撈多少好處,就算是個替身也無所謂了?!?/p>
小玉撇著嘴,腹誹了半響才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那照你這么說,她是沖著咱們王爺?shù)募邑攣淼模俊?/p>
“廢話,誰不知道蕭王爺家產(chǎn)萬貫,我若是有那個福氣能得王爺垂青,還是個如此讓王爺心心念念的舊人,我還不用這點優(yōu)勢弄錢?誰又不知道蕭王爺風流,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就可以喜歡那個,她難道還敢說自己的容顏可以讓自個一輩子不受冷落不成舊人嗎?這個世間上什么都不是真的,只有手里握得住的東西才是真的,有錢有什么不好,就算哪天王爺不要她了,她也可以靠著這些日子賺來的錢財自己發(fā)展……就是不知道她什么能耐,能把王府虧空成什么樣子罷了!如果是個厲害角色,估計不久我和你就要換主子服侍了?!?/p>
孔小樹說得頭頭是道的話讓小玉心底激動,她卻沒看出來,孔小樹不僅人長得俊俏,連心思也這般成熟了,真是越來越中意啊!
“小玉?”
“???!”
聽見呼喚,小玉才猛地回過神來,臉頰上閃過一抹潮紅,一時間倆人無話讓她更覺得害臊,忙地道,“但愿王爺只是拿她解悶,別被蒙了心智才好!”
“當然不會!”孔小樹思忖了片刻很肯定地搖頭道。
小玉眸中的擔憂在一轉(zhuǎn)念之后倏然消失,后笑道,“是啊,不會,這姑娘和咱們表小姐差那么多,等日子久了王爺自己看穿了就行……”
“你是這樣想罷了,王爺不會這樣想,這個世界上就算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性格也不會相同,但王爺一定跟那個女人說過不需要她改變,但實際上王爺最愛的還是表小姐,他會試圖去改變這個女人,如果不行了,那就是他夢醒的時候,他就會知道其實他愛的不是這個女人,不過,這個過程會很長!或許一年或許十年誰知道呢……算了……以后我們做事可得悠著些,別惹了這個得寵的‘表小姐’!”小樹用著自己的經(jīng)驗說道。雖然對于蕭雨霖的心思他沒有把握說一定對,但是身為局外人看事情,多半就是這樣來理解的。
小玉重重地點頭,看著小樹起身的背影,那目光一瞬變得柔情而崇拜,她怎么覺得小樹好像什么都懂!這樣的男人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弄不好,王府管家就是小樹的,到時候,她很可能就是管家夫人了日子一晃又過了三天,這三天里,蕭雨霖依舊和那位長得酷似表小姐的姑娘月兒呆在臥室里,這已經(jīng)引起了外面那些夫人的強烈不滿,趁著今天風云山莊的少莊主來訪,春園里的夫人們就巴巴地找上少莊主東少云說了這事。
其實對于月兒長得像表小姐這事東少云也覺得奇怪,今天就是聞風趕來瞧瞧的,一聽自己的兄弟因為那個女人六天不出房門,心里窩著氣,當下就把蕭雨霖帶了出去,在客棧里喝酒長談一下午,蕭雨霖在接近黃昏時候才回了王府。
他當時的面色不好,也不知道被東少云教育了些什么事?當晚沒有回自己屋里,在花廳里飲酒,叫了夏園的夫人作陪,最后去了其中一名夫人的屋里休息。
而又是三天過去,王爺都沒有再回到自己院里,也三天沒見‘表小姐’了。
春園的夫人知道此事,皆認為王爺是想通了,而這個迷惑王爺?shù)脑聝悍蛉艘矐摰搅吮凰齻兣艛D出府的時候,這不,第四天的大清早就領著眾姐妹殺了過來。
月兒和蕭雨霖在一起的日子里都只是陪他消解苦悶,蕭雨霖還沒有為她分配丫頭,小玉就成了半個她的奴婢,平日里幫她打點私活,這日被殺氣騰騰地春園夫人們從大門口就架著往這邊來,實在是兩邊都不敢得罪,小玉只有先進去請示了聲。
“你說誰要來見我?”月兒慵懶的半睜著眸子,昂首,吞了一顆荔枝,淡淡地開口問。
“是春園的夫人們,她們說夫人您到府上來六天了,她們來盡地主之誼……”
“哦?”月兒勾唇一笑,似乎早有所料,她淡定的吩咐,“讓她們等著吧!”
“這……不太好吧!”小玉臉色一僵,隨口而出道,卻遭了月兒一記白眼。
她忙地低下頭去,猜不透月兒這么做是何故。按理說這后來的夫人該自動去各院子拜會的,現(xiàn)在連春園里最得寵的夫人們親自過來,月兒這樣,在她看來都是不知禮數(shù)了,難道真的是仗著王爺現(xiàn)在的寵愛就不顧外面人的閑言碎語?哎……這跟從前表小姐一點都不像!
小玉煩惱,還因為自己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是負責書房的整理工作,她也沒有伺候過夫人,她怕自己這樣連勸說月兒見面的事都做不好,將來一定會受春園夫人的排斥,日子會很難過!
月兒也不言明,只是低頭吹了吹涂的艷紅蔻丹的指甲,不動聲色的交代,“小玉,我從昨晚伺候王爺?shù)浆F(xiàn)在,真的乏了,下去做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來給我潤潤喉!”
小玉嘴角抽搐,叔叔跟她說,王爺給她的工作無外乎就是來收拾月兒衣物交到洗衣房而已,什么時候真的就成了月兒的使喚丫頭了?這月兒是日漸的囂張跋扈,可惜她又不知道怎么去,如何去跟王爺說明白這一點!而現(xiàn)在呢,月兒連春園的夫人都不放在眼里,她一個小小的奴婢,再有抱怨也不敢在得寵的月兒頭上拔毛。
她隨即咬牙應下,頗為委屈地出了臥室。
月兒從軟塌上做起來,著手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起一杯涼茶喝了起來。
她是一名舞姬,賣藝不賣身,而十天前,也是自己第一天登臺,可沒料到在這時遇見了蕭雨霖,他當時面對自己的情緒很激動,口口聲聲地喊她蘭兒,她知道他是錯把自己當成了意中人,本想斥他兩句讓他放手,誰料身后忽然有人跑來對著他喊了聲王爺!在江湖賣藝,別的不懂,就是天南地北走多了,打聽到的事也多了。王朝如今只有一位王爺,聽說英俊神武,風流倜儻,而且身手了得,跟眼前這個情深的美男子倒是有幾分吻合。
她有些動心,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跟蕭雨霖溝通,她還想是不是該先坐下來說說話再慢慢深入,卻不料蕭雨霖比她還急,當時就問是不是愿意跟他走,他可以幫她贖身,給她最好的生活,這可是她求都求不來的事,自己就靠著這張臉得了現(xiàn)在的榮耀和寵愛。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身,很可能只得蕭雨霖幾天的寵愛,她知道自己更該走一條什么路?可是現(xiàn)在,面對蕭雨霖的寵愛和他的強悍,她嘗到了一個作為女人的幸福,她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愛上了這個男人,但是他對自己不過是迷戀這副皮相而已。
所以她每天都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讓蕭雨霖真正的愛上自己?她已經(jīng)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沒想到,連他那個朋友還沒看自己一眼就說自己是個狐貍精,生生地要蕭雨霖把她攆出府,蕭雨霖對心底那個女人的愛戀讓他為難,所以那晚之后的一連幾天,他沒有回來就寢,而那些女人,就以為可以這樣輕易的攆她走嗎?
不,請神容易送神難,她要用自己的手段,再次把蕭雨霖拉回到身邊來。
“月兒夫人,酸梅湯來了!”小玉端著一碗羹放到桌上,倒好呈遞給月兒。
月兒接過,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喉,“不錯,賞……”
“謝夫人賞賜!”小玉俯身答謝,接過月兒丟來的一枚碧玉戒子,抬頭看了看月兒,又欲言又止道,“夫人……”
月兒目光淡掃,“還想說什么?”
小玉硬著頭皮,低聲進言,“夫人,那些夫人們已經(jīng)等在門外一上午了,若是夫人再不愿意見她們,恐怕被王爺知道,會讓那些夫人的讒言有機可趁!”
月兒眸光瀲滟,酌飲了一小口酸梅湯,抬眸凝視著小玉,“你是認為我故意刁難她們?給她們難堪?”
小玉面色惶惶,垂下頭,“小玉不敢?!?/p>
月兒勾起唇角,眼里一閃而過冷光,“沒錯,我就是故意這么做的!”
“???夫人你這是……”小玉驚訝地抬起頭,欲要再勸。
月兒這時卻出聲打斷她,“昨晚王爺是在哪位夫人那歇息的?”
小玉微愕,回憶今早那些夫人中最得意的那張臉,如實回答道,“是在小芙夫人那!”
月兒挑了挑眉,眸里閃爍著精光,“這女人怎么讓王爺去她屋里的?”
“她大膽在花廳里用一段妖媚的舞蹈吸引了王爺!這三天王爺都在她屋里休息……”小玉說罷,忽然用手掩唇,糟糕,她是不是說得太多了?如果小樹在這里,會不會一早知道該回答月兒的話?
月兒揚唇一笑,指了指桌上的酸梅湯,聲音森寒道,“你把這碗酸梅湯端去送給小芙夫人吧,順便告訴門口那些人,我今天只見小芙夫人,就說是王爺一早就有話讓我轉(zhuǎn)告小芙夫人,讓其他的人都回去吧!”
“是……”小玉此刻雖然帶著疑惑,但也很聽話地端著酸梅湯走了出去,當酸梅湯往小芙夫人手中一遞,原話照說一遍之后,周圍的夫人們,似乎團結的氣氛便蕩然無存了。
有人看小玉的眼神都帶著赤果果地恨,小玉第一次見著這么多人的眼睛瞪著自己,當時就嚇得跑掉了。
玉兒離開這片是非地便四下焦急尋找孔小樹,終于在一片矮樹之后發(fā)現(xiàn)了他勤奮的背影。
那一刻心里的委屈和驚怕涌上來,玉兒眼眶已經(jīng)一片紅濕,她對孔小樹的依賴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可是哪個女人受了傷痛和委屈的時候,不是想找自己心里最想念的那個人一訴衷腸呢?
看著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她步伐極快地走了上去。
“小樹!”
聽到帶著哽咽的呼喚,孔小樹回頭來看,一瞧是小玉,像是被誰欺負的樣子,著急地一丟剪子,扶住她雙肩緊張問,“怎么了?是不是那些夫人說你什么了?”
春園和夏園的夫人來鬧事,一上午沒走,孔小樹自然看見了,他還正為小玉擔心,這丫頭沒伺候過這些心機重爭強好勝的女人一定會受委屈,沒想到還真是。
可惜他現(xiàn)在是個男人的身份,不然一早就取代小玉當丫鬟去處理這種麻煩事了,小玉就是心地好,經(jīng)不起人的猜忌和咒罵。
小玉一聽他如此了解的話,心當時就軟了,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找不到一個能夠了解自己的人,沒想到小樹她哧一聲哭了出來,撲到了他的懷里。
孔小樹一時被她這動作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你別哭啊,真的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guī)湍銏蟪鹑?!?/p>
孔小樹的熱血性格也是這樣,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不能直接頂撞他還不知道來暗的嗎?所謂的明騷易躲,暗賤難防,誰會知道是他孔小樹干的?
“倒是沒人罵我,只是我覺得,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小玉抽搐著說著,說罷又撲到他懷里來,淚水一下子就浸濕了孔小樹面前的衣襟。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別只是哭啊,你不跟我說,我怎么幫你?小玉……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保護你的!”孔小樹拍著胸脯地保證讓小玉破涕為笑。小樹原來這么在乎她,那就好了,她還怕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呢。
她很快擦干眼淚,和孔小樹找了一塊假山坐靠著,把自己今天的所聞一一告知。
小玉糾結的是,為什么月兒要讓她說慌,還莫名其妙地把酸梅湯這么明目張膽地給小芙夫人送去。她說那會瞧著表小姐的眼睛像極了一個惡人,她好怕,自己會成為一個幫兇!可她又想不明白,自己會怎么死?!
孔小樹不安地抬起頭,眉頭蹙起。月兒夫人他沒有接觸過又不了解別人為人,也不好一口咬定她就是動機不純。酸梅湯,這個季節(jié)喝酸梅湯也沒有問題,而且這是小玉親自去準備的,那短短功夫也不能讓月兒找到機會下毒才是,那么月兒夫人究竟是什么打算?
如果非要把月兒夫人設定成一個居心叵測的女子,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小樹,你說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總覺得心臟怦怦亂跳地,會出事!”小玉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回過頭來,淡淡地說道,“先靜觀其變吧……現(xiàn)在什么事都不好說,不過你下次還是不要跟月兒夫人走得太近,你讓你叔叔跟王爺請示,重新找個丫頭去伺候夫人,遠離那些女人們!”
“嗯……我都聽你的!”小玉急忙點頭,隨后又咬牙問道,“小樹,是不是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會幫我???”
“那當然……”小樹淡淡一笑,安撫道。
與小樹想的接近,當小玉那碗酸梅湯端給小芙夫人,并說是王爺有話交代了月兒轉(zhuǎn)達,其他院子的夫人們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全都記恨不甘。一時間,小芙夫人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罵她是奸細,原來一早就和王爺還是月兒姑娘是一伙的,今天居然還跟著她們一塊來討伐,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小芙夫人實在冤枉,可沒人再愿意信她了,而月兒就這樣悠然自得的在坐山觀虎斗。
這是小事,沒有威脅到小玉,她過了那會,也把這后怕勁給忘了。
這天晚上,清風徐徐吹拂,一輪上弦月高掛在夜空中,灑下一地的清輝。
月兒讓婢女在花園中擺了一桌酒菜,屏退左右,一個人坐在石凳上,獨酌獨飲起來。
孔小樹正巧經(jīng)過,看到月兒三杯薄酒下肚有些興味,在花園里翩翩起舞她的舞姿很奇怪,跳著跳著好像又忘記似的停下來,想了許久才又開始,就好像一個才學舞蹈不久的人,那腰身動作都顯得有些僵硬。小樹不免停下腳步觀察了半響,越發(fā)覺得外頭對月兒姑娘舞姬身份的討論有些言過其實。
舞蹈不好看,她才沒心情多留,正準備離開,院門口忽然傳來一些腳步聲,他的心一驚,急忙又矮身躲了下去。
“王爺……”月兒發(fā)出了一聲驚喜的呼喚。
“月兒,這么晚了還在花園里,不怕著涼了嗎?”
“月兒想念王爺,在屋里呆著只覺得難以呼吸,便是到這花園里來對月獨酌,一解月兒對王爺?shù)南嗨贾唷?/p>
“月兒現(xiàn)在說的話倒是讓本王有些詫異……不過也罷,本王今晚便陪著你了,來,本王陪你在這坐坐!”
“好……”
孔小樹伸長脖子看出去,正看見那倆人相擁坐在石凳邊,親熱地說著貼己話。
他不知覺地咬牙切齒,既然來了就進屋去,在這里坐什么坐?蕭雨霖武功極高聽力是也非常人,若是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躲著,轉(zhuǎn)眼就要被套上個偷窺的罪名,可是他們在這要坐到什么時候?他現(xiàn)在就覺得腿有些酸麻了這世間的事總是如此,你越不想它發(fā)生它就偏偏和你對著干??仔溥@邊還說自己腿酸,就連蹲的位置都太小,連舒展都不行,這下不知是哪個關節(jié)抽瘋,一下子站不穩(wěn)就往一邊倒去。
孔小樹驚恐地瞪著眼睛,只能接受自己傾斜的身體卻無能為力,一著急,手一抓面前的樹枝,“咔嚓”就這么暴露了行蹤。
“誰?”
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聲厲喝,緊接著是什么東西飛了過來,從孔小樹的右臂處劃過。
人隨聲至,孔小樹還沒從震驚中醒悟過來,頭頂?shù)囊暰€已被一道疾馳而來的黑影擋住。
“是你?”蕭雨霖顯然看清楚了面前人那張討厭的臉,語氣中飽含了厭惡。
四目相對,孔小樹的臉一瞬紅了,這是他發(fā)誓要喊他王爺尊敬他那天之后和他第一次見面,難道真要喊嗎?可是他憋得臉紅都覺得難以開口。
隨后趕來的月兒無意中為他解了圍。
“王爺……這不是,呀……他的手臂流血了!”
話音剛落,孔小樹立馬回頭看向自己疼痛的肩膀,果然見著一抹殷紅從他的布衣下滲出來“血……”孔小樹尖叫了一聲,忽然軟趴趴地朝地上倒去。
一看他這模樣,連蕭雨霖都忍不住好笑起來,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孔小樹居然怕見血嗎?一個男人居然怕見血嗎?
像是終于發(fā)現(xiàn)了孔小樹的弱點似的,他犀利的眼底已經(jīng)被滿滿地笑意取代。
孔小樹現(xiàn)在是看不見蕭雨霖的眼神,他是怕見血,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在翠香樓長大,有時候會看見一些姑娘床上褻褲上有血漬,他又不懂是怎么來的,只覺得這些血漬看著惡心,越看越惡心,就這么養(yǎng)成了一見血就暈的習慣。
“喂……別裝死啊……不就是一點皮外傷,你至于嗎?”蕭雨霖知道孔小樹這人滑頭,估計他現(xiàn)在裝暈是怕自己怪罪他在這里偷窺,當即冷了臉,用腳踢了踢孔小樹的肩膀,冰冷冷地道。
孔小樹眼前是一片蒼茫,全身也是虛軟無力,可聽著蕭雨霖這帶刺的話,心里還是計較起來。他就是怕血怎么了?誰規(guī)定男人就得蕭雨霖這樣,滿手血腥當有趣?
“喂……本王不怪你,快點滾回去吧!”蕭雨霖頓了片刻后又道。
誰料預期中這小滑頭還是躺在這里,雙眼翻翻,似乎要口吐白沫的樣子。他微一蹙眉,而身邊的月兒也嫌孔小樹在這礙眼,也道,“本王都說了不怪你,怎么還這么不識趣?”
孔小樹暗自冷哼,他能走早跑了!這兩個笨蛋,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出他問題來嗎?
“孔小樹……你真的暈血???”蕭雨霖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擔憂,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從翠香樓開始就跟他天生有仇的人變得可憐起來,他的心都會一揪。
“王爺,咱們別管他了……咱們進屋吧……或許他看你走了,自然會起來溜掉的……”月兒只當孔小樹從頭到尾在做戲,王爺若是還在這杵著,就是浪費了她的春宵一刻。
可是蕭雨霖像沒聽見她說話一般,彼時已經(jīng)蹲下身去,扯破了自己褂子一角,幫他包扎止血。
這時的月兒眼底微露驚詫,震驚地看著蕭雨霖居然屈身為一個奴仆張羅,他們之間難道有什么特俗關系?她惻惻地盯著半暈的孔小樹的臉,將他的音容相貌牢牢地記在了心里。
而這時一個恍惚,就見蕭雨霖抱起了孔小樹,她心一驚,又有些詫異地問,“王爺,你這是……”
“他怕冷,不把他送回去,他會死在這里的……本王一會過來!”蕭雨霖看向她道,面上神色無異,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
“好!”月兒柔聲一笑應下,欠身為他送行,在看著他轉(zhuǎn)身之后才抬起頭來,咬牙,記恨地瞪著被抱走的孔小樹。
抱著孔小樹往書房去,一路上蕭雨霖都面無表情,一雙眸子像冰掉一般,直直地盯著孔小樹。
他真覺得孔小樹這種人能活到這個歲數(shù)真是祖上積德了,你瞧著這人,偏偏是意想不到的時候就準有他的身影,而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卻又那么愛管閑事,那么愛貪便宜。他若真不是遇上他蕭雨霖,恐怕也在那次被刀王賈挾持的事件中一命嗚呼了。
前兩天還在他府上闖了那么大的禍,也不知道避開,現(xiàn)在居然又跑到月兒的花園里!他難道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嗎?他救得了他一次不代表每次都能救他,而他放過他一次也不代表可以忍受他養(yǎng)肥的膽子。
“蕭雨霖……你要么就放下我讓我自己走,瞧你一張臉冷得像塊冰一樣,你不知道怕冷??!”孔小樹從暈血狀態(tài)恢復過來了,一開口,就是讓蕭雨霖嘴角抽搐的傻話。
可他卻真沒撒手,反正抱著他也沒幾斤肉,就用自己的冰冷來凍他,而后他又不覺皺起眉,這個孔小樹平時吃的都上哪去了?吃了不認賬的嗎?怎么瘦得跟只猴子似的!
徑直走進書房,把他一把丟在那張軟塌上,他也順勢往旁邊一坐,獨自飲著茶水。
小玉這時緊忙趕進來,忙地伺候,一會功夫就在軟塌邊給他擺上了好酒好菜。
孔小樹這時看見吃的兩眼發(fā)直,他從來沒辦法拒絕美食,或許就和蕭雨霖一樣從來沒辦法拒絕美人一個道理。
蕭雨霖見他眼底閃著一些戒備但是對食物的渴望甚為濃厚,他勾唇一笑,道,“想吃就過來!你什么時候又怕起我來了?”
孔小樹嘴角一瞥,急忙笑臉相迎,“王爺對下人真好,那……小樹就不客氣了!”她才開始學習拍馬匹,還欠些火候,不過不要緊,日后勤加練習就好。當下還真客氣,伸手一抓盤子里的雞腿,就在那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蕭雨霖真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被門擠了腦袋,怎么會這么容忍孔小樹,一次又一次,先是幫他包扎接著是抱他回來現(xiàn)在居然還開口邀請他一塊吃晚飯,天吶,難道做這一切地結果就是看孔小樹那種粗魯?shù)某苑▉韾盒淖约簡??怎樣同樣是男人,他有的孔小樹都沒有?
好不容易忍下自己作嘔的沖動,他冷冷地斜了一眼身邊的小玉,小玉感覺到有抹陰厲的視線刺來才從孔小樹那夸張的舉止中回過神來,目光一轉(zhuǎn),飛快出了門。
她很快又跑了回來,給孔小樹加了一副碗筷,退到一旁站著,嘴角抿著淡淡的笑。
沒想到小樹跟王爺交情這么好??!王爺看著他這樣的德行都能忍下,看來小樹的前途,一定是王府管家的命了!她真覺得自己的將來也從這一刻開始有了些盼頭,她再等等,等到小樹跟她表白的時候,一切的辛苦都有回報了!
想著想著,眼神就不覺偷偷睇向小樹,這種熾熱而愛慕的眼神怎么會被人忽視?孔小樹左眼皮一跳,他無意中抬頭,便與小玉的眼神短暫地相匯一瞥。
他的心一驚,差點筷子就從手里脫落下來,小玉干什么?那眼神難道小玉喜歡王爺?!
小玉是在跟他提示,讓他幫忙撮合?
“小玉,去吧金瘡藥和綁帶拿來!”
“啊?”小玉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里,一時竟沒注意聽蕭雨霖在說什么?
而聽到她這么不長進的話,蕭雨霖更是詫異地轉(zhuǎn)過頭來,卻見小玉面色微赧,視線剛從孔小樹的臉上挪開,這這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難道小玉喜歡孔小樹?
他緊緊地皺了下眉,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金瘡藥和繃帶!”于是他的話也冷了三分。
小玉這下反應倒是神速,驚惶萬狀地奔出了屋子,頗有些逃難地意味。
回過頭來,卻見孔小樹一臉怨責地瞪著自己,他不自覺地清了清嗓子,沉聲喝道,“你這么看著本王干什么?”
“你對小玉就不能好點?”孔小樹直言不諱道。
蕭雨霖聞言,胸膛里頓時燃起了一把怒火,“本王要對誰好還要聽你的指使嗎?”
“呃……”孔小樹無語,隨后默默地搖頭。
“王爺,金瘡藥和繃帶奴婢找來了,王爺哪受傷了?奴婢這就……”
“不用了,你出去吧!這里有本王就行了!”蕭雨霖斜睨了一眼小玉,接過她手里的藥箱,然后揚了揚手。
小玉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聽話離開了書房,臨走之時,還偷偷地看了一眼孔小樹,只是他此刻正在跟美食奮戰(zhàn),想著趁蕭雨霖不注意多吃一點省得虧了,才沒有注意到小玉這失落的眼神。
可是這眼神卻偏偏被蕭雨霖瞧了去,他微忖的眼神在這倆人臉上掃了掃,更確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測。一時間,胸膛里那把怒火燒得更猛烈起來然而下一秒,瞥見孔小樹那滑稽的吃相,怒火一瞬就熄了大半,再一瞧他扒飯時不小心沾在臉上的飯粒,他更是不自覺地伸手做出了讓倆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他幫他擦下了臉邊的飯粒!
這個事實讓兩個人都猛地一震!
天吶,蕭雨霖覺得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他怎么會對一個男人做這么隱晦的舉動!他又不是自己的弟弟,血緣關系還說得過去!
他詫異地看著自己還粘著那顆從孔小樹臉上拿下來的飯粒,忽然就像看見了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水蛭一般,狠狠地朝著他白嫩的指尖咬了一口!
他的手一抖,嘴角一抽,飛快地想飯粒拋開,逃也似地下了軟塌!
仔細端詳一下孔小樹,黃黑的肌膚,臉上還有雀斑,吃得滿嘴的油怎么看怎么惡心,唯一能給人留下印象的無非是他一雙炯亮的大眼睛,清澈精明,但因為他剛剛那舉動,現(xiàn)在一雙眼睛也毫無美感,像銅鈴一般瞪著!
視線再往下落,身子扁平得就像一塊搓衣板,抱著他的手感就像在抱一捆干柴,哪都恪手!就這么一個人,怎么能跟他那些調(diào)教得宜,環(huán)肥燕瘦的美人相比?再說了,孔小樹是個男人嘛……是個打雜的男人,他要圈養(yǎng)一個男人,也應該是像東少云那樣美少年還差不多對,一定是喝醉酒的緣故,一定是這樣他才會出現(xiàn)幻覺,伸手幫他一把這樣想著,他才淡定地正了正臉色,“你剛剛……看見什么了嗎?”
孔小樹一怔,他問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想掩耳盜鈴?
幫他擦顆飯粒有什么?越是欲蓋彌彰就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