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斷袖太可怕》 章節(jié)介紹
簫霖雨孔小樹是小說《王爺斷袖太可怕》中的主角人物,在作者薔薇盤絲筆底生花的創(chuàng)作下,他們不僅擁有了生命力,而且強大的個人魅力迷倒眾人無數(shù)?!锻鯛敂嘈涮膳隆返?章內(nèi)容介紹:他被拋到半空中,可卻始終沒有落下,最后,溫暖的體溫貼上了他的臉?!皬默F(xiàn).........
《王爺斷袖太可怕》 第6章 快來崇拜我吧 在線試讀
他被拋到半空中,可卻始終沒有落下,最后,溫暖的體溫貼上了他的臉。
“從現(xiàn)在起,不得再踏入我青城一步,一旦不聽勸再來,就是你的死期!”冷酷的聲音幾乎凍死在場的人,簫霖雨變臉讓所有人的詫異。
耳熟的聲音近在咫尺,孔小樹悄悄的睜開一只眼,愣了好久才看清楚眼前是一道肉色的胸膛,忍不住往上看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正憤怒的瞪著他。
簫霖雨?!
孔小樹完全弄不清楚狀況,避開射在他臉上的灼人視線,將眼移往刀王賈身上去??赡且磺?,他又傻了眼。
刀王賈趴在地上,衣褲像被割開,露出黑黝黝的大腿,外觀看起來沒有明顯傷痕,孔小樹眨了眨眼,緩緩的再回過頭盯著簫霖雨。
“是是是……是你……”
就像是從未發(fā)生過激戰(zhàn),姓蕭的臉上沒有流一滴汗,也沒有什么難看的表情,反而是唇邊含笑望著孔小樹,挑起風流的劍眉。
“就是我,快來崇拜我吧,小龜奴?!?/p>
“呸!我不叫小龜奴!”孔小樹氣憤的叫道,剛對他產(chǎn)生的一點救命、崇拜之情蕩然無存。
罵完發(fā)現(xiàn)自己還窩囊的躲在他懷里,急忙掙扎著離開,可越掙扎腰上的鉗制越收緊。
“快放開我!”
“真要放嗎?我怕你嚇得腿軟了……”
“呸!我孔小樹是這么沒見過市面的人嗎?你放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不,我是說,咱們都是男人,抱在一起成何體統(tǒng)?”
聞言,簫霖雨皺了下眉,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快得令人捕捉不見,遂后,他笑道,“好吧,就如你所愿吧!”他剛說完,就放開了手,孔小樹沒有心理準備,就這么結結實實的跌到了地上,屁股差點分成兩半。
“喲呀……你……”
好痛,孔小樹正要痛罵,忽然眼角看見刀王賈的手抽動了一下,她的心跟著“噗咚”跳了下,生怕他會忽然揮刀亂劈,怕得不顧面子,再度跳上簫霖雨的懷里,細瘦的雙手緊緊勒緊他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不是很有骨氣嗎?不是不需要我嗎?”簫霖雨邪性地睇著她,似笑非笑的問。
“不不不……王爺……我是個沒有骨氣的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對您以前的不敬吧!”
看著他慘白的小臉,蕭雨霖頓時也起了一絲惻隱之心,眸光淡淡瞇緊,之后松開手,看著他地垂下臉變乖的樣子,冷冷一哼。
這時的飄香和香云匆匆趕來,為蕭雨霖帶來了外套。
“王爺……”飄香羨慕崇拜的眼神夾雜著媚態(tài)朝蕭雨霖看來,誰料蕭雨霖只是淡淡一掃。
“快去看看你家老鴇!”
經(jīng)他提醒,所有的人才想起那個被壯漢一手甩出去的老鴇還倒在大門口,香云眼中一亮,率先在眾人趕到前將老鴇扶起來,接過其他姑娘遞來的清涼油擦在老鴇人中之上,等了片刻,老鴇才哎喲地哀嚎著醒過來。
“媽媽……怎么樣?”
老鴇看著面前香云,眼前還是一片迷糊,好不容易整好呼吸,忽然喊道,“那個……那個野漢哪去了?”
她話音剛落,還沒等香云開口,圍城一圈的自動讓出一條寬敞的道來,道路盡頭就是那個被蕭雨霖打趴下的壯漢。
老鴇條件反射性地兩只眼睛一溜,差點對直,卻聽見香云用著一臉崇拜和嬌媚的聲音說道,“媽媽……他已經(jīng)被王爺制服了!”老鴇這才沒有第二次背過氣去。
蕭雨霖這時走了上來,從腰帶上拽下一塊上等玉佩,遞到老鴇手中。
“這幾個月承蒙老鴇照顧,如今因為這人找本王尋仇導致翠香樓大難,這塊玉佩就當作蕭某的賠償和給老鴇你的壓驚費!”
老鴇聞言看向手中玉佩,一瞧這玉質(zhì)通透翠綠,一看就是塊上等好貨,換成銀兩少說有個萬八千兩了,當即笑逐顏開,什么疼痛什么驚嚇都能忘得一干二凈。
“王爺真是太客氣了!王爺大駕光臨我翠香樓已經(jīng)使我這小店蓬蓽生輝了,奴家怎好還收你這么厚重的禮啊……”老鴇一邊客氣,可手上的動作卻是把玉佩緊緊地塞入袖袋去。
看著王爺一出手就是如此闊筆,連一直伺候他的飄香和香云都不免眼前一亮,爭著道,“王爺真是好人……”
蕭雨霖并不以為意,既然刀王賈能找到他,今夜決斗的事也會很快在江湖上傳遍,其他想找他單挑的人會很快聞風趕來,翠香樓他是不能呆了,他得另外再找一處逍遙窩躲著才是。
哎……誰人能明白他蕭雨霖的苦痛?想尋花問柳不問世事怎么就這么難?
他沒有多看飄香和香云一眼,轉身就往門口走去,而這時發(fā)現(xiàn)他背影高大猶似一個錚錚漢子一般走遠的老鴇,忽然一語驚醒夢中人地道,“王爺這是要去哪?。楷F(xiàn)在還早呢……飄香,香云,還不去伺候王爺……”
她對話還來不及說完,蕭雨霖已經(jīng)舉手阻止了她開口,飄香和香云隨即停下動作,一臉失魂落魄地看著他。
“刀王賈是江湖人,他找本王當然是江湖事,你這地雖說是煙花處,可賺得也是辛苦錢,本王不宜久留,否則挑戰(zhàn)者紛至沓來,你的翠香樓將化作烏有!”
聽著他話中的離別意,飄香和香云渾身一震,嫵媚艷麗的大眼里已經(jīng)噙滿了淚水,此時也顧不得周圍的人,忙爭先恐后地向他奔來。
一個緊抱他的腰,一個緊挨他的懷抱,哭喪道,“王爺這是要走了嗎?可王爺這一走,讓我和香云怎么活……這兩個人,都是我們在伺候王爺,我們對王爺是忠貞不二地……”
“王爺,你這一走,香云恐怕會相思成疾,最后在思念中化作一縷花魂隨風而去了,王爺……你要去哪,都帶著香云吧……香云可不能沒有王爺啊,香云沒有了王爺,真的活不下去啊……”
翠香樓其他的女子,此刻也是一臉哀怨,雖然自己沒夠飄香和香云有福氣可以伺候英俊威猛的王爺,可是有這么一個王爺在翠香樓里,那就是個活招牌,連帶她們的伙食都有改善了,王爺若是這樣一走,她們又得過回到最初那種苦哈哈的日子。
老鴇見飄香和香云此番已經(jīng)顧不得有她這個再生父母在旁就要跟男人跑了,精打細算的眼睛一轉,似乎就看到了商機。與其罵飄香和香云不知自己身份,還不如就試試讓王爺給她們倆贖身,以她們兩姐妹的姿色和本事,足夠開出一個好價錢,這筆錢弄到手,她再轉讓翠香樓,拿著銀子到其他地方買個田買個大屋,過點清閑日子豈不更美?
這么想著,她便飛快爬起,附和著賠笑走上來,“是啊王爺,雖然飄香和香云出神卑賤,可你也知道,她們在和你之前是還是童子身啊……她們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了你……瞧她們平時對你的愛,連那小鬼奴都看得出來,你若是這么走了,恐怕她們倆真的會傷心過度而想不開的?。 ?/p>
蕭雨霖微笑,不動聲色地婉拒,“我府上妻妾眾多,就算飄香和香云跟了我,回了王府也不見得能沾到雨露,那種日子,恐怕她們更不習慣!”
“不……我們只要能每天看見王爺,即使不能伺候王爺……我和香云都已心滿意足!”飄香隨即解釋道。她真的不愿意呆在這個鬼地方,蕭雨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擺脫青樓女子的身份,看平日里蕭雨霖對她們可是疼愛有加,再加上她的手段身段等一系列優(yōu)勢,她覺得蕭雨霖會考慮納她為妾的。
“是啊王爺……我和妹妹的心意是一樣的……”香云心底的計較和飄香想的也差不多,不過她在乎的是以后再也遇不上蕭雨霖這么好的男人,青樓女子的命運,如果這輩子找不到一個可以甘愿為她贖身的男人,之后就是人盡可夫的悲劇,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老鴇陰沉地瞪了她們姐妹倆一眼,這兩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啊……可是一想到錢,她也只能先將憤怒放下,在一旁游說起來。
蕭雨霖見貌似他的婉拒她們都沒聽懂,此時將身前身后的倆人推開,冷酷地看著老鴇道,“我記得我每一次來,都有付錢……翠香樓是做生意的地方,你們提供服務我付錢,銀貨兩訖之后就不該再有關系扯入,飄香和香云服務好,我也私下給了她們打賞,她們?nèi)粝脍H身,典當了那些首飾就行……老鴇,你覺得還有什么理由讓我?guī)齻冏???/p>
“王爺……”沒想到蕭雨霖也會絕然到這地步,飄香和香云一時激憤和傷心,已在旁嚶嚶地哭了起來。
老鴇做生意多年,其實按照行規(guī),蕭雨霖如此說了,她是不能再吭聲的。她最初也是想搏一搏而已,既然蕭雨霖沒興趣幫她們贖身,即便她再愛銀子,也不可能跪下求他帶人走賞點錢就行吧!
她暗暗地嘆了口氣,眼角一瞟站在角落里的纖細身影,一瞬間那道身影就幻化成了銀子在她眼里簌簌落下,她咧著嘴,忽然朝孔小樹招手。
孔小樹站在這里一聲不吭,好像連大氣都不帶喘過,怎么就會被老鴇盯上了?可是,老鴇又找到他干什么?
難道是讓他去送行?
他撇嘴撓撓頭,看在蕭色狼之前救過他小命的份上,猶豫著慢騰騰地走了上來。
不料他才在老鴇面前站定,老鴇一改之前的和顏悅色,忽然兇悍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扭頭看向蕭雨霖時,臉上那涂得厚重的胭脂都快被她笑掉下來。
“王爺啊,你不帶她們姐妹走也行,可是小樹你可一定要帶走!”
“為什么?”
大廳里忽然響起一陣錯愕聲。這話不止是蕭雨霖問起,連帶飄香和香云都一臉錯愕,之前假惺惺落下的淚也瞬間收了回去老鴇只是再笑得老臉皺一塊去,解釋道,“我之前聽見了,這個刀王賈挾持小樹,說是因為他和你是朋友,你剛剛和刀王賈決斗也是為了救小樹……你說江湖上很快就會傳遍今晚你在翠香樓發(fā)生的事,我可憐的小樹的命可就要這樣受到威脅了……你這一走不要緊,其他人不知道啊,萬一他們再闖來翠香樓挾持小樹,可王爺已經(jīng)走了,我小樹豈不是要成為無辜地刀下亡魂嗎?小樹是我的干兒子,王爺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找不到一個好婆家生兒育女,也得認個干兒子日后歸天了還靠他清明寒食來上香呢……若是這樣白發(fā)人送了黑發(fā)人,我蕓娘的命也等于丟了一半……哎喲,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小樹啊……娘親我不能再照顧你幾天了……啊呀……”
老鴇說著說著就開始嚎上了,索性拉著小樹在地板上蹭著,捶胸頓足地把自己的后半身說的那叫一個悲天憫人??!
孔小樹卻大睜著眼,根本就看不懂老鴇演的是哪出?他是老鴇撿來的,但他確信自己沒認老鴇做干媽??!
其他人也都很驚詫,但更多的是憤怒,說來整個翠香樓也不知小樹一個男人,可能讓見錢眼開的蕓娘認作干兒子,就憑蕓娘平時那摳樣,不知道私房錢藏了多少,這些又不能帶到陰曹地府里去?輪功勞,比小樹有建樹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能就便宜了這小子?
蕭雨霖就事論事,但他也不會不懂老鴇耍的什么計!退而求其次,看飄香和香云不能跟他走,就拉著孔小樹來當墊背。
他雖然很想點破老鴇讓她不要再白費心機,但是老鴇話里有件事確實說對了,那就是孔小樹已經(jīng)成了眾人找他單挑的人質(zhì)!
他蕭雨霖一身絕頂功夫,從來不傷害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這也代表,跟他單挑的人手里的人質(zhì)若是和他相識,他也不會無動于衷。
讓孔小樹繼續(xù)留在翠香樓,很快就會被聞訊趕來的江湖人士抓住,而他就算是離開了翠香樓也得為了他來回奔波地跟不認識的人單挑。
他托腮思忖了片刻,似乎在想著一些萬全的辦法。
老鴇見他目光閃爍,感覺自己這次的籌碼是下對了,急忙又道,“不如這樣吧王爺,你幫小樹贖身,讓他去你王府做個打雜的,一來呢,你可以帶著可能威脅到你的人消失,二來,那些江湖人士在這里找不到小樹,自然沒辦法跟你單挑,三來,你就看在翠香樓這么多人對你上好的服務下,給小樹兩口飯吃,讓他等著我百年之后,能了我墳前有人走動的心愿,四來嘛,他一個男人,只能打雜,去了你王府,也不會跟你那些妻妾爭風吃醋,你把他往那個旮旯隨便一扔我保管你這輩子都想不起他來,王爺,其實這樣算來……您是最劃算的那個啦!”
老鴇一下子就念出四個好處,聽得眾人都不禁咋舌,不愧是做生意的料,一想到錢,腦子就是轉的快。
而這時,孔小樹才知道自己即將被賣,而且還是賣給自己最討厭的人,當即就發(fā)飆地大喊道,“姨娘……我要把我賣給蕭色狼?我不要啊……我才不要賣給他咧……”
“你給我閉嘴!”老鴇憤怒一吼,回頭狠狠地瞪著孔小樹,礙于畏懼,小樹苦哈哈地垂下臉來。
這時身后傳來一些細微地議論聲,“這可是八輩子都等不來的福氣,他居然還說不要,他不要我倒是想去……”
“就是就是……”
而這些話語卻把孔小樹刺激得差點想撞墻。老鴇啊老鴇,你是瘋了嗎?是不是連你都忘記了我其實是個女人?請問我去他的王府做什么粗重活能行啊?若是被他發(fā)現(xiàn)我是個女人,你騙他錢的事,等他追究起來,小心你翠香樓開不下去!
蕭雨霖的面無表情終于在這一刻有了起色,他淺淺地勾起唇,笑道,“這么說來,幫他贖身是我現(xiàn)在唯一能走出翠香樓的辦法咯?”
好個死老鴇,居然敢威脅他?即便理由說得再如何地冠冕堂皇那都是威脅!
看他哪天回頭就讓人把翠香樓給拆了,讓這個掉錢眼里去的老女子吃自己去吧!
老鴇一聽他話里的不善,忙地賠笑道,“奴家沒有這個意思,王爺可是皇家的人啊,奴家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都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只是幫王爺分析一下罷了,呵呵……呵呵……”
蕭雨霖這時也看膩了老鴇這張嘴臉,晃眼看向孔小樹,卻見他正一臉鄙夷和憤怒地瞪著自己,那表情擺明了就是不愿意,仿佛一下子被他這神情激怒一般,蕭雨霖也不知道打哪來的怒氣,孔小樹不愿意跟他走,那好,他就偏偏要幫他贖身,回頭再一點點地把這小子臉上這些不屑給修理掉!否則他蕭雨霖一世英名,花見花開的美男子還不得在孔小樹面前大失尊嚴?!
“好,成交!我就把他贖身!”
他揚聲決定道,說罷眼睛一掃孔小樹,露出一抹奸佞的怪笑。
孔小樹所有的抗拒都在老鴇的尖叫和蕭雨霖臉上的陰險淹沒了,他總覺得,這個王爺幫他贖身,這才是他孔小樹一身噩夢地開始“王爺慢走啊……有空記得回來看看我們啊……”
十里長街送王爺,此時翠香樓的姑娘們自發(fā)地站在街邊排了老長的隊揮著手里的絲絹送別登上馬車準備離開的蕭雨霖和孔小樹。
孔小樹已然被五花大綁地先丟在車里,蕭雨霖在和老鴇清算孔小樹贖身的銀兩,這老鴇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嘴里念叨著從孔小樹到翠香樓這么多年的時間里吃穿用度,越說越離譜,蕭雨霖聽得沒了耐性,索性把自己手里的扳指丟在過來,扳指在桌上跳著圓舞曲,等它安靜落下時,門外地馬車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飄香和香云一邊揮淚一邊追著馬車跑了,但是老鴇此刻真沒心思想她們能跑多遠,是不是還會回來?只是不停對著手里的扳指哈氣,看著熱氣在還帶著蕭雨霖余溫的扳指上一點點地被吸入,再與里面的水泡狀棉絮物資融合,仿佛是見了什么稀世珍寶似的樂開了花。
兩個打手跑過來,“老鴇,飄香和香云追車去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廢話,當然去把人抓回來了,蕭雨霖只是給了孔小樹一個人的贖金,不能白白便宜還附送倆美人……”老鴇聽得柳眉倒豎地罵著,看著打手領命跑出去,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廳,原來所有人都在門口送人,不過也好,她賊笑著轉身往自己房里去,得快點把這兩個寶貝收起來再說。
話說這邊已經(jīng)出了青城的馬車里,孔小樹被人堵得難受的小嘴還不停地嗚嗚直叫,坐在一旁的蕭雨霖實在聽得不爽了,伸手在她頸邊一掃,成功點了她的啞穴,終于為自己尋回了一片安靜。
“你說你這人怎么造孽,老鴇為了錢都把自己認的干兒子給賣了……你現(xiàn)在嗚嗚叫喚,難道還想回到她身邊去嗎?她只認錢,你也受得了?”
聽著蕭雨霖這樣道,其實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孔小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白癡!
誰不愛錢啊?只有從出身就有很多錢的人比如蕭雨霖這樣的人才會揮金如土,他被賣他認,賣給這個蕭色狼他也認,他不覺得跟他走就是世界末日。再說了,他被帶到王府做打雜,有機會了他還是可以逃出來的嘛!她只是可惜了她藏在床下那罐子攢了幾年的銅板,那是他孔小樹全部家當,如今走得這么急,連件衣服都不讓他回去收拾,也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個到他屋里睡覺的伙計!
一想到這個他覺得心疼,那可是他的辛苦錢啊,他真的恨死蕭雨霖了,這個人是不是頭腦有問題?放著如花似玉的飄香和香云不要,要他一個打雜地干什么?
“不過其實說起來,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關系?我?guī)湍阙H身,不過是你這小子倒是還有幾分傲骨!把你帶在身邊幾年,還能把你培養(yǎng)成一個忠心的奴仆,這點倒是不錯的!”
孔小樹聽得磨牙,臭蕭色狼,找死嗎?就敢在他被綁被點穴的情況說這樣的話,有本事就解開他,他要跟他拼命,打不過也要打,讓蕭雨霖知道,他孔小樹什么沒有就是一身對他不爽的脾氣在!
“看你怪難受的,反正你也出不了聲,幫你扯掉這塊爛布要不要???”
蕭雨霖不知道干嘛又這么好心對他,看著他的手說著就來,孔小樹瞬間瞪大了眸子,一副要吃人的嘴臉。
馬車里有一盞可照明的小燈籠,此時正因為顛簸的道路搖搖晃晃,孔小樹這模樣倒是有幾分媲美僵尸,只是他自己看不見而已。
見他不買賬,蕭雨霖又把手收了回來,一邊飲著臨別時那些姐妹送來的花酒,抿盡一口之后道,“本王也沒想到你原來還有這樣的癖好,我還想記得你嘴里這塊布是陳大漢腰上的抹布吧……這樣一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陳大漢在廚房里做事,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蔥花大蒜味,那灶火又大,他別這抹布又擦灶臺又擦汗的,味道應該不錯哦……”
孔小樹當即瞪圓了眼,臉色瞥得青一塊紫一塊地,他早知道陳大漢什么人了,可是這話經(jīng)過蕭雨霖的嘴一說出來,胃里還是禁不住一陣劇烈翻騰,一股股地酸意涌上了嗓子眼,卻被那塊布堵著吐不出,而胃里還在翻江倒海地折騰,眼看他就要從鼻孔里把那些嘔吐物噴出來了,蕭雨霖這才哈哈大笑著把他一把抓到窗口,將他嘴里的抹布扯開扔掉。
孔小樹被腦中那些回憶整的,趴在窗口吐了個七暈八素,胃里什么都吐完了,還在不斷地吐著酸水。
身后的嗤笑聲在他耳邊響的尤為刺耳,孔小樹現(xiàn)在渾身無力,而且還被綁著,他實在沒有辦法回頭去跟那個男人拼命,他只能在心里將這個臭男人一下下地凌遲,幻想著將他那張害人的俊臉劃爛,最后再把他那個玩意剁了喂狗,除了在心里不斷地咒罵這個男人快點死掉,他又不得不被眼下連回到馬車都不能自己幫自己一把的窘境煩躁著。
正當她被窗框邊緣勒得胸骨作疼的時候,身后的人忽然將他一把拽了回去。
蕭雨霖的動作很是粗魯,一點沒有他在翠香樓時對待飄香和香云那么溫柔,孔小樹被他一拉就朝著馬車的角落撞去,他本來就瘦,這一下簡直就是拿骨頭去裝木頭,痛得他一下子滾出了淚光。
或許是對他這副身子骨弱不禁風的樣子有些詫異,蕭雨霖這時回過頭來看他,一瞥他眼中的淚水,厭惡地罵道,“虧你還是個男人,怎么跟個女人似的,這點痛都吃不得,流什么馬尿啊真是……”
孔小樹此刻真想大巴掌扇他,他自己有武功好不好,不知道一個動作都比常人大許多嗎?再說他也不信蕭雨霖會好心對待他,擺明就是在為這段無聊的旅途找樂子,他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孔小樹的痛苦之上,還敢大言不慚地笑話他不像個男人?
他哪一點不像男人了?他若是能說話他真想問問看?不就是沒有男人下面那玩意嗎?切孔小樹是太累了,經(jīng)過了一天的辛苦,晚上還在生死一線間徘徊,撿回一條小命還不待喘氣,就被老鴇賣給了自己最討厭的人進王府去做打雜,這一路上又被五花大綁地殘忍對待,折騰到半夜,孔小樹已然體力不支地昏睡在角落里。
等到他按平日生物鐘醒過來時,眼前所看見的景物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地變化。
孔小樹嘩啦一下?lián)紊碜?,目瞪口呆地看著室?nèi)相當奢華的擺設,處處都飄著紅紗羅幔,窗戶邊,門簾上,屏風上都掛著紅色羅幔,還有一床紅紗在蓋在他的身上一片紅色的海洋,這個地方難道是翠香樓哪位姐姐的閨房?可是又不太像,翠香樓雖然也有整個紅紗鋪造的房間,但是紅紗的質(zhì)量檔次都不能和這里的紅紗相比,那種廉價的貨色只增個情趣,這里的紅紗就像是某位仙女屋里織出的綾羅綢緞,紅紗幔子上還帶著絲絲的金光,摸上去滑不溜丟地,就像摸著飄香和香云姐姐嫩白的臉蛋一樣。
所以經(jīng)過他謹慎和犀利的觀察之后,他得此一結論,這里是某個有錢人家大戶千金的閨房!
雖然他也是從來沒見識過的。
他正準備掀被下床,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他不是被蕭雨霖贖身說是帶去王府的嗎?可是為什么他會躺在一個女人的房間里?昨晚他是又餓又累又冷,在馬車里睡著之后就人事不醒了。
如果這里是王府,他該呆在的地方應該是柴房,他又不是蕭雨霖的貴賓,不可能得他這么好的待遇吧他越發(fā)想不明白了,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會到這里來?
他思忖著往大門走去,而這時房門突然打開,從外走進來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俏麗可愛,梳著一個雙丫髻,穿著干凈的白衣粉裙,端著一只金盆走了進來,她看見孔小樹站在大廳里也不驚訝,而是綻開笑容對他道,“小哥哥,你醒了!我家夫人命我來伺候你洗漱,你快到這邊來!”
小丫頭認真嚴謹?shù)卣f著,擱下金盆就來帶孔小樹,或許是見著他和自己一般年紀,也不認生,孔小樹感覺著拉著自己的小手溫暖貼心,一下子像是被開心燙了一樣,飛快地手收了回去。
小丫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干干地笑了兩聲,就徑直把毛巾遞給他,站到一旁去。
孔小樹又不是真男人,再說男人還怕跟一個女人拉手嗎?沒有的事!只是那一下的感覺來得很怪,似乎是生平這輩子第一次有個人對自己好,雖然是奉命行事,但小丫頭的笑容和親和力都不像是假的。
他有點不習慣,自己是翠香樓里見慣紅塵,什么女人沒見過,可偏偏就是沒見過這樣的小家碧玉。
他沖著小丫頭抱歉一笑,拿過毛巾往水里浸去。
“我叫小慧,小哥哥怎么稱呼???”
“我叫小樹……”孔小樹在毛巾遮擋下悶悶地回道。
“小樹哥哥,聽說你跟王爺一塊回來,王爺這幾個月都干什么去了?你又是怎么跟我們王爺認識的?”
聽到這么多問題,孔小樹一下怔住。倒不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是突然發(fā)現(xiàn),或許小慧能給他滿心的疑惑解答一二呢?
他興奮地放下毛巾,對著她道,“我這剛醒就睡在這里,可我又不知道這是誰的閨房?你能不能跟我先解釋一下?”
“為什么?”
為什么?孔小樹一抿嘴,這個問題問得好??!
“因為你想知道的只有我能答,但是我想知道這里是哪只要走出去隨便找個人問問就行了……”
小慧靈巧的眼睛轉了轉,其實這時她家夫人的意思,那會聽說王爺回來,她家夫人住的最遠,趕到時沒有看見王爺身影,倒是發(fā)現(xiàn)了躺在馬車里睡著的孔小樹,當然那會小樹身上的繩子已經(jīng)被蕭雨霖撤了,只是他自己沒感覺罷了!這兩主仆一見車里有個男人,想必就是王爺?shù)氖裁粗慌笥?,雖然穿得是破爛一些,但弄不好有什么奇遇呢?不可以以貌識人的夫人就一聲令下讓孔小樹到自己廂房里休息,自己再輾轉去見王爺,留在小慧在這照顧,希望能把伺候王爺?shù)臋C會押寶在孔小樹這位和王爺同行的身子身上,也特別交代了小慧,只要問出個大概所以,只要是和王爺有關的,立馬趕到前廳去通報。
小慧聽得孔小樹這么一說倒覺有理,又怕自己沒有按夫人吩咐辦好事呆會挨板子,忙地就之前這其中發(fā)生的經(jīng)過說給了孔小樹知道。
孔小樹聽得心口怦怦亂跳,原來是王爺?shù)姆蛉苏`會了他的身份,難怪醒來會在這里!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他只是個打雜地,若是據(jù)實相告,一會那夫人回來還不拔他一層皮去,這些富家小姐尤其在意尊卑,怎么能忍受一個在青樓里做龜奴的男人爬她床上去,她不怕有病也得嚇出病來。
他正思忖著要怎么跟小慧編造一個假身份然后盡快消失,走廊上忽然一陣紛亂地腳步聲,他直覺本能地往后退去,戒備地看著隨即沖進屋來的女子。
說實話,這女人可是孔小樹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姑娘了,無論容貌還是氣質(zhì)以及那一頭云鬢上的金釵銀飾都比翠香樓的飄香和香云漂亮高貴了不知道多少倍,他沒啥文化,說不出那些文縐縐地贊美了,但是欣賞美麗的眼睛可是從小在青樓里練就出來的,眼前的女人不買他也說買是絕對不可能,只是,女子除了美之外,有一處是極度破壞這種和諧的,那就是她眼眉之間夾雜著的狂怒。
不好!
天生練就出來的警惕心讓孔小樹瞬間明白了來人的身份,她一定就是小慧口中說的那位夫人了!
“小慧!”
女子進屋第一件事就是破著嗓子有力地叫著小慧,小慧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匆忙趕往她身邊,可又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夫人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可還沒等她開口問明白什么事?那夫人已是氣急,揚手就給了小慧一巴掌。
“啊……”小慧防不勝防,捂著臉已經(jīng)摔倒在地上。
“你這個沒用的丫頭,你給我出的什么餿主意?說這個臭要飯的是王爺?shù)氖裁磁笥??還讓我收留他,可是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嗎?”
“我沒有啊……夫人……”小慧哭喊著叫冤道。
孔小樹咬著牙看著小慧一臉的真摯和無辜,瞬間也明白了究竟是誰在撒謊。翠香樓里也常上演這樣的戲碼,紅牌之上的姑娘都有一個花奴在屋里伺候,有時候明明不是花奴的錯也會讓她們說成是,目的就是為了嫁禍。
他的真實身份恐怕已經(jīng)被揭穿了,再回憶之前小慧的話,那就是夫人覺得自己的想法如今成了貽笑大方的話柄,只能找個無辜的丫頭嫁禍,否則還不被其他夫人笑死,說她有眼不懂識人,居然讓一個打雜地睡她屋里來。
夫人此時像是還沒空理會孔小樹,揚聲朝外大聲喊道,“來人啊……快點給我把這里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拆掉丟了,尤其是那張床,上面的東西全都不要了,再去找些石灰水來消毒,里里外外都不能放過,起碼要潑十次以上的石灰水……今晚之前全部弄完,否則你們今晚就別想睡覺!”
早知道她會嫌棄窮人,但孔小樹自認自己是青樓里身世最清白的人,就算是消毒,也不到十次這么夸張吧!想起來就是在污辱他的人格,他一下子氣不過,握拳就朝那女子罵去,“虧你還得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心里怎么這么骯臟?你自己沒大腦把我認成是王爺?shù)目腿?,讓我睡你的床榻,現(xiàn)在知道真相居然還拿自己的丫頭出氣?我是個打雜地又怎么樣?打雜的不是人???就該看你這樣的女人的臉色嗎?還消十次毒,我看最該消毒的是你那顆骯臟的心……叫你手下的人拿石灰水朝你身上潑吧,這樣保證你三年不會霉運上身,也不用擔心會惹上什么臟疾!”
“你你你……”女子一聽他居然頂撞自己,氣得手指一揚微微顫抖著,咬牙罵道,“你個沒教養(yǎng)的窮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么嗎?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去跟王爺說你尊卑不分,讓王爺攆你出府啊?”
“攆我出府?我還求之不得呢!你去啊……”孔小樹一聽出府兩個字就雙眼冒金光,一直在想這個機會什么時候會來,沒想到十二個時辰都沒過,就可以擺脫蕭色狼的陰影了。
“你……”女人微微有些詫異,這個小伙子居然不愿意留在王府?天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窮人希望到王府來打工?王爺對待下人也一向大方,在這里干三年比在其他富貴人家里干十年還撈金,誰不是爭破頭皮想進來,連她家遠房親戚的幼女想進來和她做個伴都等了一年多了,這個小子居然還不屑?
天吶,居然是不屑?!
她飛快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如果他不愿意留在這里,自己豈不是成人之美?雖然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一個貧農(nóng),可是依舊不懂他和王爺是怎么認識的?現(xiàn)在看他居然還想走,而王爺卻把人帶了回來,這事情之中一定有蹊蹺,還是等她弄明白了一切再來找這小子算賬不遲!
夫人冷冷一哼將臉別過,看著其他的丫頭已經(jīng)在房間里忙活起來,那紅紗一扯微塵飛揚的,在此時夕陽淡照地光線下顯得又多又密,她急急地掩了口鼻,甩著手帕走了出去。
小慧被教訓,臉還腫得半天高,此刻也不敢喊一聲疼,急忙跟著主子的身后出去。
孔小樹左右望了望,滿屋子的人都顧著打掃沒空理他,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說著就趁著在花園里靜坐的婦人不注意,往院門門口跑去。
走出院子孔小樹就開始后悔,在偌大的王府里轉悠,整個王府看起來比青城還大,怎么走都走不到頭,更別說她還是沿著長廊這么直直走下去,眼見天色漸漸暗下,肚子已經(jīng)按時發(fā)出要吃的命令,她停下來喘了口氣,見著遠處有一涼亭,好像桌上還放著一些吃食,周圍居然沒有人,于是飛快地跑了過去。
湊近一看,那些食物還是新鮮的,有些還冒著熱氣,看來一定是王爺?shù)哪奈黄捩蛩阍谶@里用餐,可是又不知道被什么事吸引去,急得走時都忘記了收拾飯菜。
不收也好,這么漂亮的糕點和豐盛的晚餐就留給他孔小樹來代勞了,浪費糧食不好,不過她也不介意拾人牙慧。
左手抓過一塊香香的糕點,右手拿過竹筷就開始飛快往嘴里送吃的,那切成小片小片的牛肉,這可是他想了五年才又見到的玩意,不能錯過,塞著塞著,嘴里就滿了??聪驅γ?,居然還有一壺酒,搖一搖,還挺滿!翠香樓什么不多也是酒多,這是做生意的手段,烈酒讓客人幾杯下肚就能放浪形骸了,老鴇為了盡快掙銀子,一般都是選的最烈的酒上桌,再加上姑娘們手里浸過蒙汗藥的絲絹,那效果可是有目共睹。活在翠香樓十幾年的他,飲那烈酒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當水解渴都沒問題。
咕嚕咕嚕灌下幾口,把堵在嗓子眼的食物送下去,一得通暢,立馬又開始向另一盤的吮指雞攻去經(jīng)過一番風卷云殘之后,孔小樹吃飽喝足地打了個飽嗝,此時全身吃得暖洋洋的,坐著也不愿意動,想著在這休息一會,或許半路等來個丫頭之類的問問路,于是也沒急著走,歪在一邊的闌干上斜躺著。
靜夜下,一些夕鳴的動物已經(jīng)開始了歌唱,涼亭對面是一座大湖,青蛙的呱呱聲叫得最響,孔小樹聽著有些煩躁,半天也沒見有人經(jīng)過,正準備換地兒休息,忽然從不遠處地草叢里,聽見一些聲傳了出來。
他起先以為自己聽錯,屏息又確認了一次,那聲仿佛是知道有人在偷聽似的,響得出奇的大聲。
就像翠香樓里那些姑娘接客時孔小樹捂住嘴,在翠香樓聽慣了沒什么,但是這里不是王府嗎?現(xiàn)在不是還沒天黑嗎?這個位置不同于露天嗎?他們翠香樓的姑娘再開放,也不會如此不顧廉恥吧!
這人是誰?而一般做這事,最少得一男一女吧,這個王府里的女人全屬蕭雨霖一個男人享有,就像皇宮里的所有女人都屬于皇上一樣!
孔小樹忽然抬頭看了看天色,發(fā)現(xiàn)這個時辰正是平時蕭雨霖運動地良辰吉時,看來他正和自己哪位愛妾,算了,他還是走吧,這次不是為了銀子帶人去偷看,他也沒必要拿自己的人頭開玩笑,再被蕭雨霖發(fā)現(xiàn)自己偷看,沒有了姨娘解圍,他一定身首異處!
還是……不要管這種閑事了。
他迅速地逃離了涼亭,朝著有燈火的地方走去,然后就在一個轉彎之后,忽然從轉角出的長廊上發(fā)現(xiàn)了遠處正閑庭散步在湖邊的男人,那男人一身白衣,器宇軒昂,英俊挺拔,身邊還有幾位美人相陪,不知他說了句什么?逗得身邊的女人們呵呵直笑,嘴里罵道“王爺真壞!”
孔小樹一個趔趄差點栽湖里去,眼前這人是王爺?他再確認了一遍,就說嘛,這身形這相貌不是蕭色狼還能是誰?可是,他居然衣冠楚楚地站在湖邊賞月,那躲在樹叢里的男人究竟是誰?
說起這個蕭雨霖也真是討厭,明明是答應老鴇帶他來打雜的,到了王府也不告訴下人他孔小樹是干嘛來的,恐怕也是因為一干女子等著起了色心無暇顧及他了,若是他現(xiàn)身,蕭雨霖想起什么來,豈不是羊入虎口?不是被他喝令毒打一頓也會被他拿來當猴耍一陣。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點是,他孔小樹要離開王府,若是讓蕭雨霖想起他來,還怎么出去?
想著現(xiàn)在天色已晚,即便他出了王府身上也沒錢住店,還得在街頭夜宿,他孔小樹雖然身份低賤一些,也還沒到淪落到這廝田地吧!如今之計只能先委屈呆在王府,可是王府看著挺大,哪里才是他容身之所?
他轉身原路返回,一路上就糾結這一問題,忽然又想起之前那個紅紗夫人,那人若是發(fā)現(xiàn)他跑了,會不會跑來跟王爺稟告?到時候全王府的人上下一搜,他就是藏身水下都可能被翻出來對了!
孔小樹一拍腦袋,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救星……那個在花叢里偷漢子的女人!
他奸詐地笑了聲,別說他孔小樹沒人情味啊!但他也不會去告發(fā)給蕭雨霖知道的!這種事可大可小,但只要是男人,都不會容忍自己頭上戴一頂綠帽。
只要那個女人肯配合,將她收留一夜,他就當之前聽見的是幻覺,睡一覺都忘記了。
如此決定了,生怕那兩人已經(jīng)完事走人,他的腳步也變得飛快起來。涼亭眨眼就到,他悄無聲息地靠近,那兒的聲還在繼續(xù)。
孔小樹不覺嘆氣,真是沒見過這么喊床的女人,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女人們究竟還有沒有腦子存在。
彎身拾起地上的石頭,刻意一顆顆地丟向水塘,聽著“砰砰砰”地落水聲,那聲在毫無感覺之下終于找回了理智,漸漸地小去,漸漸地說了話,“不好有人,你先走!”
然后,是花叢中一道黑影飛快閃過,再然后,是一臉驚色的女子從相反方向走出來,孔小樹閃身躲到?jīng)鐾ず?,看著女子雪白的臉,還凌亂來不及整理的發(fā)絲衣裳,冷冷地笑著。
直到女子走近,他忽然從柱子跳了出來。
“?。 迸硬幌脒@里藏著人,一驚之下,臉色更是雪白,堪比天上那輪皎月。
女子目光一動之后正準備喊人,卻被孔小樹先洞察,低聲說道,“不要喊,我不會傷害你的,當然你叫人來就另當別論了!”
“你,你是誰?”女人雖然受驚也吃了恐嚇這一套,可還是機靈地飛快把孔小樹從頭到尾掃過一遍,臉上的驚色淡淡散去。
“你是從哪跑出來的窮鬼?”
“哼,眼力倒是不錯,不過你這么好眼力怎么就看上那么個男人了?還是說蕭雨霖不能滿足你,你又不甘寂寞才在這里偷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