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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斷袖太可怕

王爺斷袖太可怕薔薇盤絲

主角:簫霖雨,孔小樹
簫霖雨孔小樹是目前很火的一對小說主角,出自作者薔薇盤絲的小說《王爺斷袖太可怕》,薔薇盤絲將他們的性格刻畫的入木三分,讓人讀來倍感真實!小說《王爺斷袖太可怕》內(nèi)容簡介:他是王爺富二代,家大業(yè)大,金銀滿缽需要他來平衡一下,她是低等奴仆,女扮男裝混日子哎……誰想,江南今年桃花也能開在她腦門上,居然和這個風(fēng)流王爺糾纏不清,栽了……栽了……不成想花心王爺敢負她?混蛋!我要辭職走人!...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1-05-25 18: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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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孔小樹收回拳頭,看看自己的杰作。嘴角的弧度彎得更高了,淡聲問,“怎么樣?你的這只眼睛看不見我了吧!”

“你……??!”

捂著被打腫的眼睛,小芙剛想說什么,不想他根本不打招呼的,又一拳朝她毫無防備的右眼揮了過來。

“現(xiàn)在,這只眼睛也看不見我了吧!”將打他的那只拳頭收回,放在唇邊輕吹一口氣,小樹眼角含笑,輕聲細語的問。

“你這個該死的奴才,你竟敢打我?你找死!”

被人連打兩拳,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一個下人奚落教訓(xùn),小芙此時是又氣又憤,舉起拳頭便要還回來。

孔小樹五指一張,便將她的拳頭收入掌心,然后,五指收攏逆時針一掰“??!救命??!啊啊啊!我的手……”

殺豬般凄厲的尖叫傳來,小芙已經(jīng)變成鬼妝的容顏此刻更添一抹難看的豬肝色。

“呵呵,想打我?你也不看看我當年是在什么人的身邊混大的!”松開手,將她往后一推,孔小樹得意笑道。

“夫人!”房中的人都嚇呆了,只有小芙的近身丫鬟回過神來,沖過來扶住小芙,驗看他的傷勢,再轉(zhuǎn)向孔小樹,尖聲大罵,“孔小樹,你這是做什么???你居然敢對夫人動手?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啦……”

“是你家夫人說不想見到我,所以我助她一臂之力??!”孔小樹無奈的雙肩一聳,誰規(guī)定誰說不想見到誰,那后面的誰就得屁顛屁顛地出門?這也是讓前面的那個誰不用看見那誰的辦法??!人要懂得變通嘛……這是東少爺臨走的時候教他的。

“你兩只眼睛都看不見我了……現(xiàn)在可滿意啊,小芙夫人……”

“你……”青紫的眼睛生疼一片,動一動就是鉆心的疼,小芙氣氛地食指一伸也不知道指沒指中孔小樹的方向,耳邊聽到孔小樹冷嗤一聲笑出來,又有些懷疑自己方向錯了,費力拉開一點雙眼距離,果然是偏了方向。

此時見孔小樹笑得太得意,小芙氣得不行,忍著手上的遽痛抓起一邊的椅子,放聲大吼,“你這個該死的臭奴才,我要殺了你!”

“有本事你來??!”孔小樹冷笑,褂子底下的右腿一勾,便勾起一張小凳凌空一拋!凳子便呈拋物線飛出去,好巧不巧的砸在她手中的椅子上,椅子便脫離了小芙的掌控,和凳子一起飛了出去,落在遠處的地面上。

胳膊被震得麻木一片,小芙又驚又痛的臉上血色全無,連忙倒退了幾步。

“怎么……不是要打我嗎?身邊還有那么多桌椅板凳的,你繼續(xù)啊……”活動著腳踝,將十指捏得啪啪直響??仔溥@種痞子氣質(zhì)猶如與生俱來,嚇得現(xiàn)在的小芙看見他,仿佛見到了閻羅王那般恐怖。

渾身直哆嗦,憋了好久,她才算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找王爺,孔小樹,你等死吧……”

她喊著便狂奔出門,一半是懼怕孔小樹會聞聲之后追殺過來一半是真的只能求助王爺。所有的人都在她身后跑了,誰敢留在這里?孔小樹發(fā)起瘋來連夫人都敢打,更別說她們這些奴婢。

玉兒見屋里已經(jīng)沒人,才急匆匆地提裙跑來,步伐一上一下地,看得出那抽在她腿上的鞭子有多重!

跑至他面前站定,玉兒還沒說話,眼里已經(jīng)掉出了大顆大顆的淚,抽抽噎噎道,“你怎么這么傻啊……你怎么跟小芙夫人打上了?怎么辦,你這是要被亂棍打死的……小樹,我不值得你這樣對待……”

“傻瓜!這個王府里就你和我最親,我不為了你我為誰啊!別說是打她兩拳,我就恨不得她怎么對你的全數(shù)還了她……”

“可是,你這樣就活不了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讓我可怎么活???”

“怕什么?蕭雨霖又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他能容忍自己的女子在院子里私設(shè)刑堂再說吧……”

話是這么說,可玉兒懂什么蕭雨霖這啊那的,她就是心亂,只要一想到小樹會因為這件事身首異處,整顆心都快從嗓子里跳出來了。她都還沒來得跟小樹表白,她還指望日后小樹能當上王府總管自己做個總管夫人,可是小樹太沖動了,為了她,居然惹來殺身之禍。

現(xiàn)在可怎么辦?她要怎么做才能保護小樹?

她急急地跺了跺腳,忽然一個念頭就被她跺出了腦海。

她忽然又笑起來,拉過孔小樹的手道,“不如我們倆私奔到,趁著王爺還沒有派人來,我們趕緊離開王府,到一個王爺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去……”

私奔?

這個詞是不是有點過了?不過他只當是玉兒太著急隨口一說的話,也真是不由他多想,當下就有一陣紛亂地腳步聲奔來,眨眼就沖入兩名壯漢,一把將小樹和玉兒扯開,架著小樹又急急地沖出門去。

整個過程只是眨眼時間,一氣呵成,動作利落。

玉兒不做二想,當即就從地上爬上焦急地追了出去,她的一顆心早就系在孔小樹身上,暗自還發(fā)誓,生不能做他孔家人死也要做他孔家鬼,夫君有難,做妻子的怎能獨活?

抱著這樣壯士斷腕的昂揚壯志沖到花廳,在門外靜候的簫成死活也沒拉住此刻小宇宙大爆發(fā)的柔弱侄女,心疼地看著她伴著孔小樹一塊跪在了氣氛凝滯冰冷的大廳里。

高坐上,蕭雨霖一臉冰冷地坐在那里,狹長的瞳仁微凜,正冷眼瞅著孔小樹,他的五官上沒有一絲平日里的陰柔和溫情,無論眉眼鼻唇都帶著不怒自威地王者氣息。

他的視線從孔小樹倔強的臉上收回,淡淡看向小芙,“人到了,本王給你做主,想問什么?”

小芙此時得管家急急拿來的宮廷貢品玉露膏急救了受傷的眼睛,雖然青紫還在腫個天高,但起碼能睜得眼睛,此刻大廳里還有王爺在上威嚴地坐著,還說給她做主的話,仗著這點優(yōu)勢,看見那倆人跪地,她二話不說地就沖了上來。

“啪!啪!”

一人一巴掌分別甩在孔小樹和玉兒的臉上。

“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臭奴才,竟敢打我罵我……如此不知輕重!現(xiàn)在王爺便在此,看你們還敢怎么囂張?!”

“王爺……”玉兒臉上火辣辣的痛,但一向知分寸的她此刻只得趴伏在地,顫抖著聲音哀求蕭雨霖,“王爺開恩……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惹了小芙夫人不高興,小樹他才剛到府上沒幾天,規(guī)矩還沒學(xué)懂才會為了奴婢得罪了小芙夫人……王爺要懲罰就懲罰玉兒一個,繞過小樹吧……”

“喲,瞧玉兒你說的,這孔小樹怎么命好?自己犯了以下犯上的死罪還有人出來頂替,你在王爺院子里做了這么多年丫鬟,難道還不懂規(guī)矩?就是他野才什么沒學(xué)懂,差點把你的小命都搭進去了,你還替他求情?真是難得啊難得……”小芙嘴角翹著一抹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玉兒損道。

“奴婢,奴婢不敢!只是……責(zé)任也不能全怪小樹,奴婢只是希望王爺能公平……”

小芙冷冷一笑,飛快捉住玉兒驚慌之下的痛腳,打斷罵道,“公平?你說王爺處事不公?玉兒……你現(xiàn)在說的話也夠你死十次了,搭上你叔叔你都還欠王爺幾條命呢,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理由跟王爺求情?”

管家一聽小芙夫人責(zé)怪中提到自己的親侄女,一想大事不好,忙地也沖了上來,朝著高昂的身影“噗通”一聲跪下。

“王爺開恩,玉兒還小……這,玉兒在王爺院子里都做好幾年的活了,從來都沒有行差踏錯過一步……王爺開恩吶,小芙夫人開恩啊……”

小芙聽了又是一聲冷笑,轉(zhuǎn)身過來瞪著管家道,“兩句開恩就能饒了玉兒詆毀王爺?shù)淖锩???/p>

管家又是急急解釋道,“是是是玉兒這下是太著急,都怪老奴不好,讓孔小樹在王爺院子做事,這倆人平時活計忙完便扎一塊說笑,我家玉兒是不知不覺中受了孔小樹這個江湖野蠻漢的影響才會這樣一時嘴快,王爺開恩啊……”

聽著矛頭一下子指向自己,孔小樹不悅地撇了撇嘴,但這事上他不怪管家陰險。自己唯一的親人,能救當然想方設(shè)法的救,再說了,他也不希望玉兒跟他一塊受罰,不然地話,他還打小芙干什么?

至于管家說的受他這不良風(fēng)氣影響,他倒是感覺不出來。

小芙心里最想對付的人也是孔小樹,聽著管家這一句話把所有責(zé)任有歸咎在孔小樹身上,當下也沒再發(fā)難,只是冷冷笑著斜睨著孔小樹,想象著他即將會為自己的蠢行付出代價的畫面,等待著王爺發(fā)落。

大廳里一片寂靜,氣氛比之前更凝固冰冷。

只是堂上的人始終不說話,不由得讓人的心都多了幾分煎熬。

蕭雨霖還沒開口呢,跪著的孔小樹已經(jīng)急不可待道,“要罰就罰,要殺就殺,好漢做事好漢當,是我打的小芙夫人,我愿意承受所有的懲罰!”

“王爺,請你處置孔小樹這個潑皮無賴!”小芙順勢也轉(zhuǎn)身欠身,朝著蕭雨霖請求道。

“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蕭雨霖終于開口,“你們的眼里究竟還有沒有本王?”

一聽他話語中的沉怒,小芙心一驚,急忙轉(zhuǎn)身,欠身朝他拜下,“王爺……”

蕭雨霖壓根沒看她,眼神就在孔小樹和玉兒的臉上來回地掃,眼底的神色是深邃幽黯的,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孔小樹似乎感覺到他的注視,偷偷地瞟了一眼高座上的人,這時就見蕭雨霖凌厲地眼神盯著他,仿佛一柄在月光下泛著淺淺銀輝的利劍,他心底沒底,急忙把視線垂下,避開那駭人的眼神。

蕭雨霖陰鷙的眼神一掃小芙,王爺震怒的樣子實在太可怕,她當即嚇得不敢再言。

他這時才一步步踱下臺階,“小芙你好大的膽子,本王說給你做主,讓你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你居然敢在本王面前使兇?!”

小芙倒吸了一口氣,這才想起蕭雨霖之前的話,她當時是太氣了,實在沒認真聽蕭雨霖說的是什么?

“王爺……恕罪!”她急忙跪地,哀求道。

蕭雨霖冷哼一聲,走到孔小樹面前站定,凝著那顆低垂的腦袋,咬牙切齒地問,“好漢做事好漢當?”

“是!”孔小樹正直的心態(tài)作祟,想也不想地回道。

他那顆腦袋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回答其實是刺激,是挑釁。哪怕現(xiàn)在蕭雨霖想給他一條活路都很難了!

大廳里,忽然響起清晰卻嚇破人膽的捏拳聲,小芙聽著蕭雨霖的拳頭“咯吱咯吱”作響,是又驚又喜,孔小樹聽著卻越發(fā)凜然不懼起來。而沒有人能想到蕭雨霖心中的糾結(jié),都以為他是為了小芙而震怒著看著孔小樹那副做好接受懲罰的臉,他就恨不得揪起他的衣領(lǐng)問他是不是不這樣偏偏不行???

“來人,把孔小樹杖責(zé)三十,以儆效尤!”

怒吼聲剛落,門口就沖進來兩名壯漢,架著孔小樹又出了門。

花廳前的空地上,隨即便是板落叫喊聲起,蕭雨霖目光遠眺不知道看著什么,昂揚的身子直直地站在那里,拳頭始終未松小芙難以置信地盯著蕭雨霖的背影,這算得什么懲罰?一個下人得罪了主子,才三十板子?

這其間有沒有一點貓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墒撬幻靼?,為什么王爺要偏袒孔小樹?

“所有人聽著,明日起各院子的夫人丫頭都到花廳來學(xué)習(xí)相處之道,奴婢們學(xué)習(xí)尊卑之別,若是再做不到團結(jié)友愛,讓本王知道你們私底下勾心斗角,下場,就絕不是三十板子這么簡單!”

蕭雨霖將心頭那把無名怒火吼完,忽然轉(zhuǎn)身,冷冷地睇著小芙。

小芙承受不住他如此殺氣騰騰的睥睨,顫抖著肩將小臉垂得更低。

“王府的規(guī)矩,任何一個夫人都不許在自己院子里私設(shè)刑堂,責(zé)打下人,本王念你這幾日飽受流言之苦,加上孔小樹不懂規(guī)矩在先不對你進行懲治,但是你要記住,如果在讓本王發(fā)現(xiàn)你如此跋扈,小心你李家一門,這輩子開始淪落,十世難翻身!”

“是……賤妾緊記教誨……”小芙顫巍巍地答道,臉上背后冷汗直流,直到看著蕭雨霖的身影消失在花廳,才在丫鬟的攙扶下緩慢起身。

她咬牙切齒地沖到花廳門口,看著那邊被甩板子的孔小樹,憤恨地咬緊牙。

她不過只是在王爺面前甩了孔小樹一巴掌就要讓家族沒落,孔小樹給她這兩拳又怎么算?只是三十板子就想讓她消氣?就想讓她覺得這些事王爺處理得很公正嗎?

王爺既然不能為她做主,那么就別怪她有一天抓到孔小樹痛腳,連帶今天這筆帳十倍奉還!

回到書房的蕭雨霖是什么心情都沒有了,一想到那個笨蛋孔小樹那點倔脾氣就覺得胃痛。

對著他說句求饒的話他會死嗎?偏偏自己還想給他一條后路的想法是更可笑了!他干嘛為了一個連自己性命都不愛惜的笨蛋大動肝火?孔小樹不過一個雜役,死就死吧!王爺又不是沒處死過不懂規(guī)矩的家丁?

真是越想越氣,本來打算用書卷來消消心頭這把無名火,可惜就連書卷都跟他做對一樣,看見的也不像什么文字,就像一只只咬他眼睛的螞蟻。

他憤怒地一把將書甩出去,卻意外打中了后來跟上的管家。

“哎喲……王爺息怒啊!為了一個奴才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管家一邊揉著被撞疼的額頭一邊識書一邊勸道。

一聽他嘮叨,蕭雨霖揚聲就想罵,然后目光一抬,卻忽然說出了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話來,“去找盆井水來!”

“???”

管家顯然沒聽明白他要井水做什么!可是蕭雨霖能告訴他他是怕那小子死翹翹嗎?

“砰!”狠狠地一拍桌,昂揚的身子憤起,大聲喝道,“啊什么?。渴遣皇沁B你都尊卑不分了?叫你去就去……順便再拿一盒活血化瘀的藥膏過來!”

管家眸光一轉(zhuǎn),難道王爺現(xiàn)在是要去小芙夫人那!

忙笑道,“是是是,老奴這就去準備!”

想來也就是這個原因了,王爺一向愛花惜花,這次小芙的眼睛傷得最重,自然是要去安撫安撫的。都怪他,被玉兒和孔小樹這倆人嚇得差點正事都忘了。

孔小樹三十板子吃下來,半條命也去了現(xiàn)在趴躺在床上,連呻吟的聲音都細微到聽不見的地步,全身跟斷成兩截似的,腰以下的部位都不見了一般,可是全身又是辣辣地痛,痛楚時不時在身體的四肢百骸內(nèi)游走,如一條毒蛇用它毒牙把他全身上下咬了一遍又一遍鉆心的痛讓他眼前茫然一片,許久看東西都是模糊的,但這樣也好,他也省了去瞧自己的傷,他暈血啊,只怕看了一眼,自己雙眼一閉,就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自己的命不值錢,活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是干什么呢?這個時候他異常沮喪,感慨完自己的命運又感慨未來日子的黑暗,不覺就抽搐地哭了起來,連三十板子打下他都沒有掉一滴淚,可是現(xiàn)在,寂寞和孤獨,疼痛和自憐齊齊向他施壓,那哭聲,漸漸地也就大了“哭什么哭?。慨敃r是誰說好漢做事好漢當?shù)??嘴巴不是那么逞強,至于讓自己的屁股受苦嗎??/p>

不知何時,蕭雨霖已經(jīng)走進了他的房間,當聽見他的哭聲越發(fā)攪得心亂的時候,不由得低沉地怒喝道。

耳邊忽然聽到自己最想一刀捅死的人的聲音,孔小樹還以為是錯覺,但當自己不敢置信地扭頭,用眼角的余光瞥見那抹高大的身影站在身后的時候,他忽然沖動地想從床上跳下來,然后張嘴一口咬死他,只是“啊……”他忽然發(fā)出了一聲慘痛的大叫,身子一動就牽扯到受傷的臀部,現(xiàn)實告訴他他此刻只剩了半條命,別說是跳下床,就是動一動,都是鉆心的疼痛朝他猛烈的襲來,一下子,眼前出現(xiàn)了短暫地黑暗。

“痛不痛啊……”蕭雨霖的心也跟著緊了起來,擔憂的問道。

“不要你管……要不是你,我用得著受著一頓板子嗎?三十板啊,有種你也來試一試,看看到底有多痛!”孔小樹又倔強地吼著,雖然聲音帶著哽咽一點都不男子氣,但聽到蕭雨霖的耳里,卻激起他心底深處的一抹柔情。

他沒有再跟他駁嘴,只是往床沿邊一坐,手一伸,想來檢查一下他的傷勢。

孔小樹似乎有感覺般,含淚地罵道,“你不要碰我!”

誰要他的破好心啊,打了一頓再給顆糖吃就想讓他孔小樹從此對他蕭色狼感恩戴德了嗎?呸,他才不領(lǐng)這個情呢!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見他不理,孔小樹跟撒瘋了似地,使勁地甩開他的手。

蕭雨霖見他如此任性,幾次三番謙讓著還不得好,終于火氣竄上了頭,對著孔小樹一頓暴吼道,“你能不能先把你白癡的勇氣收一收……”

此怒一出,那欺軟怕硬的東西頓時就沒了動作,連大氣都沒了。

蕭雨霖看得不禁心痛,又不忍罵下去,暗嘆了口氣調(diào)整了心態(tài),語重心長道,“孔小樹,別把責(zé)任怪我頭上……你自己好好想象,若不是你自己嘴硬,你也不用吃這頓板子,我是王爺,我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我要處置一個人有什么困難的?但是你若不想受這種罪,求我就是了,偏偏你喜歡逞能,在玉兒面前逞能嘛……結(jié)果呢,你就得挨這個痛,你現(xiàn)在倒好,都算我頭上來了,真要跟我算,那我問你,你也只打了夫人是死罪,你都該知道自己不死都得半殘不是……”

孔小樹撇著嘴,雙眼緊閉著,任淚水嘩嘩地往下流,但整副臉上的神情是始終不愿聽進去的。管他說什么,反正他心里就記下這筆帳了,就怪他蕭雨霖的頭上!

蕭雨霖這時抬眸斜他一眼,淡聲道,“明白了吧……明白了就不要再說話,本王給你上藥!”

孔小樹聽得身體抽搐了下,狐疑地問,“你有這么好心?”

蕭雨霖冷笑,“你想半個月都躺在床上動不得給人看,我隨便你……”

依孔小樹的脾氣,絕對也不會因這樣兩句話就乖乖順從了去,就算是上藥救命又如何?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憑什么不折騰蕭雨霖?是他自己發(fā)神經(jīng)要來給他上藥的,又不是他哭著喊著求他的,就讓他給自己上藥,誰說尊卑之分就必須是奴才伺候主子,主子給奴才上藥這種看似大逆不道的活,他孔小樹照樣受得起。

于是他選擇沉默,看蕭雨霖怎么伺候他這個小祖宗。

可是當身上的衣服被扯動,輕輕牽動早已經(jīng)和血肉爛在一塊的衣服,孔小樹還是覺得有些后悔,蕭雨霖是王爺,他到底懂不懂幫人上藥該怎么做?萬一大手大腳地,他這半條小命也要在他魔掌之下化成無有了。

“你不要伺機報復(fù)我……你動作輕點……”

蕭雨霖輕笑,抬頭去看孔小樹,真不知道他腦袋里一天到晚究竟裝著什么?

“你配合一點,我的動作自然會既輕又柔……”

孔小樹一怔,認命地閉上眼。

蕭雨霖這邊已經(jīng)挽起了袖子,從一旁找來剪刀,小心翼翼地將與他血肉纏連在一起的衣服剪開,再用鑷子把那些混著血污的衣服扯掉“啊啊,痛!輕點!輕點!”才輕輕一提,孔小樹就開始抓狂大叫起來。

蕭雨霖趕緊從帶來的醫(yī)療器具中尋找能減輕她痛苦的藥粉,在她受傷的位置灑了不少,見著白色粉末緩緩地浸入她的肌膚,才再次開始,一點點耐心地幫他去除碎布。

“你是男人嗎?這點小傷痛都喊成這樣?”

“就是痛?。 笨仔湟Ьo牙關(guān),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憐兮兮地道。

他又不是個真男人,哭喊兩聲有什么的?他就不信了,那個女人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大嬸被打了三十板,都不會還有他孔小樹這么堅強的蕭雨霖冷冷一笑,隨他高興說什么就什么,一手在飛快地解決碎布,而突然“啊,痛啊,你輕點!輕點!啊,好痛……”一時間,哇呀哇呀地痛呼聲不絕于耳,可是沒有英勇的王子前來拯救他。

“好了!”

蕭雨霖忙得一頭熱汗,不知道為什么,聽他哇呀呀地大叫連自己的心都一并緊縮起來,心疼地真想把他抱在懷里好好地安慰一番,但是身處的環(huán)境讓他深刻地意識到,一個主子和下人,尤其倆男人,完全不可以發(fā)生這種事。

他最后只能化雜亂為力量,幫他好好地整理傷口,當然,如此一番血肉模糊,他哪看得清楚孔小樹衣服下還算白嫩的肌膚。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再給你換藥,再涂點膏藥,保證你七天之內(nèi)就結(jié)痂!”

“真的?”聽到這話,孔小樹傷疤沒好已經(jīng)忘了痛,興奮地扭頭看著他。

蕭雨霖用力地點點頭,此刻見他大眼睛里含著眼淚,卻又是那么充滿激動光澤地看著自己,一時間竟也露出了一抹安心地笑容,輕輕地撫了撫孔小樹的腦袋。

孔小樹的笑容僵在嘴邊,看著那道背影走出房間,一陣冷風(fēng)吹來,他才恍惚回神,蕭雨霖這么隱晦的動作就像對待那些女人一樣,天吶,難道他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啊……”房間里,隨即又發(fā)出一聲慘叫,孔小樹眼淚汪汪地咬著枕頭,慘了,男女授受不親,他怎么能讓蕭雨霖把自己都看不見的屁屁亮出來給他看了個夠???這叫他以后怎么辦?。吭趺椿畎。?/p>

嗚嗚嗚,他孔小樹這輩子的清譽都毀在蕭雨霖手上了嗚嗚嗚,他一定要盡早離開王府,否則這輩子還能嫁人嗎?

正當他還在為自己后半輩子的幸福唏噓不已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地一陣說話聲打斷了他的煩躁,他扭頭看出去,一干丫頭家丁魚貫而入,跟他連聲招呼都沒打,就像打搶似的把屋里的東西都搬了出去。

孔小樹頂著兩只眼淚汪汪地眼睛詫異地看著這一幕,很想找個人來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蕭雨霖先給她顆糖再打她板子嗎?現(xiàn)在是要把他黏到哪里去?

“哎喂……”

他剛能出聲,門外又進來一批家丁,呼啦啦一下就把房間里布置得煥然一新,別的什么家具他是沒感覺,但是自己被抬來抬去一陣折騰之后趴著的大床明顯比從前那個木板床舒服多了,床上還有新?lián)Q的被褥,一看就是上好的質(zhì)地,身子躺在軟和的榻上,便仿佛陷入了柔軟的云朵之中,軟綿綿的,舒服極了,讓她一身的疼痛都消解了大半。

這么舒服的大床他還是第一次享受,趴著想著蕭雨霖對自己的好,雖然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但一想到他對自己特別的照顧,之前那頓板子的恨也在這些面子上漸漸抵消了,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印象中的蕭雨霖的樣子,想著他這一路來的照顧,還有兩次饒他性命的大恩,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呼呼入睡了。

夜,與平常無異。

夜風(fēng)吹拂,王府掩映在月娘柔美的潔光下愈顯沉寂。

孔小樹熟睡的那段時間,蕭雨霖私下見過小芙,問清楚了事情始末,他只說一句本王心里有數(shù)了,便打發(fā)她離開。

小芙心里委屈,眼睛上的兩個拳頭印還在,其實這是最好邀寵的辦法了,可是蕭雨霖壓根就沒那心思,見他臉色還是沉黑一片,她當然不敢造次,在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蕭雨霖?zé)灍o聊至極,帶著小芙去了餐廳,可也就他一個人邀月對飲壓根就當身邊的小芙是空氣,直到管家跑來說孔小樹的房間已經(jīng)整理換新完畢,他才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小芙狐疑地記下了這刻蕭雨霖開心的表情,帶著滿腹的疑惑和不解回了院子。

蕭雨霖后來出了王府,照理說,小芙把事情說明白,他就該知道是月兒在那玩把戲,他這下又不是去面見月兒,反而去找在客棧常住的東少云下棋去了。

當孔小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黑。屋里亮著一盞火油燈,在翻新之后的屋子里顯得異常明亮,他這次是真信了,這么舒服的享受真的不是做夢。

耳邊,忽然傳來一些輕微地哭泣聲,他皺眉循聲看去,床沿邊,坐著一臉眼淚汪汪的玉兒。

她看著他醒來,急忙擦干眼淚,沖他笑道,“小樹你醒了,有沒有覺得這里有什么不一樣……”

玉兒雖然很想問他痛不痛,但也不想再讓他想起當時的慘況來,于是臨時換了話題,怕孔小樹醒來發(fā)現(xiàn)房間大變,先出聲詢問道。

當她在叔叔那接受完處罰出來,立刻就直奔小樹的屋子,當走進廂房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焦急地走錯道,在周圍又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看著屏風(fēng)后受傷沉睡的孔小樹才相信這里是他的房間,只是一下子變得這么漂亮,比叔叔的房間還漂亮,她真的有些受寵若驚!

當然了,受寵不是她,是孔小樹。她后來問過叔叔,叔叔說是王爺命人來置換的家具,想給孔小樹換個好點的養(yǎng)傷環(huán)境,叔叔說罷,神情不悅,大有不解王爺為何對孔小樹這么關(guān)懷的疑惑!但是她卻很開心,這說明王爺越發(fā)器重看好孔小樹,孔小樹成為叔叔接班人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孔小樹看著此時玉兒臉上半喜半憂的神情,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么好?他怕自己一開口的話就跟王爺有關(guān),怕她誤會什么?于是也把話題一轉(zhuǎn)。

“你怎么坐在這里哭???”

一說起這茬,玉兒鼻尖一紅,似乎又觸到了傷心處。

“你還說呢……我不哭我就是沒良心……你這頓板子是因我而起,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不過幸好你福大命大,現(xiàn)在王爺都特別青睞你,你瞧,你受傷的時候他還找人給你換了藥,還把你的房間布置得干凈整潔,煥然一新的樣子,聽清楚哦,這里不是別處,就是你孔小樹的房間!”

孔小樹干干地笑了兩聲,有模有樣地扭頭打量起來。玉兒這幾句話他也聽懂了,玉兒不知道是王爺來給他上藥,也不知道他是在看著房間變美之后睡著的,那就當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剛醒來吧,不然,跟玉兒解釋王爺為什么親自幫他上藥的事都得費上不少唇舌。

再說了,他一個女兒家,萬一這事多年后還被誰記得,自己的清譽沒有了不說,給王爺添麻煩也不好。

“挺好啊……”

“是啊……小樹,我有一句不知當講不當講……”玉兒吞吞吐吐地開口道。

孔小樹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他一向和玉兒是無話不說的朋友,再講他沒有什么尊卑不分的情結(jié),有什么話直接說不就是了。

玉兒這會得到鼓勵,臉上已經(jīng)揚起了明媚的笑。

“小樹,我覺得王爺對你好像不太一樣哎……”

“?。堪选?/p>

“你慢點慢點,你這么激動干什么?”玉兒一瞬間看著孔小樹乍起又跌回床去,急忙攙扶著他道。

孔小樹做賊心虛的心理作祟,一聽這話以為玉兒知道了些什么,當即就顧不上身上的傷想要跳起,誰料這一動就牽扯到神經(jīng),一陣疼痛襲來,差點把他的眼淚都逼了出來。

“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可能地吧,玉兒怎么知道他對王爺有意思?難道是這間屋子太張揚,玉兒聯(lián)想到的?

玉兒掩唇一笑,低聲湊到他耳邊道,“我是說王爺對你不一樣,他好像特別關(guān)照你,你看看,你是他親自從外面帶回來的男人,而麗娘那事他居然一點也不怪你,今天你打了小芙夫人,就算不死活罪也難饒,按規(guī)矩你得挨一百次板子,可是王爺卻只讓受三十板而已啊……你看他還讓人給你上了藥,還把你的房間布置得這么好……”

“那這這,這代表什么?”孔小樹驚異地瞪著眼睛,不敢隨便說錯一個字。

玉兒歡天喜地的表情和孔小樹的愁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瞇笑的眼角,仿佛能開生出一朵花來。

“當然是王爺器重你了,我想或許是我叔叔年紀大了,王爺想讓你成為管家!”

管家!

孔小樹是做夢都沒有想過蕭雨霖對他有這種期望!王府里的人看他潑皮那是因為這里的人善良老實,不是從小在三教九流的地方長大,更有甚者恐怕連翠香樓是個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他孔小樹從小出來做事,能做什么做什么?他是動得多聽得多看的也多才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但不代表,他能勝任如此偌大一個王府管家的重責(zé)。

再來,管家也不見得是什么好差事,面對夫人責(zé)打玉兒,管家還不是得乖乖看著,這種棋他受不了,能受他也不會朝小芙夫人揮拳頭了。

還有,他是女人啊,他還想著什么時候偷跑出王府用自己女人的身份示人,要是真當了管家,他要女扮男裝一輩子么?

這種謊言不可能能瞞得了蕭雨霖一輩子,謊言存在,就是為了等著有被戳破的一天。

人要快快樂樂地過完這輩子,日子就顯短,但是心里藏那么一個大秘密,他活一天都覺得長!

玉兒是明眼人,她和自己要好才無話不說,不管蕭雨霖究竟有沒有這個意思,王府,他是不能呆了!

“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可能,小樹你看……”玉兒猜他一定接受不得這么快,忙地還想再次給他分析。

孔小樹皺起眉,又道,“玉兒,等我病好了,我再慢慢跟你說一些事!現(xiàn)在……我想休息了……”

“哦……”玉兒知道他今天受了大累,壓下了心底的激動,忙就幫他把被子鋪開蓋好,笑道,“那你好好養(yǎng)傷……時候不早,我也回屋了,不然被人看見會閑話的!”

孔小樹點了點頭,眼稍瞅著她出門去,才唉聲嘆氣地把頭扭過一邊。

這段日子和蕭雨霖相處下來,他不敢說蕭雨霖有心栽培自己,但是有些事連他自己看著都覺得奇怪。人前人后,蕭雨霖已經(jīng)不是一次給他照顧了,試問他憑什么呢?要說他是蕭雨霖花錢買的?但他又不是玩具,更不是他愛的女人,他沒必要為了那點錢來心疼他一個下人吧!

自己女扮男裝的事如果讓蕭雨霖知道,他會怎么看自己?自己今年十六,再大一些或許有些女人特征就會出現(xiàn),他這幾天就覺得癢癢的,在翠香樓里聽姐妹們沒事時說笑,他就猜著或許是自己的女性特征在發(fā)育,害得他這兩天的裹布都不免用厚了些,可是天氣卻越來越熱,再裹恐怕會讓人起疑。

所以,他的身份遲早會穿幫,他才想著先跟玉兒說明白,玉兒是自己在王府的第一個朋友,可過了這么多天他才打算跟玉兒說真相,如果玉兒知道了這事,會不會怪他一早沒直說,不把自己當朋友?

但是他也顧不得這么多了,王府呆不下去了,別說蕭雨霖要不要趕他走,他也已經(jīng)成了比月兒夫人更遭人恨的奴才,再留在王府恐怕日后還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因為他而起,沖他來他到不怕,就怕傷害了自己珍惜的朋友。他打算把傷養(yǎng)好之后就離開這里,不管玉兒是不是生氣,他都要把這事坦白。

“玉兒,對不起,我必須走了,你好好保重……”想著想著不覺悲從中來,孔小樹難受地啜泣起來。

太過難受的他,壓根沒有注意,在玉兒離開之后,房間里進來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真是一整天都因為孔小樹那受傷的臀部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蕭雨霖。奈何有人的時候他不能來看他,一直坐立難安地等到夜闌人靜時過來,可誰料,一進屋,就聽見孔小樹居然說要遠走!

他心底頓時閃過一陣慌亂,但隨即便被怒氣取代。

他對他不好嗎?他居然還想走?

難道他到現(xiàn)在還生那三十板子的氣……可是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不能讓自己包庇那么明顯吧!再說了,王府里也得有自己的規(guī)矩,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若是他今天不這樣小懲大誡,讓別的家丁把孔小樹這種“本事”學(xué)了去,他王府還不亂成什么樣了?

自己沖動遭了殃,一定要怪在他頭上嗎?

藥他也給他上了,就連東少云受傷他都沒對那家伙這么好過,怕的就是孔小樹覺得委屈,還把他房間收拾了,還命人一日三餐給他送最好的,這些還不夠嗎?

對孔小樹做出的這許多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人前人后,他知道自己必須避嫌,雖然他從來不會認為什么流言可是傷到自己,但一想到或許會成為孔小樹的困擾,他就心軟了,做什么事都偷偷摸摸的,就連現(xiàn)在來看他都不敢太大方。

管家下午還問起怎么大費周章地給孔小樹的下人房弄這么好!不怕別的夫人計較嗎?他可是想了半天才找了一個理由把管家打發(fā)了,他這么用心都是為了誰?而那個人只是受了一點苦,居然就冒出了要離開王府的念頭。

不行,他不能讓他走!

“你很想離開我嗎?”一開口,他直覺就把王府說成了自己,但是他卻沒注意。

看著孔小樹驚恐地轉(zhuǎn)過臉來,他眸光一沉,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昂揚的身子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怎么跑到我房間里來了……”孔小樹閃爍著驚恐地光澤,天吶,現(xiàn)在這個時間,蕭雨霖不是應(yīng)該在某個妾侍的房間里快活嗎?幸好他剛剛沒有把不該說的話說出口來。

“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想離開我?”蕭雨霖瞇起一只眼粗吼。

孔小樹抿了抿嘴,他也是受不了氣的那類型,雖然從來都是伺候人的命,可是他跟蕭雨霖之間,是誰先吼另外一個也會天不怕地不怕地頂回去。

“是??!我要走怎么了?你看我這傷,我還不走,留在這里等死啊……”于是他也不客氣地回嘴。

蕭雨霖聽得怒眸一瞪,要不是看著孔小樹現(xiàn)在是個連站都站不起的病人,他一定揪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丟出房間去。

他的好意都在這間房子里,居然有人不識抬舉,他干嘛還跟他客氣?還讓這小子躺在這里舒服的床上!就該讓他躺地板上好好想想,這傷是誰自己造成的,又是誰對他那么好?拐彎抹角地補償他但是最終,蕭雨霖也只能緊緊地握著拳頭,抑制著滿腔的怒氣。

“好啊,你要走也成,先把本王付給老鴇的贖金還給本王!”

“多少啊……”孔小樹冷哼,不就是錢嘛!

“我那只扳指是陪同皇上千年秋圍的時候我打獵時皇上賞賜的,價值千金,當然了,我知道你連金子是什么都沒見過,我這么跟你說,那千金可以開一萬家翠香樓,這樣,你可知道概念……”

“這……”孔小樹的銳氣頓時就矮了半截,眼前仿佛就有一萬家翠香樓朝他狠狠砸下,將她壓得一點尊嚴都沒剩。

可是輸人不輸陣,他不能被蕭雨霖三言兩語打敗,他急忙又道,“我孔小樹這條命根本不值錢,你自己愛給那么多管我什么事?你要和我算錢,我就按我真實的價格算,千金沒有,千個銅板倒是有!”

“喲……”蕭雨霖聽得一聲冷笑,嘖嘖直嘆,“那么說來,你身上還有千個銅板咯!”

“我……”孔小樹又一時語塞,曾經(jīng)有百來個吧,但都藏在自己柴房的破瓦罐子里,那天走得緊,根本就沒空讓他回去取,現(xiàn)在也不知道成誰的私房錢。一想起這事來,他忍不住咬牙切齒,他辛辛苦苦掙的錢憑什么便宜了后面來的那個王八蛋!

看著孔小樹臉上的神色從憤怒轉(zhuǎn)為驚恐,又從驚恐轉(zhuǎn)為無奈,見狀,蕭雨霖暗自心笑,孔小樹沒有錢,那就是走不了了咯想著他心里的火氣頓時就消了大半,抬眼看了看房間的布置,才緩緩開口,“我看你孔小樹現(xiàn)在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出吧!你說你倒霉不倒霉,自己想逃,居然又被本王聽見,你沒錢當然得留下了,就打工到你什么時候掙夠了一千個銅板我就放你走……當然了,你讓我聽見這話我也不得不防,孔小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然你試試看,本王會怎么對你!”

話音落的同時他一忿然轉(zhuǎn)身疾步離開,將房門摔了個巨響。

這一刻,他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很難受,很難說。蠕動這嘴唇想說話,話到舌尖卻變成了不爭氣的淚水?

怎么辦怎么辦?他不要這樣……他不要留在這里,他一定要走,一定要春園。

一處院子門外掛起了紅燈籠,在王府里呆了多年的妾侍們都知道,這是王爺在某位夫人處休息的提示,看見此紅燈籠其他閑雜人等都不得隨意靠近。

院子屬于蕓娘所有,蕓娘是這個王府最早迎娶的第一名妾侍,論年頭和輩分都是眾姐妹之首。

當年表小姐還在的時候不好說她是否能競爭王后的寶座,但是現(xiàn)在表小姐不在了,蕓娘的機會是最大的,可是她卻變得越發(fā)沉默起來,時常只是在自己院子里呆著,也不跟其他的妹妹聊天串門,越發(fā)有些偏得一安隅,要做閑云野鶴之人。

書友評價

  • 等一場櫻花雨
    等一場櫻花雨

    和男朋友分隔兩地,甚是思念,孤獨之余,翻開了這部小說《王爺斷袖太可怕》。原來,那個相思的渡口,是我們必經(jīng)的地方。雨季過后,你的身影印入我的眼簾,只此一眼,便是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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