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 章節(jié)介紹

《局外人》是潘小白執(zhí)筆的一部男頻小說，在同類型小說中，這部小說的優(yōu)秀程度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令對手望其項背。小說《局外人》第3章內(nèi)容概要：虞雯手里提行李箱，在人群中如江河中的一葉扁舟，左右搖擺。終于熬到下了火車，她扶正了眼鏡，拿出手帕撒試額頭.........

《局外人》 第3章 點燈會 在線試讀

虞雯手里提行李箱，在人群中如江河中的一葉扁舟，左右搖擺。

終于熬到下了火車，她扶正了眼鏡，拿出手帕撒試額頭上的冷汗，等緩過氣來才記起趕往滬上報社報名。

她二十二歲，剛剛從國立北京大學(xué)畢業(yè)。和很多同齡人所學(xué)的專業(yè)不同，她沒有選擇文學(xué)類專業(yè)反而學(xué)習(xí)枯燥冷門的文物鑒定。但走出校門前，恩師李沛親手交給虞雯一封介紹信，介紹她到滬上報社工作。

她雖有萬般不情愿，也不愿意辜負老師的期盼。

虞雯尋了一輛黃包車，趕往滬中的滬上報社。

初來滬上，虞雯對這座東方巴黎充滿著好奇，在她印象中，北平和滬上相比則顯得太過安靜，北平的古樸街道和四合院無一不充斥著古板，封建束縛的氣息，正如同宿舍的閨蜜葉秋所說，她對北平的印象開始是古樸典雅最后則演變成壓抑。

虞雯在報社工作的日子并沒有她憧憬的豐富多彩。大多數(shù)時間，她會待在報社轉(zhuǎn)動著手中的拙筆寫上幾篇官方性的文章。滬上報社是滬上市政府出資籌辦的半政府報社，基本工作自然服務(wù)于政府。

時間一久，她倍感枯燥，幸好，主編劉檜人是挺幽默的人，在她枯燥無味的工作平添不少樂趣。她來報社這段日子，劉檜人對她可謂照顧有加，這不僅僅局限在工作上面，生活上的方方面面看顧的亦是周全俱到。

這天，虞雯剛到報社，同事小魚急匆匆地走來，說；“雯雯，劉主編找你好幾次了，你怎么才來報社上班？”

“睡過頭了?！庇蓥┦置δ_亂，匆匆甩下句話，向主編辦公室跑去。

虞雯氣喘吁吁地奔跑在走廊中，主編辦公室近在咫尺她刻意緩下腳步。她平復(fù)下起伏的胸口，整理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做完這些她才走向扇門。雙扇門開著一扇，虞雯扶著門框往里面探頭。

劉檜人正坐在辦公椅上，伏案工作。他揮灑著手中的派克鋼筆。他工作很專注并沒有注意虞雯的到來。

“劉主編，聽小魚說，你找我??？”虞雯站在他桌子前，開口說。

劉檜人抬起頭，看到是虞雯，他臉上平添一絲溫柔的笑意。他給鋼筆擰上筆帽，指著辦公桌前的凳子，說；“雯雯，坐下說話。”

虞雯安分坐下，本以為會因為此次遲到會受到批評，萬萬沒想到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聽說你學(xué)的是文物鑒定專業(yè)，對古玩感興趣？”劉檜人抬手扶了下卡在鼻梁的眼鏡，舉目看向她。

“嗯，上學(xué)那一會兒，的確喜歡鉆研瓶瓶罐罐?！庇蓥┱f，“很多同學(xué)還嘲笑我另類呢?！?/p>

“不要在乎別人的閑言碎語，才華不只體現(xiàn)在文筆上，文物鑒定亦是才華的一種”他先是褒揚一番，然后問她，“你知道滬上的十三行嗎？”

虞雯怎會不知十三行？作為滬上交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文玩拍賣行它可謂馳名中外，雖說虞雯對十三行中的細節(jié)不甚了解，但她對位于滬上的甲秀樓知道的挺多。幾年來，甲秀樓接連拍出了幾十件大名鼎鼎的名畫、珍貴瓷器，其中就包括吳道子傳世佳作《八十七神仙卷》的中唐臨摹本，以及元代趙孟頫的《紅衣羅漢圖》。

甚至，十三行還署理拍賣了一件宋代珍貴的天目瓷。這幾樣拍賣品任意一件拿出來也是各大店鋪的壓堂寶器。

“當(dāng)然知道?！庇蓥┎患偎妓鞯幕卦?，“報社是想開關(guān)于文玩的專欄？”

“社長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眲u人說，“不過，無論你在文物鑒定怎樣天賦異稟，始終是紙上談兵，不接觸交行中的‘拉纖’，不懂得行內(nèi)規(guī)矩，自然寫不出好文章?！彼f著，從抽屜中拿出一張邀請函送到了虞雯手中，“三天后，甲秀樓會展開拍賣會，到時會場豪門云集，作為滬上排得上名的報社，我們?nèi)ヂ秱€面，采集新聞做個專題自是當(dāng)然?！彼馕渡铋L的拍拍虞雯的左肩，笑說，“燕雀安知鴻鵠志，但如果不表現(xiàn)，即便是鴻鵠也會被埋沒，把握好這次機會對你以后在報社的提任很重要?！?/p>

“我怕初來乍到，對工作流程不太熟悉，會搞砸了。”虞雯心里很高興但還是擔(dān)憂工作上會出現(xiàn)差池，丟了報社臉面。

“此次委派你去參加拍賣會是我費盡口舌為你爭取的機會，也是我對你工作的一種肯定和期望，你如果拒絕，我會不高興?！眲u人注意到虞雯壓力更大了，他開口鼓勵說，“不用擔(dān)心，背后還有我，一切窟窿我會替你補上，就算搞砸了，社長也不會怪罪你?！?/p>

虞雯聽他表態(tài)，也就沒什么后顧之憂了，點頭同意了。

次日，太陽剛落入云海，朝霞似火，石秀樓更具魅力了。

虞雯從甲秀樓前的銀杏樹旁下了車，仰頭看到了滬上十三行名樓——甲秀樓。

甲秀樓原先叫‘鬼道樓’修建于清光緒年間，曾是當(dāng)?shù)佧}商籌集餉銀為巡撫大員修建的戲樓。

甲秀樓宏偉的規(guī)模和古樸奢華的風(fēng)格自然不是尋常民居可以相提并論，甲秀樓外觀三層環(huán)廊，兩層樓檐，斗拱出檐飛逸輕盈，死角屋檐上分別掛著六角風(fēng)鈴，風(fēng)蕩鈴響。樓正門左右有兩個環(huán)抱粗的浮雕、鎏金圓柱，柱子后乃是六面格子扇門。

在滬上這樣的建筑要比西洋風(fēng)格的歌劇院，哥特式的教堂稀缺的多，算是獨樹一幟了。

虞雯對明清風(fēng)格的建筑不新奇，話說，全國各地哪個城市比得上北平的多？可以說，她已熟視無睹了，但石秀樓和十三行聯(lián)系到一塊她就另眼相看了，她喜歡古董，愛屋及烏的欣賞石秀樓。

今日的甲秀樓很熱鬧，樓外空地圍滿了各大報社的媒體、記者。拍賣會還未開始，陸續(xù)進入會場的都是古董行行內(nèi)人，他們都是虞雯尋常只能在報紙上看到的商界大亨、政界官員，可見，此次石秀樓拍賣會定會驚動滬上。

入場時間定在八時整，記者媒體入會提前半個鐘頭。虞雯詢問身旁一位隨身攜帶懷表的同行，了解到十五分鐘后可以入場。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整條街道被霓虹取代，人來人往，歌舞喧囂。甲秀樓環(huán)廊掛的羊角燈籠點上了紅燭，看上去火紅喜慶，但與西洋舞會的風(fēng)格迥然不懂，前者更貼近中國人的內(nèi)斂。

這時，記者群一陣歡呼，虞雯順著眾人望去的目光，看到一輛黑色的福特T型車緩緩駛來。

虞雯暗嘆，滬上的有錢人真牌面，這輛車可價值不菲，價格應(yīng)該在壹萬貳仟大洋左右，加油也要每升五角。給她一輛豪車，單單每個月的油費開支對于她來說也捉襟見肘了，能開上的人在滬上也屈指可數(shù)，更不是她小小報社編輯可以想象的。

福特車緩緩在記者讓開的過道間駛過，待車停下，后車門打開，王伊人走下車。

虞雯心想此人應(yīng)該是今天拍賣會的主角了，她時刻將目光放在那男人身上，心想他究竟有什么過人處。

王伊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西裝穿在身上特別有氣質(zhì)，他鴨舌帽壓得很低，即便如此，依舊掩不住輕佻卻英俊的面孔。

他不懼鏡頭，談笑自如，嘴角上劃間，表露紈绔子弟的輕浮。

王伊人是十三行前大掌柜王萬千獨子，十三行外灘區(qū)分掌柜。

他僅有二十七、八歲，如此年輕有為，必然是依仗身后的名門世家王家。在滬上，王家不單在交行是領(lǐng)頭羊，縱使在政、商兩界人脈亦是廣泛，地位自然不可動搖。

“咚，咚，咚”甲秀樓掛有的一口銅鐘被敲響了三次，石秀樓六扇扇門打開了三扇。

鐘鼓樓上一般擺著銅鐘和大鼓，在古代一般用來報時，而甲秀樓上的銅鐘卻和十三行規(guī)矩有關(guān)，每逢重大拍賣行入場都會敲響銅鐘。

記者們擁蜂進扇門,頓時意識到十三行的氣派之處。放眼望去，整個拍賣場地由戲樓改造而成。樓內(nèi)部保留戲樓裝潢特點同時稍作改造色調(diào)突顯十三行行規(guī)的森嚴風(fēng)格。整個拍賣大堂坐北朝南，正中為六扇朱漆扇門，進門后可見會場東西面闊三間，南北進深十四檁。拍賣池正中罩棚為池座，南面是拍賣臺。

拍賣臺北、東、西安設(shè)樓座，進深一間三檁，拍賣臺二層設(shè)披檐，臺頂設(shè)了木雕花罩，側(cè)面有架空木梯上二層包廂。

整個拍賣會場古樸風(fēng)濃烈，外加梁架明露，彩繪嚴謹，威嚴十足。這與十三行拍賣會的嚴苛規(guī)則一樣，威嚴十足。

十三行拍賣會競拍規(guī)則是王萬千宗法交行行規(guī)所制定。正所謂，三百六十五行，行行有規(guī)矩，首先遵守的第一條就是上下、長幼、賓客有序；拍賣會場人員的身份地位可以通過坐席一目了然，按照古代禮儀，帝王坐北朝南，臣子座南朝北，十三行也延續(xù)了這個禮制。場地南面只設(shè)二樓一座，樓下不設(shè)座。東、西、北樓上樓下各有一座，不過，僅有南面護欄后的座位上懸掛著一個六角羊燈。

甲秀樓拍賣會進行的六次拍賣中，僅有一人坐上南面的位置，點亮了羊角燈籠，他就是十三行第一人掌柜王萬千。

王萬千本是石頭幫的一員，他手下有個幾十人規(guī)模的駝隊，穿梭于大漠倒賣和田料子，一次偶然機會他開出天價羊脂玉，發(fā)了大財，便變賣了駝隊、家產(chǎn)鋪面，攜老帶幼到滬上落戶發(fā)展。

他在滬上外灘區(qū)城隍街包下幾家鋪面做當(dāng)時火熱的翡翠生意，因為他眼光毒辣，對石頭很少看走眼，生意越做來越紅火，勢力更是扶搖直上，交行眾人巴結(jié)還來不及更不敢招惹他。數(shù)年前，萬三千被滬上古董大佬們選為滬上交行理事會主席，之后，他結(jié)束交行惡性競爭的局面，成立十三行并制定游戲規(guī)則，這也是十三行的由來。但不知為何，三年前，他被槍殺與滬中區(qū)。

對于王萬千被殺，包括十三行，新聞界以及民間傳聞不斷，到了現(xiàn)在，各方自始至終也沒查出所以然來。成為十三行乃至滬上最大的懸案。

言歸正傳，什么是點頭燈？點頭燈亦是王萬千制定的十三行拍賣規(guī)則。一談到點天燈就令不少人不寒而栗，它本是滿清十大酷刑之一，在交行卻有另外一層含義。

點天燈不單是點天燈者對壓堂貨宣告所有權(quán)，更是宣告自別人無法逾越的地位，其實，后者才是點天燈的主要意義。

每逢十三行拍賣會壓軸拍品必是為點天燈者準(zhǔn)備，點天燈的人叫做坐莊。莊主會招致不甘示弱的二爺挑戰(zhàn)，一旦坐莊失敗則會身敗名裂，財富散盡。

虞雯為更好的俯瞰拍賣會全場，她順樓梯登上二樓環(huán)廊，挑選無人的包廂若無其事地走進去。

包廂懸掛水墨色拉簾，半遮半掩，可以俯視到拍賣臺上的情況，外面的人卻難以看到包廂中人的樣貌。此處正合虞雯心意，反正也沒人來，她萌生大膽想法，一屁股坐在閑置的燈掛椅上。

燈掛椅旁邊的四角木桌上放著由盤子盛放的果脯、糕點。她翹著二郎腿，大吃特吃，嘲笑著站在臺下呆若木雞的記者。

當(dāng)她再次回頭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看向她。

身旁冷不丁冒出一個人，頓時嚇得她坐不穩(wěn)了，一晃身子，差點人仰馬翻，跌倒在地。

“好吃嗎，多吃點，你看把你餓的?！蓖跻寥孙@然不在乎虞雯目無規(guī)矩的做法，笑說，“你是哪家報社的野丫頭？”

“對不起，我以為這個位置沒人，所以暫時坐著?！庇蓥┮粫r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趕緊起身讓座，在她認知里，商人都是睚眥必報之人，笑面虎更可怕。

王伊人也不和她計較，如像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情便和一名記者糾纏不清，失了體面，也落下話柄。

王伊人坐在虞雯讓出的座位上，脫下外套，隨手摘下鴨舌帽扔到桌上。

虞雯看到他脖子上掛著一個水頭很足的羊脂玉掛墜，那掛墜有手掌心大小，但并非是觀音而是由整塊籽料雕琢出的神龜，這種紋飾的吊墜在市面上相當(dāng)罕見了。

她覺得玉佩很眼熟，她也佩戴塊羊脂玉掛墜，和他這塊唯一的區(qū)別便是紋飾，她那塊是龍馬。

虞雯骨子里有著對玉難以抗拒的烙印，中國四大名玉當(dāng)中，她頗為欣賞新疆和青馬的和田料子玉。喜歡歸喜歡，她自從交過次學(xué)費后，每次見到和田料子以及成品就風(fēng)聲鶴唳，不得不說玉行門道不淺，其中，不乏造假和濫竽充數(shù)，入行不深，難免會看走眼，撿漏不成反而被不良商販打眼。

‘不懂玉，玩玉；不懂行，入行’無論身在那個行業(yè)都是大忌。

王伊人注意到虞雯的目光，他也不厭煩，隨口拋出一句；“你懂石頭？”

“在書本上學(xué)到點皮毛，算不上懂得?！彼桓以谕跻寥嗣媲百u弄，那和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無疑，怎么說，他可是十三行分掌柜。

無論癖好收藏古董的富甲商人、達官貴人，還是鋌而走險入墓倒斗的土夫子‘大爺’，亦或是唯利是圖的拉纖‘二爺’。那個不是‘火眼、賊心’識貨、識人、懂行的老油條？虞雯從王伊人如銳矛的眸子中察覺到，這個男人不簡單。

王伊人瞧她不說話也不再追問，他伸手從包中拿出老刀牌子香煙，利索地將煙含在唇上，只手嫻熟彈開柴油火機。

‘當(dāng)啷！’柴油火機火苗轉(zhuǎn)瞬即逝，煙頭燃起淡紅光亮，白煙從王伊人嘴中噴來。他望向拍賣臺，眸子中透漏著堅定和憂郁。

虞雯想笑，滬上遍地鈔票，滿街美女，是富人醉生夢死的天堂。對于魅力和財力具備的他，可以肆意揮霍，釋放荷爾蒙。

難道他還有什么煩心事？如果有，虞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此時，包廂外傳來的清脆鈴鐺聲打斷了虞雯的思考，她舉目望去，二樓環(huán)廊東南西北七座，僅剩一席。

鈴鐺一響，待客者大聲吆喝；“十三行懷荒區(qū)分掌柜，劉四爺！請上座?！?/p>

虞雯一聽四爺名字頓時驚得心頭一顫，古董商劉四爺?shù)拇竺麅涸跍峡芍^雷鳴貫耳，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她滿懷好奇踮著腳往外看，劉四爺在兩人攙扶下一走一頓的攀爬著木梯。他身廣體胖，油光滿面，額頭下的雙眼綠豆粒子般大小，笑起來滿臉邪氣，一點不憨態(tài)可掬。

四爺入了座，侍奉其左右的女工作人員相繼上了茶，在香爐中放了撮香葉。

這時，虞雯才知道找錯了地兒，二樓包廂分明是掌柜們安坐的位置，但此時溜走已然為時已晚。

甲秀樓不是尋常人可以進入，在重大拍賣期間，單單入場費不少于五千大洋，七座更不是金錢可以買來的，身份亦是一方面，如果有人蓄意滋事，善坐位置，次日定會在烏頭江見到他的尸首。

虞雯只覺得她所在的位置不妥，不知事態(tài)嚴重，何況，王伊人也并未出言逐客。

四爺瞇著眼，仰躺在燈掛椅上，一副老態(tài)龍鐘。他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擰開鼻煙壺吸鼻煙，不會兒端起翡翠大煙斗抽煙。

工作人員走進包廂，她弓腰在王伊人耳邊叮嚀幾句，王伊人點點頭，她卷起半遮半掩的拉簾，整個拍賣大堂頓時一覽無余。

工作人員錯以為虞雯是王伊人的文鑒顧問，沒有過多詢問，更不敢轟她下樓。依照十三行的規(guī)矩，各路媒體記者不可以進入包廂，虞雯本來驚出一身冷汗，目送工作人員離開，才暗喜虛驚一場。

更讓她頗為好奇，王伊人竟然為她隱瞞身份，她上一秒心存感激下一秒火氣就大了。

“你就這么愿意呆在這里？”王伊人瞥了眼身旁虞雯正興致勃勃看熱鬧，他輕浮地開口說，“要不，我招呼人給你沏上茶？”

虞雯最看不慣他驕縱的德行，她的倔脾氣敦促她逆風(fēng)而上。

虞雯故作和氣的笑著說；“既然王掌柜讓我坐，我不照辦就不識好歹了?！?/p>

王伊人驚詫地看到，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卦跓魭煲紊献拢€對他婉然一笑。他好奇，她真的聽不懂反話？還是臉皮太厚。

他沒有動怒，靜靜打量著虞雯，她個子矮小，看上去柔弱內(nèi)心卻比驢還要倔，并且，渾身的書生意氣以及沒有被社會打磨光滑的棱角，這樣單純的女孩他很少見了。話說，十三行規(guī)矩森嚴，暫且不說嚴苛的規(guī)矩，單單稱呼、輩分，甚至是位置也遵循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王伊人厭倦目無章法的人或行跡。不知道為何，面對虞雯他怎么都生不起氣。

王伊人會心一笑，招呼工作人員；“上茶?！?/p>

工作人員看了眼王伊人又將目光放在虞雯身上，頓時心領(lǐng)神會，不會兒端上盞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