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龍劫》 章節(jié)介紹
《化龍劫》的作者是說書人,他筆下的主角宋青山秦九寒負(fù)氣仗義,脈脈含情,不禁令人怦然心動,心生向往?!痘埥佟返?章主要內(nèi)容介紹:眾所周知,陵州是全天下最肥的一塊肉。中原十二州,除卻陵州便是兗州、建州、沙洲、朔州、荇州、安州、灤州、沂州、宜州.........
《化龍劫》 趙無言 在線試讀
眾所周知,陵州是全天下最肥的一塊肉。中原十二州,除卻陵州便是兗州、建州、沙洲、朔州、荇州、安州、灤州、沂州、宜州、黔江州、祿水州。若說安州是國都所在,天下主位,那陵州便是十二州金融中心,地位僅此于安州,相當(dāng)于大涼王朝的糧倉。漠北可汗為了激勵士氣,曾言拿下陵州一州漠北子民便可衣食無憂。雖說有些夸張,但也側(cè)面證明了陵州在天下的地位。
因此,由誰來掌管陵州尤為重要。不過四品的陵州大都督府官帽讓中央一線的大人物爭得頭破血流。最后還是由皇帝親自一錘定音,選了三皇子趙子言來當(dāng)這個陵州大都督府。
老皇帝這么選是有理由的,一來肥水不流外人田,大涼的糧倉還是握在趙家人手上才能安心,二來大概是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將三皇子外調(diào)。當(dāng)初九龍奪嫡,三皇子最為得勢,如日中天,其人面如冠玉英姿勃勃,胸懷大志且長袖善舞,執(zhí)政能力更是一流,朝野上下對其都是贊譽頗多。在所有人都以為三皇子將入主那太子?xùn)|宮之時,一個老宦官領(lǐng)著一個叫趙無言的人出現(xiàn)在皇宮,一夜之間,東宮有主,一個來路莫名其妙的皇子成了太子。不過三日,三皇子便領(lǐng)任陵州大都督府,即日出行。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滿朝上下都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如此看來,全天下最想讓太子趙無言死的,便是趙子言了。
事實上,在趙無言出宮的那一刻,趙無言每一步的行蹤趙子言都會第一時間知道。從一開始兩個盯梢的暗樁,一步一步的累計,到了如今,趙無言身后大概已經(jīng)跟著兩百有余的探子,其中有一半就是趙子言的人。此時殤江岸邊圍觀的人,大部分都是探子,有抱孩子的女人,牽騾子老人,帶鐮刀的莊稼漢子,絲毫看不出端倪。
趙無言還未踏足陵州,趙子言便已經(jīng)知曉。
此時趙子言正端著一盞茶,逗弄琉璃罩子里的一條碧綠小蛇。
不時有探子進進出出,一條條關(guān)于趙無言的情報傳入他的耳朵里。當(dāng)他得知張壓邪擺出江頭等候趙無言的陣勢后,輕聲笑了。
“你覺得我該派人么?”趙子言說道。
旁邊有一人捧著裝著碧蛇的琉璃罩,那人身穿白衫,相貌平平氣質(zhì)平平,丟到人堆里找不出來的那種。但他姓氏卻是罕見的九字姓,爨邯汕寺武穆云籍鞲,名橫,字鑒出。每次旁人要直呼其名時都感到頭疼,于是趙子言干脆替他簡稱邯鑒出。趙子言時常禮賢下士,府中號稱客卿三千,但真正算得上趙子言幕僚的,不過六人,而能稱為謀士的,只有面前這位捧琉璃罩的九字姓邯鑒出。
“該。但不要直接出面,煽風(fēng)點火即好,最好讓兩邊打出真火,下死手打,凡是來勸架的都要擋住。但暗里還是要幫張壓邪這一邊?!?/p>
趙子言想了想,點點頭:“善?!?/p>
他揭開琉璃罩子,用兩指輕輕的將小蛇拈出,放在袖管中,“此事交給你去辦了,我去擋勸架的人?!?/p>
邯鑒出點點頭,捧著琉璃罩子離開。
張家里有趙子言的人,天下武榜排第十一。玉祁境界,力可拔山,喜歡抱劍且滿臉橫肉。
名為裴勇。
號稱一氣吞山河。
秦九寒一劍挑翻戰(zhàn)艦兩百只。
抱劍男子裴勇飛掠至船尾,一腳踏下,聲震九霄,三艘戰(zhàn)艦生生震碎,兩百戰(zhàn)艦猛地下墜,砸在水面上,頓時波濤萬丈,白沫碎玉。圍觀的百姓早早就躲開散去,閉門不出。
橫連成一線的潮頭向岸上飛涌,猛然間中間豎裂開一條縫隙,秦九寒提劍飛奔,不過一個呼吸便貼近裴勇,自下而上一劍劃去,裴勇抬腳,猛地踩住秦九寒的劍尖,緩緩地向下按。幾乎在眨眼之間,秦九寒的左拳呼嘯而至,一拳砸在裴勇的太陽穴上,一聲轟響之后,后者便十分難看的后飛數(shù)十丈。秦九寒幾乎在他后滑的同時沖了上去,雙手反握劍柄,狠狠地釘向裴勇的心臟,裴勇總算拔劍擋開了這兇險的一劍,秦九寒絲毫不給對方喘息之機,一瞬間又是一拳砸下,將半空中的裴勇砸入戰(zhàn)艦,一直砸穿到水底。
秦九寒落在船桿上。
秦九寒突然松開了劍柄,看向右手手心,掌面一片漆黑。他猛地抬頭望向獨眼獨臂老者,后者沖他陰森一笑。
不等秦九寒有所動作,水面猛地炸響,裴勇當(dāng)頭一劍劈下。秦九寒揮劍而上,兩人來回數(shù)百招,裴勇處在絕對的下風(fēng),但旁邊的獨眼老者一直在敲打著自己的下巴,似乎沒有出手的打算。
裴勇一腳橫鞭而去,秦九寒單手抓住了他的腳腕,手腳相撞的那一瞬,迸出一聲悶響。秦九寒抓住他的腳用力一甩,將裴勇半個身子拍進甲板內(nèi),不等裴勇發(fā)力抽腿,秦九寒將他抽起,在呼吸之間連續(xù)將他拍進甲板數(shù)十次,戰(zhàn)艦甲板上不一會就多了數(shù)十個坑洞。裴勇猛地一手插進甲板內(nèi),五指如勾,試圖將自己固定住。不料秦九寒得勢不饒人,五指幾乎將他的腳腕捏斷,秦九寒猛地發(fā)力再次將他拉起,連同他手上的甲板一并扯到半空,隨即旋身又重重地將他拍進甲板。秦九寒用裴勇拍沉了四艘戰(zhàn)艦之后,一腳踩在裴勇的腦袋上,手向上扯著裴勇的腿,竟是打算直接將其分尸。
張壓邪面色泛青。
趙無言落井下石,嘿嘿笑道:“這位好像很厲害的兄臺,你剛剛說什么來著,不妨再說一遍?”
旁邊的獨眼老者面容和熙,一邊敲打下巴一邊對趙無言說道:“這位小友,剛剛是我們有錯在先,老夫先賠個不是。等我們處理好自家恩怨,再來正式向小友道歉,可好?”
顏之娘皺眉,不開殺戒自然是最好。她收刀入鞘,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開。
獨眼老者松了口氣。
張壓邪臉上更難看了一分。
“嘻嘻?!壁w無言笑了一聲。
小筏子猛地炸碎,趙無言張袖掠到獨眼老者面前,兩掌氣機鼓蕩,猛地拍向獨眼老者兩邊的太陽穴。一掌之下,欄桿震飛,飛塵揚起,兩人身形隱沒在煙塵中。
里面突然傳出趙無言的一聲驚呼,“咦?”
嘭——
隨后煙塵破了個洞,趙無言從其中倒飛而出。煙塵散去后,獨眼老者毫發(fā)無損地站在原地。
“看走眼了,你這家伙也不弱嘛,怎么不去幫忙?”趙無言用拇指揩去嘴角的鮮血。
“總要有人守在小主子身邊,萬一是調(diào)虎離山呢?萬一有人臨時起意想刺殺呢?這位小友,你說對不對?”
張壓邪低沉喝止道:“夠了!”
他鐵青著臉,脫了外衫:“你去幫裴勇,我來陪這小子玩玩?!?/p>
趙無言咧嘴笑:“你也配?”
獨眼老者猶豫了一會,眼見著裴勇那邊要撐不住了,一咬牙:“殿下切記要小心,實在不敵便退走……”
張壓邪瞪了他一眼,后者悻悻然的回身,心里早已罵了千萬遍狗日的殿下不知好歹,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
“嘖?!壁w無言瞥向張壓邪。
張壓邪緩緩抽刀。
在他刀出鞘的一瞬,趙無言的拳頭也呼嘯而來,張壓邪紅著眼睛怒吼一聲,雙手握刀正劈而下,勢大力沉,這是打算以傷換傷。在軍伍流傳的滾刀術(shù)脫胎于刀術(shù)大家寧毋毅的“魚游龍”,刀勢簡潔實用,除了第一刀硬碰硬,之后的第二刀第三刀以至于千刀百刀,都是綿延不斷一氣呵成,不給敵人絲毫喘息的機會。以張壓邪的地位,自然是學(xué)的是最初完整的“魚游龍”,氣機滾蕩刀氣磅礴,潑水不進,第一刀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內(nèi)里蘊含氣機萬千,最是驚人。
趙無言足尖一點向后退去,化拳為掌,一掌拍在刀側(cè),不料刀鋒僅是一顫,仍是毫不偏移的向趙無言砍來。趙無言獰笑一聲,手掌接連不斷的拍擊刀側(cè),每一掌都會引動一聲巨大的轟響,他拍打的速度越來越密集,到了最后斷斷續(xù)續(xù)的轟響聲幾乎連成綿長的一聲。張壓邪幾乎握不穩(wěn)刀柄,刀刃上的震蕩傳導(dǎo)到了他的身上,他感覺指關(guān)節(jié)和手腕將要被震裂。
張壓邪臉色猙獰,嘶吼一聲,仍舊強撐著一刀砍下。
趙無言右臂袖子猛地炸碎,可以清晰的看見手臂上虬結(jié)的肌肉繃緊。他也跟著怒吼一聲,向前一步,任由張壓邪一刀砍下,砍在了他的左肩上,在中刀的同一瞬間,趙無言右拳砸在了張壓邪的左側(cè)太陽穴上,后者倒飛而去,像布偶一樣四肢無力,身體擦著甲板不規(guī)則的滾動,足足滑了十丈有余。
趙無言拔掉了鑲在肩膀上的張家刀,丟在一邊,大步像張壓邪走去。
張壓邪頭腦昏沉,看東西都有重影。他掙扎著站起來,氣喘吁吁,氣機運轉(zhuǎn)周身一圈,視線逐漸清明。他定睛一看,面前卻不見趙無言的人影。
一只大手突然從張壓邪后面抓住了他的后腦勺,以開山裂石勢不可擋的力道將他的腦袋按進了甲板里。趙無言學(xué)著秦九寒,扯著張壓邪的頭發(fā)將他拉起又砸下,張壓邪被打的像個死豬,毫無還手之力。
獨眼老頭掠向秦九寒,五根指甲尖銳異常,泛著灰黑色,他猛地抓向秦九寒的脖子,熟料連秦九寒的汗毛都沒有挨著就被打飛。裴勇趁其分心,腳上氣機猛地爆發(fā),震開了秦九寒的手。隨后他雙掌猛地朝甲板一拍,甲板上炸出一個大圓坑,他使出千斤墜向下落去。
秦九寒低頭,手掌上一片漆黑。
他中毒了。
秦九寒連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但能肯定是那獨眼獨臂老者搞的鬼,畢竟在場值得他出手的只有這兩人。
秦九寒提劍掠向獨眼老者,手中劍尖噴吐劍氣半丈有余,幽藍(lán)色的劍氣切豆腐般割裂甲板,轉(zhuǎn)瞬之間便貼近在獨眼老者面前,一劍橫斬,獨眼老者一邊輾轉(zhuǎn)騰挪,一邊接連不斷的出爪,抓來旁邊數(shù)十名甲士擋在他身前。不一會他面前就多了數(shù)十具尸體,而劍氣正好在最后一名甲士身上消磨殆盡。
秦九寒皺眉,不知何時,落水的甲士陸陸續(xù)續(xù)的上岸,有序的結(jié)陣,逐漸將秦九寒包圍。最前方的是持矛小卒,后面還有拍桿和巨弩,密密麻麻的人潮一眼望不到頭。秦九寒臉色陰沉,打算擒賊先擒王,不料獨眼老者趁甲士攔住秦九寒的那一瞬,掠至張壓邪身旁,一爪拍飛了趙無言,隨后提著張壓邪躲進人群深處。裴勇從甲板上掉下去后也再無聲息,顯然是躲了起來。
“嘿,老哥,現(xiàn)在該怎么辦?”不遠(yuǎn)處的趙無言吐了口血水,“他們少說也有兩千人,打是打不贏了,就算你咔嚓咔嚓割麥子一樣殺這些甲士,最后也要被活生生耗死?!?/p>
秦九寒一挑眉,“誰是你老哥?”
“哎呀不要那么見外嘛,”趙無言死皮賴臉道,“其實我剛剛差一點就可以弄死那小兔崽子了,只要你剛剛能稍微拖住一會……”秦九寒打斷道:“怎么,人屠的兒子你也敢殺?不怕被通緝追殺一輩子?”
“管他人屠鬼屠,井水不犯河水的,誰越界誰就該死?!?/p>
“口氣挺大?!?/p>
“嘖嘖嘖,誰說不是呢。再說了,要是我打死了那個誰,他老子也不一定有膽子找上門來算賬。”
“這就是吹牛皮了?!?/p>
“真不是,我家權(quán)勢挺大的?!?/p>
“哦?有人屠大?手下管幾個州?”
趙無言咧嘴一笑,望向四周如潮水般涌來的士兵,上千人沖鋒起來,整個水上平臺都為之震蕩,扛旗校尉怒吼一聲:“——殺!”
上千人一瞬間抽刀。
趙無言仍舊在笑,略有些嘚瑟的跟秦九寒說道:“確實大了那么一點,手下管的是中原整個天下?!?/p>
最前面的士兵已經(jīng)近身,一名悍卒咆哮著用長矛插向趙無言,左側(cè)有鬼頭鬼腦的捉刀人打算捅陰刀子。秦九寒那邊則被七把攻城弩瞄準(zhǔn),箭矢割裂空氣,尖嘯著射向秦九寒。隔壁戰(zhàn)艦上早已有拍桿砸來,兩人頭頂一片陰影。
秦九寒屈指連點,彈碎七根箭矢,手指微微滲血:“在下劍客秦九寒。”
趙無言大笑著,一袖震死面前幾人,“在下當(dāng)今大涼太子趙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