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龍劫》 章節(jié)介紹
風靡小說《化龍劫》,由作者說書人執(zhí)筆,小說故事情節(jié)曲婉,說書人文筆流暢,運墨如飛,成功勾勒出了以宋青山秦九寒為主角的人物群像?!痘埥佟返?章內容簡介:一日千里下陵州。江南是大涼最富饒最養(yǎng)人的地方,而陵州則被稱為江南之首。不止是殤江,還有許.........
《化龍劫》 劍鋒起 在線試讀
一日千里下陵州。
江南是大涼最富饒最養(yǎng)人的地方,而陵州則被稱為江南之首。不止是殤江,還有許多小支流穿過陵州。殤江的漕運被官府壟斷,而各小支流則是江湖門派的爭奪焦點,一條支流堪比一條金礦。此時各小支流涌來十艘不等的戰(zhàn)艦,上面掛滿了殷紅的張字旗,占據各支流的幫派對此視若無睹,任由戰(zhàn)艦使用航道。戰(zhàn)艦陸陸續(xù)續(xù)的向主流匯集,列陣排序,不一會就有兩百戰(zhàn)艦在主流碼頭排列成行。每艘戰(zhàn)艦上有數(shù)十披甲士兵手持鐵索,拋向隔壁戰(zhàn)艦,兩百戰(zhàn)艦被鐵索勾連成一片,鐵索上鋪了木板,若是從遠處眺望,就好似建起了一片水上平臺,氣勢恢宏。
秦九寒在觀景高樓上憑欄而望,遠遠的便瞧見碼頭人山人海,都在看熱鬧。他身處的這座觀景高樓便是春滿樓所有,名為千里樓,寓意可觀千里。樓高十丈,明顯違規(guī)建筑規(guī)格,但春滿樓依舊能堂而皇之的讓這棟千里樓開門迎客,其中必然少不了官商勾結的貓膩。
老鴇脫不開身,不能出門,只好得空便上來與秦九寒一同眺望那百船鑄臺的奇觀。秦九寒從老鴇那里知道,今天這陣仗,是為了迎接前來陵州赴任的張壓邪,而張壓邪便是名聲傳遍寰宇的張落的兒子。
秦九寒提了一壺酒,自斟自飲。
他瞇眼眺望殤江,看見了遠處駛來的客船。船頭負手傲立著一名年輕人,當真是風流倜儻。
秦九寒輕輕地敲打著酒壺。
他醉眼朦朧,想起了當初給他捧劍的小劍童。那小劍童年紀大概和當初在江邊救下的那個叫宋青山的小男孩一樣大,所以秦九寒當初對宋青山才會多出一份惻隱之心。小劍童是他撿來的,會做飯會劈柴會疊被,除此之外就是一整個拖油瓶,人慫志短,不愿學劍,瞧見了打架就會遠遠的躲開,躲不掉了也只會悶頭挨揍。他心底還特別軟,看見路邊流浪的阿貓阿狗心里都要難過,那時候秦九寒和他都很窮,小劍童每天伙食是二十個饅頭,他早上吃三個中午吃四個晚上吃三個,剩下的十個全喂了貓狗,氣的秦九寒恨不得和貓狗搶食。秦九寒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人慫志短的小劍童膽子是出奇的大,居然敢替他去死。等到秦九寒知道他并不慫的時候,他卻已經死了,替他去了那場鴻門宴,然后就死了。
小劍童名叫周小四,周是周武王的周,小是蘇小小的小,四是兩儀生四象的四,以前家中排老四,所以叫周小四。名字很普通,沒幾個人記得,記得的只有秦九寒。
秦九寒想起他偷偷在床板底下藏錢的模樣。又想起他去赴那場鴻門宴之前,將那些錢買了一壺酒。
酒是一般的黃酒。
里面浩氣生。
秦九寒手上的酒壺猛然炸碎,一壇一金的美酒被他隨意潑灑在地上。
今日正好祭日。
一壺美酒一顆人頭祭奠亡魂。
殺不了一身鴻運的柳葉青,難不成還殺不了一身孽障的張壓邪?
千里樓猛然炸碎,半空扭曲成一個圓,秦九寒如離弦之箭掠向張壓邪。
一刻鐘前。
客船即將靠岸,站在甲板上已經可以望見碼頭。
張壓邪來赴任的不過是陵州的樊襄郡城主,官帽子不小,但也不至于讓高層大佬重視,真正讓陵州地頭蛇擺出這么大陣仗的原因,自然還是張壓邪的老子張落。
張壓邪此時臉色鐵青,站在船頭。抱劍男子依舊一副五大三粗漫不經心的模樣,獨眼老者閉著眼,心里噼里啪啦打著算盤。
他這個小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氣太小。自古以來能成事者,胯下之辱,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百般屈辱都可以受之忍之,哪一個養(yǎng)氣功夫不是一流?心氣小的人早晚會陰溝里翻船,高官子弟難免沾染一些高人一等的心態(tài),小主子自然也不免俗,最容易被雁啄的就是這種人了。
張壓邪之前親自撐船前去招攬,卻被對方以傳授輕功無暇分心為由委婉拒絕。他回船時,臉上不加掩飾地帶著陰沉之色,顯然是記恨上那對不識時務的年輕男女。
張壓邪打了個指響,一直在客船上盤旋的飛鷹俯沖,拍打著翅膀落在張壓邪面前的欄桿上。他往飛鷹腳爪上的竹筒里塞了張紙條,摸了摸飛鷹柔順茂密的羽毛,張家的勢力從這千金不換的海東青便可窺一斑。
海東青展翅穿云。
半晌后,百里開外的船陣拉長,以半包圍的形態(tài)排列。張壓邪登上戰(zhàn)艦后,久久不離去,傲立船頭,像是在等誰。
四周圍觀百姓議論紛紛,先是點評張壓邪俊俏,過了一會就開始猜測張壓邪在等誰。與張壓邪同乘一船的人將消息帶出去,這回滿城的人都知道有個踏水而行的神仙女道要來了,這個消息可遠比人屠兒子入城來得更加轟動,一時間往碼頭涌來的人暴增。
水天一色。
小筏子緩緩駛向碼頭。
萬眾矚目。
張壓邪迎風朗聲道:“這位女道,入我張家麾下做一名客卿,愿否?”
顏之娘客氣地搖搖頭,繼續(xù)向趙無言講述輕功心法。
張壓邪看向迎接他的陵州水軍督統(tǒng),后者點頭意會,傳令三軍,兩千甲士上甲板,搭箭拉弓,巨型拍桿拉的緊繃。神經遲鈍的兩人終于反應過來,那個看著俊郎的富家年輕人是打算做劫人的勾當。
趙無言站起身,雙手插進袖子,咧嘴一笑。
顏之娘緩緩拔刀。
兩千甲士弓滿弦。
獨眼老者用食指敲打著下巴。
抱劍男子雙手低垂,從抱劍變成提劍。
在氣氛一觸即發(fā)之時,岸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土石飛濺,黃塵彌漫。張壓邪和趙無言一干人等都向岸邊望去。
一名白衣男子,提劍而行。
“秦九寒借張壓邪人頭一用!”
“用以祭奠周小四!”
“擋我者死!”
三聲獅子吼,豪氣震殤江。
隨后萬里劍氣生,天地皆震,殤江如沸水般翻涌,地面的石子不停的跳動。
趙無言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千里迢迢來找這個天下第二的茬真是他娘的欠揍。
這聲勢,這氣魄,一個人就敢跟兩千多號人叫板,沒誰了。
趙無言戲謔道:“你跟我大哥有仇?”
張壓邪一愣:“他是你大哥?”
“以前不是,現(xiàn)在是了?!?/p>
張壓邪鄙夷了瞥了他一眼,但神色并不輕松,眼神凝重地看著那白衣劍客。
只見那白衣劍客緩緩抬劍。
一片無形的波紋自水底而起,緩緩地向上抬升。秦九寒太陽穴青筋暴跳,體內氣機一瞬回轉八千里。
嘩啦啦啦——
“怎么回事?”趙無言感覺腳下的船只搖晃起來。
獨臂老者臉露駭然,低頭看向江面。
張壓邪一臉茫然。
即便遠隔在城內,也能看到江面上的奇觀。連綿成片的戰(zhàn)艦被緩緩掀起一角,就仿佛一塊巨大的布被慢慢地揭開。秦九寒猛地將劍一抬——
挑起戰(zhàn)艦八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