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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仙不見主角扶蘇白言結(jié)局怎樣 最新章節(jié)3免費(fèi)閱讀

2021-02-27 09:05:06 作者:一葉如來
  • 尋仙不見 尋仙不見

    世人都曉這世上有個蓬萊樓,卻不知只有死了的人,才會來到這里——以魂魄換取遺愿,以完成遺愿為目的,只為功勛錄上可以再添一筆。蓬萊高樓,有仙名扶蘇。這一次入世,她是雇主的女兒。下榻青樓,參選魁斗,涉足陷阱,琴聲蕭瑟……他是富可敵國的夢瓷閣當(dāng)家白言,算盡心機(jī),手段高明,卻唯獨(dú)無法掌控自己。她無心招惹,卻事事牽扯;他本波瀾不驚,又因她的出現(xiàn)陷入迷境。他是衛(wèi)國第一神醫(yī)流庭,風(fēng)流放蕩,嗜酒如命,唯獨(dú)無法醫(yī)治自己。他的決絕離去,他的清醒沉醉,他的一切極端表現(xiàn)在她的面前都那樣微不足道。她早已看慣世間冷暖,習(xí)慣背叛,又何須爭辯?惟愿當(dāng)真愛過,用盡余生思念。

    一葉如來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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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仙不見》 章節(jié)介紹

《尋仙不見》是一葉如來執(zhí)筆的一部奇幻小說,一葉如來語言清新雋永、詼諧有趣,干凈樸素又耐人回味,吸引了大批青年讀者。小說《尋仙不見》第3章內(nèi)容介紹:扶蘇再回舊迷樓的時候,當(dāng)即作了一個決定。環(huán)兒聽后,一把將她拉住,兩眼淚汪汪:“姑娘,你不是說真.........

《尋仙不見》 開門迎客 在線試讀

扶蘇再回舊迷樓的時候,當(dāng)即作了一個決定。

環(huán)兒聽后,一把將她拉住,兩眼淚汪汪:“姑娘,你不是說真的吧,姑娘啊……”

“環(huán)兒,你再拉,這新衣裳可就要給你拉破了?!狈鎏K郁悶地把衣角從她手上解救下來,一面繼續(xù)對鏡梳妝,“不就是掛牌競標(biāo)嗎,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環(huán)兒手上落了空,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

自從扶蘇自花會回來,就感覺自家姑娘整個人便和以前不一樣了。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發(fā)呆,連撫琴的興致都再沒有了。而流庭也從那天沒有再來過,聽別人說,好像是進(jìn)了黃鶯姑娘的屋里。

昨日扶蘇去見了沈娘,回來后居然就帶來了一個要掛牌競標(biāo)的消息。如果只是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從來不參與這種競標(biāo)的事的。就算她反應(yīng)再遲鈍,也多少猜得出花會那天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環(huán)兒想著,頓時感到郁悶加頭痛,但是一抬頭看到扶蘇修眉的模樣,又不由愣了神。從第一次見扶蘇開始,就一直看她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樣子,從未見過她用過這樣的心思來打扮自己。

扶蘇轉(zhuǎn)身見環(huán)兒神色,不禁展顏一笑:“環(huán)兒,看我現(xiàn)在怎么樣?”

雖然只是輕點(diǎn)了一下眉梢,但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又少,恰好的深淺,讓原本脫俗的姿態(tài)仿佛頓時又奪目了幾分。

環(huán)兒在她這么一笑下,只覺得眼前一晃,頓時看呆了。

心滿意足地得到了預(yù)期的效果,扶蘇笑吟吟地看了眼天色。

時候已經(jīng)不早,樓中也絡(luò)繹都來了客人。她才聽說各青樓中有一件盛事,民間稱之為“魁斗”,用以選舉青坊之魁。最近日子過得越來越百無聊賴,她便想以此消遣。畢竟一旦成魁就身價百倍,到時不愁賺不夠她需要的銀子。因?yàn)楦鳂菭帯翱贰钡拿~只有一個,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別說奪魁了,就連參加的機(jī)會都沒有,這種矜持值得上幾文錢,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把自己賣了了事。

“環(huán)兒,走了?!狈鎏K一聲巧笑招呼,抬步走出了屋子。

沿著樓梯拾級走下的時候,她可以分明地感到忽然一靜,頓時嘴角抿起了幾分笑意。身后華服三千,她就如一朵在紙醉金迷間憑空綻放的金蓮。一身錦衣反襯出頸間的玉白,纖指輕提了裙擺,微風(fēng)縈繞。

第一次精心打扮后的出場,也只不過求這樣一個驚艷的效果。

扶蘇的視線淡淡掃過堂下滿目的賓客,始終云淡風(fēng)輕,然而在落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時,思緒似乎撇開一瞬。她也沒想過今天流庭居然會來,他如今懷里抱著一個千嬌百媚的佳人,現(xiàn)在他是她的恩客。

黃鶯的嬌軀倚在流庭的身上,纖指拾了一枚葡萄送入他的口中,咬下時霎時溢開一片汁液。曖昧的姿勢,嬌娘在懷,但他的視線始終只落在自樓上走下的那個女子身上。

以前他說她不是美人,現(xiàn)在才知道,她只不過不屑裝扮自己——不屑在他面前裝扮自己。是她太懶,還是她認(rèn)為他對她的看法根本是無所謂的?

“公子,你弄疼奴家了?!币宦晪珊?,流庭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自覺地手上加大了些力道。他靠到黃鶯臉畔輕輕一吻,聲色似笑非笑的低沉:“方才沒注意,抱歉?!?/p>

黃鶯感受到他獨(dú)有的沉邃氣息落在耳邊,竟然面色一紅,又往他身上膩了膩。

諾聞在一旁飲著茶,看了他的神色,又望了望扶蘇,微不可聞地輕輕一嘆。

這時沈娘出來招呼,競標(biāo)開始。

起價是五十兩。

扶蘇一個人獨(dú)自站在臺中,卻是神游在外。其實(shí)今晚不論最后是誰買了她,她都無所謂,只是一時有些不悅某個又突然出現(xiàn)的人。

流庭又來湊熱鬧做什么,還一手抱著新寵黃鶯?這算什么?來看看他一手“丟”掉的玩具會被人拿多少銀子買走?還是根本就只是來看她的熱鬧?

心中不悅著,扶蘇硬忍住才沒叫自己擺出一副臭臉。一眼瞥去,只見流庭一副似笑非笑的譏笑神色,頓時又是一股無明火。

“我出十萬兩。”

十萬兩的價錢,足夠買下整個舊迷樓。這是誰家的公子這樣大手筆?扶蘇一時終于把注意力從流庭身上移開,遙遙看去,只見一個書童模樣的人站在那里趾高氣揚(yáng)。

不遠(yuǎn)處,流庭的臉色卻略略一沉。

全場的氛圍頓時顯得有些古怪。

“十……十萬兩,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了?”沈娘說話的聲音都不禁有些打戰(zhàn)。

全場噤若寒蟬。

“成……成……”

“我出二十萬兩。”

舌頭打結(jié)的沈娘還沒說出那句“成交”,場中再次風(fēng)云突變。

扶蘇忍不住默默捶胸頓足,這個時候諾聞又來湊個什么熱鬧?

然而那個如玉公子顯然并沒有怎么留意她的反應(yīng),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個小書童:“你家公子可還要加價?”

書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掀簾入了雅座,不多會便走出,輕笑道:“三十萬兩?!?/p>

“四十萬兩。”諾聞飲了杯酒,神色溫和。

“五十萬兩?!?/p>

“六十萬兩?!?/p>

……

全場的人皆是做看好戲的狀態(tài),唯獨(dú)扶蘇暗暗不爽。這樣的價錢是為了買她?怎么看起來那么像兩邊各自在斗氣呢!她似乎,又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人家斗氣用的工具??磥砟莻€書童家的主子還是諾聞的死對頭了?

持續(xù)抬價,諾聞終于露出了些許的猶豫。他看了流庭一眼,眉心微蹙。今日出門,他并沒有帶太多的錢。只是,扶蘇落了那個人的手里真的好嗎?偏偏旁邊的人神色散漫,仿佛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只是這樣一口又一口地飲酒,過分頻繁了些。

“十萬兩黃金。”

最后的一句話出口,擲地有聲。再也沒人敢出半口大氣。詭異的氛圍持續(xù)了許久,沈娘才最后拍板:“那么……今天扶蘇姑娘就……包給……這位公子了……”

扶蘇深深地吸了口氣,扼腕不已。早知道她絕對不會承諾沈娘說,只要允許她掛牌,就把競標(biāo)的錢都給充公了。她頓時感到一失足成千古恨。

含淚抬頭,她無意中對上一道視線,不禁一愣。然而流庭很快就瞥開了眼去,話語淡淡:“還沒結(jié)束?!?/p>

莫非還要抬價?全場的人感到今日發(fā)生的一切簡直無比考驗(yàn)忍耐程度,然而扶蘇看著流庭,卻是情緒莫名。這個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他說了允許她開門迎客,莫非現(xiàn)在又后悔了?她對他來說到底是什么東西,果真只是一個玩具罷了?

沈娘早已被折騰得頭暈眼花,還未開口,扶蘇卻已經(jīng)抿唇一笑:“沈娘,剛才既然已經(jīng)宣布了成交,就不應(yīng)該再變動了,不然要是叫人認(rèn)為我們舊迷樓言而無信,那就不好了。流庭公子的話,還請下次趕巧。”

敢忤逆流庭的或許全場也只有她一個,頓時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

然而流庭只是冷冷地又喝了一口酒,嘴角一揚(yáng):“既然這樣,那還請扶蘇姑娘保重了?!彼捴杏性?,視線落一眼書童所在的雅間,轉(zhuǎn)身抱起黃鶯,在眾人的視線中轉(zhuǎn)身就走。

“流庭公子,今日在下得罪了?!鼻咫h的聲音,有著男子獨(dú)特的滄桑,但似乎有些纖弱。

雅間的簾子一掀,里面的人終于入了眾人的視線。男子一頭青絲束帶,身著輕薄柔軟的綢衣,面上有淡淡的倦意,蒼白的病態(tài)間卻反而有一種獨(dú)特的韻味。他坐在輪椅上,腳上蓋了一條厚軟的白毯。

“白言,一萬金買一個女人,今晚可要好好享用?!绷魍セ仡^掃了他一眼,說完便淡淡離開了。

扶蘇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同這個白言有仇的人并不是諾聞,而是流庭?他當(dāng)然知道這個白姓公子的身份,玉行玉瓷閣的東家,富可敵國,有著一雙天下第一的巧手,只可惜生有殘障,腿不可動又體弱多病,聽聞很少踏出家門。

扶蘇也不知道白言為何突然對她有了興趣,只是默默掃了一眼他的腿。就算是再遲鈍,也不會認(rèn)為這樣的人買了她,會是有意跟她云雨的。

叫了環(huán)兒去沏茶,扶蘇將白言領(lǐng)入自己房中。那個書童始終在他身邊亦步亦趨,好似生怕自己家少爺會哪里磕去碰去一樣。而后頭推著輪椅的那人,卻是叫扶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知為何,總感到有些眼熟……環(huán)兒送上茶水后退出去。

“扶蘇姑娘可以不用客氣?!毖哉Z間白言伸手輕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些倦意,連燭火落在他的身邊,都似有些纖弱。

扶蘇打量了這個人兩眼,看了他的氣色,不由也微微嘆了口氣。

這個白言的身子,的確是很不好呢……雖然她不是玄墨,但感受他的吐息,多少也是可以覺察到內(nèi)在的虛弱。她在茶里放了幾片四和葉,用涼水潤了潤后倒了,才又斟了溫水。

“沒想到扶蘇姑娘還懂得藥理?!卑籽暂p輕地抿了口,抬頭看著扶蘇,微微一笑,“以姑娘的出身,怎么也不該來到這個地方……”最后一個字吐音的時候,他的眼里忽然閃過一絲銳利,話語意有所指。

本來也想白言的突然出現(xiàn),絕對不是因?yàn)椤懊郎边@么簡單,但扶蘇也沒想過他竟會這么開門見山,也是一愣:“不知白言公子指的是什么?”

她和他直視時分毫沒有避開他的眼睛,這讓白言一時有些出神。

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人敢這樣看他了呢?撇開一瞬的思緒很快又被拉回,他抿唇一笑:“當(dāng)年樞密大人家遭橫禍,還請小姐節(jié)哀為好。不想閨婉夫人竟還有這樣一個女兒在世,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p>

沒想到自己在這一世的身份,居然是被眼前這個人第一個發(fā)覺,扶蘇不禁也有些詫異,也不避諱:“白言公子,扶蘇與你素不相識,怎么憑空會想去查我底細(xì)?”

“家仆前幾日受姑娘照料才得保住性命,今日來由之一也是為了道謝?!卑籽苑旁谳喴紊系氖种肝⑽⒁惶В砗蟮娜吮闵锨白吡艘徊?。

“你是青冷?”扶蘇先前只覺眼熟,經(jīng)他這么一說終于想了起來,這不就是那天她好歹照料了半天,結(jié)果連句“謝謝”都沒說的渾蛋殺手嗎?

青冷在她的注視下悶哼了一聲:“是?!?/p>

扶蘇咬牙:“白言公子?!?/p>

“姑娘有話請說。”

“你可以叫這個人把藥錢給我嗎?”扶蘇一指青冷的鼻尖,微微顫抖,“那個金瘡藥是我家祖?zhèn)鞯?,原以為救了他他能知恩圖報,誰知道他根本沒把這事放心上。既然不能幫我做事,那么,藥錢給我也是應(yīng)該的吧?”

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到底知不知道,玄墨那個死庸醫(yī)給她的萬能藥她只有這么一服,用過就沒了,用過就沒了??!這好歹也是“靈丹妙藥”,居然就叫她給這么浪費(fèi)了!

白言聞言清咳了幾聲,借以藏下了嘴角的笑意:“這金瘡藥值多少錢?不知道剛才那十萬兩黃金可是夠了?”

“夠是夠了,但……”但剛才的那些錢又不是她的啊,扶蘇無奈把一肚子苦水吞了,看著青冷的眼神越發(fā)憤憤,隨即撇嘴,“白言公子花了萬金買扶蘇一夜,應(yīng)該不是為了道謝這么簡單的吧?”

“扶蘇姑娘不就是想要?dú)⒅Z聞,報滅門之仇嗎?”

終于聽到重點(diǎn),扶蘇忍不住一陣興奮:“莫非白言公子想要幫我?”

“當(dāng)然。”白言一笑,“只是……有個條件?!?/p>

就知道沒那么簡單。扶蘇暗瞪他一眼,沒好氣地問:“什么條件,難不成是想把剛才的黃金收回去?前頭是為了氣流庭,氣著了,就后悔了?”

“笑話,我們公子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后悔!”旁邊一直噤聲不語的書童這個時候陡然開了口。

扶蘇看他一副受了侮辱的模樣,不由挑釁:“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哪個富豪不是守財奴?你家公子——未必不是的嘛。”

“好了,修竹。”白言有些好笑地阻止了還要頂嘴的書童,“這些金子小姐收著便是,花出去的錢在下是不會收回的。至于條件,并不困難。”

他微白的臉上懸著一抹笑,扶蘇看在眼里,只覺得這人的身后仿佛有一條好大的狐貍尾巴,不禁凝了凝神,打起了幾分警覺:“那么白言公子所謂‘簡單’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只要姑娘陪在在下身邊,在下便感到滿意了,自然會履行承諾?!卑籽酝孪⑤p然,說得貌似隨意。

陪在他身邊?扶蘇神色有些古怪。這話聽了這樣的曖昧,但白言的神色間,卻怎么也不讓她感覺他是真的看上了自己??偸怯X得,另有隱情。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他的意思是,她以后只需要舒舒服服地享受日子,坐等完成任務(wù)就行了?哪方面看都是好事,扶蘇不由一笑:“那么白言公子認(rèn)為,我又該以什么身份陪著你呢?青樓女子?抑或是——普通朋友?”

白言一直云淡風(fēng)輕的神色,這個時候似乎微微一頓。

“要當(dāng)我們家少爺?shù)呐笥??就你這身份你配嗎,我說你這女人怎么……”

叫修竹的小書童話還沒說完,白言輕輕地抬手,制止了他。看著扶蘇,他的嘴角有一抹笑意:“朋友?姑娘確定嗎?”這一句,問得很淡,但是落進(jìn)耳里,極是清晰。

朋友的身份?別說是一個淪落青樓的女子,即使是那些達(dá)官顯貴,又有哪個敢這么大膽提議的?但扶蘇的眼里卻是這樣泰然,好像他并沒有以“替她報仇”為條件要挾她,而她也不是因?yàn)橛惺孪嗲蟛抛龅拿銖?qiáng)退讓。

“朋友就朋友唄,這么麻煩做什么,兄弟之間不都是很簡單的事嗎?”扶蘇這樣說著,腦海中不由想到的卻是蓬萊樓中的那幾個破人。

“那就如姑娘的意吧,那么日后,在下恐怕就要常來叨擾了?!卑籽越K于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笑得急了,有些咳嗽,一旁的修竹慌忙急著來替他順了順氣,還不忘瞪上扶蘇一眼。

笑意讓他原本過白的臉上多帶了幾分紅暈,扶蘇被那種驚鴻一瞥的風(fēng)華看得一愣,不禁道:“白言公子需要多笑笑?!?/p>

“或許……”白言的神色這時卻不禁淡了下去,“今日已不早,在下也該回府了,姑娘也當(dāng)好好休息了。”他的話還未落,卻見眼前人影一晃,扶蘇就已經(jīng)攔到了面前,不禁疑惑:“姑娘還有什么事?”

“今夜白言公子既然已經(jīng)‘買’下了扶蘇,如果就這么回去,恐怕有點(diǎn)……”話語雖未說盡,但也已經(jīng)很明了。

今天白言花了萬金高價買下了她,如果就這樣走了,這風(fēng)流韻事恐怕在一夜之間便要成為最佳笑料了。扶蘇咬著唇,已經(jīng)做好了死也不讓那些人離開的準(zhǔn)備。這些暫且不論,但是——流庭那家伙肯定會很樂意看她的笑話。

扶蘇攔在那里,首先不樂意的卻是修竹:“你怎么樣關(guān)我家少爺什么事,少爺本來就身體不好,你還不快讓開!”

這小孩怎么一點(diǎn)都不可愛?扶蘇惡狠狠地瞪了修竹一眼,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白言。

終于,在這樣的注視下只有輕輕的一聲嘆息:“算了,修竹,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吧?!?/p>

修竹大急:“可是,少爺你的身子……在這里恐怕……”

“急什么急什么,我保證會把你們少爺照顧得舒舒服服的?!笨窗籽缘纳裆椭酪呀?jīng)事成定局,扶蘇頓時笑得好不得意。

“你……你不要臉!”修竹聞言,面色居然莫名地一片緋紅。

他臉紅個什么勁呀?扶蘇略有詫異,轉(zhuǎn)眸見白言險些忍不住的笑意,這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這腦袋瓜子里都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算我想要‘那個’,以你們少爺?shù)那闆r,也是不太可能吧?你個小色鬼!”

被一句“小色鬼”弄得面上更燙,修竹簡直窘得無地自容。

白言強(qiáng)忍了笑,正色道:“好了,修竹,你和青冷先下去吧。叫沈娘在隔壁安排個房間,早點(diǎn)休息?!?/p>

“可是,留下少爺你一個人……”修竹說了,不忘偷眼看扶蘇。

扶蘇哭笑不得,只能連推帶趕地把他們給“請”了出去:“你們放心,我又不會把你們家少爺給吃了?!敝钡疥P(guān)上房門,外面安靜了好一會,才響起了兩串漸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顯然不情不愿。

扶蘇靠著門吐了口氣,轉(zhuǎn)身卻見白言無聲地笑著,終于無語:“行了,想笑就笑出來,別憋著了……”

“哈哈……”

低沉卻滿是磁性的聲音,輕輕蕩在屋子之中。他笑得急了,面色微紅,又輕咳了幾聲。

扶蘇無奈地替他輕拍著背。

這個人,難道很少這樣放任地笑嗎?

女子輕輕拍著的手,有種輕柔舒緩的韻味,極舒適地帶著她獨(dú)有的淡淡的味道。白言輕輕地掩嘴咳了兩聲,發(fā)線低落地垂著掩了神色,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你真的是,想做我的‘朋友’嗎?”很久很久,忽然這樣問。

扶蘇被他清清的神色弄得一愣,轉(zhuǎn)而笑道:“是啊……”她若有若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抿了下嘴,“我這個人雖然的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是真的不喜歡那種太過復(fù)雜的關(guān)系。反正以我的能力又害不了你,所以,相信一次不行嗎?”

相信一次,不行嗎……

“嗯……”

最后的一聲應(yīng)下后,最終靜得只剩下風(fēng)。

扶白言上床的時候,透過薄薄的衣襟,兩人緊貼的身軀傳來隱約的溫度。他略有些不自然,扶蘇卻仿佛沒有察覺,動作輕柔地將他攙到床邊躺下,蓋上被褥,嫻熟地掖了掖被角。

白言看著她的舉動,目中一片靜淡,半晌才道:“在下占了小姐的床,那么小姐睡哪?”

“我?我當(dāng)然是照顧好你,為了讓公子方便入眠,還是替公子撫琴吧。”扶蘇邊說邊理著被褥,側(cè)臉柔順的弧度落入白言眼中,清雅淡麗。

白言不經(jīng)意瞥開眼去,幾分苦笑:“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搖籃曲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吧?!?/p>

“但我需要!”扶蘇沖他眨了下眼,竊竊地一笑,“我需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白言公子在我的房內(nèi)聽了一整晚的曲子?!弊角龠?,她隨手撩撥了幾下琴弦,“白言公子也不要叫我什么小姐了,都已淪落青樓了,哪還有以前的身份?這里只有舊迷樓的扶蘇?!?/p>

白言聽她這樣平靜的言語,默然未語。

琴聲悠悠揚(yáng)起,他側(cè)頭,只看到琴前那長裙旖旎的身影。很柔和的琴音,似乎一只細(xì)致的手輕輕地?fù)嵩谒男念^,暖暖溫和,漸漸地把身邊所有不安的情緒淡淡壓下。

自從小時的事件過后,他就很少可以這樣安穩(wěn)地入睡過。

直到次日日曦微起,當(dāng)修竹進(jìn)屋的時候,也是不由一愣。

白言已經(jīng)洗漱妥當(dāng),雖然臉色依然略顯蒼白,但昨夜顯然他睡得很好。

修竹的視線落在他腿上的毛毯上,不禁微微出神。白言他平日里不喜歡別人將他做病人看待,也一直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就連昨天出門時的毛毯,也是他們好說歹說才勉強(qiáng)同意蓋上的。但是現(xiàn)在這條毯子卻是這樣安靜地躺在他的腿上,很自然。沒有絲毫突兀。

“小鬼,你是不是終于認(rèn)為本姑娘神通無邊?”扶蘇看著他的神色笑瞇瞇的,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心思。

修竹瞥她一眼,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走到了白言身邊。

到了門口,白言忽然轉(zhuǎn)身微微一笑:“扶蘇,如果有興趣,不妨來玉瓷閣看看?!?/p>

“小女子受寵若驚?!?/p>

雖然她的神色并不如言語的驚喜,白言輕抿了一下唇,由青冷推著輪椅,漸漸遠(yuǎn)去。

扶蘇目送他離開,不禁回眸看了一眼床榻。她的確是不知道這個人的過往,只是昨天那一晚,雖然他的確是入了睡,卻不知為何總叫人感覺始終沒有睡得安穩(wěn)。

這讓扶蘇不得不懷疑是否自己的琴技有退,疲憊地揉了揉耳邊的穴道,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進(jìn)屋,不想余光里掠過一個人的身影,不由一愣:“你在這里做什么?”

那人在她極不友善的問候中側(cè)過了身子:“居然邀請你去玉瓷閣,真是好大的面子……看來照顧白言,你真可謂是盡心盡力。”

他低著頭,扶蘇看不清他的神色,皺了皺眉:“你來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昨晚吵到我了?”

“……”他一大清早的跑來興師問罪,就是要跟她說一句她昨天吵著他了?

“一夜撫琴,你當(dāng)其他人都是聾子嗎?就算你們要鶯歌燕語,也應(yīng)該知道些分寸吧?我在黃鶯的房間里,什么興致都沒了?!?/p>

“你這人怎么不講道理!”扶蘇氣極反笑,“誰人不知道流庭公子性情乖張,從不懂得什么叫‘分寸’?,F(xiàn)在倒好,你是來教訓(xùn)我了?”

“是,教訓(xùn)你又怎么樣?你這女人……”流庭突然靠近,咫尺相近的臉,吐息落在扶蘇面上的時候她才發(fā)覺了一股濃重的酒氣。他仿佛在努力節(jié)制著什么,抓著她肩膀的手讓她感到生疼。

他又喝酒了?扶蘇一愣后終于忍不住皺眉,一時間仿佛忘記了剛才的怒氣,只是看著他。流庭卻在她的注視下一點(diǎn)點(diǎn)地收斂了情緒,連最后手上的力氣也一點(diǎn)點(diǎn)地退去了。

“你……能不能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原本還想說喝酒傷身,但話到了嘴邊,她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管我?”流庭的嘴角莫名多了一抹弧度。

“是。我管你又怎么樣?”

流庭聞言一愣,抬眼對上扶蘇的眸,她淡淡的吐息擦過他的臉,綻開清晰的香氣。微微出神。先前她面對白言就是這種溫順婉轉(zhuǎn)的模樣嗎?又或者她只有對自己才會劍拔弩張?

忽然低頭,他猛然將她一口吻住。

灼熱的吻讓扶蘇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了,但是不管她怎么掙扎,流庭卻始終沒有放開她,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的動作才稍稍松了幾分,語調(diào)譏諷:“昨天你也是這樣和自己的恩客纏綿悱惻的嗎……”

“流庭,你過分了!”扶蘇一把推開他,氣得全身冰涼。

“過分?”流庭的眼微微瞇起,“自己做過的,總該知道的。白言這樣好的一個搖錢樹,你會放過?”

扶蘇忽然沉默,過了一會,反而巧笑嫣然:“白言公子這樣的人物,我當(dāng)然是不能放過的。這次沒用上自己的身體,下次自是要好好利用。青樓是什么地方,我們這些女人該做什么事,流庭公子不是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的嗎?”明明不堪的話語,她卻說得吐字生蓮。

流庭終于徹底松開了手。

扶蘇感到身子旁邊一涼,本要繼續(xù)諷刺,卻聽到有些急促的喘息聲。覺察到了對方的異樣,她心頭一跳,微微有些不安:“怎么了?”說著,想要伸手,卻是被一把推了開去。

流庭的手緊緊地拽住胸前的衣服,呼吸顯得格外艱難,咬牙間語調(diào)卻是冰冷至極:“不需要……你管?!?/p>

扶蘇的手僵在半空。

“以后……你只要管著……白言那個搖錢樹……就夠了?!彼糜行┘贝?,聲音也似乎有些哽塞,卻是決絕地轉(zhuǎn)身,獨(dú)自一人扶著墻,徐緩地離開。

晨曦灑下,背影也有些伶俜。扶蘇的手終于落下,嘴角苦澀的笑意一閃而過,只身進(jìn)屋。

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轉(zhuǎn)角處,流庭終于獨(dú)自跌坐在了地上。喉嚨中仿佛壓了一塊極大的石頭,他顫抖地從懷里摸索出藥丸,仰頭吞下。一起一伏的胸膛漸漸地才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平息,最終只能靠著墻壁頹然地閉上了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昨晚聽到那樣的琴聲,他竟然在黃鶯的屋里再待不下。她彈了一晚上的琴,他就在院子里喝了一晚上的酒。喝到最后,連他自己也麻木了。

喘息平復(fù)下來,他可以感到自己外強(qiáng)中干的身子格外的不適。一直以來他被人稱為神醫(yī),自己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病人。他很清楚,徹骨寒冷的風(fēng),百無禁忌的酒,都是讓自己病發(fā)的根源。本以為很早以前他就已經(jīng)放下了所有的事,當(dāng)一批殺手出現(xiàn)在神醫(yī)山莊的時候,他就徹底放下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今時今日,自己竟然還會這樣的狼狽。

女人。有過一個彎韻也就夠了。他還在期待著什么,難道教訓(xùn)還不夠嗎?冷冷一嗤,仿佛是在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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