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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扶蘇白言大結局如何 尋仙不見大結局第1章

2021-02-27 09:04:55 作者:一葉如來
  • 尋仙不見 尋仙不見

    世人都曉這世上有個蓬萊樓,卻不知只有死了的人,才會來到這里——以魂魄換取遺愿,以完成遺愿為目的,只為功勛錄上可以再添一筆。蓬萊高樓,有仙名扶蘇。這一次入世,她是雇主的女兒。下榻青樓,參選魁斗,涉足陷阱,琴聲蕭瑟……他是富可敵國的夢瓷閣當家白言,算盡心機,手段高明,卻唯獨無法掌控自己。她無心招惹,卻事事牽扯;他本波瀾不驚,又因她的出現(xiàn)陷入迷境。他是衛(wèi)國第一神醫(yī)流庭,風流放蕩,嗜酒如命,唯獨無法醫(yī)治自己。他的決絕離去,他的清醒沉醉,他的一切極端表現(xiàn)在她的面前都那樣微不足道。她早已看慣世間冷暖,習慣背叛,又何須爭辯?惟愿當真愛過,用盡余生思念。

    一葉如來 狀態(tài):已完結 類型: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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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仙不見》 章節(jié)介紹

當紅小說《尋仙不見》,其主角是扶蘇白言,作者一葉如來文學功底超群,筆底生花,讓人讀后韻味無窮?!秾は刹灰姟返?章介紹:扶蘇是一個女子的名字。清秀的小篆寫在紙上,又一只纖長細嫩的手盈盈遞去。沈娘淡淡看著這兩個隱約透著靈氣的字,漫不經(jīng)心地道:“.........

《尋仙不見》 有仙入樓 在線試讀

扶蘇是一個女子的名字。

清秀的小篆寫在紙上,又一只纖長細嫩的手盈盈遞去。

沈娘淡淡看著這兩個隱約透著靈氣的字,漫不經(jīng)心地道:“扶蘇?倒是一個細膩的名兒,但我們舊迷樓可不比其他青樓,你可有什么長處?”

周圍站著的幾個姑娘聞言都不禁暗暗抬頭看了眼站在中央的女子,只覺得那一身青色的衣,微微有些灼了自己的眼。

扶蘇站在一片旖旎的春光中間,卻是粉黛不施,聞言一笑:“我會撫琴?!?/p>

沈娘嗤笑:“我這里的每一個姑娘都會撫琴?!?/p>

沒有預料中的惱怒,扶蘇站在那里,也只是笑了笑:“我比她們要彈得好?!?/p>

沈娘這時才仔細端詳她。

在所有花枝招展的姑娘中,唯獨她一個素面朝天。沒有閉月羞花的容貌,淺笑著看著對方的眼,不顯女兒家的絲毫嬌羞。

彼時那雙手隨意地搭在身前,露出修長纖細的十指。

那是一雙所有撫琴的人都夢寐以求的手。

沈娘一眼看得不禁有些出神,不由問:“你為什么要來我舊迷樓?”

來青樓的女子多是走投無路,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她卻怎么看都不覺得像。

“因為我沒有地方可去。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所以這里最好?!狈鎏K笑著,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腰間別著的那塊玉佩,語調(diào)徐緩,“而且——我娘就是從這里頭出去的?!?/p>

不經(jīng)意的一個動作,卻極好地引去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不是閨婉的……”沈娘的臉色在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霍然顯得隱隱發(fā)白,“你是她的女兒?不……她當年不是已經(jīng)嫁人了嗎?怎么……”

扶蘇神色淡淡地抬眸:“我娘死前交代,讓我來這里。”

沈娘愣愣地看著她,一時有些茫然:“當初她想盡辦法離開這里,現(xiàn)在為什么還要一手把你給推進來……”半晌的沉默,她終于幽幽地嘆了口氣,“也罷也罷,你就留下吧?!?/p>

扶著椅子坐下,她招了招手,喚過身邊的一個丫鬟:“環(huán)兒,你以后就專門伺候扶蘇姑娘。帶她去東閣五間,以后那里就是她的房間?!?/p>

“是。姑娘,請跟我來。”

“多謝沈娘了?!狈鎏K道了聲謝,轉身跟在環(huán)兒的身后走了出去。

一路走去廊道蜿蜒,比不得皇宮大內(nèi)、高官府邸,但自成一處風格,放眼看去,極盡奢華。

的確,舊迷樓哪是其他青樓可以比的……扶蘇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路,無意中瞥見前頭領路的環(huán)兒不時偷偷回頭,不禁莞爾。

環(huán)兒冷不丁看到扶蘇沖她笑,訥訥地也咧開了嘴:“姑娘……你真是為賺錢來舊迷樓的嗎?”

扶蘇瞇長了眼笑:“怎么,不像嗎?”

果斷搖頭:“不像。”

“那你覺得,我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扶蘇繼續(xù)笑,笑得人畜無害。

環(huán)兒撓了撓后腦勺,有些苦惱:“不知道啊。”要是知道,她還問這個人做什么……扶蘇的手輕輕摸上她的頭:“你知道嗎,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可是一件很無聊的事。來到這里,應該會有趣很多。”

“無……聊?有趣?”環(huán)兒感覺,或許這輩子都無法理解,青樓這個所有女人視為地獄的地方,到底有什么是“有趣”的?

但是扶蘇的笑,意味深長,太叫人難以捉摸。

遠處傳來鐘樓的聲音,暖暖的陽光蓋上了她的面容,似乎模糊了嘴角的幾分弧度。讓那樣的神色顯得更加朦朧而難以探究。

其實,她來到這里,真的只是因為無聊。

蓬萊樓的人,在很多人的眼中或許就是如同“仙”一般的存在。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凡是入世后的仙,卻只是為了完成一次又一次毫無止境的交易。

沒有人知道他們只是一批無法進入輪回的人,只是為了再次轉生,才忙碌地做事,只為功勛錄上可以再添一筆。

他們是仙沒錯,但是因為永生,所以更加乏味無趣。進入凡間后不允許濫用仙術的仙,在一次次入世的時候,也只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只有像離落這樣的人才可以不論做什么事都一絲不茍,但她不行。

她是扶蘇,她自然有自己可以消遣度日的辦法。

想著,不由笑瞇瞇地多看了環(huán)兒一眼。

既然沈娘派了這個丫頭來照看她的起居飲食,看來日后的很多事情,都需要辛苦這個小丫鬟了……環(huán)兒不明白為什么眼前的這個姑娘忽然笑得這樣過分“溫柔”,更不知道為什么越是“溫柔”的神色越是叫她覺得寒毛直立,猛然一哆嗦下忙不迭顫著聲道:“啊姑娘,我們還是走吧,我?guī)闳ツ愕姆块g?!?/p>

“好啊?!?/p>

淡然如水的語調(diào),這一霎又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個幻覺。

環(huán)兒在前頭帶路,只覺得自己背后的衣服莫名濕了一片,似乎貼上了自己的背,風一吹,不禁感到一陣涼意。

扶蘇跟在后面走,起初只是興趣淡淡地隨意看著沿途的景致,耳邊忽然落入幾聲輕哼,眼中掠過一絲鮮亮的神色。

雖然這里本來就是青樓,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有這樣好的情調(diào)。

前頭的環(huán)兒本來就急著走,見扶蘇頓了步子戳在那里,一張臉頓時憋得通紅:“姑娘,你快走呀!”

扶蘇的視線卻是透過微敞的窗子落了進去,隱約看到一片被褥翻飛的景象,那雙眸子頓時似乎又明亮了幾分:“哇……”

早就知道這凡間就數(shù)青樓里頭最是浪蕩形骸,沒想到第一天居然就可以大飽眼福?感慨之下她暗暗咽了下口水:“環(huán)兒啊?!?/p>

環(huán)兒進退不得,儼然已經(jīng)欲哭無淚:“姑娘啊,有什么事回頭等我們回了房再說行嗎?”

扶蘇卻仿若未聞,看得饒有興致:“這屋里頭的人是誰,你知道嗎?大白天的居然有這樣好的情調(diào)……”

“能這樣不看時間來我們舊迷樓的,除了流庭公子之外,還能有誰?”

對環(huán)兒語調(diào)中透出的幾分瑟縮之意恍若未覺,扶蘇原本興致勃勃的神色在此時不易覺察地頓了下,眼里神色一閃,微微睜大了眼回頭看著這個小丫鬟:“你是說,這里頭的人是——流、庭?”

忽然變化的表情讓環(huán)兒險些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訥訥地點了點頭,奇怪地看著扶蘇。流庭公子本就是出了名的風流放蕩,難道這有什么奇怪的嗎……屋里卻是霍然詭異地一靜,只有殘留的細微喘息聲尚依稀可聞。

扶蘇一眼瞥過屋里,眼角不自覺帶上了幾分笑意,在這片沉寂間忽然“啊呀”了一聲,應聲掉落的是她腰間佩戴著的那塊玉佩,貌似慌張地俯身去撿,就在彎腰的一瞬間有什么東西自屋子里頭霍然射出,擦過她腦后的青絲,直直釘上了身后的梁柱。

環(huán)兒在旁邊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嚇得兩腿一軟,愣是發(fā)不出一個聲。

扶蘇撿了玉佩,放在手上輕輕地拍掉些許灰塵,回頭瞥一眼環(huán)兒:“愣在那里做什么,走吧,不然沈娘罰了你我可不管?!?/p>

她好像絲毫沒有發(fā)覺剛才的千鈞一發(fā),但是環(huán)兒分明瑟縮了一下身子,驚魂未定地往昏暗的屋子里頭看了一眼,當即如蒙大赦般幾乎拖上扶蘇就跑。

扶蘇由著環(huán)兒拖了走,不易覺察地偏了偏頭,視線落在身后。這時有人從屋里走出,余光里落過一縷微揚的衣角,誰也不曾留意到她嘴角處隱約掠過的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神醫(yī)”流庭嗎……要想接近那個叫諾聞的劍客,這個男人必定會是她計劃中的一個關鍵。

直到扶蘇走遠,流庭才從屋子里神色淡淡地走了出來。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隨手拔下柱子上的銀針,眸色隱約一沉,似在思索什么。

“流庭公子,到底是怎么了嘛……”一聲嬌呼下,女子又千嬌百媚地纏上了他的身子。

流庭低頭看她,卻是格外清冷的一雙眼:“有人偷窺,擾了我的興致?!?/p>

女子臉上尚有方才云雨過后的紅暈,略粗的喘息在他的耳邊吐氣如絲:“管別人這么多做什么,我們繼續(xù)……”

流庭嘴角勾出一抹笑,眼里卻是厭惡:“落紅,今天就到這里。要是再吵,你知道后果。”

因為神色太過冰涼,好像陡然澆下了一盆冷水,讓落紅感覺全身上下的欲火仿似被霍然澆滅,只剩下一股徹骨的冰涼。咬了咬唇,聲音極輕:“我只是覺得……流庭公子今日……早了點……”

流庭卻只是看她一眼:“落紅,明天開始接客吧。似乎樓里來了新人,應該——還是一個很膽大的女人?!?/p>

“膽大?”

“是?!蹦懜彝蹈Q他的房事,這樣的女人,莫非不是太過膽大了嗎?視線落在方才扶蘇走遠的方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戾的神色。

不管是什么樣的女人,到了他的面前,也總歸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后幾日過得相安無事,但當扶蘇知道自己在舊迷樓中的身份后,不由哭笑不得。

怎么也沒想到,安排到最后,沈娘竟然讓她做教授各姑娘撫琴的琴師。她來青樓本就只是為了圖個新鮮,更何況她現(xiàn)在急需的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做一個小小的琴師又能賺得了多少?

雖然環(huán)兒死活不同意,但她依舊一意孤行地去找上了沈娘。

“什么?你要掛牌迎客?!”如果扶蘇多來折騰幾次,沈娘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受不了了,“蘇兒啊,我是念在你娘親的面子上才給你安排的這個活兒,多少姑娘心心念念想要還都盼不到,你居然還不要?”

“我也知沈娘是為了我好,但是……蘇兒自有自己的苦衷,還望沈娘成全。”單看扶蘇的神色只覺得淚眼婆娑、欲言又止,一副似拒還休的神色,我見猶憐。

半晌,沈娘沉沉地一聲嘆息,終究漏過了她眼底打著小算盤的精明神色,松了口:“你……真的要掛牌?”

“是,還望沈娘成全!”扶蘇強壓住自己詭計得逞的笑意,依舊一副痛惜的神色,字字擲地有聲。

“罷了,你去吧……”

終于聽到了那句自己日盼夜盼的話,心滿意足的扶蘇拖著不情不愿的環(huán)兒走出沈娘的屋子,才發(fā)覺自家丫鬟已經(jīng)黑到極致的一張臉。如果不是往日久居蓬萊樓,她還真的會險些誤認成陰魂不散的冤魂。

扶蘇默然。說真的,有的時候她還真搞不清楚究竟誰是丫鬟,而誰才是小姐。直到回了房,她才不得不開口勸慰:“好環(huán)兒,乖環(huán)兒,只不過掛個牌而已,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你別這樣好不好……”

小丫鬟幽怨:“是姑娘自己的事,環(huán)兒下人一個,哪有什么插嘴的立場。”

“我錯了還不成嗎?掛牌只是掛牌,我沒說賣身啊……我只賣藝,真的只賣藝,嗯?”扶蘇眼見環(huán)兒的那張黑臉漸漸好看了幾分,心里不禁暗暗郁悶。這到底是誰在伺候誰?。?/p>

“扶蘇姑娘,有人找?!?/p>

這個時候忽然有丫鬟敲門,莫說環(huán)兒,連扶蘇自己也不禁些許吃驚。這沈娘不是并不想要她接客的嗎,怎么剛從房間出來,就把她那綠頭牌給掛上了?

正想回絕,只聽屋外有個男聲幽幽道:“扶蘇姑娘既然來了長安,也不知道通知一聲,叫小可一番好找?!?/p>

這聲音甚是耳熟,叫扶蘇回絕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地給咽了回去:“衛(wèi)公子居然如此有心,扶蘇還真是受寵若驚。”

環(huán)兒一聽是熟人,便去開門,等看到門前站著的男子,不由呆了一呆。是一個素凈斯文的書生,模樣清清白白,不知為何,看到這個人的一瞬,她下意識地往扶蘇那看了一眼。

明明不盡相同的兩個人,莫名會叫人有一種很神似的感覺。

“環(huán)兒,我與衛(wèi)風公子要敘敘舊,你先出去?!?/p>

扶蘇的一句話才叫環(huán)兒回過神,轉身關門出去,臉上不禁騰起一抹紅暈。

屋里一時除兩人外沒了旁人,扶蘇也沒二話,轉身倒了一杯茶,也不給衛(wèi)風,反是自己二郎腿一蹺,自顧自喝了起來。相比剛才人前的恭敬、有禮的模樣,現(xiàn)在儼然毫無形象可言。

旁人面前還需要做做樣子,對于同從蓬萊樓出來的衛(wèi)風,扶蘇絲毫提不起興趣。

“怎么,生氣了?”衛(wèi)風見她神色多少也猜到些許,語調(diào)溫和地解釋道,“扶蘇,我只是覺得無聊所以入世來走走,不是有意瞞你。”

扶蘇抬了下眼:“真的?”

衛(wèi)風的笑格外人畜無害:“真的。”

扶蘇的茶喝了一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你這一世的身份又是什么?”

“麓水書院的學生,當今恩科的金榜狀元?!?/p>

扶蘇一陣惡寒:“你上一世是個窮書生,上上世是翰林學士,這世弄個狀元?你的‘窮酸情節(jié)’還真是無止無盡。”

對于扶蘇的調(diào)侃,衛(wèi)風卻只是溫和一笑:“以后如果你有事,不妨來狀元府找我。今天難得來一趟青樓,不妨彈首曲子給我聽聽?”

衛(wèi)風這話說得倒不假,以他這窮酸情節(jié)的嚴重程度而言,恐怕再過幾輩子也不會往這種“有辱斯文”的地方跑。扶蘇想著,一雙眼笑吟吟地瞇作了老長,聲腺也輕了幾分:“衛(wèi)公子,你可知道來這青樓,可是要花錢的?”

衛(wèi)風瞥她一眼,微微一笑,掏出一錠銀子擱在了桌上。

“孺子可教也。”扶蘇笑吟吟地把銀子收好,才坐在了琴前,撥弄了兩下琴弦。雖然第一筆生意就是坑的自己人,但至少算個“開門紅”,以后的客似云來想必也不會是什么難事。

琴弦輕輕一碰,漸漸仙樂旖旎。扶蘇的神色淡然無波,不自覺間聲出朝霞之上,琴音繞梁,翩如脫世之蓮,淡然出塵。

那眉目間的市儈無賴漸漸轉作一抹遺世獨立的淡雅,衛(wèi)風靜靜地看著扶蘇,手中的茶淺嘗輒止,視線間也似蒙上了一層霧氣。

有多少女子稱得上是禍水他并不知道,但是扶蘇無疑是其中一個??上н@個禍水分外沒有自覺,所以……他的生活很是無聊,但是有了扶蘇來陪他,應該會有趣上不少。

正想著,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屋內(nèi)的和諧氛圍陡然間一掃而空,只覺外頭的人一陣推推擠擠,但丫鬟們顯然沒有攔住來人,門“砰”的一聲之后陡然大開。

仿似沒有看到來人,衛(wèi)風笑著看了眼扶蘇,挑眉:“扶蘇姑娘,既然曲子并未奏完,這銀子……”

“這銀子自然還是我的?!狈鎏K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她正急著攢錢,想從她那里掏出到了嘴邊的肉?休想!

“花出去的銀子潑出去的水,更何況這里還是青樓,衛(wèi)風你沒有聽說過嗎?”

“姑娘對這銀子可真是看得緊啊?!?/p>

冷不丁一句話,才叫扶蘇想起,方才似乎是有人硬闖了她的閨房?憤憤地轉頭一眼瞪去,只見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靠在門口,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門閂斷成了兩截,顯然剛才就是這個人硬闖。

扶蘇的眼稍稍瞇了瞇。

來人一身青衣,貌似玩世不恭,卻有著一雙清冷淡漠的眸子,不由讓她本能地產(chǎn)生了幾分警惕。不論幾生幾世,但凡有著這種眼神的男子,總能讓她本能地躲開。因為這樣的人——很危險。

流庭對她堂而皇之的打量恍若未覺,視線在衛(wèi)風身上一落,語調(diào)淺淺:“原來是金科狀元,流庭失敬?!痹捠沁@樣說著,他的神色之間,卻分毫沒有半點“失敬”的意思。

衛(wèi)風的視線在他的身上落過:“扶蘇姑娘既然有客來,小可也不好多作打擾?!?/p>

他正欲起身,卻又被扶蘇一把按下:“什么來客,你不也是客嗎?”言語間她還威脅性地瞇了瞇眼。

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莫名出現(xiàn)的男人居然就是那個流庭,這個人會來她這里,十打十不會是什么好事,衛(wèi)風既然是當朝狀元郎,好歹還是可以擋上一擋。

威脅之意溢于言表,無奈這個窮酸卻不領情。扶蘇一不留意,只覺手下一空,險些一個跟頭栽倒下去,轉身卻見衛(wèi)風一動身法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閃到了門外,格外溫文爾雅地沖流庭笑了一笑:“小可與扶蘇姑娘本是舊識,深知她的怪異性格,流庭公子若想馴服她,恐要多花些工夫才好?!笨粗魍サ纳裆g,竟然有幾分同情,再看一眼扶蘇,走得又是格外的云淡風輕。

這這這……簡直是反了!要不是礙于有“外人”在場,扶蘇恐怕連替蓬萊樓清理門戶的念頭都要有了,強壓著才忍下了這一股子氣,無比淡定地轉向流庭,心里卻是琢磨著回了蓬萊該如何收拾這個窮酸。

“環(huán)兒,退——下!”幾個字說得分外咬牙切齒。

先頭的衛(wèi)風尚且感到幾分放心,但是眼下流庭莫名其妙地找來,環(huán)兒心里頓時忐忑,偏偏也只能沉著一張臉關門退出。

扶蘇藏下了先頭的怒氣,神色已經(jīng)淡然如水:“流庭公子請坐。”看著那人上了座,她斟上了一杯茶,心下卻不由得琢磨起來。

她來這一世的目的是為了替那個女人報仇雪恨,而殺了閨婉的兇手諾聞又是流庭的知己好友,照理如今引起了流庭的興趣應當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太難琢磨,一時竟叫她無從入手。

如果衛(wèi)風肯動手就不需要她這么麻煩。但是她知道他也不會答應,因為這人一定更喜歡看她忙到焦頭爛額的樣子。

流庭隨意地把玩著手上的杯盞,卻也不喝:“扶蘇姑娘認為,現(xiàn)在是不是該做些什么?”

扶蘇想著自己的事,一時也未回神:“什么?”

“一個男人到一個青樓女子的房中,你說——是該做什么呢?那天,你也應該已經(jīng)看夠了吧?”話音落時,流庭忽然湊近了她的身子,沉重的吐息落在她的耳根,頓時一片燥熱,“與其遠遠地看著羨慕,倒不如……自己試試?”

扶蘇欲哭無淚。這個男人莫非是在記恨那天的“偷窺”?她不就是多看了幾眼嘛,他們又沒掉幾塊肉,小氣什么啊……她伸手抵住了流庭的胸膛,不動聲色地隔開了些許的距離:“流庭公子,扶蘇賣藝不賣身?!?/p>

流庭似笑非笑:“很多女人一開始都這么說?!?/p>

近在咫尺的一張臉著實好看,扶蘇不經(jīng)意間微微紅了一下臉:“流庭公子不一直是落紅姑娘的恩客嗎,怎么有空閑來扶蘇這里晃悠了?”

“膩了,自然是要換換新鮮的?!?/p>

“新鮮的?扶蘇可不算是了?!?/p>

似乎想到有意思的事,流庭微微挑眉:“你是要說,你已經(jīng)被開過苞了?是舊情人,還是方才的那位狀元爺?”

這話里頭難免有羞辱的意思,扶蘇卻只是看了他一眼,撇嘴:“既然來了青樓,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吧?”這是流庭沒有料到的回應。

如果她要裝貞潔女子,必然會罵他放蕩;如果她要攀附權貴,自然要一口咬定是衛(wèi)風。但她什么也沒說,只是一句清清淡淡的語句——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吧?

似乎對她來說,這一切不過是世間的一個游戲。

見流庭看著自己出神,扶蘇訥訥堆笑:“我知道流庭公子并不缺女人,如今天色尚早,聽個曲子又有何妨?”

這一回流庭在她一推之下順勢靠上了躺椅,不置可否。

見這尊佛爺終于挪開了身子,扶蘇暗暗松了口氣,忙不迭坐到了琴前。流庭這個人著實太難琢磨,她發(fā)覺借這個人去接近諾聞或許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想了想,還是原計劃來得保險省事——賺足夠的錢,聘足夠多的殺手。

不管她表面上怎樣地游戲人間,但她依舊是扶蘇,蓬萊樓的扶蘇。

人人只道神仙好,但只有蓬萊樓的人才知道。仙并不是神,并非沒有七情六欲,只是一次一次地入世終于叫他們疲倦,讓他們麻木。

為了完成任務,只要不濫用仙術,他們完全可以不擇手段。

其實一切的一切,或許只是——倦了。

指尖微一波,勾起一抹音律。

流庭不經(jīng)意間抬眸,恰將扶蘇眼底一閃而過的自嘲收入眼中,微微一愣。

其實他并不懂琴,只是因為諾聞喜歡,才偶爾聽之。諾聞的琴技,凡是聽過的人都贊不絕口,他雖不懂,卻也聽得出眼前這個女子的琴聲,并不會差諾聞幾分,甚至于——高在其上。

這個叫扶蘇的女子彈出的琴音,不知為何帶著幾分禪意,但這不是佛普度眾生的禪,更多的卻似是一種宣泄。

這樣的琴音中,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曾經(jīng),也并非這樣薄情。然,只因一個女人……腦海中漸漸有記憶的畫面破殼而出,一時有些茫然間霍然回神,想把想起的所有回憶拋于腦后,握著手上的杯盞因為猛然用力頃刻間碎成了萬千。

失魂間漸漸拉回思緒,感覺全身好像沾上了涼薄的汗跡,流庭這才發(fā)覺瓷器的碎片割破了他的虎口,已經(jīng)隱約泛出幾絲血色。

扶蘇從樂律中抬頭,不由皺了皺眉:“流庭公子莫非不滿意我的琴聲?”

流庭神色間的茫然只有一瞬,抬頭時只有冰冷?;羧黄鹕?,走到扶蘇面前的時候忽然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跟前。他可以感到女子微微地掙扎了一下,然而并沒有再次推開他。

眼中的譏諷更盛,嘴角涼薄地微微勾起:“女人都是一樣的?!?/p>

扶蘇本來還在琢磨要如何脫身,沒想到他說過一句后就這樣松手走開,頓時愣然。

這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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