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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陪你到這里》夏聞沁伍嘉杰命運走向 第1章精彩放送

2021-02-26 04:09:30 作者:陸寶
  • 我只能陪你到這里 我只能陪你到這里

    家境富裕的貴小姐,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純潔美好的落魄美人,心地善良的音樂才子。是什么樣的際遇讓四個原本互不熟識的人榻遇相知?是什么樣的秘密讓最初的圓滿一步步走向萬劫不復(fù)?愛情與友情在撞擊之后能否還原到最初的形狀?夢想與現(xiàn)實在權(quán)衡之間能否找到最佳的平衡點?如果不是刻骨銘心就不會這么痛,如果不是深入骨髓就不會這么傷。比哭還要絕望的是現(xiàn)實,比恨還要殘忍的是破滅。對不起,我只能陪你到這里,畢竟有些事不可以。

    陸寶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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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陪你到這里》 章節(jié)介紹

《我只能陪你到這里》是網(wǎng)絡(luò)作家陸寶的一部代表作,男女主角夏聞沁伍嘉杰各具鮮明個性,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脈絡(luò)分明,文字表達流暢干凈。小說《我只能陪你到這里》第1章主要內(nèi)容:你的一舉一動都讓我著迷,仿佛黎明的到來只需要你笑一笑就可以。(1)你望過那層層.........

《我只能陪你到這里》 最初的遇見 在線試讀

你的一舉一動都讓我著迷,仿佛黎明的到來只需要你笑一笑就可以。

(1)

你望過那層層浮華背后的棲息地么?夢在很高的地方,我們習慣了不顧一切往上爬。刺眼的陽光,世界變化莫測的溫暖如昔,那些都是我們無法造訪之境。

蹲在夾雜著煙味、酒味的快窒息的罅隙中,夏聞沁終于受不了了,她從咖啡色的真皮沙發(fā)上一躍而起,跑到飲水機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然后咕嚕咕嚕得全部灌了下去。外面,一場大雨已然沒命得落下來。又是一道閃電,風裹著暴雨,拼命得往玻璃窗戶上抽,整個世界泛濫成一幅模糊的抽象水墨畫。夏聞沁抬頭,望見鏡子中的自己,眼眸有一束光,仿佛要折射出這個世界的棱角,難得,它還是清澈的、璀璨的。

今天是夏聞沁媽媽陳緹的生日,也是夏聞沁高三開學的第一天。她的爸爸夏建民請了很多人來家里慶祝自己妻子的生日。連菜都是請的當?shù)卮缶频曜詈玫膹N子來家里做的,陳緹也笑得一臉燦爛。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情景在夏聞沁心底,總有一絲抵觸的情緒,像海藻一般,纏繞成黏人的發(fā)條,然后發(fā)出陰森森的笑意。

應(yīng)該是從小看到大的,不喜歡也不習慣,但是沒辦法改變了,除非重新投一次胎,當然了,這也只能是除非而已。

抓起包,走到玄關(guān)前,換好鞋子。夏聞沁打開門的一瞬間,聽見了背后陳緹在喊:“小祖宗,外面下這么大的雨,我讓老劉送你吧?!毕穆勄咿D(zhuǎn)過身,回復(fù)道:“不用了,媽,我自己打車就好?!边@句話湮沒在剛剛又一個霹靂下,震耳欲聾。于是夏聞沁又吼了一句:“媽,真的不用了?!比缓笱杆俦汲鲩T。

出了門,夏聞沁才發(fā)覺,自己連傘都沒拿,于是隨便在路口攔了一輛Taxi。坐在車子上,她從包里拿出紙巾,擦拭自己已經(jīng)被雨水沖刷得睜不開的眼睛。濕漉漉的紙巾上,粘著幾根掉落的睫毛,夏聞沁摸了摸,然后自嘲得笑了笑,捏緊了在手里。

車子停在學校的大門口,夏聞沁將錢塞進司機的手里,含糊不清得說了一句“不用找了”之后,便又沖進了雨里。狂亂的雨打濕鞋底,漫過小腿,耳側(cè)是嗡嗡的鳴聲,就這樣一路跑到教室。來來往往的學生家長與學生,手里抓著包,她的樣子比落湯雞都好不到哪里去。

“嘿,小沁。我和你一個班?!蓖回5寐牭阶约旱男∶?,夏聞沁敏感得轉(zhuǎn)過身,望見了已經(jīng)報完名的黎秋,她臉上的笑意盈盈讓夏聞沁感覺不舒服,其實更不舒服的是一個跟自己并不大熟的人喊自己的小名,怪別扭的。夏聞沁撩了一下遮在眼睛前的劉海兒,輕輕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路過她身旁的時候,夏聞沁分明聽見了她小聲嘟囔的一句“不就家里有錢嘛,不就成績好嘛,拽個什么東西?!?/p>

夏聞沁本不屑與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可是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的,你動了太歲頭上的土,那就得地震。

“喲,東西可拽不起來,人可以拽,當然了,我43KG的拽起來容易,不知道您67KG的可以不?!毕穆勄咛羝鹈济徽Z雙關(guān)得道破黎秋的弱點。

本來諷刺夏聞沁的一句話,到頭來卻自取其辱。黎秋氣得臉色發(fā)白,本想回敬過去,一旁的女生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提醒道:“她是夏聞沁哎,我們走啦,算了?!?/p>

“夏聞沁又怎么樣?你是要哪天被人侮辱了,到時別哭死?!崩枨镆驗榧佣鴿u次尖銳的聲音,并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刻薄而惡毒的語無倫次地詛咒道。

“呵呵,你有那功能么?”夏聞沁揚起嘴角,從鼻孔里輕輕哼了一聲。她快速而輕松的言論,讓黎秋當場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呆立在原地。

一場罵戰(zhàn)看似并不可避免,一旁的女生強行拉走了黎秋,黎秋一邊走一邊嘴里還不干不凈得咒罵著。夏聞沁聽得很清楚她罵的什么,卻再也懶得回話。吵架的意義在于,擊敗對方就好。再喋喋不休下去,那就是潑婦罵街。

報完名回家的時候,夏聞沁在小商店里買了一把雨傘,淺藍色,很像天空放晴時的顏色。夏聞沁淡淡笑了笑,衣服還是濕的,她將傘舉過頭頂,腦子里突兀得想起幾米的一句話。

我微笑,并不等于我快樂。我撐傘,并非只是為了避雨。

高一的時候,夏聞沁第一次看見這句話,體內(nèi)像冒出個剛剛蘇醒的花蕾,逐漸綻放,劈哩啪啦。她將這句話寫在筆記本的第一頁,用黑色的水筆描粗,一筆一劃。再強悍、再鐵腕的女人,也會有不可磨滅的少女情懷,喜歡粉紅色,喜歡毛絨公仔,喜歡小資的張愛玲,這些,夏聞沁都是。

只是現(xiàn)實讓她不能活在象牙塔里,她是獨生女,她是自己家里唯一的希望與指望。所以她選擇了理科,所以她不近人情。即使她是整座城市中考時唯一的一個得到滿分作文的人,即使她鋼琴過十級,得過大大小小的獎項,即使她唱歌跳舞樣樣在行??墒牵@些都不重要。人活著,不麻木自己,就會痛苦,把黑的說成白的,自己就輕松了。

路過電玩城的時候,夏聞沁讓出租車司機停車。鬼使神差得,她想去玩跳舞機。問老板拿了十個子兒,身后突然有人把手搭在她肩上。夏聞沁有些厭惡得回頭,卻看見是丁洋。丁洋將嘴里叼著的香煙取下來,瀟灑得對著上空吐了一個煙圈,并且一臉邪笑望著夏聞沁?!鞍涯愕墓纷ψ幽瞄_,我衣服還濕的呢?!毕穆勄咦隽艘粋€蔑視的表情,朝丁洋說道。如果是一般人見到夏聞沁這樣,肯定立刻松手并且道歉了,因為很怕她會生氣。而惹怒她的后果也是不可想象的。

“見過這么漂亮的狗爪子么?”丁洋海卻故意舉起自己的手晃悠,并且朝夏聞沁笑笑。他紅色的頭發(fā)、黑色的煙熏妝以及唇上的唇釘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夏聞沁瞄了他一眼后,兩個人相視而笑。

(2)

持續(xù)連綿的陰雨,鋪天蓋地。

時間靜默在琴房躍動的黑白鍵上,一曲《A Comm amour》完畢,夏聞沁轉(zhuǎn)過身,看見門外一個長相白凈的男孩子,怔怔得杵在那里。光線的陰霾,將他的眼線,映襯出深邃的波瀾,那是黑暗中星光的色彩。

夏聞沁一直盯著他,那個男孩子便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他尷尬得陪著笑,垂在身側(cè)的手不知道該以什么姿勢放在哪里好。

“你彈得好好,我想,就算是夏聞沁聽見了,也一定會夸贊你的?!蹦泻⒆榆P躇了一下,用手摸了摸鼻子,輕輕說道。

夏聞沁走過去,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得說道:“我就是夏聞沁?!?/p>

夏季的微光,驚艷了誰眼中的琥珀年華。青春正好,捕捉左心房的心跳,裝進我們所期待的海角天涯。

“哦哦。”男孩子居然臉紅得不知所措。

夏聞沁頓覺有趣,心生玩味,于是并不準備放過他。她勾起唇角,調(diào)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哪個班的?這會兒,不是應(yīng)該是個人都在上課么?怎么,開學第一天就曠課?”

男孩子將頭低下,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回答道:“我叫伍嘉杰,是從二中考你們學校的藝術(shù)班的。藝術(shù)班都是晚一天報名的?!?/p>

“你可真老實,問什么答什么?!毕穆勄哂X得無趣,啪得一聲合上琴蓋,拎起包,準備離開。

“等一下?!蔽榧谓芡蝗簧焓?,攔住了夏聞沁的去路。夏聞沁抬眸,不悅得看著他。

“以后,以后可以教我彈鋼琴么?我喜歡寫歌,但是一般都用吉他,我想嘗試用鋼琴作曲。”伍嘉杰鼓起勇氣,看著夏聞沁,一臉真誠。

“sorry,我不是孔子,沒有廣收學生的愛好?!毕穆勄邤倲偸?,聳了聳肩,拒絕道。

“哦,沒事?!蔽榧谓苣樕先遣患友陲椀氖?,卻又瞬間振奮過來:“你剛才彈的曲子很好聽,是《A Comm amour》么?《夢》的其中一首。作者是The Daydream,對么?”他緩慢的語調(diào),響在夏聞沁的耳邊。

夏聞沁怔立住,戲謔的想法從腦海中滑到了嘴邊,卻突然失去了言語,頗為驚艷。

“這張唱片很特別,它的封套設(shè)計區(qū)別于一般的唱片。是一種類似于彩色漫畫的風格,有點像幾米。挺能引起人的好奇心的?!蔽榧谓茏灶欁缘弥v起,眉飛色舞,好像完全失了剛才的羞澀。

“幾米?”夏聞沁突兀得重復(fù)起這兩個字,眼底閃耀出異樣的氤氳。

“對啊。我微笑,并不等于我快樂。我撐傘,并非只是為了避雨?!蔽榧谓苣畹?。

夏聞沁再一次感覺驚艷。相同的引起共鳴的心臟,蔓延出枝條藤蔓,纏繞出夏日棉花糖般的氣息。

“我可以教你彈鋼琴?!被剡^神來,夏聞沁一本正經(jīng)得跟伍嘉杰說道。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彎,語氣里卻依舊是淡淡的游離感。

“真的么?!”伍嘉杰一臉興奮,像個小孩子一樣,童言無忌般歡呼雀躍著,似乎得到了什么天大的賞賜。

“恩?!毕穆勄呙鏌o表情得點點頭。即使是內(nèi)心的喜悅,她也不想把它表達出來,那是她心底的秘密,那是禁區(qū),誰也無法觸碰 ?!澳阒廊ツ睦镎椅颐??”夏聞沁走到門口,又扭過身來問。

“當然,你那么出名!”伍嘉杰似乎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中,回答的聲音很響亮,整個琴房空空蕩蕩,還發(fā)出了‘名’字的回音。

夏聞沁帶著一種審閱的眼光看著他,眼前的這個男生,有著常人沒有的單純與羞澀,以至于一直看慣人情淡薄、世界陰暗的自己,不忍去傷害。

接連下了好幾天的雨,是該放晴了吧。

(3)

體育課的時候,操場上零零散散坐落著一大片人。

在讀高中的時候,尤其是高三的時候,還開設(shè)體育課的目的是什么?其實是學校給你一個減輕壓力的時間,說通俗一點,就是學校利用體育課來觀察哪些孩子學習學傻了,哪些孩子腦子還比較正常,哪些孩子能勞逸結(jié)合。

夏聞沁屬于一勞永逸的那一種,生活對于她來說就是“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瓊瑤奶奶N年前就給她總結(jié)出來了。她拿每天當瀟灑天。學習對于她來說就是“我決不能獨善其身,舍他而去。大業(yè)艱難,也不過作到如何便如何罷了”。金庸爺爺N年前也就給她預(yù)言出來了。她自個兒考第一,也要確保她的哥們兒都及格。

“哎,小沁,到時候,你就把寫答案的紙條粘在膠帶紙上,然后光明正大給我,監(jiān)考的老師不會想到那膠帶上是答案的。”夏聞沁其中一個朋友王思聰碰了碰她的胳膊,有些焦急得說道,連作弊方案都想好了。

“小沁,我坐你后面,你把你卷子稍微豎起來一點,我看到選擇題和填空題就好。”又一個男生說道。

“夏聞沁,你一定要記得做完卷子,和我對答案啊。我考不好,就要從實驗班刷下去,我老子會宰了我?!毕嗤穆曇?,千篇一律。

。。。。。。

夏聞沁蹲在地上玩玻璃彈球。彈球在并不規(guī)則的地面上肆無忌憚得對準一個目標滾去。它始終是個玩物,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在一群虛偽的人的面具之后隱藏、延伸。面對不是深夜的周邊,更加陷入思緒的斑駁。

“話說我哪一次讓你們不及格過了?”夏聞沁終于在幾個公子哥的“連番轟炸”之下妥協(xié),抬頭拋出了軟話。

“就是啊,小沁,這次我如果留在實驗班了,我請你吃法國大餐。”

“小沁就是好?!币琅f一些討好的面孔。

夏聞沁仰起頭,扭了扭微微酸疼的脖子,再一次看見了天空的顏色,有些煩躁的心情就突然安靜下來。這么多年來,她就喜歡看天空。深藍色,和碧海一樣的顏色。喜歡看天空的人,大抵都是在遙望純凈的人。因為渴望,卻觸手不可及,所以更加渴望。

“夏聞沁,終于找到你了?!币粋€略微熟悉的嗓音傳來,夏聞沁轉(zhuǎn)過身,竟然看見了他——伍嘉杰。

“你找小沁干嗎?看你好像很陌生的樣子啊?!蓖跛悸斢檬趾艽拄?shù)门牧伺奈榧谓艿募绨?,并不是很善意得說道。

“我打聽到你們這節(jié)課是體育課,下節(jié)課是自習,我是想來找夏老師去琴房教我鋼琴的?!蔽榧谓懿⒉簧鷼?,也不以他的舉動為挑釁,很好脾氣得解釋。夏日溫煦的風拂過他的頭發(fā),他似橘色般溫柔的笑容泛濫在他輕輕上揚的唇角上,一片安好。

“喲喲,夏老師,哈哈?!比宄扇旱哪猩鷤兗娂娬{(diào)笑,像聽到了什么宇宙無敵的大笑話一般。

夏聞沁在一邊沉默了半晌,終于用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后面無表情得看著伍嘉杰說:“我們走吧?!?/p>

“真的么?”伍嘉杰驚喜得像個小孩。

夏聞沁回過頭,翻了個白眼,直接回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像《神奇寶貝》里武藏和小次郎養(yǎng)的那只傻貓一樣,露出一副那么傻的表情啊。你這么喜歡搞表情事業(yè)的話,你可以聯(lián)系王卯卯,讓她把你畫兔斯基里去?!?/p>

伍嘉杰聽后,剛才的笑意頓時僵化在了臉上,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卻逗樂了這里的一大片人。

去琴房的路上,夏聞沁走在伍嘉杰前面。她拿出手機撥打出去一個電話。在電話里傳來又一聲“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時,夏聞沁將一句“操他大爺?shù)摹钡牧R人的話憋回肚子里,然后放起手機,加快了走路的步子,剛剛拿著手機的手,卻僵硬地蜷曲在身旁。

伍嘉杰一句話都不敢問,他看出夏聞沁心情很煩躁,于是便也加緊了步子,跟著夏聞沁。很多微小的情愫隱隱繁殖在心底,卻又在動亂不安中,匿于塵埃之間。

晶瑩輕柔的光線被正午的陽光鍍上了一層絨絨亮亮的金色光環(huán),細微的灰塵在這束光線下起舞落定。夏聞沁手里抓著手機,怔怔得望著窗外,然后被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拉扯回現(xiàn)實。 琴聲戛然而止,伍嘉杰轉(zhuǎn)頭,真誠得望著夏聞沁,似乎在等待她的一句點評。

夏聞沁并未仔細傾聽,以至于連他剛才磕磕絆絆彈的什么旋律都模模糊糊,卻在望著他眸子的一瞬間,將一些想法填充起來。

“有基礎(chǔ),樂理、和弦、曲式學等等你肯定都懂,那我們直接從一些練習曲開始練好了。先把手指練靈活了。”害怕他看出自己的心事,夏聞沁躲開他清如墨玉的雙眸,扭過頭,無比肯定得下結(jié)論。

“你——在等他的電話?”伍嘉杰小心翼翼得問道,陪著輕柔的語氣。他對于常理所作出的猜測,他希望夏聞沁相信他,把內(nèi)心的東西吐露給自己,但是很明顯,這是天方夜譚。

“誰?哪個他?”夏聞沁卻像貓被踩尾巴了一樣,極度敏感。

“你男朋友?”伍嘉杰聲音漸次小下去,眼里卻鍍上了透明的光澤。

夏聞沁的心臟像被誰用力揪了一把,生生得疼痛。手一揮就把桌子上的琴譜推到一邊。桌上的灰塵被拉出一條邊角不規(guī)則的平行痕跡,像是把她自己的想念也拖出一道距離。

夏聞沁覺得很多很多以為被時間沖淡的過往又一次那么逼真得重現(xiàn),突然有點堅持不住,卻強迫自己要安之若素。她轉(zhuǎn)過身,用力得在桌子上將一張張琴譜翻得亂七八糟,然后終于找出其中一張,走過去,放在鋼琴架上。

“先練著吧,什么地方不懂的再問我?!毕穆勄咭庾R到自己的話語已然有了濃濃的鼻音,轉(zhuǎn)過臉去,卻也掩飾不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伍嘉杰扳過她的肩膀,試圖安撫她看似無處遁形的傷心。

“沒什么,過去式了。我們練琴,你快練吧,時間并不多,鋼琴要比吉他難上手?!毕穆勄咚f的第一個短句,音量雖小,伍嘉杰卻聽得字字分明。以至于后面的話,都是修飾語,并無大礙的修飾語。

“你終于承認了。那既然過去式了,還想什么,還打什么電話。更好的不是在眼前么?!蔽榧谓軐⑶偌苌系那僮V攤開放好,嘴里嘀咕的一句言語,卻孑然傲立得讓夏聞沁聽得明白,也使得字字分明。伍嘉杰只是無心說出的一句話,卻讓自己的心意如明鏡一般澄澈。他自己或許還并未發(fā)覺,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注定。

(4)

夏聞沁和她的一干朋友們周末的時候去KTV折騰,美曰其名為了我們已經(jīng)開始的高三的黑暗歲月默哀。

幾乎所有會喝酒的人都是強硬撐著,胡夸??谡f自己如何如何海量,如何如何千杯不醉,然后一杯一杯接過別人盛滿的酒杯。也幾乎所有人都會仰頭,眉毛一皺,一下子喝干凈。最后干脆拋開了酒杯,直接拿著瓶子往胃里灌。

而別人說,心情不好的人喝酒時很容易喝醉的。

所以當夏聞沁來者不拒得喝著一杯杯或白或紅的液體后,已經(jīng)有些霧里看花的朦朧感。大家喝了酒之后,勇氣都猛增,不會唱歌的人也搶著麥不肯松手。

當熒幕上出現(xiàn)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在火車上哭得不能自已時,夏聞沁發(fā)覺自己眼角也逐漸有晶瑩的液體要涌現(xiàn)出來。夏聞沁自欺欺人得不肯認為它是淚,她覺得這只是自己酒喝多了后,它從自己眼角流出來,多荒謬的說法,呵。

“后悔不貼心會痛,恨不懂你會痛,相見不能見痛?!币粋€女生以一個很奧妙的姿勢盤坐在沙發(fā)上,還故意將盤著的頭發(fā)散落在胸前,制造出一幅頹廢的場景。

夏聞沁一會兒看著她,一會兒看屏幕,然后繼續(xù)一杯一杯得喝。

而后,丁洋點了一首《愛如潮水》。他走到夏聞沁跟前,吼道:“這首歌送給一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再也不愿見你在深夜里買醉,不愿別的男人見識你的嫵媚,你該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答應(yīng)我你從此不在深夜里徘徊,不要輕易嘗試放縱的滋味,你可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p>

當他撕心裂肺吼完整個高潮的時候,音樂恰恰才開始到達高潮,也不知是誰惡作劇得切了下一首歌。然后整個包廂內(nèi)便傳出一陣不懷好意的哄笑。

夏聞沁笑得有點勉強,對于丁洋這個自己從小就認識的人,看著他從小時候瘋狂迷戀奧特曼,然后每天把自己想象成拯救全世界的和平使者,到長大后開始留意自己的發(fā)型與衣服,如果有人敢碰到他頭發(fā),他一定會把那個人抽死,再到如今在玩殺馬特,并且瘋狂得把自己的照片往網(wǎng)上傳,試圖成為網(wǎng)絡(luò)紅人。他總是有一顆強大的內(nèi)心,不置可否,一個人,不論他的夢想是怎么樣的,光明或在眾人眼里比較齷齪,它都是難能可貴的。因為夢想可以支撐著人不倒下,不放棄。有時候信念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丁洋坐到她身旁來,有些憂心忡忡得看著她說:“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至于么你,失戀要失多久啊你。來來來,哥給你講一個笑話。從前有一個白蘿卜,胡說八道,所以變成了胡蘿卜,哈哈哈哈,好笑吧?”

夏聞沁看著他,一點都笑不出來,胃里被灼熱的火燒感折磨著,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他們已經(jīng)把熒屏關(guān)了,不知道是誰點了幾首DJ嗨曲。他們都紛紛扭動起自己或肥或瘦的身軀,把KTV的包廂當?shù)蠌d在玩,還有人跳到了桌子上,踩著了不知道是誰的包。

人群一片瘋狂。夏聞沁真的很難受,她沖到包廂門口,將門開了一條細縫,墻壁上散發(fā)出五顏六色的玻璃,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夏聞沁下意識得用手反擋住光,眼角有酸澀的膨脹感。

低下身,哇得一聲,吐得亂七八糟,感覺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

身后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背,是丁洋。他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和一包紙巾。夏聞沁想開口說聲謝謝,卻撲通一聲栽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丁洋望著她,很無奈。把她從地上抱起,不知道該把她抱回包廂,還是送她回家。她這樣子回家要挨罵的吧,可是包廂內(nèi)——丁洋回頭望著那些扭得跟蛇妖一樣的人,搖了搖頭。

最終還是開了門,要給她找個地方休息一夜,什么事第二天再說。

這個世界上總是充滿了類似愛情的溫柔。但是這個人,并不屬于愛情,他對你的好,只是源于很小很小時,你第一場和同班小朋友干的架,是為了保護那時候比你還矮一個頭的他。你眼底的倔強,被那時候的丁洋看在眼里。他在心底默默發(fā)誓,他長大了要保護你。

(5)

夏聞沁頭還是有些隱隱作痛,她摸了摸額頭,走到樓梯口時,竟然遇見了伍嘉杰。夏聞沁此時此刻是不想看到他的,對于這么一個男生,已經(jīng)在自己的生活占據(jù)了一定的比例,但是她并不想他就此融入。夏聞沁對身邊想要接近她的男生都存在著或多或少的敵意,這種敵意在大多數(shù)眼里成了冷艷與驕傲的代名詞。而此時此刻,她更不想在自己心底空蕩蕩的時候遇到他,因為不想被他輕而易舉得看穿,而自己還沒來得及戴上假面具。

夏聞沁不知道是該打個招呼,還是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聽說你昨晚在KTV喝了很多酒?”他走上前,一開始就質(zhì)問的語氣讓夏聞沁有些不爽。

“你絕對是當狗仔的料,挺神通廣大的嘛你,消息這么靈通?!毕穆勄唠p臂抱胸,陰陽怪氣得回應(yīng)他。

“你別老這樣,我是真的擔心你。”伍嘉杰臉漲得通紅,卻沒有將自己要說的話憋在心底不說。他還是那個見人羞澀的男孩子,但卻不能始終這么羞澀著。羞澀和勇氣大概不成正比。

“我臉上寫著我夏聞沁需要你伍嘉杰擔心么?”夏聞沁挑了挑眉,問道。

伍嘉杰往前走了走,走到離她很近的地方,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臂膀。他的表情,很像一個勇敢的騎士。但是這樣的舉動,卻著實嚇了夏聞沁一跳。

“喂,你要干嗎?”夏聞沁瞪大了眼睛問道。

“你聽著,我知道你的過去,知道你家有家族企業(yè),知道你爸爸很有錢,知道你中考是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績考進這所高中的。我也知道你之前談過一個男朋友,后來你們倆分手了,你從此一蹶不振了?!彼豢跉庹f完了這么多。

夏聞沁遠久的記憶像被他的話開啟了一個時光機,很多本來已經(jīng)被自己已經(jīng)藏好的傷疤,卻又一次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之前的那些話,有些像復(fù)讀機卡帶里重復(fù)的英語單詞一樣,聽的次數(shù)多了,也就麻木了。你家有家族企業(yè),你爸爸很有錢,你成績很好,你很優(yōu)秀??墒撬哪信笥?,這真的是一個無法觸碰的傷口。

“那你還知道些什么?知道我今天早上吃的是面包而不是包子,知道我內(nèi)衣是白色的而不是黑色的,知道我祖宗八代的墳埋在中國而不是美國,對么?”夏聞沁幽幽得問。

“你——我只是心疼你,我只是——”伍嘉杰的話還為說完,就被夏聞沁幾乎歇斯底里的一句“誰要你心疼”打斷。

伍嘉杰望著她憤怒的樣子,將那句“喜歡你”咽回肚子里,像咽的魚刺,路過喉嚨的時候,深深得疼。

“你,你能把你的號碼留給我么?”伍嘉杰要自己鎮(zhèn)定下來,也許這一次說不出口,就永遠得說不出口了。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問,這是最差的時機。

“好啊,我把我家里的號碼留給你,你沒事就可以打?!毕穆勄唿c點頭,回答道。從她臉上的神情完全看不出哪里不對勁了。

“真的么?”伍嘉杰有些不敢相信。

夏聞沁迅速而準確得報出了當?shù)鼗鹪釄龅穆?lián)系號碼,看著伍嘉杰當真得將這個號碼保存進自己的手機里時,心底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報復(fù)的快感。

僅僅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卻像隔著人海茫茫。陌生的不是距離,而是人心。但是如果從未熟悉過,那也談不上陌生,有的只是一廂情愿的假設(shè),在夏天逐漸熱起來的空間里愚蠢得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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