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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小說《北京終究與我無關(guān)》第6章精彩分享

2021-02-26 03:23:56 作者:蘭思思
  • 北京,終究與我無關(guān) 北京,終究與我無關(guān)

    陶潔懷著對愛情的美好憧憬奔赴北京,投奔了堅持要在北京扎根的蟻族男友李耀明。在這里,他們愛過、瘋過、悔過、痛過、揮霍過……然而,生活條件的簡陋、工作壓力的巨大、人際關(guān)系的微妙,還有那看得見卻永遠摸不著的房子,讓陶潔對未來充滿了苦惱和困惑……心中有著創(chuàng)業(yè)夢想的李耀明最終不顧陶潔的反對與人合開了一家軟件公司,希望能打開一片天空,也能實現(xiàn)他對女友曾經(jīng)的允諾,殊不知,他越努力,跟陶潔走得越遠……他們能堅守住曾經(jīng)那樣純真的愛情嗎?&

    蘭思思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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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終究與我無關(guān)》 章節(jié)介紹

作者蘭思思的《北京終究與我無關(guān)》是一部優(yōu)秀的網(wǎng)絡(luò)小說,在同類小說排行榜中穩(wěn)居前列,深受廣大讀者朋友的喜愛?!侗本┙K究與我無關(guān)》第6章簡介:陶潔吃了一驚,她從沒見過貝蒂如此狼狽的模樣,趕忙伸手去扶她,“貝蒂,你怎么了?”貝蒂沒挪動腳步跟她進去.........

《北京,終究與我無關(guān)》 突發(fā)事件 在線試讀

陶潔吃了一驚,她從沒見過貝蒂如此狼狽的模樣,趕忙伸手去扶她,“貝蒂,你怎么了?”

貝蒂沒挪動腳步跟她進去,只是無力地向她擺了擺手,“陶潔,我要去大連,我得立刻去大連!”

陶潔這才注意到她手上還拖了只小黑皮箱,顯然是剛剛拾掇出來的,連拉鏈都沒拉好,尾部透出一線白色的衣衫。

她更加驚詫,“你訂好機票了嗎?”

“沒,沒有。”貝蒂搖了搖頭,神智似乎清醒了一些,深深吸了口氣,“我直接去機場,下午四點多有個航班。”

“到底……出什么事了?”陶潔惴惴不安地問,看貝蒂的狀態(tài),孤身去大連還真讓人不放心。

“你別問了。”貝蒂忽然有些哽咽,“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我得走了,晚了就趕不上飛機了。”

她說著轉(zhuǎn)身就走,陶潔怔怔地看著她瘦弱的身軀包裹在黑色的絲質(zhì)綢衫內(nèi),怎么看怎么覺得蹊蹺,她大聲喊道:“貝蒂,你等一下,我送你去機場!”

言畢,她沖回房間抓了幾樣必須隨身攜帶的東西,胡亂塞進背包,然后折身出來。

一定是發(fā)生了很嚴(yán)重的事,否則貝蒂不會如此失態(tài)!

大連?陶潔依稀記得貝蒂曾跟自己提過,她母親目前正在大連養(yǎng)病,難道是病情忽然加重了?

陶潔命令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她疾步奔上去,在電梯口追上了貝蒂。

門一開,貝蒂低頭就闖了進去,陶潔趕忙跟上,電梯飛速下沉,她偷眼瞧貝蒂,她低垂著眼簾,滿面悲戚之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沒在意一旁的陶潔。

抵達一樓,門一開,貝蒂就急匆匆往外趕,才走了幾步,就被陶潔喚住,“貝蒂,門在那邊!”她連方向都搞錯了。

酒店門口永遠有等候在外的出租車,陶潔扶著貝蒂上了其中的一輛,又吩咐司機把行李箱安置好,然后也鉆進了車內(nèi)。

“直接去上海虹橋機場。”她代貝蒂吩咐司機。

“好勒!”司機欣喜地答,不枉他侯了這么久,果然逮到筆大生意。

考慮到一會兒還得回來,陶潔便跟司機談了個價,包來回,司機反正也得往回再開一趟,能再多掙個百來塊錢何樂不為,兩人很快就講妥了價錢。

坐在車?yán)锏呢惖傧笏懒怂频目s成一團,一動不動,她臉上那凄愴的表情令陶潔不忍多看,更沒法問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轉(zhuǎn)首望窗外,車子呼呼地在主干道上奔馳,離酒店越來越遠,陶潔忽然驚出一身冷汗,她跟貝蒂這么一走,那下午的課怎么辦??

她真恨不能敲自己腦袋兩下,真是沒腦子??!

可已經(jīng)上了車,斷沒有把貝蒂拋在車上自己下車回去的道理。

腦門上急出了一層密汗,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一陣突如其來的鈴聲讓陶潔嚇了一跳,旋即回過神來,是貝蒂的來電,可她卻遲遲不接,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貝蒂,你的電話。”陶潔好意提醒她。

貝蒂象被硬生生從夢中拽回了現(xiàn)實,朝裝著手機的包瞥了一眼,眼神竟然有幾分怯懦,隔了好一會兒,才哆嗦著接了起來。

“嗨,文森特……是……不,不行,我去不了……不行……”

陶潔驚異地望著猛烈搖頭的貝蒂,直至淚水從她的面頰上滾落下來,她幾乎是哭著在喊,“我媽媽不在了,她死了,我再也看不見她了……”

一股陰冷的氣流從陶潔的腳底升起,迅速竄入內(nèi)心,她終于明白貝蒂失魂落魄的原因了!

沒想到居然會如此慘烈!

隱忍了許久的貝蒂到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大放悲聲,“她為什么不等等我!我都安排好了,就差兩天我就能過去!你說她為什么不肯等我!為什么!??!”

痛苦的貝蒂再也無法成語,她把手機甩在一邊,全身蜷縮在車座的角落里,嚎啕大哭!

“貝蒂,你冷靜,貝蒂,你在聽嗎……”手機沒有掛斷,貝蒂的老板文森特在那一頭焦急嘶吼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了出來。

陶潔的眼淚也毫無征兆地奔涌而出,她遲疑地靠近貝蒂,咬了咬牙,然后伸出手去,用力攬住了她的肩頭。

她比貝蒂要年輕至少一輪,她也不是體格健碩的女子,她甚至只是個平日里被老板和同事差遣得團團轉(zhuǎn)的小嘍羅,然而此時,這些都已不再重要,她只是希望能讓貝蒂平靜下來,讓她不要這么悲傷。

這一刻,陶潔赫然發(fā)現(xiàn)她面前的這個女人不再是堅韌如鋼的女精英,她從她凄厲的哭聲中聽出了懺悔與軟弱。

車子上了高速,貝蒂還伏在陶潔肩頭哀哀哭泣,陶潔的頭腦逐漸冷靜下來,貝蒂肯定是講不成課了,瞧她此時的模樣,陶潔也不忍再拿這事去煩她。

她希望自己能有個辦法解決,腦子里立刻飛速運轉(zhuǎn)起來。

貝蒂所講授的那部分內(nèi)容迄今為止BR僅此一人,如果找咨詢公司的人來講,且不說費用問題,一堂課的價格不菲,如果真的要跟咨詢公司合作,得事先拿到貝蒂的預(yù)算批準(zhǔn),更麻煩的是咨詢公司的人十有八九沒有講這個的資質(zhì),因為很多實例都是BR獨有的,屬于商業(yè)機密的性質(zhì)。

陶潔越想心越慌,她不停地給自己打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先把眼前的難關(guān)打發(fā)過去再說,于是她將余下的日程在腦子里又過了一遍。

忽然眼前一亮,最后一天下午有半天團隊建設(shè)的活動,是委托給一家蘇州當(dāng)?shù)氐穆糜喂咀龅?,如果能把這個節(jié)目往前移,雖然本質(zhì)問題沒有解決,但至少今天下午能順利打發(fā)過去。

主意一定,她瞅了瞅懷里痛不欲生的貝蒂,想想還是跟她商量一下為好,至少這個只需要她決定“是”或者“否”。

“貝蒂,今天下午的課……”陶潔用簡短的話語把她們正在面臨的棘手問題拋出來,并附上了自己的解決方案。

貝蒂于悲痛中胡亂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建議。

陶潔一秒鐘也不敢耽擱,給蘇州那家旅游公司打了電話,對方也很合作,很快就調(diào)整了行程和主持人員,答應(yīng)會在一個小時內(nèi)調(diào)配車子抵達酒店,同時也希望BR方能有人出來協(xié)調(diào)。

在酒店的BR職員,除了學(xué)員,就剩下麥志強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有沒有空,何況他是總監(jiān)級別的人物,自己向他開口,怎么想都覺得不合適。

陶潔算了算時間,自己如果堅持送貝蒂去機場,那么一小時之內(nèi)死活是趕不回去的,但她偷眼觀望貝蒂,又實在忍不下心來將她拋在半路上。

前思后想,還是給麥志強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后,麥志強接起,聲音里透出意外,“陶潔?有事嗎?”

“麥總,我……有事想請你幫忙。”陶潔深吸了口氣。

“什么事?”麥志強有點意外。

“課程安排臨時有點變動,下午改成戶外拓展訓(xùn)練了,旅游公司的人一個小時左右就到酒店,我,我到時沒法在場,所以想麻煩你跟他們接洽一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方便的話……”

“你現(xiàn)在哪兒?”麥志強打斷她問。

“去機場的路上?!碧諠嵰е?,飛速瞥了貝蒂一眼,盡量壓低聲音,用很簡短隱晦的幾句話把貝蒂的變故交待了一遍。

麥志強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好的,你把旅游公司聯(lián)絡(luò)人的電話號碼給我,其他的事你就別管了,好好陪貝蒂吧?!?/p>

陶潔本來還擔(dān)心他有可能拒絕,聽他如此干脆地應(yīng)承下來,簡直感激涕零,而且他的聲音里透露出的那股沉著冷靜的勁兒也讓陶潔感覺踏實了不少,天塌下來,至少還有人可以幫忙一起扛。

掛了電話,她大大舒了口氣,緊接著,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今天好歹是糊弄過去了,明后兩天的課誰來講?

就這么一路糾結(jié)著到了機場。

她讓貝蒂在椅子里休息,自己則拿了她的證件跑去做改遷手續(xù),由始至終,貝蒂都象個木頭人一樣呆坐在陶潔給她安排的位置上,低聲飲泣。

幸虧不是旅游旺季,機場里客人不多,但走完所有流程也已經(jīng)三點多了,離登機不到一小時,陶潔滿頭是汗地回到貝蒂身邊,把機票和證件遞回給她。

“謝謝?!必惖俪槠驼Z。

陶潔對她揮了揮手,也不懂該怎么安慰她,她說不來那些寬慰人心的話,只能坐在貝蒂身旁默默地守候她。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眼看貝蒂的抽泣漸行漸止,陶潔終于按捺不住地開口問:“貝蒂,那明后兩天的課,你看請誰來講合適呢?”

貝蒂明顯愣了一下,仿佛到此時才想起來這件事,臉上現(xiàn)出一抹陶潔熟悉的沉思之色來。

陶潔靜靜地等她答復(fù),她明白無論有什么樣的理由,貝蒂也不可能象從前那樣為了工作拋開一切,她是必定要去大連見母親最后一面的,這是人之常情。

“麥克還在蘇州吧?”貝蒂用一雙紅腫的眼睛詢問似的看向陶潔。

“嗯,我剛才就是請他幫忙組織下午的團隊活動?!碧諠嵈饝?yīng)著,暗忖不會又是找麥志強來講課吧,那也太……

念頭尚未盤算完整,貝蒂抽了一下鼻子,用肯定的語氣道:“那就請他來講好了。”

陶潔呆住,“他,他能行?”

BR所有有資質(zhì)的講師名單都已深深印在陶潔的腦海里,貝蒂講的這部分內(nèi)容可以說是她獨有的,再無第二個人可講。

其實,一直以來,一門課只有一個講師的情況都是個大家公認(rèn)的隱患,但出于某些很微妙的原因,盡管愿意去攻取課程資質(zhì)的人不少,貝蒂卻審查得很嚴(yán)格,加上昂貴的認(rèn)證學(xué)費,這件事就被無限期耽擱了下來,終于到今天觸礁。

貝蒂苦笑了一下,“如果他不行,那就只能我來講了。”她雙眉一挑,神色明朗了幾分,“放心吧,麥克以前上過我這個課,我們還曾經(jīng)在一起討論過,我相信他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他能行的?!?/p>

她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張房卡遞給陶潔,“講課資料都在我房間的桌子上,你拿了交給麥克,順便幫我把房費結(jié)了。”

遲疑了一下,她還是出于職業(yè)習(xí)慣補充了一句,“有什么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p>

陶潔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只得一一答應(yīng)下來。

貝蒂還不太放心,又親自給麥志強打了個電話,誠懇地請他幫忙,大概麥志強在電話那頭安慰了她幾句,她的眼圈頃刻間又紅了。

臨上飛機前,陶潔望著貝蒂瘦削的身影和恍惚的表情,終究有點擔(dān)心,“你一個人過去能行嗎?”

貝蒂點點頭,“我哥會找人在機場接我?!?/p>

提到“哥哥”的時候,陶潔注意到貝蒂的眼神明顯又黯淡了幾分,她不覺想起之前在電梯口無意間聽到貝蒂在電話里跟人爭執(zhí)的情形,或許,電話那頭的就是她哥哥?

陶潔站在安檢口眼睜睜地看著貝蒂隨稀疏的人流邁入甬道,很快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

她猛然間轉(zhuǎn)身,用飛奔的速度跑出機場,跳上仍在等候自己的出租車,重新往蘇州方向趕。

回到酒店,教室里空無一人,銷售告訴她,麥志強帶著整班的人坐旅游公司的大巴走的,大概要六點才能回來。

陶潔于是先去了貝蒂的房間。

開門進去時,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象遭過洗劫一般,各種紙片凌亂地散落了一地,陶潔俯身察看,好像是某個教程做練習(xí)時用的資料,她細心地一張張拾起,又按頁碼整理清楚。所幸貝蒂的備課內(nèi)容完好地放在她先前告訴過陶潔的地方。

收拾完了房間,她去前臺結(jié)賬,結(jié)到一半時,門口駛來一輛大巴車,學(xué)員們拓展完回來了,一溜人群經(jīng)過大堂時,都看見了陶潔,揚手與她打招呼,有兩個熟識的甚至還跑到她跟前來打聽貝蒂的事,估計麥志強跟大家都說過了。

見學(xué)員們情緒穩(wěn)定,陶潔也安心了不少。

麥志強是最后一個從車上下來的,他沒有跟其他人那樣直接回房間,而是徑直走到陶潔身邊。

陶潔見了他,立刻也是笑臉相迎,“麥總,真的很謝謝你肯幫忙講課,否則我真沒轍了。”

她的道謝真心誠意,畢竟講課不是他的主要職責(zé),如果他因為難度太高或者事務(wù)繁忙而推拒,沒有理由可以責(zé)怪他。

麥志強笑了一下,問她,“我能盡快看到教材嗎?”

“可以,當(dāng)然可以?!碧諠嵾B聲答道,轉(zhuǎn)頭就去催促慢條斯理打賬單的服務(wù)人員。

麥志強住的樓層比陶潔的高,他先去陶潔那兒取了教材,陶潔把一疊又厚又重的資料移交給他,感到非常抱歉,“今晚你可能得熬夜了?!?/p>

麥志強接過來,輕松地聳了聳肩,“沒關(guān)系,偶爾熬一下有助于更好的睡眠?!?/p>

他的理論實在怪誕,陶潔不覺失笑,“對了,晚飯你想吃什么,我?guī)湍闳ベI?!?/p>

“別麻煩了,我會叫客房服務(wù)送一份過來的?!丙溨緩娍纯此v的臉,猶豫了一下道:“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配合?!?/p>

他關(guān)切的語氣在這微寒的夜里有股灼熱的暖意。

陶潔朝他感激地點了點頭,“希望明天能一切都順利。”

麥志強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緩緩一笑,“放心,我不會當(dāng)逃兵?!?/p>

入夜,陶潔哪里睡得著,腦子里充斥著各種雜亂的信息,橫沖直撞互相掐架,神經(jīng)太亢奮,她只得披衣起身,擰開床頭燈,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

不知道麥志強課備得怎么樣了?她煩亂地想,心里總有種罪過感,好像把個倒霉差事踢給了別人,自己卻在這里優(yōu)哉游哉地睡覺,盡管那不是她的錯。

左右睡不著,她忽然萌生了去麥志強那里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念頭,他不是說明天還有很多地方要自己配合的么?與其到明天手忙腳亂,不如現(xiàn)在早作準(zhǔn)備呢。

主意一定,她立刻來了勁頭,感覺也不那么疲倦了,精神抖擻地?fù)Q好衣服,拿上房卡、手機等物,出了房門。

到了麥志強的房間門口,忽然又擔(dān)心他會不會在休息,如果那樣,自己豈不是擾了他的清夢?但一想到她遞到他手上的那本厚厚的課件,又覺得他不可能這么快就搞定。

正左右為難之際,門卻自行打開了,麥志強一臉疲憊地走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陶潔,很是驚訝,“你怎么還沒睡?”

陶潔趕忙解釋,“我是想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你,是要出去嗎?”

“是啊,想出去走走,腦子里有點脹,一下子塞進去太多東西。”他半開玩笑地說,“你呢?睡不著?”

陶潔點頭,歉然道:“讓你一個人受累,我哪里睡得著,你——”她看看他,“明天的課,有把握嗎?”

麥志強挑了挑眉,“怎么,你懷疑我?”

“不是啦!”陶潔笑起來,“你去哪兒?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酒店門口有家小超市,24小時營業(yè)的,我想去喝杯咖啡,走吧,一起去。”

五分鐘后,他們各要了一杯飲料,站在超市門口的燈光里相對慢慢喝著。麥志強給自己點了咖啡,給陶潔卻要了杯奶茶。

江南的夏季酷熱窒悶,但總在空調(diào)間里呆著也不舒服,深夜出來透透氣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且這一晚還有徐徐的微風(fēng)。

“你很緊張?”麥志強瞅了眼陶潔后,目光眺向她身后的黑幕,悠然道。

“嗯。”陶潔坦然承認(rèn),這樣重大的變故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雖然她天性不爭強好勝,但并不意味著她沒有把事情做好的渴望。

“你難道不緊張嗎?”她反問麥志強。

“沒什么好緊張的?!彼芊潘傻剜ㄖХ?,“凡事盡心盡力就算對得起自己了?!?/p>

話雖然這樣講,不過陶潔覺得他能對別人的事如此上心幫忙,就不算一個敷衍了事的人,如今大概也只有老員工能做到這么盡責(zé)了。

“不管怎么樣,你都幫了我跟貝蒂的大忙?!彼嬲\地說了句。

麥志強聽了卻咧嘴笑了兩聲,“我聽出來了,你還是不放心我講課的質(zhì)量?!?/p>

“我真不是那個意思?!碧諠嵄凰稽c,隱約察覺自己語氣里似乎是有點那樣的嫌疑,越發(fā)不好意思起來。

“好了,別再聊這個了,越聊你越緊張,說點兒輕松的怎么樣?”麥志強笑道。

“好??!”陶潔也笑起來。

“明天的課程里有個命題設(shè)問,我先來考考你?!?/p>

陶潔饒有興致地聽著。

“如果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個神仙,他可以幫助你實現(xiàn)三個愿望,那么,你首先希望實現(xiàn)的是什么愿望?”

陶潔瞪著手持咖啡杯,問得煞有介事的麥志強,怎么也無法把他跟“神仙”二字聯(lián)系起來,不覺低頭吃吃地偷笑。

“別笑,好好回答?!丙溨緩娻列χ鴮徱曋?。

“唔……”陶潔只得忍著笑,仰天望向璀璨靜謐的星空,當(dāng)真仔細考慮起來,“第一個愿望么……那就……我希望能有一棟屬于我自己的房子吧!”

“閉上眼睛,想像一下,它有多大?有幾個房間?”麥志強的帶有磁性的低緩的聲音在夜色中如同催眠師一般帶著神秘的魔力,“你希望房子里擺些什么?”

陶潔闔上雙眼,盡自己所能地描繪著那棟莫須有的房子,“我希望它至少得有一百五十多平米,可是這好像不太可能吧?”她有些氣餒地睜開眼睛。

“不要被現(xiàn)實的條件束縛,現(xiàn)在只是盡情說出你自己的愿望,不必顧慮太多?!丙溨緩娭笇?dǎo)她。

“那好吧?!碧諠嵵匦麻]上眼睛,“如果它有一百多平米的話,三個房間是肯定沒問題的,兩個用來做臥室,一個用來當(dāng)書房。如果是躍層式的,房間自然就更多了,我很喜歡頂樓那種帶著斜角屋頂?shù)姆块g,裝上美麗的窗簾之后看上去特別溫馨!哦,對了,還要有兩個曬臺,一個可以種些花草,另一個要足夠大……”

陶潔徹底沉浸到自己的想像當(dāng)中,不知不覺地,她的描繪越來越清晰逼真,等她醒悟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繪制的藍圖不過是在她M市那個家的基礎(chǔ)上進行了再加工而已。

“如果我在北京有這么一棟漂亮的房子的話,”她最后說道,“那我就死而無憾了。”

她說完,慢慢睜開了眼睛,麥志強正笑吟吟地盯著她。

“暢想完了,”陶潔聳聳肩,“你問這個的目的是什么?”

“有沒有覺得很滿足?”

“不,恰恰相反,”陶潔苦笑,“我覺得更沮喪了,因為我在這里恐怕買不起這樣的房子。”

麥志強笑著轉(zhuǎn)動手掌心里的咖啡杯,慢悠悠道:“時間問題而已,只要你好好努力,好好存錢,總有買得起的那么一天。十年前我來北京的時候,也沒想過有一天會在這里擁有自己的房子。”他若有所思地瞟了陶潔年輕的臉龐一眼,“無論什么時候,為了錢煩惱總比為了其他的一些東西煩惱要好辦。”

陶潔不解,“我不明白,還有什么能比窮更困擾人的。”

“呵呵,你還是太年輕了。”麥志強笑道,“有很多東西,都比錢要麻煩復(fù)雜得多?!?/p>

他深邃的目光往遠處的黑暗中投射過去,陶潔迷惑地盯著他的眼睛,一瞬間,她發(fā)現(xiàn)他的雙眸仿佛是那道黑暗之光的反射,深不見底。

“你……”她小心翼翼地,鼓足了勇氣問道,“在為什么事情煩惱嗎?”在此之前,她鮮有主動提及他私事的時候,總有種很莫名的擔(dān)心——她的觸角只要稍稍一碰到他的隱私,就會被強力反彈回來。

不過,她顯然是多慮了,麥志強聞言,很和善地朝她笑笑,“有啊,很多。”他沉吟似的想了想,“比如說,活著的意義是什么?難道這輩子要一直這樣一塵不變地在BR干下去嗎?”他的語氣里流露出明顯且濃郁的倦怠。

陶潔訝然地瞪著他,她很難想像象麥志強這樣的“成功人士”,竟然一點都不享受他目前的成果和地位。

“你,你覺得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陶潔吃吃艾艾地問,“你不知道,公司里有多少人都很崇拜你呢?!?/p>

麥志強哼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只是仰頭把杯中的咖啡喝盡,然后道:“如果真有人拿我當(dāng)偶像,也不過是因為前面幾年我在銷售部的成績罷了?!彼钌钗丝跉猓翱墒?,人不可能永遠處于亢奮狀態(tài),就像一根弦,繃久了就會松弛一樣?!?/p>

也許是察覺到自己說得太多了,而陶潔大睜的眼睛里又流露出難以理解的困惑,他轉(zhuǎn)口道:“你剛才問我這個設(shè)問的目的是什么,它的目的其實是——用來提醒你自己,在行進的過程中不要迷路,不要被周遭的誘惑誤導(dǎo),更不要忘記你內(nèi)心深處最原始最本能的愿望,也就是你做一件事的初衷是什么?!?/p>

陶潔聽得怔怔地,她忽然想,可不是,她來北京并不是為了來買房子的,而是為了能跟李耀明團聚好好過日子的,可是現(xiàn)在他們兩個都在干什么呢?每天忙碌得說不上幾句話,總是盤算著怎么做才能讓戶頭上的前多一點,再多一點。

他們,會不會在這樣匆匆忙忙的過程中迷失了自己?

正不安之際,麥志強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不早了,我們走吧。即使是晚上,戶外也夠熱的?!?/p>

這么一提醒,陶潔也覺得身上薄薄的衣衫似乎被細汗黏住了,沾在肌膚上有點難受,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杯子,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麥志強還有一半的課程內(nèi)容需要預(yù)備,他沒有留下陶潔作伴,堅持讓她回房睡覺。

“即使睡不著,躺在床上養(yǎng)養(yǎng)神也是好的?!?/p>

陶潔拗不過他,暗忖孤男寡女貓在一個房間也確實不妥,于是聽從他的安排回了自己房間。

重新躺回床上,她不再強制自己睡著,在腦子里把明天白天自己要操辦的細節(jié)又過了一遍,漸漸的,困倦襲來,她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死沉,幸虧鬧鈴叫喚的時間足夠長,才把陶潔從睡夢中拽了出來。她費力地睜開眼睛時,感覺身體好像上過刑似的,眼皮沉重,后腦脹痛。但一想到這是異常艱巨的一天,她還是沒敢拖延,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閉著眼睛穿衣、洗漱,直到清涼的水撲上臉龐,她才從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中徹底擺脫出來。

出了門,她沒先去餐廳,而是跑到樓上麥志強的房間門外,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yīng),又見門把手上沒有掛“請勿打擾”的字樣,猜測可能是去吃早餐了,于是她折身又往餐廳奔。

果然在觥籌交錯的餐廳里看到了麥志強的身影,他正在等煎蛋,氣色看起來不錯,沒有多少熬夜的痕跡,很愉快地跟陶潔打了招呼,“睡得怎么樣?”

陶潔嫣然一笑,“挺好?!彼龥]告訴他自己剛才去找他的事,唯恐他多心,而且看起來顯然他比自己敬業(yè)得多。

餐廳里人很多,且有一半都是BR的學(xué)員,陶潔跟麥志強相對坐著吃早點時,不斷有人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麥志強的早餐很簡單,除了兩片面包,一個煎蛋,一杯咖啡外就再沒有別的了,反倒是陶潔的盤子里,裝了滿滿一盤,另外還要了一碗白米粥和一碗豆腐花,這家酒店的早餐不僅豐盛,味道也很不錯。

“你吃這么少,小心一會兒會餓的?!碧諠崜?dān)憂地提醒麥志強,“要講一天的課呢!”

麥志強道:“就是因為要講課,才得吃少一點,否則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老打嗝豈不是太破壞形象了,再說,吃的太多也容易犯困,精神不好?!?/p>

陶潔抿嘴也笑,“原來還有這么多道理,那你真餓了怎么辦?”

“忍著。”麥志強把最后一口咖啡灌進肚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對陶潔道:“你慢慢吃,我不等你了,先去教室。”

陶潔一聽,面目立刻又嚴(yán)肅起來,凝重地點頭,“好的,我一吃完也馬上就過去?!?/p>

麥志強笑道:“不著急,我剛才已經(jīng)去過一趟教室了,上午沒什么東西要準(zhǔn)備的,你還是好好吃,吃飽一點?!?/p>

陶潔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自己睡覺的這三個多小時里,他干了多少事兒?。?/p>

她對他除了感激,還是感激,簡直要水漫金山了!

等正兒八經(jīng)坐到課堂里,陶潔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dān)心有點多余,麥志強是個很能控制場面的人,也是,人家三四年的總監(jiān)做下來了,什么沒見過。

麥志強先是用很官方的語言解釋了貝蒂突然缺席和自己臨時擔(dān)當(dāng)講師的原因,雖然大家昨天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對今天這樣的安排顯然還是有些想法的,底下有幾處地方都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陶潔緊張地望過去,隱隱為麥志強捏了一把汗,畢竟接下來要講述的那些課程內(nèi)容,貝蒂都講了好幾年了,可謂經(jīng)驗豐富,麥志強才接手幾個小時,能講成什么樣,學(xué)員能不能滿意都還是未知數(shù),這一天絕對不是靠幾句侃大山或者幾則時尚笑話就能搪塞過去的。

貝蒂的課陶潔零零碎碎也聽過一些,在課堂上,貝蒂給人的印象是個很感性,也很有激情的職業(yè)女性,她擅長煽動人的情緒,甚至有人曾經(jīng)在聽她的課時落下眼淚,陶潔私下里給她定位為“苦情戲”專家。

到了麥志強這里,卻完全顛了個個兒,他講課時氣氛輕松,妙語連珠,引得大家爆笑不斷。

陶潔私底下多少有些瞠目結(jié)舌之感,同樣的道理和內(nèi)容,一個能講得催人淚下,一個卻能不斷贏來掌聲和笑聲,多么不可思議!

這一切當(dāng)然都源于兩位講師所引用的例子不同的緣故,貝蒂找來的例子多是她生活中的艱辛,頗有勵志色彩;麥志強則專挑他親身經(jīng)歷過的一些工作趣聞來闡述如何巧妙地應(yīng)對疑難雜癥。

陶潔聽著聽著,思緒又胡亂飄遠了,如此截然不同的講課效果,是否跟每個人的性格有直接關(guān)系?是否換一種眼光看世界,那么悲劇也能變喜?。?/p>

或許世上本沒有所謂的“悲喜”,全在乎個人的觀念而已。

課間休息時,麥志強走到陶潔跟前,笑問:“還在擔(dān)心嗎?”

“沒有,沒有?!碧諠嵱芍缘溃骸澳阒v得真好。”

一個上午就在緊張有序的進程中轉(zhuǎn)瞬過去,麥志強講課很投入,陶潔偷偷溜出去給他買的充饑用的蛋糕也沒派上用場。

“神經(jīng)一亢奮,就感覺不出饑餓來了。”他笑著跟陶潔解釋,同時警告她道:“給我留著,下午也許會餓,不許偷吃?!?/p>

陶潔覺得他越來越逗了。

下午是咨詢師的課,麥志強可以暫時休息一陣,并為明天上午的課程作準(zhǔn)備。中午用餐時,陶潔自然而然還是跟麥志強湊在一塊兒,經(jīng)過前一天的變故,她覺得自己儼然跟他成為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了,而麥志強似乎也挺樂意與她相處。

“你下午得睡一覺吧?”陶潔看著麥志強發(fā)紅的眼睛問。

“嗯?!彼膊环裾J(rèn),松懈下來后,整個人的確感覺很疲憊。

他看看對面吃得香噴噴、一臉愉悅表情的陶潔,笑了笑道:“你跟昨晚上簡直就像兩個人?!?/p>

“???是嗎?”陶潔詫異地頓住筷子,摸摸自己的臉蛋,有點緊張地問:“是不是有黑眼圈?”

麥志強樂道:“我不是說這個。你昨晚上太緊張,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現(xiàn)在倒又神氣活現(xiàn)起來了?!?/p>

陶潔聳肩一笑,“我就是這樣,給點兒陽光就燦爛!”

一頓飯吃了一小半,麥志強的電話就絡(luò)繹不絕地進來,他只得頻頻放下筷子接電話,有老板打來的,有下屬打來的,還有客戶等等,陶潔聽他耐心地在電話里給每個人解釋自己滯留蘇州的原因,臉上卻始終帶著平和淡然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煩躁,對他便愈加敬佩起來。

等他重新拿起筷子來時,才對陶潔無奈地笑道:“上午關(guān)了一小會兒機就進來這么多電話,這幫人難道都不用吃飯的么?”

陶潔少不得又是抱歉又是感謝。

“你都說很多遍了。”麥志強皺眉道。

“我詞語匱乏嘛!”陶潔嘻嘻一笑。

麥志強瞥她一眼,“其實我們這種工作性質(zhì)的人在哪兒辦公都一樣,無非是打電話、發(fā)郵件而已,有時候忙忙碌碌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p>

陶潔聽著他帶點自嘲的語氣,驀地又想起兩人昨晚喝咖啡時他無意中流露出來的疲乏,只是現(xiàn)在眼前的他跟昨晚上還不太一樣,至少,他現(xiàn)在的眼神沒有那么深邃迷茫,這絕對是一雙精英的眼眸,無論遭遇什么事,都無法將他擊倒。

陶潔心想,也許昨晚上他那一瞬間的流露不過是出自自己的臆想而已,人在晚上通常都會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這樣一思量,她覺得自己心里舒坦多了。

“你要這么說,那象我這種小嘍羅更不知道有什么存在價值了?!彼_玩笑似的反駁他。

麥志強搖頭,“不,你是真正干活的人,你的存在價值非常明顯。我呢,我每天所做的事情,無非是發(fā)郵件,開會,打電話,見客人,僅此而已。這些事情即使不做,公司也照樣會運轉(zhuǎn),但如果做了,說不定在哪些環(huán)節(jié)上反而成了擾亂正常的因素,誰知道呢!”

陶潔現(xiàn)在完全當(dāng)他是在調(diào)侃打趣自己了,厚著臉皮湊近他一些,“聽起來是挺無聊的,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跟你換一換好不好?”

麥志強愣了兩秒鐘,忽然爆發(fā)出一陣開朗的笑聲,陶潔也隨著他笑起來,她好像還從來沒聽到他如此開心的大笑呢,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么?她暗暗有些高興,同時也有些得意。

繼續(xù)吃著飯,陶潔忽又抬頭道:“其實你剛才說的那種現(xiàn)象頗有幾分老子‘無為而治’的意思,作為某個組織的成員,哪怕你什么都不干,組織自己也會持續(xù)運行下去。反而是一心要去做點什么的時候,卻可能帶來麻煩重重?!?/p>

麥志強甚感驚訝,剛才還覺得她只是個調(diào)皮的小女孩,想不到總結(jié)起東西來有頭有尾的,“你還讀過‘老子’?”

“我大學(xué)的專業(yè)是中文,古典書籍都翻過一些,只能說‘略懂’,”陶潔靦腆地一笑,“不過到現(xiàn)在差不多都忘光了,只剩下個影影綽綽的印象?!?/p>

“那么,你主張‘無為而治’嗎?”麥志強笑著問她,眼神中摻雜了一些新的色彩。

陶潔眨了眨眼睛,“這個嘛,我倒沒仔細想過,不過我覺得凡事都不可強求,只能順其自然。有時候想太多了,反而是自尋煩惱?!?/p>

“說的是?!丙溨緩娒蜃煨χ?,向她豎了豎大拇指。

這熟悉的動作勾起了陶潔潛意識里的一抹回憶,她忽然想起在某期公司的期刊上好像見到過他做這個動作的照片,那時候,他應(yīng)該還是銷售部的領(lǐng)導(dǎo)罷,旁邊的配字似乎提到當(dāng)年度狂拽BR銷售額的幾個杰出銷售代表,都是他的下屬。

照片上的麥志強做這個手勢時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一臉的滿足和自豪,所以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不到今天她也會得此殊榮。只是,他現(xiàn)在的笑應(yīng)該與業(yè)績無關(guān)了,輕淺而悠揚。

到底那種笑容才是真正發(fā)自他內(nèi)心的呢?陶潔想得一時失了神。

下午的課堂上,陶潔深深懊悔沒有把麥志強一早的言論記在心上,她吃得太飽了,昏昏欲睡,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來。

幸好咨詢師對她的要求不高,畢竟是收費的,許多東西對方都自覺地備齊了,陶潔坐在場內(nèi),純粹是個防患未然的應(yīng)急角色。

講師抑揚頓挫的語速給了她某種堆砌出來的安全感,盡管她努力提醒自己,甚至偷偷掐自己的肉,可還是沒能挽救悲劇命運,她竟然在眾目睽睽的高級培訓(xùn)課堂上睡了過去……

直到有人喊著她的名字把她推醒,讓她幫忙去查一個后天回湖北的航班,她才重又恢復(fù)了神智,然后窘到不行。

那學(xué)員還挺善解人意,“這幾天真是辛苦袁老師了?!本b號叫慣了,誰也改不過來。

好在,這兩天里除了這一個烏龍,陶潔沒再出其他洋相,鑒于當(dāng)晚她的神經(jīng)明顯放松,睡了個保質(zhì)保量的覺之后,第二天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一切進行地都還算順利。

當(dāng)看到交上來的課程評估分?jǐn)?shù)沒有過于明顯的落差后,陶潔的一顆心徹底放歸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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