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裘之不一樣的番外》 章節(jié)介紹
《千金裘之不一樣的番外》是網(wǎng)絡作家流霞舉的一部代表作,男女主角衛(wèi)蘅謝昭各具鮮明個性,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脈絡分明,文字表達流暢干凈。小說《千金裘之不一樣的番外》第7章主要內(nèi)容:春色三分,二分歸塵土,一分隨流水。蘭姨娘遠途歸來,已近春末。當她在眾丫鬟.........
《千金裘之不一樣的番外》 第007章 流言起 在線試讀
春色三分,二分歸塵土,一分隨流水。蘭姨娘遠途歸來,已近春末。
當她在眾丫鬟媳婦簇擁下走進國公府正院大廳時,心中無限感慨。以往她囿于姨娘半主子半奴才的身份,鮮少有機會踏進此處,更罔論有資格與諸位主子論事交談了,大事小情亦沒有她置喙的余地。這一回她終于可以憑借安城之行揚眉吐氣了。
蘭姨娘儀態(tài)端莊,向眾人斂衽行禮,遂把陸湛的情況娓娓道來。這些話她在回來的路上反反復復斟酌了無數(shù)次,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講,掂量再三。眾人聽她說話不疾不徐,條理分明,面上多多少少都露出些贊賞之意。
蘭姨娘心中得意非凡。
她目光掃處,瞧見了坐在楚夫人身側(cè)的衛(wèi)蘅。不同于旁人的急切與期待,衛(wèi)蘅低眉斂目,妙雅都麗的面龐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走出正院門,蘭姨娘停xiashen子,回首凝睇,她挑了挑秀眉,暗自發(fā)誓:“不用多久,自個兒定能名正言順的出入此地。
待她回到久別的憐月館,浣紗并幾個小丫鬟早已守在門外,見了她,滿面喜色,噓寒問暖的不住。
浣紗一邊兒吩咐小丫鬟歸置行裝,一邊兒絞了帕子,殷殷勤勤遞過來,笑孜孜地道:“姨娘還沒回來,各位主子的賞賜都送到了,林林總總一大堆,都擱在那邊了,姨娘且看看?”
蘭姨娘只隨意掃了一眼:“這點子東西算什么,我要的本也不是這個?!?/p>
浣紗訝然。
"且走著瞧吧?!碧m姨娘對著鏡子理了理鬢邊的金釵,眼里精光一閃而過。
衛(wèi)蘅因著蘭姨娘回府,一個時辰的練字功課尚未完成。此時,她換了件藕荷色窄袖衫,在晴川如鏡里執(zhí)筆練字。
楚夫人手里拿著兒子寫給自己的書信,從頭到尾細細讀了兩遍,看向?qū)γ娴男l(wèi)蘅,只見她凝神靜氣,心無旁騖。楚夫人沉吟了一會兒,叫了一聲:“阿衡,來?!?/p>
衛(wèi)蘅停了筆,明眸里閃了一個困惑的神色,擱下筆,走到楚夫人身邊。
楚夫人凝視著衛(wèi)蘅美好的容顏,忽然道:“阿衡,我實實不愿你跟我一般?!?/p>
衛(wèi)蘅一愣:“母親,您這是······”
楚夫人嘴角泛起一絲嘲諷:“世子風流多情,整日偎紅倚翠,我早就不放在心上。自己的日子合該自己好生的過,若是想不開,自己難為自己,難為別人,漫漫長日弄得勾心斗角,刀光劍影,還有什么意味?”
“可是,阿蘅,阿湛和他父親不一樣?!背蛉寺猿烈髁艘粫斑@孩子自小與我不算親近,但他的性子做母親的豈能不知。阿湛的性子極為執(zhí)拗,認定的事情輕易不肯回頭,任誰勸也是不肯聽的,除非他自個想明白了?!闭f到此處,楚夫人頓了頓:“你們小夫妻離心離德,我不是看不出來,我從不過問,也不插手,就是怕勸和不成,卻適得其反?!?/p>
楚夫人看著衛(wèi)蘅,眼睛里帶了些悲憫:“阿蘅,你將來的日子還長,怎么個活法,你可想過?”
衛(wèi)蘅低頭不語。
“是等阿湛回心轉(zhuǎn)意?還是你想法子讓他接納你?抑或是就像現(xiàn)在相敬如冰、貌合神離的走下去?還是·····,阿蘅你冰雪聰明,不應該對著這個局面毫不作為,困獸尚且猶斗,何況是人!世上路有千條,該挑一條你最想走的,別到了我這年紀,千般后悔萬般怨恨敵不過歲月已逝。”
衛(wèi)蘅對陸湛早就心灰意冷,可自己已是二嫁之身,誠然如陸湛所說,若再度和離,靖寧侯府的名聲也會被自己牽累。這世上情深意重的夫妻能有幾個?境遇如斯,何必強求。一人自在心自在,亦有何苦?可今日聽了楚夫人腑肺之言,衛(wèi)蘅忽然有點迷茫,有些不確定,現(xiàn)在的情形真得是自己心甘情愿接受,不可改變的嗎?
衛(wèi)蘅神思恍惚回到蘭藻院,接連幾日,她都把自己關在房中。念珠兒和木魚兒看在眼里,都忐忑難安,問起緣故,卻只得姑娘的一個搖頭,兩人別無他法,只好默默陪在衛(wèi)蘅身邊。
蘭藻院內(nèi)風平浪靜,孰不知整個國公府里已是流言四起。
夕陽晚照,國公府后花園的西府海棠開得燦若云霞。
木魚兒憂心姑娘悶出病來,便請了衛(wèi)蘅去賞一賞那植于微瀾池畔的海棠,衛(wèi)蘅本不愿去,卻耐不住她生拉硬拽,更用姑娘曾教過她的一句詩來賣弄:“姑娘不是說過,‘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眠@會子海棠花還沒睡,咱們該去瞧瞧才是?!毙l(wèi)蘅忍俊不禁,遂攜了她出門而去。念珠兒手頭還有活計,不肯跟去。
主仆二人一路分花拂柳,來到后花園中。果然那片西府海棠在余暉中葉由春潤,花浸嬌紅,朵朵繁花襯著翠葉,如同胭脂點就,嬌美絕倫。
衛(wèi)蘅徘徊花下,流連忘返,綠鬢紅顏,與海棠花交相輝映,真是千種風情,絕艷照人。木魚兒笑瞇瞇摘了一簇遞給衛(wèi)蘅,衛(wèi)蘅素手輕抬,把海棠花簪在鬢邊,一笑嫣然。
兩人賞玩夠了,剛待離開。忽然聽得薔薇架另一側(cè)傳來女子的交談聲。
此時薔薇長得極其茂盛,一路蔓延,兩邊不見人。那邊的人想必以為天色已晚,四面靜寂無人,因此說話并不顧忌,嘻嘻哈哈鬧個不停。
衛(wèi)蘅皺了皺眉,便要轉(zhuǎn)身。卻在清清楚楚聽到“三少夫人”四個字后,不自覺停下了腳步。
只聽一個丫頭咯咯笑了兩聲:“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些話府里上上下下可都傳遍了?!?/p>
衛(wèi)蘅與木魚兒對望了一眼,眼中都是困惑。
另一個道:“我是真不知,好姐姐,你快說說?!?/p>
“說是三爺這次回來,要休了三少夫人呢?”
“啊,為什么?三少夫人長得這么標致,別說咱們府了,就是放在整個京城也是第一美人。三少爺怎么舍得?”
衛(wèi)蘅的臉色慢慢發(fā)白,她下意識握住木魚兒的手,才站穩(wěn)身子。木魚兒氣得發(fā)昏,就要沖過去跟她們理論。衛(wèi)蘅死命地抓住木魚兒的手,艱難地搖了搖頭。
這一個嗤笑了一聲:“你哪知道,三爺多厭惡三少夫人,說是連看她一眼都覺得臟。成婚這么久,連碰都不肯碰她一下?!?/p>
“我不信?!?/p>
“這話是三爺親口說的呢,有一回三少夫人闖了和氣堂,三爺劈頭蓋臉地罵少夫人蕩婦淫娃、不貞不孝,還嘲笑她既當biao子又想著立牌坊呢?!?/p>
衛(wèi)蘅仿佛覺得兜頭被人重重打了一記耳光,耳邊嗡嗡作響,整個人像被剝脫了衣裳,在無數(shù)人注視下再千刀萬剮,天地之大,自己卻連埋身之處都遍尋不到。她面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
另一個幸災樂禍地道:“哎喲,三少夫人日子可怎么過呢?”
“哈,怎么過,三爺說了,讓她當國公府的擺設,自生自滅。”
衛(wèi)蘅覺得喉頭一陣陣發(fā)甜,聽到此處,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子一軟,栽了下去。
木魚兒氣得渾身顫抖,手腳冰涼。她才要繞過去看看到底是誰胡言亂語,卻覺得手一沉,被拽了個趔趄。木魚兒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衛(wèi)蘅,尖叫起來:“姑娘,姑娘?!?/p>
隔壁猛地沒了聲音,木魚兒眼珠子通紅,怒喝道:“是誰,滾出來?!?/p>
那兩個丫頭聽見木魚兒呼喝,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停留耽擱,拼了命的一溜煙飛奔出了后花園,回頭看后面沒人追趕,對視了一眼,心中哆哆嗦嗦都只叫僥幸,天黑,又隔著薔薇,想是沒有被認出來罷。
靖寧侯府得了衛(wèi)蘅重病的消息,一大家子人仰馬翻。老夫人并衛(wèi)峻夫婦立刻趕到齊國公府,這邊衛(wèi)峻與齊國公寒暄,那邊齊國公老夫人、楚夫人接了靖寧侯老夫人及何氏,一行人直奔蘭藻院而去。
何氏看眼見自己的掌上明珠面色灰敗、雙目緊閉,氣息奄奄躺在床上,忍不住哭出聲來,她攥了閨女的手,悲從中來。
靖寧侯老夫人又驚又痛,重重得頓了下拐杖,厲聲問:“阿蘅怎么會這樣?”
國公老夫人滿面羞慚,楚夫人張了張嘴,把話咽了回去。
侯老夫人眼神凌厲,喝到:“念珠兒、木魚兒,你們說?!?/p>
木魚兒一咬牙,跪在地上,才要開口。何氏忽然發(fā)現(xiàn)衛(wèi)蘅動了動,趕緊用帕子拭了拭淚,叫到:“珠珠兒”。
衛(wèi)蘅悠悠醒來,只覺得心口痛不可當,嗓子更是猶如刀割一樣,火燒火燎。
房里燈火通明,衛(wèi)蘅見母親、祖母神色又是擔憂又是焦慮,心中大痛,她用盡了全身氣力,握住祖母跟母親的手,眼神直瞪瞪的,哀哀叫了聲:“祖母、母親?!睆陀执丝跉?,“家去?!?/p>
候老夫人把心尖尖上的孫女摟在懷里,一時間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