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狂歌》 章節(jié)介紹
作者左右X的最新小說《武道狂歌》,在千呼萬喚中終于面世了,這對于書迷來說無不是一大福音。這部小說中的主角(陳青穆志有)能否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精彩,我們拭目以待!《武道狂歌》第1章介紹:時值夏日,天剛微亮,東方才泛起一點魚肚白,乾陽城的人們便.........
《武道狂歌》 一 陳青 在線試讀
時值夏日,天剛微亮,東方才泛起一點魚肚白,乾陽城的人們便已陸陸續(xù)續(xù)起來,攢動于街上。
陳青也穿戴整齊,神色木然的斜挎著鞋具箱出了門。
身后屋內(nèi),這一世的父母也已在朦朧的晨色下,洗漱準(zhǔn)備出工。
而不止是他們一家,同一層樓的左鄰右舍也都早早的起來,在陽臺準(zhǔn)備著開始今天的活計。
這些人里,有穿著粗布砍袖短褲,露出流線肌肉的搬運工;有穿著馬褂,戴著漁夫帽的黃包車車夫;還有脖上掛箱,箱子里裝有香煙火柴,瓜子桂花糖的小販等等。
住二樓的陳青從走廊穿過,向樓梯口走去,沿途遇到的人紛紛向他打著招呼。
“青仔這么早啊?!?、“阿青早啊?!薄ⅰ鞍⑶喑龉だ??”
陳青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逐一回應(yīng)這些鄰居的招呼后,來到樓梯,他的臉上便再次變回了之前的木然。
這倒并非他不愛笑,實在是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的他,暫時還難以適應(yīng)這個世界的毒打。
欺軟怕硬的市井底層;兩副面孔的巡捕員;只束縛弱者的法律等等。
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那勞碌一天只夠勉強溫飽,根本沒有什么出路,更沒有多余時間精力去做其他事情的“工作”。
這一切都讓陳青感到“暗無天日”,身心疲憊。
如果自己當(dāng)時注意點,是不是就不會穿越到這里了?
他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
說來也是好笑,他前世是一位養(yǎng)生專家,給過很多行業(yè)大佬規(guī)劃飲食及鍛煉計劃,結(jié)果自己卻猝死在了家中。
他已經(jīng)能夠想象前世的那些無良媒體會怎么賺噱頭的報道他,而評論區(qū)的網(wǎng)友又會怎么調(diào)侃他了。
但事實上是,他先天就有心臟方面的問題,這才會走上養(yǎng)生的道路。
同樣,這也是他猝死的原因——洗手時突然發(fā)病,手抖得厲害,將特效藥全灑進了水池里。
如果是剛穿越那一段時間,他還會為此糾結(jié)許久。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了三個多月的他,只剩下了一聲嘆息。
“唉……”
糾結(jié)已經(jīng)無濟于事,來都來了,日子還要繼續(xù)。
在嘆息過后,陳青邁步下樓。
也就在他再次邁步走動后,他的眼底有三串?dāng)?shù)字也隨之慢慢跳動了起來:
【精:0.872346256】
【氣:0.343257233】
【神:0.954860745】
這三串?dāng)?shù)字是隨著陳青穿越一同“覺醒”的。
起初他以為這是什么三體人的把戲,后來發(fā)現(xiàn)這些數(shù)字會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跳動時,他又以為是他的外掛,為此還心潮澎湃,很是憧憬了一番穿越后的生活。
直到經(jīng)過這三個來月的摸索研究,他才明白,這三串?dāng)?shù)字代表的其實是他的身心、精神狀況。
【精】代表了他的身體各方面。
在健康和受傷或生病時,這串?dāng)?shù)值的起伏很大,另外,運動和不運動時,這串?dāng)?shù)值也會有著相應(yīng)的跳動變化。
【氣】代表他身體的供能狀態(tài)。
饑餓狀態(tài)和吃飽狀態(tài)的數(shù)值完全就是兩碼事,而運動和不運動兩種狀態(tài)下,這一串?dāng)?shù)值的跳動快慢也不一樣。
但總體的,還是在不斷減少,因為人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消耗著能量。
【神】則代表他的精神狀態(tài)。
這一項又非常受前兩者影響,健康和受傷、生病時,還有饑餓和吃飽這兩種狀態(tài)以及運動與否,都會影響到【神】的數(shù)值變化。
除此之外,便再沒其他特殊神異。
沒有加點,也沒有其他功能,只是單純的具現(xiàn)了陳青的身心精神狀況。
而在這三個來月的研究中,陳青也已經(jīng)明白了“1”代表著一個健康成年人的正常數(shù)值。
穿越后的他,現(xiàn)在是一個十六周歲未滿的少年,身體還在發(fā)育狀態(tài),還沒到一個健康成年人的正常數(shù)值——說起來,這一世也并不是完全沒好事,至少,他擁有了一副健康的身體。
但讓他很不解的是,為什么眼底的數(shù)值會具現(xiàn)到小數(shù)點后面九位這么多。
位數(shù)再多,最前面的數(shù)字是0又有什么意義呢?
可惜,這個問題沒人為他解答,他也沒時間去糾結(jié)這個問題。
伴隨著眼底三串?dāng)?shù)值最后兩位或增或減的跳動,陳青也下完樓梯,來到了街上。
回身望了一眼身后,自己一家與眾多鄰居共同租住的三層破舊水泥樓房,陳青在朦朧的晨色中,向著乾陽市的中心地帶而去——他所住的地方在乾陽市邊緣區(qū)域,這里住的都是窮苦打工人,可沒有人花錢擦鞋和修鞋。
……
“鐺鐺鐺~”
“叮鈴叮鈴~”
“賣報啦賣報啦,今天的頭條是……”
“這位先生,香煙要么?”
“坐車嘞~女士去哪里???要坐車嗎?”
“先生女士,要擦鞋么?”
載滿客人的有軌電車緩緩行駛,前端不斷發(fā)出著“鐺鐺”的敲鈴聲;
街道邊緣,穿著西裝或洋裝裙的男女,或騎著或推著自行車前進,不時按響車鈴,提醒著前方的人讓路;
穿著打了多個補丁的粗麻短衣的小孩們,斜挎著裝了報紙的帆布包,一手按在帆布包上,一手舉著一份報紙邊跑邊大聲叫賣;
還有脖掛箱子,到處兜售香煙火柴的孩子;來來往往拉著人到處跑的黃包車;蹲守在劇院或電影院,亦或者歌舞廳門前不遠的路邊或墻根下,不斷招攬著生意的擦鞋匠們。
再加上周圍的一棟棟最多四五層高的水泥大樓,以及大樓第一層的各種商鋪門店,偶爾行駛而過的老爺車等等……
這所有的一切便交織成了乾陽市中心地帶的大十字街。
清晨時分,和煦的陽光不過初灑大地,大十字街這一帶便已人聲鼎沸起來。
陳青一身粗麻短衣、長褲、布鞋,默默的坐在“星輝煌”歌舞廳門口不遠,一邊啃著自帶的烙餅,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向來往的上班族們招攬生意。
他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市中心的大十字街,來到這里時,太陽已經(jīng)升起一會兒。
這個時間點,正是各行各業(yè)開工,上班族通勤的時候,沒什么人擦鞋修鞋,所以他才趁著這個空檔吃點自帶的烙餅,當(dāng)做早餐,同時也算補充經(jīng)過一夜消耗,加上早上走路過來消耗的【氣】數(shù)值。
隨著烙餅吃進肚中,他僅有0.3幾的【氣】數(shù)值末幾位也隨之快速跳動增長起來。
而對此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的陳青,臉上毫無波瀾,邊吃邊目光無意識的張望著四周。
忽然,大十字街,北街街尾處有一幕吸引了陳青的注意力。
那是一名走在路上,穿著碎花旗袍,盤著頭發(fā),拎著竹制編織行李箱,邊走邊看手中紙條,似乎在尋找某個地方的女人。
從陳青的視角,只能看到這名旗袍女人的背影,但光是背影便已盡顯婀娜。
不過,真正將陳青注意力吸引的,是這個女人背后的兩道人影。
這兩道人影都是男的,年齡都在二十多歲,一高一矮,高的一七五,矮的一米七不到,體型均偏瘦,皆穿著粗麻短衣、長褲、布鞋。
此時,兩人正雙手揣在上衣兜里,似乎手中拿著什么,緊跟在旗袍女人身后,并腳步加快,迅速的拉近著與旗袍女人的距離。
陳青認(rèn)識這兩人。
這兩人高的叫孫兵,矮的叫羅剛,是這一帶的地痞,專門喜歡勒索像他這種外地來的,年齡小的鞋匠、賣報郎。
也是因為這兩人,陳青才來到了這個世界——原身多次被兩人勒索毆打,最終在一次毆打中試圖反抗,結(jié)果被對方拿鞋具箱里的錘子敲擊頭部去世。
而穿越過來后的陳青,也透過這兩人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黑暗”。
剛穿越來的陳青,還是現(xiàn)代人思維,遇到這種事首先想的是找巡捕房。
然而,當(dāng)他真去時,巡捕房的人根本鳥都不鳥他,甚至將他轟了出來。
最可笑的是,轟他時,恰好有一名穿綢緞長衫馬褂的中年富商走進巡捕房,那名轟他的巡捕立刻變得點頭哈腰,諂媚的稱呼對方為爺。
后面陳青想去律所尋求幫助,結(jié)果被律所樓下的門衛(wèi)攔了下來,連門都沒能進去。
好不容易在門口等律所里的律師出來,那些穿得西裝筆挺,人模狗樣的律師直接來句,一個問題十塊錢讓他啞口無言。
要知道,他給人擦一次鞋才兩毛錢,一天下來都不一定能掙兩塊錢。
就這樣,一番毒打下,陳青逐漸麻木了,擺攤擦鞋的地方都盡量選靠近劇院、影院、歌舞廳大門的位置,雖然有被驅(qū)趕的風(fēng)險,但這些地方那兩個地痞不敢過來找事。
另外,他還會經(jīng)常觀察周圍,趁孫兵和羅剛這兩個地痞不注意時拎箱跑路。
總之就是能躲就躲。
而這一帶跟他相仿的少年很多,那兩地痞的勒索目標(biāo)很多,目前為止倒也沒被堵到過。
但現(xiàn)在,看著北街街尾,孫兵和羅剛這兩地痞似乎在打那個外地旗袍女人的主意,陳青不禁眉頭皺了起來。
不過,他并沒有任何動作。
“大概率是準(zhǔn)備搶錢?!?/p>
陳青心中猜測。
孫兵和羅剛這兩個地痞混混,雖然是附近周圍賣報郎和小鞋匠的噩夢,但放眼整個乾陽市卻是什么也不是。
兩人撞見附近的幫派成員都得避到一旁,更何況給巡捕房找麻煩這種事。
陳青估摸這兩人八成是看旗袍女人是外地來的,這才動了歪心思,想趁對方人生地不熟時干一票,搶點錢花花。
一念及此,陳青慢慢將目光收了回來。
他并不準(zhǔn)備做什么。
經(jīng)過三個多月的毒打,他已經(jīng)認(rèn)清了這個世界——當(dāng)然,主要原因也是因為他自身難保,過去阻止不說時間上來不及,就算來得及怕也是肉包打狗,不僅阻止不了那外地女人被搶,自己身上的錢估計也得搭進去,說不定還得挨一頓打。
所以,權(quán)衡利弊下,陳青選擇了漠視。
也就在陳青慢慢將目光收回時,北街街尾的旗袍女人也同時轉(zhuǎn)進了附近一條巷子里。
緊跟在身后的孫兵和羅剛見狀,頓時加快了腳步,一同轉(zhuǎn)進了巷子里。
陳青收回的余光瞥見這一幕,腦海中已經(jīng)能夠想象出,接下來孫兵和羅剛搶完錢迅速跑出來,巷子里傳來女人驚恐呼救的一幕。
然而,事態(tài)并沒有如他想象的那般發(fā)展。
三道身形先后轉(zhuǎn)進巷子后,過了十來秒,孫兵和羅剛兩人的身影仍然沒有跑出來,巷子中也沒有傳出女人驚恐呼救的聲音。
這讓本打算漠視的陳青,眉頭再次皺起。
“難道……”
孫兵和羅剛這兩人是十足的人渣,因此,陳青自然會聯(lián)想到兩人跟著那旗袍女人轉(zhuǎn)進巷子后,臨時起了邪念的方向。
而這個世界的治安并不算好,只要不是死了人,或者涉及權(quán)貴人士,巡捕房對于平民中的治安事件并不是那么的上心。
想到這里,陳青臉色不由一沉。
如果只是搶點錢就跑,不會坑害到她人一生的話,他還會權(quán)衡利弊后選擇漠視。
但這種將要坑害到她人一生的情況,接受過現(xiàn)代教育的他,仍然是做不到坐視不理。
當(dāng)即,陳青霍然起身離開鞋攤,徑直邁步朝著三人轉(zhuǎn)進的巷子快速跑去。
不過,他也沒有盲目的沖過去阻止,因為他十六歲的身體素質(zhì)根本打不過孫兵和羅剛這兩個地痞,他也并不想挨揍。
只見他一邊跑,一邊伸手進衣服內(nèi)袋里,掏出了一個哨子。
乾陽市的巡捕房,每位巡捕都配備有一個哨子,在遇到有人違法犯罪時便會吹響哨子,以此來昭示巡捕的到來,嚇跑罪犯。
有人說這是巡捕的玩忽職守,吹哨提前通知罪犯逃跑就不用抓人,又省力又避免了自身涉險;也有人說這是為了打斷罪犯的犯罪行為,讓罪犯聽到哨聲后停下犯罪,本意是為了保護受害人。
而不管是什么原因,陳青在得知這一點后,便悄悄搞了一個哨子放身上。
人在干壞事時,多少都會心虛,這時候乍然聽到巡哨,膽小者必然被嚇破膽,而膽大者則會怕被巡捕抓到,選擇逃跑。
兩者很大概率都會停下正在實施的犯罪行為。
陳青原本是準(zhǔn)備在自身遇到危險時,用來出其不意嚇唬人,給自己爭取生機或時間用的。
畢竟,這東西始終只是一個哨子,只有讓對方以為是巡捕來了才有用,若是被看到是他在吹哨子,那就完全沒用了。
而且,被嚇唬過一次后,這東西基本就沒用了,因為被嚇唬的人沒有見到巡捕的身影,便會逐漸警覺回過味來。
但現(xiàn)在,在沒有其他有效辦法下,陳青也只能將這個壓箱底的奇招用了。
只見掏出哨子跑了一段路,在接近那條巷子后,陳青便將掏出的哨子放在嘴里,用力的吹響起來:
“嗶——”
一聲強力悠長的哨聲乍然響徹清晨的街道。
附近的人們走動的身形不由一滯,然后目光下意識的望向了哨聲傳來的方向。
陳青見狀,吹得越發(fā)起勁用力,并一邊吹一邊繼續(xù)朝巷子跑去,想通過哨聲的逐漸拉近,營造出巡捕快速奔向巷子的假象。
一時間,只聽街上“嗶嗶嗶”的哨聲不斷。
然而,事情卻又一次出乎了陳青的意料!
當(dāng)陳青吹著哨子快步奔向巷子時,巷子中忽然拐出了一道人影。
不過,這道人影卻不是孫兵和羅剛,而是那個一開始拐進去的旗袍女人!
仍是那一身碎花旗袍,手拎竹制編織行李箱,身材婀娜且曼妙,但不同的是,之前陳青只遠遠看到背影,而這一次則與對方面對面僅有三四米遠,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柳葉眉,丹鳳眼,高挺的鼻梁與一張紅唇,組合成了一張精美的臉龐。
不過,最讓陳青印象深刻的,卻是對方雙眼中那種漠視一切的神色!
與這樣一雙眼睛對視,陳青不禁短暫的呆愣在了原地。
而旗袍女人漠視的眼神則是快速的打量陳青全身上下,最終停在了陳青手中的哨子上。
略微的思量過后,這個旗袍女人似乎便想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輕呵笑道:“我說乾陽的巡捕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富有正義感了,原來還是我想多了?!?/p>
說完,她看向陳青的眼神從漠視變得淡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