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權臣與江湖飛賊》 章節(jié)介紹
北鼎的這部女頻小說《冷面權臣與江湖飛賊》,以言情為題材,其情節(jié)設置和故事結構大氣開闊,筆力雄渾,每個小故事的高潮發(fā)展都安排得當,值得一讀!該小說第3章內容簡介:謝知白那只戴著墨玉扳指的手,如同指向祭品的權杖,清晰地定格在沈青崖身上。平靜無波.........
《冷面權臣與江湖飛賊》 第5章 在線試讀
謝知白那只戴著墨玉扳指的手,如同指向祭品的權杖,清晰地定格在沈青崖身上。平靜無波的命令,卻帶著冰封千里的寒意,瞬間將整個河灘化作了森羅絕域。
數(shù)十道黑色身影從濃霧籠罩的堤岸兩側無聲涌現(xiàn),如同從幽冥中爬出的索命惡鬼。冰冷的勁弩箭鏃在灰白天光下閃爍著幽藍的寒芒,密密麻麻,封死了沈青崖所有可能的退路,將她牢牢釘死在冰冷的碎石灘上。濃烈的殺意如同粘稠的泥沼,死死裹住了她,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和冰冷的絕望。
面具人拄著刀,冰冷的鐵面轉向沈青崖,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里,只剩下純粹的執(zhí)行命令的冰冷。
裴照依舊僵立在原地,距離沈青崖不過幾步之遙。他那只剛剛染血的手緊握成拳,垂在身側,鮮血順著指縫無聲滴落,在碎石上砸開一朵朵小小的、刺目的暗紅。他低著頭,散亂的發(fā)絲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只有緊繃的下頜線條和微微顫抖的肩膀,泄露著內心足以焚毀一切的驚濤駭浪。他沒有再看沈青崖,也沒有看那頂深青色的轎子,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腳下那幾滴屬于自己的鮮血。
轎簾微動。那只戴著墨玉扳指的手,緩緩收了回去。緊接著,轎簾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略顯蒼白的手,從里面完全掀開。
謝知白的身影,終于清晰地出現(xiàn)在轎門口。
他依舊穿著那身素色的寢衣,外罩墨色錦緞長袍,鬢角微霜,面容清癯。晨風吹拂著他寬大的袍袖,獵獵作響。他緩緩步下轎子,動作從容不迫,帶著久居上位的雍容。他的目光溫和,甚至帶著一絲長者般的倦意,緩緩掃過一片狼藉的河灘,掃過地上兩具弩手的尸體,掃過面具人,掃過僵立的裴照,最終,如同看著塵埃般,落在了渾身浴血、狼狽不堪的沈青崖身上。
那目光里沒有憤怒,沒有殺意,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如同古井寒潭般的平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貓戲老鼠般的玩味。
“裴照?!敝x知白開口了,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河水的奔流,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如同寒冰摩擦。
裴照的身體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他緩緩抬起頭,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那雙總是銳利如鷹隼的眸子,此刻卻布滿了血絲,里面翻涌著痛苦、掙扎、屈辱,還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他死死咬著下唇,唇瓣被咬破,滲出血絲。
“義父。”兩個字,從裴照牙縫里艱難地擠出來,干澀沙啞,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你昨夜,擅闖靜思齋?!敝x知白的聲音依舊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卻如同冰冷的探針,刺入裴照的眼底,“驚擾了老夫的清夢不說,還讓一只小老鼠……鉆進了不該進的地方?!彼D了頓,視線轉向沈青崖,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形成一個冰冷的弧度,“這只老鼠,似乎還帶走了老夫書房里……一件不起眼的小玩意兒?”
沈青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果然知道了!秘庫入口的血跡!他什么都知道了!她下意識地捂向胸口,那里,**如同烙鐵般滾燙!不!不能讓他拿走!
裴照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毫無人色。他猛地看向沈青崖,眼中充滿了驚駭和一種近乎哀求的絕望!他似乎在用眼神嘶吼:不要!不要承認!不要拿出來!
“老夫很好奇,”謝知白慢條斯理地向前踱了一步,墨玉扳指在指尖輕輕轉動,“是什么樣的‘要緊東西’,值得老夫最得力的義子,不惜親自出手相救,也許你會……滅口奪回?”
“影梟”!沈青崖心頭劇震!原來這面具人是謝知白手中最神秘、最強大的暗殺力量!
謝知白,顯然洞悉了裴照的暗中動作,甚至可能……一直就在暗中監(jiān)視!他此刻現(xiàn)身,是來……收網(wǎng)的!
裴照在謝知白那平靜卻無比沉重的目光下,身體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地搖晃了一下。他猛地單膝跪地,膝蓋重重砸在冰冷的碎石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頭深深低下,聲音嘶啞破碎,充滿了恐懼和請罪的意味:
“義父恕罪!孩兒……孩兒昨夜確在追查此飛賊行蹤!此賊膽大包天,竟敢潛入義父書房!孩兒唯恐其竊取機密,才……才擅作主張,調動‘影梟’追捕!驚擾義父,罪該萬死!”他伏低身體,額頭幾乎觸碰到地面冰冷的碎石,肩膀劇烈地顫抖著。這番請罪,看似惶恐,卻巧妙地避開了“滅口”和“要緊東西”的核心問題。
“哦?只是追捕?”謝知白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他緩緩踱步,走到裴照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卑微伏地的身影。那雙溫和的眼睛里,此刻終于清晰地浮現(xiàn)出一絲冰冷的嘲弄,“那為何……老夫的書房地下秘庫,會被打開?那入口處……又為何會有血跡?”
他微微俯身,湊近裴照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卻如同毒蛇吐信,清晰地送入裴照和沈青崖的耳中:“阿照,十年了。你還在找她,對嗎?”
裴照伏在地上的身體猛地一僵!如同被無形的閃電擊中!他霍然抬頭,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和一種被徹底看穿的恐懼!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謝知白那張清癯平靜的臉,嘴唇劇烈地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娘親……”謝知白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溫柔的殘忍,目光卻冰冷如刀,刺向裴照靈魂最深處,“她走得……很痛苦?!?/p>
“轟——!”
裴照的腦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徹底炸開了!所有的偽裝、所有的隱忍、所有的算計,在這一句話面前,瞬間土崩瓦解!十年!整整十年的苦苦追尋,無數(shù)個日夜的煎熬和希望,最終得到的,竟是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宣判!
娘親……死了……走得……很痛苦……
巨大的悲慟和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般在裴照胸腔里轟然爆發(fā)!他猛地從地上彈起,雙目赤紅,如同瀕死的野獸,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混合著絕望和狂怒的嘶吼!染血的右手五指如鉤,帶著同歸于盡的瘋狂,不顧一切地抓向謝知白的咽喉!
“老賊——?。?!”
這一擊,凝聚了他十年的血淚和刻骨的仇恨!快!狠!決絕!帶著玉石俱焚的慘烈!
然而,就在裴照暴起發(fā)難的同一剎那!
一直如同雕像般矗立在旁的面具人“影梟”,動了!
他的動作更快!更詭異!如同沒有骨頭的鬼影,瞬間切入裴照和謝知白之間!那只戴著玄鐵護腕的手,后發(fā)先至,精準無比地扣住了裴照全力抓出的手腕!五指如同鐵鉗,猛地發(fā)力!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清脆的骨裂聲,在死寂的河灘上驟然響起!
裴照的嘶吼戛然而止!他臉上的狂怒瞬間被極致的痛苦所取代!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瞬間滾落!他的右手手腕,竟被“影梟”硬生生捏碎!
“呃啊——!”裴照痛得渾身痙攣,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
“影梟”面無表情,捏碎裴照手腕后,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空著的左手閃電般探出,五指并攏如刀,帶著沉悶的風聲,狠狠切在裴照的頸側!
裴照眼中的光芒瞬間渙散,身體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意識。只有那只被捏碎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無聲地控訴著這殘酷的一幕。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從裴照暴起,到他被“影梟”瞬間制服擊昏,不過瞬息!
沈青崖癱在碎石上,眼睜睜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緊!裴照……他失敗了!敗得如此慘烈!十年的隱忍,在謝知白面前,如同孩童的把戲,不堪一擊!
謝知白仿佛只是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甚至連腳步都未曾移動分毫。他平靜地看著昏死過去的裴照,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只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然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回了沈青崖身上。這一次,那溫和的假象徹底褪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冰冷和掌控一切的漠然。
“現(xiàn)在,”謝知白緩緩開口,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寒獄,“該你了,小飛賊?!?/p>
他微微抬手示意。
兩名黑衣護衛(wèi)如同鬼魅般閃到沈青崖身邊,粗暴地將她從碎石上拖拽起來!肩頭的箭傷被牽動,劇痛讓她眼前發(fā)黑,冷汗涔涔而下。
“交出你從老夫書房拿走的東西?!敝x知白的聲音不容置疑,“或許,老夫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沈青崖被兩名護衛(wèi)死死架住,身體虛弱得幾乎站立不穩(wěn)。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如同深淵般可怕的男人,看著地上昏迷不醒、手腕扭曲的裴照,看著那封藏在懷中、仿佛燃燒著她靈魂的**……一股巨大的悲憤和玉石俱焚的決絕,猛地沖上心頭!
“呸!”她猛地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鋒,死死盯著謝知白,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老賊!你要的東西……在這里!”
她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掙脫護衛(wèi)的鉗制(盡管只是徒勞的象征性掙扎),染血的右手顫抖著,卻異常堅定地,探向自己懷中!
謝知白那古井無波的眼中,終于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他的目光緊緊鎖住沈青崖的手。
沈青崖的手指,觸碰到那油紙包裹的信封。她猛地將它掏了出來!高高舉起!
那泛黃發(fā)脆的素白信封,在灰白的晨光下,顯得如此脆弱,卻又如此沉重!信封正中,那娟秀而絕望的“吾兒裴照親啟”六個字,如同泣血的控訴,刺目地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看清楚了!老賊!”沈青崖的聲音帶著泣血的悲憤,響徹河灘,“這是柳夫人用命寫下的**!是你構陷忠良、囚禁折磨她的鐵證!是你通敵叛國、殘害同僚的罪狀!你想要?來拿??!看看這上面的字,是不是你謝知白永遠也洗不干凈的血!”
河灘上一片死寂。只有永定河水奔流不息。
所有黑衣護衛(wèi)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封**上,即使隔著距離,也能感受到那信封上散發(fā)出的、令人心悸的悲愴和不詳氣息。
謝知白的目光,牢牢地釘在那信封上。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清晰的變化。那是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有意外,有冰冷的審視,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近乎釋然的嘲弄?仿佛看到了一件早已預料到、卻遲到了很久的舊物。
他緩緩抬步,一步一步,走向被護衛(wèi)死死架住的沈青崖。步履從容,卻帶著千鈞的壓迫感。
沈青崖緊握著**,如同握著最后的武器,眼神決絕地迎視著他。
謝知白在沈青崖面前一步之遙站定。他微微低頭,看著那封近在咫尺的**,看著信封上那朵小小的、朱砂繪制的玉蘭印記。他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冰冷到極致、也諷刺到極致的弧度。
“柳婉……”他輕輕吐出這個名字,聲音里聽不出絲毫愧疚,只有一種冰冷的、如同評估物品般的漠然,“果然是她?!?/p>
他抬起手,那只戴著墨玉扳指的手,緩緩伸向沈青崖手中的**。
沈青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身體微微顫抖,卻沒有退縮。
就在謝知白的手指即將觸碰到**信封的瞬間,他的動作卻微微一頓。他的目光,落在了信封一角——那里,似乎沾染了一點點深色的水漬痕跡。
謝知白的眉頭,極其細微地蹙了一下。
沈青崖的心猛地一跳!水漬?是她在暗河漂流時沾上的河水?還是……她緊張滲出的冷汗?
然而,謝知白那細微的蹙眉只是一瞬。他隨即恢復了那掌控一切的漠然,手指繼續(xù)前伸,穩(wěn)穩(wěn)地、不容抗拒地,從沈青崖緊握的手中,抽走了那封染血的書信。
信紙入手,帶著一種陳舊的、混合著淡淡血腥和藥味的奇異觸感。謝知白甚至沒有打開信封查看里面的內容,只是用指尖輕輕摩挲著那粗糙泛黃的紙面,感受著那深入紙背的、早已干涸發(fā)褐的血跡。
他抬起眼,看向沈青崖那充滿恨意和不解的眼睛,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帶著一種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嘲弄。
“很疑惑?”謝知白的聲音平靜無波,如同在談論天氣,“疑惑老夫為何沒有銷毀它?疑惑它為何能在陰暗潮濕的秘庫中保存十年,又為何……未被暗河之水浸毀?”
沈青崖瞳孔驟縮!這正是她心中最大的疑問!
謝知白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信封上那朵小小的朱砂玉蘭印記。那印記的邊緣,似乎泛著一層極其細微的、難以察覺的油潤光澤。
“秘庫里的樟腦和石灰,只能防蟲防潮。”謝知白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耐心解釋,“真正護住這信箋,讓它十年不腐、水火難侵的……是這信封本身?!?/p>
他頓了頓,看著沈青崖眼中翻涌的驚疑,緩緩道:“這信封,是用北狄雪山深處一種罕見的‘墨玉蠶’絲混合秘藥特制而成,薄如蟬翼,卻堅韌異常,水火不侵,蟲蟻不近。上面的朱砂印記,亦混合了特殊的礦物,能隔絕潮氣。當年……”他的目光似乎飄遠了一瞬,帶著一絲追憶的冰冷,“她便是用這種紙,給她那‘忠勇無雙’的丈夫寫家書的?!?/p>
沈青崖如遭雷擊!墨玉蠶絲?水火不侵?原來如此!難怪**能在秘庫保存十年!難怪她在暗河漂流掙扎,這封信卻只是沾了點水漬,內里的**毫發(fā)無損!謝知白……他不僅知道這封信的存在,他甚至……一直都知道這封信的特殊材質!他根本就是故意留著它!
“為什么?!”沈青崖再也忍不住,嘶聲質問,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和不解而顫抖,“你既然知道它在那里!知道它寫了什么!為什么不毀了它?!”
“毀了它?”謝知白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事情,嘴角的嘲弄愈發(fā)濃烈。他掂了掂手中輕飄飄卻又重逾千斤的信封,目光如同寒冰,掃過地上昏迷的裴照,又落回沈青崖臉上。
“老夫為何要毀掉它?”他反問,聲音里帶著一種掌控命運的漠然和殘忍,“留著它,讓它像一根毒刺,永遠扎在那孽種的心里,讓他知道他娘親是如何在絕望中一點點流干鮮血……讓他知道他裴家滿門是如何像螻蟻一樣被碾碎……讓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掙扎、一切隱忍,在老夫眼中,都如同兒戲……讓他抱著這封永遠無法公之于眾的**,在痛苦和仇恨中……慢慢煎熬……”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冷酷和玩弄人心的快意!
“這,不是比直接毀掉……有趣得多嗎?”謝知白看著沈青崖瞬間變得慘白、充滿了驚駭和絕望的臉,如同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就像養(yǎng)一只不聽話的鷹隼,總要留點念想,讓它以為還能翱翔,最終……卻只能撞死在老夫親手為它打造的囚籠之上?!?/p>
他微微俯身,湊近沈青崖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冰冷地吐出最后一句:
“包括你,小飛賊。你以為……你真的是憑自己的本事,找到這封信的嗎?”
沈青崖渾身劇震!一股比河水更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凍結了她的四肢百??!
謝知白直起身,不再看她。他隨手將那封承載著十年血淚和驚天陰謀的**,如同丟棄一件無用的垃圾般,遞給了身旁垂手侍立的“影梟”。
“收好。”他淡淡吩咐。
“影梟”無聲接過,將那染血的信封小心納入懷中。
謝知白最后看了一眼昏迷在地、手腕扭曲的裴照,眼神冰冷無波,如同看一塊頑石。
“帶上他?!彼D身,走向那頂深青色的轎子,“至于這個飛賊……”
他腳步微頓,聲音如同寒冰墜地:
“處理干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