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盡頭的圓》 章節(jié)介紹
《世界盡頭的圓》是一部玄幻小說,從一開始作者筆漸便引人入勝,激起讀者繼續(xù)讀下去的強(qiáng)烈欲望?!妒澜绫M頭的圓》第1章內(nèi)容介紹:1極地謊言卡登那枚“極地征服者”勛章,正叮當(dāng)作響地撞擊著空朗姆酒杯的邊緣。酒吧里渾濁的空氣,混雜著劣質(zhì)雪茄的濃煙和汗味.........
《世界盡頭的圓》 精選章節(jié) 在線試讀
1極地謊言卡登那枚“極地征服者”勛章,正叮當(dāng)作響地撞擊著空朗姆酒杯的邊緣。
酒吧里渾濁的空氣,混雜著劣質(zhì)雪茄的濃煙和汗味,
卻絲毫掩蓋不了他身上的風(fēng)塵氣——或者說,是精心營造出的那種味道。他聲音洪亮,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感,向圍攏在桌邊、眼睛里閃爍著崇拜光芒的年輕人們描述著。
“...那地方,伙計們,語言根本就是褻瀆!”卡登猛地一拍桌子,
震得幾個杯子跳了起來,琥珀色的酒液危險地晃動?!翱諝庀竦蹲?,帶著股硫磺味兒,
能把你的肺給燒穿!大地盡頭裂開一道口子,深不見底,里面翻滾著……不是巖漿,是光!
純粹的光!吞噬一切的光!那就是‘世界盡頭’!我,卡登·霍克,站在了它的邊緣!
”人群發(fā)出一陣低低的、敬畏的抽氣聲。閃光燈恰到好處地亮起,
捕捉著卡登臉上那混合著疲憊與無上榮光的表情。他享受著這浪潮般的崇拜,
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準(zhǔn)備迎接下一波更熱烈的追捧。“精彩絕倫,霍克先生。
”一個清晰、冷靜的女聲穿透了嗡嗡的議論聲,像一塊冰投入了滾油。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縫隙,莉娜·沃德走了出來。她個子不高,
裹在一件剪裁利落的深色風(fēng)衣里,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束在腦后,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鷹隼,
直直釘在卡登身上。“尤其是關(guān)于那‘吞噬一切的光’的描述,想象力確實驚人。
”卡登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隨即被慍怒取代。
“沃德記者?有何貴干?來分享你坐在辦公室里臆想出來的‘真相’?
”莉娜沒理會他的譏諷。她徑直走到吧臺旁懸掛著老舊電視的小屏幕前,
酒吧老板剛把頻道調(diào)到一個探險紀(jì)錄片回放。屏幕上,玻利維亞高原,
間歇泉噴發(fā)的壯觀景象——滾燙的熱水裹挾著蒸汽沖向高空,
在夕陽下折射出刺目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光芒?!笆煜?,霍克先生?”莉娜指著屏幕,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你那張轟動全球的、號稱在‘世界盡頭’邊緣拍攝的‘神跡之光’照片,其原始拍攝坐標(biāo),
經(jīng)過專業(yè)軟件比對,誤差不超過一百米。就在這兒,玻利維亞,
索爾·德·瑪尼納間歇泉景區(qū)。一個……嗯,買張門票就能參觀的地方?!彼D(zhuǎn)過身,
面對臉色鐵青的卡登和目瞪口呆的人群,“至于您提到的‘硫磺味’,很遺憾,
那也是間歇泉的標(biāo)配特產(chǎn),并非什么世界盡頭的專利。”酒吧里死一般的寂靜。
剛才還沉浸在傳奇故事里的年輕面孔,此刻寫滿了懷疑和震驚??ǖ堑哪樣杉t轉(zhuǎn)白,
再由白轉(zhuǎn)青,他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拔勖?!徹頭徹尾的污蔑!
”他咆哮著,脖子上青筋暴起,“你懂什么探險?懂什么邊界之外的真實?!
你只會在安全的城市里,用你那惡毒的筆桿子編造謊言,詆毀真正的勇士!
”“真正的勇士不需要用別人的風(fēng)景來虛構(gòu)自己的功勛,霍克先生?!崩蚰群敛煌丝s,
聲音依舊平穩(wěn),卻像淬了火的鋼針,“你利用公眾對未知的渴望行騙,
這是對所有真正探索精神的侮辱?!笨ǖ堑娜^捏得咯咯作響,
他感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像針一樣扎過來,那些曾有的崇拜正迅速轉(zhuǎn)化為鄙夷和嘲笑。
他賴以生存的榮譽(yù)殿堂正在莉娜平靜的指控下轟然崩塌。他必須反擊,必須立刻挽回局面!
“你想看證據(jù)?好!”卡登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從貼身口袋里猛地掏出一個東西,
用力拍在油膩的桌面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那是一塊不規(guī)則的石頭,約莫拇指大小,
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極不自然的、深邃的幽藍(lán)色。奇異的是,這藍(lán)光并非恒定,
它像活物般在石頭內(nèi)部緩緩流淌、明滅,仿佛包裹著一小片凝固的、呼吸著的星云。
微弱的光暈在昏暗的酒吧里擴(kuò)散開,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莉娜的視線也被牢牢釘住。
“這玩意兒,”卡登喘著粗氣,死死盯著莉娜,聲音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就在那該死的‘邊緣’撿到的!玻利維亞的泥巴地里能長出這種寶貝嗎,沃德‘博士’?
你不是要真相嗎?不是要證據(jù)嗎?有種跟我去親眼看看!看看那到底是不是‘世界盡頭’!
還是你只會躲在鍵盤后面當(dāng)懦夫?”他的目光掃過周圍噤若寒蟬的人群,“你們!
誰還信我卡登·霍克是個騙子?有種的,跟她一起來!我們用命去賭這個真相!
”2硫磺深淵那塊流淌著星光的詭異藍(lán)石靜靜躺在桌上,像一只冰冷的眼睛,
無聲地發(fā)出挑戰(zhàn)。酒吧里的空氣凝固了,
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和藍(lán)石內(nèi)部光芒脈動的微弱嗡鳴??ǖ琴€上了他僅存的一切——名譽(yù),
或許還有性命。他需要一個見證者,一個足夠分量的、能徹底洗刷他污名的見證者。而莉娜,
這個親手將他推下懸崖的記者,成了他唯一也是最后的賭注。吉普車咆哮著,
像一頭瀕死的鋼鐵野獸,在扭曲的“路”上瘋狂顛簸。窗外早已不是人間景象。
天空被一層污濁的、永不消散的暗黃云層死死捂住,透下的光線病懨懨的,
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硫磺色澤。目之所及,大地被撕裂成無數(shù)道深不見底的黑色傷口,
猙獰地蔓延向視野盡頭。濃稠的、帶著強(qiáng)烈腐蝕性氣味的蒸汽,
間歇地從那些裂縫中噴涌而出,如同大地在痛苦地喘息,
每一次噴發(fā)都帶來一陣灼熱的氣浪和嗆人的酸霧。莉娜緊緊抓住車門上方的把手,
每一次劇烈的顛簸都讓她的五臟六腑攪成一團(tuán)。風(fēng)衣領(lǐng)子高高豎起,蒙著特制的過濾面巾,
卻依舊擋不住那無處不在的硫磺惡臭鉆進(jìn)鼻腔,灼燒著喉嚨。
她透過布滿泥點和礦物凝結(jié)物的車窗,死死盯著前方駕駛座上卡登的后腦勺。
他的背影緊繃得像一塊巖石,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過防毒面具的鏡片,
專注地盯著前方那幾乎被蒸汽和塵埃吞噬的“路”?!斑€有多遠(yuǎn)?
”莉娜的聲音透過面巾和顛簸,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帶著極力壓抑的煩躁。
這鬼地方待上一天,就足以摧毀任何人的理智。她開始懷疑自己接下這場賭注是不是瘋了。
卡登沒有立刻回答,他猛打方向盤,吉普車驚險地從一個陡峭的斜坡邊緣擦過,
碎石嘩啦啦滾落深淵。“閉嘴,記者!看路!”他嘶啞地吼道,
聲音被防毒面具濾得嗡嗡作響,“這鬼地方的地貌每一小時都在變!昨天的安全通道,
今天可能就是吃人的陷阱!不想死就給我安靜點!”就在這時,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向?qū)旭R斯猛地拍了一下儀表盤,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停車!
霍克!立刻停車!”尖銳的剎車聲刺破了荒原的沉悶嘶吼。
吉普車在松散的火山灰地面上拖出長長的痕跡,險險停住。車頭前方不到十米,
一道新的、邊緣還在簌簌掉著碎石和蒸汽的裂谷,如同地獄突然張開的巨口,
橫亙在他們面前。托馬斯第一個跳下車,這位沉默寡言、臉上刻滿風(fēng)霜痕跡的本地向?qū)В?/p>
動作異常敏捷。他示意卡登和莉娜待在原地,自己則像一只經(jīng)驗豐富的巖羊,
小心翼翼地挪到那道新裂谷的邊緣,蹲下身,仔細(xì)查看著邊緣的土質(zhì)和下方翻滾的蒸汽。
“托馬斯?”卡登也下了車,聲音透過面具,透著一絲難得的緊張。托馬斯沒有回頭,
只是伸出手,做了個讓他們絕對不要靠近的手勢。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裂谷邊緣一處顏色異常深暗、仿佛被某種巨大力量擠壓過的泥土上。
他伸出手指,極其謹(jǐn)慎地想去觸碰那片區(qū)域。變故就在瞬間發(fā)生!毫無征兆地,
那片深暗區(qū)域周圍的巖層發(fā)出一聲令人牙酸的**,緊接著如同融化的黃油般猛地向下塌陷!
托馬斯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
隨著大塊崩解的土石向那翻滾著致命蒸汽的深淵墜去!“托馬斯!
”卡登和莉娜同時失聲驚呼。千鈞一發(fā)之際,托馬斯在墜落中猛地伸出手臂,
五指如同鐵鉤般死死摳住了裂谷邊緣一塊相對堅固的凸起巖石!他的身體懸在深淵之上,
腳下是翻滾著致命氣息的濃稠白霧?!翱ǖ?!莉娜!
”托馬斯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用力而扭曲變形,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別過來!
這地方……它在動!在……在循環(huán)!”他死死摳著巖石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身體在深淵邊緣危險地晃蕩著,每一次晃動都帶下簌簌的碎石,
墜入下方無聲吞噬一切的蒸汽之中。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極大,死死盯著卡登和莉娜,
那眼神里混雜著絕望和一種洞悉了恐怖真相的瘋狂?!安皇腔糜X!”托馬斯嘶聲力竭地喊,
聲音在硫磺味的空氣中尖銳地撕裂,“我認(rèn)得這感覺!
上次……上次塌陷的地方……就在左邊!一模一樣!它……它在把我們……拉回去!
或者……推著走?這該死的地方是活的!它在……在循環(huán)!”“循環(huán)”兩個字像冰冷的子彈,
瞬間擊中了莉娜。她腦中一片空白,
只有托馬斯那雙驚恐欲絕的眼睛和腳下深不見底、翻滾著白霧的裂谷??ǖ欠磻?yīng)更快,
他幾乎是撲到裂谷邊緣,半個身子探出去,朝托馬斯伸出手:“抓住我!托馬斯!
把你的手給我!”托馬斯看著卡登伸出的手,
又低頭看了一眼腳下那無聲翻滾、仿佛有生命般的濃稠蒸汽,
臉上掠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表情——混合著極度的恐懼、某種難以言喻的頓悟,
以及……一絲詭異的、接近解脫的平靜?!坝涀 h(huán)……”他用盡最后力氣,
嘶啞地吐出這幾個字。隨即,他那雙一直死死摳著巖石的手,
在卡登的手指即將觸碰到他的前一剎那,主動松開了!“不——!”卡登的咆哮撕心裂肺。
莉娜眼睜睜看著托馬斯的身影被那濃稠如實質(zhì)的白色蒸汽瞬間吞沒,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
深淵依舊無聲地翻滾著,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托馬斯最后那句“它在循環(huán)!
”如同冰冷的咒語,死死纏繞在莉娜的心頭,讓她渾身血液都快要凍結(jié)。這個鬼地方,
真的在吞噬一切,包括生命和理智。3無字碑謎當(dāng)吉普車最終徹底趴窩,
變成一堆被硫磺蒸汽緩慢腐蝕的廢鐵時,那所謂的“世界盡頭”終于以一種絕對震撼的方式,
撞入了莉娜的視野。沒有“邊緣”。前方,大地以一種物理法則無法解釋的方式,驟然終結(jié)。
那并非懸崖峭壁,而是一種……徹底的“無”。視線所及,
空間本身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粗暴地撕開,露出其后一片絕對的、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虛空。
沒有星辰,沒有黑暗,只有一片純粹的、連光線都能吞噬殆盡的“無”。
這片虛無的邊緣并非靜止,它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流淌,
散發(fā)出一種非黑非白、難以名狀的幽光??拷目諝鈩×遗で?,光線被瘋狂地拉伸、撕裂,
形成一道道詭異的、閃爍不定的光弧。
一種低沉到幾乎無法聽見、卻能讓全身骨骼都隨之共振的嗡鳴從虛空中傳來,
仿佛是整個宇宙結(jié)構(gòu)發(fā)出的**。而就在這片吞噬一切的虛空邊緣,大約百米開外,
矗立著唯一的存在物。一塊碑。它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材質(zhì)非金非石,
呈現(xiàn)出一種溫潤卻冰冷的啞光,與周圍猙獰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碑身異常高大、光滑,
上面空無一字,仿佛一面映照著虛空的鏡子,又像一只巨大而沉默的眼睛,
冷冷地注視著敢于靠近的渺小生靈。它散發(fā)出的氣息古老、蒼涼,
帶著一種超越時間的冰冷質(zhì)感。那塊被卡登視若珍寶的幽藍(lán)石頭,
此刻正緊貼在他胸前口袋里,隔著衣服透出微弱卻急促的脈動藍(lán)光,
仿佛在與那塊無字碑進(jìn)行著某種無聲的共鳴??ǖ钦驹诰嚯x石碑幾十米遠(yuǎn)的地方,
背對著莉娜,他的身體在硫磺味的風(fēng)中微微顫抖。他死死盯著那塊無字碑,
眼神里燃燒著一種近乎狂熱的、混合著巨大恐懼和孤注一擲決絕的光芒?!翱吹搅藛?,莉娜?
”他沒有回頭,聲音嘶啞干澀,仿佛砂紙摩擦著巖石,
每一個字都透著沉重的疲憊和一種深不見底的絕望,
“那就是‘世界盡頭’……這就是托馬斯用命換來的路標(biāo)……也是我……無數(shù)次輪回的終點。
”莉娜的心臟猛地一沉?!拜喕??卡登,你在胡說什么?”她向前一步,
硫磺蒸汽嗆得她咳嗽起來,眼睛被**得生疼,
但更讓她心寒的是卡登話語中透露出的瘋狂和絕望??ǖ敲偷剞D(zhuǎn)過身。莉娜倒吸一口冷氣。
幾天非人的折磨和硫磺蒸汽的侵蝕,讓他的臉顯得異常憔悴,
但更令人心驚的是他的眼睛——那里面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血絲,眼神深處卻是一片死寂的荒蕪,
如同干涸了千百年的沙漠。那不是一個騙子被揭穿后的憤怒眼神,
而是一個在無邊煉獄中掙扎了太久、耗盡了所有希望的囚徒的眼神?!昂f?
”卡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慘笑,他抬起手,指向那塊沉默的無字碑,
“你以為托馬斯說的‘循環(huán)’是什么?是這鬼地方的地形在變?不!是時間!莉娜!
是時間本身在這里打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jié)!我們被困住了!困在這個該死的‘世界盡頭’!
像倉鼠在輪子里奔跑,永遠(yuǎn)跑不到頭,也永遠(yuǎn)逃不出去!”他激動地?fù)]舞著手臂,
聲音因為絕望而拔高:“每一次!每一次我千辛萬苦走到這里,看著這塊該死的空碑!
然后……然后一切就重置了!我他媽又回到了起點!回到那個該死的酒吧,
或者別的什么鬼地方!帶著這塊石頭,帶著‘發(fā)現(xiàn)世界盡頭’的虛名!
然后……然后為了尋找所謂的‘真相’,為了打破這該死的循環(huán),
我又一次踏上這條該死的路!一遍!又一遍!三百二十七遍!整整三百二十七遍!
”他的聲音陡然崩潰,帶著哭腔,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三百……二十七次?”莉娜喃喃重復(fù),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幾乎將她凍僵。
這數(shù)字太過具體,太過沉重,沉重得不像是謊言。卡登眼中那深不見底的絕望,
更像是在漫長酷刑中磨礪出的真實烙印。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目光驚疑不定地在卡登那張崩潰的臉和遠(yuǎn)處那塊冰冷沉默的無字碑之間來回掃視。
荒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幾乎將她淹沒?!澳潜崩蚰鹊穆曇舾蓾?,“為什么是空的?
它……它到底是什么?”卡登的眼神驟然變得極其復(fù)雜,
痛苦、茫然、還有一絲歇斯底里的恨意。“我不知道!每一次都一樣!空無一物!
像在嘲笑我的徒勞!像個冰冷的墓碑,刻著我們所有人的絕望!
”他猛地指向石碑下方一塊相對平整的基座巖面,“我只能……只能像個可悲的瘋子一樣,
在那里刻下‘世界盡頭’,證明我來過!證明我他媽掙扎過!”他喘著粗氣,
眼神狂亂地掃視著周圍,“我試過所有方法!跳下去!跑開!毀了它!都沒用!
每次都會重置!只有刻下名字……只有刻下名字的那一刻,循環(huán)才會暫時停止,
讓我‘醒來’在另一個起點……但也只是開始下一次徒勞的奔跑!
”他從腰間猛地拔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那匕首的材質(zhì)與無字碑極其相似,
同樣泛著溫潤冰冷的啞光,鋒刃處卻流動著一種不祥的幽藍(lán)微芒,
與他胸前口袋里的石頭光芒呼應(yīng)著?!斑@一次……這一次必須不同!必須結(jié)束!
”他握著匕首的手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眼神瘋狂地盯向那塊無字碑,
“也許……也許這次刻得夠深?或者……或者用這把從碑上撬下來的碎片磨成的匕首?
”卡登握著那柄幽光匕首,如同一個輸光一切的賭徒?jīng)_向最后的輪盤賭桌,
跌跌撞撞地?fù)湎蚰菈K沉默的無字碑。他的目標(biāo)明確——基座巖面上那片相對平整的區(qū)域,
那里或許已經(jīng)積累了三百二十六道深淺不一的刻痕。莉娜沒有動。她站在原地,
硫磺的風(fēng)吹拂著她的頭發(fā),帶來灼痛感。
自白、那具體得可怕的數(shù)字、他眼中非人的疲憊與絕望……這一切像沉重的鉛塊壓在她心頭,
讓“荒謬”二字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她看著卡登沖到碑下,舉起匕首,
口中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嘶吼,狠狠朝那基座巖面刺去!他的動作帶著一種殉道般的瘋狂,
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痛苦、憤怒和這無盡的輪回都釘死在這塊冰冷的石頭上。
就在匕首即將觸碰到巖石的瞬間——4循環(huán)終焉莉娜的身體先于她的意識做出了反應(yīng)。
并非阻止卡登,而是被一種無法抗拒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強(qiáng)烈沖動所驅(qū)使。
她的目光無法從石碑那光滑如鏡的碑身上移開,仿佛那里有一個無聲的漩渦在召喚著她。
她猛地向前沖去,完全無視了卡登和他手中的匕首,整個人如同撲火的飛蛾,
徑直撲向那冰冷光滑的碑面!“莉娜?!你干什么?!”卡登的怒吼聲在身后炸響,
帶著驚愕和恐懼。莉娜充耳不聞。她的手掌,帶著手套也無法隔絕的冰冷觸感,
重重地、毫無保留地按在了那古老而沉默的無字碑上!冰冷的觸感并非來自手套。
當(dāng)莉娜的手掌貼上無字碑光滑表面的剎那,
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直接作用于靈魂的極寒瞬間穿透了所有物理阻隔,
順著她的手臂、骨髓、神經(jīng),以光速蔓延至全身!她甚至來不及發(fā)出驚叫,
眼前的世界——那污濁的天空、翻滾的硫磺蒸汽、卡登驚駭?shù)哪槨拖癖恢劐N擊中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