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垂容》 章節(jié)介紹
止心10執(zhí)筆的這部小說《女帝垂容》,情節(jié)設(shè)定環(huán)環(huán)相扣,處處設(shè)伏,氣勢磅礴讓讀者為之驚嘆,值得一看。該小說第2章內(nèi)容介紹:5洗塵宴上,席間眾人推杯換盞,將我晾在一旁。沒有司酒、尚食在我身旁服侍,連我桌前的也只放著一盤素食。酒過三巡,不知是誰先.........
《女帝垂容》 和親 在線試讀
5
洗塵宴上,席間眾人推杯換盞,將我晾在一旁。
沒有司酒、尚食在我身旁服侍,連我桌前的也只放著一盤素食。
酒過三巡,不知是誰先挑得頭,眾人開始一唱一和地挖苦起我來。
「我丘茲樂舞天下傳,伎樂風(fēng)流數(shù)百年。公主你也算是半個丘茲人,這樂和舞怎么說也得會一樣吧?」
「將軍,你想岔了,我們丘茲何時缺會唱歌跳舞的公主了?」
高高在上的丘茲王喝著酒,沉下眉眼,冷著臉:「丘茲從不養(yǎng)廢物,尤其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廢物公主!」
我笑,顧左右而言他:「自然,各位的話這么多,想必定是口渴了?」
「喝些水,潤潤嗓……」
我拍拍手,隨身侍女將早早備好的一桶清水抬了上來。
我款步上前,舀起一瓢,揮灑在堂前:「敬各位?!?/p>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用手指著我,氣勢洶洶地開口:「喂!你阿娘沒告訴不能隨便浪費(fèi)水嗎?」
我蹲下身,告訴她:「你怎么知道姐姐從小便沒了阿娘?自然沒有阿娘來告訴我這些?!?/p>
小女孩愣愣地望了我好一會后,一扭身,跑到了丘茲王的身后,探著頭看我。
我對上丘茲王探究的目光,無所謂地笑了笑。
「王上,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不信我,但沒關(guān)系,時間自會證明一切?!?/p>
「我李垂容倒也不是廢物一個!」
我指了指腳下的那桶水:「你們看看,這桶里面的水與你們往日喝的水可有什么不同?」
丘茲王對正在一旁看好戲的少年下令:「拓拔弘,你去。」
拓拔弘狡黠一笑,湊過來細(xì)看。
良久,他有些不確定地說:「王兄,這水很清……比我們往日里喝的水還要清澈。」
我神色淡然:「漠北清水難尋,但混著泥沙的污水卻也不少,我能用法子將污水變得澄凈?!?/p>
丘茲王放下手中的酒杯,問我:「什么法子?」
我卻閉上嘴,安安靜靜地不再接話。
他舔了下后槽牙,陰著臉:「威脅我?」
「你就不怕我把你一輩子關(guān)在大牢里,讓你每日為我丘茲當(dāng)牛做馬?」
我一笑:「王上是聰明人,應(yīng)該聽過,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的道理?!?/p>
他仰頭灌下一杯酒,嗤笑一聲:「公主且放心,丘茲大度,明日傳不出皇朝公主命隕的消息?!?/p>
我輕輕松了口氣,今日這關(guān),我算是過了。
至少短時間不會因為「暴斃」,「突發(fā)惡疾」……這些莫須有的病因而被迫撒手人寰。
身旁的拓拔弘用刀切下一片羊肉遞給我,話里不懷好意。
「望公主每日都能拿出用來談判的籌碼。」
我看著他手上的羊肉沒說話。
是啊,想要在丘茲活下來,活得好,我必須要有旁人不可替代的用處。
不過也無所謂,很公平,天下本就沒有白得的東西,各取所需而已。
6
三日后,大婚。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我的新婚夫君竟是拓拔弘,這個閑散得不能再閑散的丘茲王弟。
大婚當(dāng)夜,未著喜袍的拓拔弘隨手拽開我的紅蓋頭。
他一屁股坐在我身旁,替我惋惜:「當(dāng)王兄的女人才是無上榮耀,得到的也才更多?!?/p>
「可惜?。∪缃窆鞯姆蚓齾s是我這個毫無建樹的丘茲王弟……」
我沒理會他話中的深意,只輕輕一笑,用衣袖輕輕掃過他的臉龐:「當(dāng)然不會,于我而言,夫君就很好。」
拓拔弘順勢拽著我的衣袖,將我攬進(jìn)他的懷里,眉頭有些微微皺起。
我將唇覆上他的,吐氣如蘭:「春宵一刻值千金……」
拓拔弘笑了:「皇朝公主還真是能屈能伸?!?/p>
我不理會,只將他撲倒在床榻上,用盡全身力氣,行盡勾引之事。
一時間,床帳內(nèi),如春風(fēng)交纏,如盤踞,如繩索。
事后,拓跋弘神色繾綣,一臉饜足,嘴里喃喃:「書中所說的溫香軟玉,原是這般模樣?!?/p>
我從他身上下來,不帶一絲留戀地踏入屏風(fēng)后的浴桶內(nèi)。
靠在浴桶內(nèi),我閉眼仰息。
我的夫君是丘茲王,還是丘茲王弟,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男人,只是我的上馬石罷了。
我抬手覆上小腹,只希望小腹里的種子能生根發(fā)芽,開出花來。
翌日,我悠悠轉(zhuǎn)醒,拓跋弘在床側(cè)撐著手看我。
他的眼神已恢復(fù)清明,不似昨晚瀲滟柔光。
我抬手挑逗起他的睫毛,彎唇一笑。
「夫君,今日看起來格外豐神俊朗?!?/p>
拓跋弘的耳尖泛紅,有些不自然地開口:「你討好我沒用,我靠不住,你要是拿不出王兄想要的,該死還得死。」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起身穿戴洗漱。
梳妝時,我看向銅鏡內(nèi)的拓拔弘。
銅鏡中的他靜靜地望著我,目光游離,神色糾結(jié)。
7
收拾好后,拓拔弘與我一同去拜見丘茲王。
殿堂上,我的面前擺著一桶桶混著泥沙的污水。
我從容不迫地吩咐人在污水中加入明礬或加入厚厚的一層沙石、木炭。
靜置片刻,再將木桶中的水通過竹篩過濾出來。
很快,污水變得澄凈。
丘茲王見了,放聲一笑:「雕蟲小技罷了?!?/p>
我望著自大的丘茲王朗聲開口:「王上同王上的子民被污水困擾多年,難道這雕蟲小技是王上不愿用嗎?」
他收了笑,看我:「你這是在暗諷?」
我搖了搖頭:「雕蟲小技終究是治標(biāo)不治本,王上若想有長久的水源就要興修水利,從根上解決水源的問題?!?/p>
丘茲王來了興趣,賜座于我。
「這水利怎么修?」
我將手一攤:「不會,我只會雕蟲小技。」
我倒是沒拿喬,我是真的不會。
丘茲王氣急。
我輕輕一笑:「但我的子民會?!?/p>
尚在皇朝時,老皇帝大發(fā)慈悲地召集那些眼高于頂?shù)某紴槲覝?zhǔn)備和親的嫁妝。
朝臣不屑,想用黃金千兩,白銀千兩打發(fā)我。
我立于垂簾后,開口:「眾位大臣再如何看不上我,但也改不了是你們躲在我的裙擺之后,安然茍活的事實?!?/p>
「和親若不成,丘茲王以此為由打到皇城也不無可能?!?/p>
「就算割地、送禮也可維和,這次送了,下次呢?下下次呢!」
老大臣們氣得臉色漲紅。
老皇帝在中間打著圓場。
我借機(jī)提出要求:「我不要金銀,只要能工巧匠,太醫(yī)郎中,谷物種子,各類書冊若干即可。」
我要為自己掙些能傍身的本錢,總不至于剛?cè)肭鹌澗蜎]了命。
為什么要這些?
撫育我的嗔娘娘生于漠北,長于漠北。
離開冷宮的前天晚上,她不厭其煩地給我說著漠北的風(fēng)土民情。
她也最了解貧瘠的漠北最缺什么。
是?。∪瞬还茉谀?,總要有點用處才活得下去,才能活得好!
8
我和親的第二年,誕下一子,取名拓拔安渝。
第三年,丘茲水利修建成功。
春夏兩季的雨水雪水皆從水渠里順流而下,流往田地。
丘茲的子民皆可從深井中取出澄澈的地下水來用于日常生活。
第四年,丘茲草棉,小麥豐收。
草棉做成的棉衣,輕而暖,丘茲子民冬日里不再瑟瑟發(fā)抖。
小麥磨成細(xì)面,烤成的馕餅,格外飽腹。
子民們吃飽了穿暖了,丘茲國力從強(qiáng)盛逐漸轉(zhuǎn)為鼎盛。
和親的第五年,我終于在丘茲站穩(wěn)了腳跟,不再受人冷眼,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這日,我的夫君拓拔弘帶著拓跋安渝來軍營里尋我,問我什么時候歸家。
我將手中的弓箭緩緩放下,抱起還是個小團(tuán)子的拓跋安渝,逗弄他。
「安渝,今日和你阿爹玩了些什么?。俊?/p>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抱住我的脖子,天真爛漫:「阿爹帶我去種花了,小小的種子,埋進(jìn)了沙地里,可是怎么也不開花?!?/p>
我摸了摸他吹得通紅的小臉頰,隨口吩咐拓跋弘將營中的炭火再加滿些。
拓跋弘加了炭火,語氣中帶著委屈:「李垂容,你每日待在軍營里,還想要我和安渝嗎?還想要我們的家嗎?」
我思索一番,假意生氣:「我不還是為了你們?為了這個家?」
「你賦閑在家,帶著安渝,不靠我每月的俸祿,你們爺倆能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嗎?」
拓跋弘紅了臉,小聲嘟囔:「如今又無事……」
兩年前,丘茲邊境的小國陰狠非常。
將自皇城而來患有疫癥的流民趕往丘茲軍營附近。
不出一月,士兵們皆上吐下瀉,高燒不退,死傷無數(shù)。
丘茲王在焦頭爛額中想起了我。
我?guī)е鴱幕食鴣淼睦删t(yī)者瞞著拓跋弘進(jìn)了軍營。
不出月余,丘茲軍營內(nèi)的疫癥得以穩(wěn)定。
等拓跋弘找到我時,我已順勢扎根丘茲軍營,還在軍營內(nèi)謀了個一官半職。
丘茲士兵見到我,也會恭敬地喊我一聲「李參事」。
可每至夜半,我總會望著天上的月亮悵惘起來。
如今的我,過得還算不錯,勉強(qiáng)和人上人搭上了邊。
那身處皇城冷宮的嗔娘娘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