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色天香》 章節(jié)介紹
今年哪部網(wǎng)絡(luò)小說最好看?如果非要分出勝負(fù),小編會毫不猶豫的回答:《藥色天香》,這是作者天狗月炎的一部經(jīng)典之作,主角是陶蘇陶鈺?!端幧煜恪返?章內(nèi)容摘要:已是深冬,北方大地冰封千里,廣袤的平原一片白茫茫,透著一股子蒼涼凄冷之意。從趙二牛家借.........
《藥色天香》 第6章 在線試讀
已是深冬,北方大地冰封千里,廣袤的平原一片白茫茫,透著一股子蒼涼凄冷之意。
從趙二牛家借的馬車不過是一匹老馬所拉,走的速度很慢,從冀州出來走了好幾日方至大河邊的渡口。
馬車破舊,車廂四處透風(fēng)不說,速度稍微快一點(diǎn),便顛簸得好似要散架一般,陶蘇還能忍耐,陶鈺卻是接連吐了好幾天,那小臉都瘦得不成型了。
挑起窗簾,陶蘇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對徐盛道:“盛爺爺,今兒,可否休息一日?”
徐盛回頭,皺了下眉頭。
陶蘇努力擠出笑容,語氣軟糯的道:“盛爺爺,明兒是大年三十,咱們便一起過個年吧?!?/p>
說著,陶蘇從腰間荷包里翻出一角碎銀,在徐盛的眼睛底下作勢猶豫半晌方遞給了他,道:“這些,是我拿父親衣服的時候找到的,盛爺爺您看,能整治出一點(diǎn)吃食嗎?”
徐盛的眉頭挑了一挑,抬頭看了看渡口方向,今天天色已晚,想著這將近大年三十渡口也不會有人擺渡,伸手接過了陶蘇手中的碎銀,嘆了口氣道:“哎,也是老奴無用,老奴這便找個客棧,今日我們休息一夜?!?/p>
馬鞭輕揮,徐盛轉(zhuǎn)回頭之時好似不在意的道:“小小姐,少爺留下來的衣物就那么幾件?”
陶蘇思忖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只有那么幾件了,別的,都被蔣氏搜走?!?/p>
陶家不過是鄉(xiāng)紳出身,便是借著徐家的勢在冀州也算有那么一點(diǎn)名望,但是也不算豪富之家,而大房不僅有徐氏留下來的豐厚嫁妝還有薄氏帶過來的嫁妝,過的日子比其余幾房甚至陶子安都要好上太多。
不說別的,只那一年四季的衣物,好些都是徐家薄家從京城定制了送過來的。
蔣氏帶人來搶東西的時候,連帶著那些新衣便是八成新的都搶了去,只留了幾件已經(jīng)陳舊且是普通綿綢所制的舊衣給了薄氏。
徐盛臉上掠過失望之色,點(diǎn)點(diǎn)頭,將車趕向渡口邊的客棧方向。
握緊荷包,陶蘇放下窗簾,靠在了車廂之上,手輕撫著趴在她腿上的陶鈺的背,眉頭不覺輕蹙起來。
徐盛……
在找東西!
那幾件衣物,她剛拿回趙家,徐盛便找借口拿了過去翻了個遍,這幾日都是連續(xù)趕路,便是休息也是在路邊隨意找處地方,可是,只要一有時間,徐盛便偷偷的將那衣物拿出來左右翻看。
不光如此,徐盛還在她們睡覺之時偷偷搜過陶鈺的身子,便是她的身上,他都摸過。
好在那幾張銀票和地契不過薄薄幾張紙,她貼身綁在了腰上,徐盛并沒有摸到。
而父親和母親一再叮囑的那樣物事,她一直懸掛在胸口,而且那東西看上去太不值錢,便是被看到,也被忽略了過去。
在父親剛回家之時,她曾經(jīng)偷聽父母的私下交談,父親說已經(jīng)變賣了部分祖母的嫁妝讓徐盛去東海購置家產(chǎn),他們這房人出去后,便不再回來。
可是,這一路上,徐盛從來沒有提過這事。
不光如此,只要一有機(jī)會,徐盛就會話里話外的問母親是否留下了什么東西或者什么話要她帶給三舅舅。
三舅舅……
若是薄家徐家安好,陶子安和蔣氏怎么有那么大的膽子敢這樣對她們大房。
而且,若是真是一心為主的老仆,又怎么會一點(diǎn)子都不阻擋的,同意將母親身體火化?
古人不同于她,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火化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
馬車一頓之后停了下來,陶蘇收住思緒,挑開窗簾見馬車停在了一個客棧邊上,便拍了下陶鈺,拿起了身邊的包袱,半抱著陶鈺下了馬車。
客棧簡陋,但是好在畢竟有房間遮風(fēng)擋雨,也有熱水可以洗個澡。
拿了徐盛送來的一個饅頭喂了陶鈺吃了,又給陶鈺洗了個熱水澡后,哄了他在床上睡著后,陶蘇將包袱放在了床腳,偷偷的將房門打開了一線。
客棧是兩層,樓上是客房,樓下是歇腳吃飯用的大堂,而徐盛給她們兩姐弟要的,不過是樓下樓梯處的雜物間改做的小房間。
房間狹小,大人一個都睡得擠,但是她們兩個孩子倒是還能湊合,而這個位置,卻是陶蘇喜歡的。
門縫一開,外面的聲音便傳了進(jìn)來。
將近年夜,客人并不算多,也就一隊剛過河停下來歇腳吃飯的客商而已,正圍坐在一張大桌上吃飯喝酒聊天。
那些人說著一口帶了鄉(xiāng)音的官話,好在陶蘇以前走過的地方也多,倒還聽得懂,只聽了兩句,那眉頭便皺了起來。
“哎,亂了,這天下亂了!”
“可不是?我就不懂了,老胡你來說說,那讓京城被砍了那么多人頭的事到底是啥回事?”
“那薄家大爺寫的詩上說,秦時明月漢時風(fēng),幾度春秋依相同?!?/p>
“這寫得挺好的啊?有啥不對?”
“反詩!知道前朝是什么名號不?”
“前朝?百年前的那個?叫什么來著?秦?”
“是啊,你看,這詩上說的,秦朝的明月,到現(xiàn)在一樣照耀,那不就是說要反楚復(fù)秦嗎?這薄家和徐家本就是幾百年的世家,在前朝就是大官,這擺明了思念前朝,皇上能不怒嗎?”背對著陶蘇坐著的一個中年男子輕嘆了一聲道:“可惜啊,徐薄兩家百年名門,就這么毀于一旦了?!?/p>
“就因為這?就把那薄家給殺了個干凈?徐家也殺的殺流徙的流徙?不是說他們門下弟子成千上萬嗎?”先前發(fā)出疑問的大漢不解的轉(zhuǎn)頭,看著中年男子道。
“成千上萬?”中年男子發(fā)出了一聲嗤笑,道:“別說徐薄兩家弟子,咱們這一路走來,你看看,殺了多少士子?連過堂都不用,只要有詩文牽扯到反字,就直接砍了頭?!?/p>
“這,這讀書也太危險了,我還是要兒子跟我行商好了?!贝鬂h驚瞪了眼嘆道。
“行了行了,莫談國事,還是算算,咱們這趟賺了多少錢?!?/p>
*
殺了個干凈……
陶蘇腦中一片空白,雖然已經(jīng)料到外祖家和太外祖家出了事,但她絕沒想到是如此。
難怪陶子安敢大義滅親,蔣氏敢直接搶奪大房財物!
定了定神,陶蘇瞅了一眼獨(dú)自在大堂一角喝酒吃肉的徐盛,閃身,從樓梯后面的小道進(jìn)了廚房。
不管前途如何,她現(xiàn)在的第一要務(wù),是偷偷準(zhǔn)備一些吃食。
許是吃飯時間,廚房里并沒有人,陶蘇心頭一喜,便竄至灶臺邊,伸手去拿臺上擱著的一盤冷饅頭。
手還沒有碰到盤子,就見一只黑乎乎的手從灶臺下面探了出來,嗖的一下,抓了一個饅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