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辭》 章節(jié)介紹
熱榜小說《東宮辭》之所以能夠脫穎而出,主要得益于作者辛珈別具匠心的構(gòu)思,以及主角姜靖晗黎瑾恒的討喜人設(shè)。《東宮辭》第6章介紹:我和宜兒說要午睡,叮嚀她務(wù)必守好門。聽來收盤子的小仆說黎瑾恒去六皇子府吃點心,我狐疑地盯著他那湯圓似的小臉,他又改.........
《東宮辭》 第6章 胭脂印 在線試讀
我和宜兒說要午睡,叮嚀她務(wù)必守好門。
聽來收盤子的小仆說黎瑾恒去六皇子府吃點心,我狐疑地盯著他那湯圓似的小臉,他又改口說可能是去做大人們會做的事。
這小娃娃我原先沒見過,看年紀(jì)不超十歲,整個人圓溜溜的,像個不倒翁。他晃悠悠地端著托盤出去,交給外頭年長些的仆從,蹬著小短腿又跑回來對著桌上的糕點吸口水。我用手帕包了幾塊給他,他笑嘻嘻地跑遠。
這本來只是小事,可不知怎么的總是記掛著,想想那小娃娃的長相竟是有幾分像黎瑾恒,該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嗆了嗓子,猛地咳嗽兩聲,宜兒忙推門進來詢問,我擺擺手示意無妨,她說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我沒有拒絕。
我的午睡不長,純粹只是閉上眼睛躺著。宜兒推門而入,大抵是聽到起床的動靜,我仔細一瞧,她身后還跟著位中年男人。
她果真去請了大夫來。
大夫望了眼我的臉色,“娘娘近日可有覺著身子不爽?”
“天冷之后手腳總是捂不暖,夜里睡不好,白天偶爾會貪睡。”
他又問:“娘娘這月的月信來過沒有?”
“前兩日來的?!?/p>
他從醫(yī)藥箱里取出一塊軟墊,讓宜兒墊在我手下,又把錦帕蓋在我手腕上,這才開始診脈。我觀察他的神色,自始至終都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須臾,他收回手開始到桌邊寫方子。我問他是否有什么情況,他答:“娘娘的病是娘胎里帶出來的,但不是什么大毛病,注重保暖和調(diào)養(yǎng)即可。我開的都是些溫補的藥,娘娘依照我的指示服用便是?!彼^續(xù)在紙上寫著,“還有一事望娘娘謹記,身子好轉(zhuǎn)前不可受孕,否則容易滑胎。切記切記?!?/p>
我一一應(yīng)下。
他把方子交給宜兒,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后便挎著藥箱離去。我問宜兒這是什么人,她說是宮里有名的千金圣手,許多后宮妃嬪和宦官女眷都重金請他診治。
這樣厲害的人物,難道不是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么?怎么宜兒一請就來?這小丫頭難道有什么大本領(lǐng)嗎?
府里的話風(fēng)向來擋不住,黎瑾恒剛踏進大門就從門房那兒聽到我就醫(yī)的事,三下五除二就現(xiàn)身在臥房門前,宜兒見狀迎他進屋,自個兒出去當(dāng)門神。須知這大門離我所在的廂房還是有段距離,恐怕是他這幾日武功又有所長進了。
“諸大夫如何說?”他坐下后急問道。
我把熱茶推到他面前,“不是大毛病,好好養(yǎng)著就行。就是近期不能受孕,反正我們也沒有實質(zhì)。”
“我不與你同房,我們一時就不會有孩子。你且好好養(yǎng)身子,如果母妃問起就實話實說,諸大夫的醫(yī)術(shù)她是最信任不過?!闭f完,他嘬了口茶。
恰是這低頭一瞬,我不經(jīng)意間捕捉到他領(lǐng)口的印跡,現(xiàn)代人稱之為口紅印,這兒應(yīng)該叫胭脂。先是脂粉香,再是胭脂印,我再傻都能猜到點什么。
嬌不在府內(nèi),而在六皇子處。
黎國皇室允許自由戀愛,他既然心里有人又何必給姜府送聘禮呢?難怪他說我不是替身,畢竟正主就在不遠處,自然不需要我做替身。我心里一陣膈應(yīng),別過頭不再看他。
“你在看什么?”他問。
我沒多少好氣道:“看螞蟻打架?!彼幌伦觼砹伺d致,“在哪里?我還沒看過這個?!?/p>
“打完了,回洞里去了?!?/p>
他道:“你別喝這個,萍姨說給你煮了紅糖姜茶?!?/p>
黎瑾恒的性子變得這樣快,或許是因為愧疚?可難道不是他咎由自取么?
沉默間,宜兒端著茶碗進屋,掀蓋后濃濃的姜味撲面而來。黎瑾恒道:“趁熱喝?!蔽译p手捧碗,沒來由的鼻頭一酸,到最后還是這些母親般的長輩最窩心。
黎瑾恒是回來吃晚飯的,我這回不想和他同桌,就讓他們把菜送到房里。后來聽聞黎瑾恒只吃了幾口就撂筷令人備車前往六皇子府。
那位意中人真就這樣教他魂牽夢縈?
經(jīng)期時我胃口本就不好,這么一鬧更是吃不下多少,簡單咽下點藥膳就讓宜兒先拿回去,好在原本拿來的就不多,也不至于太過浪費。經(jīng)過些時候沐浴更衣,就這么胡亂地睡下。
第二日吃早飯時聽芷茵姑姑說黎瑾恒徹夜未歸,我心里一陣?yán)湫?,這就是他所謂的“毫無保留”。吃著碗里的,惦念著鍋里的,倒還真是享了齊人之福。
我靜靜地把早飯吃得精光,托人拉馬車出來。時候差不多了,也該去見一見我那位婆婆。
宣妃精神很好,面色紅潤,頭發(fā)烏黑,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一點都不像有個二十歲兒子的媽。我拜見時她正在和昭陽公主說話,昭陽公主今年剛滿十八,比姜靖晗大上一歲。至于我,我來前的年齡足以跟她跨出兩道代溝。
“怎的想起來看我這個老婆子了?”宣妃領(lǐng)我坐到她身邊柔聲詢問。
昭陽公主道:“大婚時我不在城中,差人送去的賀禮嫂子可是收到了?”
“收到了,多謝公主記掛?!?/p>
宣妃摸了摸我的手,好看的眉登時皺緊,喚來一旁候侍的宮人,“去把我的手爐拿來?!睂m人應(yīng)下,快步去書桌上取東西回來,又新添上兩塊炭,這才把爐子呈上。
宣妃將爐子塞進我手里,“你的手這樣涼,得好好捂著?!闭殃柟鲉枺骸吧┳涌墒莵砹嗽滦??這時節(jié)最易惹風(fēng)寒,要多加保重身體?!蔽尹c點頭,把手爐握得更牢。
“瑾恒又在忙著看軍折嗎?這天越來越冷,可別著涼了?!?/p>
我回道:“這些日子他都睡得早,衣服也穿得厚實。我們臥房和書房的熱茶是不停歇的,請宣妃娘娘放心。”
宣妃又皺眉,“你這般客氣做什么?跟著瑾恒喊我一句母妃就是?!?/p>
“母妃?!?/p>
她一下子笑開來,“我生了兩個兒子,可還是同女兒親?!闭殃柟鞯溃骸拔覀兘忝眯r候最愛往您這兒跑,等哪日我也出嫁,就得辛苦嫂子你多來幾趟。”
“自然會的。”我微笑。
我終究沒有和宣妃打小報告,在他們眼里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我要是輕易呷醋抱怨,倒成了我心胸狹隘。
跟古人做夫妻還真是件難事。
像是應(yīng)了我的話,黎瑾恒這日早早地回來,飯都沒吃就去別院睡覺。就這么個折騰法,不到二十五他就會脫發(fā)。
我一時興起,潛到小屋里檢查他的頭發(fā)。又長又黑又密,發(fā)質(zhì)比我的還好。
人比人,果真氣死人。
他陡地拂走我的手,碎碎地念出個名字。我朝前靠近些,他恰好又發(fā)出聲。
小玲?怎么不叫小鈴鐺或是小叮當(dāng)呢?
我起身要走,他翻了個身,嘀嘀咕咕道:“你莫動,讓我來解。你這扣子縫得實在太牢,不如直接拿剪刀絞了?!?/p>
這小子內(nèi)心原來這么狂野嗎?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嘖嘖兩聲,回去幫他掖好被子,頭也不回地離開,背后是一陣唏唏索索的翻動聲。
黎瑾恒的午飯還在鍋里溫著,芷茵姑姑時不時添上點熱水,見我過來,福了福身子,問道:“娘娘可是需要些什么?我?guī)湍ト?。?/p>
“不必不必,我就是來看看。”我這幾天老想著那個小娃娃,但無論明著暗著打聽,那孩子始終沒有再現(xiàn)過影。
芷茵姑姑臉色有點奇怪,“他……他最近回家去了,些許過些時候才能回來?!?/p>
“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嗎?”
“只說是急事,具體的不好多問?!避埔鸸霉糜珠_始添水。
我搬了張小板凳窩在墻角,芷茵姑姑瞧我一眼,顧自做自己手頭的事。
半個多時辰后,黎瑾恒醒來,老老實實地吃了這頓熱了數(shù)次的飯。今天倒是不出門,進書房讀軍折去了。我閑來無事,心血來潮往后院走去。
漂洗干凈的衣物趁著天氣好都優(yōu)哉游哉躺在那里曬太陽,幾個小丫頭舉著藤拍敲出一疊粉塵,細細碎碎的,混在金光里四散。
離得近的丫頭余光朝我這兒一瞥,慌忙行禮,我是該習(xí)慣這樣的情景了。
“這兒亂,娘娘腳下需留神些。鵑兒,你來給娘娘引路?!卑氪蟛恍〉难绢^沖不遠處招手。鵑兒操著小碎步過來,臉頰被照得有點紅,雙眼微微瞇起,伸出瘦卻有力的手臂,輕聲道:“娘娘搭著奴,地上滑?!?/p>
后院不大,多被晾曬衣物和被套的竹架占領(lǐng),更顯得擁擠。我路過一個大架子,停足,朝前伸了脖子,衣上只留著皂角和花露的氣味,旁的什么都沒有。我縮回頭,忽然有種秘密被人窺探的緊張和不安感。
手中的胳膊輕輕發(fā)顫,我望向鵑兒,她的小臉正緊繃著。
“你別怕,”我輕聲說,“我就是想知道殿下花香味的由來。你也知道,我總愛往花園里跑,可就沒有聞過這樣的味道?!?/p>
顫意稍有減弱。
“是姑姑調(diào)的香露。”提起芷茵,她的眼里閃出點點光芒,“姑姑所用的原料都是精挑細選的,調(diào)制個把月才做出這么一小瓶。寶貴得很?!彼葎澲?,形狀約摸剛出生嬰兒手指大小。
那的確是珍貴。
她想到什么,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奴失言了?!彼秊槭裁催@么怕我?芷茵姑姑讓她們給我行禮時,她還沒有這樣膽小。
“我在你們眼里……”我有點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說下去。
躊躇半晌,我重新開口,“你們負責(zé)浣洗,有些事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心知肚明。我不想也不會遮掩,可能再過段時間,你們會迎來一位新主人。”
鵑兒問:“娘娘近日開心么?”
“不甚喜悅?!蹦膫€女人喜歡和別人分享丈夫呢?即便她對他還沒有太多的男女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