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易容師》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她的一顰一笑讓你日思夜想,魂牽夢縈。這部小說名叫《絕色易容師》,主角是云寒水若軒?!督^色易容師》第8章主要內(nèi)容:“你有辦法!?”尹初原忽然好奇的看著泠若軒,看著這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所長。泠若軒依舊沒有說話,只用手指.........
《絕色易容師》 第8章 神奇化妝術 在線試讀
“你有辦法?。俊币踉鋈缓闷娴目粗鋈糗?,看著這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所長。
泠若軒依舊沒有說話,只用手指沾著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試字。
尹初原也不管他們有沒有商量出方法,也不管他們打算怎么做,很愉快的就答應了泠若軒要嘗試的要求,直接就把自己的職業(yè)生命,偶像派的臉借了出來。
泠若軒不說話,不知道什么時候默默的從桌上順手拿過了化妝師放下的化妝盒,開始聚精會神的在尹初原的臉上描繪了起來。
尹初原身為一個偶像派明星,化妝他沒有少化,可是那是第一次,第一次讓他覺得撲面而來的粉撲是香的,香粉繚繞,帶著一些霧氣,讓泠若軒的臉看起來好像謫仙一般清麗。
不知過了多久,尹初原依舊注視著泠若軒的臉龐,泠若軒在他臉上的筆卻已經(jīng)停了下來。
看著泠若軒收好化妝用具,一直到泠若軒提醒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尹初原才回神過來。
他是一個偶像明星,看他的臉看癡迷了,癡呆了的人多了去了,卻是第一次他看一個人的臉會入迷進去,微微有些詫異的他回神平心靜氣的看向鏡子,那一刻尹初原不禁呆滯了。
那原本傷疤的地方并沒有蓋上太厚的粉,輕薄的粉底服帖而均勻的蓋在他的皮膚上,只在傷口結痂處微微掃過,然后便是在那結痂的地方用黑色的眼線膏,畫出了一條漂亮的藤蔓,蜿蜒曲折,更加透入出了尹初原的酷野。
尹初原不禁想要伸手去摸,卻被泠若軒一把抓住了手,擺了擺手,示意不要碰觸。
尹初原了然,便是對著泠若軒微微一笑,起身懶懶的道:“喂,你們煩夠了沒有?這樣子可以上場了沒有?”尹初原指了指自己已經(jīng)完全變了的疤痕道。
眾人這個時候才都集中目光看向尹初原,不禁都瞪大了眼睛,“你……你……你這是……”泠若舞整個人都驚呆了,看著那條化腐朽為神奇的藤蔓,別說不耽誤表演,簡直就是為尹初原又加了幾分驚艷。
“好!,這樣好!夠漂亮!夠狂野!符合我們服裝的定位,符合我們今天的主題!就這樣!就這樣趕緊換衣服上場!主秀場就交給你了!”導演立刻歡叫了起來,對于尹初原這樣的變化也是十分的滿意,興奮的他完全忘記了質(zhì)疑。
尹初原對著泠若軒淺淺一笑,似是在答謝,便是匆匆的去換衣服,走上T臺去了。
“馮云,你太厲害了,這妝畫的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啊!”尹初原離開后,導員立刻就夸獎起了化妝師。
馮云一頭霧水,撓了撓頭,尷尬的道:“不……不是我畫的啊……我……我只會普通的淡妝……這……這種特殊妝容我……我不會……”
“那是誰,是誰畫的?必須好好感謝他,如果不是他;這場秀就完了!”導演激動的喊叫著,可是所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表示著不是自己。
最后終于,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泠若軒,泠若軒依舊呆呆的坐在那里,只是雙眼空洞出神的看著尹初原離開的方向,就這么好像木偶一樣坐著,又恢復了以往半死不活的模樣。
“我妹妹!?不可能是我妹妹,我妹妹她病了,她因為一次意外跌下樓梯,摔成了植物人,最近才剛剛蘇醒過來的,她連復健都不肯做,又昏迷了整整十年,失去了所有記憶力,就算不失憶,所有的記憶也只停留在六歲那年,她怎么可能畫出那么漂亮的妝來呢?”泠若舞不可置信的驚呼著,她絕對不相信那是自己妹妹的手筆,因為那一看,就不是三兩天的功夫練成的,沒有長年累月的學習和實踐,更本做不出這樣的效果。
“那就奇怪了,那到底是誰啊?”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當中,而泠若軒,也沒說話,也沒動,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夢境一樣。
這場T臺秀是臨時提前的,但是舉辦的卻意外的順利,多虧了泠若軒的那神來之筆,等到謝幕,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尹初原回到后臺,化妝師馮云趕來卸妝,卻被尹初原推拒了。
“不要你,我要她。”尹初原也不怕傷害人家小姑娘自尊心,直接就拒絕了馮云,直指泠若軒。
所有人都被尹初原的一指驚呆了,都驚異的看向了泠若軒,特別是泠若舞,更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道:“尹初原……你……你這是在開什么玩笑……我……我妹妹是剛從植物人蘇醒過來的……她……她可是昏迷了十年……她……她怎么可能會……怎么可能會卸妝這種事呢?”
“怎么就不可能會呢?這個妝就是她畫的,我相信她,從今天開始,我要她成為我的私人御用化妝師!”尹初原輕笑間,便是直接在椅子上一坐,依靠在桌子上等待起卸妝,而在場的那些人都在震驚中還沒有回過神來,都大眼瞪小眼的。
泠若軒完全無視了他們,自己推著輪椅就到了尹初原的面前,用桌上的化妝品為尹初原卸妝。
每一樣化妝品,或者卸妝油,泠若軒都用的格外的小心意義,都是放到鼻子前嗅了再嗅才敢拿給尹初原用的。
卸妝結束,人們才從驚訝中緩過神來,泠若軒神乎其技的化妝術的確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一直到尹初原走出后臺,拍了拍泠若舞的肩膀道:“真是多虧了你妹妹了,下次還要帶你妹妹來哦?!闭f著尹初原便是走出了后臺,帶上頭盔,開著自己的黑色摩托車咻地一聲就沒有了人影了。
大家也真切的看著,就在尹初原消失的同時,泠若軒的雙眼里又失去了亮光和神采,又變回了半死半活的破木偶癱瘓在那輛輪椅上。
泠若舞雖然不愿意相信,可是這一切卻是真真實實的在面前發(fā)生了的,回到家里,泠若舞就繪聲繪色的和父母說了起來,父母也是無法相信,如果不是大女兒再三的申明,他們實在是無法相信,這個現(xiàn)在癱坐在面前連吃飯都要母親喂的人,居然會有這樣神乎其技的化妝能力
就因為這一個小小的插曲,泠若軒和泠若舞的父母決定了,從今天開始由泠若舞全天候帶著泠若軒,他們相信,這樣跟著若舞會對泠若軒的病情更加有幫助。
深夜,泠若舞忽然醒了過來,拉開被子,打開房間的門,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泠若軒的房間,打開泠若軒的房門,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在星空之下,泠若舞只看到泠若軒正深深的熟睡著,緊閉著自己的雙眼,她緩緩的伸出雙手,朝著泠若軒的脖子處伸了過去……
突然!
泠若軒猛然睜開了雙眼,嚇得泠若舞倒退了好幾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喘息不斷。
“怎么啦?怎么啦?發(fā)生了什么事?”可能是因為動靜太大了,泠若舞的那一摔驚動了父母,他們著急的匆匆的朝著泠若軒的房間跑了過來,打開燈就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泠若舞嚇得臉色慘白不斷喘氣的模樣,而泠若軒卻依舊躺在床上面朝著天花板,空洞的睜著雙眼。
“呼……呼……”泠若舞努力的做了兩個深呼吸,難耐的道:“沒……沒事……只……只是我想替妹妹……替妹妹……蓋……蓋好被子……可……可是……可是她忽然睜開眼睛嚇了我一跳……我……我還以為她已經(jīng)睡熟了……”泠若舞不斷的拍著胸脯,這一嚇,可真是嚇得不輕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起來,快起來,你們姐妹兩個啊,可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可千萬不要再出事了啊,千萬不要再出事了啊?!崩戏蚱迌蓚€人也是嚇怕了,十年前他們就很后悔自己沒有及時出來阻止那場災禍,從那以后一年多的時間里,他們一直都會在午夜的時候噩夢嚇醒,一直到后來,不做噩夢了,卻也會下意識的睡的很淺,一有聲音就會驚醒,驚醒看看自己的女兒有沒有又出意外。
“好……好……我替妹妹蓋好被子就走?!闭f著泠若舞瑟瑟發(fā)抖的站了起來,替泠若軒掩了掩被子,看著泠若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才關燈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床上,想起泠若軒忽然睜開眼睛的一幕,泠若舞依舊嚇得渾身發(fā)抖。
從第二天開始,泠若舞就要帶著泠若軒一起上班了,這是家里人的希望,也是尹初原的要求,不管泠若舞再不情愿她也必須要做。
清晨起床,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泠若軒的房間里,叫醒泠若軒為泠若軒洗漱換衣,然后自己洗漱換衣,就好像保姆一樣伺候著泠若軒,而泠若軒依舊好像不死不活的人偶一樣,由著泠若舞擺布。
一直到泠若舞為泠若軒洗漱開始,泠若軒才注意到自己的那張臉,還是自己的臉,和在那個時空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直到現(xiàn)在若軒才開始整理并且回憶自從自己醒來之后的一切。
那個看到自己醒來最激動的女人是她的母親或者說是這具身體的母親,那個當知道自己可能永遠癱瘓不能言語,對醫(yī)生厲聲言語的男人是她的父親或者說是這具身體的父親,而那個和瑤舞長得一模一樣,自己完美的假扮了八年的女人,做了十多年替身的女人,就是自己的親姐姐泠若舞。
這是泠若軒恢復意識以來第一次思考,但是也僅止于此而已,洗漱裝扮好一切,泠若舞又帶著若軒去了一趟醫(yī)院,確保若軒可以跟隨她常年外出,她才趕帶著若軒出去,否則出了什么亂子,她可負責不起,而且她也的確真心不想帶上這個拖油瓶。
可是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都證明若軒適合外出,而且外出或許會刺激她的神經(jīng),加速她的恢復,而就在泠若舞和醫(yī)生談話的時候,泠若軒悄悄的順手順了一套中醫(yī)針灸的用具,時隔一個時空,但是那針灸的針還是那么的熟悉,把它們帶在身上,她才覺得擁有安全感。
泠若舞推著輪椅一路出來,上了保姆車趕往片場。
整個劇組的人都已經(jīng)化妝畫好了,只有尹初原尹大少爺他架著二郎腿,臉頰上貼著一個創(chuàng)口貼,絲毫沒有上妝和換裝意思的坐在一旁,仿佛這個劇組和自己沒有關系,他的這個明星譜,擺的可是真有點大了。
“若舞姐,你總算來了,總算來了,你看看你家的尹大少,擺那么大的譜是擺給誰看的啊,就這么光坐著,死活都不上妝,不換衣服,非要等你來才行,劇組別人都準備好了,就差他了,真是人都給他急死了!”場控一看到泠若舞的保姆車開到,二話沒說就跑上去抱怨了,他相信這個世界上唯一治得了這個大牌的就是他的經(jīng)紀人。
“什么,他還沒開始上妝,八點鐘開拍的戲,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了,他還沒有上妝!”泠若舞一聽那抱怨,激動的直接就從保姆車上跳了下來,朝著尹初原就沖了過去。
“若舞姐你看,他是你的人,我們也不敢說,不敢罵,導演只能先把不用他的場景給拍了,現(xiàn)在就剩他的了,求求你幫幫忙,讓他趕緊上場吧!”那個場控一直跟著若舞,整個一個快要跪下來給若舞哭爹喊娘了,如果不是尹初原是大牌,若舞是金牌經(jīng)紀人,他才不那么孝順呢。
“尹初原,你這行到底是想混還是不想混了,到現(xiàn)在都不上妝,你到底是跟劇組擺譜呢,還是跟我擺譜呢!?你故意的吧你!”泠若舞一沖上去,指著尹初原就破口大罵。
“呦,是若舞姐啊,作為我的經(jīng)紀人,演員已經(jīng)到了那么久,你卻遲到了將近兩個小時,你還有理了是不是?你的經(jīng)紀人是還要不要當了?”尹初原面帶邪笑,手中打著響指,絲毫不把泠若舞放在眼里,更是有理的帶著一種,擺譜的人是你,不是我,而且我隨時有可能開除你的意味
“尹初原!你什么意思!”泠若舞一聽尹初原那話就一肚子的委屈,她還不是為了那個癱瘓的妹妹嘛,不然她怎么會遲到,現(xiàn)在倒好了,弄得她兩面不是人,都是她的錯了,就這么說著,這個堅強的女強人在尹初原面前居然已經(jīng)眼中含淚了。
“啪啪啪啪!”尹初原清脆的鼓著掌大贊,“若舞姐你好演技啊,就這么兩句話就能擠出眼淚來,真是說笑就能笑,說哭就能哭啊,我們整個劇組都該向若舞姐學習!”尹初原忽然站起來,帶領著大家,一起起哄著拍手。
“對!向若舞姐學習!向若舞姐學習!”那些還沒弄明白情況的群眾演員還都真的跟著拍手起來。
“尹初原!你!”泠若舞舉手就要朝著尹初原的胸口打去,卻被尹初原一把穩(wěn)穩(wěn)握住了手腕,“若舞姐,這是怎么啦,我們高高興興的開工,高高興興的收場,別生氣啊?!?/p>
“高興???你這讓我高興的起來嗎???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氣我的是不是!?”泠若舞想把自己的手往回拽,可是就是沒有尹初原力氣大,怎么都拽不回來倒是把尹初原拽的更近了幾步,尹初原的唇差點就直接貼在她的額頭上了。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尹初原笑容燦爛的承認著,獨自耍著自己的大牌。
“你!”泠若舞下意識抽手就又想打,可是手還被尹初原攥在手里呢,尹初原一個翻身,就把泠若舞壓在墻角,若無其事的說著,“若舞姐,我的確是故意的,不過不是故意擺譜,也不是故意氣你,而是故意想要這部戲更加完美一點!”
“你……你……什么意思啊……”若舞微微的把身體往后縮,尹初原卻反而靠的更緊,低身直接和若舞眼對眼,唇對唇,鼻尖碰觸鼻尖。
泠若舞剛想掙扎,尹初原就把自己臉頰上的創(chuàng)口貼撕下來了,瞬間那道長至五厘米的疤痕立刻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偶像明顯弄傷了臉,那不是砸飯碗了嘛,這可不是小事啊。
“若舞姐,你可看清楚了我這道疤痕,這可還沒長好呢,你覺得我們這個劇組有任何一個化妝師,可以把這道疤痕完全掩蓋掉的嗎?如果有,你立刻叫來,我立刻上妝,換衣服,可是如果沒有,你就讓我這么蓋著點粉,上去演戲你是準備讓我尹初原,砸了這偶像明星的招牌嗎?”尹初原有理有據(jù)的說著,特別是他那道看起來似乎比昨天更加嚴重,四周有點淤青浮腫的疤痕看起來更加有說服力。
“那……那你說誰……誰行……”若舞警戒的看著尹初原,似乎就怕這個吊兒郎當?shù)拿餍牵瑫脵C一口親下來,那明天八卦雜志的頭版頭條可就漂亮了。
“你妹妹??!昨天不就是靠你妹妹才完成那場T臺show的嗎?怎么?今天你妹妹沒跟來嗎?”尹初原說著已經(jīng)直起身子,放眼開始尋找泠若軒的身影了。
而此時此刻泠若軒還坐在保姆車上,而輪椅就放在她座位的旁邊,她沒有一點要自己動手的意思,也沒有看向車外,只是直愣愣的看著前方,雙眼滿是空洞,又是那么半死不活的樣子,唯一不同的就是,此時此刻,在她的衣袖里藏了一整套的針灸金針。
尹初原這一提醒,泠若舞這才想起來,自己妹妹還在保姆車上呢,剛才自己一聽場控的抱怨是直接氣昏頭,就直接沖了下來了,這檔子才記起來還有一個人呢,又立刻跑回了保姆車去請她的寶貝妹妹。
泠若舞朝著保姆車又跑了回去,尹初原雖然起步慢,卻也跟了上去,而且跑的比泠若舞還快,很快尹初原就在保姆車上見到了泠若軒,見到了那雙好像發(fā)著光亮晶晶的眼睛。
泠若軒是一看到尹初原朝著自己跑來,尹初原的模樣就和那個時空的云寒水的身影瞬間重疊了,曾記否,云寒水也曾經(jīng)這么朝自己跑來,曾記否,云寒水也曾經(jīng)那么緊張自己,記憶有些模糊,但是卻和今天這樣的場景重疊了,只是那個時候沒有泠若舞,沒有瑤舞,云寒水心中一直掛念著的女人。
最快跑到保姆車前的人是尹初原,剛才泠若舞把泠若軒這個妹妹忘記在了車上,司機也把她給忘記了,誰讓她一直不說話,不動作,沒反應,一直好像一只睜著眼睛的木偶呢,被人遺忘也是情理之中吧。
“打開車門?!币踉行饧睌牡恼f著,她們居然把他的御用化妝師鎖在車里那么久,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泠若舞迅速的跟著跑到了,氣喘吁吁的打開車門,還沒等她準備扶著泠若軒下車,尹初原已經(jīng)一個公主抱,直接把泠若軒抱了下來,然后直接朝著攝影棚走了過去。
泠若舞呆愣了三秒,反映過來后,忙是把輪椅拿了下來,組裝好,推著空車趕緊朝著攝影棚跑了過去。
攝影棚那里,尹初原已經(jīng)直接抱著泠若軒進了化妝間,這么一路抱來氣都不帶喘的,泠若軒也很自然的就把手繞在了尹初原的脖子上,雙眼透著晶亮的看著他,被他一路抱下了車,一路抱到了攝影棚,一路抱進了化妝間。
化妝間里此時一共只有兩個人,泠若軒和尹初原彼此,尹初原直接把泠若軒放在了自己對面的椅子上,自己早就正直的坐好了,大有評比三好青年之勢,和之前的吊兒郎當完全不像。
“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別人都不會進來,幫我化妝吧,這次可不要畫圖騰了哦,把疤痕完全遮蓋掉就好了?!币踉瓬\淺的笑著,笑容里帶著一絲甜味兒,眼神中也呆著對泠若軒的信任,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第一眼看到泠若軒就特別喜歡她。
泠若軒不會笑,只是一直板著臉,表情僵硬著,真的好像不能做出表情的木偶,不過這個一點都不妨礙他為尹初原上妝,化妝間里什么工具都有,泠若軒可以隨意挑選,不過還是和之前一樣,每一樣東西在涂上尹初原的臉之前,她都會仔細的嗅一嗅,偶爾有些東西放的太遠,只要她稍稍伸手試圖去夠,尹初原總能細心的發(fā)現(xiàn),馬上替她把東西拿到手上。
僅僅十分鐘,神乎其技的化妝功底再次出現(xiàn)了,拿起鏡子,連尹初原都不敢置信的看起了自己的臉,不僅拿到疤痕被遮住了,好像從來沒有受傷過一樣,整張臉,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泠若軒都有上妝,而且都十分的服帖自然,讓攝影機不論拍到哪一個角度,不論拍多大的特寫,都不用修飾,直接就可以剪接上映了。
“OK,完全無死角,泠若軒你的化妝技術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簡直就好像……就好像古代電視劇里的易容術那么高超……神奇……真的是太神奇了……”看著泠若軒用和別人一樣的簡單東西,就能做到這樣的程度,他不得不夸耀一番呢。
上妝完畢,換好了服裝的尹初原很快就走進了攝影棚,正式開始了今天一天的工作,而泠若軒的化妝技術,已經(jīng)讓整個攝影棚的人都折服了,那完全可以堪稱絕技了啊,而趁著這個機會,泠若舞也趕緊把輪椅推了過來,把泠若軒扶到了輪椅上。
以往泠若舞總是最細心觀察尹初原拍戲的,今天卻例外,她一直緊緊的盯著泠若軒,奇怪的看著她疑惑的道:“若軒,你昏迷了整整十年,你怎么會化妝的呢?而且為什么會化妝技術那么好呢?這里最好的化妝師,都比不上你的一半!”
泠若軒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泠若舞,那雙眼睛沒有神采,沒有亮光,就好像一個失明的瞎子,就這么好像木偶一樣,呆愣的看著泠若舞。
這么看了一陣,泠若舞頓時一身冷汗,真的有一種自己是在和一個木偶對視的感覺,感覺泠若軒的雙眼就是一個超級無底黑洞,會把自己的視線,會把自己整個吸引過去。
“補妝!”隨著導演的一聲高喊,泠若舞猛然回過神來,泠若軒一轉(zhuǎn)頭,她才終于把視線撤回來,不知道為什么,泠若舞總覺得自從妹妹醒來以后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甚至好像變得不像是人了,很可怕,很可怕,怕到她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若軒妹子走,補妝去?!钡故且踉芟矚g若軒,從在T臺秀秀場,看著那雙一直盯著自己看的亮晶晶的眸子,里面有崇拜,敬仰,愛慕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這雙眼睛,喜歡上了這個人,也不管泠若舞如何,直接推著輪椅就進了化妝間,然后便是反手,把化妝間的門鎖了,制造這兩個人獨處的空間。
“為什么鎖門。”泠若軒看著尹初原的后續(xù)動作,奇怪的在桌子上沾水寫下了這么幾個字,只是她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如同做不出變化,肌肉無法自主動作一樣的僵硬。
尹初原看著桌子上的字跡,也不奇怪泠若軒為什么不說話,為什么沒有表情只是歡快的回答著泠若軒的問題,“因為我不想你化妝的技巧和秘術被別人偷看了去,學了去啊,我就是喜歡你為我化妝,喜歡那種感覺。”尹初原上挑著嘴角,笑的格外甜膩。
“好,我為你化妝。”泠若軒沾著水,寫著纖細的字體,看著格外讓人有古韻的感覺。
尹初原乖乖的坐回了剛才的座位上,讓泠若軒坐在輪椅上為自己化妝,補妝常常是讓化妝師頭疼的部分,比起補妝,補一個,化妝師們寧可多畫十個妝面,可是在泠若軒身上,尹初原看不到任何煩躁的情緒,就是那么平靜的好像一灘死水一樣,把那妝面補得異常的精細,即使用的時間比化妝的更多。
“好了?!便鋈糗庉p沾著水,寫了兩個字,尹初原就精神抖擻的出去了,補妝后的妝面總會和起初的有些不同,可是泠若軒的手法很奇怪,補妝出來的模樣,竟是和初次一模一樣,只是這精細的地方是沒有幾個人會發(fā)現(xiàn)的,只有泠若舞,這個在尹初原呆了長時間的人才能察覺的出。
對于自己這個妹妹,泠若舞不禁又多了一層疑問,一個昏迷了整整十年的植物人,應該連路都走不了,杯子都拿不起,還怎么能畫出這么精致的妝面呢?
這樣下來這整整一天的拍攝,補妝都是泠若軒在完成,攝制組自己的化妝師早就被擱置在一邊了,而在拍攝途中,泠若舞也不敢再和泠若軒對視了,只是一直推著輪椅,兩個人一起看著尹初原在攝像機下動人的演繹。
午餐期間,果然泠若軒連筷子和飯碗都做出拿不住的樣子,其實是她根本就沒有伸手拿的意思,看著別人吃著香噴噴的飯菜,她似乎都沒有什么食欲的模樣,直到泠若舞伸手拿過筷子和飯盒,一點一點夾到她的面前,喂到她的嘴邊,她才會勉強動動嘴咀嚼一下,咽下去,簡直就和懶人吃大餅一樣,這樣的狀態(tài),簡直和在化妝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
泠若軒奇怪的個性很讓人不解,但是也沒人敢說什么,只希望今天拍攝的部分早些完成,好早些收工。
說來也奇怪了,泠若軒補妝補得格外細致,卻也一點都不拖延拍攝進度,反而因為補妝細致,減少了損耗,大大減少了補妝的次數(shù),讓今天雖然遲到的泠若舞,和擺譜的尹初原很意外的早早就收工了。
收工后三個人都上了保姆車,開到繁華的市中心,尹初原忽然道:“停車,我要下車!”
“這里可是市中心,在那么繁華的地段下車,你可是會被圍追堵截的!”作為經(jīng)紀人,泠若舞好心的提醒著,不想讓自己的藝人隨便拋頭露面。
“我就是知道這是市中心,所以我才要下車的,趕緊給我停車!”尹初原
說什么都不聽勸告,非要下車。
“給我一個非要下車的理由,否則我是不可能就讓你這樣下去的!”作為一個經(jīng)紀人,特別是偶像派經(jīng)紀人,泠若舞是完全合格的,因為尹初原可是偶像派的明星,這么正大光明在市中心露面總不好吧,要知道那些追星族的小女生,一個個可都是很瘋狂的,一旦發(fā)現(xiàn)目標,鎖定目標,就一定緊追不舍,不要到簽名合照誓不罷休,甚至還會大肆宣揚一番,那到時候尹初原下車容易,上車可就難拉,他們今天不是出來辦活動,可沒有聯(lián)系那么多的警衛(wèi)可以幫忙,所以她的要求完全是合理的。
“我有一個非要下車的理由!”尹初原也不說理由到底是什么,只說有那么一個理由,然后便是直愣愣的盯著泠若舞看,頓時那種煞氣直接把泠若舞秒殺到了,作為偶像派的經(jīng)紀人,泠若舞真心不是那么好當?shù)摹?/p>
就在尹初原怎么說都不聽,就是要下車的時候的時候,車門已經(jīng)打開一條縫隙了,忽然泠若軒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扯得很輕,手上沒有力道,但是尹初原卻十分敏感的感覺到了那輕輕的一扯,頓時回頭,看著泠若軒,“怎么啦?還有什么事嗎?可不要勸我哦,我今天真的有非要下車的理由?!?/p>
泠若軒拿過尹初原的手,攤開了尹初原的手掌,伸出手指他漂亮的手掌上描繪著:“我不勸阻你,但是容我給你變個裝,可好?”
尹初原細心的看著泠若軒在他手心中寫下的字,又看了看她面無表情,但是似乎有種什么異常堅定信念的目光,最終還是答應了,“好,讓你變裝?!币踉鮾豪僧?shù)臉幼?,似乎顯得很無所謂,卻只是順帶的一件小事罷了。
倒是保姆車上的其他人都嘖嘖稱奇,因為在劇組中尹初原是出了名的少爺脾氣,很多時候都是誰說都不聽勸,唯獨說話有用的就是泠若舞了,還時常需要苦口婆心的教育很久,他才老大不情愿的去做,卻沒有想到,只是泠若軒在他的手下隨便這么寫上了幾畫,尹初原就同意了,雖然還是沒有改變尹初原要下車的目的,但是似乎會有很大區(qū)別。
保姆車上的道具不多,也就是太陽帽和黑色太陽鏡,這樣的打扮已經(jīng)太過時了,電視里的明星外出都這樣,不這么打扮還好說,這么一打扮反而引起懷疑的目光了,所以泠若軒什么都沒有用,只拿起了化妝盒,單純用化妝技巧直接改變尹初原的臉上的視覺輪廓,還特意把之前遮蓋疤痕的妝面全部卸了,在那疤痕四周淤青的地方,更上了一些青紫色的眼影,而那道疤痕看起來更加可怕一些,更加明顯一些,乍看一眼讓人有種,這個人很可怕,是混黑道,準備去打群架的,離的越遠越遠越好,免得傷及無辜的想法。
上完妝尹初原照著鏡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直笑:“哈哈哈哈,原來這個就是我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樣子啊,好玩,好玩,太好玩了!若舞姐,你這個妹妹可是一個寶貝啊,太神奇了,簡直太神奇了!”尹初原滿心歡喜的不斷夸贊著。
若舞不經(jīng)意的瞟了泠若軒一眼,似是不滿似是吃醋,泠若軒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做,只是看著尹初原,也不笑,也不說話,但是泠若舞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到,那一記眼刀被反彈回來了,頓時有點頭疼的感覺。
泠若舞揉了揉太陽穴,看著還對著鏡子傻笑的尹初原忙道:“你不是急著下車嗎?妝都畫好了,怎么還不去!”
“好,馬上就去,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馬上就回來,若舞姐記得等我哦?!闭f著尹初原就歡快的下了保姆車,沒有太陽帽和太陽眼鏡的束縛,在晚霞底下自由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自從尹初原當了偶像明星之后,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么光明正大的出來,在晚霞底下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尹初原下車后就是一個大大的深呼吸,看的泠若舞直著急,生怕被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就想下車跟著這個不靠譜的家伙,卻才剛抬腿,就被泠若軒意識到了,一直扯住了她的袖口阻止了她的動作,泠若舞不禁又和泠若軒對視了起來,她不明白,自己的妹妹是怎么了,昏迷十年一覺醒來,忽然化妝技術天賦驚人嘆為觀止,雖然一直受著自己的照顧,卻好像又有一種處處和自己做對的感覺,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不是錯了,難道那是錯覺!?
尹初原很快就解放夠了天性,朝著百貨大樓走了過去,迎著保姆車內(nèi)所有人奇怪的目光,尹初原就走到了那里最昂貴,最有名的化妝品專柜,尹初原不懂化妝品,只知道這個牌子是這個百貨里最好的,這也是他聽說的,然后他就開始流連在這化妝品專柜前,左看,右看,琢磨了好一陣子,反正他也覺得別人認不出他,最起碼照鏡子的時候,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差點認不出來自己。
只是不同人有不同待遇啊,如果換做平常尹初原的樣子,肯定早就有大獻殷情的售貨員過來介紹,并且揩油,索要簽名以及合照了,可是今天售貨員看到他那張面容都躲得遠遠的,一個都不敢靠近的樣子,你推脫我,我推脫你的,一個都不愿意過去詢問。
最后還是石頭剪刀布,輸?shù)哪莻€人被眾人推了出去,簡直就和被推向絞刑臺沒有兩樣。
“啊……這……這位客人……請……請問……你……你有什么需要的嗎……”那個售貨員結結巴巴的說著,似乎很緊張害怕的樣子,尹初原也不是第一次聽人結結巴巴的說話了,可是平時都是因為太激動看到他太興奮了,這次這樣害怕的神情,他倒還真是第一次見,有趣的很呢。
他故意裝作粗聲粗氣,流氓痞氣十足的樣子道:“我要買化妝品給我女朋友,可是我不知道哪個好,你幫我看看,好的都給我打包,每樣都要,連化妝用具也要,我刷卡!”說著尹初原就掏出了自己的銀行卡,直接往柜臺上一扔,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了。
“好……好……”售貨員雖然遇到了一個大客戶,卻還是緊張的很,好在對方不是來找麻煩的,只是來給女朋友買化妝品的,售貨員忙是給尹初原挑了一個精裝禮盒套裝,又準備了一個化妝箱,把東西都放了進去,一樣都不敢少放,生怕他又回來找到自己,趕緊弄好,打包完畢,刷卡簽字,就趕緊鞠躬道:“歡迎下次光臨?!逼鋵嵕褪撬涂偷囊馑?,其實內(nèi)心是想你下次可千萬別來了,要來也別來這個專柜啊,嚇死我了,小心肝兒還撲通撲通跳呢。
說實話,尹初原拿到那些化妝品回去的時候,看著那些售貨員一個一個的樣子,心里還真是打擊不小,有種大大受挫了的感覺,他好歹也是影、視、歌三棲明星,初次門哪次不是前仆后用,被人圍追堵截的,這一次弄得各個都怕他,還真是心里感覺落差千千萬啊。
不說這些了,避免那些售貨員投來的目光,再傷害了尹初原小小的自尊心,所以尹初原決定趕快趕回保姆車,這個時刻保姆車在眾人眼里,就是幫派群架的專門坐車。
尹初原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回來,心靈受挫的他已經(jīng)沒有之前解放一樣的歡樂了,回到保姆車后,他直接把一箱子的化妝品全部交到了泠若軒的手上,然后鄭重其事的道:“你是叫泠若軒,若舞姐的妹妹是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御用專屬化妝師了,你田姐,可以下崗了!”后面那句話,他是看著車里的另外一個女人說的。
“啊?。课摇蚁聧?!”田姐傻了,她都做了尹初原三年的專屬化妝師了,尹初原一出道就是她帶的,沒有想到今天來了一個新人,自己三年的苦工就白費了。
“初原,你別鬧,這個經(jīng)濟公司自有安排,田姐你別怕,他解雇不了你?!比粑钃倪@個場合會出事,忙是開始調(diào)解了起來。
“我不管,我反正就是以后不要田姐化妝了,我要你妹妹,只要你妹妹!你們姐妹兩個,一個是我專屬經(jīng)紀人,一個是我專屬化妝師,就那么決定了!否則!我就不演了!”尹初原二郎腿一瞧,少爺脾氣又犯了,真是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誰……誰也沒讓我妹妹不給你做化妝師啊……可是田姐……田姐他……更何況我妹妹有病……她……”泠若舞急的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這里是工齡三年的田姐,淚汪汪的看著她,這里又是尹初原絕對說的出做的到的大少爺脾氣,她真是左右為難啊。
就在保姆車里一片寂靜,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泠若軒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伸手拿過了尹初原的手,攤開了他的手心,在他的手心里寫起了字,“我愿意做你的化妝師,但是田姐不可開除,我也需要人幫忙,化妝不是簡單的事情。”
只那么一句話,比千萬人的千言萬語都管用,尹初原立刻說,“有你這句話就好了,你做我的專屬化妝師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田姐的話還是給我?guī)兔昧?,不過你要記住,你是我的私人專屬化妝師,只屬于我一個人的私人專屬化妝師!”尹初原睜大了眼睛,在泠若軒的面前,篤定的道。
“好。專屬的,私人的?!便鋈糗帥]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就那么木偶似得,在尹初原的手心里寫道。
“哦!太好了,這就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以后這個就是你的專屬化妝箱了,這樣以后就不用和別人合用了,你喜歡嗎?”尹初原開懷的笑著,像是一個和老師要獎勵糖果吃的孩子。
“喜歡?!便鋈糗幵谝踉氖中睦镙p輕的寫著。
然而在她的記憶里,重疊的卻是那個和尹初原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年長幾分的男子,拿著三支親手制作的梅花簪,問她,送給你的,喜歡嗎?那個時候泠若軒的心里是如何的欣喜若狂,但是她卻沒有表達出來,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喜歡。
“喜歡就好,以后還會有讓你更加喜歡的東西!”尹初原笑說著,便是命令司機繼續(xù)開車。
從那一天開始泠若軒就正式成了尹初原的專屬化妝師,每天都由泠若舞推著輪椅送到尹初原的化妝間內(nèi),再推出化妝間,一起看尹初原的演技,只是時不時的泠若舞總是會下意識的去看看泠若軒,用一種很異樣的眼神看她,她總覺得她很奇怪,不只是一點點奇怪,一個昏迷了整整十年的小女孩子,奇跡般的醒來,怎么可能會忽然擁有了這樣神乎其技的技能呢?
不過如此一來泠若軒這個妹妹,就可以每天得到泠若舞這個姐姐的‘照顧’了,而且也不會愁將來如何生活了,對于這一點,泠爸爸和泠媽媽都是很高興的,比起疑惑,高興更加穩(wěn)定了她們的心。
那段時間尹初原正在演一部偶像古裝電視劇,尹初原在里面演一個俠盜,和一個官家小姐相好,那一天正演到兩個人互通書信,官家小姐望著一輪夜月,提手在紙上寫著撼動人心的詩句的畫面。
這場戲是內(nèi)心戲,女主角演了好幾次,那個眼神,那個動態(tài)都不到位,導演一次一次的喊卡,一次一次的重來,在打板師一次一次的重新開始下,扮演女主角的演員,終于是煩躁了起來。
“卡卡卡卡卡!說了多少次了,這段戲眼神要悠長,要有內(nèi)心那種牽絆的感覺,內(nèi)心戲,內(nèi)心戲,我說你到底會不會演戲啊你?。坎粫輵蚓筒灰獊硌萘?,浪費大家的時間,浪費我們的金錢!”導演又一次的喊了暫停,這一次導演已經(jīng)火冒三丈了,對著那個扮演女主角的演員,就是一頓好罵。
“不演了,不演了,我不演了!”女演員也終于是惱火了起來,隨著她的一頓撒潑,桌子上的硯臺直接被打翻了,“啪”的一聲脆響,寫著情詩的白紙頓時被墨跡都染黑了。
“啊呀,我的小祖宗啊,你不演就不演了,你發(fā)什么脾氣啊,這可是后臺的道具啊,僅此一份啊,這是我們專門找來書法名家寫的啊,你這抬手一下,可真是要了命了??!”道具師傅大叫一聲,想都不想的就沖了上去,立刻拍飛硯臺,打算搶救自己由書法名家寫的道具情詩,可是道具師傅的動作哪有墨染的快啊,他沖上去搶過那張情詩的時候,上面的筆記,已經(jīng)被墨汁染了一片漆黑了。
“慘了,慘了,沒了,沒了,道具沒了,最后一張道具也沒了?!钡谰邘煾的弥菑埱樵姴粩嗟膩砘仵獠剑迷谑掷锏那樵娂垙堃呀?jīng)是漆黑一片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女演員知道自己闖禍了這下也慌了,剛才的厭煩都變成了慌張,“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真的不是故意的……”女演員急的直跺腳,她的經(jīng)紀人也忙是趕了過來,握住了女演員的手,不斷的安慰著她,“沒事,沒事,別急,別急,別慌,別慌。”
“怎么搞搞的!你到底是來拍戲的,還是來搞破壞的?。恳粓鰬蜓萘耸畮状味紱]有過,現(xiàn)在還把拍攝道具給我毀了,你是想氣死我嘛你,我就說這種戲不能找新人來演,不能找新人來演,投資商偏偏不信,這下可好,這場戲這下要怎么拍下去!”導演本來就在火頭上,一看這個場景更加惱怒了起來,對著這個新人就是一通亂罵。
“這算什么?唯一的拍攝道具給毀了,那這場戲今天還拍不拍了?不拍我就先收工了!”尹初原皺著眉頭,露出一副很不滿意的模樣。
“別,別,別,尹老師,你可千萬不能棄演啊,今天這一幕如果拍不完,之后整個劇組的進度都會向后拖得啊,到時候不能如約完成,一損失就是好幾十萬??!”旁邊的導演助理,趕緊跑過來安撫尹初原,就怕他一氣之下,又耍大牌撂挑子的走了,因為他的大牌,這個劇組已經(jīng)在拖進度了,再拖可真是好幾十萬啊。
“不是我要棄演,是這個根本沒有辦法演下去啊,道具都沒有了,你要怎么演?”尹初原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樣說著,其實就是在為自己的沒有耐心找個借口罷了。
“這個……可是……”導演助理也是慌忙的很,慌張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導演,你說怎么辦吧!?今天這場戲,到底是還拍不拍了!”尹初原也是一個霸道會看眼色的人,這個時候自然問導演給出的答案才是最準確的,他也才能正大光明的去偷懶。
“這個……”導演也在琢磨,不知道這場戲到底怎么拍,看著那個年輕的新人女演員嚇得不輕的樣子,也是毫無辦法。
“初原你別急,等導演想辦法?!便鋈粑枳鳛橐踉慕?jīng)紀人,心里也是焦急的很,為尹初原的脾氣擔憂,也為這場戲不能按時完成而焦急。
就在這個大家都焦急萬分的時候,一直處之泰然的看著一切事情的發(fā)生,聽著一切焦慮的聲音的泠若軒終于有所動容了,她坐在輪椅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卻悄悄的伸手拉了拉尹初原的袖子。
“怎么啦?”尹初原沒好氣的回頭,不是對泠若軒有氣,只是剛才的脾氣還沒發(fā)完,所以泠若軒自然就被牽連了。
不過泠若軒好像完全不在乎,只是拉了拉尹初原的袖子,然后拉過尹初原的手,在他的手心上用手指比劃起來。
尹初原清楚的感覺到泠若軒的一筆一劃,那是四個字,讓我試試,尹初原看著若軒的雙眼,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和憂慮,可是他在泠若軒的眼里只能看到一灘死水一樣的平靜,沒有慌張,沒有氣惱,也沒有太過的自信。
“怎么啦?”泠若舞一直糾結這尹初原說的話,才發(fā)現(xiàn)身邊有動靜,忙是轉(zhuǎn)頭過來詢問尹初原。
“你妹妹似乎是想試試自己的能力,她說讓她試試。”尹初原抬頭重新看著泠若舞,比起泠若軒的清冷好像木偶一樣,泠若舞顯得像是人的多,卻讓他沒有了好奇的好感。
“她想試試???”泠若舞不敢置信的瞪著尹初原,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她說她想試試?!币踉掌鹗?,便是把雙手放在了泠若軒的輪椅上,真的打算把泠若軒推過去試試。
“開什么玩笑,若軒她六歲就墜樓后昏迷不醒了,這十多年來她都根本沒有握過筆,寫過字,更加沒有上過學,她怎么可能嘗試,她能嘗試什么!?”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泠若舞只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全世界最瘋狂的注意,是那樣的可笑,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了,沒有道具這場戲也拍不成,還不如就讓她試試呢,導演你說對不對?”尹初原也沒有替泠若軒解釋她的字有多漂亮,只是推著若軒的輪椅,一邊朝著要拍攝的場景走去,一邊直接繞過了自己的經(jīng)紀人,和若軒的姐姐若舞,直接征求導演的意見,畢竟只要總導演下令,別人都是沒有辦法反抗的。
“導演,我妹妹她一直在昏迷中,最近才醒來,不可能行的,她壓根不可能會寫字!”若舞急著辯解著,她覺得自己的妹妹根本不可能會寫字,就連那化妝術,就算是她親眼看到的,她也不敢相信是自己妹妹做出來的。
“照你那么說,那若軒更加不可能會化妝了,可是她偏偏就是會,而且技術大家都看在眼里了,所以既然現(xiàn)在誰都沒有辦法,她想試試,就讓她試試唄,導演你說是不是?”尹初原說著又朝著導演開刀,他知道現(xiàn)在導演已經(jīng)沒的選擇了,只能聽自己的搏一搏。
也是六神無主的導演慌亂的很,聽著尹初原的話也覺得有道理,既然大家都沒有辦法了,那試試就試試吧,反正事情已經(jīng)很糟糕了,不可能再發(fā)展的更加糟糕了,而且他也覺得泠若軒就是一個奇跡。
“可是導演……”泠若舞還想說什么,可是話頭卡在喉嚨口,怎么也說不出來。
“泠若舞別說了,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大家好,為了你的妹妹好,可是現(xiàn)在劇組已經(jīng)這樣了,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試試就試試吧,總不會變得更糟,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睂а萁?jīng)過尹初原的洗腦,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站在尹初原那邊了,同意讓泠若軒一試。
“好……好吧……”泠若舞深深的皺著眉頭,推著輪椅,把自己這個奇怪的妹妹推到了書桌前,她就不信自己的妹妹從植物人昏迷中蘇醒過來之后,會忽然掌握那么多的的技能,那么的有能耐,她看著泠若軒的眼神,也越來越怪異了,充斥著深深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