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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馨葉寒的小說魔女夕顏第4章免費看

2021-05-31 02:57:38 作者:詠風(fēng)
  • 魔女夕顏 魔女夕顏

    惡魔睜開了嗜血的雙瞳,靈魂與肉體,都可以成為買賣!而她不曾對魔鬼乞討,卻莫名被迫簽下黑色契約,而他正用冰冷的指尖,撫摸著她……為了讓她復(fù)活,他甘愿淪入地獄,成為神秘“無間當(dāng)鋪”的主宰!與之糾纏,只為要回她欠下的孽,與她十世的合巹之夜,有的只是交換,沒有愛?

    詠風(fēng)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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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夕顏》 章節(jié)介紹

作者詠風(fēng)的這部小說《魔女夕顏》,是一部極具創(chuàng)新色彩的言情小說。作者走出以往言情小說的窠臼,用非同尋常的人物故事和精到的情節(jié)把握探索新出路。《魔女夕顏》第4章簡介:幽暗的長廊僅有一盞亮著的燭燈,宇文馨揣著害怕的心情走進(jìn)這看不到盡頭的神秘長廊,.........

《魔女夕顏》 第4章 密室鬼火 在線試讀

幽暗的長廊僅有一盞亮著的燭燈,宇文馨揣著害怕的心情走進(jìn)這看不到盡頭的神秘長廊,耳邊疾風(fēng)吹過,身旁的環(huán)境瞬間變幻。速走上幾步,一灣池水映照著天邊的月牙,可水影中的景象有些詭異,好似在上演一出微電影,畫面時而復(fù)古,時而清麗都市。正想在身后找個地方坐下,意念剛動,就見屁股下一把椅子實實地被她坐著,剛一擎手,身邊又多了個拿著托盤擦了粉面的服務(wù)生躬身端著一杯飲品杵在離她半步遠(yuǎn)的位置。

“哇!服務(wù)好周到,謝謝?!庇钗能绑@呼道。

看了半晌的水影,總覺得那畫面中的女子跟自己很像,尤其是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特像。喜歡一個人拿著本子寫寫畫畫,描述著自己喜歡的橋段。手里捧著酒杯,淺酌了小口,起身走向水池。放下酒杯,蹲在地上伸手劃破池水中影像的清晰,蕩起的層層漣漪。

“原來你在這兒?!?/p>

宇文馨猛地回頭去看,只見來人的臉上戴著一個假面?;貞浵拢肫鹚闶侨雺糁袉拘阉娜?,而且是他搞的鬼,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喔!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通知我有十世情劫的家伙!”宇文馨伸手揪住來人的衣領(lǐng),憤怒道:“快點送我回家!”

“葉寒!葉寒!”兩聲喚名,被宇文馨揪住衣領(lǐng)的男子瞬息不見在她面前。

眼見葉寒消失,宇文馨也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學(xué)他閉上眼,想著要去的地方。果然,再一睜開眼的時候,已是置身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房間的布局跟在被攆出租賃的那間房一樣,“不對,我怎么會回到這里?可能是我太困了?!庇忠婚]眼,再睜眼,來到一間華麗的廳堂,燈光泛紫的幽暗,僅能看到一扇門在面前。推開門,足下踏著云石地板,屋內(nèi)華麗的水晶吊燈,紅色的楠木家具,如同一間晚清貴族皇室的書房一樣及其講究。

一同跟宇文馨來到這個奇怪地方的男子在這間書房里走來走去,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出現(xiàn)。環(huán)顧書房里最幽暗的地方,好似跟一開始來到這里的那間房的后堂有些相像。心頭一股莫名的疑惑加上好奇促使她一步步靠近,還未走到跟前就被戴著假面的葉寒出手阻攔。一個衣裝復(fù)古的男子徐徐走來,脖頸上晃動著一串精工細(xì)作的阿拉伯?dāng)?shù)字‘5’的墜飾。當(dāng)他坐下的一瞬,等候在一邊的男子禮貌的上前。

“老板,您好?!蹦凶右笄诘貑柡颉?/p>

葉寒拖出男子身前的椅子,示意男子坐下。

“陳先生,不知道我有什么能為你效勞的?”雷諾問道。

“老板,我現(xiàn)在過的日子實在是糟透了。我現(xiàn)在急需三千塊大洋幫助我父親的小工廠度過難關(guān),不知道我要再典當(dāng)些什么才能得到我需要的那筆款子?!标愓芫趩实?。

雷諾察他神色沮喪,閉上眼查閱他與當(dāng)鋪的交易往來,知曉他上次典當(dāng)了一條腿換取了他病危母親的十年壽命,而今的他已剩下三肢,幸得他留了一手,在典當(dāng)時多用自己一年的壽命懇求老板幫他在褲管內(nèi)安一副義肢,使他跟常人一樣行走,不被家人和親朋察覺。

“陳哲,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只可惜你的家人會拖累你到三十歲才算是一個轉(zhuǎn)折。你先前當(dāng)?shù)粢粭l腿換得你母親十年的壽命,現(xiàn)在你又要為你父親的生意來典當(dāng),獲取微薄的三千塊大洋,這么做值得嗎?”

“老板,我用我的一只眼來當(dāng),夠不夠等同的價值?”陳哲懇求的目光看向雷諾。

“好吧,你會得到你想要的。”雷諾拿出一紙合約擺在陳哲面前:“簽字之后你的一只眼將會屬于當(dāng)鋪所有,如果你在半年之內(nèi)不來贖回,你典當(dāng)?shù)囊恢谎蹖挥谰玫胤獯嬖诋?dāng)鋪的密室中,永不見天日?!?/p>

陳哲不多考慮的執(zhí)筆簽下大名,隨即雷諾出手將他的一只眼收入瓶中,揮手送走他。整個過程看的宇文馨心驚肉跳,目瞪口呆地看著瓶子里那只鮮活的眼。

時間將至夤夜,完成交易后的雷諾走去書房后的暖閣休息,葉寒則端著那只玻璃瓶向密室進(jìn)發(fā)。宇文馨悄悄尾隨,眼前一團(tuán)白色的霧氣遮擋住她的視線,揮手撥散那些白色的霧氣只見足下走過的那條曲折的走廊變成了一條狹窄的吊索橋。站在橋上,腳尖微微去觸橋板上的石子,順著石子落下的瞬間,放眼望下去竟是無涯深淵。

石子落入崖底之后,濺起的水聲清晰地能聽見,仿佛被濺起的水花落下的位置就在身邊。正聆聽,宇文馨閉上眼感受平靜地的水面。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吊索橋上的雷諾一聲不吭的看著她良久,眉宇間神秘而憂傷。

“她的內(nèi)心根本沒有一絲想要來當(dāng)鋪交易的欲望,她怎么會?”雷諾感受著宇文馨靈智的憶念,暗忖道。

“老板?!比~寒冒昧的問候,驚擾到正愜意在橋上的宇文馨。

雷諾遁去,宇文馨睜開眼與葉寒面對面。

“你剛剛在跟誰說話?”宇文馨好奇地問道。

“老板為什么會在她身邊待那么久,是不是他也知道她的陽壽已盡?”葉寒暗忖道。

“喂,你怎么了?”宇文馨伸手在葉寒面前晃了晃,撅著嘴說道。

“沒什么,剛剛只是走神了?!比~寒不自然的回道。

“這里真的就是傳說中的無間當(dāng)鋪嗎?我來到這兒也有幾個小時了,你能不能帶我隨處轉(zhuǎn)轉(zhuǎn),我想過橋去那邊走走,可不可以帶我去。”宇文馨央求道。

“那邊?”葉寒指著吊索橋的對面,宇文馨點著頭,不顧他是否愿意,小跑過橋。連接橋身的鐵鏈碰撞一起,激起電火,搖晃地吊索橋也不再穩(wěn)固。她跑至橋身一半的位置,他來不及過去拉她回來,頓了頓,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

吊索橋的彼端是存放當(dāng)鋪客人典當(dāng)物的地方,是無間當(dāng)鋪之中比較神秘的地方之一。這架吊索橋除了當(dāng)鋪的使者和老板可以通過,除此之外就算是服侍這間當(dāng)鋪的那些沒靈魂的軀殼是無法通過這里的。由于宇文馨的莽撞,驚擾到密室的守護(hù)亡靈,黑暗的天邊驚現(xiàn)一道鬼火降臨,為了保護(hù)當(dāng)鋪典當(dāng)物不被天使解救,雷諾這才布下這天雷鬼火防御當(dāng)鋪以外的神。

“救我!”

宇文馨害怕地往回跑,鬼火降臨在吊索橋中央,劈斷了橋身,毀掉了吊索橋。葉寒動了凡人的惻隱之心,看著她呼救時的樣子,那個神情使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援救??商炖状蜷W,鬼火無情。她雖是雙手緊緊地抓住吊索橋斷開的鐵鏈,但難逃鬼火的吞噬。

“老板!”葉寒無助的呼喚。

雷諾現(xiàn)身彼端的懸崖不出手,只是冷漠的看著觸犯當(dāng)鋪神鬼規(guī)條的宇文馨被鬼火焚身,葉寒無可奈何他看著那團(tuán)鬼火落入無間深淵的長河。她被焚毀的軀體不復(fù)存在,散落在無間時空的三魂七魄如同繁星一般撒向黑暗的時空。

一陣陰風(fēng)刮過,葉寒愧疚地飛身空中,拼盡全力的留住宇文馨散落無間時空的靈智……

庭院里微風(fēng)輕撫,葉寒拿著裝有宇文馨靈智的錦囊一個人呆呆地坐在石階上,就連雷諾出現(xiàn)在身后都沒察覺。一滴晶瑩的淚珠打在了花架上月光花的花蕊上,白色的花朵形似滿月,大而美麗,綻放在夜間,獨立而素雅。

“這么多年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崩字Z站在廊道里,說著風(fēng)涼話。

“老板,你剛才為什么不肯出手救她。”葉寒側(cè)頭看了眼雷諾近在身旁的靴子,埋怨地說道。

“她不是當(dāng)鋪的客人也不是當(dāng)鋪的使者,我為什么要救她?!崩字Z話畢,瞬息不見。

在外玩耍的小黑貓?zhí)みM(jìn)了玄關(guān),“喵喵”地在葉寒滴落眼淚的那朵月光花前停留,時而做出一些乖巧的姿勢,吸引著只會默默看著手里錦囊的他。

“一味地沉浸在情感糾葛中,為了一個跟你有緣無分的女子,你這樣扮傷感有意義嗎!別忘了你是無間當(dāng)鋪的使者,你對世人的憐憫已經(jīng)超過了一個當(dāng)鋪使者的底線。如果你在這樣繼續(xù)下去,下一個墮入情緣之巔的人就是你。忘情忘憂,你會活得更快活?!崩字Z現(xiàn)身在那只耍乖的小黑貓前,抱起它,警告中帶有一絲勸解的說道。

“老板,我想跟你做交易?!比~寒握緊手里的錦囊,起身懇切的面向雷諾。

雷諾微微陰笑,出手迅疾地奪下他手里的錦囊收入袖管中。葉寒盯著他的袖管卻使不出靈力奪回,反而被他身上一道奇異的紫光灼傷,手掌心開始一點點自燃。

“如果你想換回她的命,那就拿你的命來典當(dāng)。雖然這宗交易我會吃虧,但是你的心已經(jīng)不再屬于這里,偏向了光明,我不能留你?!?/p>

葉寒自燃的手掌心開始蔓延一發(fā)不可控制的烈火,很快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偌大的火球,直到灰燼。

整個過程雷諾都是冷漠視之,不知何故,收入葉寒靈智的袖管里突然有了異動,一團(tuán)火紅的靈體飄出袖管,直撲上身。

那朵滴入葉寒眼淚的月光花綻放的更艷,冷漠地雷諾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也會傷感地看著庭院里的那些花花草草。憐惜地蹲下身子伸手去撫那花瓣:“色白脫俗。只在黃昏盛開,翌朝凋謝。悄然含英,又闃然零落,像極了她的宿命。葉寒,我會遵守跟你的承諾,讓她復(fù)活在你輪回的十世情劫中。”取出袖管中的那個錦囊,放出宇文馨的靈智依附在花瓣之上,她身前的笑容跟疑惑的臉龐統(tǒng)統(tǒng)浮現(xiàn)在被風(fēng)吹起的花粉中,月光揮灑的金光凝聚她的靈智,終成一粒晶瑩的綠珠存在花心被花蕊簇?fù)怼?/p>

閉上眼,一個華麗的轉(zhuǎn)身雷諾坐到了寢殿的金飾寶座上,雙掌相擊,幾個擦著粉面的傭人低著頭站在他面前。

“庭院里的月光花在明晨我回來之前不要澆水,也不能讓任何靈體接近?!崩字Z揮手遣散了那些傭人,又一揮手,一張書桌擺在眼前,文房四寶也擺放得宜,執(zhí)筆在紙上寫下幾句詩詞類的字句,收起,閉目意隨心動。

雷雨瀕臨,團(tuán)團(tuán)陰云籠罩在古剎上空。驟風(fēng)搖曳著枝干,婆娑樹葉的小雨,傾瀉了晚紅,迷蒙了緋月。斜飛剎天的屋檐下,一個發(fā)髻垂順,衣衫純樸的小女孩正坐在石階上,一個人呆呆地看著荷花池里的鴛鴦戲水。

一身華麗武服的年輕女子撐傘走到小女孩面前,遮住了雨滴垂在她身上的負(fù)荷。

“姐姐!”小女孩抬頭仰望,稚嫩聲道。

年輕的女子垂下視線,托起小女孩的手掌拉她站起來,抬頭仰望古剎的匾額。

“跟我來?!蹦贻p女子收起紙傘,立在門邊,雙手推開寺門。

年輕女子挽著小女孩的手步入高榻的門檻,抬手彈指,一枚火種飛去寺內(nèi)迎客燈內(nèi),剎那陰沉的夜里,有了些許光亮。隱藏在暗處的螢火,紛紛涌向迎客燈,漫天飛舞。

“好漂亮!姐姐,我可以捉一只嗎?”小女孩驚訝的看著面前的螢火,掙開年輕女子的手,在漫天螢火下嬉笑的捕捉著。

雷諾化身武將的裝扮站定在古剎的石橋上,年輕女子顯然看到了他的來到,移開停留在小女孩身上的視線面向他。

幽幽古亭,深深院落。年輕女子面帶幽怨地看著眼前狼藉一片的寺院,雷諾步履款款的走進(jìn)亭子,女子的視線開始閃爍、回避。

雷諾揮手變來一壺上好的清茶在亭子里的石桌上。

“最近過的可好?!?/p>

“托將軍的鴻福,晴兒與妹妹雪兒一切安好,多謝將軍掛念。”年輕的女子晴兒不悅地回道。

雷諾坐在石凳上親自提起茶壺斟滿兩杯茶盞,放下茶壺邀晴兒坐在身旁的石凳上。

“我這里有份禮物想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崩字Z取出那張他草草寫了幾句話的宣紙遞向晴兒,不等她拆閱完,他便銷聲匿跡在這兒古剎的亭中。

“不要輕易拔劍,將軍的劍,只有在力拒敵寇的時候才可以拔出。否則,不是刺傷敵人就是刺傷自己?!笨粗埳系脑?,晴兒眼眶濕潤了。這正是當(dāng)年她對雷諾說過的話,不過那個時候是在隋篡北周的年月。

雷諾走時將隨身的佩劍留在石桌上,晴兒放下手里的信,伸手觸及那把寒霜寶劍,閉上眼靜靜地憶起與他初見時的情形……

坑布崖下。那日,敵軍萬人騎,浩蕩穿過曲折山路,欲取山城星辰閣?!袄住弊制鞄悯r明,身處軍前的男子從容駕馬,金色鎧甲下的臉孔俊朗,魁梧的身型,腰系寒霜寶劍,英氣不凡。

率眾隱藏在途中的晴兒正是這伙草寇的首領(lǐng),目標(biāo)鎖定三千刺客將吹矢完備。

“殺!”晴兒身手敏捷的率先沖出隱蔽,山道上的萬人騎軍大亂,數(shù)十輕騎掩護(hù)陣前大將沖出重圍,星辰閣的刺客與軍隊萬人廝殺一片。

晴兒輕功不輸快騎,騰空一刀,斬下敵軍頭顱,奪馬緊追。山路狹窄,彎路時,她凌空斬殺了護(hù)衛(wèi)在敵將身后的騎兵,與敵將決殺在谷底。

凌晨風(fēng)烈,林子里被風(fēng)刮落的樹葉飄散一地。染血的刀在晴兒手里不停滴落敵軍的血液。敵將身肩上的鎧甲被割破,一道道的痕,一絲絲的血紅呈現(xiàn)在她的眼中。

他散亂著發(fā)髻,側(cè)望遺落在崖邊上的頭盔。喊殺聲回繞山谷,他蓬頭垢面的轉(zhuǎn)身面對她。晴兒卻咄咄逼人的把刀架在他的脖頸上,他被迫放下了劍,透著面紗四目久久定凝之后,她也緩緩放下手中的刀。

“你走吧。”晴兒側(cè)身讓出道路,放他生路。

“你的聲音?。俊崩字Z走近晴兒,欲摘掉她的面紗,被她一怔避開。他堅信那個聲音是他熟悉的愛人,不顧她的反對摘下了她的面紗。

晴兒不敢正視雷諾,微微垂下額頭回避一切能讓她心軟的眸光。

“沒想到我們再重逢會是這樣的境遇?”雷諾伸出手撫著她臉上的血漬,深情的窺探她的眸珠。

“天亮之前離開這片林子,不然你會死在這里。”晴兒冷漠地推開雷諾,拿起彎刀背對他說道。

一支冷箭從晴兒耳邊掠過,雷諾猝不及防的被射中胸口,頃刻口吐鮮血的倒在地上,雙眸定凝她的背影。

慢慢轉(zhuǎn)身跪在他面前,丟下手里的刀,雙手托住雷諾,眼眶中溫?zé)岬臏I花,滴落在他的臉龐。

“黑紗掩月短刀行,流影紛飛踏夢來。朵朵瓊花染血色,揮刀鋒芒斷客魂。”雷諾嘴角揚起的血色笑容,模糊了晴兒哭紅的雙眼。又道:“不要哭,今生無緣舉案齊眉,他朝定還此愿?,F(xiàn)在的我們不過唯別而已……”

“我不準(zhǔn)、我不準(zhǔn)……你醒啊,不要睡……”

那個暗箭傷人的弓弩手站在晴兒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看著雷諾吐盡了他喉腔里的最后一口鮮血,出手打暈了她,將他的尸首留在了那片寂靜的樹林里。疾風(fēng)卷起層層落葉,掩蓋在了他凄涼的尸首上……

留在亭子里一個人回憶,晴兒憶到那幕驚心動魄的場景就會無法控制眼眶里的淚水流下,怨怒的責(zé)怪那個弓弩手為什么要對雷諾射向那致命的一箭,睜開眼,一切又好似從未發(fā)生過一樣。雪兒還是那般天真爛漫,這座荒廢的古剎依舊從前那般冷清,只是舊人再也換不回昔日的容顏來篡改這不好的一頁。

“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你還是不肯放過你自己,好好的去尋找你的新生活。”雷諾站在亭子外,一臉哀傷地說道。

“你的命是我害的,我要留在這個沒有生老病死的世界陪你。”晴兒跑出亭子奔向雷諾,撲了個空,執(zhí)著道。

“我的形神已在那場戰(zhàn)役后隨著山火一同毀掉,再難拼湊成一副完整的肉身。我現(xiàn)在能來到你的面前是借用當(dāng)鋪使者葉寒的骨骼跟他的心,才能來到這里見上你一面。我不希望你在這樣的等待下去,因為那是冗長的歲月,你雖然在這里可以永保不壞的容顏,但是你的心已經(jīng)在枯萎,沒有愛情的滋潤,你最終將化身孤魂飄蕩在這無間時空。這樣做值得嗎?”雷諾收起了魔鬼的嘴臉,飄忽在晴兒面前,菩薩心腸的勸道。

“多少年我的等待,只為跟你再續(xù)前緣之愛,沒想到今時竟是你來勸我離開,叫我早點輪回投胎?!鼻鐑嚎粗谠鹤永镦覒虻难﹥海瑩]衣袖將那些飄散的螢火蟲驅(qū)散,陪伴多年的妹妹變成了一只白狐乖巧地趴在地上,扮可憐的在等主人上前抱抱:“我知道你怕我悶,所以找只白狐幻化成我妹妹的樣子來給我做伴。那些螢火蟲更是這無間世界的神兵,你讓他們在這里保護(hù)我,不被其他黑暗世界的靈體侵害。你對我的愛,我深深地感受了千年。如果你不再愛我,我會毀掉肉身留下一副艷骨葬在這里,直至世界末日的盡頭,有我陪你等待天荒?!?/p>

晴兒的話深深地觸動了雷諾的心,他體內(nèi)的魔性正壓向正義的一面,不受控制的形神在一瞬之間潰散如沙,隨風(fēng)席卷著古剎的天空。

陰森,怖境。

古剎內(nèi),瞬間火把熒熒。她拭去眼眶里的淚,喚正趴在地上的小白狐到跟前。一團(tuán)火焰形塑了雷諾的模樣,可他不再是身穿鎧甲的將軍,而是一身黑袍,臉上戴著詭異的假面,手握長長地鐮刀杵。

“好久沒見?!?/p>

“是有點久?!鼻鐑旱氐馈?/p>

“你知道我會來的對嗎?”雷諾露出詭異地笑容問道。

“嗯?!鼻鐑荷砬暗男“缀恢腊l(fā)生了什么事,不時的來回仰望。雷諾退身半步,十幾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了她的四周將她包圍了起來。

古剎的天,陰沉了下來,像似天神打翻了墨汁。轟隆隆的雷聲響起,接著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天際。不一會兒的工夫,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在地上噼里啪啦洗涮著各人身上地纖塵。

眼前是昔日愛人化身的魔鬼,邪惡的力量已經(jīng)掌控著他被烈火焚毀的軀體。晴兒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幫忙他脫離苦海。為了不讓他再抉擇是否要親自動手,取出隨身的佩刀動作迅疾的刺入腹中,慢慢背靠著亭子的立柱緩緩癱坐在地上。

雷諾眼睛一閃紅光,揮散了身前那些黑衣人,只身跪到她的跟前,就如當(dāng)年她抱著死去的他一樣。深情而悔。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月下談情的地方嗎?”晴兒弱弱地說道。

“我記得,那是一處漂亮的宅子,有一灣荷花池。我們坐在池邊,池中的魚兒游向我,塘上的荷花開向你,你撫琴的纏綿樂音伴著暮色降落。在那里,我們互訴情愛珍惜彼此,相約一世不悔的情緣??赡闶遣菘埽沂菍④?。為了不讓你被別人的軍隊傷害,我不得以率兵圍剿,期望可以在陣前說服你,放棄山寨。我真的愿與你一起浪跡天涯,同享皎月。共許一朵心香,共同度過我們有生之年的日月天長?!薄?/p>

晴兒久久地睡在了雷諾的懷里,再也聽不到他的哭訴。抱著她,想要喚醒她,可天際輪回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她的肉身化成一縷青煙飄向天邊,一副艷骨滯留在他的膝前。

一滴惆悵的淚,一顆心被敲碎。雷諾滴下魔鬼的眼淚在懷里的那副艷骨上,這份支離破碎的情愫已經(jīng)無法拼湊這完美且脆弱的靈魂,聚與散,都將凄美的演繹惟別的傷。如果說上帝的眼淚代表慈愛,那魔鬼的眼淚代表的是重生跟希望。

古鐘撞音下,古剎的天空變得濃云慘淡,圣地在一息之間變成魔羅地獄。雷諾放下了身前的那具艷骨,閉上眼頃刻消失在古剎,回到庭院尋得那株依附宇文馨靈智的那朵月光花,收入囊中化身黑暗大祭司的模樣,手持經(jīng)卷再次穿梭結(jié)界最幽暗地圣靈古剎。

停放艷骨的院落被一團(tuán)黑云籠罩,回到古剎,雷諾默念神秘的結(jié)界之語,頓開時空之門,召喚被埋骨古剎之中的僧侶。大殿外的院落里地裂了若干個洞穴,每個洞穴都鉆出骷髏一樣的手,那些骷髏的手一點一點的掘土,把深埋地下的軀體挖出。

雷諾嘴里默念的咒文依舊繼續(xù)著,那些原本骷髏模樣的召喚僧侶幻化人的模樣,捧著那具艷骨朝神殿里的神臺走去,跪在神臺前,虔誠的叩拜誦經(jīng)呼喚。

抖落道袍,雷諾站在神殿外打開塵封已久的召喚經(jīng)卷,大聲誦讀:“無上神力的地獄主宰,請你用神的公義來交換迷途的靈魂返回他的歸屬。”釋放了葉寒的靈魂,院子里的那團(tuán)黑云裂開了一道口子,吸食著靈魂的精華,直到吞滅靈魂的全部才合攏那道裂開的口子。

地獄主宰接受了雷諾的交換,完成了交易。

走進(jìn)神殿,在神臺前伸手觸摸著那具艷骨的頭蓋,將宇文馨的靈智注入在艷骨之上,原本髏骨一副,頃刻間有了肉身,變得活脫脫一個貌美傾城的女子。念著:“我在陽光穿不透的無間幽暗世界等待了你三千年,可你依舊不懂我的癡心為何而生。忘了我吧,重新回到你的世界,去找尋你現(xiàn)實中的真愛。忘了我吧,不要再記起這里的一切?!眲澠剖种傅我坏窝谒祆`穴,沒有血色的肉身有了顏色,不再蒼白。

古剎的鐘聲再次響起,雷諾不舍地看著重新復(fù)活的晴,可她已然不再是她,而是另一個人。未免輪回之時沒有所去之處,又恐現(xiàn)實殘酷生活困苦。他將屬于她的命理四柱統(tǒng)統(tǒng)更改,破例給她沒有交換且無憂的生活。

揮手將她變走,令無間當(dāng)鋪的守護(hù)天雷劈開結(jié)界生死門送她去人間,穿梭的時空,天外之音不斷在她耳邊喚著:“從這一刻起,你的命不再屬于黑暗的無間世界,你的名也將不復(fù)從前,而是一個全新的自我。無間當(dāng)鋪使者葉寒為你典當(dāng)了靈魂換取你的重生,我就以他名子中的‘寒’字諧音‘韓’為你取姓氏,你的名就以月光花的別名‘夕顏’為名。”……

神臺前虔誠呼喚地僧侶們停下誦經(jīng),雙手合十的起身向神殿外的洞穴走去,一具具白骨各安宿命的回到原來的地穴,地裂的院落也平整如前。雷諾華麗的轉(zhuǎn)身,遁去在古剎的神殿。

隆化元年(公元576年),北周皇宮。

祈福殿,龍嗣誰?雪季來臨的夜,風(fēng)蕭蕭,白茫茫的漫天雪花將富庶長安掩蓋,皚皚白雪將堆積了層層的秋葉掩埋,一切看似平靜的季節(jié)更替,卻憂郁了正在廟堂內(nèi)祈福的武帝。

龍冠頂戴,落肩的白發(fā),蒼老的龍顏。一身黑錦龍袍褶皺的依附在他盤膝在案幾前的蒲團(tuán)上,渴求蒙得神諭的目光仰視北周的列祖列宗像作揖。王朝的興衰,身后的霸業(yè),余光環(huán)視宇內(nèi),深吸、嘆息。

武帝揮臂,一旁服侍的宦官上前攙起,慢慢回身廟堂外。

“皇上起駕?!被鹿賰?nèi)門宣旨。

冬雪夜,風(fēng)波亭。

御駕八人抬的轎子,迎風(fēng)、落雪襲衣慢行在帝宮曲折的回廊里。入夜,天際飄落的雪花愈落愈多,蒼白地布滿天空,任憑行人如何避開也徒勞無路。雪落在轎上、武帝的冠冕上、轎夫的笠上,乃至宮人們的臉上。

風(fēng)波亭中,琴聲瑟瑟。若隱若現(xiàn)一佳人亭中舞蹈,武帝命轎夫步履放緩,穿過回廊外的山水布景,繞過巨構(gòu)精工的曲橋流水,屹立在水池中的亭榭一下子又寂靜無聲。

“怎么會什么都沒有?”武帝小聲質(zhì)問著寂靜無聲的風(fēng)波亭。宦官恣意揣測圣意,命令身后的宮婢褪去身上的棉服,僅著內(nèi)服薄紗群裳游走在亭子中舞蹈,鼓點便是太監(jiān)們在亭柱旁用手擊柱的響聲。

群芳亭舞,武帝分不清面前的一切是幻覺還是真實?雷諾附身在御前近身武士的身上,窺探這荒唐的場面。

透過風(fēng)波亭,那個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再度出現(xiàn),此刻出現(xiàn)的地方卻是在亭子后的瓊樓上。武帝看準(zhǔn)了方向,下轎只身前往?;鹿儆鷱模灰娔巧碛罢鎸嵉某霈F(xiàn)在瓊樓下,轉(zhuǎn)身又飛身躍上屋檐,眾人畏懼止步。

懸空樓臺飛檐翹角,四面均以五彩花窗裝嵌,宇內(nèi)清雅瑰麗。內(nèi)置設(shè)的古琴在未央,一身華裳的清秀女子盤膝坐下。紗帳落下,隨風(fēng)擺動。

“你是誰?”

“罪臣韓明之女韓夕顏拜見圣主?!迸觾A身答道。

風(fēng)波亭內(nèi)駐守的侍衛(wèi)擠身進(jìn)入小樓,武帝擋身軍前。步入紗帳內(nèi)坐下,相視之下細(xì)細(xì)打量。女子走去古箏案前,一曲塞外羞澀,婉約的道出心聲。曲罷,余音未盡,眾人皆愣在各自所處。

“弦妙,曲通人心。來人,筆墨伺候?!?/p>

宦官躍上瓊樓,紗帳中將備妥的筆墨紙硯齊整擺放。武帝即興執(zhí)筆揮毫:“雪肌冰瞳佳人舞,遲暮古鐘音色絕。繞梁弦音簫歌笑,殆盡光陰待月明?!?/p>

韓夕顏側(cè)身欣賞,武帝筆盡詞藻,宦官半身躬立,雙手捏紙角閱示。

“好詩,好詩?!?/p>

“韓美人,你也這樣認(rèn)為?”武帝歡愉道。

“韓美人?”

“傳朕旨意,釋放大將韓明?!蔽涞凵磉叺幕鹿龠t疑著,敷衍的應(yīng)了聲。韓夕顏窺探出武帝的諭旨不過是哄哄之詞,扯下半面肩紗……

雨閣水榭,月色正朦。映月的荷花池正靜靜折返月光照亮黑漆漆地院落。韓夕顏看著身旁那堆散亂放置的曲譜,隨手翻閱之,卻心痛無比。委身于遲暮之年的武帝只為換回下獄的父親,大好的青春將葬送在這兒深宮的別院。想想便會黯然神傷,借醉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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