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蓮書》 章節(jié)介紹
《斷蓮書》是備受網(wǎng)友喜愛的小說,主角楚瓔溪音更討人喜歡,作者云姣文筆極佳,妙趣橫生,是一部不容錯過的佳作。第4章介紹:那日我在一片煙波中暈迷,再醒來時,便已身在一巍峨宮殿中。也是聽得那照顧我的小仙童所言,我才知自己原是身在蓬萊仙島。而那日將.........
《斷蓮書》 第4章 神君溪音 在線試讀
那日我在一片煙波中暈迷,再醒來時,便已身在一巍峨宮殿中。
也是聽得那照顧我的小仙童所言,我才知自己原是身在蓬萊仙島。
而那日將我丟進(jìn)蓬萊瀛水中又將我撈上來的白衣美人,便是這蓬萊島主,神君溪音。
仙童道這八荒六合始分六界,除卻人,魔,妖,冥四界,仙神二界其中又大有區(qū)別。
仙界居于九重天,其主稱做帝君,仙者皆歸其管束。
而九重天上更有十二重天,乃神界,只有飛升至神者方能突破禁制,來去自如。
當(dāng)今世上的神者,除卻自上古承襲而來的四脈神君,便只有依靠修行自行突破飛升的大能了。
只是這依靠自身修行能飛升至神者,不過二三人罷了,真真是鳳毛麟角。
上古四脈,屬長明,昆侖,峚山,蓬萊。
可仙童卻道這蓬萊島主溪音神君,卻并非繼承神脈之人,而是那少有的大能。
據(jù)說他曾是一朵無葉玄蓮,忽于某日盛放于那瀛水之中。
昔年還未殞命的前島主,朔方神君見其已聚神魄,修得靈識,且蘊藏著世間少有的純粹靈氣,便命人好生照料,又于其幻化成人之時,將其收為弟子。
直至數(shù)千年前,朔方神君因與妖界之主有些爭端,一時不察,便中了那妖主靖衡之計,不治身亡。
而當(dāng)時的溪音則孤身一人,血洗妖界,誅殺了妖主靖衡。
適逢溪音修行突破,竟一夕之間飛升至神之大能。
任誰也沒料到,這不過修行只短短兩萬年的溪音,竟能在頃刻間飛升至神……這實在是世間少有。
而是時蓬萊無主,朔方神君又無后,只余溪音這一個得意弟子而已,于是蓬萊眾仙者便將其推舉至島主之位,掌管蓬萊。
于是昔年一戰(zhàn)成名的蓬萊弟子溪音,終一躍成為八荒六合無人不知的蓬萊神君。
我確是想過,依著那白衣美人的灼灼風(fēng)姿,定然不會是那池中之物。
卻不曾想,他這身份,竟真就如此尊榮無上。
明明生得是一副少年模樣,卻已比過這滿天仙者。
這些天來,我身在這蓬萊附屬的蓮島上,躺在這神殿中的青玉缸中,整日無所事事,無聊的緊。
可這蓮島上,除了那負(fù)責(zé)看顧我的小仙童外,便再無他人了。
我每日只能待在這香案上的青玉缸中,身后便是那溪音神君的金身塑像。
據(jù)小仙童說,每位飛升至神者的大能都有一座神殿,殿中供奉其金身塑像,而人間凡世中供奉的香火便可傳至神殿,使被供奉的神者受其功德。
而這凡人的虔誠凝結(jié)而來的香火功德,便是修復(fù)元神靈體最佳的靈藥。
因此,那溪音神君才將我送至此處,以他的功德,修復(fù)我的元神。
而我近日,也確實感覺好了許多,再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精神不濟(jì),昏睡日多。
只是這清醒的時間一長,我便覺無聊透頂,實在難捱。
再加上那仙童已被我這滔滔不絕的嘮叨給嚇得不敢輕易踏進(jìn)這殿中來,只敢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守在殿門外。
便是我時不時的一句玩笑,他竟也清楚了我的用意,能不搭話,便一直不肯開口。
實在是氣人得很。
我以為依照現(xiàn)在這般境況來看,我大抵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那溪音神君了,卻不曾想,他竟就那般毫無征兆的忽然而至。
彼時,我趴在青玉缸的邊緣,仰頭望著這已是好些日子不見的白衣美人,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他的面容依舊如當(dāng)日所見那般,明艷灼人。
雪白的衣衫外罩半透的云輕紗,長袍曳地,似墜著霧靄波瀾,整個人都泛著淡淡的珍珠似的華光。
便只是他那低眼一輕睨,纖長的睫羽下,那仿佛浸著濃墨的眼波流轉(zhuǎn)間,也實在是撩人心旌。
“聽說,你近日倒是過得不錯?”我未開口,他卻唇角微揚,嗓音清冽。
“……托神君的福。”我是萬萬不敢在他跟前兒嚷嚷無聊的,只好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你倒是和那仙童很聊得來嘛……”他卻是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帶著些譏諷。
我聽罷,卻是有些尷尬:“大概……只是我一廂情愿罷?!?
我倒是很想和那眉清目秀的小仙童談天說地,可是那日小仙童卻嫌棄我懂得太少,問得太多,多番應(yīng)付不過我,便不太愛搭理我了。
“蠢東西。”我正嘆那小仙童不懂事,卻聽得眼前這溪音神君一聲輕嗤,那雙經(jīng)墨濯染的眼中,輕嘲顯露得分明。
“……”我僵直著身子,頂著他這般目光,縱然心中有些憤憤,也實在不敢開口反駁一句。
或是見我不出聲,他一抬手,雪袖拂過,我竟又被他捏著尾巴,倒懸于空。
我實在氣得很,不甘的掙扎了一番,卻使我自己一陣頭暈?zāi)X脹。
我正難受,想著自己定然又得被他如此折磨許久,哪曾想,下一刻我便已被他好好地放在了他的手掌里,只聽他道:“你已無大礙,這蓮島神殿,便不必再待了?!?
雪白的衣袂翻飛,轉(zhuǎn)眼他便帶著我踏出了殿外。
是時,等在殿外的小仙童便自回廊處迎了上來。
待至溪音神君身前,他便恭恭敬敬的彎腰一禮,道:“神君?!?
我被溪音握在手掌里,鼻間滿是這人衣袖間透出的疏淡蓮香,朦朧間便聽得他輕輕應(yīng)了一聲,道:“她今日便隨本君離開,再不必由你照顧?!?
那仙童一聽,雙目微瞠,那神色竟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直至溪音神君踏出好幾步,我回頭,竟還見那小仙童捧著一張粉雕玉琢的小圓臉,笑彎了眉眼。
“……”我心下卒郁,好歹我也與這小仙童相處了這么些日子,他竟連半分不舍也無,實在是令我心痛。
“可是舍不得?”溪音神君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分明聽見他哼笑了一聲。
我心下一緊,連忙晃著腦袋,無比堅定道:“自然不是!這小仙童可是無聊得緊,還是神君您……”
只是話已近末,我卻一時想不出任何夸贊眼前人的字眼。
他忽的停下步子,手掌輕抬間,我便已對上了他清波似的眼,只聽他輕輕一聲:“嗯?”
“您心慈面善……”我被他盯得頗不自在,只望著他精致的下顎。
說罷,我忐忑的目光上移,再次對上他的眼。
卻見此刻,他右眼尾下的朱淚痣燙如胭脂一點,薄唇微勾,笑意雖淺淡,卻足夠教人心神晃動,如同飲過九天玉露一般,醺醺然也。
仙霧忽濃,彌漫撲散,浸著濕潤的氣息,周遭一切變得朦朧隱約,身后的蓮島神殿早已披上白紗,影影綽綽。
我聽見他說:“你可知我這三萬年來,最恨你什么?”
他低眉,披散的墨發(fā)如華緞一般,半掩住他的側(cè)臉,那雙鳳目瞳色如漆,隔著疏淡的煙云,我又見他啟唇道:“楚瓔,我最恨你的云淡風(fēng)輕。”
“我最恨在我身處煉獄的那數(shù)年,你仗著早已忘記我,便自顧自的瀟灑了這么些年。”
他說:“縱是我踏盡枯骨爬上這九霄來,你也還是記不得我分毫?!?
他的目光在此刻緊緊將我束縛,我已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良久,他才將掌中的我握緊,廣袖遮下,復(fù)又抬步。
我的視線被他的衣袖遮擋,此刻也看不見他的臉。
我只聽見他又說了一句:“不過楚瓔,那日我說原諒你,便是原諒你了。”
他說:“我不計較過去,你也最好別辜負(fù)將來,否則……”
他不再說了,可我卻分明察覺到了他那隱隱透露出的威脅意味。
多年飲恨,到底他心中還是意難平。
而這三萬年的怨恨,果然并非是他說放,便能即刻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