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士嶺之白毛子大霧》 章節(jié)介紹
《野士嶺之白毛子大霧》是蔡九歌的一部網(wǎng)絡(luò)小說,男女主角分別是蔡九秦小翠,故事曲折而引人,人物形象真實而生動,視野開闊,內(nèi)蘊豐厚。小說《野士嶺之白毛子大霧》第9章內(nèi)容概要:胡麻子翻開第二頁,只見上面寫著:“半邊腦袋的女人已經(jīng)出了屋子?!焙樽?........
《野士嶺之白毛子大霧》 第九章半邊腦袋的女人 在線試讀
胡麻子翻開第二頁,只見上面寫著:“半邊腦袋的女人已經(jīng)出了屋子?!?/p>
胡麻子看了這一頁說:“九哥,這是啥意思?這平白無故的一句話也太無聊了。什么半邊腦袋的女人,太可笑了。干脆咱們直接往下翻頁得了,我看著就是本破書,沒啥大不了的玩意。”
蔡九說:“別!還是要謹(jǐn)慎為妙,翻頁太快了,萬一跟那個故事里一樣,到最后一頁真是亂了心智咋辦?先別管這本破書了,別忘了咱們是來干嘛的。”
胡麻子放下書說:“這樓上根本就沒人,你說得對,銅官所有人要是真都已經(jīng)死了,鬼二卻還要我們來這鋪子里面找人干嗎?”
蔡九說:“這可能是銅官還有一個人沒被咬死?!?/p>
胡麻子問:“這個人會是誰呢?為何鬼二讓咱們來這里接他?這樓上怎么會有當(dāng)初黑鯊逃跑時設(shè)的那樣一個局?莫非它就在附近?它不是已經(jīng)被困住了嗎?”
蔡十八說:“鬼二爺說黑鯊被困在了一個叫作‘腦?!牡胤?,不過他沒有說
‘腦?!悄睦?,只說到了明早它便會掙脫,所以我們必須離開。”
胡麻子開始自己嚇自己說:“要跟故事里說的一樣,那么黑鯊可能就在附近,只是為啥鬼二還讓咱們來自投羅網(wǎng)呢?這黑鯊不會來無影去無蹤地突然出現(xiàn)害了咱們吧?” 蔡九說:“不是你說的這樣,故事里說黑鯊當(dāng)年從青石里逃出來的只是一個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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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附在了一條青魚身上才能順?biāo)问帯,F(xiàn)在這黑鯊到了銅官,能在鎮(zhèn)子上行走傷人的話,我猜肯定也是有所依附才對?!?/p>
胡麻子這時候一臉詭異地說:“難道是附在了一個人身上?”
蔡九聽到胡麻子這樣一說,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在銅官再無活人的情況下,鬼二臨走吩咐讓他們來接的這個人,只可能就是那個被黑鯊附體的人。
胡麻子聽到也說:“對啊九哥,這個人之所以沒有被咬死,是因為被黑鯊上了身?!辈叹耪f:“沒錯,這樣它肯定是不會把這個人咬死的,因為死人是沒法讓精魂徹底附身的。”
胡麻子問:“那當(dāng)初在風(fēng)水鎮(zhèn)為何黑鯊能附在那個錢大胖子身上,錢大胖子不是已經(jīng)都死了嗎?”
蔡九說他懷疑當(dāng)時那個錢胖子并沒有死,錢胖子如果是死了,是絕對不可能再去吃那些池塘里的活魚的。
胡麻子說:“對啊,我聽說死人是不吃東西的,死人好像是吸什么氣?!?/p>
蔡九說:“是啊,有聽說書的講過,說這死人如果要長留在世間,一般都是晚上在外面瞎逛,吸什么霧氣,這個我就不懂了,應(yīng)該也就是說來嚇人的?!?/p>
胡麻子說:“如果要接的人就是這什么黑鯊魚怪,那就是鬼二讓咱們來送死了。
如果我們帶著這個‘魚怪黑鯊人’一起逃走,萬一它半夜里起來咬咱們咋辦?”
蔡九說:“不不,不會這樣。鬼二以前說過魂魄尋找依附,不是我們想的那種一頭鉆到人的身體里,而只是另外一個世間的魂魄借助這個世間存在的東西來進入這個世間,而且這種能夠讓魂魄依附的身體很難找。”
有關(guān)魂魄附身和一些怪物的說法,其實最早是三太爺在鎮(zhèn)上聽人說書學(xué)到的,
一個說書人要立刻就吸引聽眾,特別要善于開場和吊胃口,而當(dāng)時最吸引人的就是鬼怪和桃色故事,三太爺把那些故事都記了下來,還用在了自己寫的這個故事里,杜撰出了一個到處都是活死人的銅官鎮(zhèn)。
故事里蔡九接著說:“我們只是把這個人從銅官帶走了,并沒有把黑鯊的魂魄也一起帶走。因為鬼二說黑鯊的魂魄已經(jīng)被困在了‘腦?!?。我們把這人帶走后,也許明早黑鯊的魂魄即便脫困了也會無處可依,因為這個人已經(jīng)被我們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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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麻子說:“只是鬼二沒有想到,雖然黑鯊的魂魄被困住,但它還是可以像故事里所說的那樣布下一個局來迷惑我們。”說完胡麻子指著破書第二頁上的那句“半邊腦袋的女人已經(jīng)出了屋子”問蔡九:“這又是何意呢?”
蔡九說:“你是翻開第一頁的人,所以看到的這個文字應(yīng)該跟你腦袋里所想的有關(guān)。我覺得當(dāng)年那位威風(fēng)道人就是貪戀永生,才被黑鯊的魂魄鉆了空子,利用他想得到永生的貪戀,一步步控制住了他,直到最后他看到一個死字無法理解而死。但那道人是帶著滿足的神情而死的,沒準(zhǔn)他真以為自己是得了永生。”
胡麻子有一點點后悔自己為啥要手腳飛快地去動這本破書,不過他根本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蔡九又告誡他說,這本破書被他翻開了,據(jù)說就會一直糾纏著他翻到最后一頁。既然剛才耐下性子等了半個時辰才接著翻頁,不如把這本書帶走,不要著急再往下看。
胡麻子卻開始興奮,他說:“想想既然都翻了兩頁了,干脆就翻開得了?!庇谑撬痔蛄颂蜃约旱氖种福皣W”的一聲翻到第三頁。
第三頁上寫著:“半邊腦袋的女人上了街。”
蔡九一看就問胡麻子:“你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為啥都是這些前言不搭后語的東西,你想女人我知道,你為何要想一個半邊腦袋的女人呢?”
胡麻子此刻也感覺十分迷亂,他很想翻到書的最后一頁看看寫的到底是什么,但蔡九讓他別這樣,讓他先別管這本書,別被黑鯊的把戲蒙騙亂了心智。
蔡九心想看來這樓上并沒有人,便想帶著蔡十八下樓,把黑鯊?fù)娴倪@套把戲丟在這里??墒呛樽訁s來了勁,非得要把那本破書翻到最后一頁。蔡九說你想死別連累我們,我們還著急晚上要離開這里。
胡麻子卻說:“九哥你等等,你等等。我覺得這書沒這么簡單,這是一本好書,一本好書啊!你讓我再翻一頁,就一頁?!?/p>
胡麻子死活不肯下樓,他對那本破書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無賴般的癡迷,就想一頁一頁地翻到最后看一看。
蔡九看到胡麻子這副樣子,嚇?biāo)f:“你翻吧,翻得越快沒準(zhǔn)死得就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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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麻子這時候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他臉上迅速地露出一絲壞笑,然后“嘩” 的一聲,又把書翻了一頁。
胡麻子從來就不喜歡翻書,他現(xiàn)在卻認(rèn)真地端詳起自己手上的這本書來,只見翻開的那一頁上寫著:“半邊腦袋的女人又進了屋子?!?/p>
蔡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胡麻子說:“你看看人家威風(fēng)道人,好歹翻開書后看
到的都是些道法,你再看你心里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了屋子又進屋子,你無聊不無聊,趕緊跟我下樓!”
胡麻子沒有答他,蔡九抱起蔡十八就準(zhǔn)備下樓。轉(zhuǎn)身再看胡麻子,只見他一臉
的異樣和興奮,正癡迷地盯著那本破書,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自己日思夜想的寶貝一般。
蔡十八也看到了,他問父親:“爹爹,麻子叔叔在干什么?”
蔡九趕緊對胡麻子說:“麻子別翻了!咱們得走了,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胡麻子這時候已經(jīng)開始完全不理會蔡九,只顧自己接著翻著書。他迅速地翻過了幾頁后,中間停頓了片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后又接著往下翻,但他馬上發(fā)現(xiàn)書已經(jīng)到了盡頭,在接下來的那些書頁上已經(jīng)不再有字了。他一頁一頁地翻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那本書的后半部分全都是一片空白。
胡麻子看起來很不甘心,就連額頭上都滲出了大大的汗珠。他又重新把那本書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然后他放下書,一臉疑惑地又拿起那本書,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說:“怎么就到頭了?”
蔡九正抱著蔡十八,他還不知道胡麻子剛才翻了那些頁后又看到了什么。湊近一看,只見現(xiàn)在那本破書正攤開在桌子上,攤開的那一頁上寫著:“半邊腦袋的女人上了樓?!?/p>
就在蔡九看到這一句的同時,木樓梯“嘎吱”一聲響,樓下好像真有人正走了上來……
蔡九心里和身上都驚得一顫,難道破書上看到的都是真事?現(xiàn)在正有一個半邊腦袋的女人正在上樓?
“嘎吱”聲傳來后,很久都沒再聽到有什么動靜,房子里鴉雀無聲。胡麻子聽到
那聲“嘎吱”聲后卻好像莫名地興奮起來,他整個人一下透出一股頑皮和期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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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瞪得大大的往下看著樓梯,眼神就好像小時候他趁人不注意往人群里丟了一掛點燃的鞭炮,然后害怕又期待地等著它炸響……
蔡九看到胡麻子如此反常,馬上走到他面前,“啪”的一下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意外的是,就在這一記重重的耳光正響在胡麻子臉上的時候,樓梯同時傳來了第二聲“嘎吱”響。
蔡九感覺樓下正上樓的那位聽見了耳光聲,因為本來一聲正常“嘎吱”聲的后半部分很明顯收斂了,這聽起來是突然收住了正在上樓的腳步。
被打后的胡麻子好像正常了一些,他臉上那副愚癡的表情也收斂了許多。
胡麻子看著蔡九,蔡九也看著胡麻子。兩人驚恐地感覺已經(jīng)過了很久后,樓梯上才傳來第三聲“嘎吱”聲……
這時候蔡九從小混跡江湖的狠勁被逼了出來,他護住蔡十八,拔出隨身帶的一
把砍刀,要是來了什么鬼怪,蔡九也是沒準(zhǔn)備服軟的。在這逼仄的樓梯上下空間里,蔡九已被嚇得逼出了殺心。胡麻子見他這樣,連忙也“咵”的一聲拔出自己隨身帶的菜刀。
天馬上要黑,漆黑的屋子里又響過幾聲“嘎吱”后,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xiàn)在了樓梯轉(zhuǎn)角的墻上。
蔡九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一團黑影出現(xiàn)在下面,然后是一聲厚重得沉悶的聲音:
“你們,你們誰去野士嶺?”那聲音還有些著急,見沒有人理,又接著問:“有去野士嶺的沒?”
蔡九見這影子會說人話,心想肯定不是鬼怪,便應(yīng)了一聲:“我去!”
那團影子一聽,馬上跪下。他說自己也想去野士嶺,希望能夠通融通融帶他一起走,讓他做牛做馬都行,接著還連磕了幾個頭。
隔著一段距離,蔡九根本看不清楚這人是誰,便問你從何來?
影子說自己家住風(fēng)水鎮(zhèn),道上也有說是風(fēng)樹鎮(zhèn)。他說自己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回
過家,本來想回家看一看,但是一位老人攔住了他。那老人說他家已經(jīng)沒有人了,家里的人都死了。
蔡九問是在哪里看到那位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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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說,他本想離開此地,卻發(fā)現(xiàn)鎮(zhèn)子被水圍住了,而水面盡頭是一團大火,
根本就沒法離開。他看到水面上有一艘小船,于是就坐了上去,到了水中間,才看到船頭坐著一位老人。
蔡九問那船是什么樣子。
影子說是船卻又不像,只是一張木板,上面刻著些奇怪的文字。
蔡九說:“你上前一步讓我們看看?!?/p>
影子聽到便從樓梯轉(zhuǎn)角處繼續(xù)往上爬,蔡九看到黑暗中走出一張巨大丑陋的臉,那張臉上鼓出一雙眼睛,好像眼珠馬上就要掉了出來。
看到了是張人臉,蔡九便說:“好了,別往上走了!”蔡九擔(dān)心他走得太近,自己看了那張臉會忍不住一刀削掉他的腦袋。
胡麻子看到丑臉好像有些失望,很明顯剛才他期待的不是這個人。
上前看到了蔡九和胡麻子是誰,丑臉人還說自己見過他們。他說他記得自己還在家鄉(xiāng)的時候,有一天看到他倆圍著一個老頭,他說也認(rèn)識那老頭,不過那老頭看到了他卻嚇?biāo)懒恕?/p>
蔡九馬上想起當(dāng)天在風(fēng)水鎮(zhèn)救下的那個正在上吊的老頭。他問丑臉:“你可姓錢?” 丑臉說正是姓錢。
蔡九疑惑地說:“你是錢胖子?”
丑臉有點害羞地答道:“是的,他們都喊我錢胖子?!?/p>
錢胖子說他那天本來是想跟他倆打招呼的,但是主人說先不要,于是他跟著主人藏到了水溝里。
蔡九問:“水溝里?那風(fēng)水鎮(zhèn)的水溝只有你腿那么粗,如何藏得進去?”
錢胖子說主人說可以進去便是可以進去,他說他跟主人藏在水溝里,直到他們走了以后才出來。
蔡九問錢胖子:“你主人是誰?”
錢胖子說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主人,但是主人一直在陪著他,在他耳朵里面跟他說話,陪他聊天,還告訴他怎么樣在水里生存下來。本來主人就是他的一切,可是后來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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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九問錢胖子從風(fēng)水鎮(zhèn)出來后去了哪里。
錢胖子說:“我跟主人便到了銅官,主人說拿了那塊玉就可以去野士嶺,就可以去野士嶺,就可以去野士嶺?!?/p>
蔡九說你主人說了三次可以去野士嶺?
錢胖子說是的,他說主人每天都這樣說幾次。他想念自己的主人,又想念自己的家,在那艘木板船上,那個老頭也說要他去野士嶺,要他去野士嶺,要他去野士嶺。
他本來不相信老頭的話,但是聽到老頭跟自己的主人一樣一句話重復(fù)了三次,而且都提到了野士嶺,便信了他。
那老頭說讓他回到銅官,去鎮(zhèn)上大街的第二間鋪子里面等帶他去野士嶺的人,說要他把里面那個不帶刀子的人當(dāng)成自己的新主人。
錢胖子說他上了岸后好不容易才找到鎮(zhèn)上的大街,所以他來得晚了一點。那老頭說一定要在天黑前到達這間鋪子的樓上,結(jié)果他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了。
蔡九聽到錢胖子這樣一說便確認(rèn)他就是鬼二讓他們來接的人,便收了刀,招呼胡麻子準(zhǔn)備走。
錢胖子看到蔡九準(zhǔn)備走,便問是要去野士嶺嗎?蔡九說咱們得先下樓,錢胖子
“哦”的一聲答應(yīng),然后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下樓。
錢胖子把肥胖的身軀在樓梯上轉(zhuǎn)了個身,準(zhǔn)備往下走。就在這時,蔡九一下看到他轉(zhuǎn)過來的背上竟然趴著另外一個人!這是一個頭發(fā)很長很長的矮小女人,她正趴在錢胖子的背上,頭發(fā)垂下來像是一件大衣般的把身上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那女人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蔡九看到在烏黑濃密的長發(fā)下,這個女人只有半張臉。不對,是只有半邊的腦袋。這半邊腦袋上的臉一片慘白色,臉上有一只滴著血水的眼睛正幽怨地看著他們。
蔡九看到這個半邊腦袋的女人,連忙喊:“錢胖子,你背后有人!”
錢胖子聽到蔡九這樣一喊,連忙往自己身后看,可卻什么都沒看到,于是他又轉(zhuǎn)過身來,一張丑臉對著蔡九。
蔡九說:“你看著我作甚?你背后趴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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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胖子聽了馬上又轉(zhuǎn)身去看,背朝向了蔡九。這時蔡九看到,錢胖子背上根本就沒有人,剛才那個半邊腦袋的女人不見了。
不,不,不可能看錯,蔡九連忙把蔡十八護在身后,轉(zhuǎn)身問胡麻子,“麻子,你看到?jīng)]?”
再一看胡麻子,已經(jīng)全身僵硬地站在旁邊,他剛才那副愚癡的表情顯得更加蠢笨。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蔡九,右邊的眼珠往旁邊稍微動了一下。蔡九看到了一截小小的手指,手指上長長的黑指甲正若有若無地悄悄搭在胡麻子右邊的肩膀上。
原來是剛才那半邊腦袋的女人不知道啥時候趴到了胡麻子的身后,那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蔡九根本沒有看到有任何東西從自己的眼前劃過,可是現(xiàn)在胡麻子身后就是正趴著那個東西。
刀,刀在哪里?刀在手里。兒子呢,兒子還在身邊??吹胶樽右粍硬粍拥叵駛€雕像,蔡九想先下手為強,媽的先砍它一刀壯壯膽,想到他便狠狠一刀往胡麻子身后砍去……
蔡家的刀法沒什么花哨的招式,刀刀都是下重手砍殺。哪知道他手都還沒抬起來,就聽到一陣風(fēng)起,自己頭上被轟的一下重?fù)簟2叹胚@一下被打得不輕,馬上就癱倒在了地上。
剛才那一陣風(fēng)掀過來,屋子里那盞本來就十分陰暗的燭火忽的一下,滅了。
胡麻子這時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爬到了屋子里面那張大仙人床上,看不清楚他在床上干什么,只聽見傳來了他的呻吟聲。
聽著胡麻子的呻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蔡九聽到有人叫他。他連忙伸手去摸刀,刀不在了,再一摸兒子,兒子也不在身邊。這下蔡九著急了,想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
只見胡麻子正在對面跟他說話,他沒有聽清楚胡麻子說的是什么,就看到胡麻子被關(guān)在他對面的一個土洞里。胡麻子指了指他旁邊墻壁上的一條發(fā)光蟲子,然后抓起蟲子放到了嘴里,吧唧吧唧咀嚼起來。
看到了胡麻子,蔡九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被關(guān)到一個土洞里:這是在哪兒?胡麻子在干什么?為什么自己被關(guān)了起來?兒子呢?錢胖子呢?半邊腦袋的女人在哪里?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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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來,趕快起來去找蔡十八。蔡九心里想了很多,可就是爬不起來。
對面胡麻子滿墻在找那種發(fā)光的蟲子,不一會兒他就吃光了他那邊洞壁上所有的蟲子,蔡九對面于是一片漆黑,正是靠著這些蟲子蔡九才能看清楚周圍。
隔著一個過道,對面漆黑里胡麻子臉貼著柵欄眨著眼睛告訴蔡九:“九哥,你試試,味道不算太差的?!?/p>
蔡九想跟胡麻子說話,問他這是到了哪里,可是感覺到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饑餓,根本就張不開嘴巴。如果再不吃東西,他估計自己就要餓死了。
又聽到胡麻子接著說:“我說九哥,當(dāng)年咱們在田里也沒少抓老鼠啊。那可是吃一鼠當(dāng)三雞呀,老鼠肉配點小辣椒爆炒再放點大蒜醬油那叫一個香!你看這地洞里面的老鼠怎么都這么厲害啊,反過來把咱們給逮了,要說成精也不是那么容易,沒有幾百年的造化和修行談何容易?。 ?/p>
蔡九肚子餓,心想既然胡麻子能吃,自己也就能吃。他剛想去吃那些蟲子,突然間聽到自己說話了。他聽到自己說:“老鼠都成精了,那是說明這地底下有不一般的東西,日常里走動的精氣可能被匯聚到了此處,這些老鼠在地洞里離得近,日子一長變得了造化了?!?/p>
蔡九聽到這番對話,再一看四周,原來這是又進到了老鼠洞里了??!
當(dāng)年蔡九在鼠洞里拉著胡麻子想跑,只覺得腳上一陣劇痛,一根銀白色的細(xì)線
鉆進了腳踝里,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根白老鼠的胡子。對面,白老鼠捋著自己的胡子,尖臉上一臉的得意。
想到這蔡九連忙低頭一看,只見這時自己腳踝的肉里還真有一截胡子,蔡九剛想碰碰這根胡子,胡子那頭突然被狠狠地扯了一下。蔡九頓時全身一麻,饑腸轆轆的他腿上居然一發(fā)力站了起來。
一看,長胡子白老鼠正站在洞門口。它扯著胡子的另一頭,只要它一扯,蔡九兩條腿便自己動起來。
這就像是白老鼠正控制著一個扯線木偶,胡子就是那根控制木偶的扯線,而蔡九就是木偶。
隨后“哐當(dāng)”一聲,兩扇鐵柵欄門被打開,白老鼠扯著蔡九跟胡麻子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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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麻子嘴里不停地罵:“趕緊把爺爺我放了!免得爺爺動了氣,一把火燒了你這鼠窩!”
白老鼠尖嘴一抖,咯咯地笑了起來,它狠狠一口就咬在了胡麻子手上。胡麻子全身一縮,馬上就不出聲了。白老鼠鉆進胡麻子的袖子里,然后穿過袖子藏到了他肚皮上。
這時候咕嚕嚕滾過來一個肉球,肉球滾到蔡九面前,原地又滾了幾滾才停住。
蔡九低頭一看,原來是紅胖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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