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士嶺之白毛子大霧》 章節(jié)介紹
《野士嶺之白毛子大霧》是一部備受網友喜愛的懸疑小說,作者蔡九歌敘事清晰,文筆流暢優(yōu)美,且不失詼諧有趣,可讀性強,具有典型的網絡文學特色。《野士嶺之白毛子大霧》第7章內容介紹:胡麻子本來一副委屈得很的樣子,看到蔡九不再說自己還遞上來一杯茶,很.........
《野士嶺之白毛子大霧》 第七章螢火蟲人 在線試讀
胡麻子本來一副委屈得很的樣子,看到蔡九不再說自己還遞上來一杯茶,很無辜地瞥了一眼蔡九,那眼神像是在埋怨但又原諒了蔡九,還有點要把自己心愛的小妾讓給蔡九的意思。
蔡九看到胡麻子那副樣子想笑又覺得他可憐,心想這胡麻子真是糊涂到了家,
當初自己在白毛子大霧里許諾大家都娶上美女媳婦,現在眼前就剩下胡麻子跟自己相依為命,自己還冷落了他這么些時日。
胡麻子接過蔡九遞上來的茶碗,咕咚咕咚兩口把里面的東西喝了下去。蔡九伸長脖子看著胡麻子把尿一飲而盡,然后站得遠遠的想看看胡麻子會變成啥樣。
胡麻子喝完了一抹嘴,眼里晃過一絲的不悅,估計是覺得味道不太好。蔡九看他喝了下去,便提示他看看自己新建的窯爐。
胡麻子喝了尿卻不看那每日燒個不停的窯爐,只盯著幾個幫工看來看去。他小聲地招呼蔡九過來耳語:“我說九哥,你這幾個幫工不對啊?!?/p>
蔡九問:“如何不對?”
胡麻子說:“這幾個人怎么身上都帶著傷呢?”蔡九想讓他看看窯爐上是否冒著黑煙,還有旁邊那一堆的柴火到底是什么,胡麻子卻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幾個請過來的幫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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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九見胡麻子已經有所反應,連忙問:“麻子你看到了什么?”
胡麻子說:“這幾個人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咬過,你趕緊讓他們回家歇著去吧?!?蔡九問覺得這新建的窯爐如何。胡麻子說:“還真是不錯,九哥你帶帶我吧,我也要跟著你學做陶器?!敝劣诟G爐邊的柴火垛和窯頂飄過的煙,胡麻子卻沒有看出什么異樣。
蔡九自從上次喝尿后見到了秦小翠,其實心里對童子尿就充滿了反感,他決意自己是不會再喝了,就算是真的,他也愿意生活在假象里。本來他也是在猶豫要不要給胡麻子喝的,但是胡麻子撲上來就說自己的老婆是他的小妾,才給他喝了試試看。
蔡九把剛才爭執(zhí)中躲進屋子的秦氏叫了出來,想叫胡麻子再認認。秦氏應聲走了出來,只見胡麻子抬頭一看見她,臉上頓時一陣詫異,看得出他正在努力想要回憶起什么。
胡麻子呆了片刻后問:“小翠?你怎么也會在此?”
蔡九聽到胡麻子這樣說,一屁股就坐到了凳子上??磥硗幽蚴钦?,胡麻子跟自己一樣也看到了秦小翠。
秦小翠走到兩人中間,一臉疑惑地問蔡九,“相公,麻子這是怎么了?”
蔡九失望地抬起頭來看著秦氏,他眼里的這個女人分明是一個落落大方的美女,為何就成了那村姑秦小翠了?
蔡老頭在院子里面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地上,蔡十八正在遠處玩著泥巴,沒有人注意到蔡九的內心深處傳來一聲崩裂的聲音,他正覺得自己的好生活可能真的已經走到頭了。
一直都以為自己身邊是一個凌瑤般的仙子,結果只是村姑秦小翠。蔡九一直覺得與其生活在村姑的現實里,還不如生活在凌瑤的謊言中,如此還不如就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管它什么童子尿呢。
但秦氏非常委屈,她一臉無辜地質問蔡九:“相公,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為何此刻又來嫌我?”她淚眼蒙蒙地看著蔡九,然后開始哭訴起以前的事情。
此刻胡麻子體內的“尿性”已經發(fā)作完了,他恢復到之前的狀況,又看到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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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愛妾“胖球球”。他一臉迷惑地看著自己的愛妾,聽到她和蔡九以夫妻相稱,還討論著一些讓他更加困擾的問題。他邊聽邊一臉癡迷地盯著眼前的女人,好像剛才的那個秦小翠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胡麻子聽到眼前兩個人所說再加上他自己的回憶,在他看來,事情是這樣的:快七年前的一天,蔡九跟幾個兄弟到隔壁村幫老王家新房上大梁,完事了就在
人家家里喝酒。這一天胡麻子是有印象的,他記得自己跟老賈、劉春球三個人都在,那一天最后醉得厲害。
那次胡麻子的小妾也在,她也是老王家蓋房的幫工。當時農閑,小妾便在老王家里干點零活,幾個人又都是年輕人,不一會兒就熟識起來。
但那一晚的重點是,其他幾個人都橫七豎八地倒下后,酒醉后的蔡九竟然跟胡麻子的小妾在船艙里面亂了性(胡麻子到這兒突然一想,原來蔡九在煙雨樓時已經不是個黃花男)。
這之后,蔡九便領著大家去了洞庭湖。誰知道胡麻子這個小妾后來竟然懷了孕,
一個女子未婚先孕面子上總還是說不過去的,于是她便去找蔡九,可蔡九已經去了洞庭湖,如此她便在蔡九家逗留下來等他。
可是這一等就是很久,但肚子卻越來越大,本來是準備讓蔡九去她家里提親的,
結果等到孩子都要落地了,蔡九還沒有回來。當時蔡老頭還很清醒,蔡母還在,便替兒子做了主張,雖然兒子不在但還是讓胡麻子的小妾和蔡九結為了夫妻。
蔡家二老也不想高調,畢竟這未婚先孕不是什么值得張揚的事,如此胡麻子的小妾便低調在蔡九家里住下,這一等就是好幾年。幾年中胡麻子的小妾踏踏實實照顧蔡家二老和孩子,還給蔡母送了終。本以為蔡九是死在了外面,她可憐蔡十八沒有了父親,蔡老頭又成了癡呆,而一年多前發(fā)的那場大水,把她隔壁村的家沖了個干干凈凈。雖然銅官都被泡到了水里,但蔡九家里正好在地勢稍高的山坡上,竟然滴水未進,胡麻子的小妾就覺得這是天意讓她留在蔡九家里。
而大水過了后數月,蔡九便回了家。蔡九到了家后見了她還高興地問:“原來是你!”胡麻子的小妾以為蔡九還記得自己,因為五年多前那天晚上是蔡九說要娶她為妻,自己才肯跟他就范的。回來的蔡九讓人感覺稀里糊涂,第一天晚上,蔡九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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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娘子娘子地叫個沒完,只想跟她同房,但問他五年里去干了什么,他竟然回答說全都忘記了……
這時候,蔡十八玩著泥巴從胡麻子身邊經過,胡麻子看到這孩子長得跟蔡九一模一樣,一下就知道了這就是蔡九的孩子,只是這么大了是胡麻子沒有想到的。他
“呀”了一聲,瞥了眼孩子,用眼神問蔡九。
蔡九跟他點了點頭。胡麻子一臉詫異地看著蔡九,然后又看了看眼前自己的小妾,一副驚奇的樣子。
蔡九本來一直沉浸在美妻愛子的夢幻生活里感覺到幸福歡樂,他根本不想去追問太多,因為他擔心自己的追問會直達一個結果:自己身邊的女人是假的。
蔡九不愿意相信自己身邊的女人就是秦小翠,他瞪了眼旁邊的胡麻子,問他現在看到的女人是不是當年煙雨樓自己身邊的凌瑤。
胡麻子說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小妾。
蔡九說你不是記得當年凌瑤長啥樣子嗎?
胡麻子說自己只是記得是個美得不能再美的美女,但是長相過了這么久確實已經模糊了。
蔡九問那你剛才怎么說又記得老賈身邊那女子是銅官的歌女?胡麻子說只是記得是如此,但具體的長相真是想不起來了。
蔡九又問胡麻子看到的小妾是不是和煙雨樓的凌瑤一樣。
胡麻子這回還真是用心好好想了一會兒,像是回憶起了什么但又有些疑問地看著蔡九說:“九哥,她們長得很像,一會兒覺得是同一個人,一會兒覺得又不是?!?蔡九說難道你心里的美女都長得一模一樣嗎?便跟胡麻子討論起凌瑤跟他小妾的長相來。兩人發(fā)現無論如何描繪,都無法把一個人的長相說清楚,任何言語在描述一個人的具體長相時都顯得那么的蒼白。
蔡九一直糾結在自己枕邊的美女和凌瑤之間的區(qū)別,后來秦小翠又電光火石般地鉆進了他的腦袋,而現在,又多了個胡麻子的小妾。
沉默一下籠罩在院子里,兩個男人都不愿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村姑秦小翠。院子那頭,窯爐黃色的煙霧正渺渺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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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秦小翠突然起身走到桌邊,她拿起桌子上那個蔡九裝童子尿的口杯,咕咚咕咚兩口把剛才胡麻子喝剩下的都喝了進去。
不一會兒,秦小翠睜開雙眼驚恐地瞪著面前的蔡九和胡麻子,發(fā)出一聲持續(xù)了很久的尖叫,直聽得蔡九和胡麻子耳根發(fā)麻。尖叫聲過后,秦小翠發(fā)瘋般地抱起在地上玩著泥巴的蔡十八,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撒開兩腿飛奔而去。
蔡九連忙出門去追,邊追邊在后面問:“娘子,你這是怎么了?為何要跑?你不要怕,有官人我在此!”
誰知秦小翠看到蔡九追了上來,跑得更快。蔡十八被連拖帶拽地夾在媽媽懷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秦小翠畢竟是女子,蔡九一會兒便追了上來。見蔡九追了上來,秦小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一只手擋在自己面前,另一只手護著蔡十八,嘴上高喊:“你不要過來,你這個妖怪!退后!”
蔡九吃驚娘子如此對他,幾番接觸和了解,才知道秦小翠是看到了讓自己非常害怕的東西。秦小翠喝了蔡十八的童子尿,看到院子里面站著的根本不是蔡九和胡麻子,而是兩只尖嘴猴腮一人高的老鼠,雖然沒看到尾巴,但臉型和耳朵分明是老鼠無疑。
蔡九聽秦小翠這樣說自己,連忙去摸自己的臉。不一會兒,秦小翠好像恢復了正常,她不再從指縫中看著蔡九,而是慢慢放下手露出一臉的迷惑和后怕,她肯定是想知道剛才那片刻的驚變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到蔡九跟媽媽一直在解釋自己不是一只老鼠,自己的臉不是老鼠臉,在旁邊
地上蹲著的蔡十八好像聽懂了父母之間的對話,他對蔡九說:“父親,母親她說得對,你就是一只老鼠?!?/p>
聽到兒子突然這樣一說,蔡九的心里咯噔一聲,突然想起五年前池塘邊的那個老鼠洞。他細致跟兒子打聽才知道,原來自從他踏進家門,兒子自始至終看到的都是一張老鼠臉。只是蔡十八從來就沒有覺得爸爸的老鼠臉有何不妥,他還說挺喜歡尖臉,因為笑起來好玩。
三太爺寫道,直到那一天,蔡九才突然意識到,兒子眼里看到的都是事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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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把自己的媽媽看成是另外一個女人,也沒有把爸爸的老鼠臉看成是人臉。蔡十八根本就不需要喝什么童子尿,他眼里看到的就是真世界。
我覺得三太爺之所以會編出這一段蔡九錯把丑妻認作是美女的故事,應該是有某種隱喻??赡芩窍胝{侃一個男人在欲望和現實之間的距離,只能通過夢幻或者奇幻來彌合。不過他又不甘愿這樣,他可能希望自己那無聊又負重的人生里,有某種驚變的時刻,讓他可以頓時看到另外一種可能性。
三太爺寫道,那一刻蔡九仿佛有所頓悟,開始相信兒子所說的一切。這可能是他想表達只有孩子的視角才是最純真的,而大人都帶著某種偏見。故事里蔡九想起兒子所說,便準備當晚就會會那只被蔡十八叫作鬼二的大螢火蟲。
大半夜正等得困乏,熟睡的蔡十八突然一翻身,院子里跟著一陣風動,門外像是有了來客。
蔡九走出屋子,果然,在院外兩丈開外的樹梢上,正趴著一只大螢火蟲。
蔡九看到螢火蟲來了,便進屋去叫胡麻子出來,兩人出來以后卻發(fā)現剛才樹梢上的那只大螢火蟲不見了。
胡麻子說蔡九可能是產生了幻覺,他明天還要早起回去照顧馬姐姐,便先回去睡覺了。
院子里還是什么都沒有,蔡九正準備回屋,一轉頭,突然發(fā)現剛才那停著螢火蟲的地方正站著一個人。
半夜漆黑的院子里突然冒出一個人影,把蔡九嚇了個半死,而這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呆呆地站在那里,愈發(fā)顯得恐怖。
蔡九沖著人影喝道:“誰?!”
他想往前走幾步看個清楚,又發(fā)現往前一動,人影就顯得模糊起來,于是又退
了回來。他發(fā)現只有站在剛才的地方,人影才看得真切,仔細一看,那人影不是人,而是那只大螢火蟲一動不動地停在那里,它尾巴上發(fā)出的光映照在周圍的草木樹葉上,光影和枝葉竟然勾勒組合成了一個人的影像。
這個半夜站在蔡九家院子外面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多年的鬼二。
蔡九看到鬼二的人影,第一感覺便是他遭了不測,回想自己在黑水塘邊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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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疑鬼二是被當年池塘邊那種吸魂蟲子給吸光了魂魄。蔡九激動地沖著人影喊道:
“鬼二爺爺!”
那邊的人影根本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回應。
胡麻子聽到蔡九這一喊,馬上從屋子里跑了出來,他也看到了鬼二。胡麻子剛出來,那只顯身為鬼二的螢火蟲便飛了起來,它徑直飛到了蔡十八的房間里,又停在了他的枕頭上。
胡麻子想跟著追進去,蔡九一把拉住他。他覺得螢火蟲剛才肯定是因為蔡十八房間里有外人,才不愿意飛進去。他已經把自己想問的事情都告訴了蔡十八,既然蟲子只愿意跟蔡十八說話,就讓蔡十八去問好了。
第二天,蔡十八告訴蔡九和胡麻子,那些前幾天跟鬼二飛進屋的蟲子們都死了,這些螢火蟲在銅官和“荒野黑鯊”打架,只剩下鬼二還活著。
蔡十八說形勢危急,鬼二讓他們今晚必須離開銅官。他說銅官現在除了自己家里的幾個人,其他人已經早就被“荒野黑鯊”咬死并控制了,這“荒野黑鯊”本被鎮(zhèn)在風水門的陰陽塘里,但半年前被放了出來。
蔡九一聽,馬上想起風水鎮(zhèn)那老頭跟他說過的魚怪錢胖子,心想莫非這“荒野黑鯊”就是半年前從黑水塘里游出來的那個魚怪?那老頭說魚怪錢胖子咬死了風水鎮(zhèn)的所有人,然后遁水而去,難道是順著江水游到了銅官?而這“荒野黑鯊”蔡九也曾在兒時聽鬼二說過,只是不知道還真有此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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