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語樂文學(xué)網(wǎng) > 金蟬計 > 李硯蘇晚蘇明堂小說全章節(jié)免費(fèi)版與君共享

李硯蘇晚蘇明堂小說全章節(jié)免費(fèi)版與君共享

2025-07-19 23:43:16 作者:武村的約克城
  • 金蟬計 金蟬計

    臘月的寒風(fēng)卷過京郊的官道,揚(yáng)起細(xì)碎的雪沫,撲打在臉上,冰冷刺骨。道旁的枯樹枝椏在風(fēng)中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更添幾分肅殺與寂寥。一輛半舊的青布馬車,在幾名身著便服、眼

    武村的約克城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立即閱讀

《金蟬計》 章節(jié)介紹

在言情題材的小說中,《金蟬計》堪稱典范。這也是作者武村的約克城良心打造的優(yōu)秀作品,不容錯過!《金蟬計》第3章簡介:蘇晚的身體冰冷而輕盈,像一片浸透了寒霜的落葉,跌入李硯懷中的瞬間,帶著一股濃烈的、混雜了“梅魄”酒氣、血腥味和那種獨(dú)特微苦冷香.........

《金蟬計》 第5章 在線試讀

蘇晚的身體冰冷而輕盈,像一片浸透了寒霜的落葉,跌入李硯懷中的瞬間,帶著一股濃烈的、混雜了“梅魄”酒氣、血腥味和那種獨(dú)特微苦冷香的絕望氣息,瞬間將他包裹。

李硯渾身僵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雙臂下意識地環(huán)住懷中這具單薄顫抖的軀體,隔著柔軟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脊背上凸起的蝴蝶骨,嶙峋得硌人。她的頭無力地靠在他的頸窩,溫?zé)岬暮粑旌现鴿庵氐木茪鈬娫谒钠つw上,帶來一陣微癢的顫栗。

“假的…都是假的…金蟬…惡鬼……”她破碎的囈語如同滾燙的烙鐵,一遍遍灼燙著李硯的耳膜和心臟。

金蟬局!蘇明堂早已身死!現(xiàn)在的“蘇明堂”是冒名頂替的“金蟬”!

這驚世駭俗的真相,如同無數(shù)道驚雷在他混亂的腦海中瘋狂炸響,將他之前所有的認(rèn)知、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布局,瞬間炸得粉碎!他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一個光怪陸離、充滿了血腥和謊言的噩夢深淵,腳下是萬丈懸崖,懷中抱著的是唯一能抓住的、卻同樣冰冷刺骨的浮木。

小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懷中人細(xì)微而痛苦的喘息聲,和遠(yuǎn)處朱雀大街上隱約傳來的車馬喧囂。暮色徹底吞噬了最后一縷天光,寒意更重,梅樹枝頭的花苞在黑暗中沉默地醞釀著。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也許漫長如一個世紀(jì)。懷中蘇晚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而微弱,冰冷的淚水浸濕了他頸側(cè)的衣襟。她似乎是耗盡心力,又或是酒力徹底發(fā)作,昏睡了過去。

李硯緩緩低下頭。借著遠(yuǎn)處燈籠透進(jìn)來的微弱光線,他能看到她蒼白臉頰上未干的淚痕,和唇邊那抹刺目的、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濃密的長睫毛如同蝶翼般覆蓋下來,在眼瞼下投下濃重的陰影。此刻的她,褪去了所有的清冷和尖銳,脆弱得像一個易碎的琉璃娃娃。

一股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如同藤蔓般纏繞上李硯的心臟。是震驚?是懷疑?是同病相憐的悲愴?還是……一種被命運(yùn)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巨大荒謬感?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執(zhí)棋的復(fù)仇者,卻不料,早已身在局中,甚至可能連仇人的面都未曾看清!

他小心翼翼地、近乎僵硬地將蘇晚打橫抱起。她的身體很輕,抱在懷里幾乎沒有分量。他抱著她,如同抱著一個隨時會破碎的夢,一步步走向小院角落那間亮著微弱燈光的精致繡樓。一個穿著青色比甲、梳著雙丫髻、面容清秀的小丫鬟早已焦急地等在門口,看到李硯抱著蘇晚進(jìn)來,眼圈瞬間紅了,卻強(qiáng)忍著沒有驚呼,只是無聲地引著李硯,將蘇晚安置在鋪著素錦被褥的拔步床上。

李硯放下蘇晚,看著小丫鬟細(xì)心地為她掖好被角,又?jǐn)Q了溫?zé)岬呐磷?,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痕和血跡。他默默地退開幾步,站在陰影里,看著床上那張即使在昏睡中也依舊緊蹙著眉心的蒼白睡顏。耳后那道疤痕,在昏暗的光線下隱隱作痛。

“照顧好你家**?!彼吐曊f了一句,聲音沙啞得厲害。

小丫鬟含著淚,用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

李硯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蘇晚,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這座彌漫著梅香和絕望氣息的小院。玄狐大氅在夜風(fēng)中翻飛,背影融入深沉的夜色,帶著一種決絕的孤冷。

接下來的日子,京城表面依舊繁華喧囂。李硯依舊是王崇煥門下那個揮金如土、跋扈囂張的“李大公子”,只是他出現(xiàn)在朱雀大街和蘇府附近的次數(shù),明顯少了許多。他變得異常沉默,眼神深處那股陰郁乖戾之氣更重,偶爾會獨(dú)自一人坐在玉堂春茶樓的角落臨窗位置,一壺茶,一盤蟹粉酥,望著蘇府的方向,一坐就是大半天。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那個冰冷的金蟬鳥食罐,眼神幽深難測。

他在查。動用了所有能用的、隱秘的渠道,像一只潛伏在黑暗中的蜘蛛,小心翼翼地編織著看不見的網(wǎng)。三年前的舊檔、驛站失火案的卷宗、蘇明堂“死而復(fù)生”前后的行跡差異、戶部軍糧案中那些被刻意抹平的線索……無數(shù)碎片被艱難地挖掘出來。

每多查清一分,他的心就沉下去一分。蘇晚那夜酒醉后的話,那些看似瘋狂的囈語,竟然……絲絲入扣!

三年前,負(fù)責(zé)押運(yùn)一批重要軍糧和軍餉前往北疆的,正是時任戶部郎中的蘇明堂!行至燕山北麓一處偏僻驛站時,突遇百年不遇的暴風(fēng)雪封山。就在雪停前夜,驛站突發(fā)大火,火勢極其詭異猛烈,將驛站連同里面的所有人、所有物證,燒得一干二凈!事后勘察,只找到幾具面目全非的焦尸。其中一具殘骸附近,發(fā)現(xiàn)了燒熔變形的蘇明堂的官印和一枚獨(dú)特的青玉扳指(那是蘇家嫡系的信物),遂認(rèn)定蘇明堂殉職。

然而,就在朝廷撫恤的旨意剛下不久,蘇明堂卻“奇跡般”地出現(xiàn)了!他聲稱自己因外出查看雪情,僥幸逃過一劫,只是被風(fēng)雪所困,與外界失聯(lián)。他帶回了關(guān)于軍糧被沿途官員層層盤剝克扣的部分“證據(jù)”,矛頭直指幾個地方官員和一個已經(jīng)死在驛站大火中的戶部主事。在他的“協(xié)助”下,案子“迅速告破”,幾個替罪羊被斬首,軍糧虧空被一筆勾銷。蘇明堂本人則因“忠勇可嘉”、“追索有力”,不僅撫恤照領(lǐng),官位還連升數(shù)級,最終坐上了戶部右侍郎的位置!

李硯查到,那場大火前,驛站曾有不明身份的“信使”冒雪抵達(dá)。大火后,負(fù)責(zé)驗(yàn)尸的仵作在半年后意外墜河身亡。那幾個被蘇明堂指證、最終被砍頭的地方官員,其家眷在流放途中“遭遇山匪”,無一幸免。而蘇明堂“死而復(fù)生”后,其性情、處事風(fēng)格,甚至一些細(xì)微的生活習(xí)慣,都與之前有了微妙的差異……

更讓李硯心驚的是,他順著“金蟬”這個代號,在刑部塵封的密檔角落里,找到了一條極其模糊的記載:前朝覆滅前,曾有一個代號“金蟬”的頂級暗諜組織,專司潛伏、刺探、離間和制造“意外”,手段陰狠毒辣,行事滴水不漏,如同金蟬脫殼,無跡可尋。前朝亡后,這個組織便銷聲匿跡……

一條條線索,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李硯的脖頸,讓他窒息。

如果蘇晚說的是真的……那么現(xiàn)在的“蘇明堂”,就是代號“金蟬”的前朝余孽!他利用那場大火,殺了真正的蘇明堂,取而代之!他拋出幾個替死鬼,不僅掩蓋了軍糧被真正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及其背后勢力)貪墨的真相,還借此上位,將觸角伸入了大胤朝堂的核心!而自己恩師拼死揭露的,正是這個驚天陰謀的冰山一角,所以才招致了滅門慘禍!自己那二十七杖的恥辱,更是拜這冒牌貨所賜!

一股冰冷的、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從李硯的腳底直沖頭頂。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這盤棋,遠(yuǎn)比他想像的更加龐大、更加兇險!對手,也遠(yuǎn)比他預(yù)料的更加陰毒、更加可怕!

他下意識地摸向耳后那道猙獰的疤痕。疼痛感清晰地傳來,提醒著他刻骨的仇恨。但此刻,這仇恨的指向,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看著窗外蘇府那巍峨的輪廓,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金蟬……無論你是誰,無論你背后站著誰……血債,必須血償!

臘月二十三,小年夜。

一場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大雪覆蓋了整個京城。瓊樓玉宇,銀裝素裹,將這座皇城裝點(diǎn)得如同琉璃世界。

皇宮,麟德殿。

殿內(nèi)卻是溫暖如春,燈火輝煌,亮如白晝。巨大的蟠龍金柱支撐著繪滿祥云仙鶴的藻井,地面光可鑒人,倒映著無數(shù)宮燈和賓客華服的身影。絲竹管弦之聲悠揚(yáng)悅耳,身著彩衣的宮娥如同穿花蝴蝶般,端著珍饈美酒穿梭于席間。濃郁的酒香、食物香氣和脂粉香氣混雜在一起,彌漫在暖融的空氣里。

今晚是宮中賜宴,三品以上京官、皇親國戚、勛貴子弟齊聚一堂,共賀小年。席間觥籌交錯,笑語喧嘩,一派盛世升平的景象。

李硯坐在靠后一些的位置。他依舊穿著那身扎眼的朱紅色錦袍,只是今日收斂了許多,臉上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屬于“李大公子”的慵懶和漫不經(jīng)心。他面前擺著精致的菜肴,卻幾乎沒有動筷,只是指尖無意識地轉(zhuǎn)動著酒杯,目光看似隨意地掃視著整個大殿。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大殿前方左側(cè),靠近御階下首的位置。

戶部右侍郎“蘇明堂”正端坐在那里。他看起來四十許歲,保養(yǎng)得宜,面容儒雅,留著修剪整齊的美髯,穿著一身深紫色的仙鶴補(bǔ)服,更顯氣度雍容。他正微微側(cè)身,與身旁的一位宗室郡王低聲交談著,臉上帶著溫和得體的笑容,眼神沉穩(wěn),舉止從容,一派朝廷重臣的沉穩(wěn)風(fēng)范。

李硯看著那張臉,看著那溫和的笑容,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直冒上來。就是這個人!這個披著蘇明堂人皮的惡鬼!他害死了真正的蘇明堂,害死了自己的恩師,害死了無數(shù)邊關(guān)將士!是他親手將自己送上了刑臺!

李硯的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蟮冒l(fā)白,酒杯在掌心發(fā)出輕微的**。他強(qiáng)迫自己移開目光,轉(zhuǎn)向“蘇明堂”身側(cè)稍后一點(diǎn)的位置。

蘇晚靜靜地坐在那里。

她穿著一身水藍(lán)色的宮裝,式樣簡潔,只在裙角和袖口用銀線繡著細(xì)碎的纏枝蓮紋。烏黑的長發(fā)梳成簡單的流云髻,只簪了一支素雅的珍珠步搖,幾縷發(fā)絲柔順地垂在頰邊。在這滿殿珠光寶氣、姹紫嫣紅中,她顯得格格不入的素凈和清冷。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在明亮的宮燈下,幾乎看不到一絲血色。她微微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遮住了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眸。她面前的菜肴同樣幾乎沒有動過,纖細(xì)的手指捧著一個素白瓷的茶杯,指尖因?yàn)橛昧Χ⑽⒎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沉寂的、仿佛與周圍喧囂隔絕的冰冷氣息中,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玉雕。

李硯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那夜小院中她絕望的哭訴、唇邊的血跡、冰冷的身體和那句“我的父親…也死在那場金蟬局里”的囈語,再次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他看著此刻她孤零零坐在仇人身邊、強(qiáng)作平靜的模樣,一股混雜著憤怒、憐惜和同仇敵愾的激流在胸中沖撞。

就在這時,蘇晚仿佛有所感應(yīng),緩緩抬起了眼。

隔著重重人影和晃動的宮燈光芒,她的目光,準(zhǔn)確地穿越了喧囂的大殿,落在了李硯的臉上。

四目相對。

沒有言語,沒有動作。她的眼神依舊沉寂如古井,但李硯卻在那深不見底的墨色里,清晰地捕捉到了一絲極其細(xì)微的、如同冰層下涌動的暗流般的波動。那是一種無聲的確認(rèn),一種在絕望深淵中彼此確認(rèn)身份的孤注一擲。

李硯的心跳,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他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卻讓他混亂的頭腦瞬間清醒。

就在這時,大殿前方,一個尖細(xì)高亢的聲音穿透了絲竹和喧嘩:

“太子殿下駕到——!”

滿殿的喧囂瞬間一靜。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大殿入口。

只見太子蕭承瑾,在一眾內(nèi)侍宮娥的簇?fù)硐?,緩步走了進(jìn)來。他今日穿著一身明黃色的太子常服,金冠束發(fā),身姿挺拔,俊美得近乎妖異的臉上帶著矜持而溫和的笑意,目光緩緩掃過殿中眾人,如同君臨天下。

“參見太子殿下!”殿內(nèi)眾人紛紛起身離席,躬身行禮,山呼之聲整齊洪亮。

蕭承瑾微笑著抬手虛扶:“諸位愛卿平身。今日小年佳節(jié),不必拘禮,盡興方好?!彼穆曇羟謇蕫偠?,帶著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親和力。

眾人謝恩落座,殿內(nèi)氣氛重新活躍起來,但所有人的目光焦點(diǎn),都集中在了太子身上。他步履從容地走向御階下為他預(yù)留的主位。

就在他即將踏上御階的剎那,目光似乎不經(jīng)意地掃過李硯的方向,又掠過蘇晚蒼白的臉,最后,落定在正襟危坐的“蘇明堂”身上。

蕭承瑾的腳步,幾不可察地停頓了那么一瞬。他臉上那完美的、溫和的笑意,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極其細(xì)微地波動了一下。一絲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陰鷙之色,如同冰冷的蛇影,在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底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李硯的心猛地一沉!他捕捉到了太子那瞬間的眼神變化!那不是對一個心腹重臣的嘉許,更像是一種冰冷的警告,或者……某種難以言喻的嫌惡?

難道……太子對“蘇明堂”的身份……也有所察覺?還是說……這本身就是一場更大的陰謀?一個更加恐怖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李硯的腦海,讓他瞬間如墜冰窟!

太子蕭承瑾在主位上落座,舉起金杯,說了幾句應(yīng)景的祝酒詞。殿內(nèi)氣氛再次被推向**,眾人紛紛舉杯響應(yīng),絲竹之聲重新變得歡快熱烈。

然而,就在這觥籌交錯、一派祥和之際,變故陡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大殿中央,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姬正隨著悠揚(yáng)的樂曲翩翩起舞,水袖翻飛,彩裙飄搖,引得席間賓客陣陣喝彩。

突然!

“啪嚓——!”

一聲清脆刺耳的碎裂聲,如同驚雷般炸響,瞬間壓過了所有的樂聲和喧嘩!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過去。

只見太子蕭承瑾手中的那只金杯,不知為何,竟失手跌落在地!金杯滾落在光潔如鏡的金磚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杯中美酒潑灑出來,洇濕了一小片地面。

整個麟德殿,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舞姬們僵在原地,樂師們停下了演奏,所有人的笑容都凝固在臉上,驚疑不定地看著主位上的太子。

蕭承瑾臉上的溫和笑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低頭看著地上碎裂的金杯和潑灑的酒液,俊美的面容陰沉得如同暴風(fēng)雨前的天空。一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氣壓以他為中心,迅速彌漫開來。

“蘇侍郎?!碧泳従徧痤^,聲音不高,卻冰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清晰地傳遍了寂靜的大殿每一個角落。他沒有看別人,目光如同兩道實(shí)質(zhì)的冰錐,直直地刺向坐在下首的“蘇明堂”!

“蘇明堂”渾身一顫,臉上的從容瞬間化為驚愕和惶恐,他連忙離席,躬身走到大殿中央,撩袍跪倒:“臣在!”

“孤前日交予你的那封關(guān)于北疆軍糧損耗的密函,”太子的聲音冷得掉冰渣,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每個人心上,“孤今早才知,那密函…竟已擺在了父皇的御案之上!”

“轟——!”

此言一出,如同在滾油中潑入了一瓢冷水!整個麟德殿瞬間炸開了鍋!

“什么?!”

“北疆軍糧?密函?!”

“泄密?!這…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啊!”

“蘇侍郎他…怎么會…”

驚呼聲、抽氣聲、難以置信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個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跪在中央、面色慘白如紙的“蘇明堂”身上,充滿了震驚、懷疑、恐懼和幸災(zāi)樂禍。

戶部尚書王崇煥更是驚得臉色煞白,端著酒杯的手抖個不停,酒液都灑了出來。他下意識地看向李硯,眼神里充滿了詢問和驚恐。

李硯的心跳如同擂鼓!北疆軍糧!又是北疆軍糧!這封密函……難道涉及三年前那樁舊案?還是說……太子要對“金蟬”動手了?他強(qiáng)壓著心頭的驚濤駭浪,目光死死鎖定場中。

“殿下!冤枉!臣冤枉??!”“蘇明堂”伏在地上,聲音帶著巨大的驚恐和委屈,身體抖如篩糠,“那封密函…臣…臣昨日才收到,尚未拆閱,一直謹(jǐn)慎保管在書房密格之中!絕無可能泄露!更不可能呈于御前!殿下明鑒!定是有人陷害于臣!”他猛地抬起頭,目光慌亂地掃視著四周,最后,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指向了李硯所在的方向!

“是他!一定是他!”“蘇明堂”的聲音因?yàn)榧佣兊眉饫潭?,充滿了怨毒,“李硯!王侍郎門下的那個李硯!此人來歷不明,行為鬼祟!定是他!是他潛入臣的書房,竊取了密函!意圖構(gòu)陷微臣!殿下!此等逆賊,其心可誅?。 ?/p>

刷!

所有的目光,如同無數(shù)道聚光燈,瞬間從“蘇明堂”身上,齊刷刷地聚焦到了李硯身上!驚訝、鄙夷、審視、幸災(zāi)樂禍……各種復(fù)雜的目光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他牢牢罩??!

王崇煥嚇得差點(diǎn)從座位上滑下去,指著李硯,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硯坐在那里,迎著無數(shù)道刺人的目光,臉上那刻意偽裝的慵懶和漫不經(jīng)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臉色在明亮的宮燈下顯得異常蒼白,但那雙眼睛,卻如同寒潭深淵,冷靜得可怕。

他知道,圖窮匕見的時刻,到了!

太子蕭承瑾的目光,也如同冰冷的毒蛇,緩緩移到了李硯的臉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極其細(xì)微的、殘忍而冰冷的弧度,聲音如同宣判:

“李硯?哦,孤記起來了。就是三個月前,那個因誣告上官、咆哮公堂而受了‘金印’之刑的九品倉大使?”他的語氣充滿了輕蔑和嘲弄,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抽打在李硯的心上,刻意提醒著他那場刻骨銘心的恥辱。

“難怪……”太子拖長了語調(diào),目光如同利刃,在李硯身上來回刮過,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冷酷的殺意,“孤就說,一個受過墨刑的卑賤之徒,怎會搖身一變,成了王侍郎門下的座上賓?原來,是包藏禍心!”

他猛地站起身,明黃色的袍袖一拂,指著李硯,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般響徹整個死寂的大殿,帶著不容置疑的裁決:

“來人!將此二人——蘇明堂、李硯,給孤拿下!此二人實(shí)為前朝逆黨余孽!潛伏朝堂,竊取機(jī)密,圖謀不軌!罪無可赦!”

“金蟬脫殼,終有現(xiàn)形之日!今日宮宴,便是爾等伏誅之時!”

最新推薦

編輯推薦

熱門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