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余笙沒有你》 章節(jié)介紹

小說《從此余笙沒有你》是備受年輕人喜愛的一部作品，作者林桑榆行文矯健有力，文采斐然，人物刻畫栩栩如生，躍然紙上，別開一番境界?！稄拇擞囿蠜]有你》第9章主要內(nèi)容：距離那晚的半路驚魂過去半個月，我出乎意料接到喬北方主動打來的電話?！懊烂赖膫昧?........

《從此余笙沒有你》 要得到你身旁那寶座，唯有一團(tuán)熊火試煉我 在線試讀

距離那晚的半路驚魂過去半個月，我出乎意料接到喬北方主動打來的電話。

“美美的傷好了，我在你家樓下，你來接它吧。”

原本我正幫秦月亮做服裝參考，她好像有什么重要約會，平時的自信一掃而光，竟然相信我的眼光。結(jié)果喬北方人一到，我丟下了她，只聽得身后越來越遠(yuǎn)的歇斯底里。

“警告你余笙，我們家只能有一個畜生！你和它誰留下來，你自己選！”

這天的喬北方難得休息，整個人顯得不慌不忙，一身簡單休閑的白襯衣，淺褐色長褲。我跑出大樓的角度，正好看見他側(cè)頭逗貓的樣子，場景霎時重回1999年盛夏。

捂著叫囂的心臟靠近，喬北方已打開副駕駛車門，美二正趴在上方，慵懶地盯著朝它狂奔而來的我。遠(yuǎn)遠(yuǎn)望去，它不只毛色和體形被養(yǎng)得柔順圓潤，連身上那股‘賞我一口飯吃’的窮酸勁也一掃而凈，取而代之的是與美美一樣的驕傲。

我問：“這么早？”

他抬起左手上的腕表看了一眼：“是啊，還沒過午飯時間?！?/p>

被奚落的我卻更加好心情，伸手將副駕駛上的傲嬌妞抱起來，聞到它身上一股月桂淡香，美二卻側(cè)側(cè)頭，對我身上的肥皂味表示嫌棄。就在那刻我有預(yù)感，秦月亮?xí)芟矚g它。因為在竭盡所能鄙視我的陣營里，她又多了一個盟友。

當(dāng)日，我以答謝修電腦和照顧美二代的名義，提出請喬北方吃飯?？赡芤驗槔碛商?dāng)，又恰逢飯點，他并未拒絕。去的是一家粵菜館，用喬北方的話說就是：“這家菜清淡卻也剛剛夠味兒，女孩子得注意養(yǎng)生。”

中途，他連連接了好幾個電話，從開始的婉拒到后來的割地賠款，一字一句被我聽得清清楚楚，遂問：“是許小姐嗎？好像聽見她說想吃馬卡龍。”

提到這個名字，喬北方的表情無奈又包容：“對，這家不行，那家也不行，可我知道的專賣店就那么幾家?！?/p>

“我倒是知道一家小店，味兒正，每天限量，要買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得動身過去，再晚估計就沒有了。”

那家小店開了十余年，就佇立在我和秦月亮就讀的中學(xué)后門。我們到的時候才下午一點半，門口人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輪到前面幾個已經(jīng)售罄，大家悻悻而回。喬北方摸出錢包和老板交涉，大意是給手工費，讓老板再做一份，可人家再做得重新開機(jī)器做各種準(zhǔn)備，而且，根本不差錢。

待小店擺出打烊的牌子，大家一窩蜂作鳥獸散去，喬北方也被人流擠到門口。我放眼四處打量，正好看見兩中學(xué)女生從面前走過，一個正捧著小巧的甜品盒發(fā)愁。

“怎么辦，買到了又不是很想吃?！?/p>

另個回：“我也不吃，最近肚子上已經(jīng)有游泳圈?！?/p>

聞言，我當(dāng)機(jī)立斷沖過去，嚇得二人雙雙退好幾步，我卻盡量笑得和藹可親。

“你好，我沒有惡意，只是嘴饞想吃這家的馬卡龍，可惜來晚了沒買到。所以我想說，如果你們不想吃的話，能不能將它轉(zhuǎn)讓給我？”

說完，指了指那個精美的包裝小盒。

她們對陌生人有一定警戒，互看幾眼都不搭話。我怎么也是當(dāng)過小姑娘的，知道訣竅在哪里，立即后退好幾大步，將不遠(yuǎn)處的喬北方拉到二人面前立定，笑得更加明朗：“我男朋友愿意多付一倍的價錢?！?/p>

帥哥出馬，尤其氣質(zhì)內(nèi)斂型，小姑娘的抵御能力通常為零，終于將馬卡龍買到手。

正當(dāng)我得意洋洋之際，其中一姑娘又倒了回來，盯著放錢包的喬北方，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哥哥，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嗎？看起來不怎么般配啊。”

語出，我驚怒交加，礙于喬北方的面只能佯裝鎮(zhèn)定。待那二人已遠(yuǎn)走，他側(cè)頭，笑意盎然地將手里的精致小盒子舉到我眼前道：“Thanks?！?/p>

他突然的笑容，像黑暗里的明火，讓我?guī)缀跸胍w蛾撲火告訴他：“北方，不要對我說謝謝，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應(yīng)該。”

無奈，我在別人面前的炮語連珠，在他面前都化為了勇氣不足，最后只能呆呆地回應(yīng)一句：“my-pleasure?！?/p>

我兩的對話像英語作文般官方，他再度嗤一聲笑，尷尬得我本性盡露吼他：“沒見過語感這么好的姑娘??？！”

他收聲，定定看我三秒。

“沒見過。”

霎時，我的玻璃心碎一地，以致我并未注意到不遠(yuǎn)處，那清脆的一聲咔嚓。

周日。

冷空氣悄悄來襲，一夜之間便入了秋，穿短袖已經(jīng)開始有涼意。

我難得早地起了床，想去剪個劉海，剛下樓便窺到一輛車，隱隱覺得很熟悉，正琢磨著，車頂?shù)某ㄅ駪?yīng)聲而開，緩緩露出杜見襄精神抖擻的一張臉。

他的出現(xiàn)，完全是強逼我重溫醉酒一事，乃至于我底氣不足地主動打了招呼：“嗨，你有朋友住這兒？”

杜見襄卻頭一偏：“真挺煩你們女人的那些小心思，明知出現(xiàn)在樓下的男人是在等自己，卻非憑空捏造個你我他，好像不逼出對方一句‘我在等你大駕光臨’就很不痛快似的?！?/p>

頓時，我嬌氣也裝不了，小鳥依人也裝不了，從鼻孔里哼出一聲：“有時也挺煩你們那些男人的，以為全天下女人都期待你的垂青嗎？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只能給對方添個堵？”

見我發(fā)怒，杜見襄跟變態(tài)似地終于舒暢，聳了下肩膀道：“如果你能把你房間里那個魔方賣給我，我可以考慮不添堵?！?/p>

果然無利不起早。

雖不知杜見襄對魔方究竟有什么情結(jié)，也明明清楚那不是我的東西，可因為在身邊久了，我便潛意識將它歸為私有。所以當(dāng)杜見襄開口要魔方的時候，我斷然拒絕。

“等你知道怎樣能將你給我添的堵都收回去，再來找我吧?！?/p>

語畢，他眼里的瞳光忽重，死死盯著我：“揣著別人的東西，做出開價多少都不給的樣子，這樣會讓我誤會你對原主人有什么特別的感情??？”

他刻意的刺激沒讓我理智盡失，反而令我心底起疑：“你憑什么說那不是我的東西？”

一絲猶疑從杜見襄臉色滑過，很快又消失不見，他掌住方向盤的姿勢更加穩(wěn)妥，稍稍朝我的方向傾一點兒身，竟是微微笑了笑，怔得我差點沒能回過神。

“除了察言觀色，察物觀人不也是我的強項嗎？這魔方明顯的樣式與材質(zhì)明顯是特別定制，市面根本沒有。簡而言之，我不認(rèn)為你買得起。”

杜見襄談起邏輯來比秦月亮還井井有條，我甘拜下風(fēng)，但……

“我還是不準(zhǔn)備以任何形式賣給你?！?/p>

示威地做了一個鬼臉，我大步朝小區(qū)門口跑去企圖逃離現(xiàn)場，沒料身后的車卻以不罷不休的姿態(tài)跟在我身旁，我慢它慢，我快它快。兩分鐘后，我終于忍不住地猛地轉(zhuǎn)過身去：“到底要怎樣？！”

“要魔方?！?/p>

其實我不是成心要和杜見襄唱反調(diào)，那個魔方的價格我并不清楚，但我就是有預(yù)感，總有一天，它會以某種方式，再度回到那個白衣勝雪的男孩子手上。而在此之前，我的使命就是好好保管它。可我鐵了心不給，杜見襄也真跟了我一上午，中途我進(jìn)一家小理發(fā)店的時候，他緊皺眉頭，猶豫了半會兒，還是選擇了大步跨入。

從進(jìn)理發(fā)店門開始，杜見襄就演盡了‘霸道總裁愛上小菜鳥’的戲碼，他戴上墨鏡，身著一套我壓根說不出牌子的休閑裝，一聲不吭地翹腿坐進(jìn)那張廉價的大紅沙發(fā)里，不開口說一句。導(dǎo)致幫我吹頭的理發(fā)師被他弄得脊背發(fā)涼，生生將我描述的空氣劉海，給剪成了不過眉毛的厚頭簾，霎時讓自詡好脾氣的我勃然大怒。

“你確定這頭簾兒叫‘空氣’而不叫‘被狗啃過’？”

聞言，沙發(fā)上的杜見襄憋著笑說了進(jìn)門的第一句話：“你這么說，考慮過狗的感受嗎？”

杜見襄抱臂旁觀的態(tài)度令理發(fā)師有恃無恐，他捏著剪刀輕描淡寫回我：“哎呀，今天沒感覺嘛。”

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令我從座位上暴起，忽然明白了秦月亮曾經(jīng)的一條簽名——我的夢想是，有天能給理發(fā)師剪一次頭發(fā)。

在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杜見襄終于看不過去地插了手。他當(dāng)著所有理發(fā)店員的面攬過我的肩膀，扔出某全球限量的什么玩意兒卡干脆利落地說了兩個字：“結(jié)賬?！?/p>

然后回過頭來對我說話，一嘴刻意的京腔：“寶貝兒咱不氣，誰叫你老愛來這種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明兒我就把這條街給買下，給你開家高級造型室。左邊來個巴寶莉，右邊添家LV，對面是你喜歡的肯德基……”

一看，喲，這是惹到土豪了，方才還囂張的理發(fā)師立即狗腿地跑過來道歉：“對不起，這不是我們的真實水平，怎么還敢收錢呢？”

然后對著我九十度鞠躬：“下次有時間您可以再來，我免費幫您修理?！?/p>

順桿子往上爬這種事我最擅長，立即狗仗人勢地斜著兩眼，尖著聲音牛哄哄說了七個字。

“人家才擔(dān)不起?！?/p>

說完，揚長而去。

走出門，杜見襄問我對‘新開始’的感想，再度令我內(nèi)傷：“如果你真還想要魔方就別火上澆油，請讓我保留最后的倔強?！?/p>

他眉毛一挑：“這是打算將魔方賣給我了？”

我吧，是個有便宜必須討的主?？上鄬Φ?，我也是有恩就報的人。我得承認(rèn)，方才杜見襄的出手相救，令我對他的看法有一點點改變，可我語氣上還是盡量表現(xiàn)得不屑一顧。

“一年。”

“嗯？”

“一年過后，魔方原來的主人還沒出現(xiàn)，我就把它送給你，反正我留著也是暴殄天物?！?/p>

我的提議似乎讓杜見襄對自己的耳朵產(chǎn)生了懷疑，他的表情甚至有一些錯愕：“按照你的邏輯，如果我沒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你還會為一個陌生人做無謂的等待？”

“為什么不？”

他離我更近：“那你怎么確定對方一定會出現(xiàn)？也許你們永遠(yuǎn)都不會再相見。”

“可人生不是每件事情都能有意義的啊？有些感覺，說不清楚的?！?/p>

我不明白自己的回答對杜見襄具有什么意義，但面前人保持了長久的緘默。我立在他圈起來的陰影下，忽然有種與時光較量的錯覺。

許初顏找上門來我始料未及，彼時我剛從公司大樓出來，方姐讓我去跑某個合作單位通稿，卻迎頭碰上派頭十足的她，踩著輕快的小高跟。

大概因為女孩子的關(guān)系，她走哪兒身后都跟了兩個高大的黑衣保鏢，寸步不離，她則給了我一個笑瞇瞇的表情。

“余笙？我們見過的，杜氏酒會上?！?/p>

那種情況下的匆匆一面，我對許初顏的了解僅限于有些目中無人。今天的她外搭一件米白小坎肩，及踝的果綠長裙，聲音也與她的顏值成正比，甜。那股甜里又帶著易碎和驕傲，專屬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公主，笑起來足以令除杜見襄以外的雄性動物怦然心動。

我一邊為找到依據(jù)證明杜見襄不正常而高興，一邊捏著資料佯裝鎮(zhèn)定地退到安全范圍：“幸會?！?/p>

她抬頭打量了一下大樓，接著道：“我到旁邊的咖啡店等你?！?/p>

說完，蹬著那雙輕快的小尖跟，以同樣的噠噠噠頻率轉(zhuǎn)身就走，甚至沒問我有沒有和她談話的意愿，似乎她所說的話被執(zhí)行都是理所當(dāng)然。這樣看起，和杜見襄倒是百分百相配。自從杜見襄來找我要魔方事件以后，我老是忘不了他在日光下與我對恃的表情，從而導(dǎo)致他的名字老在我腦子里轉(zhuǎn)悠，令我情不自禁地甩了甩腦袋。

咖啡廳里。

“雖然想禮貌地說見到你很高興，但又不想說違心的話語?！?/p>

剛一落座，還沒來得及喘氣兒，這許家小姐已經(jīng)迫不及待發(fā)招。

她字句如此有攻擊性，表情卻那么真誠，令我當(dāng)即想打退堂鼓，一股腦地告訴她別介意，我和杜見襄只是演戲而已，如你果想得到他就別浪費時間在我這兒了趕緊去努力。三分天注定，七分靠爸拼，你最少占了九分就差那臨門一腳……

但我出口的卻是：“不用說，因為我也不喜歡被欺騙?！?/p>

唰。劍拔弩張的氣氛霎時彌漫整個包間。

也許秦月亮說得對，我沒有亮眼的特長，沒有高雅的愛好，沒有遠(yuǎn)大的目標(biāo)，連彩票都懶得買卻整天嚷著中五百萬……但，我固執(zhí)。在過去十多年里我都固執(zhí)堅持著一個理念，那就是——這世上除了秦月亮攻擊余笙可以不被反彈外，其他人都默認(rèn)啟動爆炸裝置。

大概沒有人那么直白地同自己開過戰(zhàn)，許初顏表示吃驚，她身邊其中一個保鏢有行動的跡象，而我放在桌下的左腳已邁離桌腿一步，只待危險時刻伺機(jī)逃跑，即便這樣看起來沒有剛剛的威風(fēng)，甚至很丟臉，但我不認(rèn)為我學(xué)的那些招數(shù)足夠?qū)Ω秲蓚€訓(xùn)練有素五大三粗的男人。我是固執(zhí)，可我不傻?。?/p>

結(jié)果我當(dāng)然想多了，那保鏢并非要動手，他只是淡定地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放到了許初顏身前，隨即他家主子用中指扣著它又推到我身前，拋出一句比打我一頓還嚴(yán)重，嚴(yán)重到令我胸中十萬兵頃刻消弭的話。

“你喜歡我哥哥，是嗎？”

霎時，我所有準(zhǔn)備好的回?fù)羧珲喸诤?，連帶著還未涌上鼻腔的呼吸。

我面前堆著的是一沓照片，上方的我正陪喬北方買馬卡龍，他在人群里排隊，而我在背后深情凝望。以及我冒充他女朋友時，硬拉著他的胳膊的行為，都一一在眼前閃現(xiàn)。

許初顏傾過身子，離得我近了些，用她那雙無辜的眼睛盯著我，片刻后喜笑顏開地做了陳述性總結(jié)：“看來是的?！?/p>

我緩緩恢復(fù)呼吸，盡量輕地將照片放回原位不去看它，眨了眨眼睛對面前的人對視。片刻，我問她：“額，恕我冒昧，你們上流社會的人都這么直接嗎？”

“哈哈哈哈哈哈?！?/p>

我的話讓許初顏開懷大笑，她捂著肚子對我說：“余笙你知道嗎？你是第二個讓我覺得特別有意思，有意思到想親近的人。你知道，我們上流社會的孩子是沒那么多好朋友的?！?/p>

“那第一個讓你覺得有意思的是？”

“第一個就是，我暫時不能和你做好朋友的原因?！?/p>

當(dāng)然指的杜見襄。

根據(jù)許初顏的意思，她來找我并不是勸退。她說，她知道我和杜見襄沒什么關(guān)系，因為她找人跟蹤過我，發(fā)現(xiàn)我和杜見襄一個月來僅接觸過兩次，沒有任何親密的跡象。

“那天來杜氏酒會的人都心知肚明，許杜兩家會宣布聯(lián)姻。可那一晚過后，杜爺爺竟親自出面同我父親談話，大致意思是小輩的事情當(dāng)留給小輩解決，順其自然。我有預(yù)感，這和你的出現(xiàn)有關(guān)，所以才雇人調(diào)查你，發(fā)現(xiàn)你和杜奶奶的名字相同，大概見襄哥是想利用這一點說服杜爺爺拒絕聯(lián)姻吧？不瞞你說，我也非常討厭商業(yè)結(jié)合，但對象若變成自己喜歡的人，那就不一樣了啊?！?/p>

“余笙，你有沒有很喜歡很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這個人對你充耳不聞，可當(dāng)你看見‘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的話時，第一個想到的人，還是他?！?/p>

喜歡到這個人對你充耳不聞，可當(dāng)你看見‘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的話時，第一個想到的人，還是他。

自從見過許初顏以后，我這一整天的狀態(tài)都顯得有些不對。進(jìn)電梯。出電梯。拿鑰匙。開門。重復(fù)了千萬次的動作，卻在今天顯得尤其笨拙?；氐焦㈤T開，恰巧碰見秦月亮抱著她美二從我眼前晃過，雙方施舍給我的眼神都是嫌棄無疑。

“如果在八小時內(nèi)你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保證每天定一朵康乃馨送到你們報社，讓送花員將你的名字念得整個辦公室都在響！”

自從秦月亮七歲知道有審美這個東西后，她就特別受不了俗氣東西，尤其那些爛大街的花。

“還！有！你！你再敢跟著她作奸犯科我就每天催吐將嘔吐物喂給你吃??！”

我對驚嚇過度的美二進(jìn)行著精神折磨，秦月亮終于難得忐忑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

“余笙余笙別嚇我。你瘋了，我的另一半房租怎么辦啊。”

“……”

在我抑郁地干完三杯白開水后，我終憋不住地將和許初顏的見面對秦月亮說起。

“所以她的意思是要和你聯(lián)盟，她負(fù)責(zé)為你和喬北方制造機(jī)會。而你也將計就計以女朋友身份約杜見襄去各種地方，為二人制造巧遇？OH，上流人士的腦回路果然好符合我的預(yù)想啊。不過，那姑娘守著一個IQ沖上云霄長相俊秀身高過硬最重要的是對她無微不至赴湯蹈火的喬哥哥不要，偏去追求嘴毒腹黑吃喝玩樂長相英俊身高過硬但不待見她的男人——她腦袋是被你夾了嗎？”

沒意識到秦月亮變相地說我是門，我只被她一連串長句給繞暈了去，愣愣問：“他們有區(qū)別嗎？”

“有啊，一個喜歡她，一個不喜歡她?！?/p>

“你就不能省掉那些修辭手法？”

此時，秦月亮懷里的美二代喵了兩聲，似乎能聽懂我們的話題，隨即又懶散地趴回大腿上。秦月亮一手摸摸美二代柔軟的毛發(fā)，問我：“那你答應(yīng)了嗎？”

“當(dāng)然沒。你知道，演戲也需要職業(yè)道德。雖然杜見襄不是君子，我也沒必要當(dāng)小人呀?！?/p>

她迅速反駁：“別裝了余笙，你每次說謊的時候指甲就會下意識摳手心。其實你直接告訴我你答應(yīng)了這個提議我也不驚訝，因為在重遇喬北方以后，你隨時隨地都給我傳達(dá)了一個訊息，那就是擋你追北方者，死。”

秦月亮毫不留情的揭穿，令我的鄙夷無所遁形，當(dāng)即以尿急為由逃去了廁所。

晚上十一點，我還趴在桌上發(fā)呆，很多東西越想越亂，嘆口氣，胳膊隨手一甩，卻撞倒書桌上那個圖案特殊的魔方。自從上了高中，我?guī)缀鯖]再碰過它，因為已向自己的低智商臣服。但它就好像一截爛掉的闌尾，明明許多次都打算動手術(shù)割掉，它卻在我每次收拾東西時，以頑固之勢出現(xiàn)在視線里，似乎在說：“帶我走?！?/p>

這一帶，居然就隨著我對喬北方的記憶一起，帶過十二年。

感覺到外面有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我連滾帶爬地翻身躺回床上。果然沒多久，秦月亮推門而入，接著熱熱的被窩灌進(jìn)一陣風(fēng)。因為白天被拆穿的事情，我心虛到不敢回頭，直到她湊近我的后頸，難得輕言細(xì)語。

“要承認(rèn)自己并不完美的確是件很自虐的事情。但余笙，你心里比誰都清楚的，就算你這么不完美，我也會無條件支持，像以前任何一次?！?/p>

黑暗之中，我的眼睛無端濕潤，待平息過后才敢翻身過來面對來人。

“我沒有勇氣拒絕啊，月亮。我當(dāng)時想，那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老天也終于睜眼，讓他們修成了正果。我要是有機(jī)會守在他身邊，或許也能守得云開見月明，所以，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機(jī)會。”

秦月亮默，半會兒：“我怎么總覺得，老天還是睜只眼閉只眼比較好？何況人家守了十八年，你才十二年呢，還有六年喂美二了？”

瞬間將那和諧美好伯牙子期的畫面破壞。但不可否認(rèn)，她的支持，將我對杜見襄的歉疚統(tǒng)統(tǒng)抹殺掉。

或許要得到你身旁那寶座，唯有一團(tuán)熊火試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