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余笙沒有你》 章節(jié)介紹
林桑榆是大家熟知的一名作家,他的作品對于很多人來說也是耳熟能詳,其中最具代表的是小說《從此余笙沒有你》。《從此余笙沒有你》第4章主要內(nèi)容:“然后呢?”當我興奮地將從前那段對秦月亮娓娓道來時,她就著一桌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如是問?!叭缓蟆?........
《從此余笙沒有你》 這世界之大,足夠我們遙遙相隔 在線試讀
“然后呢?”
當我興奮地將從前那段對秦月亮娓娓道來時,她就著一桌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如是問。
“然后……”
秦月亮突然又舉起手來將我打斷:“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你麻溜地滾出去吧,本宮要就寢了?!?/p>
聞言,我跟被點了穴道似的,從一開始的沾沾自喜,到最后自床上一躍而起,咬牙切齒指著秦月亮一通數(shù)落。
“你、你……你知道對‘不說完會死’星人來說,你的這種行為有多么令人發(fā)指嗎?!作為一個成熟的人,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作為一個成熟又有道德,并且即將向媒體女王界靠攏的女人,你這樣做有多么的不合適你清楚嗎?!”
我自作聰明地以為,態(tài)度兇狠一點兒,兇狠里又將秦月亮的地位抬高一點兒,對方就會心慈手軟,可是秦月亮沒有。她不但沒有,反而直戳我傷口。
“還有什么好聽的?根據(jù)什么亂七八糟劇的套路,一定是孤兒寡母在你們小鎮(zhèn)難以生存,接著投奔N城的親人,然后和你再沒聯(lián)系,直到今天?!?/p>
我明白,秦月亮是在側(cè)面提醒我,盡管我把喬北方當小王子,但對喬北方來說,我頂多算他兒時遇見的小傻子,沒什么特別。因為人一生會遇見很多個傻子,而我沒能英勇到殺出重圍,畢竟,他再也沒有試圖找過我。
片刻,我束手就擒地被秦月亮轟出房間,在關(guān)門聲震得耳膜微響的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大力地拍秦月亮的臥室門。
“不對,還是有不一樣的啊?!?/p>
秦月亮一如既往不理會我的抽風,但不管她能不能聽到,我很清楚,我和其他傻子有不一樣的地方。
喬北方和他媽離開那天,我額頭上的傷口剛好結(jié)痂,一輛黑色小轎車直接開到氣象所大門。所有人都交頭接耳看熱鬧,只有我故意躲在房間里假裝溫習,直到家里那扇舊窗花玻璃被人從外方敲響,我才用飛毛腿的速度奔去,中途撞倒了陶瓷水杯,卻無暇顧及。
窗戶打開,少年嫩生的眉眼印入眼簾。
當天,他也只對我說了三句話。
他隔著窗臺,低眉躊躇了半會兒,抬眼問:“我要走了……我的書包呢?”
我頓時泄氣,翻出他的書包,遞還的時候用了大約半分鐘,仿佛那是我唯一和他有聯(lián)系的東西,但他想要回去。
當書包離視線越來越遠,喬北方突然伸出另一只手,說了當日的第二句話。
“這個、送給你?!?/p>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吞吞吐吐的喬北方,攤在他手心的,正是那副我老偷偷試戴的黑框眼鏡,雖然只剩下了一小半。當日為了尋美美摔下斜坡,喬北方的眼鏡被我生生壓成兩段??稍谒x開的這天,他將其中的一部分送給了我,有種私定終身的即視感。
接著,他用比星塵還燦爛的眼凝望我,完完整整地叫我的名字,說了當日的第三句話。
“余笙,再見?!?/p>
再見。
我把這兩個普通的字眼當作承諾,封存于心。所以,這才是我多年不能釋懷的原因。那塊殘破卻始終明亮的鏡片,那句再見,是他給予我的勇氣,去抵敵時光。
說來也巧。喬北方離開的同年,我爸在工地上替老板擋了從施工樓掉下來的一塊板磚,因此受到賞識。自那,老板無論做什么工程,都二話不說地交給我爸帶領(lǐng)的小團隊,所以沒兩年,我家也小發(fā)達起來,從小鎮(zhèn)遷居到了N城。
到了N城我還是沒有喬北方的消息,就在我以為那次道別將是一生,他現(xiàn)在又以這樣勢不可擋的姿態(tài),闖進我眼里。
做媒體的辦公樓大多都在一個圈,我和秦月亮的公司挨得近,所以提早從宿舍里搬出來,一起租下小兩居。N城的房價直沖云霄,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實習生還沒有經(jīng)濟來源,房租絕大部分都來自家里。每當我嚷嚷著社會沒有想象中好混的時候,我爸已經(jīng)能附庸風雅地對她說:“欲戴皇冠,必承其重?!?/p>
但我私下不爭氣地想,在我有生之年應(yīng)該都不會有帶上皇冠的輝煌時刻了。因為距離方姐交任務(wù)已經(jīng)過去兩天,我還是沒想好怎么去接觸喬北方,讓他答應(yīng)接受專訪。
到了第三天,當方姐的眼神落在臉上已經(jīng)有鋒利的跡象,我終于選擇了最傳統(tǒng)的一項,打電話。
事實證明,走出這一步并沒有想象中的艱難,但生理現(xiàn)象上的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倒是一一上演了一把,結(jié)果我沒能直接聯(lián)系到喬北方,只聯(lián)系到了他的助理,就是當日那個護送他離開的女孩子。
對方似乎很忙,聲音一開始聽起來特別公式化,在報上來意以后,她忽然在電話那頭長長的哦了一聲。
“您是前幾日,問我們喬主管三個問題那姑娘吧?”
我面頰一熱,平日連珠帶炮的自己此時竟支支吾吾只知“啊”“嗯”。
不待思索怎么游說比較好,對方已經(jīng)沒打算再為難,扔下一句咨詢后會主動回電話,接著禮貌地斷了線,但我始終沒等到那通電話。
第二天下午剛到公司,方姐正從辦公室出來,經(jīng)過我座位時敲了敲桌子。
“你給定一地兒,晚上副社與許氏主管吃飯,對方答應(yīng)了我們的訪談??谖秳e太辣,環(huán)境雅致,人數(shù)大約在……”
我愣,當即也沒顧上禮貌問:“可我沒接到電話???”
方姐則用諱莫如深的眼光打量她良久,幽幽回:“真以為以你一個實習生的資歷,人會讓高層直接聯(lián)系你?”
我頓時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年輕,接著特別后悔選擇了打電話的方式,如果我直接上門,興許還能再見上他一面。
末了,我郁郁寡歡地在記事簿上敲打字。
“晚飯時間?”
“六點半?!?/p>
“人數(shù)?”
“總共五個,加上你。”
我大喜過望,導致敲鍵盤的手抖了好幾下。
吃晚飯的地方是秦月亮推薦的,云南菜,為保證中途不出岔子,我集中兩小時將工作做完,接著跑去餐廳選菜。從餐廳出來,頭頂?shù)臒岫冗€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沒想到完成訂位這件事情的成就感,竟比我單獨跑完一條新聞更大呢!”
我興奮至極地蹦跶著給秦月亮打電話,那頭一嗤:“你現(xiàn)在是能單獨跑完一條新聞的身份嗎?”
“……”
我欲蓋彌彰想要掩飾尷尬,抬頭,發(fā)現(xiàn)對面就是N城最大的私人咖啡館。
在星巴克開始爛大街的時候,是它支撐著秦月亮的精神消費,為此我還老鄙視對方矯情:“花雙倍錢買更苦的咖啡,這不是作死嗎?”
“苦瓜也苦,但它敗火啊?!?/p>
我得承認,我不太能說贏秦月亮,所以只好喪權(quán)辱國回:“為報餐廳之恩,將親自為您送去一杯特調(diào)冰咖啡。”
掛了電話,我站在咖啡館對街眺望,這才注意到它的外形。全館總共二樓,不規(guī)則菱形狀,樓層挑高,圓形玻璃,一座一隔,感覺像是為了保障私密,卻又任何人都能從外方瞥見里邊的情形。
順光穿過人行道,我沿著圓形玻璃走去,在離咖啡館入口五步之遙時停了下來。讓我停下來的原因是,我發(fā)現(xiàn),有個男人,正坐在咖啡館第五格座位上。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悠閑地翹著腿,仰躺在單人沙發(fā)上,視周圍停下看他的姑娘如無物,手里只認真把玩著一個魔方。那手法嫻熟快速得我?guī)缀蹩床磺宄?,就算隔著玻璃,也恍惚能聽見咔嚓不斷的翻轉(zhuǎn)聲。
多年前的一些模糊情景,襯著此情此景,不斷在腦子里交替,導致我跟中邪似地靠近,伸出手去,緩慢地將五根指頭印在玻璃上,盯著魔方,和骨節(jié)分明的十指不轉(zhuǎn)眼。
如果我稍微回神,應(yīng)該能從鏡子里發(fā)現(xiàn)此時的自己有多冒失。很明顯,里面的人也這么覺得,所以他才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側(cè)過頭來,直直地盯著我。
就那一側(cè)頭,以及微妙的一眼,令先前縈繞在我心頭的熟悉感更加強烈。
因光的折射,他打量人時眼里特別流光溢彩,讓人浮想聯(lián)翩。片刻,意識到那打量的目光越來越滲人,我終站直身,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隔著玻璃用嘴型說了一句sorry。不料,對方也起了身,西裝九分褲,襯得他兩條腿像沒有出口的高速公路,令我控制不住地咽了一下唾沫,他卻倏忽之間往后延伸了胳膊,就著手上的魔方,用力地朝著玻璃擲了過來。
那一聲悶響,將我和店里的客人都嚇得后退一步,整大片透明都因他這一舉而發(fā)顫。
我驚嚇難擋地壓住心坎,對方卻展顏一笑,學先前的我,抬手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緩緩說:“sorry?!?/p>
身體力行地教會我,什么叫“我捅你一刀再向你說對不起”。這種人一定不會有仇家,因為他有仇當場就報了。
總的來講,一點小意外沒能影響到我的心情,晚上六點半,喬北方與助理準時走進了餐廳。女助理打扮正式,反觀他卻是簡便著裝,挨著與副社和方姐握手,下巴泛著淡青。
“不好意思,最近特別忙,剛從實驗室那邊過來,隨意了一點兒?!?/p>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喬北方說話的聲音,雖然有了生理上的成熟,可那輕描淡寫的調(diào)子,卻一點兒也沒變。忙著矯情的我沒及時發(fā)現(xiàn)喬北方的手已經(jīng)伸到跟前,并準確握住了我的右手。因為這個姿勢,他離得近了,恍若無人地問:“余笙?”
我猛抬頭,喉嚨一緊,副社卻從中打斷我兩接下來的交流。
“兩位是舊識?”
我在巨大的喜悅中回不過神,幾欲開口,喬北方面色生風地對我笑了笑,搶先說話。
“上周余小姐幫了許氏大忙,事后打探了一下,得知是貴社員工,我們這次來也主要是向余小姐道謝,并問問看余小姐,有什么需要許氏效勞?!?/p>
好像哪兒對不上號,我下意識望向?qū)γ媲蹇〔粶p的人,他正好揚了揚嘴角:“余小姐有什么要求,盡管提?!?/p>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喬北方的笑容一直是對陌生人的禮貌。那聲聲熟稔,只是事先準備的必要過場。他已徹徹底底,將我忘記。
那頓飯好在有方姐,氣氛不算太壞,她談起圈內(nèi)烏龍眉飛色舞,一套又一套,最后不露痕跡地回到主題上:“我們《今事》的規(guī)模雖然無法媲美《N城日報》,但贏在實事求是。好比這次事件,喬主管最有發(fā)言權(quán),所以采訪交到我們手上,那就不單是完成任務(wù)的事兒?!?/p>
對待官方問題,喬北方的助理游刃有余,連連笑點頭:“方組長辦事,我們放心?!?/p>
此時說什么我都提不起興致,要知道,被一個天才腦袋遺忘,真不是一句‘存在感薄弱’就能解釋的事,所以我全程都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著碗里那一小坨藍莓山藥泥,遲遲下不去口,直到對面的人再度說話。
“那么方組長是打算獨立完成整個訪談,還是由誰輔助?”
不知喬北方為何突然出此言,方姐臨危不亂,快速將疑惑隱下去,繼續(xù)言笑晏晏:“多個人多份效率,自然看喬主管怎么方便怎么來?!?/p>
語畢,喬北方突然將頭轉(zhuǎn)向我:“余小姐對許氏藥業(yè)了解幾分?”
他突然發(fā)問,我一慌,一如當年在他面前發(fā)傻的模樣,張口將事先做好的功課,沒有重點地一股腦倒出來。
“許氏藥業(yè)創(chuàng)立于2002年,是許氏旗下一家覆蓋醫(yī)藥研發(fā)與制造分銷的大型醫(yī)藥類上市公司,股票代碼601XXX,目標是在五年內(nèi),與N城發(fā)展生物醫(yī)藥產(chǎn)業(yè)的龍頭企業(yè)杜氏平分秋色。擁有研究院以及3家國家級技術(shù)中心和8家省市級技術(shù)中心,與國家藥物所等建立了長期戰(zhàn)略合作關(guān)系,已成功研發(fā)新藥177種,申報六余項國家“重大新藥創(chuàng)制”科技重大專項,生產(chǎn)涵蓋化學制劑、生物制劑、中藥和保健品、化學原料藥等領(lǐng)域產(chǎn)品,有1000余個藥品生產(chǎn)批文……”
我語速極快,猶如背誦課文一般,將所記得的信息和盤托出,直到坐喬北方旁邊的女助理都忍不住捂嘴笑了笑,方姐正襟危坐,副社捂嘴輕咳,喬北方才忍俊不禁地將我打斷。
“既然如此,我覺得余小姐是參與采訪的不錯人選。”
此言方出,方姐當機立斷攬過我的肩膀:“您不說我也正有此意,恐怕社里也找不出比余聲更適合的了?!?/p>
說完,按著肩頭的手更下沉一分,我卻管不了她是想對自己拔刀,還是想相助,每條神經(jīng)接收到的信息都只有——這不會是最后一次見到喬北方。
許氏風波尚未完全過去,一頓飯間,喬北方接了好幾個電話,沒多久便站起身禮貌告別。
“實在不好意思,臨時有重要的事情?!?/p>
他身形一動,我也鬼使神差地站了起來,接觸到方姐疑惑的眼神,我側(cè)身對她說:“我去下洗手間?!?/p>
就此,我名正言順地跟在了喬北方身后。
他已不再是小時模樣,個子在短短十余年內(nèi)快速拔高,卻還是瘦,感覺從背后重推一把,他就可以孱弱地倒下,可此刻,僅僅只籠罩在他單薄的陰影之下,我竟覺得是大夢一場。
喬北方保持著通話,我在他后方徐徐緩行,和他不過一臂的距離,暗自搜索關(guān)于他的一切,直到他聲音突然柔和下來,清涼淺淡。
“一會兒到家,你乖?!?/p>
這猶如情人的軟語,頃刻間掀起我心里一場狂風雨急,將我先前還揣著的滿滿期待,粉碎如落花滿地。
當晚回到家時,秦月亮已經(jīng)洗完澡,頭發(fā)半干,微卷地搭在肩頭,端著一杯我叫不出名字的速溶。今天實在沒有和她交戰(zhàn)的心情,我氣若游絲擺擺手:“別理我。”
秦月亮扁扁嘴,扭腰擺臀離開:“誰稀罕理你似的?!苯又且魂嚫纱嗬涞年P(guān)門聲。
不對啊,按照劇情走向,秦月亮應(yīng)該擔當起閨蜜的職責,嘴硬心軟地抱抱我說:“沒關(guān)系,余笙,不管發(fā)生什么,我會一直陪著你?!?/p>
而現(xiàn)實是,我被無情地摔了門。
憋了一天的我此時戰(zhàn)斗值飆升,以星火燎原之勢,兇神惡煞地沖向了秦月亮的閨房。
臥室門沒鎖,剛擰開,還沒來得及批判她的無情,她的冷漠,她的任性,卻被一份A4紙劈頭蓋臉打上來。
秦月亮手里的咖啡還冒著蒸蒸熱氣,與那張刻意煙視媚行的臉纏繞在一起:“喏,余笙,我可以慣著你,也可以換了你,至于我是慣著你還是換了你,完全取決于你的態(tài)度。”
我迅速腦補了一副為父還債淪落到霸道總裁手里的畫面,當即將那一沓類似契約的紙洋洋灑灑扔了滿地。
“你能控制我的人,控制不了我高傲的靈魂!”
之前提過的,我這個人吧,沒什么大優(yōu)點,就視力特別好,所以當那一堆白色紙張翻飛,僅空中那么一眼,我已經(jīng)眼尖地瞥見了三個字:喬北方。
世上最短的咒語,是你的名字。
毫無疑問,秦月亮最終控制了我的人,也成功控制了我高傲的靈魂。
捧著厚厚一疊,我盤腿坐在秦月亮的柔軟大床上,一個字也不愿意漏掉,那些一直想不通的問題,也隨著黑色字體迎刃而解。
原來十二年前,喬北方離開小鎮(zhèn)的那年,出了一場車禍。
具體原因無從得知,但腦子似乎傷得特別嚴重,這或許能狗血地解釋他為何將我忘得一干二凈。肇事司機逃逸了,高昂的醫(yī)藥費讓喬家雪上加霜,陳媛一下失去了丈夫,又再度面臨失去兒子,心理壓力明顯特別大。接著資料中間斷了一小部分,可根據(jù)后面的發(fā)展不難推斷,陳媛在短時間內(nèi)再嫁許氏董事長許江,必然與喬北方的醫(yī)療費用有關(guān)。
資料上方有陳媛和許江婚禮當天的照片,喬北方已經(jīng)痊愈,以家屬的身份在現(xiàn)場。他穿著得體的乳白色小西裝,年少眉眼卻一點兒也沒有改變,那倨傲卻必須不做聲張的隱忍表情,在第一時間躍入眼簾。琴瑟和鳴的全家福沒能讓我感受到喜悅,反而令我陡地想起那個夜晚,以及那滴打得我透心涼的液體,如一只利爪,在心口不停地抓撓,招招見血。
由此,今日的一切都有跡可循。陳媛再嫁,喬北方順理成章成為許江繼子,也算許氏少當家。許江結(jié)發(fā)妻子因病早逝,膝下有一女,應(yīng)該不是能應(yīng)對大局的人物,所以這次許氏藥業(yè)的醫(yī)療事故,都是喬北方出面應(yīng)對記者。
所以,在輕舞飛揚的花季雨季,在我追尋著喬北方的腳步來到N城時,他已經(jīng)去到異國讀高中,上大學,超前修完所有課程,最終攻讀醫(yī)學碩士,回國。
所以,我是找不見他的。
窮極我當時的目光,最遠距離不過是他在城南我在城北,以為飛越幾座山一湖水,就能尋覓到關(guān)于對方的一絲半點音信,卻不知這世界之大,足夠我們悍然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