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陰陽的少女》 章節(jié)介紹
《行走于陰陽的少女》是作者零度小妖名下一部很受歡迎的小說,小說中主角顧七喜楚遠祁的形象得到了網(wǎng)友一致的喜愛?!缎凶哂陉庩柕纳倥返?章簡要:“老宋說過,擁有陰陽瞳孔的人比一般人更適合從事驅(qū)魔行業(yè),他們有著普通人沒有的靈異能力,光論起點都比他.........
《行走于陰陽的少女》 第八章 落雪入安城 在線試讀
“老宋說過,擁有陰陽瞳孔的人比一般人更適合從事驅(qū)魔行業(yè),他們有著普通人沒有的靈異能力,光論起點都比他那種半路出家的高出兩層樓去,可這個,并不是什么優(yōu)點。
“陰陽瞳孔連接陰陽兩界,擁有之人要同時承受來自兩方的壓力,稍有不慎,便會被陰界的那些東西利用,成為它們返回陽界的途徑,而那些迷失在輪回之路上的亡魂在賦予一個人特殊能力的同時,必然也會索取價值相等的報酬......”
安顏最近在研究陰陽瞳孔的現(xiàn)實意義,自然不會讓放了她鴿子的我閑著。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打完這段話,點了發(fā)送后,抬手在嘴邊呵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前面買粥的隊伍,還好,就剩三個人了,趕得上!
安城沒有直達車,只能到其省會S市后再轉(zhuǎn)火車,適逢春運高峰期,時間又趕得急,三人只在網(wǎng)上搶到了三張普通列車的硬座。我倒沒什么意見,反正只要到達目的地,對我來說坐火車還是坐飛機實在沒什么區(qū)別。
從窗口里接過打包好的三份熱粥,將手機塞進口袋,往車站方向走。
楚遠祁與李嫣然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說好的,倆人都穿著軍綠色的棉大衣,跟情侶款似的,站在人群里格外好認。
“還以為你會遲到?!?/p>
李嫣然站在楚遠祁身后,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其實李嫣然長得不丑,據(jù)說鋼琴已經(jīng)過了八級,更是畫的一手好丹青,屬于氣質(zhì)型美女??刹恢獮楹危乙豢匆娝陀X得渾身不自在,那笑給人的感覺冷冷的,似乎從未到達過眼底。
“我時間觀念一向很好!”
我把背包拿到身前抱著,跟著他們往車上走,滾燙的粥碗碰到裸露在冷空氣中的手背,鈍鈍的痛。
等找到位置坐定,楚遠祁接過我們兩個的背包放到頭頂上的置物架上,自覺坐到我們對面,我將一路拎上火車的三份粥放在桌面上,往二人面前一推,豪爽道:“雞絲粥,牛肉粥,海鮮粥,你們先選!”
楚遠祁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桌上的粥碗,道:“我不餓。”
李嫣然也看了一眼,有些歉疚地沖我一笑,搖搖頭道:“謝謝啊,可是我不喜歡喝粥。”
得,白忙活了!
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伸手隨意拿過來一碗打開,濃郁的粥香瞬間飄滿了整個車廂。
坐對角的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抽了抽鼻子,沖我打招呼道:“閨女,這是福昌明的粥吧?”我點頭,笑著將粥碗上的印記指給他看,“可不是嘛!你看,這兒寫著呢!”
“多少年了,這福昌明的粥味道就沒變過!”老者笑瞇瞇地咂砸嘴,似乎在回想記憶中的味道,“只不過這次回來的急,還沒喝到又要走了!”
“所以說您遇到我了呀!”
我樂呵呵地將另外兩碗沒拆封的粥遞過去,“您要是不嫌棄,我這兒有兩份買多的,可以嘗嘗,權(quán)當了個念想!”
對面的楚遠祁等我把粥喝完,方將一張折疊起來的H省地圖展開推到我們面前,最角落的地方用紅筆圈了一下,正是安城。偌大一張地圖上,也只顯示出一個小小的黑點,如果比例尺再大一些,估計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吃飽喝足就容易犯困,再加上楚遠祁的好聽嗓音伴隨著哐哧哐哧的車軌聲,竟好像有催眠的作用。
倏忽入夢。
夢里的自己還是六七歲的樣子,床頭的小丑掛飾提醒著我是在自己的臥室里醒來,樓下客廳中傳來很激烈的爭吵聲,黎安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我有些害怕,便光著腳走出房間去看。
客廳里站著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他們穿著打扮不盡相同,可無一例外,衣服上都有一個黑白雙魚的圖案。
我的出現(xiàn)讓他們暫時安靜了一下,緊接著就有人要沖上樓梯,黎安死死地攔住他們沖我大吼:“回去!顧七喜!快回去!鎖好門!”我頓時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連滾帶爬地回到房間,把門反鎖,然后又死命地將書桌推過來頂在門后,再坐在地上用肩膀抵住,繼續(xù)哭。
哭著哭著便被人搖醒了,睜開眼睛看到楚遠祁放大的一張俊臉,本能反應(yīng)抬手就是一巴掌,卻被后者直接格開,一臉嫌棄道:“夢見什么了?哭成這樣?”
我縮回有些酸麻的胳膊,伸手抹了一下糊了滿臉的淚水,也有些納悶,這段記憶都忘了好多年了,怎么莫名其妙又夢到了。
“快到了!”
李嫣然沒有理會我們之間的的互動,眼神一直盯著窗外,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發(fā)現(xiàn)卻是下雪了,細如碎屑的小雪沫從厚厚的云層中一點一點地被灑下來,帶著些怯怯的陌生感。
等出了車站,我站在街邊將身后的防風帽戴上,系緊帶子,看著漫天紛紛揚揚的小雪珠,雙手插進口袋里朝楚遠祁問道:“下面去哪兒?”
“去安城的火車是下午一點......”楚遠祁看了下腕表,“現(xiàn)在還些時間,我們可以先去哪兒待一會兒,吃些東西也行?!彼贿呎f一邊將視線投向李嫣然,后者將大半個臉埋進了圍巾里,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我們,見到楚遠祁的詢問,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示意怎么著都行。
我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又是疑惑又是好笑,疑惑是現(xiàn)在的李嫣然一點都不像那個曾與我氣定神閑談判的李嫣然;好笑的是,我終于知道橫亙在我與楚遠祁之間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么了,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應(yīng)該就是生疏吧。
這種生疏不是表面上的,而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它滲透在血液里,凝結(jié)在我們分開的這十多年內(nèi)每一件小事里。當我還以為我們可以如同小時候一樣開玩笑的時候,就在我看不到的時刻,那個他愿意在危險來時將其護到身后的人,已經(jīng)悄悄換成了李嫣然,沒有嫉妒,只是覺得心臟里滿是無力感。
“話說,你們都不餓的嗎?”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二人,上車時的那碗粥早就消化殆盡,餓著肚子站在路邊賞雪的感覺實在稱不上多美好?;蛟S是覺得我的目光太過哀怨,楚遠祁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帶著我們吃了頓大餐。
可當我摸著暖暖的胃坐在前往安城每日一班的單向列車上時,冷眼看著車窗外逐漸厚重的雪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茫然。我不知道我將會面對什么,老宋?還是幼年時的那道兇狠鬼氣?亦或是李嫣然口中戀戀人世不肯離去的陰靈?我所擁有的不過是幼時老宋傳授的那些皮毛,若真的有關(guān)陰陽,我將如何自處?
我有些后悔自己這次行動的草率。
到達安城的時候,是在十多個小時之后,S市的雪并沒有下到這里來,落日的余暉在小城的邊緣鍍上金光,我站在站臺上將雙手聚到唇邊呵了口氣,白色的霧氣在我面前迅速被冷風吹散。
這是寒冷北方的一個普通落后小城。
“趁著天還沒黑,我們先去找個旅社吧。”
楚遠祁將李嫣然的背包轉(zhuǎn)移到自己手中,對我道。
我嗯了一聲,跟著他們倆往車站外走,站內(nèi)檢票的列車員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目光凜凜地瞥了我們一眼,有些詫異:“都這個時候咋還有人來?”
說完卻也不與我們交談,手腳麻利地檢了票將我們攆出站,又縮回她那一尺見方的站崗?fù)た椕氯チ?。我與另外兩人相視一眼,同樣的摸不著頭腦,不過這一站下車的確實只有我們?nèi)齻€人,這讓我也很疑惑,臨近春運,不是應(yīng)該有很多外出打工的人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