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寵》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心理咨詢師,無形之中幫你走出失戀的陰影。它就是作者九牧編寫的當紅小說《帝寵》。帝寵》第2章介紹:元熙七年五月。宜州。宜州地處江南一帶,水福鎮(zhèn)位于宜州一隅。清晨時,晨曦透過各家庭樹樹葉散入萬家,祥和而寧靜。水福鎮(zhèn)一座小院內,年.........
《帝寵》 第一章 五年后 在線試讀
元熙七年五月。宜州。
宜州地處江南一帶,水福鎮(zhèn)位于宜州一隅。清晨時,晨曦透過各家庭樹樹葉散入萬家,祥和而寧靜。
水福鎮(zhèn)一座小院內,年輕女子一大清早便起身采露,漂葉制茶,一刻鐘后,小院內青煙裊裊,茶香馥郁。
女子眸光淡妗如水,額前碎發(fā)擾了深樓沫雪,美目流轉之間,依偎有羽睫翩翩恍若蝶翼旖旎之姿,清雅絕色。
淡煙色纖語裙幾分曳地,衣擺下束帶松松在腰間打了個結,被寥寥青煙微薰過的淺紫,乍一看,仿若是氤在白色絲絨上極淡的水墨。
細細瞧去,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娥眉淡淡未曾裝點,細長睫毛自然垂落,薄唇鎖。
是個美人。她的美不張揚奪目,卻是極舒服的,讓人一時難以挪目。
“吱呀”一聲門響,珠簾相撞泠泠泛響,屋里又走出一雙丫髻女子,此時正蹙著眉,鴨蛋臉上滿是不贊同,“夫人怎地又早早起來,不叫醒奴婢?這些活合該奴婢來做,夫人陪著小主子們玩便是。”
蘇宴淺聽了身后傳來的嬌語,只是勾唇一笑,放下手里茶杯,點了點來人的瓊鼻,嬉笑道,“等著你這只小懶貓啊,我跟阿暄和阿暖早晚是要餓死的?!?/p>
被蘇宴淺調笑的念瑤嘟了嘟嘴,拿起旁邊的蒲扇就坐下悶頭扇火,嘴里還不忘念叨著,“唉!是啊,是奴婢沒用,就能做些繡活,也賣不了幾個錢,只能靠夫人泡茶買藥賺錢養(yǎng)家……”
蘇宴淺又忙活起手上的伙計,澆茶具,撇茶葉,涮茶……
聽著身后又傳來熟悉的碎碎念,蘇宴淺一派嫻靜,笑著搖了搖頭。
從五年前逃出宮在此定居開始,這樣的話念瑤這丫頭每日都要重復念上幾遍。其實主仆一場,又共歷生死,本就該相互扶持的。
在念瑤的念叨聲中,鎮(zhèn)上鄰里家的一道道炊煙相繼升起,雞鳴犬吠,祥和愜意,歲月靜好,教蘇宴淺臉上笑意不斷。
門被輕扣兩聲,坐在那扇火的念瑤立刻打了雞血一般蹦起來,朗聲,“來了!”一邊說,一邊快步前去開門。
門外不出意料是幾個小廝,念瑤福身一禮,雙目帶笑,“幾位小哥可是來買茶的,可是巧了,今兒的茶方好,幾位小哥帶走便是?!?/p>
“得嘞,謝謝念瑤姑娘了!”
小廝接過念瑤遞過來的茶盒,將銀子給了她。
……
一大清早的忙碌過后,念瑤點了點柜子里多出來的銀子,一臉喜意地走到蘇清婉身邊,“夫人,小公子的法子就是好!這樣我們既賺了錢,那些災民又有的吃?!?/p>
念瑤忽然眼睛一亮,“奴婢一會兒去聚福居買些點心回來吧,小主子們也是愛吃的?!?/p>
蘇宴淺理了理衣裳,開了東屋的門,說道,“好。不過你先去把那兩個小壞蛋叫起來吧,昨晚也不知道在折騰些什么,那么晚才睡,這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
“是,奴婢這就去。”
蘇宴淺進了東屋,打開了東屋另一側的臨街門,門外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
……
“七爺,您沒事兒吧?微臣護駕不利,請七爺責罰。”水福鎮(zhèn)不遠處的樹林里,一群玄衣錦袍男人跪于地,為首的男子蠶眉緊蹙,眼里滿是擔憂自責。
被稱作“七爺”的男子輕蹙劍眉,凝視著右肩傷處,一雙深眸似天山之巔神圣的池水——清冷深邃。傲然于世,睥睨天下的目光時時流露。器宇軒昂,還有眉間化不去的諷刺薄怒。他淡淡地,平靜地看著鮮血染紅了白衣。
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著的應安正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自家主子——一攏白衣,玄紋云袖,血染半邊?;慕家巴猓瑓s席地而坐。常年習武,遒勁的肌肉被衣袍遮擋,不怒自威,薄唇微抿,一派薄涼,卻是世上從未有比他更加優(yōu)雅入畫的男子。
霍涼瑾并未理會面前跪著的林昀染的請罪和應安的欲言又止,只是同往日一般面無表情玩弄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指轉弄著玉扳指,長長的睫毛在那俊秀的面容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不知世間有何男子可以相比。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慵懶地倚著背后的樹干。
霍涼瑾薄唇扯出了一抹弧度“都起來吧,今兒的事不怪爾等,怪朕!將那群畜生想得太過仁德!見事情敗露竟是狗膽包天起了歹念!”
“七爺息怒,莫為了幾個罪人氣壞了身子,待七爺回京,亮明了身份,便只有他們求饒的份!七爺龍體為要,奴才聽說前面這個水福鎮(zhèn)里住著位活菩薩,醫(yī)術了得,據(jù)說是妙手回春!不如七爺先去她那里瞧瞧?”應安哆哆嗖嗖地說著,聲音里明顯能聽到他喉嚨在打顫。
“大膽!好你個應安,宜州驛站里明明候著太醫(yī),你居然攛掇著咱們爺去看鄉(xiāng)野郎中,你是什么居心啊?七爺玉體尊貴,豈是隨便一個野郎中能看的?”一旁的蔣桓立馬出聲斥責。
一山不容二虎,蔣桓跟應安一個是打小伺候霍涼瑾的,一個是先皇指派的,自然是誰都想頂替了另一個,成為霍涼瑾身邊的頭一份,只是這么多年了,兩人倒是分庭抗禮,誰都沒占了上風。
林昀染作為侍衛(wèi)統(tǒng)領,護駕不利,自然是寧愿跪著贖罪,他不動,身后的侍衛(wèi)也不敢起來。
此時,林昀染聽了兩人爭吵,也抬頭插話道,“七爺,應公公說得有理,沒必要為小人氣壞了身子。而且,爺身上這劍傷宜早些醫(yī)治,待回到驛館或者召來太醫(yī)便太遲了,平白傷了底子。不如聽應公公的,先去鎮(zhèn)里看看,再遣一人速去召來太醫(yī),以善龍體。七爺以為如何?”
林昀染在霍涼瑾還未登基時便追隨他,也隨霍涼瑾上過戰(zhàn)場,深知霍涼瑾性子,怕是覺得這是小傷,必不將它放在眼中。只是畢竟劍傷入肉,若不及時醫(yī)治,后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霍涼瑾深深看了一眼一旁縮著頭裝鵪鶉的蔣桓,起身朝林子外走去,邊走邊問旁邊緊跟著自己的應安,“你說的那個活菩薩可是那安仁縣百姓口中的蘇神醫(yī)?”
霍涼瑾起身前行,后頭跪著的自然起身跟上。蔣桓暗地里瞪了一眼應安。
應安自然是瞧見了,心里得意幾分,緊跟著霍涼瑾,恭恭敬敬地回話道,“回爺?shù)脑?,正是。爺微服尋訪那受了蝗災,卻被那幫狗東西侵吞了朝廷賑災糧款的災民時,奴才也聽見他們談論那位女神醫(yī),覺得甚是有趣,便自作主張,私底下去打聽了打聽,得知這位女神醫(yī)就在前面的水福鎮(zhèn),每日辰時開門坐診,申時末刻閉門。若是人多,拖到酉時末刻都是有的?!?/p>
“嗯?!?/p>
“而且,奴才還打聽到另一件事?!睉睬浦魶鲨男那樗剖呛棉D了不少,立即笑瞇瞇地湊上去,故作神秘地說道。
霍涼瑾睥了應安一眼,抿了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抬手拍了應安腦門子一下,笑罵,“少給爺賣關子,趕緊說!若是有用,少不了你的賞;若是廢話,便等著挨板子吧?!?/p>
腦門挨了一下的應安夸張地“哎呦”一聲,跳了起來,捂著腦門說道,“主子這話,奴才就是為了奴才的屁股,也得說些教您覺得有趣的啊?!?/p>
后頭灰溜溜跟著的蔣桓啐了一口,心里暗罵應安孫子,蛇鼠小人,就知道嘩眾取寵。
緊握寶劍的林昀染只落后霍涼瑾半步,也是緊緊跟著霍涼瑾,一雙鷹目微瞇著細細打量著四周。對于應安的話毫無反應,依舊面無表情。
應安又被霍涼瑾拍了一下后,才麻溜地說道,“主子不是一直在找尋那京中盛傳的‘清淺茶’,欲得之一嘗嗎?奴才可打聽到,這‘清淺茶’便是出自這水福鎮(zhèn)。此茶客每日只泡三泡,賣與三人。欲買此茶,須于府門前施粥行善一月后,方得買三日茶,一日可買一泡,十兩紋銀。這對于富庶之家倒是不貴,只是若無一月積善,雖千金也難買。其要求嚴苛,倒真是千金難得?!?/p>
“哦?倒是有趣。”
霍涼瑾臉上表情莫測,倒是唇角一直勾著若有若無的弧度。
應安也摸不準霍涼瑾的意思,一時間有些無措,倒是蔣桓在后面暗笑。
一時間,只聽見一行人參差不齊的腳步聲。
走了幾步,眼瞅著就要到鎮(zhèn)子里了,霍涼瑾平淡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才再傳來,“一個茶客有如此胸懷,倒是難得?!?/p>
應安偷偷抬頭瞄了一眼霍涼瑾,只見他深遂雙目望向遠處,應安也猜不透此時霍涼瑾的意思,只聽他又說道,“可笑我朝廷養(yǎng)著的父母官,食君之祿,卻要添君之憂!真是諷刺之極!”
這次,霍涼瑾的聲音里染了幾分薄怒。
應安在余光瞄到霍涼瑾鼻翼煽動,帝王之怒氣勢磅礴直下,不是常人可輕易承受。離霍涼瑾極近的應安此時嚇得兩腿發(fā)軟,交握的雙手此時已經顫得不會動彈了。
“七爺息怒!奴才還聽說這賣茶之人,正是百姓口中的女神醫(yī),活菩薩?!睉捕吨曇艚由稀?/p>
霍涼瑾聞言猛地停住,看向后面撞上來立刻嚇得腿軟跪地的應安,墨眸深深,盡是難測。
半晌,霍涼瑾才“大發(fā)慈悲”地移開了目光,伸手扯了蔣桓懷里抱著的青袍披上,掩了白衣鮮血。復前行,一抹含著深意的弧度爬上唇角。
“如此說來,朕欲得‘清淺茶’一嘗,倒是難了?朕可沒有功夫在這里耗上一月,只為幾口茶水。”
“七爺說笑,這天下都是七爺?shù)?,何況一人一茶?七爺若是覺得合意,便將其召進宮中,讓她日日為七爺泡茶?!边@話是蔣桓說的。這會兒倒成了應安在一邊灰溜溜地裝鵪鶉,蔣桓笑瞇瞇地上前回話。
霍涼瑾瞥了一眼蔣桓,不說應也未反對,只是側頭問著林昀染,“雪華,你說呢?”
雪華是林昀染的字,林昀染,字雪華。
“這是七爺?shù)氖?,微臣不敢過問。”林昀染只是皺皺眉,依舊木著一張臉,說話也是冷冰冰的。
“如今爺是‘七爺’,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就當是兄弟閑話,爺許你過問?!边M了鎮(zhèn)上,霍涼瑾便將自稱換成了“爺”?;魶鲨y得有心思逗逗身旁這個冰塊臉。
“是。昀染覺得這樣慧心慈善的女子還是放在民間的好,若是放在宮中,只能屈就在小小茶間;而讓其在宜州,卻可救萬民。若這些百姓得免病痛,這可是百畝良田啊?!绷株廊颈樕嫌兄z絲松動,說出的話也少了幾分僵硬。
林昀染自稱稱名,“昀染”,顯得謙卑,而旁人如霍涼瑾稱其字,“雪華”,以示尊重。
“嗯?!被魶鲨c了點頭,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往談笑,安定祥和,心情倒是難得好了不少。
“雪華說得有理,只是可惜了難得出來一趟,卻不能一嘗當?shù)孛?,實是可惜??!”霍涼瑾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好好遮嚴了染了血的衣裳,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擁有一切的帝王倒是難得可惜。
“皇……黃七爺。”后頭的應安連忙跟上欲接話,只是一時著急,差點說漏了嘴,被霍涼瑾淡淡一瞥立即嚇得改了口,縮了縮脖子才繼續(xù)訕笑說道,“嘿嘿,七爺莫覺可惜,七爺下令開倉賑災,豈止行善一月?怎的就不能買茶一品了?”
霍涼瑾覺得有理,只是下一刻又劍眉微蹙,“可如此一來,爺豈不是要表明了身份?如此因小失大,倒是不值?!?/p>
“哎呦,七爺哪里用得著表明身份,只需問診時說明您這劍傷的來歷,鏟除狗官為民除害那可是行善一年都比不上的,那位若是明理之人,豈會不煮茶以待?”應安弓著身子跟在霍涼瑾身邊,呲著牙說道。一臉邀功相。
“不錯?!被魶鲨犃诵那榇蠛?,眉梢?guī)Я藥追謴澮?,“賞……”
可惜,賞字還沒說完,霍涼瑾便被身后呲著牙撞上來的應安給撞到一邊,幸虧身側的林昀染眼疾手快,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