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葬》 章節(jié)介紹
淵魚是當下很火的一名作家,他的作品也不例外。其中,淵魚的最新小說《詭葬》,穩(wěn)居熱搜榜首?!对幵帷返?章內(nèi)容摘要:“猞猁推棺?”這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聽到刑秋這話,營子里幾個管事的相互看了一眼之后,臉色也都不太好看。先不說這話聽起來就不吉利,.........
《詭葬》 第4章 準備后事 在線試讀
“猞猁推棺?”這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聽到刑秋這話,營子里幾個管事的相互看了一眼之后,臉色也都不太好看。
先不說這話聽起來就不吉利,光是棺材坑里的那些死猞猁就夠蹊蹺的。
我蹲在地上仔細看了看,這坑里頭的猞猁尸體一只疊著一只,少說也有幾十只,腥臭氣沖天而起,熏的人頭懵,這些跟家貓似的動物身上沒有其他傷,只有一對前爪磨爛了,濃稠的血液都是從這些前爪上流出來的,看樣子生前的確像是在推什么東西。
幾個管事的估計受不了這大殿里的血腥氣,都退了出去跟我爸站在一起抽煙,大殿里只剩下我和刑秋兩個人。
刑秋上來看了一眼棺材坑里的情況,又走到棺材旁邊來回觀察了一遍,就招呼我過去。
“昨天晚上你走的時候棺材是這樣的嗎?”刑秋指著橫放在地上的棺材問我。
我大著膽子走過去看了看,可以肯定昨天我走的時候棺材不在這個位置,昨天晚上王禿子他們根本就沒把棺材掘出來,王禿子讓人剝棺材蓋的時候下半截棺材還豎在坑里,而且走近這么一看,我發(fā)現(xiàn)棺材的顏色也比昨天晚上深了一點,棺材寬的那頭密密麻麻有好多撓出來的白道子,看樣子應該就是坑里的這些猞猁撓出來的。
刑秋聽完我說這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后居然什么話也沒說,招呼人就開始下山。
我頓時懵了,心急手快的拉著他不讓他走:“刑哥,刑爺!別走啊,你走了我怎么辦?”
刑秋好像沒弄明白我什么意思,滿臉疑惑道:“什么你怎么辦?”
“你好歹告訴我昨天晚上我遇到的是人是鬼啊,被那玩意兒纏上,會死不?。俊蔽铱薜男亩加辛?,死活拉著他不松手。
到了這會兒,傻子也知道昨天晚上我遇到的那個胡月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人,搞不好還跟火神廟里的這口紅皮棺材有關(guān)系,想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真是我被女鬼那啥了,老子肯定自斷命根!
刑秋被我拉住,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準備后事就是了?!?/p>
說完他扭頭就出了大殿,我卻如同被雷劈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么說,我沒救了?
不能啊,我葉初一活了二十多年沒做過什么壞事,怎么這事兒就讓我趕上了?我死了我爹咋辦?他就我這一個兒子,還指望我給他養(yǎng)老送終,難道讓他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p>
刑秋已經(jīng)讓我爸他們先下山了,看到我還哭喪著臉坐在大殿里發(fā)愣,他走過來踢了踢我的腿,“還不走?”
“走個屁,你不是讓我準備后事了嗎,反正都是死,我就死這兒得了,難道還得挑個地方死???”我心里說不出來啥滋味,這句話也是賭氣說的,反正人死屌朝上,伸腿之后啥感覺也沒有,死哪兒都一樣。
刑秋被我氣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跟我走你還有一線生機,否則我能做的就只有幫你選塊好地方?!?/p>
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太快,我半天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滿懷希望的問刑秋我是不是真的還有救。
刑秋收起了微笑,皺著眉不太肯定的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件事似乎沒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那棺材我檢查過,里邊已經(jīng)空了,尸體不翼而飛,我在想你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個胡月會不會和棺材里的尸體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要弄清楚這些,我們得先去找一個人?!?/p>
那還說啥啊,走??!
刑秋說找人的事情先不著急,倒是我,昨天晚上被臟東西碰過,又在荒山野嶺睡了一晚上,陰氣加潮氣入體不好好處理一下恐怕找到翠翠問出結(jié)果,我也差不多要入土了,而且火神像里砌紅皮棺這個事兒,營子里的人應該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最好先回營子里問一問。
提到這個我就想起來“猞猁推棺”這四個字,問刑秋到底是什么意思。
刑秋說猞猁跟貓同宗,奸詐狡猾不輸黃皮子,這種東西比胡黃白柳灰更容易成精,而且本性兇戾非常,由于平時少見所以關(guān)于這東西的傳說少之又少,不過但凡有這東西出現(xiàn)的地方,要么是風水絕地,要么就是鬼門關(guān),反正不是什么正常的好地方。
聽這意思,刑秋是說我們營子附近有這種地方。
我立刻想起了猞猁溝,那地方大白天的都瘆人,樹林子里的濃霧化不開似的,要說邪門,那地方肯定沒跑。
“猞猁推棺這種事,我是第一次看到,之前只聽我?guī)煾柑崞疬^,那是六七十年前的事了,關(guān)于這些我?guī)煾妇透医淮^一句話,但凡遇到猞猁推棺,方圓十里廣受波及,能躲則躲,能避則避?!碧岬竭@個,刑秋臉上布滿了淡淡的愁云。
“這么說,那營子里不是要出事?”我臉色也變了,聽這話的意思,事情遠遠比我想的要嚴重的多。
刑秋聳了聳肩,停住腳步扭頭看了看后山,很有深意的說道:“盡人事,聽天命。”
我爸知道我和刑秋下來早就在山腳下等著了,遠遠的看到我倆趕緊上來接,我爸還不知道刑秋對我說過的話,以為我真的沒什么大事,接到我們之后很客氣的把刑秋請到家里,又是燒水又是泡茶的,忙活了大半天才算坐下來。
營子里來了看香先生的事早就不脛而走,不少人也都聚到我家來,一來是想看看刑秋打算怎么處理后山火神廟的事,二來也是想問問有沒有什么能幫忙的,刑秋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問了問火神廟的事,但是沒一個人知道那廟到底是什么來歷,只知道是火神廟,從營子在的時候就香火不斷,再詳細一點的就說不上來了,刑秋也只好作罷。
早上我爸帶著人上山找我的事也傳開了,看到我安然無恙的從后山下來,幾個同輩的也都上來關(guān)心了幾句,說人沒事兒就好。
我心說好個屁,老子的命還吊著呢,刑秋說找到翠翠問清楚我才有一線生機,否則早晚都是個死。
再看刑秋這家伙,就提筆給我開了個藥方讓我去抓藥,然后就跟我爸倆人躺在木椅上喝茶聊天好不愜意,好像完全沒我什么事兒似的,我想問他啥時候去找翠翠,還沒開口我爸就硬要拉著他去殺兩盤,我心里那個著急啊,心說我這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他倆還有閑心下棋!
可是沒辦法,我也不能當著我爸的面問,我怕他擔心。
營子里有藥鋪,我拿著藥方抓了藥回來時,我爸和刑秋倆人已經(jīng)下完棋了,刑秋從我手里把藥拿過去,就讓我爸拿家里的大鍋把藥熬上,這藥一直熬到中午,我們?nèi)医墙锹渎淅锶侵兴幬叮劦娜祟^懵。
“白芷、菖蒲、艾葉、蒼術(shù)這些香藥最是祛穢除邪,下去泡著。”刑秋把熬好的香湯倒進大桶里,指了指讓我坐進去。
這一大桶的藥湯翻滾著熱氣,熏的人腦袋發(fā)脹,我也知道這是救命的玩意兒,二話沒說趕緊把衣服脫了往里頭一跳,這藥味起初聞還有點熏人,但是聞的時間長了竟然有一股淡淡的藥香氣,而且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泡了一會兒我就感覺自己好多了,之前那種渾身發(fā)軟的感覺漸漸消散,暖暖的感覺傳遍全身,好像大冬天的突然進了暖氣房。
越泡越舒服,沒一會兒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泡了有多久,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吵醒了,睜開眼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西邊沉了。
“六哥、刑師傅,不好了!西營那邊出事了!”
這著急的聲音還伴隨著破門聲,我一個機靈就醒了過來,再一看我們營子里的大楊正滿頭是汗的站在院子里,我爸和刑秋倆人也已經(jīng)出來了,趕緊問怎么回事。
西營,我記得禿子家就是西營的,難道是王禿子出事了?
想到這里我“噌”的一聲從大桶里跳了出來,順手抄起衣服跑過來問怎么了。
大楊臉色煞白,上氣不接下氣的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我爸趕緊給他端了口水,他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大口才說道:“王禿子……王禿子死了!”
“別著急,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說?!蔽野终泻舸髼钕刃跉猓@也不是著急的事。
這功夫我看了看刑秋,刑秋還是那副樣子,淡淡的看著大楊,也沒顯得多著急。
大楊歇了口氣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們說了,他今天早上去西營他娘舅家送點東西,到了西營就覺得不對勁,家家戶戶都關(guān)著門,街上連根毛都沒有,要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這個時候正是該農(nóng)忙的時候,整個營子里死氣沉沉的怎么連個人也看不見?
“我心里挺好奇唄,可是也沒多想啊,還尋思這些人都下地了,結(jié)果到我舅家一問,你們猜咋的?昨天晚上他們營子里遭邪了!聽我舅說,他們那噶昨天晚上鬧了一宿,前半夜啥事兒沒有,到十來點鐘就聽見有個女的哭啊,那哭的人汗毛都豎起來了,全營子都聽見了,一直鬧到雞叫才算消停,人家都聽見那哭聲是從王禿子家傳出來的,幾個人壯著膽子去他家一看,人已經(jīng)死了。他們營子里人害怕,今天連門都沒敢出,誰半夜哭的是啥玩意兒?。 贝髼顕樀牟惠p,臉都白了。
聽大楊說完,刑秋臉色略微變了變,然后他突然扭頭對我爸說:“葉叔,得讓初一跟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