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之王》 章節(jié)介紹
《卷王之王》一出,天下無書,很多讀者喜歡用如此夸張的詞語來稱贊這本小說,以表達對這部經(jīng)典網(wǎng)絡(luò)小說的喜愛?!毒硗踔酢返?章內(nèi)容介紹:趙文華這人性子急,即便從嚴府上回來,已經(jīng)到了夜禁靜街的時辰,他一晚都等不了。叫來家中的仆人準備了一個女轎,連.........
《卷王之王》 第六章 牢獄夜談 當堂對峙 在線試讀
趙文華這人性子急,即便從嚴府上回來,已經(jīng)到了夜禁靜街的時辰,他一晚都等不了。
叫來家中的仆人準備了一個女轎,連夜就打算去京衙的牢獄探一探徐正卿。
京牢雖為關(guān)押要犯之地,但一來趙雄的善后工作做得并不穩(wěn)妥,二來趙文華以刑部主事的身份,借口到獄中去詢問人犯,也不至于引起太多的波瀾。
獄典親自將趙文華帶到了牢房中,還給他帶了一張凳子,放下后,躬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趙文華趙九主仆兩人,見徐正卿猶坐姿靠著炕上的墻壁角落酣睡,先是驚訝他竟然如此年輕,心中又覺“果然是高人,睡覺都是用坐的”,咳了一聲。
徐正卿好不容易睡著一會兒,又被吵醒,揉揉眼睛,看清楚屋里多出來兩個人,不明所以,皺眉抿嘴問了聲:
“你是誰?”
不問還好,這一問差點破功。趙文華旋即也皺起眉頭來,心中暗忖:“不是你派人去找我來的,怎的還不知道我是誰?”
“大膽!”
一旁的仆人著急護主,見徐正卿坐無坐姿,睡無睡姿,當即呵斥。
“見了刑部主事趙大人還不行禮?”
怎知,仆人這番下馬威,不但沒有嚇唬到徐正卿,反倒引起了其他牢房中一些人犯的抓狂,大抵是在外頭吃過這位趙大人給他們安排的苦頭。
“哈!趙大人果然有膽識,來到這里還敢自報家門?!?/p>
徐正卿反應(yīng)過來,當即改了說話的語氣,但對仆人的威脅,還是沒有加理會,依然穩(wěn)坐炕上,沒有下地行禮的意思。
在明朝秀才、舉人這些功名,不僅僅會讓他們無需路引,走遍全國每個地方,即便是犯事上了公堂,也無需下跪。
趙文華刑部主事這個官職,雖隸屬于刑部,在職權(quán)上,勝過地方官員很多,但在品階上,也就稍高一品,屬六品官,也無需太過忌憚。
趙文華見他如此,反倒是越發(fā)好奇,他到底有何底氣。
“足下信中,暢談兩位閣老履歷,分析朝中形勢,又言有計策利于嚴公,后附上的文章,行文更流暢,藏典其中,使人讀之胸臆暢達,給人出世隱士之感,為何又洞悉不了利害,還被人抓來這里關(guān)起來,沒覺好睡?”
徐正卿笑了笑:“京城中,除了刑部的死牢,可還有比這里更安全的地方?這里想來不會有東廠、錦衣衛(wèi)的耳目吧?”
言下之意,他說的話需要忌憚錦衣衛(wèi)和東廠的竊聽?這個回答又讓趙文華吃了一驚:
“那懷安小友不介意我代嚴公問話吧?”
“承蒙嚴閣老看得起,派趙大人冒險來見,某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文華松了口氣,點了點頭。方才徐正卿那般說話,還讓他以為自己沒有聽后面計謀的資格。
他這種人自然無甚道德品行可說,但要論在利益面前的辦事、傳話,要比正派人士可靠得多,畢竟,這種人是最能為利益奔走的。
“某知道趙雄,在西院胡同中,借醉酒之意,行霸占教坊司名伶之事,自身入局,不曾想牽出的竟是,副都御史這條大魚,夏閣老真是治下不力??!”
趙文華憤憤然,毫不避諱道:“夏閣老這次被起復(fù)入閣,也加害了不少的人,否則怎叫朝中百官畏他夏言,不亞于嚴公?”
“所以我才選中嚴大人,而不去找夏閣老。從‘大禮議’事件得皇上寵信,到三退三還,夏閣老的氣數(shù)也該是走到盡頭了?!毙煺潼c頭稱是。
趙文華笑了笑:“說來,嚴公還打算從近來北邊蒙古人鬧出的動靜中,找夏閣老的短處呢,懷安老弟的出現(xiàn),真可謂是雪中送炭?!?/p>
“大可不用如此麻煩。”徐正卿毫不猶豫的下結(jié)論。
北邊的有蒙古作亂的事情,徐正卿是知道的,這也算得上是嘉靖年間的“頑疾”了。
也正是因為在夏言當首輔的這些年,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反倒是到了嚴嵩當政時期,保證了北方邊鎮(zhèn)的安定,這才給了后世不少人從政績上肯定他的切入點。
說起來這次蒙古人的動作,正是引出后面“河套之議”的關(guān)鍵,成了夏言最后性命不保的導(dǎo)火索。
戍邊的曾銑有將氣,奈何缺少在翰林中歷練的機會。不懂朝中政事運作的機理,對朝中風氣的判斷不清,最終導(dǎo)致了與仇鸞的矛盾,還要被人利用此矛盾,將他們一伙人都帶入了陷阱。
這也是嚴嵩此人狠辣的地方,只要讓他抓住了機會,他便不會再給你任何翻身的機會的。
兩人接著閑聊了幾句,趙文華覺得甚是投機,還想叫來仆人,弄桌酒席過來,陪徐正卿喝上幾杯,被輕輕婉拒。
“要不為兄向嚴公要道命令,先將懷安老弟從這里弄出去?”趙文華十分關(guān)懷的說道。
“這倒也不必如此麻煩,當下嚴公正處風頭之上,不好被人抓住鞭子。
趙兄大可讓某與之對簿公堂,某自身便是占理的一方,勝敗自不用言說。
如此便可以私抓會試儒生之名,坐實都察院副都御史濫用職權(quán)的過錯,嚴公趁此機會,再奏上一本,揪出舊賬來。
夏閣老這條臂膀被一刀卸下,已成定局,內(nèi)閣也不好再用他舉薦之人,論資排輩下來,嚴公得一為朝中除‘奸’的美名外,舉薦的人,自然成了最好的選擇?!?/p>
徐正卿這一番話早已在心中盤算多次,一口氣說出來,顯得胸有成竹。
趙文華聽到最后,頓時明白過來。
這件事情根本無需義父出手,由他一個人就可完全操辦下來,只需等待事情辦結(jié),再讓義父坐享其成便可。
徐正卿此計不僅有益于嚴公,更是給他趙文華送功勞??!
這才是懷安老弟讓人去找他過來的原因么?
感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朝著徐正卿的位置,深深一揖,這才十分痛苦的說道:
“那便只好辛苦懷安老弟,在此再委屈一晚了,我這便出去安排明日公堂之事,再讓獄典準備些好酒好菜過來,讓老弟好好吃上一頓?!?/p>
徐正卿看著趙文華的嘴臉,沒什么胃口,依然推托道:
“酒菜還是罷了,方才趙大人未來之時,徐某的確是感覺到餓,現(xiàn)在見到趙大人,倒是不怎么想吃東西了?!?/p>
“不想吃也要吃點?!壁w文華仍覺徐正卿在抬高自己,滿臉堆笑,“明日上堂總要有力氣與人對峙不是?等懷安老弟出到外面,老兄再為你好好接風洗塵。”
徐正卿笑了笑,也只好由他去了。
......
趙文華回到家中,坐都沒有坐,直接換了一個正規(guī)的轎子,讓轎夫加急行走,到了刑部,親自寫了一封文書,調(diào)了刑部的皂隸,去抓拿犯人趙雄。
趙雄那小子,白天在徐正卿這邊又吃了不少氣,晚間自要去尋些不太正規(guī)的青樓,找?guī)讉€還過得去的婆娘,脫衣解帶,同床共枕。接著:交頸鴛鴦戲水,并頭鸞鳳穿花......
可憐正累個半死時,突然闖了隊皂隸出來,生生被人從床上揪起,打入大獄。
翌日一早,被人帶上公堂,才明白原來是報應(yīng)不爽。
他可沒有徐正卿這般心性,剛被壓上來,見到公堂之上一片肅穆,兩側(cè)杵著水火棍的衙卒,便嚇得無處不抖,一聽驚堂木拍打下來,已然全盤托出。
“即是說,你承認徐公子的遭遇,都是你家姑父出手促成的?”
“是是是......”趙雄叫是不迭,他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承認,便是徹底葬送了姑父的前程。
趙文華坐在堂側(cè)旁聽,京兆尹看他臉色后,又看向堂下的徐正卿:
“徐公子以為該如何懲罰?”
他本是站在趙雄一邊的,但現(xiàn)在風向轉(zhuǎn)得太快,不知怎的,竟還把嚴閣老卷了進來,又有趙文華在堂旁聽,也不得不順勢而為了。
“念他是有心改過,也就不按《大明律》嚴懲了,打上十個板子,當作教訓(xùn),叫他日后好自為之吧!”
徐正卿沒打算對他嚴懲,似他這種鄉(xiāng)長跋扈慣了的人,一朝失勢,后面自有苦難找上門來,那才是真正的懲罰。
“還不給快徐公子解開!”趙文華見事情處理完,趕緊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