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折枝》 章節(jié)介紹
《欲折枝》的作者竹子mio,言情題材小說的開山鼻祖,許多經(jīng)典設定都出自這里。竹子mio煽情功力,無人能敵。該小說(第二章)內(nèi)容介紹:被發(fā)現(xiàn)女兒身蕭青塵嗚嗚的,像是嘴被什么東西堵了??磥硎捿W當真毫不顧及兄弟情。蕭青塵被趕了出去,我沒親眼見識到.........
《欲折枝》 第二章 在線試讀
被發(fā)現(xiàn)女兒身
蕭青塵嗚嗚的,像是嘴被什么東西堵了。
看來蕭軼當真毫不顧及兄弟情。
蕭青塵被趕了出去,我沒親眼見識到,有些可惜。
太子鮮少吃虧,就連在長公主的手底下,都能活的肆意。
面對軟硬不吃的蕭軼,他是什么辦法都沒有了。
于是,太子回去就當著皇帝和長公主的面,戳穿了蕭軼已到揚州一事。
日子剛過舒暢,又要離開。
事發(fā)突然,我心里充滿了不舍。
絕對不是因為大娘們的絕密八卦和零嘴。
大概是我的不舍表現(xiàn)的有些明顯,引來了蕭軼的不滿。
吃飯時,來在我的碗里搶菜。
“才幾天,你就待出了感情。當初的我呢?”
我也不打算搶了,嘴上打著哈哈,沒有接話。
但蕭軼不準備放過我,我盤子里的東西,一個都沒剩下。
筷子一放,“我吃飽了?!?/p>
逃避雖然可恥,但有效。
我坐在床上,腦子里不斷回響著蕭軼的質(zhì)問。
忽然的,對自己從前的決定,生出了悔意。
蕭軼爹不疼娘不愛,全憑自己活著。
那時還未選太子,阿祖年紀太大,不再適合當太傅,便舉薦了我。
我見到了阿祖嘴中的“朽木”,他是阿祖在家中提到過最多的皇子。
阿祖常常一邊唏噓,一邊咒罵。
罵他明明聰明卻不用功,罵他總是寡言,問話一個屁都放不出。
最后又嘆氣,可憐他被忽視,被遺棄。
我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總是多一些,大概因為是同類吧。
我們亦師亦友,相識多年,逐漸親密。
就像阿祖說的那樣,蕭軼很聰明,聰明的太過顯眼。
長公主想要的是一個傀儡,而不是一個有思維能力的人。
沒有背景的皇子,卻有一個聰明的腦子。
那只能成為催命的符咒。
門吱呀地開了,熟悉的腳步聲,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躺在床上,佯裝睡著。
一具溫熱的軀體,隔著被子,將我擁入懷中。
蕭軼靠在我的頸間,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后,有些癢。
“騙子。”
他在控訴。
我緊閉著眼,不敢動彈。
“憑什么他永遠比我先知道,姐姐,姐姐?!?/p>
耳尖被人咬了一下,不疼。
“李無暮,是你欠我的?!?/p>
5、
蕭軼在我房內(nèi)待天光乍明,才不舍的離開。
一側的手臂已經(jīng)被壓得毫無知覺,我還是不敢動,就這樣側躺著。
忽然做起了一些光怪陸離的夢,一會是面目猙獰的長公主,一會是人頭掉落的阿祖。
生生將我嚇醒。
一摸被襟,脖處濕了一大塊。
也不知是何時辰,仔細聽了聽,外面無絲毫動靜。
掏出密件,全憑手感寫。
聽著鵲兒翅膀的撲通聲,我只能寄托希望于蕭青塵。
圣旨已下,蕭軼不日就要啟程。
而我會隨著他一并同行。
他越來越大膽,從最開始等著我睡著,到后來,我前腳進門,后腳他也進來了。
我只能假裝不知情,大概是我的無聲放縱,導致了他越發(fā)的毫無顧及。
啟程前夜,我將自己重要的東西收好后,什么也沒帶。
結果上車又多出很多,我很費解。
蕭軼府上的仆人終于不是啞巴了,開口耐心地同我解釋,這是蕭軼吩咐添置的。
算了不爭論,最后還不是一樣都不會帶走。
一路上,連個水匪都沒遇見。
我開始懷疑,蕭青塵是不是沒看懂。
第一次開始怨恨自己瞎了。
快到上京,總算是有了動靜。
我的耳朵比一般人要靈敏,船艙里有異響,我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
不過一刻鐘,打斗聲在船弦那塊響起。
現(xiàn)在,我只要坐著等人來找就行了。
想等的人沒等到,蕭軼倒是來了,抓著我,護在懷里。
他一出現(xiàn),分散的火力,就集中了起來。
人數(shù)太多,他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有些吃力。
我聽著這刀劍相交之聲,看來蕭青塵完全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蕭軼一分心,我就順勢走到一側,主動陷入敵手。
毫無反抗,主打一個配合。
“放開她?!?/p>
蕭軼怒吼著,將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將往對方的懷里靠了靠。
在我的配合下,很快我就“被抓走”了。
蕭青塵派來的人,手上沒有半點分寸,抓的我很疼。
我嚴重懷疑,肯定是青黑了一塊。
可惜,我看不到。
嘴被強制塞進了什么東西,下一刻,我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鼻間彌漫著霉味,像是多年未見光的地窖,連風都是奢侈。
我大概是又回到了,那個困了我半個多月的地牢。
水滴落的節(jié)奏,都是如此相像。
看來蕭青塵的蠢,不是演的。
和上次不同,這次看守的人明顯的多了許多。
從一日一食到兩日一食,我的身體在慢慢被消耗。
時間于我而言,就是虛無。
我努力思考,長公主抓了我那么多次,到底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單純的惡。
大概是今日想的比平時,多了幾分,饑餓感從腹部涌上。
熟練地從地上摸起一把干草,放在嘴里嚼,嚼出津水再吞下。
堪堪壓住,腹部的饑餓。
我摸不準時間,只記得進來那日,離阿祖八十生辰還有半月。
不知離家那么久,阿祖會不會擔心。
好困,好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
“臭丫頭,天天睡,還說要繼承我的衣缽。”
耳邊突然出現(xiàn)阿祖的聲音。
“阿祖,不行,我好困?!?/p>
6、
睡夢間,總覺得面前坐著一個人,不知是男是女,只覺著熟悉。
房間內(nèi)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我看不到,卻是能清楚的感知到。
像是做了一場大夢,醒來后,身體還有些癱軟。
床邊的人被驚醒,著急地跑了出去。
“小太傅醒了,小太傅醒了?!?/p>
原來,我回家了啊。
眼睛雖然看不見,但還是能聞到這熟悉的檀香。
阿祖拄拐的聲音還是如此洪亮,老遠就能聽見。
人像是撲進來的,卻生生在我的床前停住。
拐杖敲地聲,一下一下,很有節(jié)奏。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p>
我大概能猜到阿祖的神態(tài),摸著他僅剩的長須,不時的點頭。
“阿祖,孫兒不孝?!?/p>
“說這些外話作甚,人在就行?!?/p>
阿祖干癟溫熱的手拂過我的額頭,就像兒時那樣。
福貴端來了白粥,被阿祖一手接過。
“太傅......”
“作甚,怕我老頭做不好?”
阿祖有些生氣,福貴不敢再出聲,只能低頭候在一側。
我是沒人要的孩子,是阿祖從雪地里將我救了回來。
“你長得與我孫兒有幾分像,可愿叫我一聲阿祖?”
“阿祖!”
小小的我,用盡力氣,喊的響亮。
“好,今天起,你就叫李無暮了?!?/p>
剛醒來的幾日,我就是阿祖的掌中寶,吃飯要喂,出門得要跟。
好在我年輕,身體養(yǎng)了段時日,好的差不多了。
身體一好,掌中寶,就成了鞋底泥。
受重視的程度,完全不能媲美。
阿祖日日到我院里,催我上朝。
我一點都不著急,還想再待上幾日。
宮里的信,不間斷地往我屋里送。我看不見,全靠福貴轉訴。
福貴近來來同我抱怨,一到晚上,他就莫名的背脊發(fā)涼。
好幾次起夜,差點掉進茅坑,他總覺得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他講的真切,搞得我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福貴去求平安符的時候,我也要了一份。
結果,求平安符的那天晚上,他就摔了一跤。
我覺得這玩意不吉利,連忙丟了,生怕影響自己的運勢。
蕭青塵的信,一日一日的多了起來。
現(xiàn)在朝中形勢已變,蕭軼回了京,好像和長公主勾搭在了一起。
才短短半月,將我們手下的人拔去了半數(shù)。
皇帝就是個傀儡,長公主說什么就是什么。
想起我上次見的皇帝,人胖了不少,但眼周發(fā)黑,面目發(fā)黃。
太醫(yī)府的醫(yī)案說皇帝身體無恙,我少時學過些岐黃之術,并不太認同。
蕭軼素有威名,手握大軍,加上有長公主支持。
若想要同蕭青塵爭上一爭,到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蕭軼對太子之位的執(zhí)念,我突然覺著頭疼。
眼下,我和蕭青塵,已成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共同體。
上了這條船,就沒有輕易下來的道理。
況且,阿祖的恩,我還未報。
連同柔妃最后的請求,也未完成。
事情已經(jīng)進行到了這一步,就算我不走,我身后的眾人也會推著我走。
摸著福貴特意為我找來的刻板,我的思緒慢慢地飄向了遠方。
7、太傅本不用上早朝,可自從長公主掌權后,七品以上皆要早朝。
休息太久,竟有些懈怠,還好被福貴喊醒。
否則被眾人盯著進殿,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折磨。
福貴只能送我到宮門口,我?guī)е桓展鳎髦凶摺?/p>
平日里熱鬧的宮道,今日一個人也沒遇上。
我有些急了,怕是遲了時辰。
步子越跨越大,人越走越快。
一時不察,被絆了一跤,預想中滾出幾里地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
有人扶住了我,他的手很大,抓的很穩(wěn)。
下意識地向人道謝,久久未得到回應,空氣中殘留著我尷尬的笑聲。
那人一直走在我的身側,若是走的快了,還會在前面等著。
有人作伴,我倒也不著急了,走的比之前穩(wěn)了不少。
我失明這事,沒有透露出去。
進了殿,同我敘舊的同僚多了不少。
個個欲言又止,我知曉他們想知道什么,一說到重點,就閉嘴不談。
有一同僚,忽然道。
“太傅雖眼疾,但這身風采,常人難媲?!?/p>
同僚的話,說在了我的心頭上,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無聊。”
蕭軼冷不丁的開了聲,擠開了我身前的同僚。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人一哄而散。
我也默默地轉身,不愿引起他的注意。
早朝很快就開始了,難得的,上朝的是皇帝。
我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認真聽著皇帝的講話。
他的語氣虛浮,一副被掏空的模樣。
我正在想事,身旁的人咳了一聲,我才回神。
原來皇帝真在喚我,畢恭畢敬地出了隊,行了一禮。
皇帝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賜下一些補品,隨后就宣布了退朝。
蕭青塵在外面等著,我心中再多的氣,也咽了下去。
回到東宮,我坐在位置上,細細地聽著他們說著近來的事。
自蕭軼與長公主合作,我們辛苦布下的眼線逐一被毀。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心里倒也沒有多少驚訝。
重新安排了一些事,待眾人退去后,整個房間內(nèi)只剩下我和蕭青塵。
忽然聽到撲通聲,蕭青塵跪在了地上,嗓音中帶著悔恨。
“太傅姐姐,是我沒用?!?/p>
我并沒有著急應聲,也不將他扶起。
蕭青塵是一個會反思的人,只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問題,才能有改變。
東宮的日子并不好過,日日被人盯著,還有裝聾作瞎。
從前,很多事情是我在前面頂著,為他做決定。
蕭青塵好像習慣了這樣。
“太子該學會,如何做一個君主。”
我不清楚蕭青塵是什么樣的臉色,心里又是怎樣想的,拿起我的拐棍就出了東宮。
有太監(jiān)想來相送,被我拒絕。
如同一開始那般,又是我一人,走在這無人的宮道。
福貴在宮門前等了很久,他接過我的棍子,引著我上了馬車。
車內(nèi)還有人,我頓了一下,淡然地坐在一旁。
“太傅不驚訝嗎?”
一雙玉手攀上我的肩胛,長長的護甲,劃過我的臉。
長公主來了。
8、
長公主會出現(xiàn)在我的馬車里,我并不驚訝。
福貴平常那么多話的一個人,今天一個屁都沒有,本就反常。
一向對上早朝的長公主,今日居然未到,本就有些怪異。
“果然,瞎子有瞎子的風味?!?/p>
甜膩的胭水氣,靠的我越發(fā)近了。
我紋絲不動,還是那樣坐著,連呼吸都未發(fā)生變化。
“李某不過凡胎俗體。”
長公主一邊聽著,一邊向我靠得更近了。
車簾被人暴力的掀開,“皇姑,你也在此。”
是蕭軼。
“侄兒在此,會不會打擾到姑姑?”
蕭軼的嘴上很是擔心,人已經(jīng)快上來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硬生生擠在了我與長公主中間。
蕭軼一來,長公主倒是正常很多,不咸不淡地和蕭軼聊著。
還未到府前,長公主先行下了車。
蕭軼見長公主走了,也打算離開。
“離她遠點。”頓了頓,他又接上了一句,“你的眼睛很快就會好?!?/p>
來不及問上幾句,蕭軼就走了。
他是什么意思。
上次與長公主一別,不過數(shù)日。
很快,長公主送了帖子,說是要給蕭軼辦場接風宴。
蕭軼回京都快數(shù)月了,顯然,這所謂的接風宴,不過是一個借口。
福貴念完帖子,見我沒反應,想要收起。
“準備準備,去長公主府邸拜訪拜訪?!?/p>
福貴愣了片刻,接了句,“好?!?/p>
長公主這次請了很多人,一路上,不少人同我打招呼。
不熟的,熟的,多的很,全靠福貴在一旁偷偷提醒,這是那位,那是那位同僚。
原想和往日一樣,坐在一個不著人的角落,沒曾想,長公主喚我到了跟前。
我坐在蕭軼的下位,是在場官員最靠前的,我能感覺到丞相冒火的眼神。
長公主府上的女婢調(diào)教的挺好的,對于客人的喜好都摸得透透的。
給我碗里準備的東西,全是我愛吃的,很懂客人的心思。
“小軼,真是尊師重道?!?/p>
長公主一位不明地說了一句,有些奇怪。
還未想明白,席上的一位同僚很快附和。
“是啊,是啊,大皇子素有孝心。”
身旁傳來蕭軼的冷笑聲,離我很近。
這是我才意識到,那個很懂客人心思的女婢,可能就是蕭軼。
很快我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一塊嫩肉硬塞進我的嘴里。
“怎么,不吃了?”
這個聲音,果然是他。
嘴里還在嚼著的肉,忽然有些難吃了。
蕭青塵從他的位置下來,也來湊熱鬧。
“太傅,孤來助你?!?/p>
真想開口,將這兩人趕出去。
我的嘴里被塞的滿滿的,這兩人像是在比賽一般,一個勁地往我嘴里塞。
特別是蕭青塵,動作格外生猛。
大概是我好幾日沒過問過他的事,剛好蕭軼又在這獻殷勤,讓他有了危機感。
實在受不住,我連忙告退,從宴上脫了身。
吃的太多,肚子難受的緊。
我也不敢走太遠,只能在人多的地方晃悠。
身側坐下了一個人,他不用開口,我就知道,這人是蕭軼。
“回去把它吃了?!?/p>
蕭軼往我的手里塞了一個瓶子,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9、
手心里的瓶子,被我捂得的發(fā)熱。
福貴今日趕的車,無平日的穩(wěn)當,總是晃悠悠的。
坐在車里的我,隨著馬車搖晃。
到了屋里,福貴給我準備好了洗漱的用品,招呼著我洗漱。
“太傅,水好了?!?/p>
“好。”
手下的玉瓶有些咯人。
“去倒杯水來?!?/p>
就著溫水,吃下這顆異常苦澀的藥。
等了很久,久到半夜起夜的福貴,疑問地敲門問,“太傅睡了嗎?”
“就快了?!?/p>
我在期待什么呢,心底難免自嘲了起來。
昨夜被子里熱的很,我迷迷糊糊地醒了很多次,偶爾覺得身上涼涼的。
床榻前出現(xiàn)出一個身影,天色太黑,看不太真切。
憑著直覺,我喊了聲,“小軼,你怎么來了?”
那人頓了頓,手摸上了我的額,輕嘆了一句。
還是和往常一樣醒來,被子很干爽,潮意全無。
我自顧自地穿好衣裳,看了眼外面的天,估摸著時辰不早了。
忽然間,我才反應過來。
我的眼睛,能看見了。
心臟在胸腔快速地跳動著,丟下手里的拐棍,大步地向前走著。
阿祖見著我眼睛好了,多喝了幾碗粥,這會撐著在庭院中消食。
他抓著我的手,沒有放開,嘴上絮絮叨叨地說著。
先前派出去的人回來了,蕭青塵得知這個消息,也跟著來了。
他比我還欣喜上幾分。
長公主派人來賜禮,也不知她是那來的消息。
她府下的女婢走時,留下了一句。
“長公主特意給太傅準備的,希望太傅身體康健。”
看著眼前的玉如意,我有些摸不透她的意思。
忽然,宮內(nèi)傳來噩耗,皇帝去了。
蕭青塵的笑,一下子僵在臉上。
他強過報信人的馬,在繁鬧的街道上奔馳。
待我趕到以后,皇宮內(nèi)已坐滿了人。
遠在邊疆的宗室都已經(jīng)在了,我很困惑。
如果不是早有預知,從邊疆到圣今,不提前三個月,是不可能能趕過來了的。
這件事,明顯有問題。
長公主完全無往日的風采,衣衫不整,發(fā)絲凌亂。
眼睛紅了一圈,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她像是傷心極了,可這份傷心,能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蕭軼站在長公主的身側,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眉。
按照律法,已立太子,這里話語權最大的該是太子。
可蕭青塵卻被擠在最角落,我看不清他的臉。
除去宗親,所有的人被趕了出去,我也是。
外面的大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這會,就能很明顯地看出,每個朝臣的黨派。
太子黨都聚在了我的身側,與長公主一行,涇渭分明。
還有一些官員,隨意地站著,看不出黨派。
外面的云,不知何時聚在一起,低了下來。
“這天,怕是要變了。”
丞相抬頭看了眼天,又意有所指地看向我。
我毫不示弱,看了回去。
殿內(nèi)忽然出現(xiàn)出爭吵聲,我好像聽見了蕭青塵的怒吼聲,很大。
我開始心緒不寧起來,這是個不好的征兆。
蕭青塵一人在內(nèi),我在外面,有種群狼圍繞之勢。
“現(xiàn)在只能靠你自己了?!?/p>
10、我跟著群臣,又在外面等了許久。
靜謐的空間內(nèi),涌動著肅殺之意。
鐵馬金蹄聲從遠處響起,不好,我意識到了些事情。
還未做出反應,殿內(nèi)就響起了劍刃相交聲。
羽林衛(wèi)最先察覺到不對,將外面的門抵了起來。
殿門從里面打開,一股血腥味涌了出來,濃厚地讓人作嘔。
長公主的身側站著幾個暗衛(wèi),手中的長劍還滴著血,不知是誰的。
我的心被人揪了起來,蕭軼和蕭青塵都未出來。
臣子門那里見過這種仗勢,一個個躲在羽林衛(wèi)的身后,現(xiàn)場亂做了一團。
蕭軼在長公主的身后,提著一個圓圓的東西,緩緩走來。
明黃的布料被浸滿了血,散發(fā)著惡臭味。
他的臉上還留著血痕,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長公主的笑,快要溢了出來,和一刻前的她,判若兩人。
那種,勝利在望的笑,完全不想遮擋。
“皇帝已死,吾為新帝?!?/p>
她的眼睛掃過眾人,“諸位,可有異議?”
“臣有異議!”
平常不著調(diào)的輕衣侯站了出來。
他同老皇帝是舊友,已經(jīng)許久未摻合過朝中之事了,沒曾想,他倒是成了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當年之事,是他對不住你,可......”
輕衣侯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只箭直戳心口,當場斃命。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沒命說?!?/p>
長公主走上前,嘴角微微勾起,合上了輕衣侯的眼。
“還有異議嗎?”
被她掃過的人,個個低下了頭,不敢與之直視。
“太子在何處?”
我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毫無畏懼。
“原來是太傅啊,太子還能在哪?不就在蕭軼的手中嗎?”
她跨過輕衣侯的尸體,走向我,幾個暗衛(wèi)落于她的幾步之外。
蕭軼動了,他的速度很快。
一個閃身到了我的面前,我都未曾看清,一抹溫熱的血,撒在了我的臉上。
“嚇到了嗎?”
他轉身,小心地為我擦去臉上的污血,手中的布袋掉落在地。
滾了幾圈,散開了,里面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
蕭青塵沒有死,只是受到了一些皮外傷。
長公主要蕭軼殺了他,蕭軼假意與他打斗,直至長公主離開,拿了個其他人的頭冒充。
因為長公主的身邊一直有著暗衛(wèi),蕭軼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連續(xù)被兩個人刺激,暗衛(wèi)一時沒有跟上長公主的動作,被蕭軼找到了機會。
蕭青塵做了皇帝,他從皇家地牢里找到了點東西,特意召我去。
那是一份記事,上面講訴了一個公主和皇子的故事。
前朝皇帝不喜這名公主的母妃,連帶著皇子和公主也受到了影響。在后宮的爭斗中,公主和皇子被流放。
皇子得了重病,是公主以身換藥,才活了下來,
公主自知失貞只會給皇子帶來不好的影響,于是在遇到山匪時,自愿換皇子的一線生機。
記事的最后寫著,“阿姐,是我對不住你。”
“燒了吧?!?/p>
合上記事,我對著蕭青塵說道。
替蕭青塵清理了前朝后,我總是是假死脫身。
福貴在前面趕著馬,嘴上講著我死后,朝中個派的反應。
“攝政王,差點把靈堂掀了,嚇死我了?!?/p>
福貴心有余悸地說,頓了頓,不是很確定地詢問。
“小姐,你快出來瞧瞧!”
聽到他一驚一嚇地,我探出頭,敲了敲他地腦袋。
“作甚!”
眼角的余光里撞進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快快快,掉頭?!?/p>
蕭軼見著我的馬車掉頭,騎著馬很快就追上。
車窗被人敲了幾下,我默不作聲,假裝自己是個鵪鶉。
“李無暮,給爺出來?!?/p>
我還是不作聲,一個不明物被蕭軼從外面丟了進來,定睛一瞧。
是圣旨,阿祖的動作比我快多了,一把撈起。
“......李家嫡女,聰慧過人,......與逍遙王蕭軼情投意合......”
蕭軼的冷笑聲從外面?zhèn)鱽恚袄顭o暮,你居然想始亂終棄。”
我實在是啞口無言,難以辯解。
這圣旨,也是我第一次見啊。
不知蕭軼什么時候進來的,將我緊緊地抱在懷里,“這一次,別想丟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