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魂》 章節(jié)介紹
《斗魂》的作者流星小錘,憑借腦洞大開的另類寫作方式而受到讀者的歡迎,可以說收獲鐵粉無數(shù)?!抖坊辍返?章內(nèi)容介紹:她在靈房門口駐足。直覺告訴我,她有話想跟我說。我突然神經(jīng)大條朝她發(fā)問,「嬸兒,您又來了哈,找我有事嗎?」話音剛落我就后悔了,在心.........
《斗魂》 第2章 在線試讀
她在靈房門口駐足。
直覺告訴我,她有話想跟我說。
我突然神經(jīng)大條朝她發(fā)問,「嬸兒,您又來了哈,找我有事嗎?」
話音剛落我就后悔了,在心里給了自己無數(shù)個巴掌。
咯吱——咯吱——
她的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轉(zhuǎn)向我,臉上流著兩行血淚。
陰風(fēng)吹得我不停哆嗦。
「對不起,打擾了,您繼續(xù)。」
腦子里已經(jīng)構(gòu)建好了絕佳的逃生路線,可身子動彈不了。
白衣婦人慢慢飄到我跟前,寒氣逼人。
我緊閉雙眼,嘴里念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只是夢而已,快點(diǎn)醒過來……」
一股力量落在我的天靈蓋,眼睛不受控制地睜開。
慘白大臉蓋住我全部視野,兩只留著血淚的眸子直勾勾盯著我。
「嬸兒,啊不不不……美女,您找我有事嗎?」
她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低聲嗚咽。
哭聲凄涼,氛圍悲愴。
她低下頭,緩緩道出一句,「不要參加斗魂賽,否則你爺爺會死得很難看?!?/p>
滴答——滴答——
腳下傳來水滴聲,我順著聲音看去。
婦人衣裳染了一大片紅色,鮮血從她腹部涌出。
撲面而來的腥臭味嗆得我直作嘔。
她捂著自己的肚子,發(fā)出一聲凄厲悲切的哀嚎。
09
「啊……」我從床上坐起,「醒了醒了,終于醒了?!?/p>
「爺爺,我得去找爺爺。」
走了幾步路,我感覺鞋底黏黏的。
這才注意到鞋子沾滿了血。
我瞬間石化,腦袋嗡嗡作響。
我慌亂甩著腳,叫喊著跑去找爺爺。
爺爺正收拾工具,準(zhǔn)備出門。
我跪在爺爺面前,抱著他的腿哭起來。
「爺爺不能去,您不能去斗魂!」
我舉起帶血的鞋子給爺爺看,告訴他我昨晚經(jīng)歷的事。
爺爺看都沒看,搶過鞋子掌我嘴。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耽誤老子時辰,我看你還能過幾天快活日子?!?/p>
柳叔上前解圍,「師父,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p>
他朝我眨了下眼睛,揚(yáng)起下巴示意我跟他們一起走。
我不依不饒跟在爺爺身后,「爺爺,真的不能去,您相信我?!?/p>
爺爺一鞭子甩過來,柳叔也跟著遭殃。
「你不想去就給我滾回家,別在這里敗壞興致?!?/p>
我抓著柳叔衣角,「你幫我勸勸他。」
柳叔趕忙捂住我的嘴,「我求你了小祖宗,別鬧了?!?/p>
「以前總鬧著要師父帶你去看斗魂,這回終于能看了,怎么還不高興了呢?」
「我昨晚——」
「哎呀別我我我了,夢而已,怕什么。別忘了我們是干什么的?!?/p>
就因?yàn)槲沂切『?,他們都不信我,以為我在耍脾氣?/p>
我想起昨晚的夢,看著爺爺?shù)谋秤斑B連嘆氣。
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希望爺爺安然無恙。
10
趕了一天路,我們終于在夜子時到達(dá)賽場。
賽場是由幾位陰陽宗師打造,建于竹林深處某座宅院之中。
我們由管家?guī)?,來到一個池塘邊上。
管家往池中扔去三枚銅幣,一池子水瞬間分成兩份,往岸邊涌動。
池底出現(xiàn)一個洞以及十幾層階梯。
我們往池底走去,里頭已有幾個命理先生在等候。
到了次日早子時,斗魂賽正式開始。
賽場由戲臺改造而成,戲臺兩側(cè)分別放置一個神臺。
命理先生于神臺處對魂進(jìn)行操控,直到某方的魂把對手吃掉為止。
爺爺連贏好幾場,他養(yǎng)的魂慢慢長出獠牙、多出五個腦袋和十只手臂,模樣兇殘無比。
爺爺在戲臺上有多興奮,我在臺下就有多焦躁。
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心跳得厲害。
臺下的人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異常癲狂。
我不斷安慰自己是我想多了。
我的目光回到戲臺上,看到那幾個多出來的腦袋都轉(zhuǎn)向爺爺。
它們怒目而視,滿臉戾氣。
我瘋狂搖柳叔肩膀,指著臺上的魂。
「柳叔,你看到了嗎?她們的頭……」
柳叔沒有回答我。
我轉(zhuǎn)過臉,發(fā)現(xiàn)抓的是白衣婦人手臂。
她歪著腦袋看我,慢慢咧開嘴角,露出一個瘆人的笑。
「你爺爺?shù)乃榔诘搅恕!?/p>
11
我甩開白衣婦人的手臂,「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害我爺爺?」
她甩出長袖正中我胸口,我瞬間飛出幾米遠(yuǎn),尾椎骨疼得鉆心。
她朝我咆哮,「自作孽,不可活,都是你爺爺自找的!」
我艱難起身,忍著痛朝舞臺跑去,大聲喊著爺爺。
所有人都無視我,就如同我們處在兩個世界一般。
我把爺爺神臺上的道具都扔了,無論我是搖他的肩膀,還是掐他的臉,他都沒有反應(yīng),依然氣定神閑站在神臺邊上耍劍。
「爺爺快醒醒!」
我又跑到臺下,扇了好幾個叔叔耳光。
他們完全不理我,一個勁兒地喊著「好!」
那只魂慢慢向爺爺靠近。
十二只亮著紅光的眼睛盯著爺爺,嘴角咧到耳根,發(fā)出桀桀桀的笑聲。
我找出爺爺?shù)钠け蕹龘]舞,怎料鞭子被她搶去,我反被捆起來扔下戲臺。
我眼睜睜看著她的幾只手分別掐住爺爺脖子,割開他的肚皮,挖出眼珠和心臟。
「不要??!」
我的眼皮變得好重好重。
「虎子,虎子?聽得到我說話嗎?」
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人拍著我肩膀。
睜眼時,已是白晝。
看周遭環(huán)境,我還在這座宅院中。
「我怎么在這兒?爺爺呢?」
柳叔臉色變得不好,「師父死了?!?/p>
「昨晚斗魂的時候,戲臺子突然塌了。對方反應(yīng)快逃了出來,但是師父卻一直愣在原地,我眼睜睜看著房頂砸在師父身子,即使我想救他也來不及了?!?/p>
「他的尸體呢?有異樣嗎?」
柳叔怔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
「恰好有幾根短木扎中師父的眼睛、心臟以及肚子,師父的脖子也被木頭硬生生壓斷。」
我將昨晚經(jīng)歷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柳叔。
「按你這么說,那白衣女鬼應(yīng)該是魂的母親?!?/p>
「她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對師父下如此狠手?!?/p>
「還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這個老宅戒備森嚴(yán),來這兒的都是道行高深的命理先生,那個白衣女鬼是怎么進(jìn)來的?」
「還有,師父養(yǎng)的魂明明已經(jīng)認(rèn)他做主人,按理說不會對其有攻擊性?!?/p>
柳叔抓耳撓腮,「先不想這么多了,我們回去辦好師父的后事再說?!?/p>
12
爺爺被安葬好后,柳叔著手調(diào)查爺爺?shù)乃馈?/p>
「你后來夢到過那個白衣女鬼嗎?」
「自從爺爺去世后,她就沒來過了?!?/p>
柳叔跑去靈房取下瓦罐,「只能通過她來找了。」
「趕緊收拾東西,我們?nèi)ヌ肃徔h?!?/p>
「鄰縣這么大,我們?nèi)ツ膬赫野???/p>
「師父愛招靈的地點(diǎn)也就那幾個,慢慢找總能找到?!?/p>
我和柳叔奔波了幾天,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去了爺爺生前愛去的幾處地方,也沒有獲取有用的信息。
一路上,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們。
某日我和柳叔在一座破廟歇腳。
半夢半醒時,恍惚看見一個男人在我眼前晃悠。
我嚇得不敢入睡,叫醒柳叔繼續(xù)趕路。
接下來的幾天依舊沒有進(jìn)展。
柳叔頓足搓手,「怎么會這樣,明明能感應(yīng)到白衣女鬼,可就是找不到?!?/p>
剎那間風(fēng)起云涌,天地之間刮起一陣狂風(fēng)。
一男子手持銅錢劍從竹林中飛來。
「師兄?」
「爸爸?」
爸爸搶過柳叔手上的瓦罐,「學(xué)藝不學(xué)精,讓你整天偷跑出去玩。」
柳叔激動地抱住爸爸,「師兄你好了?你終于好了,我太高興了嗚嗚……」
爸爸嫌棄地推開柳叔,從兜里拿出一只葫蘆。
他將瓦罐和葫蘆打開,撐開一把油紙傘。
一大一小在傘下現(xiàn)形。
白衣婦人抱著爺爺招回來的那只魂,溫柔地笑著。
「多謝先生,大家隨我來?!?/p>
13
我們跟著白衣婦人翻過幾座山,從瀑布中穿過。
瀑布另一頭云林綠野,潭水幽幽,稱得上世外桃源。
一行人在一農(nóng)戶家門前停下。
給我們開門的是個面容憔悴的男人。
白衣婦人想上前擁抱他,可手剛伸出傘外,她就被陽光灼傷。
爸爸給男人開了天眼,夫妻倆相認(rèn)后掩面而泣。
男人跟我們講述一個月前發(fā)生的事。
「那日我耕種回家,發(fā)現(xiàn)家中到處都是血。梨花躺在地上,肚子被人剖開,胎兒的腦袋露在外面,她的頸部有被人掐過的痕跡,眼睛和心臟都被人釘上了桃木釘?!?/p>
「我想不明白,我們都是一等一的良民,從未與人結(jié)怨,到底是誰會對一介婦孺下如此狠手?!?/p>
梨花涕泗橫流,轉(zhuǎn)過頭望著我,「是你爺爺?!?/p>
「我和阿軍私奔于此地,很快懷上了孩子。本想著一家三口能在世外桃源過上無人打擾的日子,可一切都被你爺爺毀了?!?/p>
「事發(fā)那天,阿軍在后山耕種,我去桂花潭打水。發(fā)現(xiàn)你爺爺躺在岸邊,等他醒來后,他跟我說自己失足掉進(jìn)了河里,不知怎的漂了進(jìn)來?!?/p>
「我沒有想太多,就帶老爺子回家換身衣裳,給他煮了碗姜湯,誰知道我這是引狼入室?!?/p>
我和柳叔不敢相信,紛紛搖頭。
「不可能,我爺爺不會這么做的。」
「你騙人!我?guī)煾鸽m然脾氣火爆,但他是個好人,他做不出如此歹毒之事?!?/p>
「哈哈哈……」爸爸突然笑了起來,「好人?你說他是好人?」
爸爸臉色變得陰沉,「他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為了名和利什么都做得出來。」
「你真以為秋霞是難產(chǎn)死的嗎?秋霞的死狀和這位小嫂子一模一樣。」
爸爸情緒激動,不停哽咽。
「當(dāng)時的情形和今年相似,斗魂賽將近,可他依舊沒有尋到合適的魂。所以他只能親自下手,制造一個怨念極深的魂出來。」
「我們都知道剛出生就被活埋的女娃怨氣重,那還未出生就胎死腹中的孩子呢?」
柳叔后退幾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嫂子是師父……不可能不可能……」
爸爸額角的青筋一鼓一張,「你師父說她們母女倆是在為我徐家做貢獻(xiàn)。」
「他怕我把事情抖出去,給我下蠱,使我失智?!?/p>
「也許是報應(yīng),今年他居然忘記給蠱獻(xiàn)祭。沒想到蠱反噬,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我的意識也逐漸恢復(fù)。」
14
我怎么也想不到朝夕相處的爺爺是如此惡毒之人。
「所以是你們聯(lián)手殺死爺爺?」
爸爸點(diǎn)點(diǎn)頭,深吸一口氣。
「都是我的錯,起初我不想你學(xué)斗魂,所以偷偷給魂大施法。我本以為你們會打消參賽念頭,沒想到害了梨花一家?!?/p>
「是我?guī)M(jìn)斗魂場的,也是我給大家施了迷離術(shù)?!?/p>
梨花聞言道:「是他該死,如果我不殺他,他還會繼續(xù)害人?!?/p>
柳叔突然抽動身子,眼神空洞。
他狂嗥:「我有什么錯?」
是爺爺?shù)穆曇簟?/p>
爺爺取下晾衣繩,像耍鞭一樣抽在我們身上。
「老子都是為了這個家?!?/p>
我攔住爺爺,卻被他一腳踹飛。
「你個小兔崽子給我起開!」
內(nèi)臟有種被人用手?jǐn)Q爆的感覺,我倒吸一口涼氣,雙腳在空中亂踢。
爺爺瞬移到爸爸面前,一掌打在爸爸頭骨之上。
爸爸面部漲紅,口吐鮮血。
「老子今天就要你們給我陪葬!」
爺爺飛身躍起,凌駕于空中。
他朝著梨花打出一掌,梨花身上燃起藍(lán)色焰火。
爸爸扔出葫蘆,讓我將梨花母女倆收進(jìn)去,并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扛上早就暈了的阿軍,帶著葫蘆出逃。
接著我找到一個極為隱蔽的山洞將他們藏匿起來,在洞口寫上咒語。
待我回到農(nóng)戶家時,柳叔暈倒在地,爸爸定在原地自言自語。
仔細(xì)一看,爸爸的臉不斷幻化成爺爺?shù)哪印?/p>
爸爸五官擰成一團(tuán),雙手正慢慢抓向自己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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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吐出幾個字,「掐死你這只白眼狼?!?/p>
我腦子很亂,飛快檢索破解方法。
但還是不知該怎么辦,只好撲上去,強(qiáng)行把爸爸的手從脖子上扒開。
「爺爺你快住手!」
身后傳來一聲怒吼,「虎子閃開!」
柳叔朝爸爸甩出捆靈索,扔出一匹印有八卦圖的黃布給我。
「快裹上。」
爸爸被捆靈索綁住時,手終于松開。
他身子不停扭動,想要掙脫束縛。
我用黃布裹住爸爸,爸爸身子瞬間變軟,倒在我身上。
爺爺?shù)幕昶潜或?qū)逐出來,遁地逃走了。
我們仨連忙趕去阿軍一家藏身的山洞。
山洞里傳出阿軍的呼救聲。
他被爺爺控制住,在地面滾來滾去,衣服被磨得所剩無幾,渾身上下全是血。
爸爸亮出八卦鏡照向爺爺,騰空躍起再盤坐于地面念咒。
我和柳叔沖上前用黃布將爺爺牢牢裹住。
爺爺掙扎得厲害,可他越掙扎,黃布就縮得越緊。
爸爸于空中寫了一道符,隔空打在爺爺身上,爺爺身體劇烈抖動,發(fā)出一聲嘶吼。
緊接著一把銅劍刺向他心臟,爺爺頓時七竅冒青煙。
伴隨著一聲尖厲慘叫,爺爺沒了人形。
只留下一團(tuán)光,被收在瓦罐中。
爸爸神情落寞,閉眼瞬間一滴淚劃過臉頰。
「爹,對不起?!?/p>
15
我們將阿軍送往附近村莊救治,雖然傷勢看起來嚴(yán)重,但只是些皮外傷,并未危及生命。
反倒是梨花的情況非常不好。
她被爺爺幻術(shù)所傷,恐怕挺不過兩個時辰就會灰飛煙滅。
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盡快為其開路,送她投胎。
可她不愿意,非要帶著孩子一起。
頭疼的是,我們不知道爺爺把孩子的魄藏在哪里。
一般來說,魄被冰刀提取出來后,會放進(jìn)另一個瓦罐,和魂一同放在靈房里。
但是爺爺說怕我整幺蛾子,就將這個娃娃的魄藏了起來。
從這里回家還要半個時辰,留給我們找魄的時間不多了。
回到家后,我們分頭尋找。
可整個家就這么點(diǎn)大,實(shí)在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藏東西。
「師兄,會不會有密室?。俊?/p>
「我也不太清楚,這房子是我爹親手建的,如果有也不出奇?!?/p>
阿軍從屋外跑進(jìn)來,「有,真的有密室!」
他帶著我們走進(jìn)爺爺房間。
「屋內(nèi)屋外我都看了一圈,你爺爺房間的長度跟在外頭看是對不上的,差了五十公分?!?/p>
「減去墻體厚度,和相鄰臥室之間存在一個二十公分寬的夾層?!?/p>
二十公分,足夠放一個瓦罐了。
我想起爸爸把神臺藏在衣柜里,猜想爺爺可能也會這么做。
果然,當(dāng)我打開其中一扇衣柜門時,發(fā)現(xiàn)里面還藏著一扇門。
眾人用蠻力將門破開后,空氣突然安靜。
因?yàn)槔锩媸裁匆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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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面面相覷,「這不就是用于保暖的夾層嘛?!?/p>
大家準(zhǔn)備散去時,我感到腳脖子涼颼颼,風(fēng)從地底吹上來。
我用手在地上輕輕一壓,磚塊一側(cè)翹起。
把磚掰開,出現(xiàn)地下室入口。
一股濃郁又奇怪的草藥味撲面而來,熏得我頭暈。
地底下有兩個房間,一間房放的是我們正在尋找的魄。
另一間房,立著四大四小八個柜子。
柜子被符紙封上,里頭裝的全是女性干尸。
我僵在原地,一股寒氣從脊梁骨猛地躥到頭皮。
干尸散發(fā)的刺鼻香料味以及柳叔的嘔吐聲把我拉回現(xiàn)實(shí)。
爸爸對尸體進(jìn)行了檢查,她們的死亡特征與梨花母女一樣,幾對干尸死亡時間的跨度有十五年之久。
也就是說,這十幾年間,只要爺爺沒有尋到適合的怨靈,他就會對孕婦下手。
誰也不知道爺爺將她們制成干尸擺在家里的原因是什么。
也許是視她們?yōu)閼?zhàn)利品,放在家里好好欣賞。
爸爸自看過干尸后就一直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里。
沉默良久,他緩緩開口,「先送梨花母女上路吧。」
我們?yōu)槔婊概隽藞龇ㄊ?,招來鬼差接她們上路?/p>
梨花抱著孩子同我們一一告別。
她來到丈夫阿軍面前時,二人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直到鬼差催促,夫妻倆才緊緊相擁,互道一句「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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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地下室里的干尸,我們挑了個日子為她們下葬。
做完法事后,回到家的爸爸突然爆發(fā)山洪般怒吼。
他喊著:「畜生!為什么要害人?為什么要害人!我就應(yīng)該早點(diǎn)解決掉他!」
爸爸將墻上掛的,桌上擺的還有靈房里陳列的東西全砸了。
我和柳叔看傻眼,回過神后上前穩(wěn)住爸爸。
他轉(zhuǎn)過臉,通紅的面頰上糊滿了淚水。
「害人不淺的玩意,我們不能再碰了。」
爸爸緩緩蹲在地上,雜亂的頭發(fā)之下,是一雙藏著哀傷的眼眸。
此后,坊間少了一戶看命理的徐姓人家。
斗魂場上的硝煙與我們無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