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春》 章節(jié)介紹
《第十年春》是一部短篇小說,從一開始作者嘉平二十七便引人入勝,激起讀者繼續(xù)讀下去的強烈欲望?!兜谑甏骸返?章內容介紹:他笑了起來:「也沒什么,看你那么喜歡那小子,權當給他加個魅力值吧。」這算什么呢?肥皂劇中的狗血戲碼?我盯著李年一的眼睛,.........
《第十年春》 第3章 在線試讀
他笑了起來:「也沒什么,看你那么喜歡那小子,權當給他加個魅力值吧?!?/p>
這算什么呢?肥皂劇中的狗血戲碼?我盯著李年一的眼睛,眼里滿是錯愕和茫然。
他被我盯得也沒有半分不自在,反而調侃著:「怎么,要報答我?。俊?/p>
「你想讓我怎么報答你?」我眼眶微紅,認真問道。
結果他突然靠我很近,臉頰隱匿在昏暗的光影里,彎起唇角,「笨?!?/p>
我的內心如同一潭平靜的深水被擲入了一顆石子,然后掀起了一陣越來越大的波浪。
他將我的一縷垂下來的發(fā)絲理至耳后,良久,有些無奈地開口,「自己想?!?/p>
13
雨后的空氣很清新,有種萬物新生的感覺,很輕松。
其實我是很討厭下雨天出門的,因為這樣我的鞋會沾上泥巴。
我曾在蔣斯成的無人機里看過BJ的夜景,那時我想,萬家燈火也不過如此罷了。
蔣斯成告訴我,在BJ的路上走,鞋子就不會再沾上泥巴了。
而如今我看著自己鞋上所沾的泥巴,有些想笑。
想來自己來BJ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也是李年一送給我的。
那是一雙精致的黑色小皮鞋,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锃亮的光。
他說,「黑色就不會臟了?!?/p>
我忍不住自嘲,或許愛與不愛,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已經(jīng)分辨得出來。
為了表達我的感謝,我決定請李年一吃飯。
到他部隊的時候,他正在校場上練兵。
操場上列了整齊隊伍,李年一站在正前方,陽光下,他只穿了一件綠色訓練服,站姿是一貫的標準端正,氣質寡淡卻出眾。男人的聲音利落又坦蕩,回蕩在整個操場上。
這一年,他才二十六歲,便已經(jīng)領導著軍營中上下幾百號人。
《上林賦》中寫道:「色授魂與,心愉一側?!?/p>
我來不及深究這句名句包含了怎樣的情感,只知道我腦海閃過的一個橋段,鏡頭下,是二十歲的李年一第一次穿著軍裝出現(xiàn)在我面前,眼睛里閃著期冀的光:「我還是挺帥的吧?」隨即紅了臉蛋。
直到他敬禮鞠躬,我才回神,耳邊是轟鳴整齊的步伐聲,盛大,雄偉。
我就站在門口,安靜地看他大步走向我。
「怎么了?」
「來報恩啊?!刮一瘟嘶问掷锏能囪€匙,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不過某人好像沒有時間。」
「今天晚上有空?!顾忸D了頓,隨即輕咳了一聲,眼中閃著情緒不明的光。
「晚上我媽生日,你來一起吃頓飯吧?!?/p>
14
飯桌上,李母一直夾菜給我,「霜霜越來越漂亮了??!年一他沒有欺負你吧?」
坐在對面的李年一嘴角抽了兩下,當我正準備將杯中的果酒一飲而盡時,他快步上前一把攔住我,「待會兒不是還要開車?」
「喝這個?!顾粍勇暽剡f了一瓶果汁過來,自己卻美滋滋地喝起了啤酒。
「霜霜現(xiàn)在沒有男朋友吧?」李母睨了一眼李年一,見我點頭,然后小聲跟我說,「年一這孩子心里想的什么,我還不清楚嗎?他沒談過戀愛,也不愿意表達,你懂吧?」
我艱難地點了點頭,心里卻在為李年一惋惜。
好慘,二十六歲的人了,還沒談過戀愛。
可惜這張帥臉了。
……
飯后,李年一被李母催著出來送我,我看著他泛紅的臉蛋,有些害怕,「要不別送了,就幾步路?!?/p>
他沒動,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不行,我看著你上車?!?/p>
結果下一秒,人就直直地靠在了我身上。
我一臉嫌棄,「酒量這么差嗎?」
我扶著他往回走,滿腹疑惑,忍不住多想,這人今天怎么這么反常,但沒走幾步,就碰上了提著禮物的蔣斯成。
他神色晦暗,目光陰沉沉地看向我們二人肌膚相貼之處,「你們在干什么?」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干什么?」
他當時用一副特別復雜的眼神看著我,眼睛里涌動著不可思議的神色,仿佛是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你們又不是男女朋友,憑什么這么親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肩上的人不知何時又清醒了過來,語調張揚,如同在捍衛(wèi)主權。
「霜霜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p>
蔣斯成看我的眼神,驟然轉變?yōu)殄e愕與傷情,我皺著眉看著他,只覺得迷惑得很。
我順勢牽過李年一的手,轉頭看向他,語氣冰冷:「你是要去給李阿姨送禮吧?我們剛吃完飯,就不奉陪了?!?/p>
我的目光直接掠過蔣斯成的臉,唇角升起一道嘲諷的笑。
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蔣斯成突然捉住我的手腕,語調急促又低沉:「霜霜,之前的事是我錯了,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苦笑一聲,繼續(xù)說:「我和余清露分手了,她原來不過是貪我的錢罷了?!?/p>
我的神色微微一頓,嘴角繼而又勾起一抹弧度,看向他時,眼中盡是嘲諷。
「所以呢?!?/p>
「關我什么事啊?!?/p>
先離開的人,有什么資格說抱歉。
15
與蔣斯成分開后,我本想松開牽著的手,哪知身邊的人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反而攥得更緊了。
我嘆了一口氣,「怎么,現(xiàn)在又不清醒了?」
「孟清霜?!?/p>
「嗯?!刮业男拿偷匾活?。
他很少叫自己的全名。
「清霜?!?/p>
「嗯?!惯@人喝醉了怎么這么多話。
「霜霜。」
我汗顏,看向他紅得發(fā)燙的耳尖,「你這是喝了多少?!?/p>
話音剛落,手腕處傳來一抹溫熱的觸感,整個身子都被帶到了身邊這人的懷里,心跳也跟著一滯。
他突出的喉結抵在我的鎖骨上,連著嗓音也變得沙啞,「霜霜,你還看不出來嗎?」
「我喜歡你呀。」
「從好久好久以前就喜歡了?!?/p>
聲音劃入耳邊,有種麻麻的感覺一點點蔓延,四下夜色濃重,他眼里灼熱的光亮,依舊清晰可見。
我任由他抱著,良久,有些無奈地問他:「有多久?」
他的眼圈微微泛紅,聲音悶悶的,下巴也跟著亂蹭,「十年呢?!?/p>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p>
「嗯,去你家?!?/p>
「憑什么?」
「我喝醉了?!?/p>
……
就這樣,我扶著醉醺醺的李年一一直到公寓門口,我伸手輸了密碼,門剛被打開,我就被帶著進去了。
窗外夜色陰沉,屋內光線昏暗,只能看見彼此的影子。李年一把我抵在墻壁上,低聲喘著粗氣。
「李年一——」
后半段沒說的話是:早知道你不安好心就不帶你來了!
他聲音低啞得不像話,開口說,「霜霜,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我咽了下嗓子,被他的氣息燙得躲閃:「李年一,用酒話表白可一點兒都不正式。」
李年一笑了,湊在我耳邊,用一種近乎耳鬢廝磨的聲音說:「巧了,我沒醉誒?!?/p>
「你這算同意了?」
「你先放開我?!?/p>
結果這廝又把腦袋埋到我的鎖骨上,悶聲,「不要,現(xiàn)在就回答?!?/p>
這人撒嬌實在軟的是磨人耳根子,我沒來由地心口泌出幾絲甜意,輕聲回他:「行啊?!?/p>
「你說什么?」他以為聽錯了,語調都有點上揚。
「我說,小李同志,我同——」
話還未盡,李年一就欺身把我按回了墻壁,順勢將我的手也連帶按在上面,他吻得熱烈,像是隱忍了很久,不許我有一絲一毫的后退,讓我忍不住抬頭回應他的熱情。
「你剛還要說什么?」他停下來,聲音低啞得要命,我忍不住低聲抱怨道,「我口紅都花了?!?/p>
他在我的耳垂上輕啄了下,說出的每個字都透著曖昧。
「沒花呢?!拐f著又吻了下去。
16
我與李年一在一起不久,大院里就傳瘋了。
信息電話幾十加,我點開信息第一條,居然是我爸發(fā)來的,讓我晚上回去吃飯。
還特意讓我不要帶上李年一。
我心中明了,自然沒有告訴他,一個人回了大院。
飯桌上,我還一句話沒說,我爸就耐不住性子了,「霜霜,聽說你跟年一在一起了,爸爸希望你是真心跟他人家在一起的,而不是跟小成賭氣才接受他的?!?/p>
我忽然有點兒想笑,原來連我爸都看得出來我的心意,所以他是看我被蔣斯成拒絕,一氣之下才和李年一在一起了吧。
「爸,你誤會了,我都多大了,怎么會耍小孩子脾氣?!拐f這話時,我的腦海里突然閃過李年一昨晚撒嬌的模樣,心尖有點發(fā)燙。
我爸欲言又止,我繼續(xù)開口,「年一哥對我很好的,你知道嗎,當年救我出火場的人,就是他?!?/p>
他沒再說話,飯桌上一片寂靜,他緩緩移開視線,半晌,哼笑一聲,「這小子藏得還挺深。」
確實挺深,整整十年呢。
他喝了一口茶,語重心長道:「看我女兒終于找到了一個真正愛她的人,我肯定不會阻攔的,但有一點,爸爸還是要提醒你?!?/p>
「你想好了,年一是軍人,你知道他身上肩負的是什么,做軍人的伴侶,要有承擔風險的勇氣,需要平衡的不僅是愛情和家庭,還有自己的職業(yè)與夢想?!?/p>
「爸爸希望你先愛自己,再愛別人?!?/p>
我愣了一下,隨即眼眶有些泛紅,「我知道了,爸爸,無論結果如何,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您也是?!?/p>
不久后李年一部隊有個大比武,家屬也都可以去看。
我上車的時候,恰好收到李年一的信息,「到哪了?」
我快速編輯好信息發(fā)過去,心跳卻莫名加快,「馬上到?!?/p>
這幾天BJ許多城市恰逢大暴雨,但我們所在的區(qū)域卻沒什么反應,結果一語成讖,我剛到的時候,天空就飄起了雨點。
我到的時候,大比武已經(jīng)開始了。我和其他家屬都站在不遠處擋雨,雨幕逐漸模糊了視線,但大比武卻依舊沒有停止。
密集的人群中,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李年一。
他雙手抓繩,果斷起跳,從水池一端跳到另一端,然后連續(xù)翻越過多個矮墻,雨水打在他臉上,在我眨眼的一瞬間便翻過了幾米高的木板,最后在泥水中匍匐通過了低樁網(wǎng)。
此刻是色授魂與,還是情迷心竅,我已經(jīng)顧不得了,心底壓抑甚久的那陣熱烈的情感此刻避無可避地清晰起來。
青年如此,民族當屬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