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春》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一支興奮劑，為平淡無奇的日子注入快樂。它就是作者嘉平二十七編著的小說《第十年春》?！兜谑甏骸返?章內容摘要：我喜歡了蔣斯成十年。他說他只愛我，轉頭就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玩膩后，再回到我身邊。他摟著別的女人，笑著讓我喊她.........

《第十年春》 第1章 在線試讀

我喜歡了蔣斯成十年。

他說他只愛我，轉頭就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

玩膩后，再回到我身邊。

他摟著別的女人，笑著讓我喊她大嫂。

后來我只當他是哥哥時，他卻為我布置了一場盛大的求婚儀式。

沒等我開口，有個男人氣沖沖抱著我對他吼道：「我老婆，讓你滾?！?/p>

1

我爸在大院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

「今晚大家都回來吃個飯，有個好消息?！?/p>

蔣斯成緊接著回了一條消息。

「正好，我也有個好消息宣布。」

我們大院里孩子的私群頓時炸開了鍋。

與他關系最好的楊典打趣他：「喲，要帶女朋友回來見家長了？」

我的心驀地收縮了一下。

以往這個時候，蔣斯成會嗤笑著讓他滾蛋，可是這次，他只回了句：「嗯。」

輕飄飄的一個字，我如墜深淵。

「誰??？誰?。空l??？」

「讓我猜猜。是月月？雪雪？還是那個春春？」

「臥槽！霜霜居然一句話也不說，不會女主角就是霜霜吧！」

「海王上岸了?。∪孀涌山桃?！恭喜恭喜，還得是咱們霜霜！」

「嗚嗚嗚我家霜霜的十年暗戀終于修成正果了！」

如你所見，我喜歡蔣斯成在大院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如同這十年來蔣斯成對我的偏愛和例外一般，明目張膽，眾人皆知。

蔣斯成及時止住了這場風波。

「好了，別鬧了，不是霜霜?！?/p>

本來很熱鬧的群突然安靜了下來，無人再發(fā)話。

我輕笑了一聲，也是，這么多年過去，我還從未追上過蔣斯成換女朋友的速度。

天曉得我有多想鼓起所有的勇氣，認真地望著他的那雙眼睛，質問一句：「蔣斯成，你到底有沒有，哪怕是片刻的想為我停留一次呢？」

2

我爸發(fā)話，大半個大院的人都趕回來了。

蔣斯成帶著他女朋友，是最后一個到的。

女生挽著蔣斯成的胳膊，臉上掛著怯懦的神色。

像極了十年前，剛被帶回孟家的我。

本來熱熱鬧鬧的一家子人像是齊齊按下了關機鍵，看向蔣斯成身邊的女生，面面相覷。

我倒是沒什么表情，但我知道我爸的臉色肯定不好了。

蔣父這時發(fā)話了：「既是我們大院的家宴，你帶一個外人來作甚？」

「清露她不是外人，介紹一下，余清露是我的女朋友?！?/p>

清露，連名字都那么像。

說話時，蔣斯成的手順勢牽住了她，眉眼間是那么堅定。

可能是感受到了氣氛的尷尬，余清露往蔣斯成的背后縮了一縮，楊典忙反應過來，招呼他們二人落座。

我的閨蜜盧雨桐輕笑了一聲：「小成哥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p>

大院里另一個男生也夸張地笑了兩聲，問他：「你小子瞞得挺好??！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

蔣斯成夾了一塊魚放在余清露碗里，笑道：「快一個月了?！?/p>

這些年，蔣斯成一直是流連于花草之中，但從來都是片葉不沾身，更沒有把他的女朋友帶回大院來過。

這個舉動意味著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小子還是太浮躁了?！故Y父一杯酒下肚，神色微怒。

「爸，你別嚇著清露?！?/p>

十年前，也是這屋里的人，也是這句話，「爸，你們別嚇著霜霜?！?/p>

那時的我，剛從千里之外的小城被接回繁華的BJ中的大院孟家，因為穿著一雙沾滿泥的運動鞋被大院的孩子團團圍了起來，「你看她腳上的鞋，好多泥巴，好臟啊?！?/p>

是十五歲的蔣斯成拉過我的手，笑著開啟了我在BJ這座陌生之城的歲月。

3

大院里男生居多，這么多年過去，大家都認為我是唯一一個能讓蔣斯成浪子回頭的人。

所以他們任憑蔣斯成在情場怎么浪，也都只當個笑話過去了。

蔣斯成的父母素來與我的父親交好，也對我勝似未來蔣家的兒媳。

可如今這個局面，大家怕我難受，反應也都淡淡的。

空氣一度凝固起來。

余清露咬著下唇，眼眶微紅，搖了搖蔣斯成的胳膊：「小成哥哥，你家長和朋友好像不太喜歡我?！?/p>

我看到她這副可憐巴巴的嘴臉，產生了一點生理不適。

我記得小時候，有別的女孩子嬌滴滴地喊他“小成哥哥”，他會皺著眉認真道：「小成哥哥只有我家霜霜能叫?！?/p>

他兄弟們則會打趣道：「喲，我們怎么不知道蔣家什么時候有個霜霜了?。俊?/p>

好像有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從我心底深處傳來，旋律像是一陣淅瀝的小雨，又像是一陣無聲的哭泣。

一杯酒下肚，醉意已經略微升起了。

原來對于他來說，忘記承諾很簡單，時間和新歡，我選擇了時間，而他選擇了新歡。

似乎就在電光石火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對蔣斯成的執(zhí)念，就像是一種多年的羈絆，在時間的長河里終將消逝。

曾經，我把他當作一束光，因為有他，仿佛世界都變得明亮。

而現(xiàn)在，我要把這束光，永遠封存在回憶里。

4

蔣斯成剛要安慰她，我的閨蜜盧雨桐不知何時喝紅了臉，噌地拍案而起：「蔣斯成，你這個混蛋，你把我家霜霜當什么？曖昧對象？還是備胎？」

現(xiàn)在輪到全場的人臉色不好了起來。

蔣斯成臉色沉了下去，最后抬起頭，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你們誤會了，從始至終，我只把孟清霜當我的妹妹。」

好一句只把我當妹妹。

我在心里苦笑，還是使勁把盧雨桐拉了下來，然后讓陳嫂扶著她回了房間。

我始終記得那個冬天，漫天的雪，蔣斯成牽過我的手，一臉深情地告訴我說我才是他的一生所向。

可第二天他就和一個女生在一起了。

還跟我解釋說他只是玩心太重，最后的歸宿還是我。

我信了。我覺得自己好像個傻逼，連這種三觀震碎的承諾也放在心里存了好久好久。

現(xiàn)在這個局面，好像留下來也太尷尬了，我索性也準備離開。

我爸卻叫住我：「霜霜，先別走，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宣布。」

「你們年一哥升了，調回BJ了！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確實是個好消息，可是眼下我實在高興不起來。

我回頭沖我爸笑了笑：「那等年一哥回來了我再走吧，我先回房間休息了?！?/p>

蔣母這時也起身，拉過我的手坐在蔣斯成對面，聲音溫柔：「霜霜，你就吃這么點東西怎么行啊，蔣媽媽會心疼的?！?/p>

這話無疑是說給對面的人聽的。

對面的余清露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筷子搭在碗上，帶著哭腔道：「小成哥哥，要不我還是走吧?！?/p>

蔣斯成看了我一眼，隨即陰沉著臉拉過站起身的余清露：「回來。」空出來的手，將余清露的手緊握在手心里，又轉頭對我說：「清霜，你為什么要這么逼我們呢？」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俊?/p>

我的目光掃過他們緊緊牽住的手，繼而自然地變?yōu)槭赶嗫邸?/p>

「我逼你們？」我盯著蔣斯成，聲音有些顫抖，眼前漸漸地彌漫出了一層霧氣。

身邊的蔣父聲音也慍怒了起來：「蔣斯成！你怎么說話的？」

蔣斯成此刻仿佛才清醒過來，「霜霜，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p>

我放開蔣母的手，扯了一個笑臉，「阿姨，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身后又響起噼里啪啦的玻璃摔碎聲和爭吵聲。

推開門出去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5

一路順著小路走去，三月的晚風吹在臉上，讓我的大腦冷靜了不少。

本想繞出大院隨便去個酒吧買醉，結果剛走到大門口，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抹軍綠色。

我看著那個身影，眼里閃過一絲驚喜。

然后，他也看見我了，眉眼帶笑：「清霜，好久不見?！?/p>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李年一穿軍裝，短發(fā)利落清爽，肩頸筆直，一身松枝綠端正又好看，叫人挪不開眼睛。

「年一哥，好久不見啊?！刮艺f。

對于李年一的記憶，也能追溯到十年前。

他是大院里李家的獨子，從小就是我們大院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他比我們大幾歲，成績好，性格開朗，對每個人也都很好，會幫我們教訓欺負我們的孩子，會給我們每個人準備生日禮物，也會幫我們補習功課。

后來他大學便就讀軍校，畢業(yè)便被調去了外地，即便逢年過節(jié)也很少回來。

我始終都記得那時我為了在蔣斯成面前刷好感，主動提議自己幫他拿掛在樹上的無人機，結果一不留神摔下樹，他第一個沖上來把我背去醫(yī)務室的樣子。

可我們之間即便關系再好，這么多年沒見也難免生分。

三月初春，夜涼如水。

一旁的大紅燈籠紅光相映，一陣微風吹過，燭影搖曳。

「怎么出來了？」

我隨口扯了個謊：「我出來散散步。」

「眼睛都紅完了?！顾⒅业难劬Γ挥傻冒l(fā)笑，隨即聲音又變得柔和：「受委屈了？」

受委屈的人最受不得關心。我低下頭，眼淚簌簌往下掉。

李年一順勢把我的頭埋在他懷里，「好了，哭出來就好了?！?/p>

「讓我猜猜，是不是蔣斯成那小子？」

見我不回答，他似乎也默認了這個答案，「我就知道，從小到大，一遇上那小子的事兒，你就不冷靜了?！?/p>

「走，我替你欺負回去。」李年一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嗓音沉啞，絲絲柔柔傳進耳里。

6

最后的飯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結束的。

我拒絕了李年一，一個人坐車回了家，酒意上頭倒頭就昏睡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是被好幾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叫醒的。

「霜霜，你沒事兒吧？」聽筒那邊傳來楊典焦急的聲音。

「怎么了？」我的思緒還未清明，腦子里一片混沌。

「你不知道，昨天年一哥一到家軍裝一脫，就把蔣斯成打了一頓！我們拉都拉不開！」

巨大的信息量登時占據(jù)了我整個腦子，我一臉不可思議。

李年一好歹是在部隊待了那么久的人，不可能這么沖動??？

楊典接著補充：「昨天你一走，蔣爸蔣媽就跟蔣斯成吵起來了，又是摔東西又是罵的，那混蛋居然為了個才談了一個月的女朋友對長輩出言不遜，我都想沖上去給他兩拳，還好，有年一哥替我們報仇了?！?/p>

我：「……」

「那他們人呢？」

「年一哥在家吧，蔣斯成可能在醫(yī)院躺著吧？」

我打開微信，飛快給蔣斯成編輯了一條消息，發(fā)送，卻收到了一個醒目的紅色感嘆號。

蔣斯成把我拉黑了。

我退出微信界面，點開信息。

第一條赫然是蔣斯成發(fā)來的，「不好意思清霜，露露她對你可能有點介意，我們先保持距離吧?！?/p>

我緊抿著唇，心里卻是如水一般平靜。

難過嗎？不，反而更多是平靜吧。是失望累積過后不再抱有希望的釋然。

十年的相伴相知，如網上所言，青梅終究敵不過天降，我和蔣斯成十載的情誼也敵不過他們一個月的愛情。

我盯著那個紅色的感嘆號發(fā)呆。

良久，我突然想起，以前的蔣斯成，會笑著跟我說：「你放心吧，你對我最最最重要，我永遠不會丟下你一個人?！?/p>

可惜啊，回不去了。

7

回顧這幾年來蔣斯成的每一段戀愛，我捫心自問，從來沒有插足過任何一段感情。

每每聽到他又有了女朋友的消息，我都會主動與他保持距離。

我生怕他身邊的那些女生介意，也怕自己的喜歡給他帶來負擔。

蔣斯成其中有一段戀愛，我是最印象深刻的。

彼時是我和公司里的同事約的酒局，為了慶祝我升職為總經理。

蔣斯成在電話那頭很興奮地說：「你升職得邀請我一起啊！我可是給了你精神上莫大的支持！」

那時我還天真地以為，他是為我升職而高興。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看見他和我昔日的女同事從同一個酒店房間里出來。女生笑得明媚，二人在我面前旁若無人地接吻。

我才知道，什么慶祝，什么支持，不過都是他戀愛之路的鋪路石罷了。

「孟經理，你這個竹馬真不錯啊。」翌日在公司廁所里，她一臉嘲諷地站在我洗手臺旁邊補妝。

我在心底輕笑，自顧自地拿了一張紙巾擦手，一個眼神都沒留給她。

不過既然她主動來挑火了，我就實話實說了。

「只有不自信的人，才會靠挑釁別人來填補自己骨子里的自卑?！?/p>

「有這個心思，不如放在工作上，也不至于在投行干了兩年還是個小職員?！?/p>

結果不出所料，二人的戀愛不過一周就草草結束。

她嚎啕大哭，在公司里眾多人面前大罵我，「孟清霜，是不是你在我跟小成之間挑撥離間？！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覺得自己很無辜。我可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蔣斯成都跟我說了，他喜歡的是你！」

又是這樣的說辭。

每次蔣斯成的分手理由，換來換去無非就是這么幾個。而我這個蠢貨居然還心甘情愿地替他背黑鍋。

我平靜地看著她，冷笑一聲：「所以呢？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求著你們談戀愛了？」

那女生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站在原地委屈地掉眼淚。

而我才不給她喘息的時間。我就喜歡看她這副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還有，這個月你遲到四次，曠工兩次，早退十次?！?/p>

「你被開除了?！?/p>

經過這件事后，蔣斯成的每一段戀愛，都會特意避開我身邊的人。

我也曾明確告訴他，不要再打著喜歡我的名義提分手，彼時他正專心致志地切著牛排，漫不經心地回答我：「怎么了？你受什么影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