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情感回收站,回收你所有的負面情緒。這部小說名叫《不負》,堪稱一部治愈系佳作!《不負》第2章內(nèi)容介紹:見到爸爸的第一面。他便讓我和沈括徹底分手,讓我把沈括讓給祁鈺。其實沒來之前,我已經(jīng)想到了。我的爸爸,并不是我的爸爸,而是祁鈺.........
《不負》 第2章 在線試讀
見到爸爸的第一面。
他便讓我和沈括徹底分手,讓我把沈括讓給祁鈺。
其實沒來之前,我已經(jīng)想到了。
我的爸爸,并不是我的爸爸,而是祁鈺的爸爸。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抱過我一次。
也從來沒有給予過我任何關(guān)心。
以前我還會欺騙自己,爸爸是太忙了,并不是不愛我。
直到我再次被接回祁家。
我看到爸爸那樣溫柔地對待祁鈺。
我終于明白了,原來父愛是這樣的。
爸爸每次出差,都會給祁鈺帶禮物。
祁鈺喜歡公主裙,他便到各個地方買好看的裙子寄回來。
可他從來沒有送過我任何禮物。
他也根本不關(guān)心我的喜好。
我和沈括戀愛、訂婚。
他都不同意。
因為他知道,沈括,是他最心愛的女兒喜歡的人。
在爸爸眼里,我同媽媽一樣,是個拆散別人愛情的惡毒女人。
他甚至連財產(chǎn)都不想留給我,即使祁家能發(fā)家,全都是依靠著媽媽。
我現(xiàn)在雖然在祁氏工作,但我卻一點實權(quán)和股份都沒有。
爸爸同意我進祁氏,也只是因為祁鈺是個扶不上墻的阿斗。
爸爸是想把我培養(yǎng)成傀儡,以此來呵護祁鈺后半生高枕無憂。
可我總得為自己做打算的。
「分手可以,我要祁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祁舒,你別太過分了!沈括愛的人本來就是嬌嬌,我只是看你也是我女兒的份上,才來征求一下的你意見?!?/p>
嬌嬌,是祁鈺的小名。從名字都能看出,父母對她的愛。
「是嗎?沈括要是真的同意和祁鈺在一起,今天你也不會來問我這一遭吧?!?/p>
我了解沈括的,即使我們最后分手了,他也不會再接受祁鈺,他那樣的人,怎么會再回頭找曾經(jīng)拋下過他的人,左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沈括前幾天還和我說,婚禮要如期舉行。爸爸,您好好考慮一下吧?!?/p>
說完,沒等爸爸反應(yīng),我便走了。
我知道,這次的股份,我勢在必得。
剛處理完祁家的事情,便接到了梁致的電話。
梁致是我同沈括共同的好友,為人成熟穩(wěn)重。
所以我相信他的話。
他同我說,沈括喝了酒出去飆車,出了很嚴重的車禍。
我的心怦怦跳。
我雖然決定和沈括一刀兩斷,但也不能忍心看著他死。
我急急忙忙地趕到醫(yī)院。
卻見沈括懶洋洋地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并無大礙,只是臉頰上有些擦傷。
我便知道了。
這些天,沈括再怎么找我,我都不予理會。
于是他便聯(lián)合梁致特地做了這一出戲,就為了見我。
我想扭頭就走,可沈括一看到我便開始裝委屈。
我支走了梁致,拿了把椅子坐下。
沈括激動地看著我,遞給了我一個剝好的芒果。
我接過芒果,咬了一口。
我說:「沈括,我們結(jié)婚吧?!?/p>
沈括驚訝地看著我,似乎想不到我會這么說。
他自然是同意的。
他激動得恨不得從床上立刻跳下來。
可畢竟車禍?zhǔn)钦娴?,他的腿確實受了傷。
他伸出手想抱我,可我躲開了他的擁抱。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p>
在即將出門之后,我回頭又說:
「沈括你知道嗎,其實我芒果過敏,一直愛吃芒果的,是祁鈺?!?/p>
祁鈺自小就愛吃芒果,而我卻對芒果過敏。
為了討祁鈺開心,沈括便經(jīng)常托人從馬來西亞空運芒果過來。
我和祁鈺是姐妹,所以沈括也下意識地認為,我也喜歡吃芒果。
即使我同他說過很多次,我芒果過敏。
可他依舊偏執(zhí)地認為,我該喜歡吃芒果的。
怎么能不喜歡芒果呢,不喜歡芒果就不像祁鈺了呀。
沈括怕我反悔,于是早早地訂下了婚期。
我們的婚禮,定在下月初三。
祁鈺在家里大發(fā)雷霆,爸爸很快就找上了我。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和沈括徹底分手?!?/p>
「成交?!刮艺f。
爸爸有多恨我,便有多愛祁鈺。
所以我知道,這個股份,我絕對可以拿到。
祁鈺比我小一歲。
那年我高燒不退,媽媽找不到人送我去醫(yī)院,只能不停地給爸爸打電話。可爸爸一個都沒接。因為那天正巧祁鈺出生。
我被送到醫(yī)院時,醫(yī)生說,只要再晚一步便會燒到腦子了。
后來媽媽一去世,爸爸就將他們接回祁家。
祁鈺一見到我,哭著喊著說她不要姐姐。
于是我便被送走了。
我就這樣被丟在鄉(xiāng)下整整十年。
我被接回祁家以后,祁家上下也從未給予我一絲好臉色。
我像是個小丑,獨自躲在陰暗角落里覬覦別人家庭的幸福。
后來和沈括成了鄰居。
沈括便成為了這世界上第一個會給予我溫暖的人。
那年我又發(fā)了高燒。
因為小時候那次高燒的緣故,我之后的發(fā)燒總會很嚴重。
我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嗓子沙啞,動彈不得。
祁家沒有一個人管我的死活。
我頭昏眼花地翻著手機聯(lián)系人。
一個沒注意,便撥到了沈括的電話。
通完電話后,沈括立刻來到祁家,將我送進了醫(yī)院。
那天外面下了很大一場雨。
沈括為了我不被淋到,自己被雨打濕了。
所以年少時的我,愛上沈括,似乎一切都那么的順理成章。
他給予了年少的祁舒,唯一的關(guān)懷,他讓年少的祁舒懂得了,什么叫愛。
可如今,他和所有人一樣,為了祁鈺拋下我。
還有什么比這個更重大的打擊嗎?
我想沒有了。
從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識到,沈括和他們都是一樣的。
他不愛我,他只愛祁鈺。
他永遠可以為了祁鈺拋下我。
這么多年,沈括還是和年少時一樣,張揚、肆意、青春、陽光。
他是沈家的二少爺,沈家的事業(yè)有大少爺掌管,他可以毫無顧慮地吃喝玩樂。
他和祁鈺,才是一類人。
婚禮如期進行了。
婚禮前,我和沈括說了很多次,一切從簡就好。
可婚禮當(dāng)日,依舊辦得空前的盛大。
沈括請了各界名流,媒體記者。
他還特地,從國外請來了我最喜歡的歌手。
他穿上了他設(shè)計了一年的西裝。那件西裝,和我的婚紗,是情侶款,都是他親手設(shè)計的。
爸爸和祁鈺瘋狂找我,職責(zé)我欺騙他們,不守誠信。
我把手機關(guān)了機,屏蔽了所有外界消息。
我失約了我和沈括的婚禮。
只托人將婚紗寄到了婚禮現(xiàn)場,留下了一張紙條。
「你拋下我一次,而我也拋下你一次。沈括,這次我們兩清了?!?/p>
我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和沈括結(jié)婚。
我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自卑膽小的祁舒了。
我不甘心就這樣輕易地被沈括拋下。
所以我便設(shè)了這樣一個局。
目的是為了逼迫爸爸快些將祁氏的股份給我,順便也報復(fù)沈括一次。
和沈括認識的這些年,我從來都不欠他。
年少時,他為了祁鈺,總會忽視我的感受。
可當(dāng)時的我不在乎,因為我知道,他不愛我,他只愛祁鈺。
他并不需要為了我的愛,而在意我。
后來在一起了,沈括說他愛我,說他放下祁鈺了。
我信了。
我也義無反顧地愛他。
在一起的那些年,我?guī)缀鯇ι蚶ㄓ星蟊貞?yīng)。
沈括說阿姨做的飯,沒有家里的味道,我便去學(xué)煮菜;他說想去各個國家旅游,我便一邊處理工作,一邊陪他周游世界;他隨口一句喜歡的車,我便努力攢錢買給他。
他是游手好閑的大少爺,可我不是。
我為了能在祁氏有一席之地,需要拼命的工作。
可我即使工作再忙,也會陪他。
好多次我因為忙碌而暈倒。
沈括看到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讓我好好休息,接下來又喊著我陪他去干各種事情。
我以前總認為,沈括只是少年心性,愛玩。
現(xiàn)在想想,只是不在乎吧。
只有不在乎,才會忽視對方的身體。
只有不在乎,才會明明知道我生病了,還讓我給他做飯。
所以請原諒我驕縱任性這么一次吧。
我的人生,有幾次任性的機會呢?
自從上次失約婚禮之后,我便同沈括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
換句話說,是我單方面拉黑了所有沈括的聯(lián)系方式。
沈括很多次找上我,想讓我給他一個解釋。
實話說,挺驚訝的。
沈括一直以來都是個高傲的人,他從不會為了任何人低頭。
我這次狠狠地擺了他一道,他居然還能繼續(xù)找我。
可我什么解釋都沒給他。
我只說:「我是故意的。你難過嗎?當(dāng)初我被你拋下,也是一樣的難過?!?/p>
據(jù)梁致說,沈括回去以后消沉了很久。
整個人像死了一樣,毫無生氣。
他偶爾出去酗酒,在酒吧里和人大打出手、偶爾去飆車,弄得渾身是傷、偶爾拿著我的照片,在屋子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我聽完后,內(nèi)心毫無波瀾。
只覺得沈括仍舊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梁致又同我說,沈括情況很不好,讓我去看看他。
我沒做理會,只讓沈括自求多福。
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
林幼安回國了,我要去接她。
林幼安是為了我回國的。她怕我受欺負,特地要回來替我撐腰。
我和林幼安相識于高中。
她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但卻毫無大小姐的嬌縱和任性。
高中時我依舊不太愛交際,只喜歡獨處。
而幼安卻像小太陽一樣,一直溫暖著我。
她一見到我,就將我抱個滿懷:「舒舒,我好想你?!?/p>
我說:「安安,我也是。」
幼安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精神支柱。
多幸運,我還能有這么好的朋友陪著我。
我還未來得及和幼安寒暄完,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祁舒,好久不見?!?/p>
我抬頭一看,居然是多年不見的林修瑾。
林修瑾是幼安的表哥,但他和我們這些人并不一樣。
他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能力、樣貌,樣樣出眾。
年紀(jì)輕輕便成為了林氏的真正掌權(quán)人。
在他的帶領(lǐng)下,林家的企業(yè)更上了一層樓。
不過我同他并不熟絡(luò),只是因為幼安的緣故,同他打了幾個照面。
「林總?!刮叶Y貌開口。
林修瑾看著我,笑了笑。
因為工作緣故,我也同他有過接觸。
我印象中的林修瑾,一直冷酷無情、殺伐果斷。
處理事情來,從不拖泥帶水,也從不感情用事。
我甚至都沒見過他笑。
所以林修瑾突然這么溫柔...讓我有一種...見鬼了的感覺。
幼安勾著我的手腕:「舒舒,你可不知道,我表哥這個大忙人,今天居然有空來接我?!?/p>
「因為工作的緣故,順便過來一趟?!沽中掼f。
話音剛落,他看向我。
「幼安說,你最近沒去工作?!?/p>
「最近有些私事要處理,一時之間顧不上工作了。」
林修瑾點點頭:「你看看什么時候有時間,林氏有個項目想和你們公司合作?!?/p>
「啊?有時間有時間!什么時候都行!」
萬萬沒想到,林氏居然打算和我們公司合作。
林家和我們祁家這種暴發(fā)戶不同。
林家是名門望族,林氏是百年基業(yè),林氏集團所涉及的產(chǎn)業(yè)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和林家比起來,沈家都算不上什么。
若是能和林氏合作,我在祁氏的地位也會更穩(wěn)固。
甚至可能威脅到爸爸的地位。
因為林修瑾的話,我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回到了公司。
我又開始公司家里兩點一線的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我家樓下最近總停著一輛大G。
我認得這輛車,因為那是當(dāng)年我花了所有的錢為沈括買的。
只因為沈括隨口的一句喜歡。
可我怎么忘了,沈括根本不缺錢,一輛大G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我從來沒見過他開這輛車。
我并沒有去理會他,反而每次都繞道走,不想和他遇上。
今天是特殊情況。
因為要和林氏的人談合作,而我的車正巧壞了,我得在這條路上打車過去。
我一出門,沈括就從車里出來了。
他驚喜地看向我:「小舒我終于看到你了。這么多天我一直在等你,但又不敢上去找你,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見我?!?/p>
我不想理他,徑直往前走。
可沈括卻追向我,說要和我談?wù)劇?/p>
時間來不及了,我打的車還沒到。
我看著沈括手里的車鑰匙,讓他把車鑰匙給我。
沈括很開心,以為我要開車帶他去找個地方好好談?wù)劇?/p>
因為從前我們出門,都是我開車。
可我還沒等沈括坐上車,便直接開車走了。
只給他留下一句:「這車我收回了,為了補償你,明天讓秘書打給你這車的兩倍價?!?/p>
緊趕慢趕,終于到了地方,幸好沒有遲到。
我一進去,發(fā)現(xiàn)來商量的人居然是林修瑾。
我沒想到,和我們這種小公司合作,居然能讓林修瑾親自來。
「林總抱歉,出了點意外,來遲了?!?/p>
「不急,你先緩緩。焦糖拿鐵,嘗嘗?」
我看著面前的咖啡,是我最喜歡的一款。
這家咖啡店,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家。
我和林修瑾的品味居然如此相似。
我喝了一口咖啡,正打算開口談合作的事情。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沈括,突然對著林修瑾就是一拳。
我嚇壞了。
連忙護在林修瑾身前,察看他的傷勢。
沈括似乎被我的動作刺痛了,呆愣在一旁。
因為從前,他每次因為頑皮要挨沈父的打,都是我護在他身前。
這是第一次,我為了別人,向著他。
我沒理會沈括,只是著急忙慌地把林修瑾送到了醫(yī)院。
沒想到的是沈括也跟了上來。
林修瑾在里面檢查,沈括坐在我旁邊。
「你喜歡他了對不對,祁舒,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沈括也認識林修瑾,當(dāng)年我們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
林修瑾品學(xué)兼優(yōu),一直壓沈括一頭。
「我們只是在談工作?!?/p>
沈括沉默了一會,開口:「林修瑾喜歡你。」
我愣在了原地,覺得沈括真是瘋了,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和林修瑾甚至算不上熟絡(luò),又哪來他喜歡我一說。
「祁舒,你是不是從來沒喜歡過我?」
我只感覺無奈,不知道沈括為什么會這么想。
「沈括,我喜沒喜歡過你,你自己感覺不到嗎?我和林總真的有工作要談,之后我們再找時間好好聊聊吧。」
「小舒,你不要喜歡他好不好,我真的離不開你。」
沈括委屈地看著我。
而我卻沒工夫管他,我只害怕這么一鬧,和林氏的合作會泡湯。
我只能好說歹說地將沈括哄走。
剛想進去看看林修瑾的傷勢。
便看到林修瑾走向我。
「祁舒,我確實喜歡你。但請你不要有負擔(dān)。如果可以,希望你愿意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p>
距離那日林修瑾和我表白,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
那天我?guī)缀跆右菜频碾x開醫(yī)院。
我到今天還想不明白,林修瑾為什么會喜歡我。
我們甚至連熟悉都算不上!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幼安。
幼安恍然大悟地告訴我,難怪林修瑾總會在不間意間提到關(guān)于我的消息。
幼安說,這種情況,從高中就開始了。
可是我和林修瑾在高中的時候,并不認識。
所幸這段時間林修瑾并沒有來找我。
我還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
我剛到公司上班,秘書就告訴我,林總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那就坦然面對吧。
還好林修瑾全程表現(xiàn)得都很自然,自然到我已經(jīng)那天是在做夢。
工作聊完以后,林修瑾問我:「下班有空嗎?帶你去一個地方?!?/p>
14.
我同林修瑾一起去了。
車行駛了接近兩個小時。
在快到達的時候,林修瑾捂住了我的眼睛。
神秘兮兮的,我想。
我們開始下車走路了。
這邊的路并不好走,我又被蒙著眼睛。
所以全程,都是林修瑾攙扶著我走的。
我能感覺到,我們的距離很近,我甚至都能聞道他身上清冷的茶香。
到了,他開口。
我睜開眼睛一看,突然愣住了。
這個地方對于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我從五歲,到十五歲,都是在這里度過的。
有一束光從窗子里打進來,照映在了林修瑾臉上。
屋子不算亮堂,但也不黑。
明明我記得......小時候這間屋子是沒有窗戶的。
我看了看周圍的一切,似乎我走的時候,都沒什么變化。
我回祁家的那年,爺爺奶奶都過世了。
家里的老宅,也無人居住了。
幾年前,爸爸告訴我,老宅被別人高價買走了。
那時我還在想,誰會愿意出那么多錢買這么破的房子。
可我現(xiàn)在明白了。
林修瑾告訴我,房子是他幾年前買下的。
他通過幼安,知道了我從小受到的苦楚,也知道了我的心結(jié)所在。
買這棟房子,不是為了別的,僅僅只是想在我當(dāng)年的房間里,弄一扇窗戶。
以此來告訴我,我的世界也是可以有亮光的。
他說,祁舒,你再也不用怕黑了。
他說,祁舒,你的心結(jié)要靠你自己結(jié)。
我哭著說,林修瑾,謝謝你。
回到祁家之后,我便再也沒來過老宅。
因為我害怕。
小的時候,我的屋子總是漆黑一片的。
可我怕黑,很怕很怕。
每天晚上,我只能蜷縮在角落里,不停地拍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從來沒有人關(guān)心過我,怕不怕黑。
這么多年,我固執(zhí)地愛著沈括,很大一部分愿意是,沈括是第一個關(guān)心我的人。
而如今,林修瑾卻告訴我,只有我自己能救自己。
我需要先學(xué)會愛自己。
從那天之后,我和林修瑾的感情迅速升溫。
林修瑾即使工作再忙,也依舊堅持接我上下班。
他是個很懂浪漫的人。
每一天,都會送我一束紅玫瑰。
林修瑾告訴我,其實他在高中就喜歡上我了。
那時我總和幼安在一塊。
幼安性格開朗,很喜歡說話。
每次幼安說話的時候,我總會溫柔地聽著。
幼安難過了,我也會在身邊默默陪著她。
他說我和別人,帶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他說我,溫柔而又堅定。
他就那樣被我所吸引,一直到現(xiàn)在。
從前他不找我,是因為我和沈括在一起了,認為沈括能給予我幸福。
而如今沈括傷害了我,他也再也沒有讓沈括的道理了。
我們就這么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和林修瑾在一起的日子。
很溫馨、很幸福。
林修瑾給予我十足的安全感,讓我知道我是在被好好愛著的。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很快便到了媽媽的忌日。
林修瑾和我一起去祭拜媽媽。
我捧了一束紅玫瑰,因為媽媽和我一樣喜歡紅玫瑰。
照片上的媽媽,年輕,美麗。
媽媽是個難得的美人,她美得張揚,美得跋扈。
如果不是因為愛上爸爸,步入歧途。
她的一生能過得很好。
我對她的感情,很復(fù)雜。
她從來沒有給予我母愛。
相反,小的時候,她和爸爸吵架的,總愛把情緒發(fā)泄在我身上。
我手掌處的傷疤,便是那時被她用煙頭燙傷的。
「媽媽,你知道嗎?我曾經(jīng)也有個很愛很愛的人,我愛了他很多很多年。在他還愛著祁鈺的時候,我就愛上他了。
可我如今放棄他了。
因為他不愛我,他愛的是祁鈺。
媽媽,我和你不一樣,我絕對不會重蹈你的覆轍的。
不過媽媽,你放心,我很幸運。
我遇到了一個我很愛,他也很愛我的人?!?/p>
我話音剛落,有花掉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我轉(zhuǎn)頭一看,是沈括。
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沈括了。
他自從知道我和林修瑾在一起以后,還來找過我很多次。
可我都沒有見他。
他滄桑了許多。
身上那些少年的張揚和朝氣,似乎一瞬間都不見了。
他變得成熟了。
「小舒...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愛了我很久嗎?」
我從來沒告訴過沈括,我愛了他這么久。
沈括一直以為,我們之間,是他先心動的。
他也一直以為,他愛得比我深,所以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拋下他。
而如今他終于懂了。
懂了是他,親手弄丟了曾經(jīng)那個深愛著他的我。
他也懂了,我們再無可能了。
他僵硬著身子撿起花,放在媽媽的墓碑前。
「祝你們幸福?!?/p>
隨后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都不敢再看我一眼。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
林修瑾打著傘,將我護在懷中。
「舒舒,我們回家。」
「好,我們回家?!?/p>
我和林修瑾決定結(jié)婚了。
這次婚禮,我又邀請了爸爸。
他居然同意來參加我的婚禮了。
可是還沒等到婚禮那天,他便去世了。
事情來得十分突然。
突發(fā)心梗,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
或許人在死前總會變得仁慈。
他居然又給了我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我現(xiàn)在是公司真正的掌權(quán)人了。
他在死后給我留下了一封信,信里字字寫著對我的虧欠。
他說他不該將父母輩的恩怨,牽扯到我身上,我是無辜的。
說他對不起我,不配當(dāng)我的父親。
他說,希望我能原諒他。
我將這封信,和他的遺物一起燒了。
說不上來是怎樣的感覺。
有難過、有不舍,但絕對沒有原諒。
只是臨終前突然的良心發(fā)現(xiàn),怎么能抵過我十幾年承受的痛苦和磨難。
只是我也不恨了,沒有必要同死人計較什么。
婚禮還是照常舉行。
婚禮舉辦得很盛大,幾乎宴請了所有滬城的名門望族。
沈括并沒有來到現(xiàn)場。
梁致說他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也開始著手處理家里的產(chǎn)業(yè)了。
只是他越來越瘦,身體越來越不好。
不過那都與我無關(guān)了。
我看著眼前單膝跪地的男人。
他望著我的眼睛里寫滿了愛意。
林修瑾說:「我將永遠愛你,永遠忠誠于你。我永遠會是你的依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所以祁舒,你愿意和我攜手相伴一生嗎?!?/p>
我說:「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