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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諶魚 著)最新章節(jié)無需充值

2024-05-26 19:29:22 作者:諶魚
  • 不負 不負

    訂婚宴上,我的未婚夫沈括和他的白月光跑了。我說:「好啊,拿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來換。」

    諶魚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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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情感回收站,回收你所有的負面情緒。這部小說名叫《不負》,堪稱一部治愈系佳作!《不負》第2章內(nèi)容介紹:見到爸爸的第一面。他便讓我和沈括徹底分手,讓我把沈括讓給祁鈺。其實沒來之前,我已經(jīng)想到了。我的爸爸,并不是我的爸爸,而是祁鈺.........

《不負》 第2章 在線試讀

見到爸爸的第一面。

他便讓我和沈括徹底分手,讓我把沈括讓給祁鈺。

其實沒來之前,我已經(jīng)想到了。

我的爸爸,并不是我的爸爸,而是祁鈺的爸爸。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抱過我一次。

也從來沒有給予過我任何關(guān)心。

以前我還會欺騙自己,爸爸是太忙了,并不是不愛我。

直到我再次被接回祁家。

我看到爸爸那樣溫柔地對待祁鈺。

我終于明白了,原來父愛是這樣的。

爸爸每次出差,都會給祁鈺帶禮物。

祁鈺喜歡公主裙,他便到各個地方買好看的裙子寄回來。

可他從來沒有送過我任何禮物。

他也根本不關(guān)心我的喜好。

我和沈括戀愛、訂婚。

他都不同意。

因為他知道,沈括,是他最心愛的女兒喜歡的人。

在爸爸眼里,我同媽媽一樣,是個拆散別人愛情的惡毒女人。

他甚至連財產(chǎn)都不想留給我,即使祁家能發(fā)家,全都是依靠著媽媽。

我現(xiàn)在雖然在祁氏工作,但我卻一點實權(quán)和股份都沒有。

爸爸同意我進祁氏,也只是因為祁鈺是個扶不上墻的阿斗。

爸爸是想把我培養(yǎng)成傀儡,以此來呵護祁鈺后半生高枕無憂。

可我總得為自己做打算的。

「分手可以,我要祁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祁舒,你別太過分了!沈括愛的人本來就是嬌嬌,我只是看你也是我女兒的份上,才來征求一下的你意見?!?/p>

嬌嬌,是祁鈺的小名。從名字都能看出,父母對她的愛。

「是嗎?沈括要是真的同意和祁鈺在一起,今天你也不會來問我這一遭吧?!?/p>

我了解沈括的,即使我們最后分手了,他也不會再接受祁鈺,他那樣的人,怎么會再回頭找曾經(jīng)拋下過他的人,左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沈括前幾天還和我說,婚禮要如期舉行。爸爸,您好好考慮一下吧?!?/p>

說完,沒等爸爸反應(yīng),我便走了。

我知道,這次的股份,我勢在必得。

剛處理完祁家的事情,便接到了梁致的電話。

梁致是我同沈括共同的好友,為人成熟穩(wěn)重。

所以我相信他的話。

他同我說,沈括喝了酒出去飆車,出了很嚴重的車禍。

我的心怦怦跳。

我雖然決定和沈括一刀兩斷,但也不能忍心看著他死。

我急急忙忙地趕到醫(yī)院。

卻見沈括懶洋洋地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并無大礙,只是臉頰上有些擦傷。

我便知道了。

這些天,沈括再怎么找我,我都不予理會。

于是他便聯(lián)合梁致特地做了這一出戲,就為了見我。

我想扭頭就走,可沈括一看到我便開始裝委屈。

我支走了梁致,拿了把椅子坐下。

沈括激動地看著我,遞給了我一個剝好的芒果。

我接過芒果,咬了一口。

我說:「沈括,我們結(jié)婚吧?!?/p>

沈括驚訝地看著我,似乎想不到我會這么說。

他自然是同意的。

他激動得恨不得從床上立刻跳下來。

可畢竟車禍?zhǔn)钦娴?,他的腿確實受了傷。

他伸出手想抱我,可我躲開了他的擁抱。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p>

在即將出門之后,我回頭又說:

「沈括你知道嗎,其實我芒果過敏,一直愛吃芒果的,是祁鈺?!?/p>

祁鈺自小就愛吃芒果,而我卻對芒果過敏。

為了討祁鈺開心,沈括便經(jīng)常托人從馬來西亞空運芒果過來。

我和祁鈺是姐妹,所以沈括也下意識地認為,我也喜歡吃芒果。

即使我同他說過很多次,我芒果過敏。

可他依舊偏執(zhí)地認為,我該喜歡吃芒果的。

怎么能不喜歡芒果呢,不喜歡芒果就不像祁鈺了呀。

沈括怕我反悔,于是早早地訂下了婚期。

我們的婚禮,定在下月初三。

祁鈺在家里大發(fā)雷霆,爸爸很快就找上了我。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和沈括徹底分手?!?/p>

「成交?!刮艺f。

爸爸有多恨我,便有多愛祁鈺。

所以我知道,這個股份,我絕對可以拿到。

祁鈺比我小一歲。

那年我高燒不退,媽媽找不到人送我去醫(yī)院,只能不停地給爸爸打電話。可爸爸一個都沒接。因為那天正巧祁鈺出生。

我被送到醫(yī)院時,醫(yī)生說,只要再晚一步便會燒到腦子了。

后來媽媽一去世,爸爸就將他們接回祁家。

祁鈺一見到我,哭著喊著說她不要姐姐。

于是我便被送走了。

我就這樣被丟在鄉(xiāng)下整整十年。

我被接回祁家以后,祁家上下也從未給予我一絲好臉色。

我像是個小丑,獨自躲在陰暗角落里覬覦別人家庭的幸福。

后來和沈括成了鄰居。

沈括便成為了這世界上第一個會給予我溫暖的人。

那年我又發(fā)了高燒。

因為小時候那次高燒的緣故,我之后的發(fā)燒總會很嚴重。

我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嗓子沙啞,動彈不得。

祁家沒有一個人管我的死活。

我頭昏眼花地翻著手機聯(lián)系人。

一個沒注意,便撥到了沈括的電話。

通完電話后,沈括立刻來到祁家,將我送進了醫(yī)院。

那天外面下了很大一場雨。

沈括為了我不被淋到,自己被雨打濕了。

所以年少時的我,愛上沈括,似乎一切都那么的順理成章。

他給予了年少的祁舒,唯一的關(guān)懷,他讓年少的祁舒懂得了,什么叫愛。

可如今,他和所有人一樣,為了祁鈺拋下我。

還有什么比這個更重大的打擊嗎?

我想沒有了。

從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識到,沈括和他們都是一樣的。

他不愛我,他只愛祁鈺。

他永遠可以為了祁鈺拋下我。

這么多年,沈括還是和年少時一樣,張揚、肆意、青春、陽光。

他是沈家的二少爺,沈家的事業(yè)有大少爺掌管,他可以毫無顧慮地吃喝玩樂。

他和祁鈺,才是一類人。

婚禮如期進行了。

婚禮前,我和沈括說了很多次,一切從簡就好。

可婚禮當(dāng)日,依舊辦得空前的盛大。

沈括請了各界名流,媒體記者。

他還特地,從國外請來了我最喜歡的歌手。

他穿上了他設(shè)計了一年的西裝。那件西裝,和我的婚紗,是情侶款,都是他親手設(shè)計的。

爸爸和祁鈺瘋狂找我,職責(zé)我欺騙他們,不守誠信。

我把手機關(guān)了機,屏蔽了所有外界消息。

我失約了我和沈括的婚禮。

只托人將婚紗寄到了婚禮現(xiàn)場,留下了一張紙條。

「你拋下我一次,而我也拋下你一次。沈括,這次我們兩清了?!?/p>

我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和沈括結(jié)婚。

我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自卑膽小的祁舒了。

我不甘心就這樣輕易地被沈括拋下。

所以我便設(shè)了這樣一個局。

目的是為了逼迫爸爸快些將祁氏的股份給我,順便也報復(fù)沈括一次。

和沈括認識的這些年,我從來都不欠他。

年少時,他為了祁鈺,總會忽視我的感受。

可當(dāng)時的我不在乎,因為我知道,他不愛我,他只愛祁鈺。

他并不需要為了我的愛,而在意我。

后來在一起了,沈括說他愛我,說他放下祁鈺了。

我信了。

我也義無反顧地愛他。

在一起的那些年,我?guī)缀鯇ι蚶ㄓ星蟊貞?yīng)。

沈括說阿姨做的飯,沒有家里的味道,我便去學(xué)煮菜;他說想去各個國家旅游,我便一邊處理工作,一邊陪他周游世界;他隨口一句喜歡的車,我便努力攢錢買給他。

他是游手好閑的大少爺,可我不是。

我為了能在祁氏有一席之地,需要拼命的工作。

可我即使工作再忙,也會陪他。

好多次我因為忙碌而暈倒。

沈括看到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讓我好好休息,接下來又喊著我陪他去干各種事情。

我以前總認為,沈括只是少年心性,愛玩。

現(xiàn)在想想,只是不在乎吧。

只有不在乎,才會忽視對方的身體。

只有不在乎,才會明明知道我生病了,還讓我給他做飯。

所以請原諒我驕縱任性這么一次吧。

我的人生,有幾次任性的機會呢?

自從上次失約婚禮之后,我便同沈括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

換句話說,是我單方面拉黑了所有沈括的聯(lián)系方式。

沈括很多次找上我,想讓我給他一個解釋。

實話說,挺驚訝的。

沈括一直以來都是個高傲的人,他從不會為了任何人低頭。

我這次狠狠地擺了他一道,他居然還能繼續(xù)找我。

可我什么解釋都沒給他。

我只說:「我是故意的。你難過嗎?當(dāng)初我被你拋下,也是一樣的難過?!?/p>

據(jù)梁致說,沈括回去以后消沉了很久。

整個人像死了一樣,毫無生氣。

他偶爾出去酗酒,在酒吧里和人大打出手、偶爾去飆車,弄得渾身是傷、偶爾拿著我的照片,在屋子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我聽完后,內(nèi)心毫無波瀾。

只覺得沈括仍舊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梁致又同我說,沈括情況很不好,讓我去看看他。

我沒做理會,只讓沈括自求多福。

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

林幼安回國了,我要去接她。

林幼安是為了我回國的。她怕我受欺負,特地要回來替我撐腰。

我和林幼安相識于高中。

她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但卻毫無大小姐的嬌縱和任性。

高中時我依舊不太愛交際,只喜歡獨處。

而幼安卻像小太陽一樣,一直溫暖著我。

她一見到我,就將我抱個滿懷:「舒舒,我好想你?!?/p>

我說:「安安,我也是。」

幼安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精神支柱。

多幸運,我還能有這么好的朋友陪著我。

我還未來得及和幼安寒暄完,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祁舒,好久不見?!?/p>

我抬頭一看,居然是多年不見的林修瑾。

林修瑾是幼安的表哥,但他和我們這些人并不一樣。

他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能力、樣貌,樣樣出眾。

年紀(jì)輕輕便成為了林氏的真正掌權(quán)人。

在他的帶領(lǐng)下,林家的企業(yè)更上了一層樓。

不過我同他并不熟絡(luò),只是因為幼安的緣故,同他打了幾個照面。

「林總?!刮叶Y貌開口。

林修瑾看著我,笑了笑。

因為工作緣故,我也同他有過接觸。

我印象中的林修瑾,一直冷酷無情、殺伐果斷。

處理事情來,從不拖泥帶水,也從不感情用事。

我甚至都沒見過他笑。

所以林修瑾突然這么溫柔...讓我有一種...見鬼了的感覺。

幼安勾著我的手腕:「舒舒,你可不知道,我表哥這個大忙人,今天居然有空來接我?!?/p>

「因為工作的緣故,順便過來一趟?!沽中掼f。

話音剛落,他看向我。

「幼安說,你最近沒去工作?!?/p>

「最近有些私事要處理,一時之間顧不上工作了。」

林修瑾點點頭:「你看看什么時候有時間,林氏有個項目想和你們公司合作?!?/p>

「啊?有時間有時間!什么時候都行!」

萬萬沒想到,林氏居然打算和我們公司合作。

林家和我們祁家這種暴發(fā)戶不同。

林家是名門望族,林氏是百年基業(yè),林氏集團所涉及的產(chǎn)業(yè)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和林家比起來,沈家都算不上什么。

若是能和林氏合作,我在祁氏的地位也會更穩(wěn)固。

甚至可能威脅到爸爸的地位。

因為林修瑾的話,我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回到了公司。

我又開始公司家里兩點一線的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我家樓下最近總停著一輛大G。

我認得這輛車,因為那是當(dāng)年我花了所有的錢為沈括買的。

只因為沈括隨口的一句喜歡。

可我怎么忘了,沈括根本不缺錢,一輛大G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我從來沒見過他開這輛車。

我并沒有去理會他,反而每次都繞道走,不想和他遇上。

今天是特殊情況。

因為要和林氏的人談合作,而我的車正巧壞了,我得在這條路上打車過去。

我一出門,沈括就從車里出來了。

他驚喜地看向我:「小舒我終于看到你了。這么多天我一直在等你,但又不敢上去找你,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見我?!?/p>

我不想理他,徑直往前走。

可沈括卻追向我,說要和我談?wù)劇?/p>

時間來不及了,我打的車還沒到。

我看著沈括手里的車鑰匙,讓他把車鑰匙給我。

沈括很開心,以為我要開車帶他去找個地方好好談?wù)劇?/p>

因為從前我們出門,都是我開車。

可我還沒等沈括坐上車,便直接開車走了。

只給他留下一句:「這車我收回了,為了補償你,明天讓秘書打給你這車的兩倍價?!?/p>

緊趕慢趕,終于到了地方,幸好沒有遲到。

我一進去,發(fā)現(xiàn)來商量的人居然是林修瑾。

我沒想到,和我們這種小公司合作,居然能讓林修瑾親自來。

「林總抱歉,出了點意外,來遲了?!?/p>

「不急,你先緩緩。焦糖拿鐵,嘗嘗?」

我看著面前的咖啡,是我最喜歡的一款。

這家咖啡店,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家。

我和林修瑾的品味居然如此相似。

我喝了一口咖啡,正打算開口談合作的事情。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沈括,突然對著林修瑾就是一拳。

我嚇壞了。

連忙護在林修瑾身前,察看他的傷勢。

沈括似乎被我的動作刺痛了,呆愣在一旁。

因為從前,他每次因為頑皮要挨沈父的打,都是我護在他身前。

這是第一次,我為了別人,向著他。

我沒理會沈括,只是著急忙慌地把林修瑾送到了醫(yī)院。

沒想到的是沈括也跟了上來。

林修瑾在里面檢查,沈括坐在我旁邊。

「你喜歡他了對不對,祁舒,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沈括也認識林修瑾,當(dāng)年我們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

林修瑾品學(xué)兼優(yōu),一直壓沈括一頭。

「我們只是在談工作?!?/p>

沈括沉默了一會,開口:「林修瑾喜歡你。」

我愣在了原地,覺得沈括真是瘋了,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和林修瑾甚至算不上熟絡(luò),又哪來他喜歡我一說。

「祁舒,你是不是從來沒喜歡過我?」

我只感覺無奈,不知道沈括為什么會這么想。

「沈括,我喜沒喜歡過你,你自己感覺不到嗎?我和林總真的有工作要談,之后我們再找時間好好聊聊吧。」

「小舒,你不要喜歡他好不好,我真的離不開你。」

沈括委屈地看著我。

而我卻沒工夫管他,我只害怕這么一鬧,和林氏的合作會泡湯。

我只能好說歹說地將沈括哄走。

剛想進去看看林修瑾的傷勢。

便看到林修瑾走向我。

「祁舒,我確實喜歡你。但請你不要有負擔(dān)。如果可以,希望你愿意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p>

距離那日林修瑾和我表白,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

那天我?guī)缀跆右菜频碾x開醫(yī)院。

我到今天還想不明白,林修瑾為什么會喜歡我。

我們甚至連熟悉都算不上!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幼安。

幼安恍然大悟地告訴我,難怪林修瑾總會在不間意間提到關(guān)于我的消息。

幼安說,這種情況,從高中就開始了。

可是我和林修瑾在高中的時候,并不認識。

所幸這段時間林修瑾并沒有來找我。

我還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

我剛到公司上班,秘書就告訴我,林總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那就坦然面對吧。

還好林修瑾全程表現(xiàn)得都很自然,自然到我已經(jīng)那天是在做夢。

工作聊完以后,林修瑾問我:「下班有空嗎?帶你去一個地方?!?/p>

14.

我同林修瑾一起去了。

車行駛了接近兩個小時。

在快到達的時候,林修瑾捂住了我的眼睛。

神秘兮兮的,我想。

我們開始下車走路了。

這邊的路并不好走,我又被蒙著眼睛。

所以全程,都是林修瑾攙扶著我走的。

我能感覺到,我們的距離很近,我甚至都能聞道他身上清冷的茶香。

到了,他開口。

我睜開眼睛一看,突然愣住了。

這個地方對于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我從五歲,到十五歲,都是在這里度過的。

有一束光從窗子里打進來,照映在了林修瑾臉上。

屋子不算亮堂,但也不黑。

明明我記得......小時候這間屋子是沒有窗戶的。

我看了看周圍的一切,似乎我走的時候,都沒什么變化。

我回祁家的那年,爺爺奶奶都過世了。

家里的老宅,也無人居住了。

幾年前,爸爸告訴我,老宅被別人高價買走了。

那時我還在想,誰會愿意出那么多錢買這么破的房子。

可我現(xiàn)在明白了。

林修瑾告訴我,房子是他幾年前買下的。

他通過幼安,知道了我從小受到的苦楚,也知道了我的心結(jié)所在。

買這棟房子,不是為了別的,僅僅只是想在我當(dāng)年的房間里,弄一扇窗戶。

以此來告訴我,我的世界也是可以有亮光的。

他說,祁舒,你再也不用怕黑了。

他說,祁舒,你的心結(jié)要靠你自己結(jié)。

我哭著說,林修瑾,謝謝你。

回到祁家之后,我便再也沒來過老宅。

因為我害怕。

小的時候,我的屋子總是漆黑一片的。

可我怕黑,很怕很怕。

每天晚上,我只能蜷縮在角落里,不停地拍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從來沒有人關(guān)心過我,怕不怕黑。

這么多年,我固執(zhí)地愛著沈括,很大一部分愿意是,沈括是第一個關(guān)心我的人。

而如今,林修瑾卻告訴我,只有我自己能救自己。

我需要先學(xué)會愛自己。

從那天之后,我和林修瑾的感情迅速升溫。

林修瑾即使工作再忙,也依舊堅持接我上下班。

他是個很懂浪漫的人。

每一天,都會送我一束紅玫瑰。

林修瑾告訴我,其實他在高中就喜歡上我了。

那時我總和幼安在一塊。

幼安性格開朗,很喜歡說話。

每次幼安說話的時候,我總會溫柔地聽著。

幼安難過了,我也會在身邊默默陪著她。

他說我和別人,帶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他說我,溫柔而又堅定。

他就那樣被我所吸引,一直到現(xiàn)在。

從前他不找我,是因為我和沈括在一起了,認為沈括能給予我幸福。

而如今沈括傷害了我,他也再也沒有讓沈括的道理了。

我們就這么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和林修瑾在一起的日子。

很溫馨、很幸福。

林修瑾給予我十足的安全感,讓我知道我是在被好好愛著的。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很快便到了媽媽的忌日。

林修瑾和我一起去祭拜媽媽。

我捧了一束紅玫瑰,因為媽媽和我一樣喜歡紅玫瑰。

照片上的媽媽,年輕,美麗。

媽媽是個難得的美人,她美得張揚,美得跋扈。

如果不是因為愛上爸爸,步入歧途。

她的一生能過得很好。

我對她的感情,很復(fù)雜。

她從來沒有給予我母愛。

相反,小的時候,她和爸爸吵架的,總愛把情緒發(fā)泄在我身上。

我手掌處的傷疤,便是那時被她用煙頭燙傷的。

「媽媽,你知道嗎?我曾經(jīng)也有個很愛很愛的人,我愛了他很多很多年。在他還愛著祁鈺的時候,我就愛上他了。

可我如今放棄他了。

因為他不愛我,他愛的是祁鈺。

媽媽,我和你不一樣,我絕對不會重蹈你的覆轍的。

不過媽媽,你放心,我很幸運。

我遇到了一個我很愛,他也很愛我的人?!?/p>

我話音剛落,有花掉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我轉(zhuǎn)頭一看,是沈括。

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沈括了。

他自從知道我和林修瑾在一起以后,還來找過我很多次。

可我都沒有見他。

他滄桑了許多。

身上那些少年的張揚和朝氣,似乎一瞬間都不見了。

他變得成熟了。

「小舒...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愛了我很久嗎?」

我從來沒告訴過沈括,我愛了他這么久。

沈括一直以為,我們之間,是他先心動的。

他也一直以為,他愛得比我深,所以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拋下他。

而如今他終于懂了。

懂了是他,親手弄丟了曾經(jīng)那個深愛著他的我。

他也懂了,我們再無可能了。

他僵硬著身子撿起花,放在媽媽的墓碑前。

「祝你們幸福?!?/p>

隨后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都不敢再看我一眼。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

林修瑾打著傘,將我護在懷中。

「舒舒,我們回家。」

「好,我們回家?!?/p>

我和林修瑾決定結(jié)婚了。

這次婚禮,我又邀請了爸爸。

他居然同意來參加我的婚禮了。

可是還沒等到婚禮那天,他便去世了。

事情來得十分突然。

突發(fā)心梗,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

或許人在死前總會變得仁慈。

他居然又給了我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我現(xiàn)在是公司真正的掌權(quán)人了。

他在死后給我留下了一封信,信里字字寫著對我的虧欠。

他說他不該將父母輩的恩怨,牽扯到我身上,我是無辜的。

說他對不起我,不配當(dāng)我的父親。

他說,希望我能原諒他。

我將這封信,和他的遺物一起燒了。

說不上來是怎樣的感覺。

有難過、有不舍,但絕對沒有原諒。

只是臨終前突然的良心發(fā)現(xiàn),怎么能抵過我十幾年承受的痛苦和磨難。

只是我也不恨了,沒有必要同死人計較什么。

婚禮還是照常舉行。

婚禮舉辦得很盛大,幾乎宴請了所有滬城的名門望族。

沈括并沒有來到現(xiàn)場。

梁致說他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也開始著手處理家里的產(chǎn)業(yè)了。

只是他越來越瘦,身體越來越不好。

不過那都與我無關(guān)了。

我看著眼前單膝跪地的男人。

他望著我的眼睛里寫滿了愛意。

林修瑾說:「我將永遠愛你,永遠忠誠于你。我永遠會是你的依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所以祁舒,你愿意和我攜手相伴一生嗎?!?/p>

我說:「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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