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比情堅》 章節(jié)介紹
《金比情堅》是冬月初月的又一部佳作,冬月初月不僅文思泉涌、信手拈來,而且筆底生花、妙趣橫生。該小說章節(jié)(遇到錯的人金比情堅)內容介紹:5我在別墅小院里侍花弄草,歲月一片靜好。偏偏許馨月上門搞事,哭哭啼啼求我離開宋向程。我還沒說話呢,宋向程不.........
《金比情堅》 遇到錯的人,金比情堅 在線試讀
5
我在別墅小院里侍花弄草,歲月一片靜好。
偏偏許馨月上門搞事,哭哭啼啼求我離開宋向程。
我還沒說話呢,宋向程不出意外下一秒出現,緊緊護住他的心上人,眼神不善地投向我,擔心我會當場撕了他的小心肝。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我自知身份低微,比不上夏家大小姐,門當戶對的道理馨月懂,可我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啊?!?/p>
「有人告訴我,阿程你金屋藏嬌,如今一見,果真如此,你不如放我走吧,我退出,成全你們。」
許馨月哭得梨花帶雨,小鳥依人在宋向程懷里,柔柔弱弱地作無效抵抗。
那力氣,恐怕比不上地面正在搬家的小螞蟻。
我對他們的表演不感興趣,低頭饒有興致地打量一行小螞蟻從我腳邊繞過去。
宋向程正要安慰許馨月,余光掃到我的反應后,立馬沉下臉,將苗頭指向我。
厲聲質問我:「夏然,忘記我之前怎么告誡你的嗎?竟敢找上門欺負馨月?」
這口大黑鍋,我是背不下去了。
于是眨巴著無辜大眼反問他:「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住的地方吧?不是許小姐自己登門的嘛。」
「要不是你暗中泄露,馨月豈會知道這里?」
這世道,渣男自己腳踏兩條船反倒先有理了。
示弱誰不會似的,上輩子我輸在性格太剛,才吃了不少虧,現在我有樣學樣。
把心一橫,用手里的剪刀割破手指,鮮血涌出,疼得我眼淚完全不需要醞釀,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孤立無援立在那里,用流著血的手指遮掩口唇,無聲哭泣,增添了一抹破碎的美感,卻倔強地挺直背桿反駁:「從未,從未想過破壞你們?!?/p>
似用盡一切力氣為自己控訴,再遭受不住打擊,站不穩(wěn),堪堪扶住旁邊的樹得以支撐,同時哀怨地望向許馨月。
「許小姐,我家已經破產了,何來的門當戶對?我是為了償債才和宋少在一起,你千萬不要誤會他對你的感情。」
「全是我的錯,是我厚著臉皮求宋少收留。」
「如今你已回到他身邊,我又有何顏面阻攔在你們之間?」
許馨月一臉錯愕。
身為孤女的她,靠著宋向程的資助,才去國外進修不到一年,從前那位性格剛烈、自視甚高的夏家大小姐,什么時候變得如此低聲下氣,卑微軟弱了?
「夏然,你究竟玩的什么把戲?」
宋向程竟放下許馨月,來到我跟前,抬起我下巴,迫使我直視他。
我淌著血的手指,顫顫巍巍抬起,輕輕握住他。
垂下眼睫認命:「宋少,你若覺得是我的錯,便是我的錯吧?!?/p>
「契約終止吧,我甘愿離開,消失地遠遠地,再也...」
話未說完,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廝竟然把我手指放入他口中吮吸。
感覺到背后許馨月的目光如芒在刺。
我穩(wěn)住心緒,欲要抽回手。
「別...只是小傷,不要緊的。」
話音落,烏云密布的天空,即刻下起傾盆大雨。
「馨月,你剛回國感冒還沒好,快進屋!」
狗男人,握著我的手,心中的天平還是偏向白月光。
「不,我害怕進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p>
「我好害怕,你的心,已經去到了夏小姐那里?!?/p>
被雨淋濕的許馨月,堅決立在原地,小臉慘白,弱柳扶風一般,搖搖欲墜。
我把握時機,毅然推開宋向程。
眼含不舍,又十分決絕道:「去吧,許小姐更需要你?!?/p>
語畢,不帶一絲猶豫,沖入雨中。
留下一道凄美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6
跑路是要跑的,但不是這一次。
錢沒撈夠本呢,豈能輕易放過渣男?
特地上演這幕雨中離別戲,相信宋向程很快會找上門。
我入住低調購入的300平米大平層,邊泡熱水澡邊回想給宋向程當金絲雀的這三個月。
精心打扮時,他不屑一顧。
隨心所欲,甚至邋遢不修邊幅,倒引起他的新鮮感,說我一句真性情。
用心準備一桌美食,從天亮等到天黑,等不來他品嘗一口,費盡心思不落好。
隨隨便便煮一碗的方便面,卻勾得他味蕾大動,不一會兒的功夫已見碗底,夸我廚藝好。
前世的我,愛得多,做得多,錯得多。
越在乎,越失望。
如今我想通了,這男人就是愛犯賤,對他越好,越對你不上心。
前提是,我得對他有價值。
這點正好是沒腦子的許馨月缺乏的。
雖人不在他身邊,但各種商業(yè)契機,依舊斷斷續(xù)續(xù)提供給他。
田螺姑娘舍我其誰?
比起我的溫柔,懂事、獨立,許馨月顯然太粘人,大小事、事事依賴他,久而久之,他工作之余完全沒有喘息機會。
心累時,他會在午夜時分給我發(fā)轟炸信息。
【你算什么東西?有本事離開我,以后別跪著求我回來!】
【你是真長本事了,膽敢不接我電話?】
【你TM究竟在哪!】
【行吧,只要你回來,我勉為其難原諒你一次。】
【夏然,我累了,這次算你贏,別鬧了,回來吧?!?/p>
...
我基本上看一眼,立馬刪掉。
他再發(fā),我再刪。
故意吊著他。
上一世,我對他愛的執(zhí)著,橫插在他和許馨月之間反復阻攔,反而加固了他們的感情。
這一世,我選擇冷眼旁觀,倒要看看沒了我的干預,他們的愛情,究竟能走多遠?
7
晾了兩周,宋向程在我「不經意」泄露地址后,很快尋到我。
小別勝新婚,宋向程自從我搬回來,格外黏著我。
漸漸地,陪伴我的時間,甚至超過了許馨月。
某人終于坐不住。
每當我和宋向程準備躺下親昵時,許馨月掐著點電話過來,氣息虛弱說她病了。
宋向程只好忍下欲望,起身離開。
當我煮好一碗湯面,宋向程正要大快朵頤時,許馨月又精準截胡。
更過分的是,我給宋向程分析投資方向,聊到關鍵處,許馨月便以各種理由,從中打斷。
一次、兩次,三、四次。
宋向程本就脾氣不好,即便是面對白月光,他也是有忍耐限度的。
和許馨月產生隔閡后,倆人透過電話爭吵的頻率與日俱增。
而我則悠哉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著日光浴,閉目養(yǎng)神。
表面看是許馨月監(jiān)視著我和宋向程的一切。
實際上,沒有我暗中推波助瀾,單憑她那蠢笨的腦子,豈會每次都恰到好處踩到宋向程的雷點?
不過是把上一世,我自己做過的蠢事,反過來復刻在許馨月身上。
讓她走一遍我曾經走過的錯路。
至于白月光的濾鏡嘛,總有破碎的一天。
快了。
8
冤家路窄,我在金店熔金子時,正好撞上宋向程帶許馨月來逛店。
「夏然,你在這里做什么?」
宋向程竟會松開許馨月,向我走來。
「夏小姐在熔金子,把好多的金飾,熔成金條子,好像說要去存銀行保險柜呢。」
一名有點眼熟的店員主動來搭話。
宋向程一聽,立馬黑了臉,因為那尚未熔化的金飾品,全是他送給我的。
他惱羞成怒抓住我手腕,「你竟敢把我送你的禮物熔了?」
「呀,這竟是禮物,那夏小姐太不應該了,這多傷了送禮物人的心啊。」
這名店員還在一旁,不遺余力地煽風點火,深怕我等下「死」得不夠慘。
我扭頭打量她兩眼,終于記起她是誰,怪不得會在宋向程眼皮底下,給我使絆子。
她挑釁地望向我,「喲,不怪得眼熟呢,原來是前不久剛破產的夏家千金?!?/p>
「還以為是個清高的,沒想到會為了錢,賤賣自己?!?/p>
換做前世,我一定氣急攻心。
現在的我,早已練就一身盔甲,區(qū)區(qū)閑言閑語影響不了我。
嘴在別人身上,路在自己腳下。
何必跟素質不高的人浪費口舌。
「一名小小的店員,膽敢對顧客評頭論足?看來你并不適合這份工作。」
宋向程冷冰冰的話一出,輪到店員傻眼了。
擔心飯碗不保,她驚慌地尋找許馨月幫自己。
她和許馨月是閨蜜,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樣蠢不自知。
「阿程,不如算了吧,這名店員大概是不忍心你的心意被糟蹋,才多管閑事說了幾句不合時宜的話,若為此丟了工作,懲罰實在太重了?!?/p>
許馨月還是那副心地善良的模樣,替閨蜜說情。
又轉頭語氣卑微求我:「夏小姐,如今工作不好找,你可能不曉得,底層老百姓掙錢不易,你能否大人有大量,原諒這名店員一次?」
好一朵白蓮花,寥寥數語,成功把我架到道德綁架臺上去。
暗諷我不但不識人間疾苦,還揮霍無度,甚至是心胸狹窄,錙銖必報的小人。
好襯托出她的菩薩心腸。
「馨月,用不著求她,還當自己是從前的夏家大小姐?」宋向程見不得心愛之人對我低聲下氣,立馬轉變風向,俾睨我一眼,「呵,落魄千金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p>
當著我的面,緊緊摟住許馨月,寵溺地輕刮她瓊鼻,「你啊,總是那么善良,才會經常受人欺負?!?/p>
許馨月香腮羞紅,埋首進宋向程懷里,倆人在眾人面前大秀恩愛。
惹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是時候輪到我登場了。
「店員辭退與否,我哪有權利干預?」
「宋少,我不過是想解釋熔金子的事?!?/p>
「除了替父償還巨額債務外,還需打點父親獄中之事,處處要用錢,實在逼不得已?!?/p>
「金銀首飾是漂亮,可惜不能當飯吃?!?/p>
話里半真半假,毫不遮掩我貪財之心,也總比某個人偷偷摸摸斂財來的強。
我?guī)е鴰追治?,撅著小嘴,大膽向宋向程提出訴求。
「所以宋少,你以后能不能直接給我錢?」
宋向程愣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不忘在我額頭上來一記爆栗。
「你就差把拜金二字,刻在腦門上了?!?/p>
我的坦率直白,反倒讓他烏云散去。
可話里的縱容,許馨月豈會沒察覺?
瞧那小臉,如打碎了調色盤一般,精彩紛呈。
她恐怕想不通,我明晃晃的拜金,宋向程為何不惱吧?
活了兩世,我再清楚不過,宋向程這人最痛恨的是表里不一。
再說錢,在他眼里不過一串數字罷了,多得是。
我圖錢,甘愿留在他身邊盡心盡力伺候,他自是不介意。
而某人,表面清風霽月,視錢財為無物,私下里卻...
我從許馨月身旁擦過,去到她閨蜜那里。
「這位店員,你私自盜取店里的金飾,流通到黑市交易獲利,恐怕早掙得盆滿缽滿了吧?還擔心被開除呀?」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驚慌失措辯解:「你胡說!你這是在污蔑我!再說我怎么可能有能力盜取店里的金飾?」
余光里的許馨月,臉上的慌張,同樣藏不住,還險些站不穩(wěn)。
「你當然沒能力,但若是打著宋少未來夫人的旗號,并在少夫人的許可下挪用,可不就易如反掌了?」
這家金店是宋向程名下的產業(yè)之一,未來少夫人是誰?在場人全部心知肚明,紛紛將目光聚攏在許馨月身上。
「夏然,我勸你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否則我會向你發(fā)出律師函,告你毀損我個人名譽!」
許馨月顯然急了,平日里慢聲細語,眼下怕事情敗露,連名帶姓斥責我,連嗓音都不自覺尖銳起來。
宋向程有幾分懷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許馨月,維護她:「夏然,無憑無證,我不允許你詆毀馨月,立馬向她道歉!」
我淡定地挽起胳膊,「我說的是真是假,不如當場核查庫存,清查賬務,不就一清二楚了?」
許馨月一聽,直接嚇得眼神發(fā)直,嘴唇蒼白。
若不是宋向程及時扶住她,恐怕要腿軟跪下去。
9
前世我早懷疑許馨月有問題,私下找偵探偷偷調查她。
調查結果令我大為震驚。
許馨月竟背著宋向程養(yǎng)男人!
那男人叫許志超,同她一起在孤兒院青梅竹馬長大。
若沒有宋向程,許馨月大概率會認命,嫁給許志超。
五年前,她所在的孤兒院地皮被華城地產拍賣所得。
因園方不滿意拆遷賠償方案,在與開放商爭論不休時,恰逢被派往宋氏旗下地產公司歷練的宋向程遇上。
他見幾名工作人員粗魯地推搡許馨月,再一次上演英雄救美的情節(jié),并對柔弱美麗的許馨月一見鐘情。
為了抓住難得一遇的翻身機會,許馨月毫不猶豫甩掉許志超,答應宋向程的追求,并提出去國外進修,徹底斷絕和許志超的關系。
豈料許志超會有他們之前的私密視頻,以此威脅許馨月,要么和好,要么給錢。
許馨月為了保住未來宋少夫人的地位,不得不想辦法弄錢。
在宋向程面前不食人間煙火的白月光人設不能倒,她才密謀在金店上班的閨蜜,打起倒賣金飾品的主意,從中賺取價差。
宋向程名下產業(yè)眾多,而她身為宋向程全網公開的正牌女友,動用男友名下的一點黃金而已,誰敢質疑?
還巴不得雙手奉上,借機討好未來少夫人。
可惜我上一世揭秘太晚,許馨月不知用什么手段,抹平了金店的賬。
最后變成我因嫉恨她,惡意潑她臟水,惹得宋向程更加憎惡我。
回過神,只聽「撲通」一聲,許馨月的閨蜜,已在宋向程跟前跪下,磕頭求他原諒。
「宋少,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是我財迷心竅,打著許小姐閨蜜的旗號,利用職務之便鋌而走險,這事與許小姐無關!」
「我一人做事一人擔,您要報警,就把我抓了吧,我認罪!」
她母親高昂的醫(yī)療費全靠許馨月承擔,這種情況下,她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全許馨月!
許馨月負手在身后虛握拳頭,紅了眼尾,咬緊牙關,并未替閨蜜發(fā)聲。
「嘖嘖,果然閨蜜情深呢~」我在一旁幸災樂禍拍手,陰陽怪調故意氣她們。
宋向程蹙眉,若有所思朝許馨月那望去一眼,卻把我拽到身邊,壓低嗓警告我:「你差不多得了!」
嘁,還舍不得白月光難過呢。
我好心好意點醒他:「我是擔心宋少養(yǎng)了條白眼狼和蛀蟲在身邊不自知?!?/p>
許馨月發(fā)狠地瞪向我,察覺到宋向程也在看她,連忙低下頭。
「是否為店員一人所為,查一下她的銀行流水不就清楚了?」
這一世我揭露的時間點提前了,查到許志超還在國內,錢尚未轉到境外。
觀察許馨月二人的反應,便料定目前賬面鐵定有問題。
「她說的,是真的嗎?」
宋向程不愿相信,來到許馨月跟前,親自問她。
許馨月不說話,一個勁在哭,瘦削的肩膀,劇烈地上下起伏。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她,非表現出她才是全天下受了最大委屈的人。
竟然向宋向程跪下。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阿程,你原諒我可好?」
「我,我是有苦衷的。」
10
她抽抽搭搭說起孤兒院的事,因不忍心孤兒們無家可歸,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籌錢,準備建立一所新的孤兒院。
「那你怎么不開口找我?guī)兔Γ俊?/p>
宋向程又氣又心疼,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許馨月。
「我是你男人,別的不敢說,錢是真的花不完,雖然你出發(fā)點是好意,但何苦用這種方式?」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了?!?/p>
許馨月順勢依偎在宋向程懷里,淚眼婆娑解釋:「我,我只是不愿花你的錢...」
「等等?」我實在看不慣,下意識打斷她,「難道你私挪店鋪金子就不是花宋少的錢?并且你這行為,叫小偷!」
面對我毫不留情面的拆穿,許馨月更是哭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夏然,你閉嘴吧!」
宋向程一邊安撫許馨月,一邊呵斥我。
「不怪夏小姐這樣看我,她含著金湯匙長大,自然不理解像我這樣,孤苦無依,為一口飽飯苦苦掙扎的人群,我,我只是想給孤兒院的孩子們一個家而已?!?/p>
她斷斷續(xù)續(xù)一番話,硬把黑的說成白的,反倒成我鐵石心腸,阻攔她做好事,狠心讓孤兒們無家可歸了。
「行吧,」我攤開手,「既然許小姐鐵了心要做好事,宋少身為她的男人,自然是要好好幫襯一把的,對吧?」
「當然。」
宋向程縱使未消除對許馨月的疑慮,到底騎虎難下,轉念一想,不過一點小錢,沒必要深究下去。
「我還有私事要處理,便不打擾二位約會了。」
宋向程似乎想攔下我,許馨月緊緊摟住他不放,便只能作罷。
任由我離開。
在我轉身的那一剎那,嘴角忍不住勾起。
狗男人,你盡管幫許馨月吧。
新孤兒院投入使用不久,被檢舉是拐賣兒童的窩點,還涉嫌虐待、猥褻未成年人。
隨便哪項罪名成立,都要面臨重大刑罰。
宋向程雖只是投資,也被牽扯其中。
前世是我動用舊時關系網,多方奔走,才讓他最終免受牽連。
許馨月把自己摘除得一干二凈,反手將許志超供出來,狠心送他入牢獄,從此斬除后患。
這一世,我非但不幫,還要火上添油。
我給許志超發(fā)了匿名信。
透露給他,新孤兒院的項目,準備踢他出局。
不帶他玩了。
換宋向程取而代之。
到嘴的肥肉飛了,魯莽又貪婪的許志超豈會甘心?
我的目的,是逼他主動現身。
屆時狗咬狗,我坐等看戲就行。
11
還有一事未了。
我去到監(jiān)獄,探視久不相見的父親。
「爸,你的初戀情人向菲,馬上要回國了呢。」
在獄中被折磨,蒼老至少十歲以上的夏國光,原本黯淡的雙眸,忽地亮起來,甚至激動地起身,期待我會給他帶來更多的消息。
我平息心中的恨意,冷靜對他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先,壞消息?!?/p>
「壞消息是,她永遠不會來見你。」
他張口無言,雙眼失去焦距,頹然坐下。
「現在說好消息?!?/p>
我從包里翻出一份資料,貼著探視玻璃,展示在他面前。
他仔細看一遍后,瞪大雙眼,情緒激動,卻緊緊捂住口鼻,憋得臉頰通紅,深怕自己發(fā)出過大的動靜,引起獄警注意。
我不動聲色拿起電話,壓低嗓音暗示他:「若想秘密不被發(fā)現,唯一的方法是,當事人永!遠!消!失!」
撂下電話后,收起資料,果斷離開。
那日不久后,我收到獄中父親畏罪自殺的消息。
心中波瀾平靜。
他從來不愛我母親,也未曾愛過我。
我從小在不斷的爭吵聲中,在冷暴力的家庭氛圍下成長。
表面看是風光的千金大小姐,內心早已千瘡百孔。
只因,我不是他親生的。
而他,為了一個女人,間接害死我的母親,害我家破人亡,害我背負巨額外債。
他死一千萬遍都不足惜。
還有一個人。
向菲,她逼死了我母親,憑什么還能心安理得享受榮華富貴?
我攥緊拳頭,引起指關節(jié)「咔咔」作響。
12
我算準時間,趕在許馨月到來之前,先見向菲。
開門見山,把那份給我爸看的資料,同樣遞給她。
「看清楚了嗎?親子鑒定書上,明確寫到,宋向程是你和我爸夏國光的親生兒子?!?/p>
向菲本以為真相能隨她埋入土里,一輩子無人知曉。
沒想到竟會被我發(fā)現。
她面無血色,腳底踉蹌退一步,站到樓梯邊緣,一手扶住欄桿,一手抖著鑒定書問我:「你,目的是什么?」
我僅僅是把說給我爸聽的話,再一次復述給她聽罷了。
她似失了魂魄,眼神空洞、迷惘。
但很快,便清醒過來。
若宋向程的真實身份曝光,那么他將面臨被宋氏家族掃地出門的命運,從此以后一無所有。
唯有死人的口,才最牢靠。
她精氣神頃刻全無,須臾后,才下了最后的決心,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如同交待遺言:「我,答應你。但你,別食言?!?/p>
「行,看你表現咯?!?/p>
我從她手中拿回鑒定書,輕輕拍了下她肩膀,轉身進入旁邊的臥室。
不一會兒,我隔著房門,聽到向菲和許馨月發(fā)生激烈爭吵。
向菲逼許馨月離開她兒子,罵她是登不得臺面的孤女,宋氏絕不允許娶她這樣的女子進門。
也不知誰先動的手。
只聽一聲驚叫,接著是重物連續(xù)摔下三層樓梯的劇烈異響。
「媽!」
等宋向程趕到時,向菲已經從三樓摔下一樓,后腦勺重重著地,血流一地。
她尚存一絲氣息,虛弱地抬起食指,指向樓上的許馨月,「是她,推我的?!?/p>
而后腦袋一偏,陷入昏迷。
「許馨月!你為什么要推我媽?」
男人暴怒的嗓音,穿墻入耳,我隔著門都能被震懾到。
許馨月你也有今天。
這一世,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讓你也嘗一嘗,被冤枉的滋味。
許馨月哭喪著解釋:「不,不是我,阿程你信我,是你媽媽自己主動摔下去的,我,我根本沒推她啊。」
「啪」一聲脆響。
大概是某人被扇了耳光。
「若我媽出事,我絕饒不了你!」
許馨月哪見過宋向程這樣殺人嗜血的態(tài)度,嚇得一動不敢動,也不再辯解,眼睜睜看著宋向程抱著他媽沖出去。
13
一切歸于平靜后,我才施施然現身。
許馨月沒走,抬頭望向我,奇怪的是,她眼里竟然沒有對我的恨意。
「全是你設計的吧,雖然我不懂你是怎么說服的向菲,讓她不惜用性命陷害我?!?/p>
我還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俯視她:「這你就甭管了,只能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恭喜你,目的達到了?!?/p>
「謝謝?!?/p>
許馨月幽幽盯了我半晌,嘴角向上慢慢咧開,越咧越大,開始失心瘋一般狂笑不已。
「瘋子!」
她莫名其妙的表現,讓我一陣不適,罵一句后剛要走,卻被她快步攔下。
「重活一世復仇的滋味,爽嗎?」
14
「莫非你也是?」
許馨月表情詭異地點頭。
「并且,我早就發(fā)現你也是重生的了?!?/p>
不等我開口,她繼續(xù)說下去:「畢竟前世的你,一心一意愛著宋向程,可惜他有眼無珠,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你,辜負你。」
我冷笑:「我之前確實夠眼瞎的,不過也只有傻子,才會相信你是純潔無害的小白花?!?/p>
「你坐著說話不腰疼,換做你身處我的險惡環(huán)境,或許你會比我做得更絕情!」
我搖搖頭。
「你錯了,我不會害無辜之人?!?/p>
許馨月眉梢挑起,「哦?這么說,宋向程你也不打算放過咯?」
「惡人自有天收?!?/p>
「看來你還是心里有他,不忍心傷害他。否則也不會幫他那么多吧?」
她指的是我給宋向程提供的商業(yè)契機。
我又搖了搖頭。
「表面看是契機,實際到底是不是,誰知道呢?」
我給宋向程提供所謂的商機,同時也給他埋下了隱患,在未來的某一天,隨時爆炸,夠他吃不了兜著走的。
許馨月拍手笑道:「原來是挖坑呢,不過這一世你總算學聰明了,情之一字,哪有錢財來得重要?」
「不要拿我和你比,你不配!」
「是啊,我不配,所以這一世,我不就找你來贖罪了?」
「你什么意思?」
「你一步步的謀劃,讓宋向程與我離心,你以為我是真傻嘛,踩入你的布局而不自知?」
我思緒翻涌,表面不動聲色。
她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在我稍走神時,她不知何時,已陰惻惻湊近我耳邊,「全是我自愿配合你而已?!?/p>
15
原來上一世我死后不久,宋向程發(fā)現真正害死她母親的兇手是許馨月,我是被嫁禍的。
他開始后悔,后知后覺心中愛的人是我。
悔恨自己受了許馨月的蠱惑,聯手下毒害死我。
露出真面目的許馨月,準備卷錢逃跑,在逃亡的船上,被宋向程的人截胡。
和她同一條船的人還有許志超。
宋向程一下就明白,自己一直是那個戴綠帽的大傻缺。
盛怒之下,將許馨月推下大海。
聽完后,我表示不解:「那你不應該更恨我才對?」
許馨月笑著搖了搖頭,「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況且全是狗男人的錯,為什么我們不能聯合起來,一起對付害死我們的人呢?」
信她個大頭鬼。
她找我,無非是宋向程對她的感情產生裂痕,開始懷疑她罷了。
可惜我并不想與爛人們周旋下去。
我現在只想拿著錢,遠離紛擾,逍遙快活度過余生。
「不能?!?/p>
我果斷拒絕她,「你想對付宋向程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不想參與。」
說完要走,她又攔住我。
「我買通了你別墅里的傭人,在凈水器里下了慢性毒藥,不配合我的話,毒藥會慢慢滲透你的血液,讓你痛不欲生?!?/p>
「不是,你這女人有病吧?」
她狂笑起來,「是啊,我確實有??!剩余日子不多了,所以我才要你們陪著我一起下地獄啊!」
「你真的瘋了?!?/p>
「你不想要解藥?」
我冷漠睨向她,「愛給不給,反正死過一回,這一世本就偷來的,能偷得一天活命是一天。姐不奉陪了?!?/p>
「我也給宋向程下毒了!」
她在我身后瘋瘋癲癲叫嚷起來。
「你猜我怎么下毒的?」
「你一定猜不出來!」
「我口含毒藥,每一次我吻他的時候,聽他說愛我的時候,便是我下藥的時機?!?/p>
「這種毒藥,我毀了他的同時,也會毀了我自己。」
「我身上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離死不遠了,宋向程也離死不遠了,哈哈哈...」
16
時機成熟,我攜帶億萬身家,毫不眷戀離開這座是非之地,飛向遙遠的國度。
在風景迤邐的小海島,左擁右抱各色美男子,恣意享受人生。
至于許馨月宣稱給我下毒的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被毒死一回,我還不長記性豈不是白死了?
上一世慢性中毒臨死前,我才查出來這款毒藥很特殊,首先要溶于水,其次要有活性炭的催化才能揮發(fā)毒性。
那么,滿足條件的容器只能是別墅里的凈水器。
重生后,為了以防萬一,我一直吃著解藥。
「姐,前面那個乞丐盯我們很久了,我擔心他不懷好意,要不要先報警?
我抬眼懶洋洋瞥去,輕哼了聲:「不用?!?/p>
乞丐瞳孔驟縮一下,步履蹣跚向我走來。
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臉上多處潰爛流膿,五官已變了形,分辨不出相貌。
身上散發(fā)出一股腐敗氣味,十分難聞,我忍不住掩住口鼻。
「好久不見,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宋向程?!?/p>
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卻故意裝作驚訝奚落他:「我的天,昔日叱咤風云的京圈宋大少,怎變成今日這般破敗模樣?」
「夏然,我不怪你?!?/p>
我大寫一個問號?
差點沒爆粗口,這人都落魄潦倒成這樣,還有臉用風光時的霸總語氣同我說話呢?
「你告訴我的商業(yè)契機,實則背后有詐,我?guī)缀踬r了個傾家蕩產?!?/p>
「后來,我打算靠孤兒院的公益項目挽救名譽與形象,殊不知引狼入室,許馨月那賤人竟背著我養(yǎng)小白臉,給我戴了整整兩年的綠帽!」
「可惜那個項目被一名神秘投資人截胡,從此我事業(yè)一落千丈,被狠心的宋家人掃地出門,剝奪了繼承人的身份?!?/p>
神秘人是我。
一來我不忍心上一世的悲劇重現,畢竟孩子們是無辜的。
二來我想做好事積功德。
宋向程接著說:「是我從前識人不清,愛錯人。」
「現在我后悔了?!?/p>
「跋山涉水來尋你,只想弄清楚一件事,那賤人說,她給我下毒的事,你也知情?」
「沒關系,你知情,我也原諒你?!?/p>
「經歷這一切后,我才深深懂得,我心里真正放不下的人,真正愛的人,一直是你?!?/p>
「我們,可以重頭來過嗎?」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更何況他現在頂著一張坑坑洼洼的丑臉!
他的人,他的話,全部令我作嘔,怕沾到晦氣,連忙離他遠一點。
用他曾經挖苦過我的話,變本加厲還回去:「宋向程,麻煩你先撒泡尿照照現在的樣子!」
「還以為是從前風光無限的京圈宋少?笑死我了,別說愛不愛,原諒不原諒的,你捫心自問,我和你現在是一個世界的人嗎?你配我多看你一眼嗎?」
「你落魄到這般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活該??!」
「我對你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留情面了?!?/p>
「若再糾纏我,別怪我報警處理了?!?/p>
他身體僵住,眼里的光迅速熄滅,仍不甘心問:「所以呢?你從未愛過我?」
「從未!你要是窮光蛋,我壓根兒看都不看你一眼?!?/p>
我的話,無情、狠絕。
他面如死灰。
佝僂地立在那里,如同活死人,全無生命力可言。
最后,他顫顫巍巍遞給我一樣物件。
「這是許馨月臨死前,要我轉交你的東西?!?/p>
是一瓶藥。
我沒有遲疑,轉手拋入海里,并拿濕巾擦拭手心。
「有關你和那女人的任何事,我都不想碰,嫌臟。」
處理完,我立馬轉身迎向我的小鮮肉們。
「陽陽,浩軒,我們走吧,訂了六點的落日套餐呢?!?/p>
走一段路后,陽陽忍不住回頭,擔心說:「那乞丐一直往大海深處走,咱們真的不用管他?
我頭也不回向前走,「不認識的乞丐而已,少管閑事?!?/p>
見他還遲疑,只好笑著恐嚇他:「你再操那份閑心,小心我甩了你!」
陽陽馬上目不斜視,向我求饒:「姐,我再也不亂關心不相干的人了,求求你別不要我。」
太可愛了。
我上爪掐了把他白嫩的臉蛋,「乖,聽話是好孩子,獎勵今晚有糖吃?!?/p>
遇到對的人,情比金堅。
遇到錯的人,金比情堅。
從今往后,姐只管獨美,快活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