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青銅》 章節(jié)介紹
小說《末日青銅》是目前在年輕人中非常盛行的一部作品,并得到眾多書迷的一致好評,該小說的作者是冷角落,主角是凌伽楚罌。第10章內(nèi)容介紹:楚罌走到凌伽被關禁閉的房間,在進門之前,他想先為自己的背信棄義杜撰好說辭,比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之類.........
《末日青銅》 第九章 淡雅老人 在線試讀
楚罌走到凌伽被關禁閉的房間,在進門之前,他想先為自己的背信棄義杜撰好說辭,比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之類的,最差也要說一句“凌伽我真的有苦衷希望你不要怪我”,雖然這樣模糊的話一點用處都沒有。
現(xiàn)在他恐怕已經(jīng)被罵到十八層地獄里去了,凌伽被捆在實驗床上超過五個小時——楚罌可以把這個數(shù)字稍微縮短一些,反正昏迷狀態(tài)下的凌伽是無法估算時間的,不過時間再短,囚禁也是無法狡辯的事實,在對著凌伽后頸開槍的時候,楚罌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臉都在那一刻丟光了。
算了,要怪就怪那不著調(diào)的老爹和家族里的老家伙,威嚴和權力都握在手中的人,總喜歡欺壓小輩,讓他們替自己背黑鍋。
他走到實驗室的門前,兩名守衛(wèi)向他點頭致敬,楚罌也沒心情回禮,站在門前嘟囔一聲,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門。
說這是一間實驗室,其實它的堅固和安全指數(shù)卻超過任何一間普通的金庫,門是全鋼鐵打造,厚度超過二十公分,至于開門的方法,仍然是聲控。
房間內(nèi)的濃重藥味涌出來,刺激了楚罌的鼻子,讓他直想打噴嚏,外面的一點燈光則擠進房間里,照亮了躺在床上的囚犯,他稍微動了一下,動作很小。
楚罌把燈打開,黑暗的房間立刻被點亮,實驗室的面積并不很大,卻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器材,那些器材也是很奇怪的樣子,外人一眼看去,會覺得那并不是器材,而是刑具,特別是中央的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楚罌走到床前,凌伽仍閉著眼,眉頭緊鎖。
“我說你該醒了吧?!彼麊?。
凌伽沒講話,雖然他確實醒了,但渾身上下能動的只有嘴巴和大腦。
“這種強烈的麻醉劑可以讓你昏迷五個小時,五個小時里,你連意識都不會存在,但是不會傷害你的神智,這點你可以放心?!背浾f,好像在試圖解釋著什么,但自己也覺得沒說到點子上去。
凌伽繼續(xù)沉默。
“你到底醒了沒?”楚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凌伽猛的睜開了眼睛,殺機迸發(fā),楚罌覺得他恨不得撕了自己,悻悻縮回了手。
“小人?!绷栀ぷ彀屠锿鲁鰞蓚€模糊不清的字。
楚罌被罵得一愣,旋即苦笑,他以為凌伽會罵一些“混蛋”之類的狠話。但沒想到會是“小人”,的確,后者要比前者擁有更大的刺激性——對性格驕傲,信仰正面戰(zhàn)斗而厭惡偷襲的罌少而言。
果然對手是最了解對手的,雖然他們結(jié)識的時間只有三天,但估計打一場架就足夠了。
“說的沒錯,”楚罌點點頭,“我這么做,的確像個小人,但是——”
凌伽嗤笑一聲,“但是你是有苦衷的對吧,懦夫!”
楚罌默然,現(xiàn)在覺得自己進來是個錯誤,大概凌伽從恢復意識開始,就在考慮如何羞辱他了,而且考慮的方案極為精準,每一句話都砸在了他的軟肋處。
楚罌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懦夫,面對戰(zhàn)斗的時候生命排在尊嚴之后的人不會是懦夫,不過他面對家族的時候服軟,同意用卑劣的方式將凌伽制服,倒的確像個懦夫了。
楚罌的辯詞立刻崩潰。
“怎么了?還有沒有別的理由!”凌伽戲謔道,用理論對付理虧卻講理的人,真的太輕松了。
“沒有了?!背浾f。
“這里是什么地方?!绷栀な栈貞蛑o的表情,正色道。
“對不起,不能告訴你?!背洆u搖頭。
“你的目的?!?/p>
“不?!?/p>
凌伽的拳頭費力握緊,拷在手腕的鋼圈緊緊扣住了他,這玩意兒居然還帶自動收緊的,他的怒氣又升騰起來。
不過此刻好像再多的怒氣也只能在心里激蕩,無法涌到他的四肢里,縱然凌伽的眼睛已經(jīng)變得血紅,卻仍調(diào)動不了一點力量。
楚罌默默看著凌伽的舉動,經(jīng)歷第一場戰(zhàn)斗后,他可以了解此時凌伽的身體里正發(fā)生著什么樣的變化,暴怒的獅子想要反抗,可是被拔掉了牙齒和利爪。
“省點力氣吧?!彼f,“就算麻醉的效果全部消失,你也掙不開這副手銬,”他拍拍凌伽手腕處的鋼圈,“反抗得太激烈,他甚至會把你的手腕腳腕絞斷?!?/p>
“我的手腕斷了,用胳膊也可以殺死你?!绷栀ぱt著眼睛低吼,拳頭緊握,骨骼同鋼圈摩擦,發(fā)出“咔咔”的聲響。
“或者,我可以不用語言阻止你?!背浭置蜓g,抽出手槍,凌伽的瞳孔驟然緊縮,這就是那把麻醉槍。
楚罌把槍口頂在凌伽脖子一側(cè),低聲命令道:“安靜!”
凌伽粗重的呼吸著,微瞇眼,緊繃的身體漸漸松懈。
“很好……”楚罌點點頭,收回槍,“相信我,我這是在保證你的安全……一直都是?!?/p>
“你的臉皮可以和你的驕傲媲美了?!绷栀ふf。
“我從來沒測量過?!?/p>
楚罌轉(zhuǎn)身將實驗室的燈關閉,房間里再度陷入昏暗,凌伽睜開眼睛,對仍有些昏沉的他而言,昏暗的環(huán)境比較舒適。
“你可以選擇睡一覺,也可以猜測我們的目的,”楚罌告別道,“希望你可以猜得對?!?/p>
沉重的鋼鐵門應聲關閉,將凌伽重新封在藥物的氣味里,凌伽嗅著這些氣味,身體里的怒氣竟?jié)u漸平息,這里面似乎摻雜了神奇的中藥,一種強力的鎮(zhèn)定劑,它和黑暗的混合作用,把凌伽一點點推向困倦。
楚罌的心情卻和凌伽相反,他雖然預料到了自己會挨罵,但高估了自己對侮辱性詞匯的抵抗力。
他有必要找個人來疏導心里的郁悶,這個人不可能是老爹,那家伙只會說“哎呀你也不小了要懂得擔當懂得忍耐”之類的話,這些話只會起反作用,況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這座地下建筑的設計極為復雜,猶如迷宮,地表的那座“煙囪”不過是個掩飾而已,初次進來的人就算拿著地圖走,也保不準一定走得對,楚罌雖然在這里呆了超過半個月的時間,但是能一定找的到的地方,只有兩個,一個是老爹的辦公室,剛才講課的地方,另一個在建筑物的深處,老爹的老爹在那里藏著。
楚罌進到了一道狹窄的走廊里,走廊長約百米,地上鋪著古樸華貴的地毯,兩側(cè)的墻壁也是精致的裝修,繪有華美大氣的圖案,每隔二十步便有一扇房門,門倒不是鋼鐵的了。此處的氣氛也不像外部那樣森嚴,燈光柔和,走在這里,就像走在五星級酒店的走廊里。
撇開個人嗜好不談,從房屋裝修的風格大概可以推測居住者的年齡,簡約時尚是年輕人的范兒,規(guī)矩嚴肅屬中年貴族,古樸大氣如中世紀大約就是極富修養(yǎng)的老人了??蛇@里偏偏建在地下十米,不得不讓人聯(lián)想到,這里是否有一群不死的吸血鬼,還有哪里會比地下更容易躲開陽光的照射——反正楚罌這么想過。
越過身邊的房門,里面很安靜,仿佛無人居住,楚罌固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想探聽,徑直走到走廊末端,輕扣房門。
“老爺子,你在不在?”
這是個不能稱作禮貌用語的稱呼,也是楚罌的習慣,不過他敲門,而不是直接撞進去,已經(jīng)算是有教養(yǎng)了。
稍等了一會兒,房間內(nèi)終于傳來蒼老的聲音:“進?!?/p>
楚罌覺得自己的不禮貌就是家族遺傳,嘴巴里很難吐出“請”這個字。他推門進去,一陣柔和清新的風撲到臉上。
單單站在走廊里觀察這些房間,根本無法猜出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之大,楚罌推開門,不由得暗斥老家伙們會享受。
房間的面積約有一百平方米,開放的雙層結(jié)構(gòu),一座樓梯連接上下兩層。允許楚罌進門的人坐在上層的沙發(fā)群里,不知在做什么。
楚罌也不打招呼,徑直走到擺放在房間中央的小型吧臺前,替自己斟了一杯紅酒,他現(xiàn)在的心情,極需要物質(zhì)慰藉。
醇厚軟滑的手工制酒精在口腔里徜徉一會兒,自喉嚨淌入胃中,猶如燥熱的土地迎來了甘霖,楚罌醫(yī)生贊嘆,即使他這個絲毫不懂酒的人,也可以領略到杯中的美妙。
“你這小家伙,又來浪費我的酒了?!鄙蠈拥睦先说卣f。
“哼,”楚罌輕笑,再灌一大口,他的作態(tài)肯定會讓釀酒師痛惜,覺得自己的作品遭到了極大的侮辱,“好東西拿來收藏才叫浪費?!?/p>
他端著酒杯踏上樓梯,走到二層,這里離地面約三米。楚罌坐到沙發(fā)里,看對面的老人。
老人氣定神閑地托著一份報紙,任他怎么看也不變一下臉色。
“那個任務做得不錯,登報了?!崩先苏f,將報紙攤在桌子上,楚罌瞄了一眼,看到了“恐怖懸案,婦女慘死家中,原因不明”幾個黑體字。
“媒體夠慢的?!彼f。
“不過警察夠仔細,”老人說,手伸到桌下的抽屜里,摸出了一枚子彈,放在報紙上。
這是一枚大號的子彈,黃褐色,楚罌一眼便看出,這是自己重型手槍里的爆破彈,那天射殺第一只殘鬼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霸道的子彈。
“怎么會在這里?”楚罌不動聲色,據(jù)他的記憶,所有的子彈都應該在殘鬼的身體里炸開了,但這一枚完好無損。
“年輕人嘛,總喜歡沒事拿著危險品玩,耍帥,是不是?”老人眨眨眼。
經(jīng)他一提醒,楚罌立刻想起來了,行動結(jié)束后,他曾經(jīng)在被破壞殆盡的房間了打了一記空槍,的確如老人所言,打著玩的,但沒想到子彈并沒有炸開。
顯然這給警察留下了線索,但更顯然,家族輕而易舉地把這些小麻煩抹平了??蛇@老家伙是什么意思,炫耀還是打擊他?楚罌不想再說此事。
“你得告訴我點事情?!彼D(zhuǎn)移話題,沒用商量的口氣。
“嗯?!崩先它c點頭,也不抬頭,繼續(xù)看報紙。
“抓凌伽是你的決定吧?”
“就是那個把你揍了一頓的小子?”老人輕笑。
楚罌翻翻白眼,心說至于么一點小糗事流傳得這么廣,繼續(xù)不動聲色。
“沒錯,就是他?!?/p>
“那你想問什么?”老人說,“我想原因和措施,你老爹已經(jīng)告訴你了吧?!?/p>
楚罌啞然,果然,老爹的命令是從這里發(fā)出去的,最后執(zhí)行的工作分配到了自己身上。
而他也確實不想問什么,決定已下,不是他可以改變的,他來這里,只為向禍首討一點債。
“你下個命令倒是輕松得很,丟的卻是我的臉?!彼麘崙嵉?。
老人搖搖頭:“年輕人不丟幾次臉,怎會懂得忍耐和退縮的區(qū)別?!?/p>
“啥?”楚罌不解。
老人突然把報紙收起,站了起來,整理了下寬松的素袍,沿著樓梯慢慢朝樓下走。
“心里如果覺得不舒服,不如發(fā)泄出來?!?/p>
他說著,走到吧臺右側(cè)的一個陳列架前,取下了兩把劍。
“我也好久沒活動筋骨了,不知道這把老骨頭,能不能打得贏你?!彼槌鲆话讯叨啼h,雙刃凌利,寒光畢露。
“正合我意?!?/p>
楚罌微笑著擱下酒杯,從二層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