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城織雪,有士游夜》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情感導(dǎo)師,為你指點迷津,一路暢行。這部小說是《有城織雪有士游夜》,由作者桑酒酒撰寫。《有城織雪有士游夜》第9章主要內(nèi)容簡述:其楠道:“他們本身并無滔天罪行,南北兩國對他們趕盡殺絕的原因,不過忌憚他們的身份。事實上,從雍華王朝.........
《有城織雪,有士游夜》 公子其楠 在線試讀
其楠道:“他們本身并無滔天罪行,南北兩國對他們趕盡殺絕的原因,不過忌憚他們的身份。事實上,從雍華王朝到河誓南北國,已歷二十年歲月,根基既定,別說他們并無復(fù)辟的勢力,即便是有,只怕也是難如登天吧?”
白陸王問道:“那么其楠,我倒是想聽聽你的高見呢?!?/p>
“三人都送去風雀山,男的幫風雀師父鑄劍,女的隨便配給一個鑄劍奴。這樣的安排,比殺掉他們,更有價值?!?/p>
“不行,這是養(yǎng)虎為患?!卑钻懲醣尺^身去,對著旁邊的士兵揮手,“殺!”
其楠仍然擋在雍和面前,“父親,我已經(jīng)成年了,還有兩個月就要十九歲,你為什么還是覺得我是個孩子呢?我現(xiàn)在不以北國皇世子的身份來說這些,我此刻的立場是一個普通的北國百姓,我在向您,我們的北王,提出我認為的好建議?!?/p>
“你最后一句話打動了我?!卑钻懲醢欀拿碱^緩緩舒展開來,“那么今天我就采納你的建議,作為你十九歲的生日禮物。不過如你所言,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你要對自己的每一個決定負責,換句話說,如果你今天保下他們而出現(xiàn)問題,即便你是河誓北國唯一繼承人,我也必然重重懲罰你!”
其楠跪下來,“多謝父親。我一直對機關(guān)百鳥的下落非常關(guān)注,我在此向你保證,如果他們的線索是真實的,我將把它們帶回來,作為一份禮物送給父親。”
白陸王揮手,“想做什么就去吧?!?/p>
“把這對兄妹先押到大牢里去。”其楠下達命令之后,當目光又落到福盈身上,“機關(guān)百鳥的線索固然重要,但是值不了三條人命,我覺得三個犯人可以留下兩人,另外一個人嘛……”
福盈倒吸一口冷氣,聽這意思,他這是要殺了自己呀,急中生智道:“慢著!我也有一個重要情報?!?/p>
“哦?說出來聽聽,讓我看看它值不值你的一條命?!?/p>
福盈搖頭,“那可不行,由你來判斷它的價值,那么它多半不值,而且有的情報現(xiàn)在不值,以后你會覺得很值。關(guān)于這個情報,我做個小小的提示吧,你此刻手里拿著一封密信,上面的內(nèi)容與我們此時所說的事情有關(guān),不過這密信是有問題的。”
其楠公子驚訝起來。
他手里的這只灰色信鴿,來自南國的黑澤王,信鴿的肚子里確實有一封關(guān)于機關(guān)百鳥的密信,此時他正是來找白陸王討論密信中事的,他非常好奇眼前這個胖胖的少年事如何得知,瞇起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我不殺你,你說下去。”
福盈聞道松了一口氣,事實上,在其楠走出屏風時,福盈就注意到了他手里的灰色信鴿,料想是自己之前碰見過的那只,于是就著雍和哥哥方才的思路胡謅下去,“黑澤早就知道了機關(guān)百鳥所在地,他本想獨吞,只是一直沒有動手,后來知道我們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地兒,現(xiàn)在倒是準備動手了,他又害怕我們會把這個線索告訴你們,到時候與他搶奪,讓他失了先機,就寫來一封密信,告訴你們一個錯誤的地址,等你們照著那地址找過去時,他都已經(jīng)得手了?!?/p>
其楠怔了一下,忽而笑起來,“我明白了?!?/p>
福盈從小有點傻乎乎的,根本沒看出這個皇世子臉上笑容的含義,繼續(xù)說道:“我說的沒錯吧?這信里是不是寫了一個地址?”
其楠吩咐侍衛(wèi),“先把這對兄妹關(guān)起來,聽候發(fā)落?!比缓髮ΩS惺?,“小胖子你隨我來一下,帶路的事,還是由你做吧。”
在正殿不遠的偏殿里,其楠怔準備開口,福盈卻搶先說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真的?!彼谡f話的時候,還一直打量著其楠,目光時前所未有的晶亮。方才在正殿,這個清瘦憂郁的青年抱著信鴿從白屏風后面走出來時,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如同一束艷陽落入眼里那般強烈刺目,是在山間的小溪流旁邊?還是金菊如火球開滿山坡時?抑或是終年散發(fā)著濃烈木香的屋子里……
可是以他們的身份來看,無論哪一種情形,都是不可能的。然而,那些稀疏如影的記憶碎片,又是如何瞬間出現(xiàn)于腦海中的?
其楠擺擺手,“你是意識到自己犯了死罪,故意跟我套近乎嗎?”
“什么?”
其楠將手指伸進信鴿的肚子里掏了一下,然后將一方絹布抖開在福盈面前,“你竟然知道這上面的內(nèi)容?”
福盈的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這是什么,我沒有見過?!?/p>
“你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不過,攔截和偷改兩國密信,你的膽子倒是不?。∧憧芍?,我們北國有一種刑罰,叫做‘五蘊皆空’,即剜去犯人舌、眼、鼻、耳、嗓,犯人不會死亡,但所有感官都被剝奪,你可以試著想象一下……”
福盈打了個哆嗦,聲音也顫抖起來,“你憑什么說我改了你們的密信?”
“起初我并沒有懷疑,無論信鴿還是字跡,皆是之前見過的。唯一感覺不對勁之處,便是這寫信用的白絹布,其滾邊法有點像我北國織布之法,然而這一點微小不同,根本無法引起我的懷疑,說實話方才我正準備拿這密信同父親商量呢。直到你那番‘情報’陳詞,對于密信里的內(nèi)容如此肯定,我便知道密信被篡改過了,所以你剛才簡直是不打自招啊?!?/p>
福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不過接下來,他聽到了世界上最動人的一句話,“正是因為如此,我反而不會殺你了。”
福盈抬起袖子擦擦額頭,想問為什么,又感覺不妥。
“那機關(guān)信鴿相較于尋常信鴿不同,得了命令之后,從南國到北國,只循一條路線,中途不會拐彎,沒有到達目的地不停頓,而且在任務(wù)完成之前,它不再接受別的指令,這么形容吧,此機關(guān)鴿在送信過程中,即便碰到了黑澤叔叔本人,也不會接受他另外的命令。我其實有點好奇,你是如何截下它的?”
福盈當然不能告訴他,因為機關(guān)鴿太過于刻板,在橫沖直撞飛向北國時誤入一株大樹間,又因為不懂得變通,久久無法脫身,他們這是把它從枝椏間撿出來的呀。他故作神秘一笑,“如今機關(guān)之術(shù)大行其道,南北兩國有不少機關(guān)師隱藏民間,這不過一只普通的機關(guān)鴿而已,如何不能駕馭?”
其楠一怔,“如此說來,你竟然懂得機關(guān)術(shù)?”
福盈吸取方才的教訓,不敢再漫天吹牛了,當然也不會老老實實回答這個北國世子的問題,免得又落入某個陷阱,他咳了兩下,轉(zhuǎn)移話題,“我以為,你會對此密信的原文感興趣呢?”
“你既然會篡改它,說明它的內(nèi)容是與你,不對,是與你們有關(guān)的。綜合現(xiàn)在的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信上寫的應(yīng)該是你們已經(jīng)逃到我北國來了,讓我們務(wù)必派人追殺你們。你這么驚訝地看著我,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以后你就陪著我研究機關(guān)術(shù)吧。”
“我……”福盈停頓了一下,并沒有說出那句“不懂機關(guān)術(shù)”的話,而改成了“好像在哪里見過你?!?/p>
其楠拍拍福盈的肩膀,“你已經(jīng)過說一遍了,小胖子,我是北國公子,既然說過不會殺你就會做到,所以用不著再費著勁兒套近乎了。你且說說,你在什么地方,如何見到我的?”
“大概是……夢里吧。”
其楠覺得甚是荒唐,“好了,不重要的事情不要再討論,眼下我們就有一個任務(wù)要做,那就是做出另外一只這樣的機關(guān)鴿?!?/p>
就機關(guān)術(shù)而言,北國遠遠落后于南國,即便是在王宮里,能夠見到最好的機關(guān)工具,也不過是機關(guān)椅子,機關(guān)木狗,機關(guān)打鳴公雞……這些機關(guān)器械固然功能更多,用起來更方便,但還是失之刻板,尤其是比起南國那只經(jīng)常飛來送信的機關(guān)鴿子,就相形見絀了。因為他們的機關(guān)工具僅僅在北國王宮里活動,一旦離開機關(guān)主人簡直就是廢物,而這只機關(guān)鴿卻可以離開機關(guān)主人而單獨活動。
事實上,在這之前,其楠就一直在物色機關(guān)師幫他研究新的機關(guān)工具,不過都不太如意。一炷香的時間以后,兩人對著面前一小堆木頭零件大眼瞪小眼——南國來的機關(guān)鴿被兩人拆成了幾十小塊,卻再也無法復(fù)原。其楠原來的想法是,在拆分和重新組裝的時候按照步驟把每個部件的草圖畫下來,以后就按照這圖仿制。他不是沒有考慮過拆開后無法重新拼接上這樣的問題,是想到這個微胖少年能夠半路攔截機關(guān)鳥,必然有機關(guān)術(shù)基礎(chǔ),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嘴里竟然沒有一句靠譜的話。
其楠抓起一把木塊零件,氣憤地說:“我真想收回方才的決定。”
福盈道:“你是北國世子,得言而有信?!?/p>
其楠憤怒地撒掉手里的小木片,一甩衣袖,“你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機關(guān)百鳥的下落。如果還是讓我失望的結(jié)果,那么你,還有你們都會被處以極刑,不會再有商量的機會,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