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城織雪,有士游夜》 章節(jié)介紹
女頻小說《有城織雪有士游夜》,作者是桑酒酒,故事生活氣息濃郁,在矛盾沖突中則始終堅持積極向上的主線,從而拓寬了小說的廣度與深度,值得閱讀。《有城織雪有士游夜》第7章內容介紹:福盈和月華沿著河堤走向附近的村莊,沿途之上并沒有人認出他們。趁著沒.........
《有城織雪,有士游夜》 賣花人 在線試讀
福盈和月華沿著河堤走向附近的村莊,沿途之上并沒有人認出他們。
趁著沒人時,兩人拾起幾片碎瓦礫,迅速在墻角等隱蔽地方劃上一些記號。他們的流亡生涯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也有失散的時候,久而久之,一家子琢磨出了一套在非常時期使用的特殊記號,于再分散時彼此聯(lián)絡。這記號雖然簡潔,但重要的信息都包含在里面,比如來此的時間,附近是否有危險,等等。
除了留下記號以外,他們還尋找記號。
接下來,一路之中并無追兵,亦未發(fā)現(xiàn)雍和留下的蛛絲馬跡。月光將沙石小路鋪成一條白色帶子,兩人夾雜在稀稀落落的人群中,混進了城。大約因為靠近界河北岸渡口,城中還算熱鬧,不過有點偏遠小城的破落感,一眼望去,街燈一片參差,明暗不齊,雖是晚上,還能聽到來自小商販們的吆喝聲。兩人不大敢往人群密集處去,在一家小小餛飩鋪里匆匆吃了碗餛飩準備趕路。
一旁正做著雜活兒的伙計忽然瞅了他們一眼,“嘿,這位姑娘和外邊張貼的通緝告示上的一張畫像,倒是有點像呢。”
“通緝”和“畫像”這樣的詞使得兩人都神色緊張起來。
那伙計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嘿嘿,不會說話嚇到你們了。那兩個通緝犯可有名了,就是那對前朝兄妹,他們一直被通緝和追殺,想來肯定如蛇鼠一般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當然不會像兩位這樣坦坦蕩蕩出現(xiàn)在大街上了。不過是湊巧這姑娘的相貌與那女犯相似罷了……”
月華趕緊打斷這不利于自己的話題,“我們姐弟倆剛從鄉(xiāng)下進城來,你說的通緝告示在哪兒,一會兒我們也去瞅瞅。”
“出了這個門,往正街上一直走,最熱鬧的那段地兒,茶館外頭的墻壁上。城中衙門有什么重要的告示,都愛往那地兒貼?!?/p>
兩人出門的時候,皆沒有留意到身后那個伙計,臉上的詭異的表情一閃即逝。
“賣花啦,干花新鮮花卉……”
混沌的夜景,人影憧憧,各色行人高高低低的說話聲,或明或暗的燈光自兩邊照到中間來,有喝醉酒行為怪誕的中年男人,挑著擔子兜售零碎小物件的貨郎,結伴而行的年輕女子們,裙裾飄搖時,有香氣從衣袖間一陣一陣散發(fā)出來。兩人不時拿眼角余光四面瞧,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之處。
這個北國小邊城,煙火氣息很濃,在這樣的夜景里,恍然有種遠途歸家的心情。
“賣花啦,干花新鮮花卉……”
微弱的賣花聲再次響起時,兩人才注意到街角站著的賣花人。那是個看不出年齡的男人,在他旁邊五六步距離的一盞昏暗街燈照射下,可見他穿一身灰褐色破舊衣衫,衣袖和衣角皆有撕破的地方,幾縷灰撲撲的布條垂下來。他凌亂的頭發(fā)遮住了大半邊臉,聲音微弱沙啞。他的面前放著一只高過膝蓋的大竹筐,里面姹紫嫣紅一片,一眼看見的有大紅月季,粉色蓮盞,朱色四季海棠,白色小茉莉,還有一些其它各色小野花,密密麻麻擠滿了筐子。他寬闊的肩膀斜挎一只土黃色臟兮兮的大布包,依稀可見一團團凸起的輪廓,料想里面裝的應該是一小袋一小袋的干花。賣花人似乎不止穿一層長衫,破舊的袖口里還露出了一截灰色闊袖,非常奇怪的穿著。從他挺拔如青松的身材來看,似乎是個青年男子。
月華皺眉,“這個人的身影,倒有點像哥哥呢?!?/p>
賣花人臉抬起來,朝著月華福盈的方向,像是在自言自語,“沒人買我的花,也只好回家嘍,現(xiàn)在出城正好,否則再過一會兒城門就要關了。”
月華怔了怔,因為聲音與雍和哥哥也很像,她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不過因為光線昏暗,加上他的裝扮奇怪,仍沒有瞧出他的模樣來。
這時福盈扯了扯她的衣袖,“這個人與雍和哥哥有幾分像,不過肯定不是雍和哥哥呀,不然我們方才一進城就會看到他留下的記號的。我們走吧。”
兩人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餛飩店伙計說的畫像,果然在一家茶館外面的墻壁上貼著。一男一女兩個半身像,男的眉目俊朗如畫,正是他們的哥哥雍和,女的面容圓潤,與眼前月華的臉并無二致。不得不說,畫師功底了得,畫像上的筆墨很清晰,似乎是新貼的。
這時候,月華心里隱隱感覺有點不對勁。不過四下瞧了瞧,又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
福盈道:“趁著現(xiàn)在沒人注意,不如我們把那畫像改改,免得走到哪里都被人瞧半天。”
月華將目光從周圍經過的行人身上收回來,從包袱里摸出一小塊眉炭遞給福盈,“方才那伙計盯我半天,又說出那樣的話,還真嚇我一跳呢。你拿這個去改,也不要毀壞原來的畫像,也別改得太夸張,稍稍改動眉眼或者唇鼻,不十分像我們便好,這樣我們還能在這里安全待幾日?!?/p>
福盈拿過那塊眉炭,“姐姐可得把周圍盯仔細了?!?/p>
等到四周再沒什么人經過,福盈迅速走上前去,用那塊畫眉之炭在兩張畫像上涂涂改改,不時停下來瞧一瞧,一面自我評論道,“嘖嘖,我竟然覺得我的畫功挺好的,你看我拿的畢竟是硬邦邦的炭塊,看看我的線條,卻一點都不僵……看呀,把眉毛畫濃畫長,再把嘴唇加厚,是不是感覺完全變了個人?”
良久,粗心的福盈才意識到了身后的不對勁,回過頭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幾個漢子圍在月華身旁兩步之外的距離,手里的尖刀皆指向她周身致命之處,她則瞪大眼睛看著福盈,嘴唇翕動著,似乎想求救,但是沒有發(fā)出聲音。
“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擾你畫畫的好興致了?!?/p>
餛飩店里的伙計從黑暗處走出來,對一個執(zhí)刀的黑衣人討好似的說道,“他們進店那時候我就懷疑了,不過因為不是很確定,就想了個辦法吸引他們到這兒來,果然不出我所料,如果不是通緝犯,為何會對這畫像如此在意?”
一個為首的黑衣人扔了個錢袋過去,“做得不錯,這是你的賞錢。”
那伙計指了指福盈,“只是,為什么男犯與畫像上不同?。俊?/p>
黑衣人道,“這是你該管的事嗎?拿了賞錢就快滾!”
那伙計驚慌逃走之后,黑衣人頭目冷冷盯著福盈,“雖說你并不是我們通緝之人,不過既然與通緝犯人混在一起,必是他兄妹同黨,所以你也得和我們走一遭?!?/p>
福盈眼角余光四面一掃,自己立于一面墻邊,四周七八步之外沒有可逃走的路,而且手里除了一小塊眉炭之外,沒有任何可以抵擋的武器,冷汗自額頭涔涔而下,眼前的情況要如何破解?
“現(xiàn)已抓到前朝余犯兩名,準備押往王宮交給北王,路上閑雜人等請避讓!”
一時間,迎面的行人皆驚慌退讓,站在道路兩旁引頸觀望,竊竊私語。這群黑衣人甚至沒有捆綁福盈和月華,他們拿刀挾持著走在中間的兩人前行。福盈心里隱隱感覺不對勁,眼前的一切讓他感覺到,似乎這群黑衣人有意要讓路人知道他們抓到了重要犯人,那么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不好!福盈很快明白其中緣故,這是為了拿他們當誘餌,引另外的人出來。他用目光四面尋找那個人的身影,心里念叨著,“雍和哥哥千萬要沉住氣,別出來啊……”
這時候,無數的花朵突然從天而降,帶著濃烈的香味,以及花莖上的微小刺芒,每一枝花落下來砸到人身上,隨之而來的,就會有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倒下。
“月華福盈注意了,這是醉鄉(xiāng)。”
混雜在人群里的賣花人一面喊著,一面將手里的竹筐子朝半空中甩,各色花兒被抖落到那些黑衣人身上,緊接著還有包袱里的干花,被他一把一把撒過來。“醉鄉(xiāng)”是寒爺爺曾經煉制過的一味毒藥,月華和福盈自然知道如何應對,他們非常默契地屏住呼吸,揮動衣袖甩打著砸來的花枝——只要沒有吸入太多花香,沒有被花莖上的刺芒扎到,他們就不會中毒。四周驚慌一片,路人紛紛逃竄著,閃躲著。
在這混亂之際,月華和福盈逃出了黑衣人的包圍。
“趕緊出城!”緊接著,他們再次聽到了賣花人的提醒。于是一起往城門口方向跑去,身后的黑衣人越來越少,快到城門時兩人停下奔跑的腳步,對著那個跟在身后十來步遠的賣花人喊道,“雍和哥哥,你快點兒!”
那個賣花人,正是他們的哥哥雍和。
他一來到這城中就被盯上了,只好喬裝起來,也不敢隨便留下記號。不久他就注意到了逃過來的月華和福盈,不過也察覺到了他們周圍潛伏著更多的跟蹤者,為了不暴露目標,他沒有跟月華福盈相認,卻暗中提醒他們趕緊出城,不過粗心的二人并沒有把那提醒放在心上。
“趁著城門還開著,趕緊出去!”雍和扯掉了頭上的假發(fā),露出一張年輕俊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