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老子是主宰》 章節(jié)介紹
最近,很多讀者被小說主角孟青徐子昭深深吸引,其實,這是小說《重生之老子是主宰》中的主角人物,該小說由作者湘西迷月所著。小說《重生之老子是主宰》第4章主要內(nèi)容介紹:饒是道心堅定,離塵子現(xiàn)在也有種想哭的沖動,不是因為獲得了新的軀體,總算擺脫了數(shù).........
《重生之老子是主宰》 第四章 且當(dāng)?shù)V工 在線試讀
饒是道心堅定,離塵子現(xiàn)在也有種想哭的沖動,不是因為獲得了新的軀體,總算擺脫了數(shù)百年以靈魂狀態(tài)寄居石壁的苦難生活,而是因為這具軀體的現(xiàn)狀,也太差了點,差到離塵子都無法用“聊勝于無”來安慰自己了。
離塵子察覺到不幸后的第一個念頭是讓自己的靈魂離開,但他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便被自己給撲滅了。開玩笑,靈魂離開軀體,那難度不亞于用一把又銹又鈍的菜刀從一顆怦怦跳動的心臟上完整剝離出0.01毫米厚度的心臟表層,稍有不慎的結(jié)果就是一個字:傷。兩次不慎就很可能導(dǎo)致一個字:死。
就連離塵子這般道法通天的仙,也只能在肉體隕滅的一瞬間,用仙識和仙元包裹溢出體外的靈魂飛離肉體,逃之夭夭,甚至還因為過于倉促,導(dǎo)致靈魂撕裂經(jīng)久未愈。不過幸虧還算見機得快,逃慢一點的話,沒準(zhǔn)就逃不了了。
現(xiàn)在擺在離塵子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是再弄死這副軀體一次,然后用仙識和最后的一縷仙元包裹靈魂,回到石壁中的那塊元石上去溫養(yǎng),然后等待下一具從天而降的尸體,這個辦法可行度很高,但難度也不小,首先是要能保證操作的契機準(zhǔn)確,在肉體死亡的瞬間,靈魂便會主動逸出體外消散,要準(zhǔn)確的用趨于消散的靈魂運轉(zhuǎn)仙識和控制仙元包裹靈魂,離塵子沒有多大的把握,另外,誰能保證什么時候會有下一具新鮮的尸體在靈魂剛剛散逸出體外的時候掉在面前?二是運用最后的那縷仙元盡可能的修復(fù)這具肉體的損失,先活下來,然后徐徐圖之,這意味著離塵子將徹底變回凡人,如果不能重新修道,他很快便會嘗到凡人生老病死的滋味,然后死得不能再死了,但離塵子沒有把握自己的最后一縷仙元能夠完全修復(fù)這具軀體的損傷,如果仙元用完了自己還癱軟在這里,那會死得更快。如果僥幸修復(fù)成功,再借助丹藥的外力修道,離塵子倒是有把握在不長的時間內(nèi)重登仙籍。
不過,離塵子精通符箓、精通劍術(shù)、精通陣術(shù)、精通煉器、精通仙術(shù),卻恰恰對煉丹一無所知。
猶豫,再猶豫。離塵子尚在思忖的時候,突然覺得靈魂有點飄搖,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在融合的過程中興沖沖的用仙識探查軀體的情況,然后心一驚,竟然忘記繼續(xù)完成融合,好在發(fā)覺得早,要不錯過最佳時機最后弄得個偏癱斜眼什么的,就太不劃算了。離塵子連忙果斷沉下心神,靈魂一動,便順著四肢百骸滲了進去,仙識一轉(zhuǎn),一寸寸的檢查著靈魂附著分散的情況,這一過程足足持續(xù)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這才完全契合。
仙識一收,離塵子突然吸起了涼氣,臉色也是一變再變,額頭、鼻尖、后背幾乎同時汗出如漿,連帶著身子也緩緩得抖動了起來。數(shù)分鐘后,離塵子略微舒展了一下眉頭,呼出肺中的濁氣后苦笑著說道:“倒也痛得緊。”
靈魂契合意味著完全融入、接管了這具身軀,好幾處嚴(yán)重的骨折和刮傷、挫傷,能不痛嗎?
雖說在漫長的修道成仙過程中曾傷痛凡幾,離塵子倒也不是怕痛的人,不過是久未經(jīng)歷罷了,當(dāng)下也不再猶豫,立時運轉(zhuǎn)元決控制著最后一縷若有若無的仙元飛速向最重的傷處滲去。仙識監(jiān)控中,仙元飛速的出入傷處,隨著一陣陣讓離塵子哭笑不得的痛癢交加,彌合血肉,駁接骨骼……
半小時后,離塵子的身體突然一顫,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惜哉,未竟全功?!闭f罷,又搖了搖頭,閉目運轉(zhuǎn)仙識往四周一掃,又嘆道:“仙識雖存,竟未及丈遠(yuǎn),弱乎哉,弱也?!?/p>
這無疑是一個令人咋舌的場景:一個滿身血污邋遢骯臟的少年背靠著石壁坐著,一邊老氣橫秋的嘆息,一邊自言自語。
離塵子是有著大心境的仙,大心境就是不管怎么說怎么想,都不會影響后續(xù)的行動。所以離塵子在半真半假的嘆完氣搖完頭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憶。對,孟青沒死的時候這么干叫搜魂,科學(xué)的說法是提取大腦記憶區(qū)的記憶。離塵子沒法不這么干,他現(xiàn)在明面上是孟青,當(dāng)年仙識仙元裹著靈魂一頭扎進碧衍行星的地底后他變一直忙著溫養(yǎng),說白了就是這么多年來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不過孟青對這個世界了解的也極為有限,所以離塵子的回憶盡管很細(xì)致周全,卻也沒花多少時間。不到十五分鐘,離塵子睜開了眼睛,點了點頭后說道:“父母雙亡,倒可免卻奉養(yǎng)雙親之責(zé),好極,此界應(yīng)是劫難未久,不知是何由何因,不過想必此子腑臟暗疾定是由此而來,言語未免遠(yuǎn)遜我界,想來詩賦一脈不興……”
吟詩作賦?碧衍行星人民現(xiàn)在用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來形容都毫不夸張,誰還有閑情雅致干這個。
離塵子“回憶”完后,甩甩手風(fēng)度翩翩的站了起來,腰剛剛直起一半,便皺起了眉頭,凝目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后,怒道:“此子竟憊懶于斯!”罵完后連忙把身上的衣褲一股腦的扒了下來遠(yuǎn)遠(yuǎn)的丟開,丟完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嘴一張,差點又是一番破口大罵。
仙有潔癖,試問有幾仙不是風(fēng)度翩翩器宇軒昂,一水的不食人間煙火范兒。離塵子更是如此,他修煉的劍術(shù)和仙術(shù)都以攻擊距離遠(yuǎn)殺傷力大著稱,為得就是不讓對手的血漬、碎肉、腦漿什么的近距離靠近自己百。這會兒換了個從不洗澡的軀體,讓他情何以堪。
離塵子生了一會兒悶氣后,信手掐了個法決,這個法決對于修道者來說再尋常不過,清風(fēng)決嘛,引動元力讓修道者身遭產(chǎn)生幾股可隨心控制的風(fēng),借此托舉修道者短暫凌空飛渡。
離塵子望著數(shù)十米外高處的那一個小洞口,一邊等著身遭的風(fēng)出現(xiàn),十秒,二十秒……離塵子一拍腦袋,搖搖頭嘆了口氣,最后一縷仙元已經(jīng)消耗殆盡,自己現(xiàn)在連基本的元力都沒有,如何掐得出風(fēng),凌得了空。
離塵子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思忖了兩分鐘后,離塵子抱著胳膊紅著臉沖著石洞大聲喊道:“有人嗎?有人嗎?”這會兒,他倒是注意到了細(xì)節(jié),用的是標(biāo)準(zhǔn)的碧衍行星語。
剛喊了幾聲,石洞里便伸出了一個礦燈,一通亂晃后,有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用力喊道:“是小孟青嗎?”
離塵子的臉一黑,擁有了孟青記憶的他自然知道喊話的人是“蛆蟲”,不過他轉(zhuǎn)瞬便把這一頁翻篇了,用力的沖著上方喊了句:“是我!”
幾分鐘后,石洞口放下了一根粗大的繩索,又幾分鐘,一絲不掛的離塵子被拉回了那截廢棄礦道。救人的除了“蛆蟲”外,還有班鱷甲和一名礦工。礙于有這兩人在,所以“蛆蟲”盡管對離塵子現(xiàn)在的模樣充滿了好奇和沖動,卻也只能按捺下心思,只用眼光不時的偷瞄離塵子的身體。
離塵子的臉色變了變,好在班鱷甲飛快的脫下了身上的帆布工裝上衣,圍在了離塵子腰間,這才避免了離塵子的尷尬度上升。瞧清離塵子身上毫無傷痕以后,班鱷甲松了口氣,畢竟誰也不想無緣無故的就損失一個礦工,特別還是愿意長期住單間工棚的礦工。說起來“蛆蟲”也是極為高興的,離塵子現(xiàn)在這副軀體安然無恙,總算是沒讓班鱷甲抓著自己的小辮,要知道,可是至少有七八個礦工愿意證明“蛆蟲”曾經(jīng)進入礦道最深處。
班鱷甲護著離塵子走了一段路程后,離塵子開口提了三個要求,一是要班鱷甲借他套衣褲,二是今天的定額明天補上,今天他要先休息一番;三是要求繼續(xù)睡在單人工棚。班鱷甲聽完后原本想統(tǒng)統(tǒng)拒絕的,但一側(cè)臉看見離塵子的云淡風(fēng)輕的眼神后,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不光如此,在回到地面后,班鱷甲不光借了他一套衣物,發(fā)了一把新的丁字鎬,居然還很爽快的把今天的清水和面包發(fā)到了他手里,這在以往卻是絕不會出現(xiàn)的景象。
對于班鱷甲的這番舉動,離塵子沒有多少感覺,他接過黑面包和清水后,大搖大擺的走回了自己的單間工棚,反手鎖完門,便一屁股坐在鋪板上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塊黑面包放進了嘴里。
餓啊,精力不停息的消耗了一整天了,著實餓得緊啊。
離塵子剛嚼了兩口,便連忙吐了出來,一邊吐口里的殘渣一邊在心里埋怨,這也能給人吃?又冷又硬不說,里面還滿是渣子。腹誹完后,離塵子擰開了水瓶的蓋子,咕嘟了一大口水下去后,眉頭霍時皺了起來。
毒?離塵子一邊感覺著口腔里傳來的細(xì)微麻痹感,一邊忙不迭的把水吐在了地上,隨即運轉(zhuǎn)仙識把瓶子里的水一掃,蹙著眉把水瓶丟在一旁不再去管,呆坐片刻后仰面倒在鋪板上,很干脆的睡起覺來。
數(shù)小時后的午夜時分,離塵子美美的伸了個懶腰,從鋪板上坐了起來,側(cè)耳傾聽了一小會兒工棚頂上呼嘯的風(fēng)聲后,雙腿一盤,雙眸一閉,舌尖微頂上顎,開始了在碧衍行星上的第一次修煉。
因為依然存在著仙識,所以離塵子很快便搜索到了身遭隱約浮動游移的天地元氣,可是無論他如何運轉(zhuǎn)元決大導(dǎo)引術(shù),這些天地元氣卻死活不向自己的身體靠攏……
兩個小時后,離塵子終于無奈的放棄了。他不得不放棄,仙識屬于法則,他無法用仙識來強拉硬拽周遭的元氣向自己匯聚,吐納倒是能將微量的元氣吸入身體,可是還未來得及壓縮凝聚,元氣便會消散于無形,問題出在哪兒呢?
離塵子用仙識一遍一遍的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當(dāng)檢查到第六遍的時候,他終于找到了癥結(jié)所在——這具身體嚴(yán)重的排斥元氣,整個肉體就像一個構(gòu)制嚴(yán)密的防護陣法,所有靠近的元氣都會被瞬間滅殺或者是與元氣同歸于盡,在這種情況下,也難怪離塵子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凝聚元氣。
其實道理說起來不復(fù)雜,天地元氣是能量的一種表現(xiàn),核的放射性也是一種能量,孟青的軀體十幾年來一直“沐浴”在核輻射中,衣食住行全部都是,久而久之,放射物質(zhì)在身體里的沉淀很干脆的把這具身體變成了活動的放射源,自然會對其他形態(tài)的能量排斥甚至發(fā)起攻擊。
離塵子認(rèn)真“回憶”了一番后,尋找到了“中毒”的原因:原來這個世界壓根就是一個大毒球,這里的人們根本就是生活在“劇毒”之中。
弄明白這些后的離塵子轉(zhuǎn)而修煉起了仙識,按理說身體內(nèi)連元氣都沒有是萬萬不可能擁有仙識這種仙級能力,但離塵子曾是何等的絕代:修煉的元決是以中正平和著稱的大導(dǎo)引術(shù),陣決是神鬼莫測的大奇門決,符箓術(shù)是正經(jīng)八百的原始道統(tǒng),劍術(shù)是磅礴霸道的大寂滅六式,白衣勝雪一劍驚天的他僅僅修煉了兩百余年便斬獲大千仙界仙籍,隕落前不僅曾位列九玄,勢頭甚至直逼大千仙界那幾個屈指可數(shù)的老牌至尊。九玄什么級別?有資格開辟小千仙界,占幾個星球培養(yǎng)自己的仙人玩玩,有事沒事降降天劫什么的,在自己的地盤里弄死誰只需要動動念頭就搞定了。
不過有資格開辟并不代表一定就會開辟,至少離塵子就不愿意這么干。開辟小千世界需要開辟者把自己的“道”與小千世界合而為一不分彼此,這樣做通常會把開辟者牢牢的禁錮在小千世界里,以己身為世界,世界即為身軀,一旦開辟完畢,那就沒那么自由了,想出門逛逛都只能借助小千仙界占據(jù)的行星力量投影,而且還不能離開的太久,否則“道”、界分離會導(dǎo)致小千仙界坍塌崩潰,那會連帶著把開辟者都弄成“永遠(yuǎn)虛無”的。
兩相比較,自然是孑然一身,想去哪玩去哪玩要自在得多。
離塵子曾位列九玄,意味著他領(lǐng)悟并掌控了至少一種以上的專屬大道法則,所以離塵子雖然現(xiàn)在處于仙身隕落假軀凡身的狀態(tài),法則仙識卻是依然存在,只不過已經(jīng)弱得不能再弱了。
修煉仙識,同時也是在增強靈魂力量,強大的靈魂力量和仙識對于符箓、陣法、煉器、煉丹都是有莫大好處的,離塵子一邊修煉仙識一邊埋怨自己當(dāng)年怎么不學(xué)煉丹,渾然忘了自己修煉元力的元決大導(dǎo)引術(shù)根本就極為排斥丹力,導(dǎo)致修仙至今的他,連一粒丹藥都沒嗑過。
分心數(shù)用的離塵子在開工鐘聲敲響前的一刻想到了一種“驅(qū)毒”的方法。
鐘聲響起后,離塵子搖著頭把衣物穿好,拎著丁字鎬走出了單間工棚,開始了他的礦工生涯。換做是以前的他,自然不可能會選擇蝸居在這個骯臟的礦區(qū)里,但是現(xiàn)在的他不是仙人離塵子,而是凡人礦工孟青,他沒能耐對付礦區(qū)外的生猛異種野獸,在這里當(dāng)當(dāng)?shù)V工徐徐圖之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更何況,他的“驅(qū)毒”方法需要用到一種東西:元石。離塵子知道礦道里有,至少他的靈魂就曾連續(xù)數(shù)百年呆在一塊元石里,不過他現(xiàn)在卻無法取出那塊元石,因為那塊元石嵌在石壁里,深度約為五丈。誰能憑借手中的丁字鎬挖開五丈深度的花崗巖石壁,更別提以離塵子現(xiàn)在的仙識,連方位都不能確定。
路過班鱷甲身旁時,離塵子沖他點了點頭表示謝意,然后微笑著接過礦燈和藤筐,走進了礦洞。他的微笑讓班鱷甲覺得有點訝異,因為這數(shù)個月來,孟青這個少年從未在他面前展開過笑臉。
下到昨天的那條礦道后,離塵子覺得自己的胸腹間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不是因為傷,而是內(nèi)臟在提醒他:我們在病變。這也就是為什么離塵子在用仙識內(nèi)探自己身體時,會“看”到自己的肝、肺、脾、腎上存在著大面積的斑駁瘀點。
中毒好深吶。離塵子在心里嘆了一句,蹲下身子開始開鑿礦石。
離塵子干得很輕松,因為他在動手的時候,會不間斷的展開仙識用以尋找元石的存在,雖然仙識只能探入礦道壁兩尺,卻也足以把礦石的結(jié)構(gòu)清晰的反饋回腦海里,再加上離塵子劍術(shù)入圣,所以手中的丁字鎬看似是隨意的揮舞,鎬尖卻總是點擊在最恰當(dāng)?shù)牡胤剑恳绘€下去,總能從礦道壁上敲下大小不等的一塊礦石來,而不是像其他礦工那樣,得連續(xù)敲上好多下,才能鑿下一塊來。很快,離塵子的身畔卻聚集了一大堆。
一連鑿了兩個小時以后,離塵子連一粒元石都沒開掘出來,腦子卻是有點發(fā)暈,這是仙識運轉(zhuǎn)過度的信號,原本他不該如此不濟的,但此刻他也只能把責(zé)任歸結(jié)在自己那單薄的體質(zhì)上。手中的丁字鎬丟開后,離塵子一邊靠著背后的礦道壁休息,一邊不緊不慢的把地上的礦石丟進藤筐里。不得不稱贊,離塵子此時的表現(xiàn)很符合鑌鐵山礦區(qū)的需要,至少他的身份代入做得很到位。
這一天,離塵子背回地面十筐礦石,因為他答應(yīng)班鱷甲補繳昨天的定額。班鱷甲在稱完重量后嚇了一跳,因為離塵子繳納的礦石足有一千七百多千克。誤會源于離塵子的“回憶”,他“讀出”了孟青每天需要繳納五筐礦石,但卻不知道其實每次的筐里只需要放上一百千克就足夠了。
班鱷甲搖著頭,微笑著把離塵子的產(chǎn)量記在了本子上,心想如果能再多幾個這樣的礦工就好了。記完后,班鱷甲掃了一眼離塵子,看見他正安靜的排隊領(lǐng)取黑面包和清水,思忖了一會兒后,把離塵子從隊里拉了出來,從軍裝的腿側(cè)褲兜里掏出一小瓶凈水,晃了晃后說道:“今天干得不錯,這個歸你了?!?/p>
離塵子接過水瓶后用仙識掃了掃,發(fā)現(xiàn)這瓶水的水質(zhì)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清水,便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后問道:“明天還有嗎?”班鱷甲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揚了揚手中的本子答道:“如果你能每天都弄回來這么多礦石,每五天我給你弄一瓶?!?/p>
“行。”離塵子多少有點失望,但他通過“回憶”倒是知道手里的這一小瓶水的難能可貴,在整個鑌鐵山礦區(qū),只有澹臺無傷和他的男孩情人徐子昭以及有限的幾名士兵長能每天喝到這些凈水,像班鱷甲這樣有數(shù)的幾個工頭需要每三天才能得到兩小瓶的份額。
領(lǐng)完面包后,離塵子一邊慢慢的咀嚼著面包一邊往自己的單間工棚走去,一邊思索著實在不行的話,自己該不該找根繩索垂降下去挖開那片石壁,不過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極度疲倦的離塵子走進單間工棚后便迫不及待的趴在了鋪板上睡了起來,甚至沒來得及把那一小瓶凈水全部喝掉,與水瓶一起被丟在一旁的還有他的潔癖和作為九玄仙人的覺悟,至少在離塵子睡著的時候,更像是那個在輻射、勞累中掙扎了許久的原野人少年孟青。
午夜時分照常醒來的離塵子開始嘗試著運轉(zhuǎn)大導(dǎo)引術(shù)吐納,結(jié)果除了胸腹間的隱痛略微舒緩一些外,半絲元氣都沒能在體內(nèi)停留下來,這無疑讓離塵子對元石的期待更強烈了。
或者明天就會找到吧。離塵子重新躺下來后安慰自己道。元石是一種很奇怪的物質(zhì),含有無比類似于天地元氣的能量,如果導(dǎo)引得法,它的作用跟丹藥相當(dāng)并且毫無副作用,它通常會伴生在一些礦脈中,甚至還會出現(xiàn)在像土中、水邊、火山口這樣的地方,有些行星的元石產(chǎn)量很大,有些行星則恰好相反。歸根結(jié)底,元石在仙人以下的修道者布置陣法、增強元氣、擴充經(jīng)脈的圣品,不過對另一種進化方向來說,元石通常會作為能源出現(xiàn),像使用小型的大功率電池那樣被使用著,比如橫掃碧衍行星地面部隊的戰(zhàn)斗裝甲,就是用的元石作為能源動力。對于現(xiàn)在的離塵子來說,元石自然極其重要,不過離塵子之前卻很少用過這種東西,因為大導(dǎo)引術(shù)最耀眼的特點就是大量、快速、穩(wěn)定的吸納天地元氣。
越早找到越好。離塵子嘟囔了一句后,翻身睡著了。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離塵子依舊一無所獲,如果不是規(guī)定他這一組的新礦工只能呆在那條礦道里,他甚至想換幾條礦道試試運氣。連續(xù)六天過后,離塵子拿到了一小瓶凈水,另外還獲得了一塊重量約莫為一百克的白面包,這可是用無污染的麥子磨出來的白面粉烘烤出的好食物,班鱷甲每半個月才能得到三百克的分量,平時他跟士兵們一樣吃的也是黑面包,不過他們的黑面包里沒摻樹葉粉末,另外分量也管夠,所以偶爾也會有工頭私藏幾塊黑面包打賞自己手下賣力的礦工。
班鱷甲無疑是工頭中最慷慨的一個,要知道,在完顏飲墨兄弟師駐地狐狼之城里,一百克這樣的白面包可以讓一名漂亮但是略微有點不太健康的女人很殷勤的伺候半個晚上,因為她可以用這一百克白面包在黑市上換取到約莫兩千克黑面包,這樣她就差不多可以讓她自己,甚至有可能包括她的丈夫,在未來的幾天內(nèi)可以不用那么餓。
離塵子沒有這種概念,所以班鱷甲頗有點后悔的看著離塵子接過白面包后便又走回去排隊領(lǐng)取黑面包,然后摸了摸下頜的胡須,搖著頭走到一旁給排隊等候的幾個新礦工稱量礦石去了。
在礦道里干徒勞無功的干了十三天后,離塵子終于如愿的見到了元石。
事情是這樣的:第十三的中午時分,離塵子就已經(jīng)把八筐礦石背回了地面,司空見慣的班鱷甲對此倒是沒再感到驚訝。離塵子走回礦道后又換了一個地點張開仙識開始采掘礦石,不過這次不同的是,有人注意到了他的采掘速度。
這名礦工叫伍百歲,年齡比離塵子大兩歲,體格要比離塵子現(xiàn)在的模樣強壯一些,屬于有點小聰明的那部分人。伍百歲這兩天腹瀉的厲害,所以腿腳發(fā)軟,采掘速度比以往慢了不少,如果在以往,他絕不會注意到離塵子進出過幾次礦道,但是今天不同,因為他每隔半個小時便會鉆進礦道口里痛快淋漓的蹲上那么一回——那里有個簡易的廁所,沒有門。所以他把該看見的都看見了,并且記在了心里。
起初伍百歲只是覺得有點訝異,畢竟像他這樣的,也不可能知道離塵子每天繳納的礦石有多少,不過有小聰明的人有個特點:喜歡琢磨。當(dāng)然伍百歲琢磨來琢磨去也沒琢磨出什么來,正在他撿拾自己今天的第二筐礦石時,離塵子來到了他身旁四、五米處,開始了采掘。
伍百歲看了幾眼后,驚呆了。他從未見過有人能把丁字鎬揮舞得這么風(fēng)騷,如果光是圓轉(zhuǎn)如意軌跡飄忽也就罷了,離塵子每一鎬下去,必定會帶下一塊礦石,活脫脫的例無虛發(fā)。伍百歲揉了揉眼睛后,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離塵子身旁,想看清離塵子手上拿的到底是丁字鎬還是神器。離塵子看見一個傻乎乎的礦工目不轉(zhuǎn)睛的瞪著自己,便皺了皺眉,問道:“有事?”
伍百歲先是搖了搖頭,然后用力的點了點頭,指著離塵子手中的丁字鎬問道:“能給我看看嗎?”離塵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收回仙識停下來把丁字鎬遞給了伍百歲。
伍百歲接過丁字鎬后如獲至寶般的翻來覆去看個不停,眼睛瞪著老大恨不得馬上看出個端倪來。離塵子等了他一小會兒后信念一轉(zhuǎn),信口問道:“你見過一種灰白色的石頭嗎?上面有大片花紋的那種?!蔽榘贇q愣了愣,從腰上系的布兜里掏出一塊鴿蛋模樣的卵石遞向離塵子,問道:“你說的是這種嗎?”不過卻不是灰白色的,而是青色的。
離塵子接過青色卵石在手里掂了掂,發(fā)覺這鴿蛋大小的石頭竟然足有兩三百克重,心里便是一喜,連忙運轉(zhuǎn)仙識往手里的青色卵石上一掃,立時察覺到了里面淡淡的元力,心里便忍不住松了口氣,心說總算是找著了。
心里盡管是欣喜若狂,離塵子的臉上卻也不動聲色,滿不在乎的掂了掂青色卵石后,很隨意的問道:“你還有嗎?”
伍百歲猶自捧著丁字鎬看個不停,不過倒也聽見了離塵子的詢問,當(dāng)下?lián)u了搖頭,嘴里接道:“你要?”
“你知道哪里有,對嗎?”離塵子來了興致,心說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伍百歲聽出問題來了,心想原來這家伙不知道在哪里有這玩意呀,當(dāng)下眼珠一轉(zhuǎn),答道:“我倒是還能找出幾個來,不過你要出點代價,當(dāng)然,你手上這個也要代價。”
離塵子心里又是一喜,臉卻板了起來,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問道:“這垃圾東西還要代價?什么代價???”伍百歲這次卻是沒有答話,而是輕輕的踢了踢離塵子的藤筐,意思要離塵子拿礦石來換。
離塵子想了想,用手往身遭的礦石堆一指,說道:“這些都?xì)w你,就當(dāng)換你這塊小石頭了,如果你還能找得到,也照這個換,不愿意換的話也不勉強你。”伍百歲目測了一下這堆礦石,足有一百多千克,心里哪里還有不愿意的,立時也顧不得再去推敲丁字鎬,匆忙的說了句“成交”后連忙拎來自己的藤筐,二話不說先裝了起來。
把藤筐裝滿后,伍百歲貓著腰把藤筐抗了起來,滿臉諂媚笑容的說道:“你先挖著等,我馬上給你取來?!彪x塵子點了點頭,心里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個小時后,伍百歲一陣風(fēng)般的連跑帶爬的回到了離塵子身旁,先是貪婪的看了看離塵子腳旁的一大堆礦石,然后小心翼翼的從腰帶上解下一個充斥著汗酸味的小布包遞給離塵子,興奮的問道:“你看這些能換多少?”
離塵子接過小布包后打開看了一眼,隨即用仙識一掃,便飛快的從這十幾枚模樣大小都差不多的卵石里飛快的挑選出五枚來,然后把剩下的幾枚卵石丟回給伍百歲,說道:“一個給你一筐。”也不等伍百歲回答,便把這幾枚元石塞進了靴筒里。
伍百歲把小布包一卷,往腰里一塞,一邊手忙腳亂的往藤筐里撿礦石,一邊隨口問道:“明天,你還想換嗎?”
離塵子一愣,心說感情這傻小子還有藏貨啊,那就殺殺價,便答道:“明天嘛,原本不想再要了的,不過看在你人還不錯,兩個換一筐吧?!蔽榘贇q心里一樂,臉上倒是擠出了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試圖暗示離塵子再加點,不過等了一小會兒后看見離塵子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便點了點頭,應(yīng)下了。
離塵子比以往更賣力的采掘了一個多小時后,跟伍百歲兌換的份額卻也足夠了,心里便等不及回到工棚里去,當(dāng)下也不再采掘,而是拎著空藤筐快步走出了礦洞。
看見離塵子拎著個空藤筐便走了出來,班鱷甲訝異的迎了上去,問道:“怎么了?”他此刻臉上的關(guān)切倒是真的,昨晚澹臺無傷把幾個工頭都找了去,當(dāng)著大伙的面表揚了班鱷甲不說,還額外獎給了他一大瓶凈水和一套贊新的軍裝。如果不是因為這半個月來離塵子的“努力”,班鱷甲如何享受的到?
離塵子倒也不愿搪塞班鱷甲,所以沒找借口,只是承諾明天補足份額。有他這句話,班鱷甲心下大定,便擺出一副大度、關(guān)懷的表情,拍了拍離塵子的肩膀,并親自拿來黑面包和清水塞到了離塵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