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紙匠》 章節(jié)介紹
《扎紙匠》是作者天山大漠的一部懸疑小說,在如今抄襲成災的形勢下,天山大漠的原創(chuàng)作品可謂是一股清流?!对埥场返?章主要內(nèi)容:屋子不能進,水井里還有個紙人,這院子肯定不能待了,我轉(zhuǎn)頭就要往院子外面跑,可剛轉(zhuǎn)過身我就再也動不了了。黑漆漆的夜里,.........
《扎紙匠》 第2章 扎紙為生 在線試讀
屋子不能進,水井里還有個紙人,這院子肯定不能待了,我轉(zhuǎn)頭就要往院子外面跑,可剛轉(zhuǎn)過身我就再也動不了了。
黑漆漆的夜里,院門口正站著一個渾身雪白、眼睛黑色、嘴巴鮮紅的紙人,只是這次它的嘴巴好像有一點彎曲,看上去就好像在對我笑一樣。
看到它我心一下子涼透了,渾身上下都濕了,我也不知道那是汗還是我尿了。
它像人一樣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我呆呆地只知道要遠離它,它前進一步,我就后退一步。
到第四步的時候,我后背一重,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我記得自己距離堂屋沒這么近啊。
忽然我肩頭一重,我又想到了白天那個紙人靠在我身上的樣子,我心里一緊,好像有只手一把攥住了我的心,狠狠一捏。
我不敢再往后看,前面那個紙人還在不斷靠近,而我已經(jīng)沒地方可以退。
右肩的重量越來越重,即使我沒有轉(zhuǎn)頭,一個白色的腦袋也還是慢慢朝我臉上伸了過來,我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急促,身子越來越重,腦袋也開始迷糊,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唰!腦袋一痛,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捂著頭站了起來,一睜眼卻看到爺爺正拿著竹篾瞪著我。
“又在偷懶!”爺爺罵了一句。
“爺爺?你不是出……”我呆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是大白天,堂屋還是那個堂屋,水井還是那個水井,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原來只是一個夢!
我長長地松了口氣,那個紙人真的嚇死我了。
可當我準備繼續(xù)編竹篾的時候,就看到爺爺走到廚房門口,先是恭敬的鞠了個躬,然后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然后就看到他走進廚房,再出來時,背上背著一個紙人,那紙人通體雪白,但眼睛是黑色,嘴巴是紅的。
從那以后,那個紙人就被爺爺放在他屋里,我也是從那時候起,再也不敢亂想,更不敢再燒它了,好在之后再也沒發(fā)生過什么嚇人的事情。
不過那個夢在我心里成了個心結(jié),讓我不敢再看那個紙人一眼。
到十二歲時,我已經(jīng)把書上各種東西的編法都熟記在心,甚至能做到剛看到一樣東西,手上馬上就能編出來。
爺爺看到后第一次點點頭,對我表示肯定,說要開始教我更深的東西,我以為爺爺還藏著什么秘密絕招要教給我,結(jié)果只是告訴我,可以開始學另外兩本書上的東西了。
說起來爺爺也真是怪,當時我自學完了小學課程,也考上了初中,但他不想讓我去上,說能識字就夠了。
可后來把另外兩本老書交給我以后,我實在不認識上面的字,就跑去問他,結(jié)果他又讓我去學校上學,讓我認識更多的字以后再去看那兩本老書。
學校在距離村子三十多里外的鎮(zhèn)上,距離不算近,但爺爺還是要求我每天都回家,為了上學我只能少睡點覺,每天來回六十多公里全靠雙腿走,雖然很累,但身體倒是越來越壯。
此后,我就一直在學校和爺爺家來回,每天除了上課就是看那兩本老書。
六年過去,我在鎮(zhèn)子上讀完了整個中學,我也已經(jīng)十八歲,是個成年人了,爺爺,也在這一年離開了。
去世前,他把我叫到跟前,跟我交代了幾件事。
他說,其實從我出生開始就背負了一個詛咒,這個詛咒既是我們家族的,也是這個村子的。
這個詛咒已經(jīng)困擾村子兩百年,而我就是那個破局的人。
“記住,你出去后必須以扎紙為生!”
“如果兩年內(nèi)它沒有活過來……”爺爺顫巍巍的指著旁邊的紙人。
“沒活過來會怎么樣?”我追問道。
爺爺沒理會我,自顧自地接著說道,“另外,這個詛咒隨時都可能發(fā)作,雖然不致命,但會讓你生不如死!”
“發(fā)作時又是什么樣?這個詛咒到底是什么?”雖然爺爺現(xiàn)在喘得厲害,但我心頭的疑惑太多了。
可等我問完這句話,爺爺忽然不喘了,他就那樣安靜的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爺爺?”我喊了兩聲。
爺爺一直沒有反應(yīng),我小心的上前探了探,已經(jīng)沒了呼吸。
爺爺走的很突然,我本以為我會哭,畢竟是他養(yǎng)了我,但真到了這一天,我居然一點哭的心思都沒有,內(nèi)心平靜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靜靜地看著爺爺,又看了看擺在床邊的紙人,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我竟然覺得爺爺和那紙人一個樣。
大概爺爺提前打好了招呼,屋里突然進來幾個人就像沒看見我一樣,直接把爺爺抬了出去。
葬禮很簡單,一口薄皮棺材,抬棺引路的五個人都是村里的,他們一路直奔后山墳地。
跟在送葬隊伍后面,我遠遠地看著他們將爺爺葬下,爺爺說過,事情做好以前我不能再去后山墳地,所以我只能送到這兒了。
安葬完爺爺已經(jīng)下午三點了,沒有時間耽誤,我背上行李就走。
爺爺沒有說讓我去哪,所以我打算先去最近的石城,要到石城我得先走到鎮(zhèn)上,再坐五個小時的長途車。
明天周日,鎮(zhèn)上車站會休息一天,我不想在鎮(zhèn)上耽擱,爺爺只留給我三百塊錢,去掉一百二的車費,剩下的一百八我得省著點花。
緊趕慢趕,總算在發(fā)車前上了車,“謝謝啊師傅!”我向司機師傅道了聲謝,但他卻像看不見我一樣,我一上車他馬上就發(fā)車了。
車上沒人,我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眼睛沒有目標的四處亂瞟,外面原本熱鬧的鎮(zhèn)子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靜靜地看著車子,或者說是在看著車子上的我。
我在鎮(zhèn)上上了六年的學,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那些人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種感覺有點熟悉,但我一時想不起來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遇到過。
搖搖頭不再多想,出去后有的是麻煩在等著我,光吃住就是個大問題,一百八呀一百八,你說到底該怎么花,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到石城時已經(jīng)快九點半了,一路打聽總算在十點鐘找到了這里的喪葬一條街,爺爺讓我以扎紙為生,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兒了。
原本我是打算在這附近找個地兒隨便對付一晚,明天一早過來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鋪子收人。
可等我趕到這,一條街家家戶戶燈光大亮,街兩邊的鋪子里老板、小工全都在忙活,比汽車站還熱鬧。
左手邊的棺材鋪正在給一口新打的棺材上漆,只是這漆顏色有點古怪,上的是紅漆,爺爺給我的舊書上我看到過,紅棺只有兩種情況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