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仙》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一支興奮劑,為平淡無奇的日子注入快樂。它就是作者久長時編著的小說《臨江仙》?!杜R江仙》第1章內(nèi)容摘要: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蘇軾,卜算子,黃.........
《臨江仙》 第一章 秋天來了,所以天涼了 在線試讀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蘇軾,卜算子,黃州定慧院寓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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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立國,武德十一年,秋風(fēng)蕭瑟。
位于南陽郡的南邊,臨海而起的有一座城市,大名城。
大名大名,起因便是無數(shù)年間這里不斷涌出的驕傲名人。
作為大虞南邊最繁華的城市,臨海而建,無數(shù)條廣闊的河流從西北方而來匯入其中,浪濤無盡,帶來的是繁榮的商貿(mào),和天然獨自的資源。溫潤的天氣更是養(yǎng)人,文豪,書生,才子,佳人,詩詞歌賦幾乎成了一種象征。商貿(mào)匯聚形成的是雄厚的財富,樓閣庭院里則是一間間朗朗的書院。
大名城景致頗佳,時在夏末初秋,陽光正好,微風(fēng)拂面,花開葉黃各表一方,霧氣若有若無,仿若云中仙境。
鎮(zhèn)上的居民行走其間,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酒樓上的游客們則是贊嘆不已。
三位書生模樣的男子在窗邊喝茶,早茶最美,只是不知嘗出了幾分味道。神色如常,各懷鬼胎,應(yīng)該就是這個模樣。
“千世之家猶如百足之蟲,尤其是商家,向來極會分散投資,自然不可能一鋪賭錯,滿盤皆輸。只是方家起事之后,白家自然會受到影響,家產(chǎn)的十分之三被沒收為軍費,陳家降的快,王家一直跟著很緊,反而相對來說要好過很多。”手持紙扇的人說道:“在這個過程里,王家做了很多事情,所以事到如今,王白兩家便成了世仇?!?/p>
“江湖就像一場雨,身處當(dāng)中的雨滴,因風(fēng)吹來,必定會受到一定的牽扯,被迫的或者自愿的站好隊伍。有的運氣好,落入了河中小溪,最終匯聚成海成一大器。有的呢,則成了泥土的滋潤物,轉(zhuǎn)眼間或者消失不見,或者成了他人的養(yǎng)分。即便雨滴再如何的密集,終究敵不過的是土地?!闭f話的那人穿著一件嶄新的布衫,似乎是刻意裝扮成書生的模樣,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新朝上任,終究有人會遭殃。所以說廟堂與江湖一樣,并沒有什么錯與對,只是你站錯了方向?!?/p>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江湖中的規(guī)矩也是一樣的?!笔殖旨埳鹊哪侨擞米烂鎸⑸茸雍狭似饋?,轉(zhuǎn)頭看向旁邊那位書生模樣的商人。
那人一直沒有說話,面無表情且慘白無比。
一身新衫的書生整了整衣服,不是因為不舒服而是因為不習(xí)慣,他刻意的想讓自己放松起來,可是越是這樣,身子就越是緊繃,表情有些不自然。
手持紙扇的那人繼續(xù)說道:“會有幾天太平的日子,也就是謝主隆恩了。太平的日子過完,國家穩(wěn)定了,自然會去除礙眼的東西了。接下來白家的日子會很難過,或者說會很慘,改朝換代終究會發(fā)生一些這樣的事情,這樣賭錯了,旁觀者也就成了當(dāng)局者。”
“幾十年的時間你將大名城大半的家產(chǎn)轉(zhuǎn)移到了世界各地,買賣生意也都開始了大范圍的嘗試,你想在新朝穩(wěn)定之前在個個領(lǐng)域都有立足之地。白斬畫,你的確是一個帥才。只可惜還是差了那一步?!闭f著,那人搖了搖頭。
聽到這句話,那位書生模樣的商人表情終于有了動容,那是眼神,藏在心里的一種忌憚。
“亭臺樓閣,山水園林,貿(mào)易倉庫.....你給世界看到的,你沒有給世界看到的,朝廷都知道!”一身新衫的書生說道這里,表情也從開始的不自然,變的冷血了起來?!凹幢隳阍绨鸭胰宿D(zhuǎn)移到了青山嶺的那座數(shù)百座山鋒里,依舊逃不過朝廷的耳目?!?/p>
“罪名呢?”商人模樣的書生終于說話了,他叫白斬畫,白家現(xiàn)在的家主。他的聲音很硬,像是一字一句的再說,也因為他想說的清楚,他想問個明白!
“密謀叛國如何?陛下沒有下令讓你們都死,只是有很多的人都想你們能夠滅族。”
的確,白家在這百年的時間,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
“李兄,可有一線生機(jī)?”白家主虛弱的問道,他的聲音很低,像是詢問,更像是在哀求。
手拿折扇的書生搖了搖頭。
晨光漸勝,一道黃色的光芒突然從遠(yuǎn)處的天空射了出來,那是陽光劃破云霧的樣子。白云像兩邊散去,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分開了天空。日出而云霏開!濃霧漸散,原本熱鬧的大名街角卻逐漸安靜了起來,民眾好似各自回家,游客也都回到了客棧,街上很快沒有了行人,薄霧里隱隱有一排排身穿甲胄的軍人。
忽然有風(fēng)起,道畔的大樹落葉紛紛,楓葉微紅,落滿一地,好像附了一層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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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城內(nèi),有駐扎軍人。
這是負(fù)責(zé)守衛(wèi)南陽郡最重要城市的強(qiáng)大軍隊,不比皇城的紫杉軍,但也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強(qiáng)大力量,擁有者大名大家族的修行者,擁有者皇城遣派最強(qiáng)大的軍人。
依照虞法,這樣一直軍隊只會聽從南陽郡守的命令,只是今天有人帶著虎符來了。
天氣微涼,黎明時分的時候,南陽駐軍就開始集結(jié),然后出營,在地方官員以及隱藏在民眾中眼線的幫助下,街道被清空,空蕩的街角傳來的只有整齊的步伐,和盔甲碰撞的聲音。
大名城南,那座名為南陽以南的街道里,有一座最為壯闊的府邸——白府。紅色涂滿朱砂的紅木門緊鎖著,門口的石獅屈伸怒吼,面朝一排排身披戰(zhàn)甲的南陽駐軍。
城東,萬千河流中的一條穿流而過的地方,有一處豪華的莊園,里面種滿了從北方運來的江柳,其名萬柳園。
城西,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座不高的茶樓。茶樓里面的客人早已散去,就連老板小二都不知去了何處,樓上的一角,坐著那三位書生模樣的男子。一只老貓倚在墻頭睡醒了過來,卻被嚇掉了墻角。街道里都是軍人,將酒樓牢牢的圍了起來。
青山嶺的孤峰里,隱秘的刺客慢慢的潛行著。
南海的貨船后,有著一帆遠(yuǎn)影,悄然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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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的初秋下了一場雨。
細(xì)膩的雨滴,將陽光撕的碎裂,暖暖的陽光下,萬里無云卻有這樣一場雨,預(yù)示著有大事發(fā)生。
皇宮的望月臺上,太宗皇帝迎著風(fēng)雨,望著南方的天空。
或許是因為風(fēng)寒,處在中年的太宗皇帝,將披在身上的厚衫緊了緊,自顧自的說道。
“天涼了?!?/p>
城東的郊外有一座山,山上滿是蒼翠的竹子,林盡水源,有清澈的山泉隱于當(dāng)中,與之遙遙相對的是一座學(xué)府。
學(xué)府很大,傳聞這里有無數(shù)的學(xué)子。
學(xué)府很小,只在此山中。
學(xué)府是竹山有名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一個人。
大虞有雙圣,世人皆知,文圣凌來,居于竹山。
老人坐于山頂望景迎風(fēng)飲酒,酒是陳釀,每一飲,老者都贊嘆無比。
圣人的解讀便是,才德完備,至善之人。因為心如明鏡亦非臺,走的路多,看的景多,自然心中豁達(dá)明亮。
不與俗世相爭,自居自好便是從圣之道。
若兩者相同,定是賢者。
老者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舉著空杯望著新雨,滿懷傷感的說道:“代代如此,一朝新朝換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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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頭落地,多少莊園田地被奪,多少婢仆流離失所。
南陽郡白家迎來了最可怕的一段時光,凄慘到了極點。
白府的石獅碎成了兩半,威武的獅身滿是傷痕,獅頭也不知去了何處。
萬柳園生了一場大火,火苗亂飛,焦柳傾倒,井?dāng)鄩?。往日里美麗無限的萬柳園,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焦土,遠(yuǎn)處有些柳樹還在燃燒。
在青山嶺的一處孤峰里,一位年輕人牽著一位孩童的手從無數(shù)棵青樹里走了出來。黃葉飄落著,落滿了一地。落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卻也沒能掩蓋身后的慘叫。枯葉落滿了一地,然而也沒有掩蓋腳下的鮮血。
孩童天真無暇的臉上還殘留著驚恐,那位年輕人沒有看他,也沒有看身后不遠(yuǎn)處的馬踏尸身。或許是好奇,或許是不舍,又或者不知名的恐懼,那名孩童想轉(zhuǎn)頭向后看一眼,卻被年輕人阻止了下來。
“別看!你只需要記住這一天,然后就像你的名字那樣,活的更久一些,這樣你才有機(jī)會向這個世界吼出你的不甘。”
這一年,秋風(fēng)蕭瑟,白久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