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祁夢君儼然不打算給傅燁接話的機會,話鋒一轉(zhuǎn)自顧自說了一句,“若是你想要我,那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雖然這話是疑問句,但即便祁夢君不說,傅燁也知她口中的交易指的是什么,聞言幾乎是條件反射,猛的冷然看向面無表情的祁夢君,心中怒氣翻騰,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而祁夢君見傅燁只看著她不說話,一時間摸不透他心中所想,當(dāng)即口中有些急切的補充,“你是富貴皇子,又是身份顯赫的王爺,若是你答應(yīng)幫我報仇,無論你要什么我都能給你?!?/p>
“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傅燁言語冷漠,祁夢君言語一滯,她剛才的暗示已經(jīng)很明顯,但是有些話總是不好說出口,的確,現(xiàn)在她除了自己什么都沒有了。
被傅燁這樣毫不顧忌的拆穿,祁夢君不禁有些赧然,可她很清楚現(xiàn)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反正話已經(jīng)說出口,隨后祁夢君一咬牙附和道:“我現(xiàn)在還有我自己,只要你能幫我報仇,我日后便任你差遣?!?/p>
這番話算是說到了明面上,祁夢君因臀部受傷只能趴在床榻上,深深埋著頭倒是正掩住面上紅暈,一只小巧的耳垂更是染著幾分粉紅之色。
即便兩人已經(jīng)有過肌膚之親,但都算是在她不情愿的情況下,如今當(dāng)著傅燁的面說出這么明顯的暗示,祁夢君只感覺有一團火在身上,仿佛隨時都要燒起來了,尤其是臉頰燙的灼人。
此刻不好受的不只是祁夢君,明顯的邀請再加上美人在前,再加上美人因為傷勢,錦被之下可是未著片縷,傅燁又不是個沒開過葷的,聽著這話不禁下腹一緊。
但想到現(xiàn)在的情形,傅燁口中冷然道:“不過是想爬上本王的床,何必說的這么冠冕堂皇?!?/p>
現(xiàn)在就是雙方對弈,誰先露怯誰先輸,何況依著祁夢君的性格,有一有二就有再三再四,傅燁自然不想助長其“不正之風(fēng)”。
之后眼見著那粉紅色一點點的褪去,傅燁不依不饒的接著說道:“但是祁夢君你是小瞧了本王,還是太高看了你自己,你可知這是別人求而不得的契機,你卻膽敢拿來與本王交易?”
傅燁話音剛落,祁夢君便掙扎著要起身,只是傷勢嚴重渾身使不上力,床榻上一味蠕動,看上去當(dāng)真頗為滑稽。
床邊長身而立的傅燁,看著祁夢君費力的模樣,依舊語氣冷冷的追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額上已經(jīng)有薄薄的一層汗?jié)n,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扯到傷口疼的,但祁夢君兀自不死心的動作,開口更是染了怒氣,“既然你不幫我,我自然是要自己去想辦法了?!?/p>
“怎么?本王的床榻檻太高,想著換到別處去了?”
明顯的嘲諷,祁夢君怎么也沒想到,傅燁心里竟是這樣想她的,除了失望祁夢君更感覺丟臉至極,一時間脫口而出,“沒錯,只要是能報仇,別說是這床榻,刀山火海我都去得?!?/p>
祁夢君這算是破罐子破摔,可這番話在傅燁聽來卻是變了味道,只要想到這小家伙為了報仇,竟然不惜在旁人身下輾轉(zhuǎn)承歡,他心中便是一陣無名火起。
殊不知只因為是他傅燁,祁夢君才會說出先前那番話來。
兩人各自誤會了對方的意圖,氣氛自然是多了幾分劍拔弩張,祁夢君即便窩在床上起不了身,眸光卻是毫不畏懼的直視傅燁,分明是一副輸人不輸陣的架勢。
傅燁抬手鉗住祁夢君光潔的下顎,口中不置可否的冷嗤,“當(dāng)真是好高的志氣?!?/p>
“既然仁王不打算找我這個麻煩,那您還是松開手免得臟了您的身子?!逼顗艟恍嫉拈_口,言語之間也是帶著嘲諷意味,偏那邊傅燁不痛不癢,甚至還挑眉追問了一句,“可是惱了?”
就像是狠狠的一拳生生打在棉花上,她分明使了力道,對方卻是毫無所覺,祁夢君心中沒來由的委屈,當(dāng)即負氣的怒斥,“傅燁,你放開我?!?/p>
本是小女兒家的嬌嗔,但是剛才的話題過于敏感,此刻祁夢君的動作在傅燁看來,分明就是要與他劃清界限,當(dāng)即冷聲警告道:“看來你是忘記了,你曾答應(yīng)過本王,以后要做本王的劍侍?!?/p>
隨即似乎是見祁夢君面色不善,傅燁又自顧自的加了一句,“何況今日若不是本王出現(xiàn)及時,你以為你還能撿回這條小命!”
提起這個祁夢君心里有火,開口語氣自然不善,“呵,我倒是知道若不是仁王殿下純孝,恐怕我還沒福分挨這頓板子了?!?/p>
“皇后表面上放過你,私底下你能防到何時?”
詫異的抬眸看向傅燁,祁夢君試探著追問,“仁王爺該不是想說今日這一出,是出自您的好心好意吧!”
“區(qū)區(qū)一個罪臣之女,當(dāng)真不值得本王下這么大的心思,還有別忘了你的命是本王撿回來的,那筆交易成不成,你都得是本王的人?!备禑罾淙粦?yīng)聲,祁夢君這樣聞起來,他自然不好承認,也就只能將這壞人做到底了。
“罪臣之女可也不是什么物件兒,王爺最好看管的嚴密些,小心被我這個罪臣之女鉆了空子?!逼顗艟室馓翎?,這還不算完,末了還接了一句,“對了,之前那個牢籠就是個好去處,睡習(xí)慣了換了地方還真是不舒坦呢!”
傅燁聞言自然勃然大怒,眸中火光徐徐盛放,厲聲怒喝,“祁夢君,你當(dāng)真是找死?!?/p>
“傅燁,現(xiàn)在你與我已經(jīng)是一個繩上的螞蚱,跑不了我自然跑不了你?!?/p>
聽著祁夢君這是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倒是來了橫的,傅燁沉聲警告,“你是逼著本王將你送出去?”
“求之不得?!逼顗艟敛晃窇值膽?yīng)聲,隨后想到之前傅燁說的話,不禁再度悲從心來,“如今父親已經(jīng)去了,我留著不能報仇,那倒不如早早的隨著去了?!?/p>
瞧著祁夢君面色凄然,傅燁終是狠不下心,便低低回了一聲,“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雖然傅燁說的聲音不大,但是祁夢君聽的真切,眼前一亮不管不顧的追問,“那到底什么時候才算到了時候?”
對上祁夢君亮晶晶的眸子,傅燁才驚覺自己竟一不小心又著了道,當(dāng)即再度冷著臉怒斥,“最好別跟本王耍什么小心思,你該知道本王想弄死你,就像要弄死一只螞蟻?!?/p>
不理會傅燁的故作兇狠,祁夢君低下頭自顧自的說了兩個字,“多謝?!?/p>
聞言先是一怔,隨后傅燁不屑回道:“謝本王打了你一頓板子?”
點了點頭,祁夢君少見的沒有反駁,而是一本正經(jīng)的接話,“與想置我于死地相比,我更愿意相信今日你的確是出于好心?!?/p>
“大恩不言謝?!备禑顒e扭的開口,顯然是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祁夢君識相的回道:“就按你早先說的,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劍侍,任你差遣可好?”
仔細打量祁夢君的神色,傅燁越發(fā)想不通這丫頭在想什么了,便故意言語輕佻的試探,“你現(xiàn)在這幅病懨懨的模樣,恐怕是保護不了本王了,這侍候嘛……”
一番話說的并不隱晦,再加上想到自己與傅燁之前做過的事情,祁夢君幾乎是脫口而出三個字,“我餓了。”
被祁夢君慌張的模樣逗笑,傅燁故意裝出一副不耐模樣,“你倒是不客氣的很?!?/p>
祁夢君則是有理有據(jù)的應(yīng)聲,“仁王您在坊間頗有威望,總不好傳出個苛待下屬的名聲吧!”
沒有再理會祁夢君,傅燁突然厲聲斥了一句,“聽了好一會兒了,沒死的就去傳膳?!?/p>
幾乎是話音剛落,緊接著便是另一道男音響起,“屬下這就去?!?/p>
“還有讓春濃秋水來見本王?!?/p>
傅燁接著吩咐,這次外面的聲音略有遲疑,但還是應(yīng)聲道:“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在祁夢君耳里仿佛炸雷一般,她隱約聽出剛才回答的人是阿致,那么之前自己說的話,豈不是全數(shù)被旁人聽去了?
想到這里,祁夢君不禁對傅燁怒目而視,聽他的話分明是早就已經(jīng)聽出外面有人,可偏偏沒有提醒過她只字片語,剛才頭腦一熱說的急,這會兒想起來才知道多羞人。
正當(dāng)祁夢君恨不得找個縫鉆進去時,阿致已經(jīng)拎著食盒走進來,并且一道一道的擺放在桌上,全程頭都不敢抬一下。
但祁夢君回過神來,目光落在阿致身后,門口那兩位亭亭玉立的身影上,詫異的開口道:“女子?”她在仁王府幾日,府中人丁稀少,更是沒見什么丫鬟,如今突然見著兩個難免有些稀奇。
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傅燁淡淡應(yīng)了聲,“嗯。”
這時門口的兩女恭敬道:“屬下見過主子?!?/p>
說著單膝跪地,傅燁則是抬了抬手示意兩人起身,口中吩咐了一句,“從今日起你二人負責(zé)伺候她,仔細小心這些?!?/p>
書友評價
看了皓月的小說《江淮彼女江山幸》,讓我深深的意識到: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當(dāng)你擁抱一個你愛的人時,他同樣把你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