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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無心

明月無心小尸妹

主角:魏鄞,明月
在女頻小說中,小尸妹的小說《明月無心》可以說是成功的典范,小說中的主角魏鄞明月也自然成為經(jīng)典角色中的代表?!睹髟聼o心》主要講述的是:我是古早女強文中風(fēng)華絕代的大女主。霸道強勢的少年天子弱水三千只取我一瓢飲,溫潤如玉的名門公子對我癡情一片,武藝高強的天下第一殺手默默守候在我身旁,就連病嬌反派也獨愛我一人。眾人只道他們愛我入骨,卻不知他們都想殺了我。...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4-06-23 21:5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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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殺三個負(fù)心人?!?/p>

1.

我的故事結(jié)束于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時。

彼時我風(fēng)光大嫁,一百二十八臺嫁妝繞著上京走了三圈。

上京里的桃花于微風(fēng)中落了滿地,生生鋪出一道繁華大道直通那巍峨的宮宇。

無數(shù)少女口中宛如謫仙的江東世家第一公子孟珸之扶我上馬,和天下第一殺手劍十七一起護送我入宮。

那日,我鳳冠霞帔縱馬天街,踏過四月芳菲,越過九重朱紅色的華麗宮門去嫁給魏鄞——那個少年封侯,如今已經(jīng)貴為天子的男人。

新娘子出嫁時本該是坐轎子,由主婚人和娘家親人送到夫家,可我不愿。一來我自小父母雙亡,唯一的師父也去世多年,二來我不想坐轎子。

我跟魏鄞說時,他蹙了蹙眉,可最后還是答應(yīng)。

兩側(cè)的宮墻暗紅高大,莫名的沉悶和壓抑,當(dāng)我終于跨過最后一道宮門紫金門時也終于看見了一襲赤紅錦繡長袍的魏鄞。

他眉若利劍,目似朗星,挺拔的站在四十五道玉階之頂,即便隔了那么遠(yuǎn),那么多人,我還是看見了他嘴角揚起的笑意。

“明月?!?/p>

身后,孟珸之忽然喚我。

他沉聲說道:“對不起,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

劍十七也想說什么,可他向來是悶葫蘆一個,張了張嘴,最后只擠出兩個字,“珍重。”

“好。”我回首沖他倆一笑,毫不猶豫地翻身下馬,一把提起裙擺,奔向魏鄞。

鼓樂齊奏,嗩吶一聲宛如雛鳳嘶鳴。

我想,這大概是我這坎坷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了。

四十五階玉階太短,短得都不足以回想盡屬于我和魏鄞的那些或溫暖的或痛苦的或悲傷的或感動的畫面。

“魏鄞——”

我奔向魏鄞,就在我即將觸碰到他的衣袂時,一支凌空射出的箭矢橫貫了我的身體。

我緩緩的低頭,只看一朵碩大的血花陡然開放在眼前。

疼痛在血肉里炸開,骨髓里炸開,靈魂里炸開。

巨大的驚呼尖叫聲響起。

冷風(fēng)呼嘯中,我的耳畔忽然響起一道道冰冷的聲音。

“完結(jié)撒花!”

“魏鄞真的是我心中男主的top1?!?/p>

“好喜歡這本古早文?!?/p>

2.

“江明月,你假借大婚之名,陰謀調(diào)動七十二路水軍和北疆大營,指示部下糾結(jié)重兵,意圖造反,殺我奪權(quán),你認(rèn)嗎?”

魏鄞厲聲道,字字?jǐn)亟饠嘤瘛?/p>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一刀一刀皆落在我的心上。

“為、什、么?”

我不敢置信,顫抖著揚起頭,看向魏鄞。

魏鄞冷睨,冰冷到令我陌生:“明月,你何必再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漢室流落在外的皇女嗎?”

我怔住,片刻后,突然全身泛起戰(zhàn)栗,身上是刀劈斧砍般的疼,五臟六腑里宛如烈火在灼燒,我扯唇想笑,卻落下淚來。

苦澀而濃烈的血一滴一滴砸在玉階上。

這一刻,任何反駁都沒有必要了。

“明明是he,我怎么看哭了!”

“魏鄞他真的好好,他好愛嬌嬌啊。”

“大大寫個番外吧,好想看魏鄞和嬌嬌婚后的幸福日常。”

冷冰冰的聲音如蛇般不住地往我耳朵里鉆,我頭疼欲裂,咬破了舌頭,也忍不下身體上和靈魂上的疼痛。

他們在說什么???他們難道沒看見魏鄞是怎么對我的嗎?

他要殺了我,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我??!

“?。 ?/p>

我凄厲嘶喊出聲,咬緊牙關(guān),生生忍住心臟處傳來的極致痛楚,從頭上拔下那根最尖銳的鳳釵。

“魏鄞——”

鳳釵刺入血肉,一聲悶響,我對上魏鄞看著我的視線,在他的眼底我看到了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痛色,繼而便是吞天噬地的冷漠肅殺之意。

下一秒,我被甩了出去,順著那四十五道玉階滾落,重重地跌在孟珸之和劍十七的馬前。

脊椎,爆裂。

烏血,蜿蜒。

奄奄一息間,我看到那抹孟珸之拿出方巾捂住了嘴鼻,拉著韁繩退后了一步。

而十七,冷漠地?zé)o動于衷。

“為什么不選男二,孟珸之這么溫柔,我真的哭死!”

“十七,我最好的十七,是他一直在守護女主啊?!?/p>

“區(qū)區(qū)三根,為什么不能都在一起?”

割裂,我的靈魂在割裂。

瘋了嗎?這些聲音瘋了嗎?

他們明明都要殺了我,他們沒有人愛我?。?/p>

滾燙而濃稠的血糊住了我瞪大的眼,我的視線蒙上一片血翳,忽然間有什么溫柔地落在我的臉上,好像是一頂斗笠。

“趙危樓,你居然沒死?!”那是魏鄞憤怒而錯愕的聲音。

沒有人回答,只有刀劍錚然悲鳴。

3.

好久,過了好久。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人不會死得那么快。

驀的,覆在我面上的斗笠被拿走了。

我什么也看不見,但我能感受到有人顫抖著吻上了我沾血的唇。

冰冷而溫柔。

“趙危樓這個反派真的好討厭,幸虧最后死了。”

趙危樓,原來只有你真正愛我。

4.

“咚。”

我的腦袋磕在靈前的棺木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我捂著腦袋起身,全身仿佛被重新鍛造過般疼痛,迷蒙的視線在逐漸變得清醒,眼前是一口棺槨,我的手中是一塊靈牌。

靈牌上寫著——

明月觀第十八代觀主月谷鬼之靈牌。

這靈牌是我親手雕刻的,這棺槨是我親手買的。

因為師父去世太過悲傷,每處細(xì)節(jié)都刻在我的腦海中。

如今,我竟然重生回了這一天。

“師父?!?/p>

我把靈牌端放在貢臺上,跪地,端端正正拜上三拜。

我記得,師父死前叮囑過我,她死后,我切不可以下山,可是上一世,我卻因為覺得一個人在山上生活太過無聊寂寞而選擇了在今日下山。

我本意是云游一年便回觀中,可是卻不想在云游過程中碰到了劍十七、孟珸之和魏鄞,從此我便再沒能回過山上。

“師父,我要下山。”

我起身。

“我去殺三個負(fù)心人?!?/p>

“殺完我就回來?!?/p>

5.

我在山下小鎮(zhèn)路邊的啞巴酒娘那買了兩壇酒。

兩壇女兒紅。

然后我拎著這兩壇女兒紅進了鐵匠鋪。

花白著胡子的老頭輪著鐵錘,敲打著燒得熾紅的鐵劍。

火星四濺。

我用雙倍的價錢和一壇女兒紅,買了老頭店里的一把劍。

“這劍,遇血變利。”老頭說。

他上一世也這么說。

上一世,我用趙危樓的血開了這把劍,但這一世,我要用魏鄞的血祭這把劍。

6.

春雨貴如油。

我拿著劍和提著酒,去白橋下躲雨,卻發(fā)現(xiàn)有人坐那兒釣魚。

男人端坐在那處,身上披著件雪白的外袍,松散的墨發(fā)流瀉在肩頭,頭上的那一頂斗笠將他一半面容隱在陰翳下,只露出他工筆難描的鋒利的下頜。

“無鉤無餌,魚怎么會上鉤?”我問。

男人沉默不語。

我自覺無趣便不再說話。

雨聲嘩嘩,我瞥了眼男子,算了算時間,從懷里掏出半枚碎了的玉佩,拋給男子。

他沒有抬眼,卻穩(wěn)穩(wěn)接住。

“喏,半枚玉佩,買你一頂斗笠?!?/p>

我隨手拿起男子腳邊一堆斗笠中的一頂,戴在頭上,離去得瀟灑。

我沒有回頭,可我能感覺到落在背上的灼熱目光。

河面上泛起圈圈漣漪,那不是雨落于水的痕跡。

是魚兒上鉤的痕跡。

7.

夜色深黑,層云浮動,電閃如銀蛇,游走在十萬里漠漠長空中。

是日,驚蟄。

密林里,我站在樹下,閉著眼睛靜靜等候。

雨聲隆隆隔絕喧囂,我不知道等了多久,終于等到狂暴的風(fēng)卷來了動靜——馬蹄踏在水洼的聲音,刀劍相擊的聲音。

“十七,這是背叛的下場?!?/p>

寒刀劈落,風(fēng)聲猛烈,人體跌落下馬的聲音摔倒在地的悶聲格外的響。

眼見男人就要補刀,中劍倒地的劍十七竟是突然躍起,手中比尋常刀更薄的長刀蛇般滑出,在后方刺穿男人的脖頸后迅速拔出,橫斬斷最先飛馳來的駿馬的雙蹄。

白馬嘶鳴,撞上后頭的馬帶倒一片人。

也就在這時,劍十七已經(jīng)閃身殺入人群中。

血花隨著雨花綻開,染紅閃電。

當(dāng)最后一顆人頭旋開,唯余十七一人獨立雨幕中。

這便是天下第一殺手的實力,即便是血浮屠傾盡所有精銳來追殺他,卻也只能無功而返。

我看著劍十七,嘴唇無聲地張了張。

三。

二。

一。

劍十七應(yīng)聲倒地,嘔出一口鮮血來。

寡不敵眾,縱然他武功蓋世也不可能做到毫發(fā)無傷。

我將頭上的斗笠往下拉了拉,一步一步走向他,最終在他面前站定。

鮮血在我腳下匯聚成湍急的溪流,我低頭,只見劍十七渾身布滿傷痕,衣服破敗之處可見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傷疤。

此刻他的眼眸里彌漫著黯淡的死氣,他呢喃著,想伸手拉我的衣角。

“救、救我……”

我沒有動。

我就那么無動于衷的站在離他最近的距離,冷漠地一動不動。

上一世,我沒有猶豫就救了劍十七,并且?guī)退氵^了一路的追殺,最后甚至幫他將血浮屠收入囊中。

可他呢?

在我將死之際,他漠然地站在一邊,冷眼看著我,看著我一點點痛苦地死去。

“為什么,不救我?”

可劍十七沒有回答,直到我站到雨勢漸小,天色漸亮,鮮血流盡,凝固成暗紅色的樹根盤根在地面,他都沒有回答。

8.

劍十七沒能回答我的問題,我只能去找孟珸之。

上一世,我為醫(yī)治劍十七的傷勢,下江南去尋一味藥,碰到了同樣在尋這味藥的孟珸之。

孟家四世三公,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世家,在這亂世中雄踞江東。

孟珸之是孟家的庶子,因生來體弱而不得他父親孟家家主的喜愛,從小被兄弟欺負(fù),少時一次意外他被他的嫡兄弄殘了雙腿。

為了治好殘疾,爭奪家主之位,孟珸之一直在暗中四處求醫(yī),卻一直無果。

我和孟珸之的初見是在不歸山。

那一味藥喚作不歸草,生長在不歸山巔,前世為采這藥我差點摔下山崖,是孟珸之的人救了我。

那藥對他很重要,他治療腿疾的藥方就缺這么一味藥,可他卻讓給我,讓我拿去救劍十七。

我心中對他有愧,在醫(yī)治好劍十七的傷勢后,甘心在在他身邊呆了半年,做了半年的醫(yī)師。也是這半年,我翻遍古籍,日夜給他針灸按摩,費盡千辛萬苦終于治好他的腿疾。

可后來我才知道他早就知道當(dāng)初治療腿疾的藥方是無效的,那一味藥不是非要不可,他只是借此利用了我。

這一世,沒了劍十七這個拖油瓶,我早了兩個月到了江南不歸山。

我采走了不歸草,并在山下開了一個藥鋪,耐心地等著孟珸之來。

9.

孟珸之來時已是暮春。

我藥鋪前的桃花凋零,落了一地。

孟家的暗衛(wèi)叩響我藥鋪的門時極有禮貌,“聽聞姑娘家的藥鋪里有一味藥名喚不歸草,我家公子身患重疾,亟需這一味藥,不知道這一味藥買多少錢?”

我從里屋出來,打開門,目光不自覺地越過了眼前的暗衛(wèi),落在了遠(yuǎn)處桃樹下那端坐在輪椅上的人身上。

片片芳菲落于一襲白衣孟珸之的肩頭,好似玉璧染了桃紅。

“這一味藥救不了你公子家公子的腿疾。”

我的聲音不輕不重,恰巧能落到孟珸之的耳中。

他抬頭看我,那一雙溫柔的柳葉眼里好似溫了一潭春泉,隨即便可溺死一個少女。

“我有良法可醫(yī)好公子的腿疾,不知公子信不信小女?”我沖著孟珸之淡淡笑,請他入屋。

“公子,不可?!卑敌l(wèi)出聲阻攔,卻被孟珸之?dāng)[手制止。

他太想治好腿了,所以哪怕可能有危險,他也愿意試一試。

暗衛(wèi)作罷只能噤聲推著孟珸之進屋,但卻被我攔住,“只能公子隨我進屋?!?/p>

孟珸之的眼神變了,可他臉上還保持的那抹溫潤的笑,“孟二,退下?!?/p>

他太想治好腿了。

我笑,反手將門關(guān)上,將一張張面孔擋在視線之外。

孟珸之,你準(zhǔn)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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