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之名,蝕骨柔情》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一盞白酒,并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淡失色,而是愈加濃香。它就是當(dāng)代作家佚名編寫的小說《以愛之名,蝕骨柔情》。《以愛之名,蝕骨柔情》第2章內(nèi)容簡介:5沈舟遠正在幫著阮瑩全身涂抹防曬霜,他接到電話的那一刻,顯然沒回過神來?!澳銊e.........
《以愛之名,蝕骨柔情》 第2章 在線試讀
5
沈舟遠正在幫著阮瑩全身涂抹防曬霜,他接到電話的那一刻,顯然沒回過神來。
“你別亂說,心臟和換腿,怎么會暴露?難不成你也和許云煙是一伙得了?”
陳宇在對面急的直跺腳,氣的臉都泛起了紅暈。
“你要是不相信,就點開郵箱看看,大群里正在通報你呢!”
他說完掛斷電話,沈舟遠心理一驚,連忙點開微信。
院長發(fā)了三十多條消息,都是讓他馬上回去解釋。
這件事情他瞞著醫(yī)院,除了陳宇和阮瑩之外,并沒有任何人知道。
許云煙怎么會捅出去?
他心里恐慌不斷的擴大,翻動消息的速度也逐漸變得加快。
再看見郵箱發(fā)件人的那一刻,徹底的愣住了。
再撥打許云煙的電話時,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
自從她雙腿受傷后,她從未無緣無故消失。
他聯(lián)系不上我,手心緊張的出汗,急的來回踱步走。
“云煙肯定是又鬧小脾氣了,這種人你晾著她就好了,要不然她當(dāng)鼻子上臉,她的腿都已經(jīng)那樣了,還以為誰全世界都要圍著她轉(zhuǎn)呢,難怪沒有人愛。”
阮瑩和往常一樣說著我的壞話,卻沒有想到沈舟遠表情變得異常難看。
“好歹她救了你女兒的命,還給了你一雙腿,你這么說話有點太難聽了吧?”
沈舟遠起身想要離開,回去找尋我的蹤跡,卻被阮瑩拉住。
“我腿好痛呀……”
“腿痛就回去找大夫,她沒有腿,比你還痛?!?/p>
說完這句話后,他也愣了。
那些細微末節(jié)全部浮現(xiàn)于水面,沈舟遠恍惚之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對我虧欠了這么多。
他買了回城最近的機票,才落地就回到家,翻動著監(jiān)控,在看見我拎著行李箱走的那一刻,人慌了手腳。
我的身體本身就不方便,拎著行李箱也走不遠。
他起身想要離開,卻被左下角的人物檢測吸引住了視線。
每點開一個視頻,他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阮瑩挑釁我說出孩子和雙腿的真相,我暈倒在客廳里整整一天的樣子,以及我翻動的書房電腦,撥打了醫(yī)院的電話。
最后一個視頻,是我坐著輪椅站在門邊,聽著他和陳宇談話。
沈舟遠只覺得嗓子發(fā)緊,腦海里嗡的一聲,轟鳴不斷。
我全都知道了。
他手不自覺的顫動,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目光落在監(jiān)控視頻的定格畫面。
“陳宇,你幫我看一看,許云煙離開前是不是去過醫(yī)院?”
“還有,她……”
“好像流產(chǎn)了?!?/p>
6
電話對面的陳宇安靜了兩秒,緊接著發(fā)出聲驚叫。
二十分鐘后,他再次打來電話。告訴沈舟遠我不僅流產(chǎn)了,而且還在做流產(chǎn)的時候見過他。
這回輪到他驚訝了。
腦海中突然想起,那天在醫(yī)院,我們遇到的場景。
記憶閃回,那天的我問他喜不喜歡孩子。
那不是試探,而是道別。
他終于全部想起來了,無力的跌落在地上。
“煙煙,這么大的事,你怎么會瞞著我……”
沈舟遠心臟絞痛的無法呼吸,眼眶泛紅,酸澀無神。
他還想要出門找我,卻接到了阮瑩的電話。
“舟遠,許云煙肯定是耍小孩的脾氣,如果你這個時候心軟,將來她就為所欲為……”
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舟遠冷聲打斷。
“阮瑩,你在我家門口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你為什么要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如果我找不到咽炎,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面無表情的換斷電話,滿心悔恨。
一直以來,阮瑩在他的面前都是嬌滴滴的,天真無邪,從來不會算計別人。
可這次他終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卻是以我離開作為代價。
沈舟遠找遍了認識的人,也沒有我的蹤跡。
整整三天,沒有吃一口飯。陳宇看不過去,端著飯盒來到他面前。
“你不是來喝海鮮粥嗎,這個給你,不吃飽哪有力氣找人?!?/p>
他望著眼前熱氣騰騰的海鮮粥出神,突然就笑了,淚珠順著眼角滑落。
自己從來不愿意喝海鮮粥,是因為阮瑩喜歡。
他突然想起那天我無力的笑容,像是被雷擊中一般愣在原地。
原來,被別人弄錯喜好是這樣的感覺。
是他錯了。
為了找我,他發(fā)布了視頻又打印了上千張尋人啟事,就希望能通過寡撒網(wǎng)的方式搜尋到我的蹤跡。
直到我消失了第五天,他終于接到了電話。
笑容僵在臉上。
是律師發(fā)來的離婚協(xié)議,凈身出戶,不拿走任何財產(chǎn)。
他聽著院長在耳邊埋怨,這件事已經(jīng)被捅上了當(dāng)?shù)貓蠹?,有人指?zé)沈舟遠為了救心上人而不顧自己妻子死活,罵他不配做大夫,是個不得好死的渣男。
所有的罵聲,他都全盤接受,為此還被醫(yī)院辭退,扣除所有獎金。聽說全省的醫(yī)院都不打算繼續(xù)招他,覺得晦氣。
沈舟遠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出神。
就在八天前,我還坐在餐桌旁邊聽著他說話,但如今人去樓空,這房子安靜的讓他感到可怕。
“煙煙,你到底在哪里?”
他手里拿著酒瓶,在客廳里來回走動,試圖還想找尋到我的影子。
沈舟遠有著嚴(yán)重的抑郁癥,當(dāng)初阮瑩結(jié)婚的時候,他差點要割腕自殺。
后來,等到他發(fā)作的時候,我都會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平日里他想要喝酒,我都會勸阻他,叫他注意身體??扇缃袼麨榱宋液鹊轿赋鲅?,嘴角一片腥甜,也依舊找不到我。
他跌跌撞撞的躲進衣柜,緊緊的抱著雙腿,試圖還想搜尋我身上的氣味。
這一刻他才終于知道,那個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真的被自己弄丟了。
7
而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到了個村落,正在修養(yǎng)著雙腿。
孟麗蹲下身子,撫摸著我的雙腿,滿臉心疼。
“那個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我嘴角浮起抹笑容,伸出手抹平她皺起的眉頭。
其實那次車禍,我的雙腿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輕微的擦傷,根本不足為奇。
沈舟遠卻為了阮瑩,不惜付出法律的代價,硬是鋸掉了我的雙腿。
“都過去了,不過還好我有你,能為我聯(lián)系到最好的骨科大夫,幫助我接骨治療,要不然恐怕這輩子我都不能站起來了?!?/p>
我滿足的看著雙腿,無意間捕捉到孟麗差異的神色。
她躊躇半晌,問道,“那,這么多年,你都沒有再接腿的想法嗎?”
我苦笑著搖頭,不是我不想,而是每次我提起這件事,沈舟遠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敷衍我,說沒有合適的腿源,接骨之后會非常疼痛,也怕我承受不住。
所以他直接拒絕了我的要求,想讓我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這個狗東西!沒關(guān)系,我?guī)湍阕隹祻?fù)治療?!?/p>
她請來專家為我按摩,再在棧橋上反復(fù)踱步,試圖讓我適應(yīng)雙腿。
每一步,都讓我疼到冷汗連連,緊咬著牙關(guān)向前走。
我不能倒下。
休息時,孟麗刷著新聞,驚訝的把手機放到我面前。
“這人是沈舟遠吧?!他被舉報了,據(jù)說要面臨牢獄之災(zāi)呢!”
“那個女小三的賬號也被人扒出來了,聽說走到哪罵到哪,可倒霉透了!”
她們有這樣的下場,倒也是不奇怪。
因為臨走之前,我把他們的所作所為捅刀了省里的醫(yī)療協(xié)會,全數(shù)曝光了。
我要親手?jǐn)嗔松蛑圻h的后路,讓他從此再也碰不了手術(shù)刀。
這個消息一出,我們兩個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準(zhǔn)備離開時,轉(zhuǎn)身便見到了個消瘦的身影,我笑容凝結(jié)在臉上,不由得后退了兩步。
沈舟遠怎么找來的?
他每一步走的都極其沉重,赤紅著雙眼來到我面前。
“煙煙,你……能站起來了?”
我如臨大敵,不由得后退一步,生怕他對我做出什么事情來。
沈舟遠紅著眼睛,望著我做義肢的腿,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以前的你,從來都不會退后的,你都會抱我的……”
過去的時候,的確如此,每次他回到家,我都會推著輪椅立刻迎接,然后給他個擁抱。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沈先生,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p>
他眼淚大滴大滴的砸在手上,連連搖頭,眼底泛起片青紫,像是很久都沒有休息好。
“煙煙,我已經(jīng)和阮瑩斷干凈了,過去是我不好,我被豬油蒙了心,你就重新給我次機會,咱們重新孕育個孩子,我肯定會對你和他好的!”
他急于向我解釋,雙腿發(fā)軟的跪在我面前。
那個風(fēng)光無限的骨科圣手,第一次展現(xiàn)出自己狼狽的模樣。
可已經(jīng)晚了。
“沈舟遠,我是個殘疾,這可是你親自說的。”
他緊緊咬著下唇,渾身都在發(fā)抖。
那句話終于扎在了他身上。
我望向目光擔(dān)憂的孟麗,笑著點頭讓她放心后,決定離開,卻被沈舟遠再次拉住。
“我,我怎么做你才會滿意呢,我該怎么補償你——”
這一次,我終于沒有再繼續(xù)忍下去,揚起手甩了個巴掌。
“你把我兒子還給我!把我的雙腿還給我!”
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我氣的渾身發(fā)抖,血液翻涌,
“你為了自己的愛情,犧牲了我的孩子,現(xiàn)在跑這里裝什么深情,你惡不惡心!”
“我有什么錯?我兒子有什么錯!憑什么要為你們的愛情鋪路!”
沈舟遠嗚咽著,痛苦的捂住臉。
這些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誰都挽回不了,我能做的,無非就是離開他,越遠越好。
“別再來找我了?!?/p>
“我嫌你臟?!?/p>
8
回去的路上,我轉(zhuǎn)了個彎,來到墓地。
任由雨水打在我身上。
兒子的笑臉就在我面前,眉眼彎彎。
“寶寶,我為你報仇了,你在天上可以閉上眼睛,放心的離去了?!?/p>
菊花放在碑前,我凝望許久,直到天氣放晴后才離開。
雙腿隱隱作痛,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隱約之間,我夢到了過去,像是看到了兒子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場景,他哭喊著想要找媽媽,卻被人扎入麻醉藥,掏出心臟移植。
我站在旁邊拼命阻攔,卻撲了個空。
聲音沙啞干澀的說不出話來,最后還是孟麗把我搖醒。
“煙煙,你沒事吧?”
手緊緊捂住胸口,我?guī)缀踔舷⒌揭贿^氣來。
門口傳來敲擊聲,沈舟遠大喊著,想要來見我一面。
哪怕孟麗再怎么罵他,他也無動于衷,只是求著想要見我。
“煙煙,我向你賠罪,我把心臟和雙腿都拿回來,送給你好不好?”
我聞聲一震,隨后自嘲的那般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呢,這東西都在身上放著,難不成要像之前一樣,硬是鋸開活剖嗎?
“沈舟遠,你要還顧念之前的情分,就不要再來煩我!我不想見到你?!?/p>
他拉著我的手,雙膝磨出血痕,狼狽不堪。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滿意呢,才會原諒我呢?”
“都給你,我把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你,好不好?”
可這些根本換不回條生命。
我只是搖著頭,和他保持距離。
“醒醒吧,孩子已經(jīng)回不來了,再做什么都是無用功?!?/p>
“你越糾纏,只會把我推的越遠?!?/p>
他挫敗的低下頭,一言不發(fā)。
房門緊閉,我聽見了他嗚咽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消失于不見。
沈舟遠消失了。
9
他手里抓著報告,站在阮瑩家門口。
腦海里還回想著陳宇說的話。
對方聲音透著氣憤,甚至還罵了幾句,“她也太惡毒了,其實她女兒的心臟只是普通的房顫,根本影響不到生命。”
“殘疾鑒定也是假的,她的腿只是暫時性的半月板損傷,只要修養(yǎng)半年就能恢復(fù)了?!?/p>
“之所以選定許云煙,是因為她喜歡沈季,故意插足他家庭,在剎車的位置動了手腳,才造成了那起車禍。你們兩個都被她騙了!”
這些話扎進沈舟遠心臟里,他當(dāng)場懊悔的扇了自己兩個巴掌。
從小到大,阮瑩就是他的玩伴,她游走在自己和沈季之間,忽冷忽熱,若即若離。
他和沈季是表兄弟,兩個人都被她耍的團團轉(zhuǎn)。
阮瑩推開門正準(zhǔn)備出去約會,就看見憔悴虛弱的沈舟遠站在眼前。
“舟遠,你怎么來了?”
她尷尬的扯著裙子,說自己有事,來不及陪他。
沈舟遠一言不發(fā),只是步步逼近。
“當(dāng)年車禍,是怎么回事?”
阮瑩的身體抵在沙發(fā)靠背,她聲音慌亂的解釋,
“那不是沈季酒后駕駛,無意間撞到了護欄上么……”
呵,到現(xiàn)在她還在撒謊。
沈舟遠眉心突突直跳,只是后悔自己沒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他不急不慢的拿出身后的工具箱,將阮瑩綁在木凳上,掄起斧子對準(zhǔn)她的膝蓋骨砸過去。
“啊——!沈舟遠,你瘋了嗎!”
她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冒著細密的冷汗。
那種鉆心蝕骨的痛感,讓她疼的顫抖。
“那天,煙煙也是這樣被敲下了骨頭,她該有多么痛苦啊?!?/p>
沈舟遠自顧自的說著,目光落在旁邊的麻藥上,對準(zhǔn)她的大腿各自注射了滿滿一管麻藥。
他要她親眼看著自己變成殘疾。
“不行,不可以!沈舟遠,你放開我,你不是最愛我的嗎!”
他置若罔聞,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卸下了她的右腿。
霎時間血流如注,怎么都止不住。
換做平時,她擦破皮自己都會擔(dān)心的難以言喻,可這次,他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愛的,從來就不是你?!?/p>
“是你一次次勾引我,我一次次的犯賤上鉤,忽略了自己最重要的人?!?/p>
他心臟抽痛,手中的動作依舊不停。
隱約之間,他好像聽見了臥室傳來響動聲。
目光一凜,將阮瑩的女兒扯了出來。
阮瑩徹底慌了,她揮動著胳膊,苦苦哀求著沈舟遠,希望他能放過孩子。
“我女兒是無辜的啊,她不應(yīng)該承受這些,你放了她吧!”
沈舟遠望著她出神,突然想起了那個小男孩。
當(dāng)時的他,拽著自己的衣角,求自己救救他。
而他呢?
“對不起,我會讓你的心臟發(fā)揮最大的價值?!?/p>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冷峻,白大褂上面沾滿了鮮血,像是修羅場走出來的殺手那般可怕。
掃過眼前的母女二人。
“既然如此,那就一并都解決了吧?!?/p>
10
我坐在海邊,突然覺得心臟跳的厲害。
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掏空了。
冷風(fēng)陣陣拂過,身后傳來腳步聲。
孟麗望著我欲言又止,最后把手機放在了我的面前。
【重大播報,原A市骨科圣手沈舟遠,卷入桃色緋聞,親手敲斷第三者腿骨,肢解后又將她女兒的心臟活活生剖,經(jīng)不起人性的譴責(zé)后跳樓自殺?!?/p>
我看著這則新聞,心里咯噔一聲。
雙手發(fā)軟,手機險些沒砸在地上。
沈舟遠竟然……
沒過一會,陳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聲音帶著絲哭腔,從聽筒傳了過來。
“許云煙,舟遠人在醫(yī)院,他的事情你應(yīng)該都聽說了吧?”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你……要不要過來看看他?”
海面浪花翻涌,我緩緩閉上眼。
“他和我已經(jīng)離婚,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
陳宇還想要說話,電話被我掛斷。
那是他自己造下的孽,他就應(yīng)該償還。
至于什么方式,如何選擇,那是他自己的問題。
半年后,再接到沈舟遠的消息時,我的腿已經(jīng)徹底康復(fù)了。
聽陳宇說,他在監(jiān)獄里親手敲斷了自己的腿骨,只是做了簡單的包扎處理,目的就是為了體會到我當(dāng)時的疼痛。
我生日那晚,他畏罪自殺,最終還是沒有活下來。
我聽到這些消息后,沒有任何難過,只是嘆了口氣。
人各有命。
這是他的結(jié)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