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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妖》大結(jié)局最新章節(jié)第6章

2024-09-17 08:32:41 作者:麻辣白菜
  • 斬妖 斬妖

    江山易主,人間亂套。妖魔鬼怪,為禍蒼生。少年自前朝斬妖司而來,居棺屋,持黑刃,誓要肅清世間一切邪祟,扶大廈于將傾,開萬世之太平。

    麻辣白菜 狀態(tài):連載中 類型: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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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妖》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豢養(yǎng)的一只寵物,在你歡樂時陪你歡樂,在你傷心時卻逗你開心。它就是作者麻辣白菜的小說《斬妖》?!稊匮返?章介紹:入夜后,小鎮(zhèn)偶爾傳出幾聲犬吠。皓月當空,夜闌人靜。布衣巷的小屋里,光線暗淡。牧青瑤撥了撥燈油?;鸸庠俅蚊髁疗饋怼?........

《斬妖》 第6章 在線試讀

入夜后,小鎮(zhèn)偶爾傳出幾聲犬吠。

皓月當空,夜闌人靜。

布衣巷的小屋里,光線暗淡。

牧青瑤撥了撥燈油。

火光再次明亮起來。

“由于我的天賦能溝通靈體,父王從小交給我一個任務(wù),尋找靈花,我從六歲開始,每年至多在家里住上三兩月,其他時間都在四處奔波,十余年間,我?guī)缀踝弑榱税雮€晉國,僅僅發(fā)現(xiàn)過一朵靈花的蹤跡?!?/p>

牧青瑤輕聲的講述著,如自言自語。

“那年我十一歲,親眼目睹了靈花的爭奪,一頭兩人多高的熊妖殺死了上千名重甲禁軍,司天監(jiān)的師兄師姐們殊死搏殺,戰(zhàn)死十三人重創(chuàng)三十余人,最終才將熊妖擊殺,奪到了靈花?!?/p>

“一位師兄被熊妖撕碎了身體,五臟盡裂,即將身死,我問他可有遺言,他卻看著靈花開懷大笑,他說不賠,他這條命賺了,一朵靈花,又能打造一座伏妖陣,護一城百姓平安?!?/p>

“師兄死了,笑著死的。”

“從那之后,我心里的些許埋怨盡數(shù)散去,如果有一天我因為尋找靈花而死,我想,我也該是笑著而去?!?/p>

“寒風(fēng)未至葉先黃,叢中一點香,傲骨斗嚴霜。”

小郡主的聲音很輕,可這番低語卻帶著沉沉的重量。

傲骨斗嚴霜!

哪怕寒風(fēng)徹骨,危機重重,牧青瑤也會在這條她自己選的路上,走到底。

聽對方說完,云缺打著哈欠道:

“你圖個啥呀,受苦挨累還得隨時搭上命,你是皇帝?還是圣人?”

“我不是皇帝,我也不是圣人,我只是個不忍看到黎民百姓深受妖邪之苦的普通郡主,雖為女兒身,但行君子道?!蹦燎喱幠抗鈭砸愕牡?。

“即便找到靈花打造出伏妖陣,百姓也只會歌頌皇帝,有幾人知道你的功勞,就是你這種女君子,讓三座大城的地皮連年攀升,真正的窮苦人家還是水深火熱,伏妖陣只會庇護有錢人而已,要我說就不該存在伏妖陣,大家一樣隨時都能遭遇妖邪,隨時都會死,這才公平嘛?!?/p>

云缺的公平之說,聽得牧青瑤蹙起秀眉。

地價這種事,她之前并未關(guān)注過,不過略一思索,便認可了云缺的說法。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司天監(jiān)的人會努力尋找靈花,十年不夠就找上百年,早晚有一天,大晉的所有城鎮(zhèn)都會變成安全之地?!蹦燎喱巿远ǖ牡馈?/p>

“移山的愚公也是這么想的?!痹迫钡馈?/p>

“我知道你心里也有一顆赤誠之心,藏石鎮(zhèn)去年礦場鬧妖邪的時候,是你仗義相助,鏟除了妖邪,我看得出鎮(zhèn)上的人對你十分敬重,你有沒有想過投靠朝廷,報效家國?!蹦燎喱幍?。

“沒想過?!?/p>

云缺晃著一根手指道:“而且你說錯了,我去礦上除妖是收費的,馬小腳加了錢,否則我才不去,我只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活一天算一天?!?/p>

“堂堂男兒該當頂天立地,難道你沒有抱負?”牧青瑤道。

“有哇!我最大的抱負,就是活下去?!痹迫钡馈?/p>

牧青瑤望著斜倚在床榻上的黑衣少年,對方那張清秀的臉龐上,始終是提不起精神的慵懶神色,顯得昏昏欲睡。

看不到斗志,也看不到朝氣,好似個垂暮老者,了無生氣。

然而云缺越是如此模樣,牧青瑤心里的好奇便越重。

牧青瑤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對面的少年身上,必定藏著沉重的秘密。

“我已經(jīng)講述了自己,能不能說說你的故事?!蹦燎喱幝曇艉茌p。

“我的故事很無聊,你確定想聽?”云缺道。

“想聽,畢竟今晚,也許是我這輩子最后的一夜了。”牧青瑤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道:“我想聽最后一個故事?!?/p>

“好吧,看你這么可憐,講給你聽也無妨。”

云缺的臉上現(xiàn)出無奈,道:

“故事的開始是,從前有一對武者夫妻,生了個兒子,故事的結(jié)尾是,武者夫妻在一次大戰(zhàn)中戰(zhàn)死,他們不到三歲的兒子在殘尸斷骸中幸存了下來,我的故事講完了?!?/p>

小屋里安靜下來。

油燈中火苗搖曳,牧青瑤的影子變得不斷晃動,亦如她此刻的心緒。

故事實在太簡單。

簡單到無聊。

然而牧青瑤卻從這段簡單的故事里,聽出了一個令她久久無法平靜的線索。

大戰(zhàn),三歲,遍地尸??!

十五年前,前朝大燕與北域妖都同歸于盡,那場大戰(zhàn)震驚了天下。

從云缺的年紀判斷,當時的他,只有兩三歲而已。

牧青瑤清澈的眼眸,此刻盛滿了震撼。

明知是一場死戰(zhàn),那對戰(zhàn)死的武者夫妻不可能帶著幼子去參戰(zhàn),應(yīng)該在出發(fā)前將孩子安頓好才對。

可云缺卻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

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件事。

當時的云缺,隨軍攻打妖都!

不到三歲的娃娃,竟參戰(zhàn)了!

牧青瑤無法想象,一個三歲的娃娃,究竟擁有何種可怕的力量,能在戰(zhàn)場沖殺!

要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凡人戰(zhàn)場,敵人不是普通軍兵,而是成千上萬的強大妖族!

僅僅想象一下那種慘烈的畫面,牧青瑤便通體生寒。

望著斜倚在床榻上的慵懶少年,牧青瑤的心,沒來由的疼了一下。

“后來呢,那孩子去了何處?!蹦燎喱幾穯柕?。

“被一個青狐山的老獵人收養(yǎng),混吃等死到現(xiàn)在?!痹迫钡?。

牧青瑤再次微微蹙眉。

她察覺到故事的結(jié)尾,不對勁。

“北域妖都,距離青狐山百萬里之遙,即便被收養(yǎng),也該在北域附近才對,你是怎么回到的青狐山?”牧青瑤道。

“我也想知道。”

云缺將兩只手抱在腦后,望著棚頂?shù)溃骸拔胰笔Я艘欢斡洃洠蟾乓粋€多月,那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青狐山了?!?/p>

牧青瑤沉默了下來。

仿佛有一種共鳴,讓她能感受到云缺心里的孤獨與那份深深的疑惑。

牧青瑤低下頭,從頸上摘下一個掛件。

由紅繩兒編織,頂端吊著一塊小小的玉石。

玉石呈天青色,雕刻著一根羽毛,惟妙惟肖。

“這件月玉,我從出生一直戴著,有安神之效,在山上的時候你救過我一命,此物當做我的謝禮?!?/p>

牧青瑤將月玉放在云缺手里,整個人也變得輕松了許多,明媚一笑,道: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如果你不收,我死之后這塊玉也會落在別人之手?!?/p>

“你既然給,我當然收,這塊玉值不值二百兩?”

云缺捏了捏玉石,上面還殘存著小郡主的體溫。

“值?!?/p>

牧青瑤微笑道:“如果你以后去了天祈皇城,我建議你到司天監(jiān)見見監(jiān)正,監(jiān)正是我?guī)熥?,修為高深,也許能幫你找回那段缺失的記憶。”

“我這人好奇心不重,丟了一個月記憶而已,想不起來就算了。”

云缺呵了一聲,道:“如果你打著重建前朝斬妖司的心思,我勸你早點放棄為好,沒機會了。”

牧青瑤并不意外對方看穿她的心思,微微偏著頭,道:“為什么?”

“因為我們不是正常人......困了,睡覺?!?/p>

云缺說完一句便抱著刀沉沉睡去。

牧青瑤沒睡,望著遍布群星的夜空出神。

這一夜,藏石鎮(zhèn)并不安寧。

北街有女人投了井,南街有乞丐發(fā)了瘋,西街的上百個孩童在睡夢中驚醒大哭大叫口吐白沫,東街的野狗沒來由的死了滿地。

這一夜,鎮(zhèn)上的所有郎中都忙碌到天明。

最后得出同一個結(jié)果。

中邪了,鎮(zhèn)上有不干凈的東西。

天亮后,牧青瑤站起身,望了眼熟睡的云缺,隨后腳步輕輕的出門,離開了這座棺材般的小屋。

今天的天氣十分陰沉。

黑云當空,大雨將至。

牧青瑤獨自走在空曠的街頭,腳步不急不緩。

她沒有直接離開藏石鎮(zhèn),而是走到云缺第一次帶她吃包子的那家包子鋪。

要了一籠屜肉包子。

狠狠的一大口咬下去。

好香!

這一刻,小郡主甩掉自己高貴的身份,狼吞虎咽。

她體會了一次平民百姓的生活。

雖然活著不易,卻也如此爽快。

活著真好......

吃完了包子,牧青瑤重新恢復(fù)穩(wěn)重矜持的神態(tài)。

付了錢,起身走向鎮(zhèn)子南側(cè)的出口。

街上來往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牧青瑤走在街上,發(fā)現(xiàn)很多人在打量自己,目光不善。

而這些打量自己的人,居然都是普通的鎮(zhèn)上百姓。

牧青瑤有些不解,腳步加快了幾分。

南街是一條崎嶇不平的長街,街道兩側(cè)有店鋪有民宅,還有一座土地廟。

廟宇修得不大,連正門都沒有,就是間勉強遮風(fēng)擋雨的大屋,里面供奉著土地爺?shù)哪嘞瘢瑥耐饷婕纯煽吹靡磺宥?/p>

當牧青瑤途經(jīng)土地廟的時候,忽然轟隆一聲悶響。

廟里的泥像,居然倒塌,摔了個四分五裂!

倒塌的泥像,猶如一個信號般,街上所有人都停住腳步。

一雙雙充滿憤怒與敵視的目光,匯聚在牧青瑤身上。

牧青瑤預(yù)感到不妙,低著頭想要離開此地。

“就是她!”

人群里一個五大三粗的悍婦大吼一聲,指著牧青瑤道:“她就是昨天的外來人!我們鎮(zhèn)上平安多年,她一來就鬧了一夜怪事,她是掃把星!是邪祟!”

人群寂靜了片刻,爆發(fā)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

“我家孩子吐了一宿,眼看著要沒氣兒了,原來是她害的!”

“我兒子的棺材都備好了,燒死她這個邪祟,我兒肯定能活過來!”

“她死了鎮(zhèn)子就干凈了!”

“燒死她!”

“燒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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