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 章節(jié)介紹
作者敘白的這部女頻小說《佞臣》,整體布局從容,情節(jié)明快,構(gòu)思精巧,人物(趙玉卿顧衍之)刻畫細(xì)致入微,具有極強(qiáng)的藝術(shù)感染力,讀來如臨其境,欲罷不能?!敦肌返?章內(nèi)容簡介:雄風(fēng)(二)3外面亂成了一團(tuán),打來了后,趙玉卿就直接進(jìn)屋內(nèi)查看死者的情況.........
《佞臣》 第6章 在線試讀
雄風(fēng)(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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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亂成了一團(tuán),打來了后,趙玉卿就直接進(jìn)屋內(nèi)查看死者的情況了,因而剛好錯過了剛才齊天青在外面的一番精彩斷案。
自里頭出來,趙玉卿便直奔顧衍之,在他身側(cè)小聲道:“我看過死者尸體,致命死因確實是被人掐住頸部窒息而死的,不過……”
不過,除此之外,吳秀兒的下體有傷,且現(xiàn)場尤其床榻上還有劇烈掙扎反抗的痕跡。
“如此說來,那屠夫果真是覬覦人妻,行了不軌?”顧衍之卻是淡淡說著,然后牽起趙玉卿的手,淡笑道,“可那屠夫喊冤,且還有人證,說能證實屠夫的清白,夫人不妨一起聽聽?!?/p>
趙玉卿愣了愣,也順著顧衍之的目光看向那跪地的婦人與男童,皺眉,繃著臉問道:“你們要如何作證?”
命案現(xiàn)場,說話的雖是女子,且還氣勢迫人,絲毫不把現(xiàn)場其他大人放在眼里,但看顧衍之的態(tài)度是縱著她的,齊天青自然不敢說什么,那宮里來的孫內(nèi)侍也只傷心過度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大約是只要能為吳秀兒討個公道,誰來主審此案也無所謂了。
那婦人聞言,竟好似把趙玉卿當(dāng)救星了一般,帶著那男童一起朝趙玉卿磕頭:“各位貴人明鑒,我是錢大勇的妻子,昨晚我們早早就睡了啊,錢大勇就睡在我身邊,他干沒干那事,我能不知道?”
那錢大勇也抬起頭,這才回過神來了一般,不再只傻喊冤了:“對對對,昨夜我早早睡了,根本連家門都沒出啊!不能因為我說了幾句氣話,就說我殺人了吧?”
那周舉人聞言大怒:“你們是夫妻,自然包庇兇犯,這樣的證詞作不得數(shù)!”
“夫妻包庇?”趙玉卿面無表情,涼颼颼評價了四字,“也有可能。”
正待那錢大勇夫婦心都涼了的時候,趙玉卿忽然毫無預(yù)兆撇下一眾人,徑直朝與周舉人家相鄰的錢家而去,丟下話道:“是不是包庇,看了才知道?!?/p>
“這位莫非是……顧夫人?”齊天青仿佛這才回過神來,屁顛屁顛地緊隨趙玉卿而去。
那錢大勇家里只有兩間房,錢大勇夫婦住一間,那婦人跟在趙玉卿身后,解釋道:“另一間本來是柴房的,瑞兒也快十歲了,該單獨有個房,便收拾起來讓瑞兒睡了?!?/p>
說這話時,婦人牽著兒子錢瑞的手莫名一緊,似有些緊張。
趙玉卿也沒答話,只先看過錢瑞的臥房,然后忽然問了句:“瑞兒一個人睡?”
“和,和娘一起……”那瑞兒想來是個膽小的,怯生生的,說這話時,大概也覺得自己都快十歲了還因為怕黑和娘一起睡,有些羞怯。
這話一出,婦人當(dāng)即捂住了男孩的嘴,趙玉卿回頭看了她一眼,那婦人才坐立難安地撇下手來,急于解釋道:“孩子,孩子剛分房睡,有些不習(xí)慣,因而總拉著我陪他。不過,不過錢大勇一睡覺就打呼嚕,兩房隔得近,我徹夜都能聽到他的呼嚕聲!”
趙玉卿也沒說什么,她雖沒說什么,被她這么看一眼,那婦人卻覺得方才早春,自己的衣衫下便已被冷汗浸濕了,又恐言多必失,只好緊跟著趙玉卿后面,看著她徑直走進(jìn)了自己和錢大勇的臥房。
趙玉卿進(jìn)了錢大勇夫婦的臥房,的確見到那床褥凌亂,顯見那錢大勇是被人硬生生從床上拖出去的,仔細(xì)摸一摸,還能摸到上頭被褥下的余溫。
“有皂角的味道,洗過?”
趙玉卿的話不多,此番一問,那婦人只立即答道:“是,是剛洗過的……”
誰也不知道趙玉卿問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是做什么,也沒敢多問。
趙玉卿點了點頭,便又不說話了,只一只手掀著被子,目光落在那被子下,床褥上的燭油漬,看了半晌,便松了手,從錢大勇家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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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卿從錢大勇家走了一遭,總共也沒說幾句話,那婦人卻跟被人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渾身的冷汗。
“如何?”顧衍之微微一笑,極其自然地取了一帕子浸濕,替趙玉卿擦手。
趙玉卿這人不愛笑,直到這會兒,嘴角才有了些許冷然的笑意,看向那早已被冷汗浸濕的婦人和神色忐忑的錢大勇道:“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二位伉儷情深固然令人稱羨……但錢大嫂,你不該為了丈夫脫罪而做偽證。”
此話一出,那孫內(nèi)侍果然抬起眼皮子,又多看了趙玉卿一眼,那周舉人也是一怔,表情最精彩的當(dāng)屬齊天青了,追問了句:“作偽證?”
趙玉卿點了點頭,目光依舊落在那神色緊繃的婦人臉上:“昨夜錢大嫂的確早早陪令公子睡下,可惜錢大勇徹夜未歸,你也不知他去哪了吧?”
那婦人面色微變,動了動嘴皮子,剛想解釋,便又聽得趙玉卿繼續(xù)道:“因而半夜醒來,或許是未曾聽到錢大勇的呼嚕聲才起了疑心,你點了燭火進(jìn)了屋,雖見床上有個人形,卻沒呼嚕聲,這才上前掀被,心知肚明錢大勇是一夜未歸。那剛洗過的被褥上,本應(yīng)躺人的位置滴落的燭油,便是那時候落上去的?!?/p>
大約是因為謊言被人當(dāng)場戳穿而心虛,婦人一時竟有些站不穩(wěn),蒼白著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錢大勇更是面色難堪,就是說不出自己徹夜未歸,究竟是去了哪。
“心虛!你們心虛!”周舉人算聽明白了,頓時又哭又笑,“你們?nèi)舨皇切奶?,何必要做偽證!錢大勇,就是你見色起意,秀兒不從,你便將她掐死!我要殺了你!”
那周舉人說著便要撲上前,卻讓齊天青的人給架了回來,齊天青這才清了清嗓子,端起了架子:“咳,證據(jù)確鑿,來人??!”
“可這也不代表,錢大勇就是兇手。”
齊天青這勢才剛起呢,冷不丁就被趙玉卿涼颼颼一句話給澆了下去,頓時一臉的尷尬和茫然:“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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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錢大勇夫婦撒謊了,但也不代表錢大勇就是兇手?!壁w玉卿重復(fù)了一句,心中暗道,齊天青這樣的草包,是怎么當(dāng)上四品臨安府尹的。
也不管齊天青是捋明白了還是沒捋明白,趙玉卿也不再理會她,只對那婦人道:“錢大嫂,倘若你不想丈夫冤死的話,就實話實說吧?!?/p>
那婦人聞言,先是愣了一愣,卻也是個知好歹的,立馬知道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當(dāng)即回過神來一般,開口道:“當(dāng),當(dāng)晚,錢大勇說困了,早早回房睡了,我便也早早陪瑞兒睡下了。半夜里醒來,想解個手,卻聽隔壁安安靜靜的,錢大勇睡覺每晚打呼嚕,如今一安靜,反而奇怪,我便……”
“便如您所說,點著燭火進(jìn)屋看了,那被褥拱起,就像睡了個人似的,卻沒個聲音,我便上前掀了被子,湊近燭火一看,錢大勇壓根不在家,想來燭油的確是那會兒落上去的。我心里生氣,不知道錢大勇上哪鬼混去了,一整晚沒睡,直到天蒙蒙亮了,才聽到錢大勇偷偷摸摸回來鉆進(jìn)被窩的動靜,再后來……”
再后來,就沖進(jìn)來一批人,把錢大勇從被窩里拽出來了,說他殺了人。
她是真以為這是錢大勇干的,這才扯了慌,可如今聽趙玉卿這么一說,婦人心中又燃起了幾分希冀,也許,錢大勇真的沒殺人呢……
“我是鬼迷了心竅,替他扯謊,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瑞兒這么小就沒了爹啊,這殺千刀的……”婦人再也忍不住委屈,哭了出來。
看婦人痛哭流涕,錢大勇又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趙玉卿皺起了眉,失了幾分耐心:“錢大勇,你若再不坦白招來,你昨夜究竟去了哪,便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還有什么比你這條命更重要?”
那錢大勇聽了這話,又看向自己那坐在地上撒潑痛哭的妻子,猶猶豫豫了一會兒,這才一臉豁出去的樣子:“哎,我就招了吧,家里有個母老虎看得緊,我只好騙他們都去睡下了,才敢從家里溜出來,去,去花樓……”
說到最后倆字的時候,錢大勇自己都有些難以啟齒,本是想等自己被押回臨安府,老婆孩子都不在的時候再說實話的,這會兒說到這了,才粗著脖子理直氣壯為自己喊冤道:
“我是瞧著周舉人的媳婦腰細(xì)屁股圓的,多看了兩眼,讓周舉人發(fā)現(xiàn)了,一時不忿,才胡說八道的。我這人嘴壞,有色心可是絕對沒有害人之心,有火氣去花樓撒就是了,做什么要對良家婦女下手?”
“此人身上,的確有酒味?!?/p>
就在此時,身后傳來梁長風(fēng)那一板一眼的聲音。眾人聞聲看去,便見梁長風(fēng)從外面回來,手里還拎著一瓶酒釀,來到顧衍之身邊復(fù)命,“大人,此花釀的確為花樓獨有,屠夫昨夜不僅去過,喝過,花樓也有人可以作證?!?/p>
梁長風(fēng)這一回來,趙玉卿才發(fā)現(xiàn),剛才來了這里后,的確就沒再看到梁長風(fēng)待在顧衍之身邊了,原來是顧衍之派去取證去了。
梁長風(fēng)方才介紹那花樓獨有的酒釀時,神情不茍言笑,嚴(yán)肅得很,卻只稍微在錢大勇身上這么一聞,就能猜出那是花樓獨有的酒釀,將取證方向指向花樓,以至于趙玉卿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時,也是一臉嚴(yán)肅,隱隱約約帶著些許的疑惑和探究。
梁長風(fēng)看了趙玉卿一眼,又一本正經(jīng)多解釋了一句:“公務(wù)所需出入過?!?/p>
“哦?!壁w玉卿給面子地應(yīng)了聲。
這廂趙玉卿和梁長風(fēng)還有功夫就去沒去過花樓之事做進(jìn)一步解釋,那廂錢大嫂好半會兒回過神來,頓時一片雞飛狗跳,沖上前要攀扯錢大勇,嚷嚷著要殺了錢大勇這挨千刀的浪蕩貨,現(xiàn)場亂成了一團(tuán)……